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的三个人联成一气,此念与以毕玄为首的使节团心意相同、敌忾同仇,希望你们能体会

    到我说话背后的含意。”

    寇仲问道:“师公和老毕碰过头没有?”

    傅君瑜嗔道:“还要师公长师公短的乱叫,气死人哩!他们尚未见面,只交换过礼

    物。人家该怎说好呢?任你们有三头六臂,在如今人人对你们步步为营的情况下,你们

    是没有任何机会的,给我滚回去好好想想!”

    寇仲忙道:“我想见秀芳大家。”

    傅君瑜回复平静道:“秀芳大家嘱我告诉你,稍候她会登门造访少帅,三位请回去

    吧!若我没有另作知会,今晚子时三位可到此谒见师尊。”

    说罢转身没入屏风后,留下三人对着五光十色的云母屏风发呆。

    李世民所料不差,入城后的风险诡变,确大大出乎他们想像之外,他们已由暗转明,

    在举事前处于绝对被动的劣局。

    来到桥上,寇仲忽道:“对女人还是侯小子较有办法,做一件能感动得使致致忘掉

    过去一切的事,此招数果然灵验如神。”

    徐子陵叹道:“你在恼尚秀芳,所以故意去思念宋玉致。”

    寇伸手搭跋锋寒肩头,颓然道:“这小子真明白我。”

    跋锋寒没作声的领先而去,后面的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均晓得跋锋寒因傅君

    瑜生出心事。

    到达外院门,韦公公召来马车恭候,好送他们往兴庆宫。

    韦公公城府极深,没有只语片言探问他们与傅君瑜的对话。

    马车沿宫内御道在十多名禁卫策骑前呼后拥下,往承天门方向驰去。在太极宫内,

    只有李渊和皇室人马有此特权,可见至少在表面上李渊是做足功夫,视他们作国宾。

    马车上不便交谈,且三人各有心事,一片静默,陪伴他们的只有马蹄?略和车轮擦

    地的响音。

    寇仲透帘瞧着沿途景观变化,心中思潮起伏。不用傅君瑜提醒,他早知身陷险地,

    由李世民精微的分析,猜到李渊在魔门影响下,倾向太子妃嫔党。但形势并非对他们完

    全不利,因为李渊和建成、元吉间是有矛盾存在,关键处在李渊和建成的分异。

    李渊身为大唐帝君,除尚未能完全统一天下外,事实上已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天下三大都会坐拥其二,收获丰富,固比任何人更珍惜所占有的一切。对他来说,若能

    得寇仲联手应付塞外联军,当然理想,不但能够消弭外患,且可待至寇仲退返梁都后再

    从容收拾李世民。说到底是李渊根本没有信心和勇气去独力应付颉利,宫廷的生活早软

    化李渊的志气。

    李建成却是初生之犊,且挟战胜刘黑闼大军凯旋而回的威势,兼且从未曾领教过外

    族骑s的厉害,自然对颉利生出轻视之心。他的如意算盘将是先一举收拾寇仲和李世民,

    清除统一天下和稳坐唐室宝座的障碍,再全力应付入侵的塞外联军,因为建成有信心他

    可应付得来。

    李渊和建成均有杀他寇仲之意,是全无疑问。但因两方想法上的分异,故手段不同。

    只要他能今李渊感到需要他的合作,李渊该不会蠢得在颉利大军来前铲除他;另一方面,

    他会尽量刺激建成,迫他动手。

    这是个危险的游戏,他必须抛开一切,全情投入,至乎忘掉尚秀芳,不受男女私情

    影响大局,好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马车进入横贯广场。

    蹄声骤起,一骑从东宫方向疾驰而至,寇仲三人讶然看去,来的竟是“影子剑客”

    杨虚彦。

    寇仲掀帘笑道:“杨兄别来无恙!”

    杨虚彦以微笑回报,道:“虚彦因事未能参加欢迎少帅驾临的盛典,故特来向少帅

    问安请罪。”策骑直抵车窗旁,与他们的马车并排往皇城推进,又同徐子陵和跋锋寒打

    招呼,外人还以为他们是故友重逢。

    寇仲细察他神态气息,晓得他融会不死印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奇异功法又

    有突破进境,说不定已能弥补以前初学的不足和破绽。欣然道:“杨兄确不负影子刺客

    之名,神出鬼没的,像今趟小弟便从没想过你会在光天化日下,出没于大广场上。哈!”

    听到寇仲对杨虚彦极尽冷嘲热讽的说话,徐子陵和跋锋寒心中好笑,静待杨虚彦的

    反应。

    杨虚彦双目厉芒一闪,别头盯着寇仲,挂上淡淡有点高深莫测的笑意,油然道:

    “少帅说话真风趣,现今形势有异,否则少帅也没有与虚彦在此闲聊的心情。虚彦此来

    只是要和三位打个招呼,但愿三位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寇仲哈哈笑道:“杨兄还招哩!语中带刺,像你的影子剑那么厉害。坦白说,目前

    小弟最渴望的,是能与虚彦兄好好玩一场,看看杨兄是否有足够的长进。”

    杨虚彦毫不在乎的耸肩道:“彼此彼此,只要少帅有这个心,必可天从人愿。”

    人马此时驶进皇城,沿天街朝朱雀大门驰去,沿途守卫,在马车经过时,均举兵器

    致敬。

    跋锋寒冷哼一声,却没发言。

    寇仲哑然失笑道:“难得杨兄心意相同,唉!坦白说,我们虽曾多次交手,你想我

    死,我不想你活的没完没了。但小弟从来摸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例如除了像荣姣

    姣那种女人外尚有什么爱好?心中有什么想法?因何变得这般狠辣无情,不择手段?想

    想也今人好奇心大起,杨兄可否指点一二。”

    杨虚彦面色暗沉下来,低声道:“因为少帅并非虚彦,没有虚彦的遭遇经历和感受。

    少帅有少帅的生存之道,虚彦有自己的一套。像我也不了解少帅凭什么敢到长安来,又

    为什么有信心能活着回去?”

    寇仲微笑道:“这就叫各师各法,说起活命之道,杨兄有否想过令师的问题?当你

    老哥失去利用价值时,他肯放过你吗?”

    杨虚彦淡淡道:“这方面无劳少帅为虚彦担心,虚彦今趟来是代太子传话,看少帅

    可否抽空与太子殿下私下碰面?”

    寇仲笑道:“原来杨兄是奉命来作试探,不过太子殿下似乎错派人选。请恕小弟直

    话直说,我今趟来见的是你们皇上,对太子连敷衍的兴趣亦欠奉,烦请如实告诉太子。”

    杨虚彦长笑道:“少帅是白白错失机会。希望少帅回去后好好三思,若想法有变,

    太子仍是那么欢迎你。”

    策马掉头而去。

    车队开出承天门,转左进入车水马龙、热闹升平的大街,仿似山一个世界进入另一

    个不同的世界。

    寇仲叹道:“这小子算是什么意思,做说客怎会这般说话?”

    跋锋寒沉声道:“他在恐吓,好试探我们的反应。”

    寇仲伸个懒腰道:“杨小子是子陵的、烈瑕是老跋的,盖苏文好应由我招呼。这叫

    公平分赃,大家该没有争拗。”

    马车来到兴庆宫入口大门,三人才晓得兴庆宫是怎样一个处所,更明白李渊因何有

    这样的好安排。

    兴庆宫占地之广等若东市,虽及不上太极宫的规模,却绝不在建成的东宫或李世民

    的掖庭宫之下,但建筑物的数目却远及不上东宫或掖庭宫,皆因龙口渠由东北流入,至

    西南角形成占据宫内达四分一的大湖,清明渠再出大湖西南端流出宫外。沿湖树木苍苍,

    仿似把郊野移植到宫内,难怪李渊有山林之胜的赞语。

    兴庆宫东面紧靠外城墙,只隔一条供军队来往的驰道,却没有开门。北墙开三门、

    西南各开二门,主门兴庆门位于西墙正中。各门均是守卫森严。

    三人想到的是只要李渊一声令下,把各门封锁,派人重重围困,他们惟有凭真本领

    始有生离机会。

    东市位于兴庆宫西南方,成对角之势,一街之隔。

    马车开进兴庆门,在轰立前方的兴庆殿前停下,随行禁卫打开车门,恭请三人下车。

    迎接他们的赫然是李神通和李南天两大唐室有斤两的人马,见到李神通,寇仲等登

    时放下一半心事,暗忖凶中藏吉,算不幸中的万幸。

    李渊此着确是妙绝,令他们一举一动全在监视下,偏又不能抗议,还要感谢李渊

    “侍候周到”。

    三人环目一扫,远近林木间亭台傲立,枝叶掩映里殿堂幢幢,曲廊幽径,无可否认

    是繁嚣的市鹿内避世的静地。阳光下从西南延展过中央的大湖闪闪生辉,碧波荡漾,更

    令人精神一振,洗涤尘俗。

    一番客气话后,寇仲问道:“这个湖定有个漂亮的名。”

    李南天答道:“此湖名龙池,兴庆宫正是因此池而筑,是天然的湖泊,没有她,当

    不会于此大兴土木。”

    李神通接口道:“此宫为我和咱皇叔托身之所,皇叔居于宫东北的新s殿,我的蜗

    居是中央靠湖的南熏殿,不过若论景色,当以宫东的沉香亭和西南的花萼楼为最。花萼

    楼更为皇兄避暑之所,现在则为少帅行宫。皇兄吩咐下来,着我们禀告少帅,花萼楼就

    是少帅在长安的家,行动出入悉随少帅心意。”

    李南天接下去道:“少帅的亲随被安排进驻花萼楼,花萼楼高三层,顶楼居高临下,

    可把宫内宫外美景尽收眼底。”

    寇仲哈哈笑道:“原来皇宫外尚有这么好的地方,我急不及待要好好享用一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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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卷 第三章 花萼双辉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

    第三章花萼双辉——

    “花萼楼前春正浓,飘飘柳絮舞晴空。”

    花萼楼全名花萼双辉楼,位于宫内西南角,滨龙池而筑,以三层楼为中心,走廊连

    接起其他两组建筑,辉北和辉南两院。

    李神通和李南天尽地主之谊,借着领他们到花萼楼的机会,顺道带他们沿岸游池。

    兴庆官与太极宫不同处,是因龙池的存在致建筑不拘一格,大型建筑多置于宫北,

    南部是以龙池为中心的园林区,此池广及数十顷、呈椭圆形,植有荷花、菱角和各种水

    藻。鱼儿联摹结队畅游水内,生意盎然。

    沉香亭位于龙池东端,以沉香木作建材,四周遍种牡丹,品种繁多,坐在亭内就像

    置身牡丹花的汪洋中。

    抵达花萼楼时,王玄恕率飞云卫在主楼前结队欢迎,王玄恕出身显赫之家,熟悉宫

    廷礼节,行止合度。

    李神通欣然道:“花复萼、萼复花,花萼辉映。这就是少师在长安的行宫,宫内人

    等奉有严令,不准踏进楼殿范围半步。少帅出入可采最接近的金明门,出门后左转是光

    明大街和东市,非常方便。金明门旁设有马廊,只要少帅吩咐,有回维度马和马车供少

    帅代步。”

    李南天补充道:“为少帅举行的廷宴今晚戌时初在太极殿举行,秦王会亲来迎接少

    帅入宫赴宴。”

    两人去后,寇仲笑道:“原来当大唐国宾是这么威风的。”

    跋锋寒露出自见傅君瑜以来的首丝笑意,淡淡道:“这叫国君之礼,李渊是北君,

    你则是跨长江而来的南君。”、目光扫过一众昂首挺胸的飞云卫,道:“让我来考较他

    们的功夫,顺道指点他们两手如何?”

    众飞云卫闻言无不脸露雀跃喜色。

    寇仲知他是想借舒展筋骨,以泄心头伤痛,笑道:“欢迎还来不及,怎敢反对?让

    我们把南院花园变作校场,玩他娘的几手。”

    兵器交触声不绝如缕。

    跋锋寒赤着上身,在林木环绕的南院草地上跟众飞云卫交手切磋。

    寇仲来到坐在花萼楼南门石阶间观战的徐子陵旁坐下,道:“幸好有李神通作联络,

    否则我们将要中断和宋二哥与雷九指的连系,我们的兄弟已陆续抵达,进驻城外由黄河

    帮老大陶光祖安排的秘巢,麻常亦于昨夜抵达,据他说一切进行顺利,只要有十来天时

    间,可以起事。”

    徐子陵皱眉道:“城外的驻军情况如何?”

    寇仲捧头道:“这是个今人头痛的难题,在城北禁苑内现驻有一支兵力达万五人的

    军队,可迅速支援玄武门和唐宫。以前我们还有个如意算盘,就是在汉中结集军队,佯

    装由蜀入关以抽空长安兵力,现在此计当然行不通,难道我们一边在长安与李渊谈情说

    爱,另一边却跟他作刀光剑影的交锋?一天未能寻出应付这支军队的方法,只要李渊在

    太极宫的烟火台燃起烽火,此军来攘,我们定要遭殃,绝无幸免。”

    徐子陵道:“此军由何人率领?”

    寇仲道:“此人叫唐俭,是追随李渊多年的心腹大将,即使李神通亦没说服它的把

    握。”

    徐子陵皱眉苦思时,王玄恕神色凝重的来报,低声道:“长林军可达志将军求见,

    他坚持在花萼楼门外等候少帅。”

    寇徐两人心中打个突兀,始明白王玄恕因何有此神色,若可达志是采老朋友而来,

    当然不会这么拒绝入楼半步。

    寇仲按着正要站起来的徐子陵,道:“让我单独去见他,纵使闹翻,你也可以有机

    会补救。”

    徐子陵露出苦涩的笑意,两人心中明白,前路会愈来愈难走。

    可达志昂然立在花萼楼外广场,不眨眼地盯着朝他走来的寇仲,神情严肃冷酷,当

    寇仲抵达他身前,可达志冷然道:“你们为什么要到长安来?”

    寇仲有点怕面对他迫人的眼光,移前两步,来到他右侧,两人面颊相距不到一尺,

    目光却背道而驰,投往相反方向,叹道:“但愿我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唉!你的大

    可汗颉利正在北疆集结大军,入侵是旦夕间的事,我寇仲焉能坐视?”

    可达志沉声道“为何不能坐视?更可坐享其成,今趟我军非是冲着少帅你而来,

    而少帅偏要c手。少帅可知你正做出最愚蠢和毫无疑问是自我毁灭的行为?”

    寇仲心中暗叹,可达志之有这种想法,皆因出身背境上的差异,在大草原士,数千

    年来部落各自为战,弱r强食、毁灭和并吞不断进行。对可达志来说,李唐等若一个强

    大的部落,而冠仲则是另一部落的领袖,寇仲替李唐出头,是他硬管另两个部落间斗争

    的闲事。这种源于大草原的思想在可达志脑袋内是根探蒂固,任他怎么说也没法解释清

    楚。

    可达志续道:“你现在尚有一个机会,是立即滚离长安,当我们进攻李唐,你则挥

    军洛阳,瓜分李渊的天下,到时我们是战是和,再由出双方决定。”

    寇仲摇头苦笑道:“兄弟!请恕我不能从命。”

    可达志旋风般转向寇仲,采手用力抓着他眉头,便把他扭得两面相对,双目s出厉

    芒,怒道:“你的脑袋是否石头造的?怎可如此冥顽不灵?你可知自己正做着最不智的

    傻事?在长安你们是全没有机会的。不但我们要除你而后快,傅釆林和盖苏文亦一心置

    你寇仲于死地,李渊和建成更对你们不安好心。任你寇仲三头六臂,眼前所有人能看到

    的是你在自取灭亡。他以为李世民能护着你吗?若这么想便是大蠢材!李世民自身难保,

    在李渊支持下,李世氏r在砧板上,任由建成宰割。敌我之势实在太悬殊,看在你还念

    我是兄弟份上,立即给我可达志滚回梁都去。”

    寇仲颓然道:“我真的办不到,有违达志一番好意。”

    可达志放开抓得寇仲痛入心脾的双手,后退三步,双目杀机剧盛、厉叱道:“好!

    由今天开始,我们再不是兄弟。”

    寇仲叹道:“你怎么说也没用,是兄弟的永远是兄弟。他娘的!为什么不同的民族

    不能和平共存,大草原是你们的,任你们快意纵横,你们因何要把中土变成另一个可供

    任意践踏的大草原。我们各自发展出不同的文化体系,任何一方对另一方的入侵只会做

    成大灾祸。我寇仲可拍胸口担保,当中土一统后,我们再不会犯杨广的错误,做兄弟怎

    都比做死敌有趣得多,对吗?”

    可达志沉声道:“这只是少帅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历史早告诉我们此路不通,自远

    古开始,征服中土成为草原士每一位战士心中最高的盼望,此为眼前没有人能改移的现

    实。中土的强大,就是我们的灾祸,自有历史以来便是如此,并不会因你寇仲而改变。

    亦由于草原上每一个民族每一位战士均明白此点道理,所以大草原的力量才会在大汗的

    领导下集结。包括你寇仲在内,谁也不能影响我们间的盟约。识相的就滚离长安,我们

    的军事行动非是针对你少帅军而来的。”

    寇仲改以突厥话道:“烈瑕小子的事你还管不管?”

    可达志显然被他的突厥话勾起回忆和曾并肩作战的兄弟之情,眼内的厉芒溶化少许,

    微一错愕,好半晌苦笑道:“有什么好理的?秀芳大家心中的人既非我可达志,更非烈

    瑕,而是你寇少帅,这是她亲口向我透露的。”

    寇仲一呆道:“竟有此事?”

    可达志道:“我不想再提起这些对我已成过去的事!”

    寇仲颓然道:“但你可知我刚才去见秀芳大家,却给她拒诸于门外?”

    可达志皱眉道:“不会吧?”

    寇仲道:“我寇仲是向自己兄弟说谎的人吗?”

    可达志断然道:“你我再不是兄弟,你和子陵这么到长安来,摆明不放我可达志在

    眼内。劳烦你通知跋锋寒,若他要挑战圣者,首先要过我可达志这一关,其他都是废话。

    只要你们三个人中任何一人能击败我可达志,我才不会管此事,否则任何对圣者的挑战,

    一概由我可达志接着,少帅明白吗?

    所有什么兄弟之情、男女爱恨,在民族和战士荣辱的大前提下,均变得微不足道。”

    寇伸大感头痛,心情更变得无可再恶劣,正要说话,足音响起,一名身穿长林军武

    士便服的突厥战士,匆匆来到,低声向可达志道:“董贵妃的座驾刚进入金明门。”

    可达志目光往寇仲投来,语气回复冷漠平静,道:“请少帅好好考虑可某人的提

    议。”

    说罢偕手下没入树丛深处。

    蹄音轮声自远而近,十多名禁卫簇拥下,载着董淑妮的华丽马车出现马道,朝花萼

    楼驶至。

    跋锋寒来到呆坐石阶的徐子陵旁坐下,瞧着收拾兵器弓矢的飞云卫,赞道“这批

    人无一弱手,相当不错。”

    徐子陵心不在焉的答道“他们是由寇仲亲手挑选和训练的,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跋锋寒淡淡道:“子陵有什么心事?”

    徐子陵反问道:“你没有心事吗?”

    跋锋寒露出苦涩的笑容,道:“我只知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与毕玄分出胜败才罢休

    的决战,其他一切无暇理会。”

    接着岔开话题道:“少帅见什么人去?”

    徐子陵颓然道:“可达志。”

    跋锋寒瞧他一眼,没再说话。

    此时寇仲从花萼楼走出来,到跋锋寒另一边坐下,若无其事道:“董淑妮来哩?”

    跋锋寒讶道:“你不用招呼她吗?”

    寇仲道:“表妹要见的是表哥,关我娘的p事。”

    看他神色,两人立知他定是因曾被董淑妮抢白,故大感没趣。更明白他先受到尚秀

    芳冷待,所以份外受不得另一旧情人的气。

    徐子陵道:“达志有什么话说?”

    寇仲叹道:“能是什么好说话?他极度不满我们这么到长安来,力劝我们立即滚离

    长安,否则莫要怪他不念兄弟之情。在他心中,我们是在管他们和李家问的闲事。”

    跋锋寒双目寒芒烁闪爆亮,冷哼道:“那他又是否想管我和华玄间的闲事?”

    寇仲颓然道:“老跋你真明白他,他明言除非我们三人中有一人能胜过他的狂沙刀,

    否则你老哥休想碰毕玄。”

    跋锋寒不愁反笑道:“这小子想得真周到,明知你两人不忍心杀他,所以硬是迫我

    出手,而我则投鼠忌器,怕因万一负伤而失去决战毕玄此千载一时的良机。”

    徐子陵皱眉道:“可达志不像会玩这种心术的人,锋寒怕是对他有误解。”

    跋锋寒从容道:“坦白告诉我,你们可有丝毫无损,于击杀可达志后全身而退的把

    握吗?”

    寇仲摇头道“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没有点牺牲?怎可能放倒他,一个不好!还

    反会被他宰掉。他乃乃的熊,老跋你的分析很对,可达志已从兄弟变成敌人,且是最可

    怕的敌人,因为大家曾做过兄弟,深悉我们的为人行事,所以只凭几句话,便令我们三

    人均不能出手挑战毕玄。而最要命的,是毕玄的荣辱关乎到我们与塞外联军的胜负。”

    徐子陵生出危险的感觉,不但花萼楼外情势险恶,跋锋寒和寇仲亦令他感到危险,

    因为他清晰地捕捉到寇仲对可达志生出杀机。

    寇仲朝徐子陵道:“兄弟!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要争得最后的胜利,让大家可活

    着回去见最想见的人,必须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为了天下,为了老跋,更为你为我,

    我再没有另外的选择,只好与可达志作个了断。”

    徐子陵苦笑道,“我唯一的希望是可以有个较愉快的结局。”

    跋锋寒沉声道:“我们明白子陵的感受,不过长安城内敌众我寡,落在下风的是我

    们,绝对不容作丝毫的退让。”

    徐子陵摇头道:“可是我们终究是有血有r的人,有些事不能不顾及其后果。”

    寇仲默思片刻,点头道:“子陵是在为我好,因为纵使我能击杀可达志,事后必悔

    疚终生,虽能以种种借口为自己开脱,可是自家知自家事,日后会耿耿于怀。”

    跋锋寒皱眉道,“这么说,可达志岂非成为我们的死结,今我们无法击败毕玄从而

    动摇塞外联军的团结和士气,举事时更倍添凶险变数?”

    寇仲道:“老哥放心,我就和可达志来个以伤换伤,再比比看谁康复得快一点,那

    可达志不但无法阻止你向老毕的挑战,说不定还可令敌人误以为我重伤末愈下,提早发

    动,一举两得。哈!这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跋锋寒一呆道:“这确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最佳的策略,更兼顾到我们与可达志的情

    义,不过天下间惟有寇仲和徐子陵有资格这样做,因为别的人均不懂长生诀。”

    寇仲道:“所以挑战可小子的时间要拿捏准确,必须于我们部署完成后才进行。”

    徐子陵心中欣慰,因再感觉不到寇仲和跋锋寒对可达志的杀机。否则一念之差,日

    后势将追悔莫及。即使以后情况的发展,仍不能避开要与可达志分出生死的局面,可是

    至少他们曾努力过。

    寇仲渐从尚秀芳和董淑妮接踵而至的打击回复过来,思索道:“那妮子来找玄恕是

    否杨虚彦指使的呢?”

    跋锋寒摇头道:“瓜田李下,事避嫌疑,董淑妮是李渊私宠,那到杨虚彦要见便见,

    指示她做这干那的?”

    寇仲拍额道:“是我糊涂,这么说董美人该仍末忘记自己的出身,所以不但普与杨

    小子因王世充遇难大吵一场,还肯接待玲珑娇。只看她欢喜便可来见表哥,当知李渊对

    她非常宠纵。”

    徐子陵道:“待会我们可从玄恕处晓得她的情况。”

    寇仲待要答话,手下来报道:“少帅在上,秀芳大家求见少帅,属下已安排她到花

    萼北院的赏湖厅,请少帅赐示。”

    寇仲立即变成呆头鸟,好一会长长叮出一口气,弹起来道:“我立即去见她。”

    瞧着他随手下远去的背影,徐子陵叹道:“情关难过,我们的寇仲少帅不但要面对

    最凶险艰困的局势,还要应付使人肝肠欲断的男女之情,希望他可撑得住。”

    跋锋寒双目s出黯然销魂的神色,苦笑道:“情关难过,谁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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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卷 第四章 一夜恩情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

    第四章一夜恩情——

    花萼楼以三层楼为主体,北院南院为辅翼,沿龙池而建,以廊道相连,高低有致,

    浑成一体。

    北院的赏湖厅东面临湖,碧波水色映入厅内,仿似浮在龙池的一艘巨舟,别有佳趣。

    寇仲跨步入厅,身穿白丝衫、锋碧结绞裙,如披丹锈上襦帔,长钗巧挟鬓,脚踏五

    色云霞履的尚秀芳,默立窗前,心神似全放在外面的龙池上。在这布置古雅的厅堂,窗

    外映入的湖光水色,画龙点睛地配上这身段姿态美得无可复加、色艺双佳的才女,恰成

    一幅动人的画面,即使以侯希白的妙手,恐仍难尽撷其精华神韵。

    寇仲的呼吸立时沉重起来,尚秀芳盈盈别转娇躯,让寇仲得睹她国色天香的如花玉

    容,樱唇张开,像用尽她所有气力,始轻吐出“啊!寇仲!”三字。

    寇仲这一刻浑忘早先尚秀芳拒见的屈辱,加快脚步来到她身前,离她尺许硬迫自己

    立定,一震道:“秀芳!”

    尚秀芳发出银铃似的笑声,天籁般送入寇仲耳鼓内,神态回复冷静,再没有初见刹

    那间不自觉流露的激动,一对纤手按上他胸膛,柔声道:“少帅勿要怪秀芳,刚才我是

    要赶着到玉鹤庵拜会青璇大家,怕见你后要累青璇大家呆等,所以决定待事了后来见你,

    那秀方可无牵无挂的与少帅畅陈离别之苦。”

    事实上寇仲早把怨恨抛到九天云外,何况她还有这么好的理由,惊喜道:“石美人

    竟来哩!其他人晓得此事吗?”

    尚秀芳温柔地收回玉手,美眸蒙上凄迷神色,轻轻道:“青璇大家肯移凤驾到长安

    来,是轰动全城的大事,李渊更曾到玉鹤庵见她,你说其他人是否知道?”

    寇仲强忍着把她拥入怀内的冲动,更清楚明白尚秀芳美眸透出怨怼的神色是因自己

    没有亲昵的动作而生,心中肝肠欲裂,正要说话,尚秀芳忽然采出双指,按在他唇上,

    轻摇螓首,柔声道:“不用说话!”

    收起令寇仲魂为之销的勾魂玉指,缓缓别转娇躯,回复先前全神赏湖的仙姿妙态,

    淡淡道:“龙池勾起秀芳对龙泉的回忆,刚才我心想的是寇仲又要干什么天翻地覆的男

    儿大事呢?”

    寇仲道:“秀芳!我……”

    尚秀芳截断他道:“不用告诉我,我更不想听。国与国间的事怎到秀芳去管,少帅

    当然是谋定后动,有全盘的计划。谢谢你!”

    寇仲一呆道:“谢我?有什么好谢的?”

    尚秀芳点头道:“秀芳要谢的与你的千秋大业没有丝毫关系,而是为自己感谢你。

    若非能与少帅有缘相识,生命尚有何起伏得失可言?秀芳第一眼看到少帅,便知是前世

    的冤孽找上我尚秀芳。自懂事以来,秀芳立下决心把自己献予歌乐,因为对我来说,那

    是人世间所能寻到最有灵性的东西,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岂知竟是作茧自缚,因欠

    缺一段感人的经历,使秀芳的乐艺无法攀上梦想中的境界,而少帅终填补了我这缺陷,

    人家应否谢你呢?”

    瞧着她说话时双肩轻微的耸动,听着她以充满音乐美感的声音,作摊牌式的坦白,

    寇仲心中绞痛,脸容转青,剧震道:“秀芳……”

    尚秀芳又打断他道:“我还末说完,秀芳自给少帅闯入心中后,曾力图抗拒,却是

    力有未逮,正是那种使人肝肠欲断的痛苦,成为乐艺上的动力,今天是特来倾诉出心中

    的凄怆!龙泉别后,我肯定我们已是缘尽于此,且经历有生以来最伤透了心的一段日子,

    幸而我的曲艺因此而小有所成。少帅不用再担心尚秀芳,因秀芳早看透哩!”

    寇仲双手不受控制的抓上她两边香肩,颓然道:“你这么说,反令我更内疚难过,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徐子陵和跋锋寒仍坐在石阶处,飞云卫各自返回工作岗位,园内静悄悄的。

    跋锋寒道:“舒展一下筋骨,整个人的感觉焕然一新,我是不能安静下来的,注定

    要终生流浪。”

    徐子陵低声道:“锋寒是否有感而发?”

    跋锋寒道:“寇仲这么懂装神弄鬼,仍瞒不过你的无差法眼,我更不行。坦白告诉

    你,离开凌烟阁后君瑜那句话不断在我心中响起,令我也在问自己,为何不是跋锋寒而

    是宋师道?那感觉绝不好受。”

    徐子陵道:“这是否表示瑜姨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位呢?”

    跋锋寒道:“该是毫无疑问,否则是违心之言。此事令我响起警号,若不能克制这

    方面的情绪,对毕玄之战将失去把握。”

    徐子陵道:“你只是不习惯吧!谁可没有牵挂地自善其身,只要面对大敌时抛开一

    切,把心神全投进去使成。”

    跋锋寒摇头道:“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我较近似寇仲。人的情绪可知脱疆野马,你

    不能c纵它时,就会变成它的奴隶,它再不受你控制。对君瑜我是充满矛盾,但又有自

    己也不明白的情绪!最痛苦是芭黛儿的问题,与任何其他女人相好,深心虚总感到对不

    起她。假如我这情绪持续下去,不能保持最佳状态迎战毕玄,此战必败无疑。”

    徐子陵不解道:“当年初识你老哥之际,你老哥似乎风流得很,不时有美女相伴,

    因何今天却摆出要禁情禁欲的苦行僧样儿?”

    跋锋寒苦笑道:“我承认迷人的女性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亦喜逢场作兴,调剂

    单调的修行生活,不过事过远扬,心中不留痕籎。但芭黛儿到洛阳寻我晦气,有如一盘

    照头淋下的冷水,使我从这种心态和生活方式惊醒过来,醒悟到四处留情只是为忘记芭

    黛儿,自此改变过来,把心神全放到与毕玄的决战去。”

    徐子陵叹道:“这么说,由始至终你最爱的女人仍是芭黛儿。”

    跋锋寒沉声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尚秀方别转娇躯,令寇仲两手离开她一对香肩,神色平静的道:“这不是最好的解

    决方法吗?乐艺是秀芳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而少的则是秀芳生命中最动人的一段经历,

    赋予我刻骨铭心的感受,丰富了秀芳筑艺的创作。不知是否受娘的影响,秀芳自少对生

    儿育女、相夫教子没有丝毫兴趣。但也坦白告诉你,在龙泉之前我曾想过为你改变,不

    过这是过去的事。秀芳高丽之行得益不浅,终从有如历劫轮回的苦恋中解脱出来,寻到

    自己真正的路向和归宿。”

    寇仲感到的撕心的痛楚从胸间扩散全身,不能控制的一阵抖颤,哑声道:“秀芳!

    求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晓得我的情况吗?”

    尚秀方以异乎寻常的苍凉语调平静的道:“你是指与宋家三小姐的婚约?秀芳早便

    晓得。你想知道秀芳因何明知会伤害你,也要不吐不快吗?”

    寇仲茫然摇头。

    尚秀芳露出一丝凄伤的笑意,柔声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恨你。爱有多深,恨

    也有多深。”

    寇仲如遭雷殛,猛然挫退两步,脸上血色褪尽,不能置信的瞧着眼前美女。

    尚秀芳回复平静,从容道:“不过此事非是没有补救之法,只要你肯答应秀芳一件

    事,秀芳对少帅再无怨恨。”

    寇仲像在怒海覆舟的遇难者忽然见到陆岸,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只要我寇伸大

    所能及,必为秀芳办妥。”

    尚秀芳小鸟般投进他怀内去,用尽气力把他抱个结实,无比动人的玉体在他怀内轻

    轻抖颤,娇呼道:“你定可办到的!我要的是与少帅的一夜恩情,却不用你娶我。”

    寇仲脑际轰然剧震,浑忘了长安城步步惊心的凶险,心神全投到怀内的美女去,更

    晓得自己的感情如缺堤的暴潮,再非任何人力可阻挡和遏制。

    寇仲神情木然的来到跋锋寒另一边也是先前的原位坐下,道:“青璇来了!子陵还

    不立即到玉鹤庵与她相见?”

    徐子陵一震,欲弹起来动身,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压下心中突燃而起的火热,问

    道:“秀芳大家有什么话说?”

    跋锋寒大力一拍他肩膊,笑道:“这方面可由小弟稍后转告,子陵现在的唯一要务

    是负责把名传天下的石才女带来让我们一瞻风采,其他事不用管。”

    寇仲勉强挤出少许笑容,道:“子陵快去,否则我们联手揍你一顿。”

    徐子陵苦笑道:“你两个叫有风驶尽□!我去哩!”

    徐子陵去后,跋锋寒疑惑的道:“你的脸色很难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寇仲颓然道:“我现在痛苦至想自尽,好了此残生。”

    跋锋寒一呆道:“你的情况比我严重,竟达到要生要死的地步?我们甫抵长安,立

    即受诸般心魔困扰,以后的连场硬仗如何应付?究竟尚秀芳对你说过什么话?”

    寇仲叹道:“都是我不好,以前每趟见着她时,总无法克制心中对她的爱慕,故弄

    至今天爱恨交缠的田地!我现在非常内疚,痛苦得要命,既感对不起她,更对不起玉致

    和楚楚。”

    跋锋寒有感而发的道:“无论多么坚强的男子汉,在感情上也会是脆弱至不堪一击

    的。你不用以自责来虐待自己,这封现况有害无益,她是否和你闹翻哩?”

    寇仲摇头道:“恰好相反,她提出一个补救方法,是要我全情投入地和她缠绵一夜,

    让她与我的苦恋有个美丽凄艳的终结!”

    跋锋寒失声道:“什么?”

    寇仲道:“她的提议令我更添内疚和伤痛,坦白说!能与她这绝世尤物发生r体的

    关系,是任何男儿梦寐以求的事。可是她如此委屈自己,教我怎过意得去,我又如何向

    玉致交待?”

    跋锋寒皱眉道:“你不告诉宋家小姐,对宋家小姐来说此事等若没有发生过。”

    寇仲苦笑道:“问题是我过不到自己的一关。更要命的是我怎能对这么善良的女子

    来个饱食远扬。唉!他乃乃的熊,你来教我该怎么办?”

    跋锋寒以苦笑回报,道:“对大多数男人来说这并非任何不可解决的难题,索性来

    个三妻四妾,享尽齐人之福不就成吗?唉!我当然明白你的情况,你们是否已定下良辰

    吉日呢?”

    寇仲摇头道:“她说迟些会通知我。”

    此时王玄恕来到两人面前,趋近寇仲低声道:“淑妮求见少帅。”

    徐子陵把帽子压至双眉,离开兴庆宫,混进街上人流去。由于兴庆官与东市此怜,

    故车马行人往来频繁,非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