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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31部分阅读

    ?”爆狮的声音紧随,看着怒火翻涌的冷家夫妻,端木雄的右眼狂跳了起来。

    就在手上鬼戒泛着红光的血千叶走进人群时,几位被人挽扶的老臣,将目光聚焦到了血千叶的手中。却是在收紧眉头,似惊似喜的寻思起来。

    第十五章改天待日

    那日宫宴,但凡在场的赤烈大臣,有哪个不认识冷堡主夫妻俊容,在此乱七八糟之地再见,既吃惊冷家的人自地宫平安而回,更震惊冷家夫妻愤怒的话,他们在质问皇上,他们竟然在向皇上问自己一双儿女的下落。这皇上绑了赫府的人不算,莫非把冷家的孩子也给捎上了,自家的事没解决明白,这倒好,雷鸣冷家堡也参合了进来。乱,真是乱了套了。

    “孩子不在和悦殿?”赫连机警的追问着。

    “我奶奶呢,那我奶奶呢?”赫明的话紧随,到底是自家人想着自家。

    血千叶没有回答,冷烈也无反应,噬血的目光只容得下那高高的已走投无路的九五之尊。还是待人亲和的冷右给了答复,赫老夫人应该随后会到,由假郎中陪护着应该无妨,到时他们冷家的两位小主子不见了,偌大的和悦殿只有被迷晕的冷家侍卫,他的主子们跟赤烈帝要人何错之有!

    随着冷右的答复,在场的所有人没几个脸色是好看的,最后的目光无不汇聚到了端木雄身上,而那位往夕高高在上的君王,脸色最为黑臭。低声唤来身前禁军,与其低语个不停。冷烈俊美的脸上升起一丝冰冷鄙视的笑,这就是不打自招。几位上了年纪的老臣,尤其那两位要人挽扶的,已不住的摇头叹息。

    “可问清楚了?还是我来答复我吧,和悦殿的禁军连个鬼影都没有,冷家的侍卫昏死在殿中,而我的孩子不见了!我儿子才七岁,我女儿更在襁褓中,你还真是毒啊,竟然对如此的孩子下手,端木雄,你该死!你的的确确的该死!”血千叶血腥的辱骂让赤烈众臣无力反驳,有的已然低下了头,有的在看到端木雄瞪来的狠厉眼神时,挺身而出,更义正严词的职责起对君王不敬的妇道人家。

    “你的主子都哑口无言,你有什么资格出来说话,识趣的就乖乖的躲到一旁看热闹,这是我冷家堡跟端木雄之间的私人恩怨,想伸张正义,那就等我收完帐!”冷烈霸道更冷酷的说道。

    “冷堡主可看清地方,赤烈皇宫容不得外人在此飞扬跋扈,到处乱吠,我等食君禄定要为君分忧,列位大?啊!”原本主持正义的户部大臣,伴随着一声惨叫,从人群中飞了出去,整个身子摔倒了御书房外石阶下左侧的那尊铜制神鹿身上,铜鹿闪亮更尖利的鹿角将此人穿透,血瞬间渗出,似流水般往外奔涌,听得咕咕的声音,但见此人正大口大口的吐着心血,身子轻微抖动了数下,连喊痛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血人般挂在鹿角上渐渐变冷变硬。

    人群中开始慌乱,胆小之人惊慌的后退,更不敢置信的看着右手红光胃闪的女人,胆大之人则震惊于当场,感叹女人强大的内力,至于维护端木雄的诸多臣子,瞬间变了哑巴,有些恨不得变成瞎子聋子,便可看不到那鲜血淋淋的惨烈死相,听不到那最后的绝命惊呼。

    “大胆,你这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朕的皇宫,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放肆,反了,反了!”

    “杀人?我几时杀人了?我不过再提你清除没用的狗,接下来是哪个啊,要不一起出来,大家来个痛快的。端木雄,是个男人就给我痛快点,这件事你要如何打发我们夫妻,你把孩子还给我!”

    “你们如此逼朕,真是枉费了朕的一片好心。当初将孩子带进宫,只为你们是赤烈的贵客,又身处宝山地宫那般凶险之地,朕心有不忍,故此,才将孩子接到了宫中,你们可以打听打听,他们在宫中诸多时日,朕是如何善待于他们,让他们住进和悦殿便足可见朕的心意。唉,自古皇宫多是非,未想到竟有贼人闯入劫走了孩子,不过,你们放心,朕定会全力助你们寻回爱子!”

    端木雄的话,非但没有任何说服力,更彰显了其险恶用心,绑了赫府老小,又弄丢了冷家的一对儿女,赤烈何愁不乱。

    血千叶的狠厉手段让端木雄话锋急转而下,力求先解决内乱,再齐力解决冷家的难题,却不知,冷家也会是这内乱的主力,更是内乱成定局的那枚定海神针。

    待假郎中背着赫老夫人回来时,老太太的一句话,无疑给了端木雄的罪孽又重重的加上了一笔,原来端木雄口口声声所说的贼人,竟然是雪炎人,更是雪炎帝轩辕殇,试问这贼人何来,如若不是端木雄引贼入门,怎会出今日之事,害人更害己啊!而今忠臣良将要反,何人会阻,何人敢阻,更没有人有那个力挽狂澜的本事。

    “国有危难,朕被乱臣贼子逼宫,你们这些忠臣良将,竟眼睁睁的看着赤烈改姓赫吗,你们当初在金殿之上是如何说的,你们当着先皇的面是如何说的,武丞相,蔺爱卿,你们皆是三朝元老,你们给朕说,你们当初是如何在先皇身前保证的,你们对得起先皇,对得起赤烈吗!”端木雄不愧反怒,极尽一切言辞将改变不了众叛亲离的下场,更何况,他已无亲可靠。

    赫连洪厚的笑声,将端木雄的叫嚣淹没,赫连的话更将端木雄推到了浪涛汹涌的悬崖口,这赤烈的天,他赫连今日是改定了,不改尽江山旧,怎能迎新帝重掌大位,这赤烈的皇帝姓不了赫,更姓不了其他姓,会永远姓端木。

    “大将军可是寻到了九王爷!”武老丞相声音颤抖更激动的问道。

    赫连毫无隐瞒,声如洪钟更极为坚决,他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赤烈要变天,更要等待新君归位。

    “老相爷说的是,赫连的确找到了当年被我们的好皇上逼走的九王爷!”

    听得赫连此言,几位老臣竟然痛哭流涕不止,有的甚至跪到了地上,高呼先皇在天有灵,不绝赤烈生路,那被绳索紧绑的赫老爷子也是哭哭笑笑。再看石阶上的端木雄,有那么瞬间,身形不稳猛退半步,他最担心的事,最害怕的结果还是回来了,他现在悔透了,当初为何要念及旧情,既然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该彻底的绝情无心,一念之差,妇人之仁,此时此刻倒成了自己的死|岤。面对人群中渐起渐响的欣慰喜悦之声,面对那些个围在他身边的大臣投来的这下该如何是好的眼神,恨从心中生,恶从胆中起,端木雄脸上的阴冷未持续多久,便被另一种帝王之大爱所取代,一声重叹,甚至激动的上前数步,急切追问赫连,他的王叔可好,时光如沙而逝,转眼已隔二十多年,心中除却深深的思念,便是对往昔的美好回忆。曾几何时,他这个日理万机的帝王,会在午夜梦回时醒来,久久回味梦中与他的王叔哥哥的血脉亲情。

    端木雄的感慨细语,让其身边的走狗之臣无不附和叹息,皇上重情重义,而赫连周围的大臣,已收起先前的激动欢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皇帝。

    念旧情?引来女人冰冷的嘲笑之声,那尖利的言辞,将端木雄温情嘴脸生生撕碎,露出里面的真皮肉。

    亏得他念旧情,九王爷才会被无情驱逐出家门,一路颠簸,一路艰辛远走异乡;亏得他口口声声什么王叔哥哥,九王爷的王妃才会在半路产子,险些一尸两命;亏得他这个念情之人,王妃才会落下病根,以至早早撒手人世,九王爷痛失爱妻,一双女儿痛失娘亲疼护,这些好事全都是拜这位念情的好皇上所赐。

    “蔺大人,蔺大人,您老醒醒啊!”数声急唤,被打断话头的血千叶寻声看去,那位被人扶着的蔺老大人已背过气去,好在被人急掐人中救了回来,待醒来,再次痛声哭了起来。嘴中不停的喊着一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

    血千叶的眉头随之锁起,原来,她应该管这位满头银丝的老人,叫声外公才是。听得女儿受此磨难,老人久病的身子已然颤抖,待听闻噩耗,险些要了他的老命,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惨烈,却未想到,当年竟是与女儿的最后一面,叫老人怎能不痛,情何以堪,情河能忍啊!老人的哭声,唤起来人心深处的痛与恨,更唤醒了人心深处的那份渴望。

    许久,被人扶着的蔺大人,伸手颤抖的手老泪 指着端木雄,却吐不出一字半语,只有那双已现血丝的黑眸中溢满浓浓的恨意,倒是武老丞相说的绝更说的死,若是明君圣主,若一心为赤烈,为百姓,别说他们这些老东西会死忠,就算让他们现在马上剖开胸膛掏出心来,他们也绝不会有二话,可是,他们效忠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皇上,已用不着多说半分,先皇在天有灵,也定会后悔将帝位托付,害了端木皇族,害了赤烈,更愧对于祖宗打下来的不易江山。

    “你个老匹夫,给朕闭嘴!你们谁敢反朕,朕才是真龙天子,朕更是端木皇族唯一血脉!赫府逆贼竟敢在此造谣,还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朕明白了,朕明白了,赫连勾结雷鸣外人造反,更图谋朕的皇位,九王爷?哈哈,朕险些上了你合练的当,朕与九王叔是何等血脉至亲,如若九王叔真的在世,赤烈出如此大事,九王叔怎能置之不理,赫连你满嘴胡言,借朕九王叔之名,扰乱臣心,更将捏造的罪名推到朕的身上,小人,j诈的小人!”

    “哈哈哈,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为何九王爷不肯回赤烈,那是因为你,是你伤透了九王爷的心,还有我们这些愚蠢的臣子,若不是当初一味的听从于你,怎会让尊贵的九王爷远走异乡,受尽苦痛,更遭囹圄之灾。是我们舍弃了九王爷,尽管王爷的心伤透,却不曾抛弃赤烈,更没有忘了根本。她,不仅是冷家堡的当家主母,更姓端木,是九王爷的亲生女儿,是我赤烈的郡主!”赫连的灼灼言词,引来一片惊呼之声,却换来血千叶对其怒目而视。

    此等紧要关口,赫连全然顾不了那么多,要不就不做,既然今日做了,那就彻底摊牌,除旧迎新。

    “我赫连没这个资格,那她呢,那九王爷呢。若不是受九王爷重托,冷夫人怎会来赤烈,端木皇族在世血脉和纸一支,事已至此,臣也念旧情,请皇上退位,还太平祥和于赤烈!”

    赫连说的直白更说的鲜血淋淋。

    “你逼朕退位,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就凭她一个女人,就凭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端木霄!”

    “还有她手上的赤烈圣戒!”已缓过神来的蔺老大人沉声的说道,端木雄目光锐利而视。

    圣戒?还是赤烈的?血千叶与冷烈的目光瞬间碰撞到了一起,这鬼戒何时成了他们赤烈的圣戒了,难不成出自地宫,而地宫又是在赤烈宝山,进而顺水推舟的成了让他们赤烈的宝贝了。

    “你可看仔细了?”武老丞相半信半疑的问道,蔺老大人摆脱挽扶之人朝着血千叶而来,老人家迈出的步子虽慢,却步步坚实,步步有力。

    “孩子,能否让外,让我看看你手上的戒子?”老人声音很轻,态度亲切,那语气更是在恳求。

    外字后面的话虽没说出血千叶清楚老人家本想说出“外公”两字,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冷烈点了点头,血千叶随即将右手抬起,供老人家细细端详。

    “武老,你也来看!”一声轻唤过后,两位资历深厚的三朝元老仔细验看,暗自低语,最后给了众人肯定的答复,圣戒现世,持戒之人便是赤烈新主。

    “不可能,不可能,那只是传说。可恶,该杀的端木霄,他竟然找到了圣戒,他竟然私藏,原来他早有反心,原来让他远去雷鸣正中了他的心意,端木霄你这个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的,啊!噗!”一声惊呼,一声闷响,一口鲜血自端木雄嘴中喷射而去。

    “我让你骂,我让你骂!”避开身前的两位老人,血千叶恶使索命般大步逼向石阶,原本挡在端木雄身前的禁军竟然自行让开一条去路,无人敢挡血千叶挥手的掌力,那可是死路一条,接连三掌,御书房的门不但被端木雄高大的身体撞开,更被血千叶的掌力辟得粉碎,那曾经的九五之尊已然后仰躺于地上,强撑一口气支起身,大口吐着鲜血,眼中的恐慌与痛恨交替着。那些还想做端木雄最后忠臣的几人,被冷烈数掌打翻于地,嘴角溢出丝丝红线,庆幸自己没死,更乖乖的坐在地上静看事态之变。

    “把他们都给本将军拿下!”赫连挥手,其身后军士一涌而上,绞了禁军的刀,连踢带骂的将其赶到了一边。

    “孩子不可啊,昏君虽无德,我等却不能做出灭端木血脉之事。”蔺老大人赶紧上前拉住了血千叶即将再挥出的一掌。

    “你们是不能,我能!绑了我的孩子,更让他们下落不明,不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气!既然是废君,还留着何用!您老身子不好,这血腥的场面不适合您,后面的人,你们死的不成,还不赶紧把老大人扶下去!”

    “孩子,不可啊,不可啊!哎呀,你们几个猴崽子,快放开我!武老,你快说句话啊,不可让新主蒙上杀人之孽啊!”

    “请夫人手下留情!”未待急赶过来的武老丞相说话,假郎中的声音从后传来。

    面对血千叶狠厉的眼神,假郎中却不得不说,端木雄命数未到,的确杀不得,否则,则是违逆天意。

    “门主,您先消消气,待我把话说全了,你再处理也不迟啊!”假郎中贴身上前,轻声耳语起来,端木雄之所以杀不得,根源并非因为他是废君,而是在九王爷端木霄身上,他们之间的情仇还未了解,九王爷还未从其身上讨回公道,对于端木雄到底会是个何种下场,假郎中则又说了句欠扁的话,时机未到,此乃天意,泄露不得。

    见血千叶仍是怒火冲冲,却已收回了手,蔺武两位老大人相扶而来,语重心长善言相劝,先将端木雄囚禁,待新君继位,待迎回九王爷,再从长计议。

    “叶儿!”

    女人的身旁又多了个高大健硕的身影,红光隐腰的右手被冷烈的大掌握住,温柔的轻唤,重重的点头,一声愤恨的啊声过后,女人回握着男人的手,不再去看那半死不死的端木雄,到是重打精神对付眼前之事。

    “休想!我已应下了暂且放过端木雄,休得再惹火我,什么新不新帝的,谁爱当谁当,却绝不会是我,既然你们要迎回我爹他老人家,那就让他当好了,我只是冷家堡主夫人,永远都是,我们走,赫连,你引的事,自己解决吧!”话落,不容任何人反驳,血千叶拉着自己男人的手掉头就走,身后自然喊声不断。

    “你笑什么?”血千叶不满的问着身旁莫名而笑的男人。

    “笑你的狡猾啊,你明知道岳父大人不会当那个皇帝,至于是否还肯再回炽烈,那也得另说,却将难题推到赫连及那些老臣的身上,聪明!眼下不赶紧趁乱走人,即使赫连不缠上你,那些老臣尤其你那初见面的外公,怎肯放过你,况且你手上的赤烈圣戒,那可是新帝的御印,无人敢改!”冷烈闻言软语的回道,手不觉被女人重重的捏了捏。终于看到女人再展笑颜,冷烈的俊脸上更是柔情一片。

    “狡猾的男人,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赤烈的烂摊子自有人去处理,我们要从何下手?不管那个妖男是否会善待天悦跟瑶儿,此事一分也拖不得。”

    “我知道,兴许今天的一切,轩辕殇已然一清二楚!”

    “你是说,刚才的那些人中会有他的探子!”

    “嗯,至于是谁,我们没必要去深追,既然想借孩子来威胁我们,自然会?他们怎么来了?”远处急赶来的人,让冷烈突然说道,血千叶向前看去,

    女人一声不屑轻笑,对身旁男人拿腔使调的说道,“现在赤烈皇宫的大门那可是四敞大开,任人随意而行,他们来的还真是及时啊,这到也好,省得被他们知道了我的另一个身份,对你不利!”

    澹台逸凡一见到冷烈夫妇,便急奔而来,那般淡雅飘逸的人何时有过这般急切之时,想必是见冷烈平安归来,激动不已。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澹台逸凡的确一改常态,甚至是激动的紧握冷烈双臂,虽久久不语,其心意冷烈了然。

    “能平安回来就好啊,可眼下的这件事,也够你们夫妻难办的!”一旁的澹台万安表情沉痛,语气中渗出不少的同情。

    澹台逸凡轻看其一眼,从袖袋中掏出一封已被打开的信递给了冷烈,“信,我已先看过了,看信上的意思,孩子们不但安好,你们还得感谢雪炎帝的善心,帮你们照看了如此久的孩子!”

    听此一言,血千叶浑身利刺又竖了起来,急等着。

    “哈,好啊,有地点就好,省得我们夫妻答谢无门,他放心好了,帮了我们夫妻如此大忙,我们定会重谢于他!”冷烈笑的灿烂,答的亲切,而他身旁也已看完信的女人,更是美眸闪动着耀眼的精光。

    澹台万安好似看痴傻之人般,看着那笑意融融的冷家夫妻,孩子落外人手里了,不但不急,反道要感谢。

    而澹台逸凡则一声淡雅轻笑,随即点了点头,眼中竟然流露出丝丝同情之意,至于同情何人?无需言明。

    妾狂第十六章 全是活祖宗!

    赤烈黄城外,一队身着墨绿衣衫的人,护卫着一辆虽大却很普通朴素的马车奔驰于西去的官道上,车门紧闭,却时而传出小孩子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并非愉悦,时吼时叫,时霸道时而稚气委屈。

    “你有完没完!给我到边上乖乖坐好,别跟个猴子似的东窜西窜,如果碰伤了,就自己担着!”忍无可忍的姑苏彦大声喝斥着,小孩子他见多了,光他们姑苏家的,就不下二十多个,就没见过这般淘,这般敢言敢语,更气死人不偿命的怪胎。

    天悦仰起越发俊朗的小脸,满不在乎更好心的提醒道,“我在自家车里就这样!”

    “这不是你冷家的马车!”姑苏彦咬牙切齿的提醒道。

    “你嫌弃我啊?那就送我们回自家马车啊!省的你嫌我烦!”天悦挑着好看的剑眉,说完后,扭头再次趴到了车窗上。

    “你给我回来,你,赶紧把窗关上!”姑苏彦一把撤回天悦,更命令着同样没有好脸色的春喜。

    未待春喜伸手关窗,天悦又犯起混来,就势哭躺在了姑苏彦的怀里,任其如何往外推,天悦一双小手死死揪扯着姑苏彦的衣襟,腿脚并用乱踢起来,无需细看,小家伙所踢的方向是轩辕殇所坐的位置。

    “你们这两个坏人,你们趁我爹娘不在绑我们来,欺负我们,大骂我们,不给我们饭吃,不给我们水喝。”天悦哭闹不止,只不过是干打雷却无丝毫雨点可下,被春喜稳稳抱在怀里的瑶儿见哥哥如此,非但不怕,反倒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了起来,见妹妹开心,天悦越发闹腾。

    “呵,呀,呼,呵!”瑶儿笑得开心,小嘴中不停的往外冒着让人似懂不懂的话。

    怪胎,绝对的一对怪胎。姑苏彦好似扯着毒瘤般与粘人的天悦纠缠不清,最后一声怒吼,将天悦整个人的抓了起来,“够了啊,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再敢给我胡搅蛮缠,我离开把你扔车外摔死。”此话一出,天悦瞬间哑然失声,见收到效果姑苏彦本想好生松口气,却换来天悦嚎啕大哭,这次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摸到了姑苏彦身上。

    “你要杀我,你要杀我灭口!娘,天悦怕,爹,你们救的人要杀天悦灭口,娘,你在哪儿,你跟爹快来就天悦啊!”

    的的一真哭,一旁的小人儿瞬间没了笑脸,小嘴一憋一憋起来,张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那眼泪不但来的快,更似那断了线的珠子,声音响亮,气势惊人。

    “可恶,你们给我闭嘴,闭嘴,我非用布堵上你们的嘴不可!”

    “不行,由着他闹腾吧,年纪虽小,到不愧是爆狮冷烈的儿子!,天悦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冤枉我们杀人就好!”轩辕殇似笑非笑的说道,由始至终他将天悦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小东西真不但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更说得越来越玄,越来越真,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车中角落的那一滩吃食又是为谁准备的,那又是茶水,又是甜汁的又是谁要的。小小年纪竟这般难缠,长大了还得了,还有那丫鬟怀里抱的小娃娃,难怪姑苏彦骂他们是对怪胎,也确实如此,哪见过如此不怕生,更莫名其妙欺生的孩子,看看姑苏彦脸上那道血缕,便是小娃子给留下的。

    收住了哭声的天悦,哽咽的坐回了春喜身旁,小手轻拍着瑶儿的小屁股有模有样的哄道,“哥哥不哭,妹妹也不哭。这不是我们自己家的车,我们要乖乖的,否则,指不定到了晚上,就会被他们给丢下车喂狼呢,妹妹乖啊!来,哥哥给拿水喝了!”

    姑苏彦白眼翻过,看向轩辕殇,轻松说道,“这要是我的孩子,我一早就掐死他!”

    “哈,可惜,他不是我的孩子!”轩辕殇却是如此回复,姑苏彦好似被打败般,接言道,“这样混不论的主,你到还稀罕起来了?真不知,这臭小子在他爹娘身旁也是这样?”

    “有何可难,看他照顾瑶儿就足见他在爹娘跟前是何种做派,兴许,只有在我们这些外人跟前,他才会如此胡搅蛮缠,软硬不吃!”听得轩辕殇的话,姑苏彦将目光再次调转到了那兄妹身上,大的不哭了,那小的也收声的快,那眼泪还没干呢,就大口抿着大的喂来的甜水,喝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着实气刹人啊。要早知是这般难缠的一对祖宗,他早就配点药将他们迷晕,这路上可省心力了。

    这厢,轩辕殇的车队向信上预定之地急赶着,那厢,已然整装待发的冷家夫妇被赫连带人拦住了去路。

    “哥,你这是何意?我昨晚可说的够清楚了!”骑于马上的假郎中赶紧开口问道,这话还是他问得好,待门主或是冷堡主开口了,不但没好脸色,赫大将军更是自找罐子拔。

    即使血千叶跟冷烈未开口,两人的脸色神情足够赫连喝上一壶,几声客气笑声过后,赫连声音响亮的说道,他可不是来挡道的,只是来确认,更来提醒。冷家夫妻还欠赤烈一个新君呢,眼下赤烈正处于去旧换新之时,一些零乱之事,自有他跟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处理,就请郡主放心好了。蔺老大人热切希望九王爷能早日回归本土,郡主能认祖归宗,更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听到郡主叫他一声外公。

    “将军说完了,就快些让路吧!”冷烈面无表情的说道,赫连有些犹豫,其眼神中的深意,他是怕这路一旦让开了,冷家小夫妻好似出了笼的雄鹰,想再寻到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可决定着赤烈未来的新君。

    在自家亲弟弟的催促下,赫连不情不愿的挥手命大军将路让开,传个话动用了上千军力,这赫连还真是谨慎。

    出路刚有空隙,血千叶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冷烈与其他人紧随,身后传来赫连连声震天地的喊声。

    “郡主,你一定要及时赶回啊,新主,别忘了新主啊,到时候赫连会去找你们的,新主啊!”

    一队精骑,铁蹄腾腾奔驰而出皇城,一路飞奔,卷起黄沙阵阵。

    “谁惹的事,谁就给我自行解决去,赫连既然想要新主,你就给他想法子弄个去,打我主意,想都别想!”血千叶坚决的话伴随着马蹄声声尖厉而来,这话给哪个人听,那人自然心知肚明,假郎中无奈嘿嘿笑了起来。

    “我到想给大将军还有那些老人家立即寻个新君来呢,别人不敢说,光是我家老爷子那关,我就过不去,门主不会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再被踢出家门吧,门主手上戴着的赤烈圣戒,现在朝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门主愿意,现在就能登上赤烈帝位!”

    “夫人做皇帝?这般烫手的位置给个女人,他们真的心甘情愿?”冷右好奇的问道,假郎中白了其一眼。

    “女人怎样?若赤烈帝位真由门主承袭了,那我们赤烈何愁不威立于天下。赤烈人可没那么多的烂理俗套,更何况端木血脉单薄,能寻到九王爷,更见到门主,那么是没看到他们有多乐啊!”假郎中得意而言,引来冷烈清冷的声音。

    “赤烈何其广博,能让贤德何止一二,大仁之人皆可为帝!”

    一声叹息,一阵呵笑,假郎中郑重回道,“赤烈不比他国,在别国若有暴君、昏君祸害百姓,百姓大可揭竿而起,更可推举大德大贤之人,改天换日,重整山河。然,此般道理在赤烈行不通,也无人会去做这等灭国之事。尽管赤烈人开明不落俗套,却也遵循着分寸,也有底线要死守,那个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古老传说,已然烙刻进了赤烈人的心里,代代相传,时时铭记。皇族只此端木一脉,唯独端木血脉才是真龙降于赤烈,才是赤烈生生不息的血脉之源,没了端木血脉,赤烈必将枯竭而死。”言至此,马上的假郎中看了看身旁并驾之人,声音清亮的接着说道,“对于未来新帝,一切随缘吧!”

    “哼,你能随缘?哪个赤烈人能随缘?肚子里早就装上了坏水,能舍得到出来!”冷左不屑的斥道,假郎中不恼,只笑不再言语,专心催赶坐骑前行,天意早已注定,不是人力所能改之,到时候全都明了。

    离赤烈皇城二百里有一个叫洛村的地方,小村子不大却异常的有名,而那名气之大则是托了洛河之福。洛河之水本是洪河伸入内陆的一条分支,因流入国界,流经之地不同,有了而今洛河之称。这条曲折延长的洛河,将雪炎与赤烈连接,故而两国商客为求快捷多于此取道往来。轩辕殇自出了皇城一路奔驰,亦选择了此地立刻赤烈,取洛河之快,至于稳?他的龙船足够稳稳当当的行过湍急的河道。

    天际泛白之时,河边仍被昨夜升起一片轻柔雾霭笼罩着,河面看不真切,倒是隐约可见岸边码头处停靠着一浑身泛黑的庞然大物,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待雾随风而动,可从雾气单薄之处看出那黑物乃是一艘巨大的龙船,船高无法目测清楚。待天色大亮,万丈金光破雾而出,雾气被骄阳驱散,越来越淡,直到彻底散尽,骄阳当空,若大的龙船现了真身。

    船分上下双层,建有精美绝伦的亭台楼阁,红漆亭台四角刻展翅欲飞的鸟儿,鸟嘴中衔铜陵,随风可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亭阁中摆有石凳,由汉白玉栏围起,尽显奢华,船头出则是只栩栩如生的口含火球的巨龙,船头船尾分别设立旗杆,黄缎锦旗上绣火红飞龙,风动,旗展,龙腾。

    甲板与船尾,身着墨绿色的侍卫持刀严密巡视着,此时下层舱门打开,姑苏彦从里面走了出来,再不出来透透气,非被那个混主气死不可。问了侍卫几句,随即向洛村通往码头的方向远眺,一声轻笑过后,稍做停留,转身又进了船舱。

    “鬼才相信你的话,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骗,看看,连我妹妹都不相信你!”

    “呵呵,难道你不想见你的娘亲!”对于小儿的不屑一顾,几日来,轩辕殇已习以为常,更从中品出了些许乐趣,有时甚至会感叹,如果他有孩子,能像眼前这霸道蛮横作怪的小子,就好了。

    天悦低下头,半天不语,待再次抬起头时,正赶上姑苏彦入得舱门,瞪了一眼姑苏彦,天悦很是无奈的回道,“想,也得你放人才行。不过,我也不急了!”

    “为何不急了?是想开了?要到雪炎痛痛快快的玩一趟?还是你小子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姑苏彦防备的说道,对于眼前的怪胎,他不得不防,还有那个丫头怀里的小的,也是个暗藏坏心的主,看看他这张俊脸,上面的红血口子还明面摆着呢。尤其那个大的,真是满肚子坏水,跟他好似结下了深仇大恨一般,瞧准机会就给他来些幺蛾子、坏招式,昨晚竟然,竟然趁他离开,趁他不备,往他的茶里下了童子尿。若不是有人拦着,那小子定在水里泡着呢。

    “是啊,我又在算计你呢,你给我当心点啊,下次可不是尿了,可能是毒药,我毒死你!”天悦发狠的恐吓着。

    “小崽子,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冷家还真是没家教。”姑苏彦张口便骂,未等骂全,张牙舞爪的小兽直扑了上去,张口就咬,抬腿便踢,得哪儿咬哪儿,得哪儿踢哪儿。

    “小兔崽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啊!”

    “我咬死你,我最恨人骂我小兔崽子,我爹骂我,我都敢跟他翻脸,别说你这个大兔崽子,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问候你全家,你敢说我娘没教好我,你敢骂我娘,我咬死你,乌龟王八蛋的蛋!”小兽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把从他那位好娘亲那儿偷学来的骂人本事,全使了出来。

    “咦?咯咯,哥,呵!”

    “少爷,小心啊,他们会杀人的,小小姐,小小姐在叫哥哥呢!”

    “嗯?你给我滚开!”天悦似条滑腻的泥鳅般,挣脱姑苏彦的束缚,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满脸是汗的跑到春喜跟前,拉着瑶儿的手,温柔的哄道,“瑶儿,你在叫哥哥吗,快,再叫声哥哥。”

    天悦的诱哄只换来瑶儿欢快的笑声,惹得天悦皱起一双剑眉,宠溺的轻责道,“瑶儿就是嘴懒,一天到晚不是哭就是笑,为何还不叫人呢!”

    “是啊,按理说,少爷跟小小姐差不多时,不但会叫娘,已经能吱呀的说话了呢!”春喜深有同感的说道,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仓中另对主仆晒到了一边。轩辕殇悠闲淡逸的品着茶,姑苏彦仍恨得牙痒痒。而天悦的这般惨相,稍后可不得了。

    一路狂奔,就是是休息也不过随便找个地方,仅用一两个时辰顺顺气,吃些干粮罢了,若不是冷烈软硬兼施,血千叶别说是吃干粮,连顺气的机会都不会要,孩子紧牵着娘的心,不知她的宝贝可有吃上热乎的饭菜,可有喝上干净的水,还有瑶儿,她的米粥可够软够细,她可否在喊着娘,想至此,急切中的血千叶一丝柔笑,那丫头可嘴懒的很,远没有天悦开口说话的早,不过,你跟她说什么,她好像都懂似的,苦笑便是回应。

    “好了,出发,午时之前必须赶到码头!”扔掉手中那根本没吃几口的干饼,血千叶率先上马,冷烈无奈重叹,若是选的相见地再远些,女人定会被拖垮身子。众人纷纷迅速上马,狂奔而去。

    洛河码头,一阵烟尘自通往码头的村道升腾而来,侍卫速进仓禀报,余气未消的姑苏彦立刻来了精神,瞪了眼天悦,转身出了船舱,而此时的天悦表明仍在逗着瑶儿,实里已将侍卫的话听了进去,心里兴奋欢腾了起来。

    “真是好雅兴啊,大老远的选了这么个有山有水的妙处,怎么只有你,你家主子呢!”

    “娘!”一声轻呼,天悦扭头向往冲去,刚到舱门不免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轩辕殇,眼中之意,你不拦?

    轩辕殇俊美妖冶的脸上扬起一丝轻笑,那湛蓝眸子也随之变深,“你娘来了,还不快去,不过,你这个样子!”未等轩辕殇的话说完,仓中哪还能寻得见天悦的影。

    “你可将整个过程都看到了,可得给我们这些善心人做个凭证,免得你家少爷再血口喷人,诬害我们!”轩辕殇虽是这般说,可看其表情却无丝毫担心之意,春喜重哼了一声,正要抱瑶儿出仓,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冻住。

    “外面风大,这小的就别出去了!”

    “我们为何不能出去,外面明明?”

    “我说的!时候到了,朕自然会亲自抱着孩子去见你家夫人!”

    “用不着!当心小小姐划破你的脸!”

    “哈哈哈!”

    此时仓中暗战,可没有船头来得热闹轰烈,有人更是百口莫辩,欺负幼童甚至是杀人灭口的罪名,姑苏彦是背上了。

    “娘,娘,放开,放开,我要娘。”

    “夫人别听他胡说八道的,这小子可坏着呢,之所以如此!”

    未等姑苏彦的话说完,冷烈生硬更冷酷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之所以不是血千叶,那是因为她担心张口便会喷出熊熊烈火,毁船杀人,那是她以前的想法,现在她决定了,她要一点点变本加厉的讨回来,轩辕殇不是要请她到雪炎做客呢,那好啊!

    “不信他?姑苏公子的话,是冷某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我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反倒相信外人的话?一个孩子再坏能坏道哪儿去,能杀人放火,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