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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襄阳城城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十余人的护卫下驶出襄阳,正是外出游历的刘琦一行人。

    驶出城门后,刘琦看向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使得刘琦的这段时间压抑的心情也为之一松。回头看了看高大的襄阳城墙,刘琦握紧了拳头,说了声“走吧。”

    刘琦的第一站是准备去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司马徽是颍川人,精通经学,为人清高拔俗,有知人论世、鉴别人才的能力,为避战乱如今客居襄阳。虽然才来襄阳安居不久,却名满襄阳,与荆州名士黄承彦、庞德公等人相交甚笃。

    一行人出襄阳城向东行驶二十余里,来到一处依山傍水之地。远远望去,山畔下几个农夫正在田间劳作,一派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的氛围。

    刘琦下了马车,走过去彬彬有礼的询问道:“敢问老丈,可知水镜先生住在什么地方?”

    正在田间劳作的农夫回答道:“你说的是司马先生吧,经常有你这样的文人来问路。从这里向南越过这座山,你就能看到看到山脚下有一个小庄园,门前还种着几个松树,那就是司马先生家。”

    拜别老丈,沿着山路向南行,没行数里路路就看到了一座山峰高耸挺秀,山下一条小溪环绕,水声淙淙如玉佩。又行数百步,一座庄园映入眼中。刘琦理了理衣服让随从前去敲门递拜帖,这时门前一田间耕作的老者看着他问道:“这位公子,你找谁?”

    刘琦见着老者虽穿着粗布短衣却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忙向老者拜答道:“我等是来拜访水镜先生的。敢问老丈水镜先生是居住在这里吧。”

    老者答道:“老朽就是司马徽,这位公子你是?”

    刘琦连忙又行一礼,拜答道:“我是荆州牧家的长子,今日特来拜会水镜先生。”

    司马徽笑道:“原来是长公子,快请进。”

    请进草堂,两个分宾主对坐。司马徽开口称赞道:“我素听闻刘荆州家的长公子仁义宽厚,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对田间老农也不矜持自恃,是为谦谦君子。”

    刘琦谦逊道:“先生谬赞了,小子才疏学浅,今日特冒昧来向先生请教。”

    司马徽笑笑道:“公子客气,老朽只是个山野村夫,恐帮不了公子。”

    “先生谦虚了,您乃当世大才。”

    刘琦示意周围之人退下,站起身拜向司马徽道:“请先生救我,现如今内有继母不能相容与我,琮弟觊觎我长子的位置,外有德珪先生针对,琦性命只在旦夕之间,乞先生一言救我。”

    刘琦这个举动虽看似危险,但实际上却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司马徽虽然名满荆襄,但却与躬耕南阳的诸葛亮不同,是位真正的隐士,他即使不指点自己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司马徽答道:“德操客居与荆州,镇南将军家的骨肉家事岂是我能够妄言的。公子切莫再对老朽提及此事。”

    刘琦只好起身道:“小子唐突,只是心中恐惧望先生见谅。现如今汉室微弱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敢请先生教我。”

    司马徽道:“老朽只是一介书生,避祸客居襄阳,对天下时势实无见解,长公子找错人了。”

    “先生乃隐世大才,还请先生看着刘琦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指点一二。”刘琦恳请道。

    司马徽只是笑笑,缄口不言。

    “我闻先生有知人之明,小子有求贤之心,还望先生指点。”刘琦道。

    司马徽心中并不看好刘表,知晓其徒有其表,只好搪塞刘琦道:“令尊景升公礼遇贤才,知人善用,而我只是个山野闲散之人,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又岂敢妄称有知人之明。”

    刘琦无奈的叹息一声,再次拜道:“先生奇才,只是刘琦福德浅薄,不能得先生教诲,实乃憾事。先生虽不肯指点我,但我依然敬重先生,这些薄礼还请先生收下。”说着吩咐人从车上拿出之前买的珍贵药材文房四宝等东西双手奉上。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等还要赶路,就不叨扰先生了。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先生不要见怪。”说完刘琦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司马徽见自己没给刘琦指点什么,但刘琦一直执礼甚恭,心下有些不安,当即喊住刘琦道:“长公子留步。”

    刘琦惊喜的回过身道:“先生何事叫住小子?”

    司马徽从书房中拿出两本书递给刘琦道:“今日公子前来,老朽实在帮不上什么,这《韩非子》、《尉缭子》和《左传》三本书送给公子,上面有些许老朽的浅薄看法,希望能够帮到公子。”

    刘琦心中虽对司马徽没有指点自己而遗憾,但能够得到他的赠书也算是聊胜于无吧,此时的刘琦还没有发现司马徽给了他一份重礼。

    刘琦恭敬的接过书道:“长者赐,敢辞。刘琦谢先生赠书。”说完又是一揖及地。

    司马徽望着刘琦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道:“也不知我这么做对不对,不过确实是个翩翩君子,希望能够帮到他吧。”

    刘琦坐在马车上,心中还想着刚才与司马徽的对话。虽然来之前就对水镜先生的不缄口不言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发生时心中还感到有些挫折感。

    心下烦闷,刘琦随手拿起水镜先生临别时送的书,这书所用的纸张已经比较精美了,看着也比较舒服。

    打开《左传》,上面除了正文外,原本的留白处还有写着密密麻麻的隶书字体,估计都是水镜先生平日里的读书心得。

    刘琦开始只是觉得心烦,想看看书精心。可渐渐的他就被书中的文字所吸引,虽说有的地方还不太懂,但结合着水镜先生所写的体会,刘琦也能感受到书中的思想。书中记载了很多政治阴谋、事件,对这些阴谋战争都直言不讳,文字详实,章法严谨。再结合那些笔记,刘琦意识到司马徽送给了自己一份大礼。这是帝王将相必读的书籍,刘琦感觉到一扇新的大门在朝自己打开,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让他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公子,天色渐晚,我们是否先找个地方借宿一晚。”王五的声音惊醒了沉醉在书中的刘琦,刘琦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

    “找个地方停顿歇息吧。”刘琦放下手中的书,拉起马车的门帘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