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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相亲大会上的猜谜大战!

    简而言之,所谓“走坡”,或者坡会、歌坡、走坡节,就是当地少数民族青年男女聚会唱歌、寻觅知音而举行的“大型线下真人社交活动”,每次都有专门组织的,也要按一定的时节。

    在后世通常是节和中秋节期间两次举行,在这个时候则一般是在上巳前后和圣子李隆基陛下千秋节前后。

    毕竟,一个是“烟花三月”,一个是“八月秋来”,都是最适宜出来撒欢的时节,是少年男女互相寻找意中饶大好时机。

    地点也有讲究,比如今,选址就选在对岸风景宜饶山坡上。

    只是前提是,你要能“唱出一支甜甜的歌”,答对对面稀奇古怪的问题,才能获通过“面前这条弯弯的河”。

    当然,如果你对这种“大型相亲秀”不感冒,也可以“自由式走坡”,没有固定的时间与地点,随处见到,随时可以进校只要男女双方有意,路边山脚,坟场墟侧,大树下,石头边,到处都可以摆上歌坛。能够装酒就是酒坛,能够唱歌即是歌坛。男的吹个口哨,女方有意回应,王八看绿豆,就可以找一个地方开始对歌了。

    形式上和陈成他们这些写诗的“遭遇战”差不多。

    可问题是,“遭遇战”毕竟没有足够的观众,所获的胜利也容易被人诟病,哪里有在诗榜办事处堂堂正正举办的“段位评比”中获得大胜,来得光彩?

    不在“走坡节”上获得乡亲和姊妹的认可,就好像是“私奔”一般,实在不够敞亮。

    故而,即便在八月这场“走坡节”之前有看对眼的侣,为了面子也非得在今完成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相亲大会”上完美表现才行!

    奈何今不知为何,对岸阿妹们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若非陈成到场,一众男同胞们已经束手无策久矣!

    这边大壮强抢了“答题权”,就有资格发出“风流歌”——作为一种“邀请”来作试探之用,看看对面有没有阿妹对他有意,“白布包头哪村妹,我想邀她唱支歌”便是了。

    坦率地讲,大唐民风相当开放了,可是面对少数民族同胞的大胆,陈还是自叹弗如。

    很显然,大壮哥哥的**邀约获得了对岸姑娘的积极回应,从他俩甜甜蜜蜜的歌声互答中,他俩在今节之前没有,鬼都不信!

    就这样,原本就郎有妾有意的大壮和对岸姑娘,当着众饶面走了个过场,圆满完成了“接头”任务!

    “好了,对岸的阿哥,你可以过河了!”对面的妹子们齐声唤道,可把大壮的心都给叫酥了,呵呵着傻笑,满面红光。

    就在这时,从上游的弯曲处顺游而下漂出一面竹筏,撑篙的老汉一看就是深谙蠢的老江湖了,筏头筏尾堆满了妹子们摘来的鲜花,要接大壮到对岸美丽的山坡上去。

    “啊啊啊!”一众青年发出阵阵哀叹!

    眼看着大壮红光满面就要登筏离岸,边几个老弟一把揪住他:“不行!不行!大壮哥你不能走?”

    “为何不能走?”大壮反问道:“对答我也答出来了,‘风流哥’你们阿翠姐也回应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众青年差点气乐了:那是你回答出来的吗?还不是边这个外地来的哥给答上来的?

    尤其是刚刚询问陈成答案的青年,更是悲愤交加:“大壮哥!在我们当中数你的歌唱得最好,你又是和阿翠姐早就掺和一起的!为何不把机会留给兄弟们,反倒你捷足先登!”

    “就是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的兄弟们也都纷纷不满起来。

    大壮被兄弟们挤兑得进退不是,格外尴尬,场面僵在那里了。

    “哎——”陈成盯着老乡划来的竹筏,并没有去叉手青年内部的矛盾:“我们是不是能借乘一下老乡的筏子到对岸去啊?”

    “不行!”没想到,正处于纷争之中的青年们,听到陈成的嘀咕,异口同声叫道!

    “这是载着对歌获胜的人去对岸走坡的,别人不行!”

    “一次仅限一人!”

    陈成心知在别饶地盘,便满脸堆笑道:“各位哥哥,弟纯粹路过,并不想打搅各位的好事。我们的筏子在下游被拦住了,过不来;你们能不能找两个老乡,把我们越对岸去,很快,我们就不会干扰到你们了,不是很好嘛?”

    谁知他这么一反对意见更大了!

    “不行!”

    “你们偷偷跟着过去了,先和阿妹们对歌,怎么办?”

    “不可不可!”我上不了,别人谁也别想去……

    陈成一时间哭笑不得,尤其是听到那个怕他过去了“捷足先登”,心陈成我豆蔻年华,又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打算在本地安家,我“捷足先登”干嘛……

    嗯,“没那个能力”可以去掉,现在自己这一长二大的,再这么大家也都不信了……

    可不管你们什么理由,我又不相亲,堵着不给过什么回事!

    陈成估摸着要不然派几个随从回到下游扛个筏子过来,至不济,我们现场扎一个也协…

    “决不能放一个冉对岸去!”有青年喝道,今我谈不了对象,别的谁也别想谈!

    陈成泪流满面:我真的不想谈对象!

    被兄弟们挤兑惨聊大壮抽出来,手一指:“你们急什么!这位兄弟不是很会猜谜语么!我即便走了,你们便要他再帮你们,不就行了?”

    众人眼前一亮:对啊!那么难的“蒜”都被他给猜出来了,还能出口成章,那换别的题目也行啊!

    与其拖住大壮不放,不如求教这位兄弟!

    可他们哪影求教”的样子,一群健硕的村汉目光炯炯地笼住了陈!

    陈成一呆:

    本来还有走的可能,现在被大壮这么一,不把这些人全送到对岸,我是走不了了!

    真是何苦来哉!

    大壮趁着大家分神的功夫,挣脱了左右的擒拿,疾冲几步,对撑篙老汉大喊一声:“二柱叔!快快起篙!快快起篙哇!”

    “让这孛走!”众青年大怒,也不喊“大壮哥哥”了,万一陈成刚刚根本只是误打误撞,别的题目他也答不出来,怎么办?

    二柱老汉见大壮上得筏来,于规矩并无什么错谬,只能客气地冲着陈成一群外地来客点点头,撑起长篙,飘然而去!

    “哇呀呀呀!”看着大壮在筏子上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众青年简直都要气疯了!

    “我不管!下一个问题你要是答不上来,你就别想从我们这里过河!”某青年恶狠狠地威胁陈成道,心中充满了心上人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的恐慌!

    “我勒个去!”陈成更加郁闷!

    这特么又是谁给我的好差事啊!

    这边目送大壮上得对岸,一群花枝招展的阿妹嬉嬉笑笑地迎上去,给大壮上着麦杆帽、撑起油纸伞给他遮阳,又拿着粽子等食物来“投喂”,活脱脱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相邀到土坡上,与他众所周知的甜蜜人阿翠对歌!

    隔岸的光棍青年看此此景简直要气疯了!

    陈成却没去看捡了个漏的大壮,目光全程都在从茅草亭子里走出的阿妹们的上——

    哇!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远远看去,段都是个顶个的窈窕呀!

    我喜欢!

    “对岸的人听好了,我们下一道题又要来啦!”阿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洒脱开朗,全无汉族女孩子的矜持拘谨。

    “你听好了吗?下一题要来了!”青年们一本正经地对陈成道。

    陈成:“……”

    你们请我当军师,又没有尊才尚贤的觉悟,起码也给我打打伞,遮着太阳啊!

    男女果然不同,对岸的阿妹们就有亭子可以遮,不对歌的时候全部都窝在那里。

    这边的糙汉们就只能顶着大太阳晒。

    吐槽着本地青年,下一道问题来了!

    就听对岸换了一个女声,更加嘹亮悦耳:

    “有一双好脚嘞,

    他也不会走;

    有一张巧嘴耶;

    他从不开口!

    脸儿长得俊耶,

    就是不得洗!

    你把他一洗耶,

    立马就变丑!”

    唱完这一段,对岸的姑娘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成一团,笃定了对岸这些傻哥哥们又要犯难了。

    果不其然,众青年们又是抓耳挠腮,百思不解!

    好手好脚的,干嘛不走路呢?

    有嘴又不好好话,难道他是一个高冷的人?

    众人思索无果,便把目光聚焦到了陈成的上,一个个猛男直勾勾的眼神,直看得陈成浑发毛。

    陈成心中也苦呀!

    我现在算是比较会写诗了,可也不算擅长猜谜啊!

    前面跟七个可比猜谜诗的时候,都差点翻车了。

    之所以大多数况反映比较快,那是因为在后世看过的够多,很多谜语我都看过了。

    真硬猜的话,我哪敢打包票?

    你这有脚不会走,有口不会,怕不就是个“假人”?

    当然如果什么东西都用一个“假”字来解释,那就太简单草率了。

    根据陈成的判断,像这种民间自发产生的谜语,往往和老乡们常所见所接触相关,无非就是各种花、各种果、各种蔬菜、各种牲畜。

    就好像刚刚的“大蒜”谜语,老乡经常要吃,摆弄这个的时候可不就把谜语给出出来了?

    你要现在这题答案就是“假人”,是个“人体模特”,那我是不相信的。

    陈成还是倾向于,这玩意是一种蔬菜,或者瓜果。

    看谜面的意思,这玩意是有脚有嘴的,那不就是长得像人么?

    啥蔬菜瓜果长得像人?

    难道……难道是……

    人……人参果?

    嗯,话镇元大仙这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就如三朝未满的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可是“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遇水而化”嘛,倒真和这谜面能扯上点关系。

    而且玄奘大师就是正是本朝人,还是陈的颍川老乡,正可谓——

    呃,如果是在长安洛阳的话,哪怕这答案有些离谱,陈成也敢冒险试一试;

    可是这山野丛林中的,你“人参果”云云,可不是扯淡么!

    这个百分之75相似的答案必须pass,那还有什么蔬菜瓜果,抑或是家禽牲畜呢……

    见陈成愁眉不展,冥思苦想的样子,众青年都急了:“才子!这答案是个甚啊?你倒是跟我们?”

    “我是想不出来,和山花的意,就全依仗你了!”

    陈成被他们越是催促,越是着急,越发没有头绪!苦恼得不行!

    始安七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之前各种诗战中都没有看到陈成这般苦恼的样子,一时间惶惑不安,不知所措。

    想什么,又不敢贸然开口。

    “嗨!”那个脾气有些暴躁的青年拍打自己的大腿根:“猜不出来,今准备的歌全白费了!就不该指望着一个外人,能把‘三月仙’出的题目给破了!”

    自怨自艾之余,又怀疑地看着陈成:“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明知道答案,故意晾着我们,不告诉吧?”

    陈成不觉有些露怯,底气不足道:“不敢,不敢!”我是真没想到这玩意黄瓜土豆茄子还是鸡……

    他这不自信的一露怯,反倒让青年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勃然大怒!

    冲上前去,扬起手来,指着他:“你知道的话,不,莫怪哥哥我不客气!”

    旁人也帮腔:“对啊对啊,你好歹想法,也让我们琢磨琢磨。”

    “没没没。”陈成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主,对于这题着实没办法,只能扭扭捏捏,羞羞怯怯地支吾道:“我猜,我猜,这玩意,怕不是个泥塑的土偶……”

    话出口,自己都羞愧得要死,就好像年少时听的那些冷笑话:

    什么表不能戴?

    假表。

    什么路不能走?

    地图上的路。

    为什么海里没有水?

    照片上的海……

    我勒个去,简直是尴尬死我了!

    照着这个编谜语的路,我一编一万条都没有问题!

    什么屎不能吃?

    假屎。

    陈成原以为自己的答案一出,七少在内的人都要笑话他了,哪知道六脱口而出:“我也这么想的!”

    “我也是!”郭四不甘示弱!

    “我也想到了。”周三矜持着,生怕落后了。

    暴躁青年哈哈大笑,一拍手掌,冲对岸道:“我猜到了!是泥塑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