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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龙门客栈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吗?

    岳灵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疼的他呲牙裂嘴,诶,脑袋好疼啊……

    放眼四顾,只见四周古色古香,雕梁画柱,很明显,不在自己原来的屋子内,这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是在玩一款名叫《武侠世界》的游戏吗?玩着玩着睡着了,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就在这时,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段信息,岳灵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苦笑不已,自己一个二十五岁的外卖员此刻竟然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真是让人无语。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具身体的老爸居然……居然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老妈是“华山玉女”宁中则,并且还有一个拖油瓶的妹妹岳灵珊,这就要了自己的老命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自己的名字还叫岳灵风。

    不过,地球人都知道华山掌门岳不群、华山玉女宁中则、女儿岳灵珊他(她)们的结局,自己却好死不死的变成了他们的儿子,岳灵珊的大哥,这不是玩我吗?

    并且最重要的是岳不群与宁中则好像没有儿子?岳灵珊好像也没有一个叫岳灵风的大哥呀!想到这儿……岳灵风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十年后,漠北荒漠,烈日横空。一人、一剑、一马奔驰在广阔无垠的荒漠上。马上之人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五官清秀、肌肤白皙。

    他就是华山派当代首席大弟子岳灵风,江湖人称“无影剑”。剑出无影,杀人于无形。江湖上许多臭名昭著的高手都栽在他的剑下,他是武林中崛起速度最快,年纪也最轻的剑客高手之一。

    此时,他骑在一匹体格健壮的枣红马上,骏马四蹄翻腾,卷起点点金黄色的沙粒。漂亮的马鬃和马尾,随着它那匀称而又修长的身躯快速地奔驰,而一起一伏,一重叠着一重,最终凝聚成一个有机的整体,风驰电掣般向前奔驰而去……

    午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围墙由黄土堆砌而成的客栈。岳灵风眯着眼前看着远方的客栈,端坐在马上,深吸一口气,浑身骨骼“咔咔咔”一阵脆响,本来十六七岁稍显稚嫩的脸庞,顷刻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个肌肤白皙,五官清秀、帅气的少年郎顷刻间变成了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古铜色肌肤,面目普普通通的流浪剑客,再加上他那一身流浪边民的寻常打扮,任谁也看不出他本来的面容。

    “驾”一人、一剑、一马,旋风般冲进了这家客栈。客栈前,一根形如朽木、高达四丈七尺九寸的木棍上悬挂着一面风吹日晒、早已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绸缎制成的旗幡。

    旗幡上书写着四个色彩斑驳、苍劲有力的大字“龙门客栈”。

    骏马飞驰进入客栈的前庭,前院空无一人,当然也不会有客栈里的伙计前来招呼他,他扫了一眼客栈门口由陈旧的杂草编制而成的门帘,双腿一夹马腹,直奔客栈的后院。

    客栈后院有一个陈旧的马厩,骏马飞奔至马厩,一声长嘶,两个前蹄高高扬起,然后重重踏下。他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流畅、自然、优美,可是马上之人让人一见,就未免让大失所望。

    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张没有任何明显特征的大众脸,你看一眼,转脸就会把他给忘记,而不会在你的心底留下一丝痕迹。衣服也是普普通通,在北地司空见惯,普通的边民人人都是如此的打扮。

    他的背后斜插着一把连鞘长剑,剑长三尺三,普普通通的木制剑鞘,简简单单的木制剑柄,随便在一座县城里拉出一个手艺普普通通的铁匠,二钱银子就能打造一把。

    他迈步走到草料垛旁,抱起一团草料放入马槽里,并在马槽旁边的饮水池里续满水,枣红马的半个马头伸进水池,欢快地打着响鼻,大口地饮水。他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转身走向客栈的前庭。

    掀帘,进屋,客栈大厅里有饭桌二十八张,二十六张坐满了各色人物,三教九流应有尽有。他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高谈阔论,声音嘈杂,宛如进入了菜市场。

    他眼似茫然地扫视一圈:金镶玉,龙门客栈老板娘,依靠掌控出关密道,经营黑店为生。常年混迹边关,黑白通吃,左手柳叶镖,右手柳叶刀,外表婀娜多姿,泼辣妩媚,实则心狠手黑、翻脸无情,这些信息在岳灵风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金镶玉此刻正站在柜台后,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噼里啪啦”拨弄算筹珠子,声音在喧闹的客栈里微不可闻。

    但是,岳灵风仍然听得清清楚楚,算筹珠子之间“啪啪”碰撞,岳灵风可以轻易分出是那两个、三个、四个算筹珠子之间发生碰撞以及它们碰撞的先后顺序,力度大小。

    金镶玉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掀开门帘,进入客栈的岳灵风。脚步沉稳、有力、嗯,会些功夫,但是暂不知深浅。

    面相普通,衣杉寒酸,背后好像插着一把廉价长剑,这种常年混迹边关的穷鬼汉子在她眼里不知见过多少,没啥油水,人又不帅,差评,便不再关注,低头继续拨弄她的算珠。

    岳灵风迈开大步走到一张无人的桌子旁坐下,客栈内的众人只是偶尔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他们的喝酒吃肉、高谈阔论的大业。

    岳灵风要了二斤牛肉,一盘花生米,一坛酒,又特意嘱咐店里的小二上十个不加料的羊肉包子。

    店小二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普普通通的穷酸汉子,便转身离开,不大功夫端上来牛肉、酒、花生米、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酒菜上齐后,他便开始四平八稳地吃起牛肉,喝起劣质水酒。

    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三个人正在高声谈论他们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勾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闯荡江湖上的好汉似的。

    为首一人是一个脸色红润的大胖子,岳灵风刚进入客栈时,脑海中就已浮现出他的身份信息:远方镖局总镖头“一剑七星”司马远方。

    此时的司马远方“吱溜”抿了一口酒,大声道:“老二,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弟兄在贺兰山下遇到“贺兰四虎”的事么”

    另一人笑道:“大哥,这事儿,俺怎么会不记得,那天贺兰四虎竟敢不知死活地来动大哥保的那批红货,四个人趾高气昂、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你司马远方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我们兄弟立刻就放你过山,否则我们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第三人也哈哈大笑道:“他们到死也不会料到,他们的刀还未出鞘,大哥你手中的七星剑就已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第二人又道:“不是俺钱老二吹牛,当今天下若论剑法之快,恐怕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咱们大哥了!”

    司马远方举杯大笑,但是他的笑声却忽然间停了,只因他看见那杂草编织的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就像两张纸片般被风吹了进来。

    这两个人头上戴着同样款式的斗笠,同样的高矮,同样的胖瘦,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黑衣。

    客栈里的众人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面目,但是只见他们二人这一手出众拔萃的轻功,与众不同的打扮,都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转了过去。

    就连岳灵风也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投到这二人的身上。

    只见这二人缓缓地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两张干黄枯瘦又异常丑陋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黄腊雕铸而成的人头。

    他们的眼睛很小,鼻子却很大,一个鼻子几乎占据了一张脸的三分之一,将眼睛都挤到耳朵边上去了。

    但他们的目光却如同毒蛇的眼睛一般,恶毒、狡诈、阴险。

    他们的身子细长,坚韧,不停地扭动,而且还沾满潮湿之气,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让人看了不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异常难受。

    这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走路的时候一个先迈左脚,一个先迈右脚。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又都十分缓慢,他们缓缓地摘下斗笠,缓缓地夹在腋下,缓缓走到客栈内唯一的一张没有客人的桌子旁,把斗笠缓缓地放在桌子上。

    随着他们缓缓地走进客栈,客栈内闷热的空气也急剧下降,片刻间便充满了阴冷、潮湿的气息。随后,这两人一起转身,缓步走到司马远方的面前!

    客栈里静得只剩下“噼里啪啦”老板娘金镶玉拨动算筹珠子的声音。司马远方虽然也想假装着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可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办到。

    这二人毒蛇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马远方,两道目光就像是两条毒蛇的蛇信在司马远方的脸上舔来舔去。

    司马远方无奈之下只好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干笑一声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那身着白衣之人忽然道:“你就是“一剑七星”司马远方?”

    他的声音尖锐,急促,而且还发着颤音,就像是毒蛇发出的“嘶嘶”声,司马远方听得全身寒毛倒竖,舌头发干,道:“不……不敢……不敢……。”

    那一身黑衣的人冷笑一声:“就凭你,也配称一剑七星?”

    他的手一抖,掌中已多了一柄细长的软剑,又一抖这把如腰带般的软剑,已被他抖得笔直。他用剑尖指着司马远方,一字一句字地道:“留下你从塞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今天我们兄弟二人就饶你不死。”

    一旁的钱老二忽然长身而起,陪着笑脸道:“两位只怕是弄错了,咱们这趟镖是在塞外交的货,现在镖车已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黑衣人掌中的软剑就已卷上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钱老二的人头就忽然离开了他的脖子,飞到半空。一腔热血喷涌而出,最后化作点点血雨洒落,一滴滴落在司马远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