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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对坐

    华东君躇眉盯着毕城手上的那块玉佩,眼中竟是凌厉的茫然。

    一些隐隐约约的记忆渐渐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有片刻出神,被江琊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才继续看着那块玉佩,问毕城:“那是你的?”

    被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毕城道:“我的啊,我南疆特制晶石所刻,坚硬无比,刀剑不破,很值钱的。”

    说着,他冲江琊眨眨眼:“真不要了?”

    江琊:“…不稀罕。”

    毕城:“……”可见这小子是真傻,不是装的,不过也好,这还是小时候父亲拿血鸢亲手给他刻的,世上只此一件,本来也只是给他当个信物,将来他是打算得空了再来拿别的东西跟他换回来的。

    “等等!”

    “血鸢?”

    毕城本来收了玉佩都打算要走了,冷不丁听到华东君这么一句,眉间微挑,又站了下来:

    “怎么?”

    华东君:“你背后背着的,是血鸢?”

    血鸢?

    听了这话,毕城眸子里的微光敛起,平日里为了在外不扎眼,他经常是用一些布条将那把剑包起来背在身上的。

    他再次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华东君,心道,难不成自己走了眼?这个人看起来清冷无欲,难不成到底也是对血鸢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吗?

    想到这里,毕城嘴角的弧度淡了淡,看起来有些失望,他道:“没错,是血鸢,怎么?”

    华东君眸子闪了闪:“不知可否有机会一睹名剑风采?”

    名剑?

    这怕是毕城第一次从他们这些所为名门正派里的人的口中听到有人称血鸢为“名剑”。

    他便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忽然就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用什么方法打破自己是他方才“心性尚可”的印象了:

    “好啊!”

    言罢,毕城从背上解下了血鸢,抽掉上面的布条,直直的插在了他面前。

    只见华东君上下打量了那把剑一番,躇起的眉心更紧了。

    血鸢剑,通体呈黑色,剑身刻有泛着红晕的纹路,剑柄上嵌着一只振翅雄鹰。

    “天鹰教,血鸢。”

    华东君的目光聚焦于剑柄上的那只鹰,自言自语般念了两个词,看起来有些奇怪。

    江琊懵然不解的问:“二师兄,怎么了?你看他的剑做什么?”

    “无事。”

    沉默了许久之后,华东君突然起身对毕城道:

    “方才得罪了,如不嫌弃,喝杯茶再走吧。”

    江琊:“……?”

    毕城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好啊。”看你耍什么花样。

    江琊在不解又忿懑中,听了华东君的吩咐,为对坐于院中的二人沏了茶。

    毕城端起茶,拨了拨茶末,后直接大大方方的喝了,后还纳闷,竟然没有下毒,可知他行走江湖多年,吃过很多亏,暗器毒道早已经精通了,自认如今不会有什么毒药是他察觉不出来的,所以没有尝出这里有毒他便是纳闷。

    不过再一想,可能是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给了他提醒,他应该不会再用投暗毒这样的下策了。

    “嗯,好茶,纯而不烈,清香怡人。”

    华东君:“这是去年的春茶,云南产,上品。”

    毕城:“……”显摆他的茶叶做什么,而且,他还真跟自己喝起了茶,够沉得住气的。

    华东君顿了顿:“令尊…听说他一直闭关,身体可还康健?”

    此言一出,毕城嘴角的笑彻底消失了:“…有话就说,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你看起来可不像是墨迹的人。”

    华东君闻言,面上有一瞬的惑然,继而沉默一瞬又正色道:

    “唐突了,抱歉。”

    毕城:“无妨!不过,你要我取出血鸢剑,就是要跟我说废话的吗!”

    说着,他瞥了眼扎在地面上的剑,蔑哼一声,继续道:

    “…呵呵,你叫…华东君是吧?”

    华东君点了点头。

    毕城继续道:“华兄,不妨直接一点,要明抢还是要暗夺,使出看家本事来便是,何必弯弯绕绕,不嫌麻烦吗?”

    这话一听,华东君都还没说什么,便见江琊忽然开了窍似的明白了个大概,紧接着她便忍不住一脸不屑道:

    “你可算了吧,你以为我二师兄也要抢你的剑吗?哈,也想太多了,我跟你讲,也就是你把它当宝贝,我们二师方才那是让着你呢,他的功夫比你高出不知道多少谁稀罕的的破剑,你快拿着走吧。”

    “呵,没想到你不结巴的时候,是个马屁精啊?”

    毕城侧目看了她一眼,他不笑的时候,眉间一冷就会显得面容十分凌厉,这时看起来就会有些攻击性,让人浑身发冷。

    站在一旁的江琊十分确定自己根本不害怕他,但就是腿脚有些不自觉的往华东君身后挪了半步。

    华东君道:“她话说的糙,但意思没差,你不要误会。”

    毕城:“…所以,你现下这是做什么?与魔教世子对坐饮茶,结盟为友?”

    魔教?

    华东君在脑海里反复拿着两个字过了几遍,问:“之前,你们为何要杀那么多人?”

    毕城哼笑一声:“…凶剑血鸢,主邪嗜血,你说为什么?”

    华东君:“可你们明明不是那样的人。”

    “哦?”

    毕城抬起眼眸看着他:“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如何知道?”

    华东君没有回答,只是再看了一眼扎在地上的血鸢,想起了无意间听师兄弟们说起的血鸢的传说,道:

    “所以,你们如今站在了江湖上的风口浪尖上,是因为这剑?”

    这次,换毕城默然没有回答。

    他有些疑惑了,心道这人怎么回事,再不按常理出牌的也没有他这般东一句西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也就罢了,最后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混淆视听,顾左右而言他,还是真的在思考些什么?

    他有些疑惑了。

    不过虽然他还未能看透华东君,但他的一番表现是因何缘由,华东君倒是想通了。

    华东君道:“你不必多想,我功夫在你之下。”

    毕城:“?”

    华东君:“我不会与你为敌。”

    毕城:“??”

    华东君:“我不说假话。”

    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