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严冰身为班长,首先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活动安排并转达了班主任老师的要求,才开始活动。因为多数人高中都是直升的,还要继续在八一读,只有少数几个人报考了其它学校,如果不能考上,最终还会留在八一。所以同学们也没有多大的感伤,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兴奋和疯狂。

    生活委员非要拉着许自在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惹得同学们捧腹,严冰一曲上海滩主题曲浪奔浪流也唱得跌宕起伏。现场气氛一时热烈起来,大家敲着喝空了的啤酒罐助兴。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啤酒,尤其是男生,一个个都面红耳赤。

    3班同学都知道程子执程大帅哥是有名的男中音,学校合唱团的台柱,于是起着哄让他吼一曲。程子执今天喝了不少啤酒,头一次喝这么多,脑袋真有点晕。他放下手中刚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拿起话筒,说:“一首《童年》,缅怀我们逝去的童年时光,希望许自在同学能跟我一起唱。”说完,执起另个一个话筒等她上台。许自在没料到程子执提这样的要求,她看着台上程子执诚恳的目光和周围同学期待的眼神,毅然起身上台。不管程子执要耍什么花招,都由他去吧。

    音乐起来,许自在先唱:“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c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隔壁班的那个男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许自在边唱边想到了大院的茂盛的老槐树,想到那架朴实、悠闲的秋千,想到了宁浩和程子执那稚气未脱的脸,想到了……原来不管是怎样的童年,都是难忘的。

    许自在不知不觉停下来,程子执自然接起:“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什么时候才能象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着长大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两个人的声音终于又合在一起。

    许自在看着程子执,面前的人已经长大,个子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脸上也出现了淡淡的青须,什么时候,童年就这样溜走了呢?她陷入迷茫。

    程子执也看着许自在,但愿这首童年能让她化解对自己的敌意,从而有机会重新认识自己。

    两个人对望了好半天,一个是满脸的回忆和迷茫,一个是满脸的憧憬和期待;一个人眼里笼着雾,一个人眼里发着光。周围的同学都静静的看着他们,过了好半天,台下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许自在惊醒,程子执已经拉着她手谢幕了!下台来,许自在想抽回手,却被程子执攥得紧紧的,他郑重的看着她,说:“许自在,从今天开始我们做好朋友吧?”

    许自在顿时有大笑的冲动,说:“程子执,你眼睛没问题吧?”

    程子执摇头:“没问题,我想和你做朋友!”

    许自在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太用力,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你看清楚,我是许自在!”

    “恩!我知道!”程子执扶住许自在,“我是认真的啊!”

    许自在刚想说话,却被人从程子执身边推开,她听到身后关美云的声音:“子执,你还好吧?是不是啤酒喝多了点?”她顺势扶住程子执的胳膊,冷冷的看着许自在。

    许自在发现关美云的敌意太重,想转身走开,又被程子执拉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许自在挠头,“你,从来不是我的敌人。但,我们很难成为朋友!”说完,许自在匆匆离开。要不是被关美云拉着,程子执肯定会追上去问为什么。

    许自在借去洗手间的机会反复想程子执说的话,“我想和你做朋友!”难道程子执突然转变了,不再讨厌自己?再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从小到大,程子执到哪里都与自己过不去,怎么今天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又想找自己麻烦?她用冷水拍拍脸,奇怪,自己没喝啤酒啊,怎么脸这么红?

    从洗手间出来,许自在遇到严冰,跟他说晚上自己还有事,要早点回家。严冰看她不自然的样子,问怎么了?要不要送她回去?许自在摇头,“不用,你们继续玩吧!”

    严冰跟她走出来,又被她推回去,“真的不用,你们继续,明天再打电话吧!”许自在玩到一半悄悄退场了。所以她不知道那天晚上她走后大家疯狂对歌,拼命喝酒,男生一个个都烂醉如泥!

    暑假过后,关美云也转来3班,一时间,3班名声又起,全校最帅的男生、最靓的女生都集中在3班了,而且,这个班还高干子弟云集,所以,私下里,其他班的学生都跟3班叫“太子班”。

    高一新学期,程子执当选为班长,取代严冰3年来对此职务的垄断,关美云竞选生活委员成功。许自在放弃了文体委员,享受无官一身轻的闲适,有时间就去练练钢琴,生活、学习都轻松自在。

    许自在是最懒散的学生,却不是成绩最差的,就象程子执是最成绩最好的学生,却不是最用功的。但关美云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英语一直很差,往往是班里的后几名,这可急坏了关大美女,于是她天天下午的自习课都围着程子执补习英语。程子执标准的发音每每影响着严冰和许自在,开始他们还能忍受,不就是偶尔读几句英语吗?可是时间长了,许自在发现下午的自习课除了听程子执悦耳的男中音和关美云蹩脚的口语外几乎一无所获,她开始对程子执不满,又不是晨读,天天那么大声音读英语?

    于是,某天下午她终于说话了:“程子执,你影响我上自习了!麻烦你把读书时间改改好吗?”

    程子执正给关美云纠正发音,关大美女在发音上还真是严重欠缺,一个音纠正了好几遍还是发不对,程子执不免有点急。

    一向都不怎么和自己讲话的许自在突然转过头来警告自己现在不是读书时间,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声音让她那么反感吗?程子执皱皱眉,“不好!我就高兴现在读,怎么了?”

    许自在瞪了他一眼,“随你!”说完,转过头带上耳机听音乐,不再理他。

    程子执一直对许自在说过的一句话耿耿于怀,“你,从来不是我的敌人。但,我们很难成为朋友!”程子执想知道到底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习惯不同吗?还是她天生就看他不顺眼?

    见许自在转过头,又不理自己,程子执更急了,揪了一下许自在的衣服,“喂,小冬瓜,你把话说清楚了,我读英语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许自在听到他又叫自己小冬瓜,说:“你别再叫那个难听的外号行不行?”

    “想怎么叫是我的自由!”程子执也瞪着她。

    “那么,讨厌你这头猪也是我的自由!”许自在指着程子执的鼻子说,程子执哪里被人家指着鼻子骂过?他揪起许自在的头发,凑到她跟前,说“相反,我却喜欢你这个小冬瓜呢!”关美云和严冰看到程子执动手揪许自在的头发,连忙拉开他,却正好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关美云一时愣住了,等等,程子执到底在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严冰也听到了程子执说的那句话,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子执,发现他目光中竟然闪过一种坚定,严冰突然感觉有些无力。

    当然,对这句话反映最激烈的还是许自在同学,程子执明摆着是在侮辱自己啊,“我看你是喜欢喝冬瓜汤吧?”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程子执的水杯往程子执头上一倒,里边还有半杯白开水,全都撒在程子执身上。顿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程子执同学狼狈万分,象个落汤j一般,头发上不断往下滴着水。关美云在旁边看着有点傻眼,她居然忘记了拿纸巾帮程子执擦擦。大家谁也没想到许自在会用水浇程子执,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天啊,这还是那个一向温和、柔弱的许自在吗?

    严冰一直拉着程子执,他怕程子执一冲动真动手打许自在,严冰说:“程子执,你们的确声音很大,影响了我跟许自在看书,她说你并没有错!你们现在需要冷静下来,各自检讨一下。”

    程子执一直看着许自在,他刚才匆忙之中说了一句话,那句在他大脑中反复盘亘的话居然让许自在浇了冷水?呵呵,看来,他们是真是不对盘了!也许,她说的对,他们从来不是敌人,但也很难成为朋友!程子执突然觉得心中燃烧的热情冷却了不少。

    许自在很后悔,她其实只是想警告一下程子执和关美云,让他们声音小点,没想到冲动之下居然用水泼了程子执,而且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哎!看来这次又要和程子执结下梁子了!

    许自在一向很沉默寡言,所以她多说少说几句话别人并不会觉得反常,可程子执就不同了,他一直是人群里最活跃的音符,是群星中最耀眼的光芒,如果哪天音符停止了,星光暗淡了,大家一定觉得不正常,是了,这几天,我们的程大公子的确有点不正常!

    他表情淡漠,神色黯然,经常看着某个地方发呆,然后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严冰一直冷眼旁观,并不发表任何看法,他有时候遇到难题会偶尔问问程子执,程大公子以前还能给讲解,可现在却完全没了耐心,只是蜻蜓点水、一语带过,严冰觉得近来程子执的确变了。

    程子执看着许自在单薄瘦弱的背影,她并不是天性冷淡,不爱说笑,不爱撒娇,只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才这样吧?他从小就在追逐她的身影,想引起她的注意,想让她跟别的女孩子一样面对自己的时候温顺、柔和,想让她象对待宁浩、严冰一样平和的对待自己,可是,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她说:他们从来不是敌人,但也很难成为朋友!

    程子执看着许自在无奈的摇头,算了,他嘲笑自己太自作多情。她,也许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也许他们永远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程子执决定要把许自在从自己心里连根拔起,从此扬弃。当然这个过程是痛苦的,需要很大的毅力!但程子执同学还是很努力的去做了。

    他换了坐位,远离许自在和严冰,他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让它上课的时候尽量不往许自在的方向看,他尽量和关美云在一起, 让自己不会在孤单的时候胡思乱想,总之,程子执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对许自在的一切想法。

    许自在也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讨厌程子执。童年的秋千、少年的怨怼都已走远,已经成为记忆深处一个淡淡的影子。这么多年,程子执虽然恶劣,但从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讨厌他并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习惯,这可怕的习惯让她永远走不出自己的心牢,这种无形的限制,让她错过了很多重新认识他的机会。算了,是不是自己太爱嫉恨,尽管无法成为朋友,也要抛却一切旧日的恩怨,平和、坦然相对吧?许自在决定不要再讨厌程子执,哪怕他会继续讨厌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她也要把心态放平和。淡然处之,会让自己多一份快乐!

    看着程子执换坐位,许自在送了一口气,距离远了,大家就不会这么整日惶恐、针锋相对、矛盾迭起、烽烟不断了吧?

    紧锣密鼓

    程子执和许自在终于停战了,因为他们都忙。

    程子执忙着准备全国作文大赛,他要先写一篇文章参加初赛,入闱后还要参加复赛,所以要准备很多材料;许自在忙着练钢琴,她要参加去非洲的“爱心天使”演出团。

    下午放学,许自在被文艺部老师叫去练钢琴,严冰本来要等她一起走,但许自在怕他等的时间太久,就让他先撤。

    许自在在钢琴室呆了一会儿,觉得肚子疼,不好!该不会是大姨妈来访了吧?她暗暗吸了一口凉气,中午还吃了一客和路雪的冰淇淋,真是屋漏偏逢雨。许自在边觉得肚子疼的难受,只好跟老师说改天再练。她回教室取书包,书包里应该还有几个护垫,能暂时顶一阵子。

    程子执因为查找一些历史资料,要去国家图书馆,所以让司机带韵执和美云先走了。他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看了会儿书,正打算去国家图书馆,却看到许自在回来了。

    许自在看到程子执还在教室里,也有点吃惊,心想,他怎么还没走?许自在翻遍了书包也没找到那些护垫,是不是上次洗书包拿出去没放回来啊?许自在懊恼着,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呢?她无力的伏在课桌上,现在肚子疼的实在难受,她需要先休息一下再去买卫生巾。

    程子执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再主动招惹许自在了,他已经痛下决心,要把许自在从自己的心中连根拔起,不再让许自在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左右自己的情绪,不再让自己的双眼漫无目的的随许自在转。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脆弱的趴在课桌上,一副难过的表情,他还是向自己的决心投降了。

    他走过去问:“许自在,怎么了?”

    许自在以为程子执不会关心自己,刚才见他收拾书包要走的样子。她抬头,脸色苍白,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来落井下石,才无力的说:“我肚子疼!”

    “怎么会肚子疼?你吃错东西?”程子执靠近她,拧起眉头,许自在发现他表情比自己还难看。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程子执说自己来月经了,只能隐讳的说,“我大姨妈来了!没带小雨伞。”

    程子执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在哪里?”他到处看,却没见到任何人。

    许自在看他到处找人的样子,知道他是没听懂,咬咬着牙,说:“大姨妈不是人,就是女生……女生,……哎呀!你别管了!”她已经满脸通红,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程子执看她着急的样子,又听她吞吞吐吐的解释,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说:“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那个了,你没带……?”程子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用手比划着。

    许自在见他在空中画着长方形,知道他是懂了,很尴尬的点点头。

    现在电视上、网络里,甚至连大街上都是卫生巾广告,男孩子从小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程子执一副为难的表情,现在许自在肚子疼的直冒冷汗,如果再让她自己去买卫生巾,那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如果自己替她跑一趟,可是,一个大男生去买那种东西是不是很难看?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许自在说:“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留下来看热闹?”

    程子执说:“行了,我马上走!”

    许自在看程子执跑出教室,再不用顾及形象了,拭了一下额头,全是冷汗。

    她用手使劲捂着肚子,真是疼的想撞南墙,看来以后再也不能在这几天吃冰淇淋了。许自在趴在桌子上无力动弹,上帝啊,谁来救她?

    程子执一进超市,直奔女性用品专区,拿了几包卫生巾就匆匆往外走。“先生,您还没结帐!”程子执又退回来,他用手遮住半边脸,跟收银员说:“不好意思,太着急了。”收银看到这个帅气的大男孩买的东西也觉得有趣,随口说:“给女朋友买的吧?”程子执不好意思的摇头。看着收银员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异样,程子执赶紧纠正:“帮一个同学买的,她不舒服,自己不方便来买。”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收银笑而不语。

    可怜的程大帅哥抱着一包卫生巾往教室走,生怕路上被人看到。

    许自在仍然留在教室里,她感觉有点沮丧。别的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遇到大姨妈来访,都有妈妈在身边提醒注意保暖,注意休息等等,而她父母多年来都旅居国外,虽然身边有爷爷乃乃相伴,但爷爷乃乃毕竟年纪大了,同时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对她的关注并不多。许自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月经,当时看着大腿上的血迹,还以为自己身体受伤了,吓得要死,后来还是保姆说,“没事,这是女孩子正常的生理现象!”她才安心。

    许自在又想起宁浩,小时候,只要哪里不舒服,宁浩就会鼓着腮帮子给她吹气,还一个劲安慰她“不怕,不怕,吹吹就好了!”宁浩现在在哪里呢?正在做什么呢?可知道自己正在思念他?

    许自在觉得眼角湿热,一摸,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原来一直自以为坚强的自己竟是这般孤单、脆弱!

    程子执安全回到教室,一路上没被人看到真是万幸!他松了一口气。

    “给你!”他把一包东西全递给许自在。

    “怎么了?别哭啊!”看着许自在泪流满面,程子执不知如何是好。

    许自在本以为程子执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又折回来,还带了一大包卫生巾,许自在抹着眼泪看向程子执,他顽劣的目光中竟多了几分真诚,“没买过这东西,也不知道你要哪种,就多买了几包。”他不好意思的指指袋子里的东西。

    许自在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和人,也忘了说声谢谢。

    第一次,许自在觉得恶魔程子执偶尔也会善良一下。

    许自在第一次出国参加演出,心情非常激动。

    临行前和严冰他们告别,还不忘叮嘱,“我不在的时候,别忘记帮我做好笔记啊。”

    严冰说:“知道了,你就放心去吧,我保证帮你把功课补回来!”

    “还真舍不得离开你们!”许自在喃喃的说。

    “哎呀,走,走吧!”严冰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没想到跟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许自在赶忙道歉,“起”字还没说完,一抬头,发现撞到的人居然是程子执,身后还跟着关美云。“哟,这是谁啊,走路都不带眼睛!”关美云奚落着。

    许自在懒得理她,也不搭话,倒是严冰他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说:“自在不是跟他道歉了吗?怎么就不知道积点口德?”“说话真难听,不怕舌头生疮?”“……”关美云听着众人把矛头指向她,赶紧转向程子执“子执,你看他们,刚才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程子执看着许自在已经收拾好书包,站在门口要走的样子。也顾不得理关美云。“现在就走?”他问。

    许自在点头,她想起那天他帮她买卫生巾她一直没跟他说谢谢。

    “保重了!”程子执灿然一笑,“回来的时候别把自己晒的太黑,否则就是名副其实的非洲难民了。”

    许自在稍一琢磨,不禁愤然,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只是近来吃不下东西瘦了几斤而已,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行了,走吧!回来这样让我撞一下就算两清了。”程子执看着许自在龇牙欲怒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绕开她,拉着关美云走回坐位。

    明知道许自在不在,程子执的目光仍然习惯性的往她的位置上望去,她已经走了两天,他也心心念念了两天,如果这样下去,那么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他会一直这样煎熬下去。他决定不去想她,可是,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大脑,脑海中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她的声音,她的身影。程子执很气自己,许自在到底有什么魔力,自己居然如此执着的想念着她?

    关美云看程子执显得心不在焉,想他可能是因为作文大赛的事情烦心,就提议放学后大家一起去看电影,好让他缓解点压力。

    程子执也正想放松一下心情,于是两个人相约晚上去看期待了已久的新片《太坦尼克》,影院里人很多但并不喧闹,来看片的人多是年轻的情侣。

    电影里一对俊男美女让所有观众都惊艳不已,他们的爱情太凄美了,尤其沉船时刻,那经典的拥抱让所有观众动容。

    关美云挽着程子执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真羡慕他们!”程子执拍拍她的手,说“将来你会遇到更完美的爱情!”

    “是啊,我相信你!”关美云小鸟依人的将脸贴在程子执胳膊上。程子执不着痕迹的转头,皱眉,轻笑道:“什么时候我们的美云也长大了?”

    在非洲演出,条件比较艰苦,有的团员已经吃不消,频频生病。随团来的只有一名医生,根本忙不过来。许自在只好临时充当团里的护士,帮忙照顾病号。

    她自己也忍受着高温酷暑,一连几天吃不下任何东西。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得知情况后,专门为她送来了绿豆糕和银耳莲子羹,许自在把东西分给生病的团员吃,自己仍吃从北京带来的饼干和小零食,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她想起临行前程子执说的话,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形象,呵呵,真成非洲难民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也病倒,得想想办法,克服这些问题。

    每场演出一结束,许自在就号召大家运动运动,做做健美c和徒手c,总之要动起来,出出汗,果然,团员们都精神起来,胃口也好了,几个生病的团员都慢慢恢复。团长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吃苦耐劳、聪明伶俐,而且钢琴弹的实在好,禁不住喜欢,想收为弟子,把许自在叫来一问,吓了一跳,“什么?你是著名钢琴家林芳芸的女儿!”团长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许自在“怎么不早说啊?我对林女士可是敬仰已久,只可惜她已经很多年不在国内出现了。”

    “恩,”许自在点点头“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她人现在美国。”

    团长尴尬的笑笑“本来想收你当徒弟呢,现在知道你是林女士的孩子,就算了吧!”

    许自在看到团长失望的表情,赶紧说:“其实很小的时候,就听我母亲提起过您,她说您是国内有名的钢琴家呢!”

    团长终于找回了点信心,“林女士真这么说?”

    “是的!”许自在郑重的点点头。

    在非洲演出的这段时间,许自在被晒黑了,也瘦了,但幸运的是并没有生病。

    回到北京的时候,团长拉着她依依不舍,“小丫头,要不是你母亲比我名气大,我一定收你当关门弟子!”

    许自在笑笑,“谢谢您的好意,在南非这段时间,我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应该说您已经是我的老师了!”听许自在这么说,团长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行人在机场道别。

    程子执每天都算着时间,许自在终于该回来了!早上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校服,更显挺拔、帅气。

    教室里乱哄哄的,很多人都围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那个焦点就是许自在,她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琥珀色,人也瘦了一圈,很符合程子执先前设想的非洲难民形象。

    许自在透过人群看到程子执,她突然觉得那张可恨的面孔居然如此熟悉,虽然隔了半个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就仿佛天天见到一样。许自在使劲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y魂不散吧!

    许自在把自己从非洲带回来的小玩意儿送给一些关系不错的同学,程子执看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开玩笑的说:“许自在,你还真听话,果然变成了非洲难民!”周围的同学听到程子执这么说,都跟着笑。

    许自在手里拿着一个兽皮面具,正在想这个礼物该不该给程子执?这是她跟团员们在南非一个小镇瞎逛时看到的,当时觉得这个东西太诡异,面具上涂了五颜六色的染料,乍一看,如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如果戴上它白天就能吓到人。许自在觉得这个东西跟程子执太相称了,同样的丑陋和怪异,不如买来送给他。当时虽然这么认为,可回到北京后又觉得送个这样的东西给程子执有点对不起他,毕竟他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也出手相救过啊!

    许自在正犹豫着,听到程子执这么说,立刻下定决心,此物非他莫属。

    她笑着走到程子执跟前,把兽皮面具递给他,说:“送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程子执看许自在笑的有点蹊跷,接过面具,打开一看,也不禁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即恢复了镇定,痞笑道:“许自在,你还真了解我的喜好啊!”他把面具放在脸上,突然把脸转向许自在。许自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猛然间看到戴了面具的脸,她一声尖叫,用力拉住程子执的衣服。

    两个人离的太近,程子执能听到许自在的心跳声,他知道刚才自己的确把她吓坏了,赶紧安抚她,“别怕了,我只是跟你闹着玩!”

    许自在捂着心跳,惊慌的看着程子执,他的俊脸离她太进,让她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惊慌的场面。

    直到关美云看到面具后也惊呼一声,两个人才意识到他们离的太近了,许自在赶紧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心仍扑通普通跳个不停。

    雨如瓢泼

    程子执参加全国作文大赛,不负众望,捧了个大奖回来,一群人张罗着为他庆祝!

    杨峻和唐宇在全聚德订了位子,邀上几个好友说要不醉不归。

    下午放学,严冰和许自在在八一门口遇到杨峻,杨峻是和他儿时的好友,遇到开心的事情自然要拉着他一起去。杨峻和许自在也不陌生,在大院里经常见到,还一起溜过一次冰,既然都是熟人,就叫他们都一起去凑个热闹。

    许自在听说是为了庆祝程子执得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严冰说,“你刚才不是说放学回家没事做吗?”许自在一副无奈的表情,“我就是不想去行不行?”

    几个人正说着,程子执和关美云,还有韵执和唐宇也走过来,韵执看到许自在跑过来说:“许姐姐,好久没见了啊!正好我们要给哥哥办个庆祝会,你也一起来吧!”许自在看到韵执诚恳的表情有点不忍拒绝。

    正犹豫着,听到程子执说:“许自在,你怕我们几个生吃了你不成?”

    许自在瞥了他一眼,说:“其他人不会,如果你生吃个活人,我还真不觉得新鲜!”

    “要吃也找个r多点的,就你这样的,蒸熟了给我吃我还嫌骨头太多呢!”程子执嬉笑着说。

    知道跟程子执斗嘴占不到便宜,许自在转身要走,却被程子执拉住,“不敢跟我们去?”他挑衅的看着她。

    许自在愤愤的说:“去就去,让我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程子执拍拍手,“是你别后悔吧!”

    一群人打了好几辆出租车,浩浩荡荡向前门的全聚德烤鸭店进发。

    全聚德是北京的老字号,烤鸭做的地道又讲究,一般来这里吃饭的非官即商,普通老百姓难得吃一次,因为东西太贵,工薪阶层吃不起。但这帮孩子却是这里的常客,逢年过节肯定要来上几次的。

    值班经理看到杨峻和程子执,赶紧过来招呼,帮忙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十几个人围坐了一桌显得有点紧凑。一群人数说笑笑,倒也融洽。

    关美云拿着程子执获奖的文章给大家看,许自在暗想:“不就是一篇文章吗?你文采还能超过鲁迅?臭显摆什么?”她随手接过来,看了几眼。这一看,许自在不禁折服,原来程子执这个大奖不是混来的,还真有几分大家风范,行文如流水,顺畅自然,最主要的是有思想深度,的确不象出自高中生之手。许自在看的仔细,一直低着头,没看到程子执正看着自己。

    程子执看许自在津津有味的读自己的文章,心里自然高兴,举着酒杯跟几个小兄弟畅饮。关美云看他喝了不少啤酒,劝道:“子执,你少喝点啊!”程子执挡开她,“没事,今天大家都高兴嘛!”杨峻和唐宇也跟着附和:“嫂子大人放心,子执是海量呢!”

    “嫂子?”程子执说:“你们俩瞎说什么?”他呵呵笑着用拳头锤向两个人。

    听着他们这么说,许自在抬头看向程子执和关美云,前者正和杨峻他们打闹,后者则一下弄了个大红脸,“是啊,你们瞎说什么呢?”关美云低头喃喃的说。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啊,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哈哈。”唐宇眨着小眼睛笑道。

    这个青梅竹马许自在和严冰也听说过,所以就一起跟着笑。

    程子执用眼角的余光瞄到许自在,她淡定的眼神里装满了了然的笑意,他顿觉这个笑容特刺眼,为什么把他和关美云凑成一对她能笑的那样无关紧要?

    程子执刚才大好的心情有点不爽,他举着酒杯和大家喝了一圈,愤愤的想,许自在你难道一点都不把我放在心上?

    看大家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唐宇提议大家玩猜数游戏,(就是猜数字,有人先在纸上写一个两位数的数字,然后大家轮流猜,逐渐缩小范围,谁最后猜中谁就是输家),输家的惩罚措施有两个,一是自动喝一杯啤酒,另一个是回答在座的人提出的一个问题,大家没什么异议,首先让杨峻在白纸上写了一个数字,第一轮猜下来,数字范围就缩小到20——29之间,许自在猜了25,杨峻摇头,数字范围再缩小到20——24,严冰猜22,也没中,严冰一副好险的表情,转头看着旁边的关美云和程子执,无论如何他们俩中会有一个人猜中,因为只剩23、24供选择。关美云红着一张脸,思考了半天,选了23,杨峻说:“停,中了!”唐宇幸灾乐祸的大笑“这叫什么来着?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是吧!”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瞅着关美云,“怎么着,喝酒还是回答问题?”

    关美云看了一眼程子执,小声说:“回答问题吧!”

    唐宇凑到杨峻耳边嘀咕了几句,杨峻不住的点头,强忍着笑,想了想,坏笑着说:“你想做我们大嫂吗?只回答想或不想。”关美云脸色更红了,再看看程子执,他显然也没思想准备,正消化着两个兄弟提的问题。

    “我,”她欲言又止,说:“我还是喝酒吧!”

    “不行,不可以!”大家哄闹着“你已经选了回答问题了。”关美云再次把目光投向程子执,“怎么办?你看他们闹的?”她娇滴滴的声音在外人看来纯粹在向程子执撒娇。

    程子执啜了一口酒,清清声音说:“杨峻你们别瞎闹,赶紧给我换个问题!”

    唐宇说:“我说什么了?老大肯定帮着未来大嫂说话吧?”他冲关美云笑笑,“既然老大都这么护短了,大嫂还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关美云羞怯的看着大家。“最少也要给老大送个香吻吧?”唐宇叫到。

    关美云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起身冲程子执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冲唐宇说“这样可以了吧?”看着她一副娇羞的表情,大家哄笑道:“好了!”

    程子执没料到关美云真吻他,虽然只吻了额头。看着关美云荧荧目光,一副对他崇拜、爱慕的样子,他总觉得有点不自在,想跟大家澄清,有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转头正对上许自在充满笑意的眼,那双清亮的眸子似乎在说“真是一场好戏呢!”

    程子转起身,满脸尴尬,说:“我去卫生间!”他不愿许自在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

    许自在觉得这样的聚会虽然热闹,但却无趣,刚才杨峻和唐宇完全在有意撮合程子执和关美云,她不想趟这个混水,悄悄跟严冰说:“我们要不要先走?”她的话刚好被杨峻听到,“再玩一会吧,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等下一起走!”杨峻拉着严冰朝她笑笑,许自在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

    程子执回来后一帮人继续玩游戏,轮到关美云写数字让大家猜。猜了几轮下来,数字集中到50——60,一群人都了然,原来关大美女写的是程子执的生日。在座的人几乎都知道程子执的生日是5月8号,除了严冰和许自在,严冰猜了57,许自在跟着数了58,大家哄然,说:“许自在你也真不容易,这么明显的数字都能猜中。”许自在拍着脑门,说:“怎么明显呢?”

    韵执说:“我哥的生日是5月8号啊!这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

    “晕,怎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5月8号生啊?”她嘟嘟囔囔的说:“真是个倒霉日子。”她看了程子执一眼,他也看着她,说:“谁让你不记得我的生日?”

    “你又不是历史伟人?记你生日干吗?”许自在回了他一句。

    关美云让许自在选择回答问题还是喝酒,许自在说:“我回答问题!”

    关美云听唐宇在耳边嘀咕了一阵,轻笑着说:“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许自在看看周围的人,都一副兴致昂然的样子,也不扭捏,很干脆的说:“有!”

    “噢?”大家期待着她继续说,许自在却坐下不再言语。关美云只好接着问:“他是谁?”

    许自在笑的狡讦,用眼睛打量着周围所有的人,目光落在程子执身上。

    程子执心跳加速,他痴痴的望着许自在的眼睛,难道她喜欢自己?可是看清许自在的眼神后,程子执又感到一阵失落,她分明是在跟他划清界限,向众人宣布谁都有可能,但决不会是他。

    许自在,你还真狠啊!程子执咬咬牙,看着大家都把目光望向自己,如果有人说是他的话,那许自在肯定反驳,“怎么可能?我宁可喜欢一头猪,也不可能喜欢他的!”

    为了不丢面子,程子执赶紧说“是严冰吧!”大家又把目光投向严冰,许自在气忽忽的看着程子执,这个烂人反映还挺快的吗?看到他一脸狭猝的笑,许自在只能恢复一脸坦然的表情,她笑着,对大家说:“无可奉告,我刚才已经回答完了美云的问题。他是谁应该是下个问题了吧?”

    于是,大家又重新开始猜数,而许自在这次非常小心,一晚上也再没中过,所以想听“他是谁”答案的人那晚都失望而归,这当然是后话。

    严冰听到程子执说许自在喜欢的人是自己,不禁一阵狂喜,期待的看着许自在,想听她亲口说“是”,可许自在却一句“无可奉告”打发了所有人,严冰心里非常失望。她盯着许自在,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些许痕迹,如果她表现的有一丝害羞,那么他也会当她默认,可是许自在表现的太坦然了,她看一眼严冰,笑呵呵的说:“刚才你还真幸运,差一点就是你中啊!”严冰只好任她打岔过去,不再想刚才的问题。

    程子执锐利的目光扫过严冰和许自在,他之所以猜严冰,也是想探探虚实,如果许自在喜欢的人是严冰,被他刚才一说,肯定会表现的不自然,可现在看来,他是放心了,因为许自在正象对待好哥们一样跟严冰说笑。对严冰放心了,可突然之间,他又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是严冰,那是谁?程子执用手指敲着桌子,脑海中闪出宁浩的形象,会是他吗?那个许自在童年的保护者,从小到大都喜欢牵着她的手,替她遮风挡雨,跑前跑后的清秀男孩。程子执突然间觉得不爽,很不爽!

    周围几个同学看着程子执猛喝酒的样子,都有点震惊,程大帅哥怎么了?一副y晴不定的样子?

    杨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子执和许自在,拉着众人继续玩游戏,“哈哈,老大在酝酿下一篇大作呢,希望他能得个矛盾文学奖!”一群人也跟着起哄。在这样热闹的场面中程子执隐去自己的情绪,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

    那晚的庆功宴最终在喧闹声中结束!

    周末的傍晚,许自在在大院里散步,看到一群人围在老槐树下,该不是要打这两棵树的主意吧?许自在靠进了点,刚好能听到他们谈话。“这两棵树年代已久,应该保护起来!”“您的意思是在周围建护栏?”“恩,不光要建护栏,还要把周围的藤萝,小树都清理了。”老专家模样的人把手背在身后,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