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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险遭责罚

    白扶苏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若爹爹一定非要将罪名安在扶苏头上,孝字大过天,扶苏也只好认了便是!”

    白侍郎闻听不禁勃然大怒,连声喝道:“反了,反了!”

    辅国公王有礼见状,虽不知这白侍郎为何针对他自家的嫡小姐,但他对白云起的反应极为满意,遂说道:“想必此事白大人定然能给本公个交待,本公就此告辞了。”

    且说王有礼前头走了,后头白云起便当真要动家法来。他喝令小厮将板子拿来。婢女们个个吓得不敢出声,眼见小厮已去抬木板子,早有眼色活的奴婢已一道烟跑到了雅轩,告诉了夫人兰慕雅去。

    就在小厮刚将板子拿上来时,兰夫人已匆匆赶到,高声叫道:“白云起你疯了不成,竟用此刑罚施加于自己的嫡长女?”

    白云起见夫人已经赶来,心中已知今日惩罚不得这孽女了。他咳嗽一声:“咳,夫人你可看见这孽女方才一口一声的犟嘴?她如此胆大包天,竟派人打了辅国公家的大公子,还死不认罪!夫人你说可恨不可恨?”

    兰慕雅闻言不由浑身一震,目光随即转到女儿身上,见女儿扶苏满脸都是冷冷的嘲讽:“母亲,您相信爹爹的话么?”

    这个情景,好熟悉。

    有那么一瞬间,兰慕雅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孤单单站在所有家人的面前,也是这般倔犟而讽刺的说:“我不愿意。有用么?”

    兰慕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她淡淡说道:“老爷,你想必是忘了件重要的事了。我们的女儿白扶苏,她可并不单单是你这侍郎府的嫡小姐。”

    “她还是忠勇侯府的孙小姐,兰侯爷的亲甥女,上官橙大家刚收的唯一弟子,北隅老人的徒孙。你可确定,要对这么个姑娘家施此重刑么?”

    这……

    白云起登时被噎住了。他满心想着要拿捏此事打这女儿出口恶气,一时间倒没想到那许多。

    先不说别人,只兰仲卿那厮就不能罢休呐!

    谁知道这个孽女,怎的就投了兰仲卿那二世祖的眼缘,看得这甥女竟比他自家府里的侄女还重,之前还特意告诉过自己不许薄待了这甥女哩!

    若叫他知道自己竟然打了这孽女的板子,还不得跑来侍郎府将大拳头来打自己?

    再想到上官橙大家可能会一怒之下离去,与北隅老人向女帝进言自己不慈……

    白老爷头上冒了汗。

    兰慕雅看得清楚,冷冷质问道:“老爷,就算别的不论,仅她堂堂的侍郎府嫡长女身份,如何可以动用这般重的刑罚?难道是打贼么!”

    白云起如今自家也有些后悔,叹口气道:“罢了,随你们罢。”竟自起身甩袖离去了。

    这边小厮早急忙撤下家法,跪地请罪不迭。白扶苏道:“今日多谢母亲。”

    兰慕雅紧紧的颦了眉头:“扶苏我儿,你如今实在有些过于顽劣了。我不知你如何招惹了人家,但你可知那辅国公府家的王大公子,原本是我要让你一位姨母帮忙,给你看好了准备让宫里赐婚给你们的?”

    “幸好还未及说。否则,岂非反成冤孽!”

    白扶苏惊诧道:“宫里赐婚?母亲,我那位姨母是何等样人?”

    她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前世宫里赐婚,却是早逝母亲的缘故!

    兰慕雅叹道:“你那姨母乃是母亲当年的好友,如今落霞宫李昭仪跟前的薛贵人,就是现在女帝跟前也是有脸面的。你问这个做甚?如今一段大好姻缘已经无份了。”

    白扶苏正色道:“母亲,女儿如今还未及笄,说这些为时过早。何况,您怎知那王家便是良配?女儿唯愿终身不嫁陪伴母亲左右!”

    兰慕雅只道她是小女孩儿的傻话,哪里当真。想到女儿还是一团孩气,她不禁摇头叹息不已。正待教导她一番道理,忽然胃里翻腾起来,恶心干呕不止。

    这下可吓坏了白扶苏,急忙喊婢女拿热茶来,给母亲轻拍脊背,柔声细语哄她道:“母亲,扶苏什么都听您的,莫要着急了。”

    正忙乱间,却见方嬷嬷端了托盘进来:“夫人,药膳已经好了。小小姐也在呐。”她从托盘上端下一盅香气扑鼻的黑乎乎汤汁,不知是甚么东西。

    白扶苏看着方嬷嬷喂母亲喝着,疑心顿起:“这是甚么补药?不像人参茶呐?”

    兰慕雅闻言,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红色。李嬷嬷喜不自禁的说道:“小小姐,夫人这是有喜了啊,随后就可以给您添个弟弟啦!”

    她越说越得意:“生孩子么,谁都会。只是夫人肚里头的才是正经主子。那小院里的,就算再生她十个八个的也都是庶子庶女,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

    白扶苏更加惊诧!事情与前世是越来越不一样了。前世母亲仅有自己一个女儿而已,母亲郁郁早逝后,自己便只有艰难的在继母手下讨生活。

    她知道母亲和爹爹不和,心里极苦。但无论如何,多个弟弟对母亲也是莫大的安慰。她诚挚的祝贺母亲道:“恭喜母亲!”

    兰慕雅红着脸轻轻啐道:“嬷嬷真没正经。扶苏还小呢。再说,如今哪里就看出男女了呢?”

    方嬷嬷喜笑颜开道:“佛菩萨看着的,必定赐夫人个小少爷,错不了!”

    正在这边其乐融融的时节,突然一个后院的丫鬟急匆匆冲了进来说道:“夫人您叫奴婢好找呐,那边洛姨娘要生了!”

    这个重磅消息,当即将扶苏母女间温馨的气氛一扫而空。兰夫人立刻起身便往外走,李嬷嬷紧随其后搀扶着她提醒道:“夫人且慢着点。”

    兰慕雅顾不上回答,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交待那丫鬟:“可请了隐婆不曾?备下热水煮上干净汗巾,去我院里头找大丫鬟红叶,将盒子里的人参也拿出来一枝。”

    白扶苏看着母亲有条不紊的安排的妥妥当当,并不因洛安然有毒害她的嫌疑便如何。她不由得心中叹息:母亲这般大度的胸襟和隐忍的能耐,哪怕在最严苛的长辈眼里,都绝对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当家主母。

    只可惜,母亲她嫁错了人!

    洛安然这一胎怀的极是安稳,是以今日忽然发动时早已预备妥当。当丫鬟报称夫人来了时,洛安然正在里间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根本不管夫人在,只尖声叫道:“老爷,老爷您在哪里,为何不去禀报老爷过来?你们安的什么心!”

    方嬷嬷发怒:“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兰慕雅却皱着眉拦住她的话:“不必管她,她要叫就由着她去。”

    白侍郎收到下人禀报当即大喜,快步来到了海棠园之中。女儿白芙蕖刚好也赶了过来看望其母,向父亲行了一礼。白云起哪里还顾得理她,随便点了下头便急急走了过去。白芙蕖见父亲如此冷漠对自己,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洛安然正在直着喉咙乱喊鬼叫,听得说白侍郎来了,立马换了副一波三折的娇怯怯腔调,只听得屋里几个助产的婆子个个变色,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白云起却听得甚是受用,急慌慌扒了窗户连声叫着:“海棠莫慌,我在此哩!”

    方嬷嬷简直没眼看,低声咕哝着:“老爷恁没正形了,正经夫人还在此坐着咧,一堆丫鬟婆子看着,老爷也不怕人笑话了去!”

    她发完牢骚,忽然想起来:“夫人,老奴也将您有孕在身之事告诉老爷,瞧这小妇还怎么得意!”

    兰慕雅淡淡道:“很不必。我的孩儿,本来就不是为了叫他人高兴才来的。”

    这时,屋里的洛姨娘突然发出一阵高昂的声嘶力竭叫喊,接着便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音。隐婆黄氏喜气洋洋的抱着个襁褓出来回禀:“恭喜老爷夫人,姨娘生了个小少爷呢!”

    白侍郎抱了襁褓在手,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白云起今日又添一子!”

    那般大的笑声,当即震的小婴儿皱起鼻子又哭了。白云起慌忙将婴儿亲了两口,递与一旁早已备好的奶娘,方才又大笑说道:“赏!凡是今日姨娘生儿子中出了力的,都重重有赏!”

    海棠园中顿时一片欢声笑语,人人笑逐颜开。

    值此欢腾时节,唯独白芙蕖趁众人不防,偷偷溜回了自个的明珠苑。她心绪不宁的坐在房里,一丝高兴的心情也没有,只觉得堵的慌。

    贴身大丫鬟红芍,因王素梅姊妹已被白扶苏收拢后放跑离了这里,遂被洛姨娘安置过来顶替了大丫鬟位子。她注意到了二小姐不同寻常的举动,随后跟着赶了回去。

    因见白芙蕖满脸郁郁之色,红芍甚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家姑娘因何事如此不乐。白芙蕖见到她来,随口问道:“你可见到我娘才得的孩儿了?果然是个弟弟,生得可齐整?”

    红芍笑道:“怎的不是!如此英俊的小少爷,大家都说是像!连老爷自家也这般说来哩!我看夫人身边的方嬷嬷当场脸色都变了。小姐你道好不好笑?”

    白芙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起方嬷嬷,反倒哼了一声,没头没脑说了句:“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红芍见她并不高兴,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敢情二小姐是呷起小少爷的醋来?她本是洛姨娘心腹,不敢明着劝解姑娘,只好顺着她说道:“可不,以后姨娘跟姑娘都多了分倚仗,这侍郎府呀,从此可不就是姨娘和姑娘的了?”

    白芙蕖却仍然兴致不高:“我算得了什么,只怕你说全都是我弟弟的还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