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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门卫见了婉贵人赶紧行礼:“婉贵人吉祥!”

    “先礼后兵?我喜欢!”顾念琳又暗自吹了一声口哨,说明了来意后,其中一着黄衫的宫女即领了她与容梅往屋里走。一路上,穿过大大小小的回廊,映入眼底的却是与季节极度不相符的苍翠。结实商秋,敷华青春。蔼蔼萋萋,馥馥芬芬,顾念琳长长地吸了一口满园的花香,即见萧氏姐妹端坐于亭子里,手上皆端了白玉细花瓷杯在聊天品茗。走至近前,婉贵人迎迎拜倒:“臣妾参见兰妃娘娘,贵嫔娘娘吉祥!”

    萧氏姐妹似未听见般,继续说笑饮茶,婉贵人耐着性子又请了一次安,兰妃二人依了原样,依旧未看她一眼,同样的话,直到顾念琳说了三次后,兰妃才转了头,笑盈盈地道:“哟,婉贵人来了?何时到的,怎么没奴才来通传一声的?哎呀,本宫这只顾与妹妹说话去了,竟没看见贵人,妹妹可别生了姐姐的气啊?”

    顾念琳压下满腹的怒气,露出谦谨的笑容,说:“是臣妾来得突然了,哪敢生娘娘的气呢?”

    “嗯,妹妹果然明事理,不过”兰妃突然转了脸色,似恐吓似嘲讽:“就算本宫故意,谅你一个贵人也不敢生本宫的气,婉贵人,是这个理么?”

    城春草木深(2)

    “当然,娘娘怎么做都是对的,有错也是臣妾的错!”婉贵人突然豁哒了,对嘛,这才像萧郁兰,相比雅贵妃与云妃的深沉,这兰妃要好对付得多。

    萧郁曼见顾念琳这样窝囊,心中顿觉得意,道:“婉贵人,你方才在宁寿宫的勇气哪去了?本宫以为你还会放肆呢?”说完又转向兰妃:“姐姐,她既已进了这储秀宫,您便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一个后宫妃子,免得她处处没大没小,日后连累您!”

    “朽木不可雕也,既是朽木,哪配与这满园的春色相比?本宫可以将这满园的花草精雕玉琢,可她”兰妃摇了摇头,一副婉惜的样子,说:“难罗!送她三字:不成器!”惠贵嫔听言便捂了嘴,咯咯笑了起来。一旁站着的奴才们皆是忍了笑意,看戏似地瞧着婉贵人。

    容梅都快气得吐血了,可主子都没动气,她哪敢辩解。只见婉贵人丝毫不受这番话的影响,依然笑盈盈地说:“娘娘教训得对,臣妾就是那不成器的朽木,自然不能与娘娘宫中这些芬芳的花草相比,谢娘娘的三字,臣妾一定会谨记于心的!”

    “你”一切都出乎意料,萧氏姐妹一直以为就顾念琳这性子,只要自己出言尖酸些,她一定会当面顶撞的,到那时,她们便有了制她的借口,哪曾想这顾念琳竟一反常态,忍耐力竟是这般的深厚。兰妃一时气结,拿了桌上的一封利是甩向婉贵人,没好气地道:“这个拿去,快滚出本宫的地方!”

    容梅低头捡起再交于了婉贵人,婉贵人接过,微一掂量便知红包中没任何东西,她也不拆穿,此时故意抬高了音量对容梅说道:“容梅,兰妃娘娘给的利是包,你可不要拆,咱们不是与皇上说好了嘛,晚上回去当着他的面一起拆,猜对份量咱们可都有奖呢!”

    容梅会意,赶紧配合地答:“是,奴婢记下了,封上有紫薇花的便是兰妃娘娘的,奴婢不敢记错!”

    婉贵人点了点头,朝兰妃行了跪安礼,说:“臣妾这就告退了!”

    “慢着!”惠贵嫔满心不甘,但又不得不叫住婉贵人。

    “贵嫔娘娘还有事要吩咐臣妾么?”婉贵人故意疑惑地看着她问。

    惠贵嫔便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那个,方才是本宫大意了,放错了红包,这才让兰妃娘娘错拿了,其实给你的见面礼是这两封才是!”惠贵嫔说着便从怀里掏出另两封利是交由了一旁的宫女。宫女接过后恭敬地递给了婉贵人。

    顾念琳开心地接过,没心没肺地说:“臣妾谢两位娘娘赏赐,臣妾告退!”身后,兰妃铁青了脸,看来气得不轻。

    一路上,容梅崇拜地看婉贵人,小声地说:“主子,您真的好伟大,奴婢跟着您,总算找对了主子!”

    “先别得意得太早,苦日子还在后头呢?”顾念琳边走边答道。

    容梅一点都不在乎,说:“只要跟着您,奴婢不怕吃苦!”

    城春草木深(3)

    就这样,这个宫里进,那个宫里出,当参拜了所有位分在贵人以上的嫔妃后,天色已微微擦黑了。顾念琳抚着饥饿的肚子,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永和宫。“呼,终于回来了,小橙子,有吃的没?”一进门,婉贵人便大声叫了起来。

    “有有有!”小橙子立马迎了出来,一边应着,一边吩咐人将膳食端了出来。“主子,您要在哪用餐?”

    婉贵人看了满屋子的奴才一眼,说:“送到寝宫来吧?”说完便朝里间而去,没走几步,又转了身,吩咐道:“对了,送两份,本宫与容梅一起吃!”

    容梅一惊,“主子,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你以前不一直是与我一起吃的嘛?”

    “可是”

    婉贵人停步转了身,说:“没啥可是的,你们记住,在我永和宫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放轻松些,本宫不会将你们当奴才看,在这里,活,你们就活出个样子来,当然,谁若硬要将自己当奴才看,本宫也不拦着,但本宫会看不起你,大家记住我的话了吗?”

    主子都这样说了,做奴才的哪还敢有二话,此时全都跪了,齐声答:“奴才们谢主子厚待,奴才记住了!”

    还记住了呢,这不还奴才嘛?顾念琳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想再理,干脆拉了容梅的手进了寝宫里。饭菜端上后,容梅边吃边小声地问:“主子,这后宫里贵人以上的宫殿您全去了,唯独端阳宫不去,这妥当吗?”

    顾念琳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事,她今天可是发了一笔小财,此时立即向容梅催道:“快快快,将所有的红包拆开来瞧下,本宫发财了!”容梅无奈,只得收起话题,从身上带着的布包里掏出数封利是来。顾念琳一一将它们拆开了,然后让容梅拿了笔一笔笔记下,最后一数竟有上千两银票,真真喜坏了顾念琳。

    晚饭后,各宫那些位分低于贵人,或者本身是贵人却未有赐字的嫔妃们便接二连三的进出于永和宫了。银子、金钗银饰、华衣锦布,婉贵人是来者不拒,收得手都软了。

    这一日光景,后宫中方向大转,人人都传着婉贵人前途无量、贵气不可言的巴结话。端阳宫更成了宫里的笑话:先前,人人都以为蓝贵嫔与顾念琳是好姐妹,谁知婉贵人却独独未去端阳宫请安!这样一来,宫中便又多了笑料,说这蓝贵嫔与婉贵人啊的关系啊,悬得很!

    龙允轩得知一切后也大吃了一惊,实在猜不透这两人在玩什么把戏。潜意识里,他只好认定这是蓝儿与琳儿的默契,是一种自保的方式。这样想着,他便心安多了。考虑到蓝贵嫔的感受,他还是在半道上改了去永和宫的方向,折去了端阳宫。

    “皇上,您怎么来臣妾这里了?”蓝贵嫔在接了驾后,是实实在在地惊了一回。

    龙允轩笑着说:“怎么,朕不能来么?”

    蓝贵嫔立刻恢复了常态,婉然笑道:“哪能呢?臣妾只是好奇,以为皇上会在琳妹妹那里!”

    城春草木深(4)

    龙允轩揽了蓝贵嫔的腰,让她坐于自己的膝上,说:“本来是要去的,但路上听了宫里的传言便过来了解下情况,琳儿真的没来你这里?可知是为何?”

    蓝贵嫔不动声色,答:“是臣妾的意思,以臣妾与她的关系须得着这些虚礼么?今日这一整天里,她这个宫里进,那里宫里出,定是累得不轻,臣妾哪会不知她的苦?所以,就让人传了话,让她回宫休息用些食物!这没想就传出了这些个谣言,让皇上忧心了!”

    皇帝恍然大悟,一脸欣慰,频频点头赞赏:“蓝儿就像山间的清泉,一言一行都透出柔和与清甜,让人觉着舒服安心。”

    “皇上谬赞了,如今既是明了真相,皇上是不是该上永和宫了?臣妾听说昨晚紫秀宫走水,琳妹妹等了您大半夜,毕竟是新婚,她想必心中是存了气的,皇上今夜可别让她再等了!”蓝贵嫔说完便自顾地离了龙允轩的怀抱,站起了身子。

    皇帝便看了一旁的沙漏一眼,这才站起,说:“蓝儿,朕明日再来陪你,夜了,你也早点就寝吧?”

    “知道了,臣妾送您出去吧?”龙允轩便点了点头,与蓝贵嫔手拉手地向宫外而去。再折回寝宫时,蓝贵嫔已变了脸色,召了红梅进来,说:“去,将宫门上的长明灯熄了,再安个人在门外仔细守着!”

    红梅不解,问:“娘娘,宫里有变么?您这是何用意?”

    蓝贵嫔便冷冷一笑,说:“如果本宫猜得没错的话,待会儿定有几拨人会来我端阳宫,红梅,你这样”红梅便弯下腰凑近了主子,蓝贵嫔便在她的耳际小声地吩咐了一番,红梅边听边不断地点头。“懂了么?”

    红梅应道:“懂了,主子!”

    “嗯,那你下去安排吧?”

    少顷后,果然有几个奴才来传话,但端阳宫守门的奴才小陈子机灵得很,一见不是主子想要的人,几句话便将对方打发走了。直到另一个宫女的到来,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她很矮小,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的。那宫女附在小陈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即走了。小陈子便赶紧走进屋里,向蓝贵嫔秘密地禀报了。

    蓝贵嫔一笑,从长袖里掏出一锭银子便赏与了他,说:“小陈子,你做得好,这个赏你!”

    “谢娘娘赏赐!”小陈子接过银子,开心地退下了。

    蓝贵嫔又召来了红梅,让她替自己简单地打扮了一番后,便要领着她出去,正好阿细进了来,“主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阿细不解地问。

    “哦,本宫去永和宫,琳儿说是向皇上请了旨,邀请本宫过去小酌畅谈,无妨,本宫会晚些回来,你先休息吧?”蓝贵嫔马上想到了借口。

    哪知阿细一听,马上喜道:“是阿琳?那奴婢跟您去吧,很久没见她了,正好可以当面恭喜她!”

    “这”蓝贵嫔迟疑了一下。红梅见状马上喝斥阿细:“你是什么身份,敢直呼婉贵人的名讳,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端阳宫不会教奴才呢?”

    曲径通幽处

    蓝贵嫔故意皱了一下眉,朝红梅说道:“红梅,你出去外面等本宫,我与阿细有话说!”红梅听言便退了出去,蓝贵嫔这才转向阿细,表情诸多无奈,叫道:“阿细!”

    阿细被红梅一顿责备,心中很是委屈,此时只问:“娘娘要跟阿细讲些什么?”

    蓝贵嫔便拉了阿细的手,小声地说道:“红梅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琳儿不是那种人,我之所以不带你去,为的就是让你多管一些这宫中的事,见你时时被那红梅出言侮辱,我有心护你,可又怕急了她;如今我与琳儿全都有了身份,唯独苦着你,我心难安;所以,这才去哪都带着她,为的就是给你制造些机会,你主动些,让这宫中的奴才都听你的,到那时,这端阳宫的主事姑姑还不得你说了算?”阿细真是个单纯的人,这话她立马信了,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下头,蓝贵嫔这才满意地带着红梅走了。

    是夜,待龙允轩与婉贵人一番交谈后,即上了床缠绵起来。与昨晚一样,正在俩人皆控制不住激情欲放肆地爱一回时,那讨厌的锣鼓声又响了起来。龙允轩几乎是咆哮着坐起来的:“又发生了什么事啊?”他对外面吼道。

    奈儿的声音即传了进来:“回禀皇上,紫秀宫走水!”

    “又是紫秀宫,这云妃到底在搞些什么?”龙允轩继续吼着。

    婉贵人心中好笑,但面上装了不舍,心里却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将皇上劝走的,“皇上,去看看吧?”最终,龙允轩经不起婉贵人的再三劝说,不得不离宫前去查看。半夜后,再悄声悄气地折回,那时顾念琳早已进入了梦乡,当然是假睡。

    自此接连几夜,龙允轩夜夜寝在永和宫,却每每都被宫中走水的锣鼓声敲走。先前,皇帝以为紫秀宫接连两次走水,是云妃故意所为,所以,在第三晚便特意派了人暗自盯着了,这一晚紫秀宫果然没再出事;但储秀宫却又走水了;再接着是玉棠宫、春棠宫,最后竟连端阳宫也不能幸免。一时宫中谣言四起,人人提心吊胆,奴才们晚间睡觉更是连衣也不敢脱,就怕又得听到哪个宫走水的锣声,无奈要去救火!

    终于,在又一次锣声响起时,顾念琳假装怒了:“皇上,臣妾自问没做错什么,这些人晚晚如此,明摆着是针对臣妾的,任是臣妾有天大的耐心,也被这锣声磨尽了!”。

    龙允轩彻底怒了,抱紧了婉贵人,说:“放心,从今以后,让她们折腾去,哪里走水都与朕无关,朕哪都不去了!”

    “可是皇上就任她们如此胡闹下去吗?您瞧您这夜夜寝不安宁,这人都瘦了一圈了!”

    有了美人的关心,龙允轩的气才消了些,安慰她道:“好,朕明日就吩咐下去,让每一个宫里都加强守卫,再让玉公公强加盘查,定要查出此纵火之人,好了,别气了啊,为她们气坏身子不值得!”顾念琳这才作罢,搂着皇帝深深吻了一下,龙允轩一喜,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满室暖昧生成,一声声销魂的呻吟掩盖了宫外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喧哗声。

    曲径通幽处(2)

    ‘走水’风波,让云妃、兰妃等人在皇帝的心中大打了折扣,他甚至懒得提起这些曾经风光无限的妃子。又是夜色降临时,玉公公小声地在皇帝耳边禀道:“皇上,云妃娘娘近来身子似乎不妥,央了人过来问,想让皇上过去瞧一下!”

    龙允轩头也未抬,喝道:“不去,她们有那些功夫折腾,还怕身子有事么?”

    “可是皇上,这事也未查清楚,奴才觉着也不能冤了云妃啊,这万一不是她呢?”玉公公还是壮着胆子替云妃开解。

    皇帝烦了,说:“你懂什么?这接连几晚,都多少宫走水了?朕要去了紫秀宫,那接下来麻烦便会不断,储秀宫、玉棠宫、春棠宫朕还不都得走一趟啊?朕不是吩咐了你彻查吗?你这不好好做你的事,倒有闲功夫来替她们跑腿了?”

    玉公公吓得赶紧跪了,“奴才知罪,这就去盘查!”

    “等等,蓝贵嫔如何了?朕听说她的宫里也未幸免,她没事吧?”

    “回禀皇上,蓝主子不太好!”

    龙允轩听言一惊,急问:“什么叫不太好?”

    玉公公便答了,说:“那晚,蓝主子见一帮奴才全在救火,她一心急,便也亲自加入了!后来听太医说,像是手臂伤了,再加上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还卧在床上呢!”

    “出了这样的事,为何没一人来告诉朕?你们这差是如何当的?”龙允轩怒道。

    玉公公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回皇上,是蓝主子吩咐了不让奴才们来吵烦您,奴才也没法子啊?”

    “狗奴才,你们这是欺君,知道不?摆驾端阳宫!”龙允轩一说完,手一提衣摆,人便已踏出了御书房。玉公公自是赶紧从地上爬起跟了上去。

    这一会儿,永和宫已得知了皇上摆驾端阳宫的消息。婉贵人抚着青花瓷盖,说:“皇上也是时候去端阳宫了,好了,容梅,今晚皇上既然不来了,那咱们上柔仪殿去吧,本宫好久没见到皇后娘娘了,心中挂念得紧!”容梅应了,便要进小厨房去准备点心之类的吃食,婉贵人见了,便又吩咐道:“哦对了,容梅,替我多准备两盅银耳莲子羹,待会儿差人送去端阳宫给皇上与贵嫔食用!”容梅虽有不解,但眼下一屋子的奴才在,她也不好多问,只得又应了,便亲自忙去了。

    走在去柔仪殿的路上,容梅才有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娘娘,先前您不是为了要拆穿蓝贵嫔的假面孔而不上端阳宫行参拜礼吗?可如今为何又要?”

    婉贵人便笑了笑,答:“没办法,谁叫她水恨蓝事后又跟皇上说,是她命人传了信,不让我累着的;这她处处想让别人、特别是想让皇上知道她水恨蓝是多么重情重义,是与我有着多么深厚的姐妹情谊的一个人,那我又何须与她明着来,演戏谁不会啊?”

    “娘娘说得对!”容梅一脸钦佩地瞧了自己的主子一眼。

    曲径通幽处(3)

    说话间,柔仪殿已在眼前了。婉贵人瞧着那扇紧闭的铜门,心里多了些凄凉,明明是一国皇后,处境却是这般的寒酸与不堪。这里没有奴才守门,没有奴才打点,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瞧上一瞧。皇后说皇上是在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可他这叫个什么‘保’啊?这俩人一味地活在自己的y影中,真要等到对方咽了气才能醒悟么?叹了一口气,婉贵人道:“容梅,叫门!”

    容梅几乎是拍了数十下后,才见玉萍来开了门,“玉萍姐姐,皇后娘娘睡下了么?怎么这么半天才来开门?”玉萍比划了阵,容梅便惊道:“皇后娘娘不舒服?”顾念琳心一提,急忙盯紧了玉萍;好在玉萍摇了摇头,她才松了一口气。

    “进去再说吧!”反正也看不懂玉萍的手势,婉贵人便率先走进了屋里。皇后正在翻看一本《春秋》,见了顾念琳进来,先是一惊,后又欢喜。“姐姐可好?”婉贵人乖巧地走了过去。

    皇后放下书,笑着道:“一切都好,妹妹如何?想必是许久未睡过好觉了吧?这黑眼圈浓得都跟那灶上的锅碳一样了!”

    “姐姐又笑话我,这不想趁皇上去了端阳宫的当儿到姐姐这来偷个懒,睡个好觉嘛!”

    皇后便玩笑地问:“妹妹就不想今夜再让哪个宫弄出点动静来?”

    婉贵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姐姐,我的最终目的可不是像这样的小打打闹,我是要云妃与兰妃先倒一个下去才甘心!”

    皇后摇了摇头,劝道:“妹妹,咱们的目标不是云妃或兰妃她们,让她们受些教训也就罢了,何苦一定要让她们倒下呢?后宫的女人本就可怜,云妃与兰妃再怎么强,终究不过一颗棋子,咱们又何苦女人为难女人?本宫看得出,你钟情于皇上,既是如此,何不让他少一些烦恼?”

    但是顾念琳哪里听得进去,做为一个现代人,人格与尊严的完整化,已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她可以接受如今的一夫多妻,因为这里毕竟是古代,龙允轩是皇帝,这是她不能改变的事实;可是云妃与兰妃还有水恨蓝她们害她当众l身,这就不是一口怨气的问题了,它早已转化成了一种仇恨;除非她们受她一样的侮辱,否则她死也不会罢休!

    “姐姐,太后固然可恨,但兰妃与水恨蓝她们同样让人切齿,如果不能除了她们,我还做什么贵人?”顾念琳恨恨地说道。

    皇后知是劝不动她的,其实她也理解婉贵人的恨。想想看,进宫后她受了那么多的难与辱,这要放第二个女子身上,恐怕早已想不开而自尽了,可她却越发地活得坚强,为的就是争回一口气。再想想自己何偿不是一样呢?为了扳倒太后与安贤王的势力,替亲人报仇,她是忍了怎样的孤寂与白眼,就算是剩下最后一口气时,她还坚信着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替她实现一切,这如今果然就有了顾念琳。

    “好吧,妹妹,姐姐也不劝你了,只是妹妹接下来想怎么做?”

    惊梦怒龙吟

    顾念琳不答反问:“姐姐,这些夜里,宫里派了那么多的人手监视着,玉萍是如何办到的?”

    皇后看了一旁的玉萍一眼,然后说:“你们忘了,宫中有禁地‘德容轩’,有‘玫园瑰苑’,有她兰妃的‘郁兰阁’,处处是禁地,想要安全地回到柔仪殿着实不难!”

    婉贵人将这几处的地形位置暗想了一遍,即抚掌赞道:“原来姐姐是让玉萍从皇宫禁地回来的,绝,谁会想到去监守这皇宫的禁地呢?别人肯定以为那里没人敢去的,只是辛苦玉萍了!”一旁的玉萍听言,赶紧摆手摇头起来。

    四人聊了一阵后,顾念琳便又回到了先前在这里住过的房间躺下。这一晚宫中没了走水的锣鼓声,龙允轩睡得很好,整个宫里的人都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了,除了顾念琳。是的,顾念琳失眠了!原以为,她可以在柔仪殿偷个懒,好生地睡上一觉,然而她却突然发现,只要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出现龙允轩与水恨蓝缠绵的镜头。她有些烦,最后索性起了身,披衣走至了窗前。

    天边的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已躲进了云层中,没有了喧闹的夜晚,此时的皇宫变得格外的漆黑、格外的静,静得可怕,有种让人脑桨迸裂的撕裂感。顾念琳嘲讽地笑了,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他爱在哪睡在哪睡,我心里干嘛不好受?”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再回到床上时,她还是情不自禁要去想龙允轩与水恨蓝,如此反复折腾,直到黎明将近了,她才睡了过去。梦中,她见到了刘显俊,她大喊着扑过去:“阿俊,阿俊!”刘显俊也微笑着向她走来,近了近了,就在她感觉到已抱住了他时,突然一个力量将她狠狠往后推,她一个趔趄没站稳,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接着水恨蓝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不,她不是水恨蓝,她是蓝冰,对,她是蓝冰。顾念琳脑海一片混乱,有种抓狂的冲动。

    她用力地爬起来,冲了过去,蓝冰却死死地拦在了刘显俊面前,她大声地骂她:“蓝冰,你这个狐狸精,他是我的,你凭什么抢我的男人?”

    蓝冰笑得很妩媚,她的声音也很妩媚:“顾念琳,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到这个男人,在现代你抢不过我,在古代,你同样会输给我,哈哈哈!”

    “你不,你不是蓝冰,你是水恨蓝,你抢了龙允轩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来抢我的刘显俊,你还我男人,你”顾念琳气急败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水恨蓝却并不为意,依然笑着说:“你的男人?如果他真是你的,为何还会与我在一起?顾念琳,让我实话告诉你吧,刘显俊不是你的,龙允轩也不是你的,你这辈子注定失败,注定没男人真心对你!你看他是谁?”说完,水恨蓝便侧开了身子,着了龙袍的龙允轩便出现在了顾念琳的眼前。

    惊梦怒龙吟(2)

    顾念琳流泪了,用哽咽的声音对龙允轩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爱我,你说过会疼我、会爱我的,你说得都是假的吗?君无戏言哪!”龙允轩看着她,眼里有着心疼、有着失望,更有着无尽的失落!顾念琳心碎了,摇着头问:“你为何不说话,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龙允轩听言想过来安慰她一番,水恨蓝见状立马拦住了他,说:“皇上,难道您能原谅她的背叛吗?她爱的不是您!”

    “你让开!”龙允轩朝水恨蓝吼道。

    水恨蓝毫无惧怕地回道:“我不让,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顾念琳急了,她想冲上前去,无奈脚底像被定住了似的,任她如何努力也移动不了双腿,她只能着急地大叫:“皇上,皇上!”

    “琳儿”龙允轩同样很焦急。

    水恨蓝终于发狠了,说:“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我要与他同归于尽!”水恨蓝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悬崖。

    “不要”顾念琳只来得及叫出这两字,便见水恨蓝拽着龙允轩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皇上”顾念琳大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全身已汗湿一片。

    “娘娘,您又做恶梦了?”容梅端了洗脸水,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婉贵人的惊叫声,她一凛,便赶紧进了来。

    顾念琳下了床,将双手浸在清凉的水中,无力地说:“没事,只是梦罢了!”

    容梅皱了一下眉,道:“不是呀,娘娘,您好像经常做恶梦,有人说,梦有时也预示着某些事情的先兆呢!不知娘娘梦到了什么,会让您如此害怕?”

    “预示?先兆?会有这种可能吗?”婉贵人用手拧干了毛巾,一边洗脸,一边回味着容梅的话。

    容梅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就要看娘娘信还是不信了!”

    婉贵人便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暗想:明明是刘显俊,为何又突然变成了龙允轩?明明是蓝冰,却又为何变成了水恨蓝呢?她突然些迷惘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刘显俊跟蓝冰这两个人的存在。但是梦中的情景太真实了,就像是她亲身经历的一样,再加上容梅的话,她更加不安起来。

    一夜没睡好,顾念琳简单地梳洗了一遍,又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宁寿宫,听太后训千篇一律地废话。渐渐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低,就在她即将陷入梦乡之时,只听太后一声大喝:“婉贵人!”

    “嫔妾在!”顾念琳心一惊,睡意顿时去了大半。

    太后怒道:“哀家坐镇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过哪个嫔妃像你一样,次次早课你都是半死不活的,你要不乐意来,以后就别来了,省得哀家瞧着你那个样子烦心!”

    婉贵人突然想起以前梦中黑衣妇人的话,她说自己便是眼前这位太后的克星。想到此,她竟然有了一试的想法。下一秒,她已起了身,紧走几步,来到太后面前,朝她恭敬地下跪谢起恩来:“嫔妾谨遵懿旨,谢太后恩典!”

    惊梦怒龙吟(3)

    堂下顿时一阵抽气时,众人惊得连呼吸都忘了,阳太后没想到这个婉贵人竟然顺水推舟,一时气结,但话是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的,此时哪有收回的道理?她一甩手,怒道:“好了,以后大家都别来了,哀家还能多睡会回笼觉,没事都散了吧!”说完猛然站起转身就走。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兴许是阳太后真累了,也兴许是真被婉贵人气到了,没走几步,她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无力地倒了下来,佩容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太后。

    “太后”众人惊呼。佩容一边扶住太后,一边朝旁边的奴才喝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宣太医啊?”那些奴这才反应过来,只见林梅匆匆朝宫外跑了。佩容又转向其她的奴才喝道:“将婉贵人拿下!”

    立有奴才上来要动婉贵人,婉贵人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此时唯一的法子便是自救,只听她大喝一声:“慢着!”吓得一帮奴才立即定住了。

    佩容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喝道:“将太后气成这样,今日神仙也救不了你,拿下!”

    “容嬷嬷,您不会只想着出一口气,而不顾太后的死活吧?你掂量了,这会儿太医院的大人多半在太合殿早朝,剩下来的多半是医术平平的,就算林梅现在上太合殿去请,这一来一回,你可想清楚了!”听了婉贵人半是认真半是恐吓地话,众人才想起她顾念琳正有一身医术在手。

    佩容虽恶,但她毕竟是个忠主之人,顾念琳便是算准了她这点,因此才有方才的一番话。没有多想,佩容便发话了:“婉贵人,戴罪立功,你该知道怎么做,稍有差池,千个婉贵人也不够赔命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除去顾念琳的机会,那云妃此时哪肯让顾念琳得逞,她紧走几步,拦在了她面前,义正言辞地道:“婉贵人,你是什么身份,凭你也配触碰太后高贵的身子?”说完又转向佩容,道:“容嬷嬷,还是等太医来吧?”

    佩容感觉到太后的呼吸越发的微弱,再看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彻底急了,“云妃娘娘,您的心意老奴明白,可是太后这脸色,老奴赌不起!”然后又冲顾念琳喊道:“婉贵人,你还在磨蹭什么?”

    婉贵人轻蔑地看了拦着她的云妃一眼,说:“云妃娘娘,麻烦让路!”云妃极不甘心地让开了路,婉贵人便得意地绕过了她,走至了太后身边,蹲下了身子。她并没有先替太后把脉,而是翻开她的眼皮查看,接着又掰开了她的嘴。要不是顾忌太后身子要紧,否则让婉贵人这样搬弄太后,佩容早让奴才将她拉下去赐死了。

    一番查看后,顾念琳心中已有了底,这才抓起太后的手把了把脉。“婉贵人,你到底行不行啊?”佩容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行,你来?”佩容的态度让顾念琳很是不爽,怎么说自己也正在救你的主子也,不感激也就算了,瞧你现在什么态度?“容嬷嬷,太后是不是有时常头晕、头痛的毛病?”

    惊梦怒龙吟(4)

    佩容赶紧点头:“对!”

    “还经常肢体麻木?”顾念琳又问。

    佩容有些担心了,又点头答:“对!”

    “还动不动就烦躁、心悸、失眠?就像方才一样?”

    “你既然都知道,就别问了,赶紧说吧,太后什么病,该怎么治?”这样一问一答,佩容已肯定了顾念琳一定有办法治好太后,此时便也不想拖延时间了。

    婉贵人这才站了起来,说:“好吧,太后有些高血压!”

    “高血压?什么病?”众人齐声问。顾念琳无力地叹了一声,遂答:“就是血压有些高!”

    佩容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些敬畏感,赶紧点了点头,说:“对对对,上次李太医好像也这样说过,但他开的药太后也坚持服了,却丝毫不见效果,婉贵人,你有法子吗?”

    婉贵人暗想:古代能有什么好药?但马上她又否定了这句话,她记起自己的老师曾经说过,论到药材,古代的中药才是最好的!此时便冲一帮奴才命令道:“准备六味黄酮茶!”

    那帮奴才为难了,吱吱唔唔地问:“敢问贵人主子,何谓六味黄酮茶?”

    顾念琳又翻了一下白眼,说:“将晒干的金银花、银杏叶、决明子、槐米、山楂、菊花放到一起,明火煮滚,倒出药汁,懂了没?”一旁的绿鄂一脸崇拜地看了婉贵人一眼,这才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奴才退下去准备了。

    同时太后也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了顾念琳大大方方地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眼前,而自己竟然躺在地上,一股怒气便又上来了,朝她吼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来呀,将她轰出去!”

    顾念琳才不理她这一套呢,此时不慌不忙地说:“太后,您身子不适,切忌动怒,否则神仙也救不了您!”

    “是啊是啊,太后,婉贵人方才替您诊脉了,她知道您得了什么病,还知道怎么医好您,为了您自个儿的身子,您就暂时听她的吧?”佩容急了,赶紧替婉贵人说好话。她之所以护着婉贵人,实在是因为看多了太后受病魔的折磨。

    或许在外人眼里,太后高高在上,没人能侵犯得了她;可是只有她知道,太后夜夜受梦魇受扰,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主子在,她容嬷嬷依旧是容嬷嬷,依旧可以任意使唤或者打骂这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奴才;主子不在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等待她的也只有凄凉地死去!

    听说婉贵人能医好自己,阳太后便暂时停止了责骂。顾念琳心中冷冷一笑,便吩咐了奴才们扶太后回寝宫休息,待药煎好后,再让太后服下即可。佩容哪肯放她走,此时便道:“婉贵人,您若走了,这药谁知道能不能服呢?”

    顾念琳有些不屑,暗道:这些人真小心眼!于是道:“好好好,我留下试药,成了吧?”

    太后回了寝宫后,李太医才拖着年迈的身子气喘喘吁吁地赶到了。听了婉贵人一番话后,他的脸上既有震惊,亦有着技不如人的惶恐。一番折腾,太后服了药后,终于安稳地睡着了,婉贵人这才从宁寿宫告辞出来。

    惊梦怒龙吟(5)

    是夜,龙允轩驾临了永和宫。他是从宁寿宫过来的,太后的脸色好了许多,听佩容说第一次见太后睡安稳了,龙允轩有些不屑,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告辞了。他急切地想知道太后的病情。

    来不及缠绵,龙允轩便心有余忌地责备起来:“琳儿,幸好你有这一身医术,否则,你今日要如何从宁寿宫安然地走出来?你知不知道,你总让朕为你捏着一把汗!”

    顾念琳心中一暖,但还是笑着道:“恐怕皇上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吧?”

    “琳儿,你知道朕是在意你的?”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皇上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不知为何,每次见到龙允轩,不与他斗上几句嘴,顾念琳就会觉得很是不安。

    “太后的身子到底如何?能痊愈吗?”皇帝坐直了身子,郑重地问。

    婉贵人便答:“高血压并不是很难治的病,只要平时注意饮食调理、适当地锻炼一下身体,最重要的是得保持心情平和,就能控制发病的机率;当然,这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婉贵人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帝一眼。

    龙允轩的内心开始挣扎,半响后,他终于无力地叹了一声,说:“太后如今不能有事!”

    婉贵人有些心疼他的无奈,挪过身子,双手从他的后腰搂抱了他,小声地说:“我知道,皇上是担心万一太后有事,午阳侯与安贤王他们便再也等不了了,到那时朝廷将芨芨可危,皇上,您放心吧,我会帮您的!”

    皇上便又长叹一声,将婉贵人拉至了怀里抱了,边抚着她柔顺光滑地秀发,边说:“太后一直想废了朕,立允亲王为帝;但她是皇室中人,所做所为毕竟还有些皇室风范,她是想让允乾明正言顺地登上帝位,而不是靠造反来夺得天下;可午阳侯与安贤王却不同了,朕看得出,那午阳侯野心大着呢,他是想自己登上那张龙椅,如今他只是忌讳太后依旧健在,所以才迟迟没有下手,一旦”

    “别说了,皇上,我懂,我全懂,我知道怎么做了!”

    龙允轩便痴痴地看着顾念琳,“琳儿,你让朕感到欣慰,朕真不知该怎么疼你,才能表达朕的爱意!”

    “这样啊,那很简单啊,弄张免死金牌来玩玩吧?”没了正事的烦恼,顾念琳又开始‘做起她自己’来了。

    “你你这小妖精,你何时才有个贵人的样子啊?”龙允轩翻了一下白眼,心中却是柔情满怀,声音更是宠溺无边的。

    顾念琳开始念绕口令:“贵人便是有福气的人,琳儿得了皇上这般的宠爱,就是个有福气的人,那我都是有福气的人了,我怎么就没有贵人的样子?”

    龙允轩被她说得头脑一片混乱,没好气地说:“朕头一次听人将‘贵人’的位分歪解成了这般模样,好你个琳儿,朕拿你没办法了,明天就赐你一块金牌,但说好了,不准胡来!”

    顾念琳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皇上竟真的准了她,心中甚是欢喜,遂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纯金的啊?”皇帝气结,双手一抱,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再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娇唇。

    惊梦怒龙吟(6)

    只是好景不长,那讨厌的锣声又敲了起来。龙允轩愣了许久,硬是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念琳也想不明白了,心中暗道:“不对呀,我已经让皇后停止了做小动作,这怎么又难道是哪个宫真的失火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又是容梅的声音:“回禀皇上、贵人主子,柔仪殿走水了!”

    “什么,柔仪殿?”龙允轩与顾念琳同时一愣,遂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