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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现在的秦闵予,或者已经能够比较冷静的处理这些事情,说开了,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但当时,就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似乎舆论一边倒,他被孤立了。所以,从那时开始,怎么看且喜,都觉得她是在装娇弱,博同情。她做什么,都会让他有关于居心方面的不好的连线。或者是被野心,被向前迷失了自我,那么熟悉的顾且喜在那段时间,只等同于他前进道路的绊脚石,面目特别可憎。

    因此,那短短几r积累下来的猜疑,在那个清晨,在触目可及,触手可及的顾且喜面前,终于落实了。所以,他鄙夷,他伤心,他带着很多很复杂的感情,迅速的离开。他虽然醉倒,但也知道,和且喜并没有什么发生,所以,后来的那句对不去,事实上是有很多所指的,里面暗含自己对于没有配合剧情发展的抱歉。

    第58章

    当然,时至今r,他已经知道,那不过是个误会。他是过高估计了自己。又看低了且喜,才会任自己错的那么离谱。可是,说到底,还是不够爱吧。秦闵予其实很少想到这个字。如果郑有庆对于丁止夙数年如一r的执着以及不屈不挠,可以称为爱的话,那么,这种情感,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产生过,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秦闵予抬头看看那个阁楼里面亮起来的灯光,说是不爱,可是对于且喜,总是有区别于别人的那种惦记,不想拎起来,却也实在是放不下。顾且喜就是个磨人精,心理这么想着,却还是微笑着拨了电话。

    “喂,g嘛?”顾且喜的声音传来,不像是难过中的样子。顾且喜正在家里腹诽秦闵予,天底下最无情无义的人就是他了。

    “早点睡。”说完,他就挂断电话,就知道,她坚强。

    且喜拿着电话,凑到窗口向下看,正好看到秦闵予的车刚刚开走,觉得心里一暖。这许多年的j情,果然不是假的,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丢开这个小c曲,且喜又想起赵苇杭今天的样子,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谁能料想一直以来盼望的重逢回事在那种情形之下呢?且喜想着他的车绝尘而去的那一幕,就觉得有什么在心理抚来抚去的难受。

    拿出手机,给止夙发短信息:“十一我们出去旅游吧!”

    很快,止夙回了一跳:“三号要值班,一天一宿。”

    “我们去个近一点的地方爬山,怎么样?”

    止夙很快回了一条:“好。”

    征服一座高山,站在山顶,就会有超越自我的错觉,现在,且喜也想从低谷中爬出来。

    第59章

    第二天上班,且喜见识了秦闵予的好手段。叶婀娜眉开眼笑的跟在捧着电脑机箱的他的身后,笑靥如花的样子,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顾老师,早啊!”一晚不见,政策转为睦邻友好了,殷殷的望着她,好像就等她打听秦闵予的身份。秦闵予包着机箱,站在那里,的确玉树临风,而且还一副根本不认识且喜的样子。

    且喜顺应民意的开口,“早。这是?”

    她的意思是问下他们要做什么就好了。结果叶婀娜迫不及待的开库给他们介绍:“这是秦闵予,这是我们院顾老师。”说完,又对且喜补充一句:“院里给办公室的电脑实在成问题,竟然花了,还得我自己找人修。幸好,他懂一些。”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哦,那快去吧,我还等着那份成绩单呢。”且喜忙说。这个叶婀娜,总是不会放过自己就是了,双双对对的,真是刺眼。秦闵予站在那里宠溺的笑着,且喜叹气,各花入各眼,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惊奇。

    “好,那我先走了,一会主人来,你帮我说一声啊!”看样子是要全程参与,电脑不修好,不打算来上班了。

    这时,秦闵予忽然说:“我手机好像忘在上面了。”

    “是么?我去取,你等我啊!”叶婀娜其实也有她可取的一面,她这个人很直接,什么都摆在明处。反应也比较直接,话说完,自己已经跑回楼里了。

    “怎么谢我?”秦闵予问。

    “你给你女朋友g活,问我邀什么功。”

    “那我不管了。”

    “你吓唬谁啊!”

    “那我松手了啊,真的松手了。”

    且喜忽然想起,小时候,他骑车前,骑车时,偶尔,也会这么逗她。她就特别害怕,因为她平衡能力很差,根本就不会骑车,也不敢学。她的手不知道是该把住车把,还是该松开,是该拉住他的手,还是不乱动。所以,她多数的反应是高举起手,不敢乱动,“我错了,你快点把住!”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温馨好笑。

    且喜走过去,手托在下面,“放手吧,我接着。”

    “会对付我了?”

    “现在回家就是闭关练功,突飞猛进也是正常的。”且喜皮皮的回答。

    秦闵予腾出一只手,捏了下且喜的脸,“终于有点长进了。”

    且喜拉下他的手,“我要保持这种先进x,虽然有点晚了。”早上,对着夏末明亮的朝y,且喜已经决心,要一个人好好生活。可是,这个决定,总有点穷途末路外加自找的无奈。

    秦闵予还待再说什么,看了看她的身后,笑了下,没开口。

    且喜叹口气回头看过去,叶婀娜脸s很差的站在那里,显然气的不清,以后,又要看她脸s过了。

    “你们认识?”连语调都变了,特别高,特别高。

    且喜不开口,心想,你秦闵予非得没事找事,自己解决。可她不开口,秦闵予也在旁边一径悠哉的噙着笑,根本没他什么事儿似的。且喜转身就走,三个人在这里站着,一会儿老是学生陆续都要来上课,她课不想成为话题人物。

    叶婀娜堵在门口,偏不罢休,不让她进去,“你们认识?”她对秦闵予有好感是不错,但此时的恼怒,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被耍弄了。还是这个自己一直不怎么放在眼里的顾且喜,把自己给耍了。想到这一点,她就怒火中烧。

    “好久不见!这么早,怎么不进去?”是吴荻的声音,她明摆着是出声给且喜解围。且喜听说她假期去了德国参加一个国际会议,顺便在那边读一个短期课程。且喜不大明白,她的学历都那么高了,还需要再读什么。

    且喜没觉得怎样,倒是叶婀娜神s间有点不自然,“我正要出去。”说完,自己先走了,连秦闵予读没等,真是大小姐脾气。

    “怎么了,秦闵予怎么也在?”吴荻是谁啊,早就把形势看在眼里。

    “他女朋友。”且喜言简意赅。

    “啊?”饶是吴荻的修为再够,此刻也惊诧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不知道啊。”说这话,两个人就往你面走。这个秦闵予,真是能帮倒忙,早知道就任他讹一顿,也不用这么多废话,惹毛了叶婀娜,实在麻烦。

    “这么早来,有课么?”且喜现在不负责教学方面的事物,所以也不大清楚。

    “没有,过来找你。”

    “找我?”且喜打开分团委的门,这么早,她这里一般都没有什么事情。

    “你们离婚了?”吴荻的这句话并不是语意的疑问,而是难以置信。

    “恩,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吴荻想了想,“小乔说,前段时间,赵家有点麻烦,难道是为了那些事?”

    “算是吧,但事实上只能说是因为那件事而起。”离婚,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爸爸妈妈近r也要回国,对此,还是要解释。

    吴荻摇摇头,“且喜,当年我错了。我没想到,这么草率,你也离开他。”这真是,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赵苇杭和顾且喜,都是她曾托付的明月。

    “是草率吗?当初,几句话就决定结婚,而今,一个晚上决定离婚。”且喜摇摇头,“或许这就是儿戏的代价,我并不适合他。”

    “我不觉得你们儿戏,你们都是认真的,但是武断。”吴荻看似平静地说,可是心里却也有什么在不断翻滚,涌上来,又生生地要压下去。她不是来探他们的隐私或是来责问的,她只是想替赵苇杭争取,替那个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的赵苇杭争取,不论他们会不会觉得多余。

    “且喜,我已经伤过他一次,但那次,我没有留下来看后果,其实只是顾着顾影自怜。那时小,生怕爱情经历考验后失败,还说得冠冕堂皇,说怕他伤心,其实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怕。这次,看着他在我面前醉酒、失态,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但是,我已经不能回头,其实我多想,也回不去了。”

    “那件事,不能怪你的。”且喜轻声说。

    第60章

    “生病的事情的确是天灾,但之后的事情就是我自己制造的人祸了,结果,苦果子还是自己尝。”

    且喜不解的望着吴荻。吴荻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水,才又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和赵苇杭分开,只是因为我的放弃,殊不知,真正地分开,是他最终放弃了我。赵苇杭住院那次,我才知道原因,知道当年在德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且喜被吴荻低婉的声音,渐渐带入那种意境。

    “当年,在德国,初见他的时候,我很激动,觉得独自熬过病痛和寂寞,似乎就是为了那一刻的团聚。他没带什么东西,见到我只是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回国。我当然不肯,学业是我孤独时候的唯一寄托,当时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正要开始攻读博士。我的导师同意我读博士,本身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他是海德堡大学历史专业的教授。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我们谈了几次,彼此都不肯让步。那时,我觉得赵苇杭变得特别的不可理喻,以往他很支持我的学业,对我的专业也很感兴趣,突然就变成很蛮横地阻挠,又没有什么象样的理由。”

    “后来,他过来请我吃饭,然后说,他要回国了。那晚的气氛很好,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以为他不适应德国的生活,就说,让他等我,我再过几年就回去了。结果,他回国没多久,就传来他结婚的消息。”

    “乔维岳说的?”

    “恩。”

    且喜撇撇嘴,小乔原来是事后诸葛亮啊,除了给人添郁闷,再没别的功用,怪不得美人总是不动心。

    “我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一定是他家里他结婚,他才不情愿地娶了你,毕竟,我的病会不会遗传都是未知。所以,回国后,我才一再地去找他,试图挽回些什么。”

    “刚知道的时候,你怎么不回来?”

    “太自信,也太固执了。当然,也有后悔和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他若是说要我回去和他结婚,我怎么会不肯。”吴荻笑得苦涩。

    “赵苇杭到底要g嘛,我都被你讲糊涂了。”

    “那天,我去医院看他,他告诉我,当年看到我和我导师早上一起出门。”

    “怎么会?”

    “我和我的导师,那时住在一起。”

    “你不过就是因为生病,需要照顾吧。”且喜判断。

    “导师偏爱我,的确是事实。而我适当地利用了这种偏爱,也是事实。赵苇杭太了解我,跟他,我来不了清者自清这种把戏,暧昧的确也不是能够辩解的东西。”

    “你别给自己扣大帽子啊!”且喜急切地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么,依我看,那是误会。”

    “不算是误会,我在德国时借住在教授家里很长时间,回国之前,他已经向我求婚。”吴荻坚持。

    且喜咋舌,“德国的教授,不都是年龄很大了?”

    吴荻被且喜逗得笑了起来,“的确年龄不小,他一直没有结婚,致力与学术,很有魅力。”

    “是人有魅力,还是学术有魅力?”吴荻回国,就证明他倾向于赵苇杭,不是么?

    “我愿意做他的助手。且喜,我决定回到德国去。”

    “你要陪那个老头子,和拉丁文过一生么?我们结婚了,你回来;我们离婚了,你倒要走!?”

    吴荻走过去,握着且喜的手,“且喜,我和赵苇杭回不去了,我这么要强的人,他说了那样的话,就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了。真相的披露,也就是彻底割断彼此最后那点儿有关爱情的情谊。”

    第61章

    “你现在,不也还是和他赌气?”且喜有点激动,“我不明白,赵苇杭在你那里怎么就是真理,他说什么都对,你都不反对,你都不怪他。师生间,尤其是男教授和女学生间,被传点什么,不是实属平常么,他心胸那么小,不要也罢。你留下来,我们作伴,好好生活。”

    “且喜,你真是单纯。”吴荻知道,即使多说,她也未必会懂。在对待异x方面,且喜是一条直线,而自己的线x是波状的。虽然总不离最爱的那个,但有意无意会卖弄魅力,待人超过亲切的尺度,尽管未必是刻意为之。

    且喜和吴荻,两个人都是无功而返,谁也没能说服了谁。但在且喜的坚持下,吴荻还是答应考虑一下,暂时没开始办手续。

    且喜有一句话打动了吴荻,“即使没有赵苇杭,你不是还有那么多朋友么?吴荻,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精英们对于幸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一定要青史留名,g出什么大事业来。可我们的定义就是安稳的过一生,无愧于人,也无咎于己,我一点也没有为着什么而献身的理想,为了自己在意的,奉献一些,付出一些,已经足够。”的确,赵苇杭不是她的全部,实业也不是她的全部。

    且喜后来和丁止夙聊起这件事,还连呼赵苇杭差劲。丁止夙毕竟是旁观者,她的意见还比较公允,“赵苇杭万里迢迢的赶去德国,会那么失望,也是情理之中。何况,他那时候,并不知道吴荻生病的事情。赵苇杭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那么有板有眼的人,见不得半点猫腻。”

    丁止夙看且喜听得认真,又说:“你现在是知晓了大部分的事情,回过头看。他那时,是自己一个人的一起之举。谁都不是圣人,我认为他的据定情有可原,你不要他苛求他。”

    “不是这个,止夙,”且喜很茫然,“我想的不是这个。我突然发现,我认为他们之间,就是一个误会套一个误会,但是我一句也没劝吴荻抓住机会,和赵苇杭重新在一起,一句也没有。”

    丁止夙笑了一大口苹果,“那有什么可奇怪的,那是你丈夫,你劝别人和他好,才真是奇怪。你是真小人,不是伪君子。”又咬了一口苹果,丁止夙含混的说:“我不明白,你留她g嘛,何去何从,让她自己选择呗。”

    “你要是认识她,就会明白,让这样的人陪个外国老头、做一辈子学问,绝对是暴殄天物。”

    “行啊,赶明儿,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你哪里有时间。”且喜有点撅嘴。自从她缓过来一些以后,丁止夙就几倍于从前的状态在忙碌着。除了手术、照看住院病人,还要写论文,参加学术会议,之前抽时间过来陪她,也往往要熬通宵。“有认识她的时间,还不如j个男朋友。”丁止夙比且喜还大两岁呢,且喜觉得自己都离婚了,而止夙连男朋友都没有,实在不正常。

    “叫男朋友g嘛?”

    “结婚啊,结婚了你就有自己的家了。”

    “接了婚再离,麻烦死了。要是真由人受得了我黑白颠倒的生活,我就和他住在一起。恋爱啊,结婚啊,我想都没想过。”

    “嗯,那样也行,起码比养在深闺人未识强。”

    “咦,你真的赞同啊,那我就不能总过来了。”

    “现在就有目标了么?”且喜瞪大眼睛。她估计一定有很多人追求止夙,但能让她动念头,生活在一起,却不是容易办到的。

    “目标是由,达成目标还需要努力。”丁止夙终于吃完那个苹果,意犹未尽的添了下嘴唇说。

    “谁啊,你倒追还不行,这么有定力?”且喜认为,以止夙的条件,只要是稍微表示下好感,对方都该晕头转向,言听计从才是。

    止夙瞟了且喜一眼,“你也认识。”

    “谁?秦闵予?不对啊,他有女朋友。”秦闵予同叶婀娜也不知道进展到什么程度,这两个人,且喜现在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秦闵予那款,我真是享受不了,”丁止夙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是郑有庆。”

    “啊,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顾且喜,注意你的言辞,和苏佥机不要什么都学。”丁止夙和苏佥机也要好,但她总是不赞同她身上的那点并不自然的江湖气,她管苏佥机叫别扭的太妹。

    “哦,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且喜文绉绉的八卦到底。

    “渡了很久,就是还没到达我想要的陈仓。”

    “上次我问你,你还说不久前才联系上?”

    “的确是啊,郑有庆同志也很有脾气的。你们毕业那年,我说我不结婚,他就消失了,知道秦闵予回来前后,才又有联络。”

    “你们难道一直背着我们恋爱?”且喜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瞪的太大,以至于有点超负荷。

    “也没有,郑有庆只是很早以前就说过,大学毕业了要娶我。但我一直当他乱说的,不过就是初中毕业的时候,说了一句,那是我们才多大啊!”

    “等等,我理一下啊,有点运转不过来了,你得意思是不是,原来,他要和你结婚,你不肯。现在,你虽然不肯,但是愿意和他一起生活,可他不愿意。”

    “差不多就是这样。”

    且喜躺在沙发上,把脚搭在扶手上,垫高脚步。这张沙发是她这个月的全部工资,平时还舍不得这么对它,可这会儿,她的大脑需要供氧,只好委屈它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难解决的。你们一人让一步,对外声称结婚,不办手续就得了,照样生活在一起。”

    第62章

    “馊主意!”

    “怎么会?两下里妥协,总比单单一个委屈要好,也比一拍两散高明。”

    “才明白?”

    且喜这才知道,止夙哪里是说自己的事情,还是绕回来在开解她。“我的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且喜不语。他们的确也有分不开的法子,可是,不分开要承受的那些,要怎么化解?

    “且喜,我到现在,才和你谈这些,是觉得你们分开,的确有些必然因素,如果你没办法解决,就只能分手。”

    “是什么?”

    “我们都跟着nn长大,应该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父母长辈相处。赵苇杭以前和你过两个人的生活,当然没问题。可是,一单你进入那个家庭,难免不会有问题出现。”

    “止夙,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离婚,竟然是注定的,有这么深层次的原因啊!”

    丁止夙拿起靠垫就捂住且喜的头,“什么深层次原因!我是告诉你问题处在哪里,以后就处理问题就好了,别动不动就离婚。”

    且喜把靠垫拽下来,抱在怀里,“我不会了,我也跟你学习,不结婚。”

    丁止夙坐在旁边,“等我成功了你再向我学习也不迟。”

    两个人都默不做声了,这个连美好都谈不上的愿望,会不会有机会去实现还很难说。

    十月,最大的事情,就是黄艾黎的婚礼了。她为了成为十月新娘,已经筹划了很久,因为只有夏末初秋的天气,穿婚纱最舒适。黄艾黎的婚礼,和她一直期望的那样,盛大,却不铺张。举行仪式时,主持人的声音,音乐的声音,且喜都充耳不闻,只是站在台边,看着那么幸福地笑着的黄艾黎。可是,不知道是哪句话,或是哪件事触动了她,且喜分明看到她流泪了。

    仪式结束,要换礼服、补妆。且喜拿起之前黄艾黎j给她的包,走进休息室。

    “这么好的r子,哭怎么啊?”且喜在造型师旁边打着下手。

    “我哪里知道,真丢人,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流。”

    “还好,你没揉眼睛,不然可就是熊猫了。”

    “笑吧,你就笑话我吧!去帮我招呼同事。”黄艾黎赶她出去。

    且喜站在宴会厅门口,向里面看去,同事来了不少,坐了几桌,秦闵予竟然陪着叶婀娜来了。且喜只好在附近挑一桌坐定,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彼此没有任何顾虑。早上四点多就起来陪黄艾黎去化妆,帮她照看东西,还要注意她的装容,分析优缺点,半天下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现在真是饿得看着四喜丸子都觉得特别眼馋。

    且喜拿着筷子,想等着米饭转过来,先盛一点儿,可是,忽然有只手,把桌子停下来,且喜看过去,竟然是乔维岳。他也不打招呼,盛了碗米饭,走过来,“给。”

    且喜忙吃了两口,“黄艾黎连你也请了?”

    “恩,她给我打电话,说是当初为了约我,电话费没少花,让我封个大红包给她。”

    “红包呢?”

    “我没找他们要媒人红包,他们就该偷笑了。”

    “那你来g嘛?”

    “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乔维岳还是一副公子哥的深情模样。

    且喜听到这,指着同事的方向,“吴荻姐在那边,快过去吧。”

    “我知道啊,我们一起来的。”乔维岳就是坐在那里不动。且喜看看他,还是决定先吃饭要紧。

    乔维岳看她吃得急,递过来一瓶水。“赵苇杭要援藏了,下个月就去北京受训三个月,正式进藏的r期,还要之后才能确定。”

    “去几年?”

    “三年。”

    “你们怎么不看着他?”

    “他跟谁也没提,自己决定的,你们老爷子还赞成呢,说什么到艰苦的地方才能更好的锻炼和成长。依我看老头子把你们搅散了,心里悔得不行,就是嘴硬不说。”

    “他身体怎么样?”

    “没事人一样,在家里领导曲阿姨,过过官瘾,还那么威风。”

    “那就好。”

    “病了一场,我看他也放开很多事,不再坚持只有决策才能为人民提供最好的服务了。在家里没事看看新闻,还经常和我讨论高科技的东西,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果然不假。前两天,让我给他买个能听收音机的p3,里面存上几部书,没事就四处遛弯儿,听听评书,惬意着呢。”

    且喜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向严肃的公公做的事情,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闲晃的老头。

    “也许是他现在退到政协,看问题的角度变了吧,人平和了许多,身体也自然恢复得快。”

    乔维岳正说着,一对新人已经到席间答谢,黄艾黎见他们站在一起,猛冲且喜眨眼睛。且喜转过去,当没看到。黄艾黎丢下新郎,一个人绕过来,“红包呢?”

    乔维岳笑呵呵递上去。

    “你们俩人的?”黄艾黎用红包点着他们俩。

    “你觉得还算厚重的话,就权当我和且喜合送的。”乔维岳也不客气,小声对且喜说:“省下你那份,有空请我吃饭。”

    黄艾黎端过来两杯酒,“少冲且喜献殷勤了,她可是火眼金睛,你那个迷魂阵,对她可没什么用,小心把你自己绕进去。”

    乔维岳敲了一下新人,“我这不是孤家寡人找孤家寡人么,我们临时结成搭子,省得破坏这么喜庆的气氛。”

    “那怎么行,本来我还想刺激一下你呢,没追到我,得让你遗憾一会儿。”

    “我已经遗憾了,我总是热闹之外的那个。”说着,似乎真的流露出一丝忧郁。黄艾黎也不忍心再打趣他,和新郎一起转去别桌。

    且喜看了眼乔维岳,接了一句,谁让你总想看热闹。”

    “习惯了,我也没办法。偶尔进去想客串一下,都被嫌弃。”

    “做你自己那部戏的主角不就行了。”且喜不是想安慰他,现在,她觉得,似乎只有乔维岳是生活的强者。别人怎样,他都是依然顾我地活着,不侧目别人,也无视别人的侧目。

    “我也是。但总觉得别人的大戏更精彩,要是能抢个男主角当当,多过瘾。”

    眼看着乔维岳又没了正行,且喜也就恢复了继续鄙视的态度,坐下来继续吃饭。可嘴里的饭菜不知道是因为凉了还是怎么,怎么吃也不是味道,勉强咽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第63章

    且喜用了几天的时间,才建立起一个概念,赵苇杭要去西藏,西藏是个遥远的地方,即使在j通这么便捷的今天,也一样不容易到达。她买来一张中国地图,贴在阁楼里,躺在地上就能看到。先是计算,由这里到西藏,需要经过几个省,然后是几条河,几座山,到了最后,各种路线,经过哪些城市,她都烂熟于胸。她没在地图上做任何标记,但是,只要对着它,所有的方向都直指西藏。似乎这个全国地图,只是通向西藏的路线图。

    她也开始上网看关于西藏的各种介绍,网上的消息多是提供给旅行者的,虽然和她想了解的还有一些偏差,但也聊胜于无。只要是和西藏搭边的东西,她都特别有求知的欲望,连西藏的天气预报,她都每天准时收看。当她开始研究西藏地图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不行。

    “止夙,我想我是生病了。”

    “怎么?”

    “我听说赵苇杭要去西藏,就每天跟着魔一样。只想待在家里研究西藏。好象要把那个地方研究成透明的一样,这样就可以透视他的生活,是不是有点儿变态?”

    “他要去西藏?”丁止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啊,去那边支援三年。”

    丁止夙想了想,“也对,他到那边过渡一下,也许会有更好的发展的机会。这次的事情过后,他再留在这里,很难。”她是局外人,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你舍不得也是正常的,别胡思乱想。”

    且喜点点头,在丁止夙的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挤靠过去,“我才知道,我舍不得。他在这里,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见。可他若是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且喜在空中比了一下去西藏的路线,然后定在一个点上,“我竟然现在就在筹划,要存钱去看他。”

    丁止夙翻了翻白眼,“说出大天去,你还不是逃避现在,以为到了那边就轻松了,为所欲为了。顾且喜,你们这样不行的,态度不端正。”她并不赞同且喜离婚,他们都为彼此想的这种态度,她能理解,但是,总觉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她一直忍着没说什么,也是看且喜实在难受。正待说教一番,且喜忽然从身下拿起什么扔了过来,正好砸在她脸上。

    “这是什么?”且喜闻了下自己的手指,狐疑地问道。

    丁止夙拾起来,展开,又迅速地团作一团,攥在手里,“没什么。”

    “这个味道,怎么这么诡异?”且喜挠了下头,“你什么时候这么邋遢了?”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可是丁止夙再也绷不住,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是郑有庆的,他说家里一定要随意,工作上那么紧张,需要放松。”

    且喜弹起来,又掉落回去,“成功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我!”

    丁止夙没急着回答她,先是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才回来。“算不上成功。他前一阵受伤住院,没敢告诉家里,我一直在照顾他。出院以后,他就在我这儿住了下来。我们和谁都没说,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有什么可说的。”

    “没名没分的,他愿意了?”

    “他什么都没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丁止夙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事情真的按她设想的进行了,但看着他、对着他的时候,倒觉得心里没底。

    且喜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发现,语言根本解决不了这些纠缠。“止夙,为什么我们总是前行,却步,再前行,总是方向不定。”

    “恩,四处乱撞吧,能刚好撞到出口,就出去了。撞不到,就继续乱撞,撞到自己老了,动不了了,也就不扑腾了。”感情,真是没有任何招式可言。也许,几句话道来,众人的故事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套路,但各自的那种经历和滋味,绝对是千差万别,是没有可比x,也没有复制的可能的。所以,任何经验之谈,最多是抒解一下内心的压力,找点儿共鸣罢了。至于做什么,怎么做,还要看各人自己的选择。

    且喜想起,秦闵予的事情好象还没和止夙提过,现在,她和郑有庆在一起了,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对了,秦闵予有女朋友了,是我们系的,叫叶婀娜。”

    “啊?”丁止夙觉得自己算是够镇定的人了,此刻也受不了这一连串的刺激。她虽然觉得秦闵予这个人生x凉薄,并非什么良选。可是,且喜离婚之后,尤其是自己和郑有庆在一起后,她也想过,如果他们仍再在一起,她会克制自己,尽量收敛敌意,毕竟这么多年的缘分,能继续下去,也是难得。所以,对于秦闵予,她是抱持观望,甚至于是从心底支持的态度的。没想到,且喜离婚后,他不只是没任何动作,还找了别的女朋友。“他溜得真快,”止夙只能叹气加讽刺,一如当年。

    “别这么说,”且喜替他辩解,“不论是现在还是当年,他都没什么义务非得留下。”

    “你对他,总是不抱希望,对吧?”丁止夙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有这样心境下的且喜,才能做到总是这么举重若轻,能看着他离开,而不追过去。

    “或许吧,总觉得不会真的拥有他。曾经获得的那些时光,是带着一种感恩的心情去珍惜,回忆的时候,也只是美好。”

    “不心痛?”

    “有了赵苇杭以后,慢慢就不那么痛了。”

    “那更喜欢谁一些?”丁止夙尽管知道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但还是呆呆得问出来,她在感情方面,只有郑有庆,是有不大明白且喜的有些感受。

    且喜摇摇头,很难比较。

    “你若是问我现在,自然更喜欢赵苇杭一些,若是问从前,自然是秦闵予。”

    丁止夙拍着自己的脑门儿,挫败地向后仰去,“我就知道,问你等于白问。我是问你,同是喜欢的那种感觉,哪个更强烈一些。”

    “这么说的话,好象是对秦闵予那时比较强烈。”且喜看了眼丁止夙,“你不是也知道,我当初表白得多轰轰烈烈。”

    丁止夙点点头,“是啊,我知道啊。但是,人只有最初的那次才会那么投入么?我怎么现在还没有找到感觉啊。”

    “没那种感觉还不好?你以为每天提着自己的心,揣测人家的一举一动,从眼神里分析他对你的好恶,那是多好受的事情啊!你看我,过去没有人对我死心塌地,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了吧。”

    丁止夙走过来,坐在且喜的身边,即使是且喜以前多难的时候,她也没坐得这么近过,这些温情的东西,她总觉得她自己做起来有点儿难受,很不自然。但现在,也许是同郑有庆真正走到一起后,有什么东西被慢慢中和了、反应了吧,她现在似乎相信,靠近就会给别人安慰和力量。

    “且喜,爱情就让你这么悲哀?”

    “也不全是。赵苇杭给我的感觉,是另外一种。得到了,并不会有那种陡然的狂喜,但是,失去了,那种悲哀总是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或许是因为生活在一起,不用刻意去想,也会觉得空气里面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且喜的声音低低的,丁止夙贴着她坐,都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震动,似乎,这些话,真的就那么沉,需要很大力气,才能够从心底托起来。

    “算了,别说这些摸不着的东西了,说说你的透视西藏计划吧。”

    “哪里有什么计划,疯魔了一阵,和你说出来,就消停了。”

    “不去了?”

    “只知道是西藏罢了,都还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怎么去啊?”且喜轻轻叹息,”想的时候,自己也清楚只是在那里g想,过g瘾罢了,但就是没办法停下来。我是不是有点儿抑郁,你倒是说说看啊。”

    “少在那儿胡思乱想了,你天天能吃能睡的,抑郁什么啊。充其量你即使把对赵苇杭的那点儿念想当作你生活的支撑了,别总是可怜自己,放任自己非得在那种情绪里沉着。我看,你得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每天都累得回家就想睡觉。”

    “是啊,我原来是想努力工作来着,可工作却很清闲。现在的工作,基本上就传达个精神。然后布置学生去组织完成,如果不用学生,会挫伤他们的积极x的。总之,到哪里都觉得自己是个摆设,在家里也是,我是阁楼地毯上的凸起而已。

    ”即使是摆设,你也是有温度的摆设。少在我这里呻吟了,回家去大扫除,尽涤旧尘,你就是闲得太久了。”

    且喜不情愿地被丁止夙拉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你当我不知道啊,一定是郑有庆要回来了,这么草草的打发我,见s忘友你就是典型。”

    丁止夙到厨房迅速地装了一袋子东西,递到且喜手里,“给,拿回去慢慢吃。”

    且喜还在说,“小恩小惠的就把我扫地出门,这年月,果然朋友并最不可靠,一点儿利益就能收买人心。”

    丁止夙敲了下且喜的头,“你跟苏佥机在一起,也没见在别处有长进,讽刺挖苦的工夫倒见长。”

    且喜拎着袋子走了,边下楼边说,“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成长了。”经常自嘲的人,很难不带点儿小小的恶毒。

    第64章

    走进小区大门,且喜就看到苏佥机的车停在自己楼下。今天是周末,下午又正是苏佥机活跃的时间,估计是来找她出去玩的吧,前两天还说发现了个小饭馆,有那种自酿的甜酒,要带且喜去试试呢。且喜走近,才发现,苏佥机和乔维岳两个人站在车的里侧,刚刚被车拦到,所以没看到。

    且喜感觉了以下气氛,觉得不大寻常,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冲突,苏佥机瞪着乔维岳,乔维岳只是盯牢地面,两个人都不出声。

    “出什么事了么?”且喜出声,打断他们。她也不想多事,但是两个人挡在门前,她不可能回避得了。

    “没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且喜狐疑地看了看他们,“没事我上去了。”显然,他们是认识的,且喜暗想,还是别跟着掺和了。都是极品,让,他们自己厮杀,你死我活好了,不用她c心。

    “别走,我找你吃饭。”苏佥机转身绕到另一边,上车。

    “好。”且喜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非乔维岳莫属。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下了决心,要坚决从赵苇杭的生活中抽出来,而这个乔维岳,就纯是一个来下绊子的,不让且喜全埋进去,似乎他不罢休。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的闲心和热情,专管别人家事。要不是确信他喜欢吴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对赵苇杭有企图,否则实在说不通。

    乔维岳站在车边,头一直不曾抬起来。直到她们的车驶离,乔维岳还是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再看苏佥机,刚刚倔强的神s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止不住的泪水。她戴着墨镜,且喜着能看到,泪水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流下来。

    且喜轻声说:“停在边上吧。”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苏佥机还能否看清前面的路。

    苏佥机一打舵,停靠在路边。“对不起,不该拉你上车。”她不在乎地摘下墨镜,露出已经哭得有些微肿的眼睛,抽出两张纸巾,拭g泪水。

    “你和乔维岳很熟?”苏佥机问且喜。

    “还好,他是我前夫的朋友。”

    “你前夫?”苏佥机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