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沉默对视了好一会,先败下阵来的人是杨劭。他沮丧的垂下嘴角:“算我输,服了你了。”他撑起身体,目光徘徊在范允承的眉眼处好一会。要求没有被达成,可以继续做想做的,而且也有把握范允承不会反抗,因为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可是杨劭却突然发现他下不了手。

    为什么呢?明明是想要的,为什么伸出去的手却会犹豫呢?杨劭再叹一口气——会心疼,会后悔,如果现在抱他的话——这种古怪的预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但却清晰无比,清晰的如同身下这双黑眸里的隐忍。

    是什么心态啊现在这个人。。。。。。。杨劭再次凝视范允承一眼,收手,翻躺到一边,侧过脸,在雪白枕面的映衬下,孔雀石青波盈盈,但语气却是愤愤的,“我今天放过你,不过。。。。。。”他闭一下眼,再缓缓睁开,绽放出一朵状似无害的笑容,“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抱。”

    范允承看看他,伸出一只手搭上他的额头。

    “这是干什么?”

    “试试你有没有发烧。有时候受伤会引起低烧,从而导致胡言乱语。”

    “我刚刚才发现,原来你很幽默。”

    “远远比不上你的幽默感。”范允承收回手,撑在床沿上就要起身,手臂刚动就被杨劭拖住,“你要去哪里?”

    “回家睡觉。”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想的美,现在这个时候让你独自出门,搞不好半路又被哪个女人劫色了。”杨劭向一旁挪了挪,往身旁拍一拍,“躺下来。”

    “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又要喊伤口疼?”

    “聪明,来嘛。”

    在范允承的嘴唇上轻吻一下,杨劭将手搭上他的腰,“现在,睡吧,宝贝。”他说着,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如同合上翅膀的蝴蝶。

    宝贝?范允承怔一下,这个古怪的称呼是哪里来的?从刚才起就好像听到他这么叫,不过一直没在意罢了。看看一旁阖着眼帘,鼻息淡淡的杨劭,范允承放弃了将他摇醒并加以纠正的念头。

    算了,应该是他的口头禅吧。

    021

    第二天早晨同时醒来的俩人,范允承的脸色就差多了。在杨劭的八爪功下,不仅偷溜计划失败,也搅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早餐桌上,杨劭倒是一副早晨特有的清爽,和范允承的黑口黑面形成鲜明对比。

    “上午你有课吧?上不上?”刻意忽略范允承厌恶的眼神,杨劭将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

    “不上。”

    “那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吃什么?儿童餐?”范允承要笑不笑的瞥一眼桌上的牛奶杯子。

    俩人正说着,韩天安静的穿过走廊,进到餐厅,立在杨劭身后,正巧打断杨劭的话。“少爷,达敏少爷刚打电话来确认今晚的约会。”在杨劭看不到的地方,韩天注视着范允承,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平稳清楚。

    和这个人见面不过两三次,敌意倒是一次比一次明显。范允承不动声色的任由他看着,一条忠心的“家狗”,杨劭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这是算示威吧?有意思。

    杨劭手中的杯子轻轻点上桌面,劳伦斯和“威乐”公司的关系一向不错,而达敏是“威乐”公司的小少爷,尽管没多少脑子,但是很得他父亲的宠爱,简单说来,是一枚有点利用价值的棋子。

    只不过,杨劭可不记得最近有和达敏约过时间。正确说,自从一个多月前,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约过时间。

    也罢,棋子太久不擦也是要蒙灰的。不管哪一枚,都是如此。

    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划过的光芒,杨劭的语气很是悠然,““是么?韩天,多谢你的提醒,不然我还真忘记这回事了。”

    说句实话,达敏这枚棋子很漂亮,有点任性又不会太任性,在床上很放的开,杨劭还挺喜欢他的,因为不用费心思去应对他,但今天,杨劭的的确确是提不起兴趣,眉梢眼底俱是连遮掩都不屑的意兴阑珊。

    黑色的眼珠,显而易见的爱慕与温顺,任谁都能明了的深情,看在杨劭眼里却感觉更为乏味。不期然的,他想起另一双虽然也是黑色,却像是永远都没有温度的眼睛。

    想着想着不禁走了神,连对面何时站了个人都不知道。抬眼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许苍。

    许苍端着酒杯,随意的眼神,看上去消瘦不少,但并不憔悴。

    拍拍达敏的腰,示意他去一边玩,“听说你从‘爱养’辞职了,看来过的不错。”

    “人也就活这么一张脸面。都被你拒绝成这样了,难道我还要衣冠不整,泪流满面,神情苦楚的才比较应景?”许苍垂下视线,苦笑一声,“倘若这样就能让你回头看一眼,或许也算值回票价。只可惜你是从来不会去看身后的眼泪的。”

    “许苍,你恨我?”

    杨劭突然问出的话,换来许苍惊诧的一眼,印象中,这个人从来不会去询问别人的感受,他对此向来都是漠不关心,毫无兴趣的。

    “难得你也会问这样的话。。。。。。事到如今,恨不恨你我自己也说不清,奇怪的是,细细想来,我倒也找不到恨你的理由。好像。。。。。。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觉。。。。。。”看向窗外黑丝绒天空,许苍突然想起那双虽是夜色,却不见半点星光的眼睛,“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杨劭一怔,许苍却已挥了挥手,失去了询问的欲望,“算了,反正不管谁都一样,除了那个女人,最终谁都无法留在你身旁的。”他抬起头,“不过你也不会在乎,你的心里刻着的只有那个女人的名字,所以你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去留。无所谓,你就一个一个伤害过去,到了最后,无论是多爱你的人,都会离开你的。当然,你还是不会在乎就是了。”

    许苍并没有指明“那个人”是谁,然而杨劭却在许苍问题出口的同时就已了然。

    “许苍,”灯光下,孔雀石变化莫测,流转出危险的冷绿,隐藏于优雅微笑的唇角下,“你所指的那个人,也包括在会离开我的人之中?”

    这回轮到许苍怔一下,听杨劭的口气竟像是知道他所指的“那人”是谁。不应该啊,除非。。。。。。许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那天在医院里的对话,你听到了?”

    杨劭仍然那样微笑,不回答。

    罢了,问什么呢?这些事和他再无干系了。一个人若在一个地方连命都险些栽进去了,还不懂回头,那不是执迷不悟,而是愚蠢了。

    许苍不再追问,反将问题扔还给杨劭,“既然那天的对话你都听到了,自然也应该清楚听到他的回答,你说他会不会离开呢?”

    许苍走了,杨劭独立于大片的y影里。

    那一天他的回答。。。。。。

    ——“不知道,能待多久待多久。”

    是这样回答的吧。。。。。。?

    然后呢,有过改变吗?

    ——“那你会守护他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用不了多久,到他不需要我守护为止。”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有多远闪多远。”

    在一旁待到无趣的达敏,眼见许苍离去,立刻粘回杨劭身旁,正打算撒个娇什么的,抬头看见杨劭的神色,到口的话硬生生的流产在喉咙口。

    杨劭低头,神色已如常,“走吧,想去哪里玩?”

    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大火是如何起的。

    当临晨两点,杨劭拥着达敏进入贵宾房,男孩躺在丝绒床单上发出诱人的呻吟,两眼湿润时,惶恐的s动夹杂着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俱乐部。

    火是从三楼起的,所幸当天俱乐部的人不多,尽管各自逃命的场景很是混乱,但倒也没有引起道路堵塞什么的。人们呼喊着,尖叫着,纷纷找着可能的逃生路线向外窜逃。

    不同于达敏一见起了火,便立刻如同惊慌的小兽一般没头没脑的向外跑,当杨劭打开门,见着外头走廊上燃烧的烈焰时,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有些诡异。随手关上门,他向楼下走去。

    火势已蔓延到二楼的楼梯上,木制的仿古楼梯正在发出呻吟,于火神的舔吻下摇摇欲坠。

    杨劭正待下楼,一个人影突然从一旁窜出,手里寒光一闪就冲他扑来。根本来不及多想,反s条件的闪身就要避开,左肩膀处却突然一阵锐痛,杨劭这才反应过来,记起昨天晚上的伤。

    短短的一愣神,那把匕首已经挟带着杀意划过杨劭的手臂。

    该死!

    杨劭侧身,狠狠的飞踢出一脚,那个人闷哼一声,也不反击,反而转身向着楼下一扑,踏着最后的生机滚下一楼的大厅。在他身后,木头楼梯轰然崩塌,包裹在火团里的残骸噼里啪啦的滚落在一楼的大理石地面上。

    而那个奇怪的偷袭者却在火光灼灼间,仰起脸露出一个恶毒得意的笑容,而后扬长而去。

    呵,这下麻烦了。杨劭环顾四周,尽管他确定他从不认识这个偷袭者,更不清楚他和他之间有何冤仇,但他现在确定一件事,他陷入困境了。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唯一一个楼梯已经烧毁,而这个高度——杨劭目测一下,如若跳的不巧,不死也半残。过于奢侈的建筑物,往往有些别出心裁,而这个别出心裁,此刻害苦了杨劭。

    虽然在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安全楼梯,但只要四处打量一下便可明白,他是没这个机会了,熊熊怒燃的火焰早已隔断了再走往其他地方的可能。

    那么,还是只有往下跳吗?杨劭轻轻的叹一口气,表情从刚才到现在始终淡定。分明该想着如何才能安全着地,孔雀石却在望向漫天的火焰时,一点点开始凝固,幽深的绿色被染的如夕阳残血般凄艳。

    又是火灾呵,那一年他几岁?五岁,还是六岁?他毫无意义的微笑,脚步停滞在断裂的楼梯口,时间在那双眼睛里,开始逆流。

    022

    又是火灾呵,那一年他几岁?五岁,还是六岁?他毫无意义的微笑,脚步停滞在断裂的楼梯口,时间在那双眼睛里,开始逆流。

    一个女人紧紧攥着酒瓶,跌跌撞撞的冲进屋里,瘫坐在地板上。她癫狂的笑着,往嘴里灌着酒,酒y不停的从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她忽然踉跄着站起来,走近蜷坐在角落的男孩,男孩虽然长的很漂亮,却非常瘦小,女人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揪了起来,没有缘由的,辟头盖脑就是一个耳光,细嫩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

    “你怎么还没死?世界上每天饿死那么多人,你怎么还没被饿死?”女人狠命的摇晃着手里的孩子,“你说说看,你活着有什么价值?。。。。。。本来以为你是他的亲骨r,他会念在我是你母亲的份上接纳我,结果呢?他照样蔑视我,他照样看不起我!就因为是我生的,所以也是个贱货,是个杂种吗?!”

    孩子被重重的扔回墙角,女人冲着他大声骂道:“为什么你不能让他接纳我?为什么你不能让他爱我?既然你什么用都没有,那你为什么还不消失!不要再用他的绿眼睛看我!快点去死啊,你这个废物!!”

    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的,一点点重新蜷缩起来,仿佛他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没有挨过巴掌,更没有听见这个女人充满恨意的咒骂,他只是木然的,空d的将视线凝在不知明的一点上。

    女人叫骂的累了,拿着酒瓶瘫到桌上继续喝酒。孩子也就始终蜷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动,如同一具会呼吸的精致人偶。女人喝尽了瓶子里的酒,神智不清的找出半根蜡烛和打火机,点燃后盯着它痴痴的笑,“烛光晚餐,烛光晚餐。。。。。。生日快乐。。。。。。”

    头一重,她倒头睡死在桌上,失去了意识,手里的蜡烛一路滚下地板,点燃地上到处乱扔的衣服,随即烧着了木头地板。极为容易燃烧的材质让火神更为疯狂,狞笑着在屋内四处肆虐,吞噬着可以吞噬的一切。

    孩子慢慢的抬起眼睛。

    那一片妖艳燃烧的火焰,将幽绿的孔雀石染的如夕阳残血般凄艳。

    杨劭仰起脸,站在熊熊怒燃的火焰中,耀眼的火星在他四周飞扬,如此美丽,却又分明嗅到死亡的腥臭。

    真是有趣的遭遇,都说人这一生有些事是逃不过去的,或许是真的吧。。。。。。淡金色的发丝因为火光燃烧间的明暗而折s出不可思议的光泽,轻轻的如水般波动,它的主人安静的半闭上眼,在死神的镰刀下,如同一尊绝美的雕塑。

    “你长的好漂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圣巴尔孤儿院的空地上,一个女孩立在男孩面前,冲他伸出手,微笑着说道,那是比春意更为柔美的笑意。

    回忆起五岁时第一次得到的笑靥,杨劭的唇角也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安静的美丽弧度。

    如果站在这里不动,是会死的吧?如果他死了,琼丽该怎么办呢?

    他是她全部的生存意义,她只有他,而他也。。。。。。脑海深处如雷电般飘掠过的身影,瞬间撕裂了下半句话,杨劭不由自主的睁开眼,有两秒钟的呆怔。

    突然,仿佛很远很远的,他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杨劭!”

    杨劭不经意的回头向下看,绿眸静静的睁大。范允承。。。。。

    范允承站在底楼大厅,一向镇定冷漠的黑眸难得如此焦躁不安。他从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狼狈,十分钟前他还在高郁琳的床上,在接了一个奇怪的匿名电话,十分钟以后他已经站在火场中央。而那个罪魁祸首居然比他悠然自得的多,什么世道!

    范允承看一下四周,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杨劭,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他直截了当的冲着楼上的那个人吩咐,一抬眼才发现那个人毫无反应,直愣愣的看着他,也不知在看什么,“你听见没有,想死是不是!快点跳!”范允承开始头疼。

    站在高高的楼梯顶,杨劭笑了,绝艳的笑容在绽放的一瞬间让四周的火焰黯然失色,轻轻的抬脚,举步,修长的身影一跃而下,那头淡金发丝在半空铺散成华丽的锦缎,笔直落入另一人的怀中。

    于是,光华收敛。

    在接住杨美人以后,范允承被冲力撞倒在地上。他半撑着坐起来,想看看怀里的人是否有所损伤,杨劭却趴卧在他身上出神的看着他,孔雀石的眼眸映着一旁兀自燃烧的火焰,令人产生绿色熔岩的错觉,冷绿色的温度,却分明在流动着,美的夺人心魄。

    杨劭就那么看着,不说话,也不动,然后缓缓的、慢慢的勾起一个笑容,一个极温柔的笑容。

    突然就明白了,突然就确定了,自己怎么这么笨,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由于在火场待的时间过长,杨劭已有些手脚无力。所幸从大厅到正门的距离并不远,尽管火势越来越旺,不过护着他冲出火场的时间倒还绰绰有余。

    外头,韩天正一脸焦躁的等着,见到他的少爷毫发无伤,终于松了一口气。

    范允承将杨劭扶到韩天身上,在回身看一眼已被火神占据的高大建筑物后,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威乐的小少爷——没有出来?”

    韩天扶着杨劭,点点头。他早就已经调查过出逃的人员,还没有看见过达敏的身影。

    “你要去哪里?”杨劭拉住反身就要往回跑的范允承。

    “收你的烂摊子。”简洁明了的回了一句,范允承拨开杨劭的手。杨劭却很固执,手指立刻又缠了回来,“不许去。”他淡淡的说一句,语气极为坚定。

    形势已客不容缓,没有时间再和杨劭争执,范允承再次拉开他的手,往火场方向跑。

    “不许去,你听不懂中文是不是!”杨劭突然吼道。

    韩天眼神一闪,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少爷怒吼,第一次听见少爷骂粗口。韩天的眼神y冷下两分。

    范允承也火了,他转过身,吼了回去,“你脑子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这样做的?”

    其实范允承、杨劭、韩天他们三个都清楚,这个孩子今天不能死在里头,威乐和劳伦斯是有生意往来的,倘若这孩子死了,威乐的人调查下来,极有可能牵扯出杨劭。

    “我很快就出来,那个孩子应该就在大门口。”范允承没有再看杨劭,扔下一句后,身影消失在那大片噬人的亮光里。

    韩天试图缓和气氛,安慰一下命令被拒绝的杨劭,“范先生不会有事的,他都说了那孩子就在门口了。”

    “韩天。”

    “是,少爷?”

    “闭嘴。”冷冷的迸出两个字,杨劭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火场的方向。目光灼灼间,韩天忽然有个很荒谬的感觉,如果范允承就这样不出来了,搞不好威乐这个名词就会从此成为历史,消失在商界。韩天看看杨劭,再望向火场,熊熊烈焰映进他的眼里,燃烧起古怪的暗火,搁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成拳。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

    时间一点点过去,早已被火神掏空脊梁的建筑物,开始逐块崩塌。杨劭的表情越来越平静,眼神却越来越可怕,犀利萧杀的几乎穿透眼前这片火海,绿色的眸子被火光染成近乎血色的猩红。

    你说过你会出来的,假若你敢骗我。。。。。。假若你敢骗我。。。。。。!

    “少爷,您要干什么——”韩天慌忙扶住杨劭,“您要去哪里?”

    杨劭的眼睛始终盯着火场,若有似无的微笑,去哪里?如果范允承再不出来,他想去哪里呢?这个问题实在有趣。

    再给你多少时间好呢?三秒钟吧。杨劭看着已倒塌下一半的建筑物,开始在心中默数,3,2。。。。。。

    刚数到2时,远远的,一个人影出现在因为燃烧的热浪而被扭曲的视野里,手上还拎着一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孩,走近后,再次随手甩给韩天。韩天只得用另一只手撑着,狼狈不堪。

    “你就用这样的表情面对你的救命恩人?”范允承站定在杨劭跟前,细细看他的神色。杨劭却突然松开韩天的支撑,身体一软就像是要往下瘫,范允承一惊,下意识的接住杨劭。

    “喂,你不要紧吧。。。。。。唔!”很突然的亲吻,令人心惊的侵略气息,还是个需要靠被侵略者支撑才能站稳的人,却大刺刺的毫不收敛。

    他很不安吗?范允承皱着眉,杨劭的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刚才见他在火场里头悠哉的像喝下午茶,现在才知道后怕?

    023

    几乎是半强迫性质的被拉上车,范允承来到那幢巨大的,他去过一次的建筑物,然后下车。

    一进门,韩天就带着一脸来不及平复的惨白脸色安排人去收拾残局,打电话找医生,佣人则绕着杨劭转来转去。在杨劭的坚持下,医生先给范允承作了检查,除了肩上有些灼伤外,其余并无大碍。

    经了杨劭的点头,范允承才终于得以脱身。找了间房间洗个澡,冲去一身灰黑,好歹有机会坐定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炸弹、火灾,已经二次了,是偶然?如果是,那这两次也都太致命了。。。。。。而且那个变了声的匿名电话,又会是谁打的呢?

    或许该打个电话给阿永,问一下费东城的下落。

    范允承疲倦的半闭上眼,想起正在这幢建筑物的某个房间里,完好无损的某人,安心的叹口气。最重要的是,那个祸害没事。。。。。。范允承不愿去回想得知杨劭身陷火场时的心情,甚至连去证实消息真假的余暇也没有,第一个反应就是打开门往外跑。

    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再有第二次搞不好会心脏衰竭。

    门悄声无息的被推开,应该正接受医生“关爱”的杨美人半倚在门口。

    范允承斜睨一眼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不好好躺你房间,跑这儿来干什么?”

    “怕你溜走呗。”

    “我要走,还需要用‘溜’的?”他又不是跑进军事要塞窃取情报的间谍。

    杨劭笑一笑,在范允承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位置,灯光布下的y影遮掩了他的眼神,“在火场,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范允承抽出一支烟,顺手去摸一旁的打火机,“我现在安然无恙,这种问题讨论了没有意义。”打火机刚窜出火苗,手指间的烟就被夺走。

    “不准抽,坦白和你说了,看见它我就起火。”随手折弯烟身,扔进烟灰缸,杨劭曲起左膝,抵上沙发,向前倾过身,淡金的发丝越过肩膀,纷纷流泻至范允承的胸膛,“你给我仔细听好了,要是下次你再敢这样做,我打断你的四肢,把你锁在地下室里,一辈子不让你出来!”

    范允承不为所动的接受杨劭的威胁,耸一下肩,“不过是抽根烟,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想要打马虎眼也行,反正话,我是说给你听过了。”扯开本就随意批在身上的衣服,用嘴唇碾过肩上的灼伤,绿眸向上挑,注意到轻微的皱眉,“会痛是不是?”一口咬上去,“痛也得给我受着,这是该你的。”

    我还真是够贱的,救了你小心肝的命,不领情不说,还得坐这儿遭你咬。范允承冷笑一下,刚要开口,杨劭的嘴唇已转换了方向,气息近,绿眸魅惑妖异,若有似无的亲吻,唇齿间温存的低喃。

    “不要再有下次了,不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身涉险境,知道么,你往火场里跑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停了。。。。。。答应我,别有下次了,好不好?”杨劭将“打一下,撸一下”的方针原则贯彻到了极致。

    “你本末倒置了杨劭。”

    “本末倒置?”杨劭轻笑,笑声中有着说不清的残酷意味,“你是说达敏?不要开玩笑了,达敏那个‘本’怎么可能和你比?他连一只脚指甲都抵不上。。。。。。”他侧过头,细腻的从唇角一路吻到耳垂,半含进齿间,“洗过澡了?好香,很好闻。。。。。。”

    香什么,还不是你家的沐浴r,见鬼的什么味道。一把摁住杨劭摸进衣服里的手,“昨天晚上才说过的话,已经忘记了?”就知道这小子不怀好胎,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话是可以相信的,哪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的,有时候,真的分辨不清。

    杨劭眼尾一扬,青波荡漾,漾出万般魅惑,“没忘,答应你的事,我敢忘吗。。。。。。?”另一只手的指尖摸上范允承的脸,挑开附着在脸颊上半湿的黑发,“那你心甘情愿的给我抱,不就行了吗?”

    “我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范允承挑起一边的唇角,讽意十足。

    “因为。。。。。。”杨劭捧住他的脸,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认真,“我想要你,很想要。。。。。。”暧昧的低语断在唇边轻柔的叹息中,杨劭垂下头去吻他的眼睛。

    不能再骗自己了,无法再骗自己了。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后,就如同每根神经都淋上了硫酸一般,迅速的腐蚀下去,想得到这个人,想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灵魂,身体,包括每一次的心跳,全部都成为自己的——黑色的欲望在心底翻滚,想要卷进一切,无法抑制,也不想抑制。

    范允承侧脸避开,淡然笑道:“说这么暧昧的话好吗?要是让别人听到,误会你爱上我,那可就不妙了。”平稳的语调,邪肆半挑的嘴角,一派的随意,任谁见了都以为只是毫无深意出口的话语,除非你能注意到那双眼睛极深极深处的东西。

    “误会?”杨劭轻笑着重复一遍,直起上半身,“如果我说。。。。。。”

    “少爷,有您的电话。”门外突然传来韩天的声音。

    搅什么局。“就说我不在。”杨劭想也不想的甩出一句。

    “少爷,是劳伦斯夫人的电话。”韩天不卑不亢。

    很难形容杨劭那一刻的变化,如同突然被扔进冰窖一般,瞬间清醒。好比被摄下的风景照,尽管画面上鸟语花香,泉水叮咚,然而却只是定格的风景,听不见声音,也闻不到香味。

    失了神彩,只是那一秒的事。

    杨劭出去接电话了,范允承斜靠在走廊墙壁上,透过门扉,远远的听不清他在讲什么,能望见的只有他的温存,他的耐心,和他的柔情。

    “劳伦斯夫人听说了少爷方才的险境,十分的担心,所以立刻打电话来询问。。。。。。”

    身后侧有人在克尽职守的解释说明,范允承似听非听,他只是那样让目光凝固在门扉内,宛如雕像,沉寂安静。

    你想怎样,范允承?你想去靠近那个人?想去拥抱那个人?甚至——想去得到那个人?!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满足?是不是只有这样,这颗躁动不安的心脏才愿意安静?

    久久的,他半侧回脸,只一句话就让担任解说员工作的韩天闭了嘴,“劳伦斯夫人是怎么知道刚才那场火灾的——有没有兴趣说明一下?”

    韩天一惊,心头一跳,竟是无法承受范允承泛泛的一眼。

    能做到这样,真是辛苦你了,家养的忠狗。范允承转回视线,不过也得多谢你,否则自己搞不好会期待什么根本不可能的事吧?

    真是太可笑了。。。。。。再看一眼门内,范允承直起身。

    那天晚上待一切平静下来,已是凌晨一点。因为机车留在了火灾现场,所以范允承不得不度过了在这幢房屋的第二个晚上。其实倘若他能预见到第二天上午他离开时会恰好碰见琼丽?劳伦斯,那么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住下的。

    一袭吊带长裙,薄薄的沙巾松松的环在肩膀上,细长的高跟鞋,长长的头发盘成一个髻,额边自然的垂下几缕卷曲的发丝,在灿阳下从车内缓步走出的琼丽?劳伦斯高贵而又娴静,淡淡的忧郁。

    看见了彼此,互相打招呼后,俩人都有点惊讶。

    范允承的惊讶在于他和这个美丽的女人并未真正碰过面,仅有的一次琼丽也没有见着范允承,所以琼丽应该不认识他。然而她的眼底却露出意外和欣喜,像是早已知道他一般。也许是杨劭提过吧。

    而琼丽的惊讶则在于,她没有想到杨劭口中生平第一个承认的朋友会是这样一个帅气如斯的男人。因为杨劭的关系,她很难再对某个人的长相有惊艳的感觉,不过眼前这个叫范允承的,显然是个例外。

    不知怎么的,琼丽忽然想起在圣巴尔孤儿院里的一个男孩,黑发黑眸,漂亮精致的就像瓷娃娃。琼丽曾偷偷想过,这个男孩子长大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可惜她没能等到这个机会,因为在男孩五岁那年,就被一户富贵人家收养带走了。琼丽对男孩离开的日子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就在那一天,她遇到了生命中第二个漂亮的不像人类的孩子,而这个孩子,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客厅里,陪着琼丽聊了会诸如“两人是怎样认识的”,或是“杨劭平时在学校里怎样”之类的话题,范允承的倦意越发浓重。反正杨劭快上完课回来了,他也是该找个借口脱身了。

    琼丽不知范允承的意思,半个小时聊下来,她已将范允承当作了杨劭的至交好友。她笑着随口说道:“其实杨劭对于有毛的小动物很头疼呢,上次我见他抱着一只白色的狗,真是吃惊不小。后来我说我喜欢,他忙不迭的就送给我了。”

    原来如此,难怪没有看见那只东西,本来还以为给他扔了。范允承了然,却感觉更为疲累,随口应道:“他送你的?”

    无心的问句让琼丽的手一颤,竟是有些惊惶,“因为、因为他不喜欢小动物,所以才交给我养而已。啊,对了,这是安安画的画册,闹着非要立刻给杨劭看,所以我只好送过来给他,没想到他还没回来。。。。。。”就像溺水的人紧抓稻草一般,琼丽的指关节用力到泛起不正常的苍白。

    她应该是担心杨劭的安危,所以今天才想来眼见为实一下的吧。见琼丽勉强维持的平静和眼里明显的慌乱,范允承无声的叹了口气,对她来讲,这画册也许的确是救命的稻草。“不用慌张,劳伦斯夫人,杨劭告诉过我你们之间的事。”

    琼丽那一瞬间的表情,就像被吊在悬崖上又被解救下来,一下子心安,竟没有丝毫怀疑那只施救的手是不是另有图谋。杨劭还真是辛苦,范允承淡淡的想,在劳伦斯家族待了五年之后还是如此单纯的女人,该怎么承受那些压力和应对那些y谋诡计?

    “你——是不是很鄙视我?”琼丽蠕动了一下嘴唇,“我的意思是,我是杨劭的继母,和他父亲生了安安,却还和杨劭。。。。。。”她狠狠咬了下嘴唇,“我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家族,是我束缚住了他。。。。。。。”琼丽半仰起脸,“怎么眼眶又湿了,真是讨厌,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她说着,伸出手拭去一滴从眼角滑落的眼泪。

    麻烦啊,他不擅长安慰人,更不擅长安慰哭泣的女人。范允承半眯起眼,女人的眼泪缠绵悱恻,如同缺了口的天空,无论怎样掂高脚尖伸出手都抹不干,从10岁到15岁,他曾花了五年时间,到最后也都是徒劳。。。。。。

    “我再清楚不过,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琼丽摇了摇头,眉宇间是笼着深深的哀愁,犹豫了一会,她看着范允承,有些哀求的意味,“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我知道这不太合适,可是我从来没有听杨劭承认过有谁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想你对他而言一定是特别的。。。。。。。你,你能不能劝他离开劳伦斯?也——离开我。。。。。。”最后的一句话尽管很轻,却清晰的在房间中响起。“我不想再束缚他了——你能帮我吗?”

    024

    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请求,真是令人意外,不是吗?

    范允承淡淡一挑眉,不辨其意的笑一下,却并不开口回答。

    屋子里的空气沉淀安静下来,正午的阳光在透明的窗玻璃上烤出“滋滋”的热度。窗户外头宽厚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绿色。

    琼丽的眼神开始变得疑惑,正要开口说话时,范允承将手里的机车钥匙随手甩到桌上,起身,走到她跟前,不经意的立定。

    “劳伦斯夫人,我有件事很好奇——你真的认为我能劝的动杨劭?”

    阳光似乎更为灼热眩目了,很深很深的地方,有惊惶在窜起,“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根本就清楚我劝不动杨劭,连你都劝不动的事,我又怎么劝的动。”单手撑上琼丽身后的沙发背,范允承半俯下身体,“我好奇的还有一件事——美丽的夫人,您都是用这张脸来劝说杨劭离开你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脊椎骨保持着它该有的挺直,身体却下意识的向沙发深处靠去。尽管感觉不出眼前这个男人有半分恶意,可是琼丽却觉得很害怕,如同一只进入狼王视野范围的兔子,避退畏缩只是本能。

    范允承低笑两声,音调中不带半分意义。不懂便算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杨劭是自愿的,他范允承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他。

    抬起手,手指轻掠过琼丽小巧的鼻端,指腹转而滑过柔嫩的脸颊,来到下颚后指尖挑起鬓角的一缕发丝,柔软的缠绕在手指上。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这个女人,就是杨劭爱的女人,从头到脚,包括每一个声音,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都是他珍爱的。他会怎么亲吻她,会怎么抚摸她,会怎么样在她耳边低喃爱语?

    真是有趣的想象。。。。。。

    他要干什么?琼丽紧紧贴上沙发背,在范允承似有似无的触碰下,从脚跟到脑后,不由自主的僵硬成一条直线。她发现她忽然之间看不见了光亮,听不见了鸟鸣,甚至是恒温的室内也无法挡去的骄阳,在这一秒,一并消失不见。

    害怕、恐惧,想要逃,然而却像被粘在了沙发上,只能被动的微抬起下巴,任由那双冷漠的黑眸评价估量,冷冷的仿佛直探进她的灵魂深处。

    琼丽觉得,她就要崩溃了。

    然而范允承却在她几乎就要尖叫的前一瞬间放开了手里的头发。随着他的起身,笼天罩地的某种东西忽然消散了,就像被掐住喉咙几乎快垂死的人一般,琼丽猛地喘过一口气。

    “杨劭应该就快回来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等琼丽回过神,听见的只是这么一句。“等、等一下,你刚才的话到底是。。。。。。!”

    范允承边走边说,“我说的话,你只要照照镜子就能明白。如果你是真的想放杨劭自由,就先把表情练好了再说。”随手打开门,“不过杨劭也心甘情愿,因为他清楚,只有不停的为你流血,你才能放心,因为这让你相信,他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轻声掩上的门外,飘进最后一句话,“你用不着内疚。”

    客厅里,琼丽的脸色一点点苍白。

    午夜时分的酒吧,弥漫着夜的清冷,在窃窃的低语声中,不归人手中的酒杯闪烁的光泽迷人又寂寞。

    从酒吧出来,当机车的引擎在住所楼下停止咆哮时,已是临晨两点。拔出钥匙,范允承正要上楼,停靠在路旁的一辆跑车突然亮起车灯,直直的打在范允承身上。

    “回来的够早的,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杨劭从车上下来,顺手甩上车门。

    范允承不语,在刺眼的亮光中眯起眼。

    “今天中午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走了,留下一个在客厅哭泣不止的女人,”笔直的双腿跨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走到范允承面前,“怎么回事,给个解释。”

    等到临晨两点在门口堵他,就是为了问这个。范允承按一下眉心,“她没告诉你原因?”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哭湿了我一件衣服。她尽管很爱哭,却很少在我面前哭。我一提起你的名字,她就浑身颤抖,”难得褪去笑意的脸孔,y冷的让人畏惧,“你到底做了什么?”

    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吧,这双绿眸以如此森冷的胁迫视自己。范允承忽然就觉得车灯的光刺眼到让人睁不开眼,他将视线调往深蓝色的夜空,“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我现在是在问你。”

    “你是在问我?”范允承笑的不无讽刺,但那讽刺戳进的,却是他自己的身体,“你不是在问我,你的心里,早有答案了。”点燃烟盒里抽出的最后一支烟,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冷酷,“一个女人会为了什么扑倒在她爱人的怀里哭的如此凄惨?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你很心疼吧?来,让我证实你的想法。”他靠近杨劭,靠近到能清楚感受对方的气息,如同捕猎前的猛兽,冷笑着露出獠牙,“琼丽?劳伦斯的胸部虽然不大,形状倒挺不错,心脏处还有一粒红色的痣,高c的时候一定很动人——!”

    话没有说完,重重的耳光声已“啪”的响起,如同突兀的音符,撕裂了安静的夜。

    “形容的倒还挺确切。”杨劭开始微笑,双唇弯出优美的线条,但却没有一丝丝的温度,仿佛北极千年不化的寒冰,美的令人感到恐惧,“你说的没错,的确很动人,而她高c时的表情更为动人,想不想看?或者——你想亲自体验一下?”

    范允承的脸被打偏在一旁,黑发甩上脸颊,然后一点点滑落,露出下面毫不留情的鲜红掌印。他缓慢的转回头,然后逐渐的,一丝丝的,重新挑起恶意的微笑,“生气了?真可怕的脸。可惜,我是警告过你别靠近我的,伤脑筋的是——你不听劝。”机车钥匙在手里满不在乎的上下翻抛,范允承散散的转过身,“杨劭,这次不过是警告的升级,下一次,我或许会真的亲自体验一下。反正琼丽?劳伦斯也挺合我喜欢的类型的。”

    “等一下,”身后安静了一下,再次响起的声音显然冷静了不少,杨劭走过去,绕到他面前,“你是真的想要强暴琼丽?老实告诉我,别对我撒谎。”

    “撒谎?”范允承一点点扯开唇角,笑出声来,声音由小到大,冷冷的空气里满是讥讽,“你都留给我这么一个漂亮的掌印了,再问这个不嫌多余?杨劭,别和我玩一顿鞭子一颗糖的游戏,我现在没这个心情。更何况,我的确是想要。。。。。。”

    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就被一只手掌捂住了,“够了,别再说了。”

    “这不就是你想听的真相么?怎么,不敢听了?”范允承拉下杨劭的手。

    “对,我不敢听。” 杨劭很坦诚的承认,另一只手轻柔的抚上范允承脸颊上的掌印,“打了你,我很抱歉。但是你也有不对,你不该踩我的命门。我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