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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29部分阅读

    出,冷烈眼疾手更快,将女人瞬间扯到其身后,其他人无不大步后退,只有奴未动分毫,任由飘渺的白烟将身子萦绕。

    “奴的王在休息,奴要去见王!”话落,奴率先进了石门,至于门外人依旧未动。

    “我跟你一起进,其余人等在外头!”冷烈果断的说道,要弄清答案,这道门非进不可,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独自前往,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松开手。

    “我也得进去!”假郎中赶紧说道,血千叶稍思片刻点了点头。

    三人迈开沉稳的步子,并肩进入石门,身后的石门依然大开,未有丝毫异象。殿中隐耀着昏黄的火光,身前那放低腰身的黑色身影清楚可见,三人稳步而行,借着不明的火光,细看着此时置身的殿堂。高大宏伟,九根粗壮的石柱威严的立于殿中,四壁墙上那在火光映照下若隐若现的色彩,应该是壁画无疑,地面如同石门也是黑色理石铺就,棚顶镶满了大小不一,形式各样的宝石,这里才是真正的地下宫殿,才是这偌大地宫最核心的所在。

    “王,奴的王!”随着奴悲伤的声音缓缓而起,三人分散的目光向前聚集,奴正跪在一处方方正正,寸高的灵台下,灵台上显出星星点点光亮,真正五彩的光亮,三人继续向前,直到奴的身后,五彩光亮皆是五彩宝石之光,整个灵台撒满了五彩宝石,而灵台正中放置着一尊巨大的黑色棺椁,上面的浮雕、花纹、宝石栩栩如生,美轮美奂,更不失威严庄重。

    奴久久的跪着,对着自己的王诉说着,一番恭敬伤悲之话,让三人渐渐理出了奴身上太多的秘密。奴的中心,让人心不觉生出一份敬意,为了自己的王,奴情愿做个不生不死的灵。守护地宫,等候百年甚至千年后的地宫浮世,等候鬼戒找到新主,而令血千叶吃不消的是,她并非鬼戒最终的新主,更不会是往后的唯一新主,至于还会有谁,奴没说。

    “奴累了,奴该睡了!”奴起身,向巨棺左侧而去。

    “奴,你要去哪儿?”情急下的血千叶扯住了奴的黑袍。

    猛然转过身,奴极不悦的对血千叶啮牙道,“奴,累了,奴要睡了,新主离开,都离开。不要来,再来,死!”

    血千叶赶紧松开手,悄悄的跟着奴,她要看看,奴到底要如何睡?又要睡到哪儿?当那具刻着稀奇古怪腾纹的小棺椁出现在眼前时,血千叶震惊之余,心中竟起一丝酸意更对奴产生敬佩之意,原来,他要睡的地方竟是巨棺左侧的一具小棺,而他说的睡了,便是他们三人亲眼见证的,奴飘进了棺中,随着奴黑袍挥起,立于棺侧的棺盖轰的一声严实盖紧,这便是奴睡的地方,奴累了,奴睡了。

    毕竟是个女人,心中总有柔软之处,两行晶莹在棺盖封上之时不禁滑落。

    此时的假郎中倒最为现实,一声叹息过后,赶紧问道,“他进去了,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些快要醒的人要如何出去啊,来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他既然让我们离开,定有可走之路,先出去再说!”冷烈瞬间决断,牵起女人的手,大步而去,待三人的脚刚迈出殿堂,身后石门嘭的一声关死。未给众人寻量出路的时间,黑色的墙壁颤动了起来,墙角的某处颤动的最为厉害,拳头大的碎石顺着开裂的墙缝,纷纷落下,黑乎乎洞口露出,越来越大。

    “这就是出路?狗洞?真亏那个王想得出来啊!”冷右苦笑道,本以为这奇事不断的地方,定会在墙体颤动过后,再出现一暗门,可眼见为实,这地宫还真是不同凡响,连最后的生门更让人意料不到,要想出去,只能一路爬行。

    “如此了不起的王,如此忠心的奴,我们爬着出去也不屈。”血千叶感慨道,随即看向身旁的男人,冷烈俊脸扬笑,重点了点头,他们的确不屈。

    正待鹰卫接连爬进狗洞时,通道中又传来声响,待看清发出声响的东西时,冷烈一声重哼,护着自己的女人也爬进了狗洞。

    不知这狗洞有多长,更不知他们重见天日能再呼吸人世之气时,外面又是一番怎样天地。

    第二卷 女狂篇 第十二章 惹怒母狮

    无论在地宫外你是王是霸,在此,你只是一个双膝彻底跪地,勾缩着腰身匍匐而前的逃命人。好个了不起的王,好个聪明、狡猾更伟大的王。没命活的,必须用自己的血偿还擅闯地宫的罪孽;被允许活下来的人,只能如同可怜的的小狗般,从狭窄的狗洞中爬出去。

    漆黑漫长的通道,令人喘息急促,大汗淋漓。不知别人此时此刻何种心境,何种更难受,血千叶深知自己的心异常坚毅,那种求生的本能异常强烈,心在渴望光明、渴望生存的同时,越发体会出,生门设为狗洞的真正深意。生,来之不易,甚重之。

    血千叶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若不是冷烈一直在背后推着她的双脚,她早就躺在够洞中张口大喘了。

    “累了,咱们就歇会!”身后传来了冷烈更有些沙哑的噪音,那双火热的大掌仍牢牢的托在女人双脚下。

    “歇不得,一旦歇下来,就再无力气爬下去了!”血千叶同样喘着粗气吞吐的回道。

    “有我呢,我推着你!”

    “呵呵,有你,我当然安心,可是,这狗洞如果真的很长的话,我们就算不累死,也会窒息而死,所以歇不得,趁着还有力气必须尽快爬出去,那般险恶我们都顺顺当当的过了,可不能在此闪了腰。我坚持的住,走!”话落,胳膊肘支地的血千叶又抬起了身子,继续摸黑向前爬着。

    狗洞里的时间,分秒如年般艰难的往前挤着,洞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灼热,众人的喘息汇聚在了一起,始终回荡于洞中,脑中近似空白,什么也无法想,也想不起来,四肢好似着魔般,不控制的向前爬着,多挪动一次膝盖,活着的脚步就向前迈出一步,黑暗与光明的距离也随之缩小一截。

    “有风,有风!”前方传来了鹰卫兴奋的喊声,后面紧随而来的人也感觉到了,是风,清凉新鲜的风,重重呼吸,深深吐气,好似过了十多个时辰,更好死过了一天一般,此时终于可以尽情的吸口大气,再将身子里的秽气彻底吐出,反复的吐故纳新,手与膝盖配合的更加有力默契,追着入风的,更为追到人世上一缕火红的娇阳。

    随着石头塌落得声音,一束耀眼的光穿透一切阻碍射进洞中,更射进了人心。

    冷烈拥着自己的女人,黑眸冷冽,浑身威严,其身后站着的鹰卫及冷右等人无不表情如冰,看着他们之后,陆续而出的此次有天大运气还活着出来的各家各派,所剩无几的人,这便是所谓做好事的代价,这便是贪婪的代价。

    “柱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不可能再有出来的了!”冷右说道,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早已各自散去。

    冷烈点了点头,果断的说道,“封了吧!”

    至于如何封,血千叶事先已然给出来办法,也是让冷烈等人见识霹雳火的最好机会。一干人等齐退离洞口,冷右找好了个避身之处,将拳头大的黑乎乎的药丸子端详再三,狠劲拉下索绳,一声白烟瞬间而生,嘶嘶声越来越响,冷右挥起身臂将霹雳火精准的扔进了洞口,干净将自己隐喻巨石下,探出头来向洞口张望。

    “冷右!”一声女人的呵斥,冷右刚把头缩回,轰得一声,山石飞溅的到处都是,有两块正好落到了冷右先前探头的地方。

    待一切平静,冷右险险的轻吐一口气,顶着满脸的灰向洞口看去,不觉瞪大双眼,心开始后怕。狗洞口塌陷,更被滚落的山石彻底掩埋。未待冷右反过劲,身子被一道劲力狠扯了过去,女人铺天盖地的骂声迎面扑来,冷右只语不敢回,对当家主母的训骂,全数接下,更是心甘情愿的领骂。

    下山之路弯曲陡峭,一路慎行,待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平整陵道时,远望前方,那有石兽镇守的精致石碑坊入得眼中,那是皇陵的入口,向右拐便是去地宫的录,而他们此时所在的方向,正式左拐之路,与先前可谓是一东一西,相差甚远。脚下的步子在加快,更在加大,冷左更赫连还在营地等他们的消息呢。

    “咦,怎么没有守陵的军士,不会是营地那边突生变故吧?”血千叶警惕的问道,冷烈自然早已注意到,先前他们布置的清楚,通往陵寝的正道上应该是布有军士守卫的,赫明便以此为由溜回皇城,可眼下,这通往陵寝不论是正道还是小道,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年代久远,无痛无痒的石兽依然傲立。

    “樊青山那个该下地狱的混蛋,老子为他,为东旭卖命,他竟然跑了。老匹夫,我咒他下八百层炼狱。”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余下的人都进地宫了?”

    “你傻了不成,地宫不见了,他们如何进去的,就算所有人都进了,还有那个老和尚呢,他可是说什么都不进的!”

    “那人呢,人呢,难不成让精疲力竭的我们走回去!“

    “走?走又何难,能活着出来,我们都得好好想想了!”

    随着声音园区,冷烈等人想知道的答案也已清楚,营地没人了,地宫不见了,他们也不必再走冤枉路故地重游了,冷左定是回皇城了。

    “我们跟冷左定的可是三日之限?”血千叶向身旁的男人问道,尽管这有些明知故问,却不得不再次确定。

    见男人只笑不语,血千叶接言道,“我们在地宫折腾这么一圈,不过一日的时间啊!难道存在时间断点?或是地宫的时间迟缓于人世?”

    “地宫与我们这人世的确不能等同而语,一定是三日时限已到,否则,左冷就算是死也会等死在地宫的门口。我们得尽快离开宝山回道城中,不知孩子们如何了?天悦道还好说,毕竟大了,可苦了瑶儿了!”冷烈心疼的说道,女人心中更感慨万千。

    下得山来,看到眼前的一切,让众人眼中冒光,简直就是天助。

    “二爷?二爷!真是二爷啊!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惊喜的喊声自乱成一团的人群中传来,但见一中年汉字朝冷烈一干人等急跑了过来。

    “元浩?”假郎不敢置信的叫道。

    “二爷,是我,是我元浩啊,老天真是长眼,大将军的话更是精准啊,二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人都走了吗?”

    “哈哈,是,的确都走了,连冷堡主的侍卫也带人离开了,不过,冷堡主的侍卫真是没话说,是条好汉,自地宫关死了石门,深陷地下,他就跪在地宫消失的地方,整整跪了二天二爷,最后也不知如何想通了,带上其他人疯了似的赶往京城,大将军本想再多等几日,怕皇城生变,故而点齐人吗紧追冷侍卫而去,半途我又被派了回来。”

    “轩辕殇何时离开?”冷烈突然问道。

    元浩回答的痛快更不屑的很,“哼,那个雪炎的皇帝走得更早,地宫一消失,他掉腚就走,对那些个为他送死的侍卫只字未提,雪炎人,每一个好东西!”

    “京城可安稳?”血千叶接言问道,元浩摇了摇头,他自被派回起,就一直在此恭候,与京并无联系。

    “冷烈?”血千叶轻声唤道,不觉紧紧回握着男人的手,将听到有关轩辕殇的消息后,莫名而起的心慌清楚的传达。

    “我们马上赶回去!”冷烈果断的说道,用自己的坚决抚去女人的心绪不宁。

    弃车,皆乘快骑皇城飞奔而去,冷烈与血千叶各乘一骑,并驾奔驰。阴森凶险血腥的地宫,将夫妻二人的心紧紧融在了一骑,今生今世,再也没什么可怕的是,险恶的力量将他们,恩打倒、分离,点滴间、生死关头汇聚的情,汇聚的爱,汇聚的坚贞信任,只会越来越重,越来越紧。天下间还有比奴都厉害的对手吗?还有比奴更阴狠的手段吗?无论何事,他们何惧之有。

    沙尘滚滚,铁蹄,三日之限,说长不长,说短绝不短。乱局之中,世事瞬息万变。女人紧握缰绳,厉声催赶这身下坐骑,她管不了赤烈朝局如何微妙,哪怕是乱成了一锅粥,与她何干?可眼下她的一双宝贝儿女正身处那风暴随起之地,三日,三日不知他们是否依然安稳的住在赫府?三日,只要他们能安然无恙,那一切便太平无事。一旦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顶点的惊吓,她也会发疯发狂,更会变本加历的找回来。她是女人,她更是为娘之人,她护犊,她自私,她有那个权利,有那个本事自私,更为自私狂,为自私傲。

    红光突然吒现,血千叶瞬间收回心神,吗速不减,迅速扫向自己的右手,原本湖南的鬼戒宝石中红光隐耀,却越来越淡,直到恢复如初。血千叶虽有不解,却计上心头,鬼戒不会毫无缘由的乱闪,定是有何深意,难不成是感觉到了她先前的狠辣烦乱?

    鬼戒虽认了血千叶为新主,可是,再睡去的奴心里,他的王才是鬼戒的主子,才是他生生世世要臣服孝忠的唯一主子,对于血千叶只有畏意,却并非害怕一个女人,而是畏惧女人手上的戒指。只不过遵从了鬼戒的选择,对于鬼戒的妙处,奴自然不屑细说,能让鬼戒认成新主,其中妙处为例,女人想知道不过早晚而已,若没有悟性便不配成为鬼戒的新主子。

    血千叶只知道受伤的戒子能驱动鬼力,至于如何驱使,又该如何收回,那个一心跪拜王的奴根本没说。

    既是圣物,必通灵性,那红光凸显,便是与主子心意相通之意,一次不明,二次三次,精明的血千叶终会体会其中高深,兴许会在某天,动用鬼戒驱动鬼力,召唤出一直无人可挡的鬼怪之军,此乃后话,不表。

    本就自认第六七八感甚是灵验的血千叶,如今鬼戒在手,潜移默化间,那份对未知事物的感应力越发强烈,事实也的确如此她此时烦乱的心境。

    话说,三日前,待大队人马抵达宝山时后,赤烈皇城已然是阴云蔽日,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只不过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的赤烈端木雄强耐性子,苦苦等待罢了。古往今来,无论哪朝哪代的朝廷皆是个若大的染缸,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之地,想站得高,升得快,最捷径之法便是踩着同僚的肩膀甚至是尸首,占上高位,如今时局何人可成为那么厚的垫脚石,能让人踩上直登高权之位,自不必细想,此人非大将军赫连莫属。

    端木雄并非无能之辈,赫连一党之为,他在明里暗里已有察觉。赫连有多大的本事,多厚的根基,端木雄自然清楚,如若算计不好,擅动赫连会弄得自己一身脏。故而,不仅是端木雄在算计,其保皇之流更步步盘算、出谋划策,包括与雪炎修好,将雪炎人奉为上宾,这无疑就是在打击赫连,更为了挑起赫连的怒火,逼其有所作为,借而得到把柄。奈何赫连可不是一介莽夫,其有勇更有谋。朝堂上的大将军虽义正词严,却无过激之举,更无把柄可拿。端木雄这个九五之尊也不白当,一招绵掌来的突然更逼得赫连不得不接下。

    雪炎与赤烈修好,边关不再有战事天下太平,一片祥和之际,久战的赤烈将士也该休养生息,大将军劳苦功高,更改好好休养,以便日后为朝廷,为赤烈再建新功。这休养期间,大将军可在朝堂行走,也可在府中静养,至于那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印,暂且呈于御书房,由皇帝陛下亲自替其保管。

    如此强迫之意,也亏一代君王的端木雄想得出来,先帝御赐金印,那是何等的宝贝,赫连能不知道妥善保管?何需皇上废那份备有用意的不良之心。道理明白的摆于此,赫连却不能用此理违逆君意,面色不改,心中却气恨的吐血,最后还是将金印奉上了御书房。

    夺印之战告捷,这让端木雄加紧往下布置起来,对原本手握金印的赫连还有些许惧意,在得回金印后荡然无存。地宫只是一出,端木雄更如鱼得水,颁下圣旨,命最得君主信任,最为可靠地忠国之人赫连大将军率军士进入宝山,解开地宫之谜,其子赫明随行,要助大将军一臂之力。一代帝王的险恶用心一想便知,他是想让赫家父子全都葬身于凶险的地宫之中,彻底的以绝后祸。

    在得知大队人马已达宝山后,端木雄便动了起来,兵分三路。其一,速调城外守军,护严皇城,一方赫连活着回来反扑;其二,撒开大网,抓捕赫连一党;其三,一道圣旨突降赫府,旨中圣意,赫连大将军及其子赫明深得君心,此次肩挑重任为君为国分忧、解难,君心甚慰,此乃赫老太爷教子有方,更是赫府一门的尊荣,皇上特在宫中设宴,达谢赫家,更要与赫府上下一起等候大将军父子凯旋而回。

    一道圣旨来的快来的猛,更来的措不及防。赫连离府,赫老太爷便成了赫氏全族的主心骨,赫氏一门自始祖起便世代奉于君前,对君对赤烈,只有忠心,绝无两意,奈何今朝之君绝非圣主贤君,而赫氏一族更非愚忠之臣,他们要反,却绝非要换掉端木天姓,而是他们要为赤烈要为百姓寻得真龙,寻得活路。赫氏一族从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哇哇啼哭的娇儿,众人无不抱成团,扭成了最粗最壮的绳索。他们要让赤烈的百姓看看,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昏君无德,如何对忠烈之臣。那圣旨他们接下,那皇宫他们弓腰浩浩荡荡而入,却绝非哀叹等死,狗皇帝在等机会,他们赫家甚至所有忠于赤烈的大臣,哪怕是已经身陷牢狱的忠臣门都在等机会,他们相信那个领头人,虽然他此时身在宝山皇陵,他们更相信,赤烈亡不了,赤烈圣君打下来的百年基业塌不了。

    可是后院的贵客要如何自处?他们的身份本就高贵,赫烨更暗示过,他们将来会与赤烈有扯不断的关系。

    那日,皇宫禁军手捧明黄圣旨,面色客气,动作粗鲁的催促着赫府一干人等。待到后院,待禁军高举圣旨以示威慑时,对面身着黑色劲装,表情冷冽的侍卫们,没有一个买圣旨的帐,相反,禁军刚迈出半步,黑衣侍卫腰间配刀铮鸣出鞘。

    “大胆,为你圣旨,腰斩,更祸及九族!”禁军耀武扬威怒斥道,对面之人只冷冷看着,好似再看跳梁小丑在演着独角戏,那明黄之物,在他们冷若寒冰的眼中,就是废纸一张。

    “来啊,给本领头把这些大逆不道的乱贼拿下!”禁军头领高喊一声,其身后从一拥而上,却被鹰卫声音低沉的一句“杀无赦!”阻断了脚步。

    “住手!藏领军可知这是何处?可知他们又是何人?”一声洪厚的低吼传来,赫老太爷大步流星而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请老太爷上车了吗?”

    “哈哈,藏领军无需为我个老头子操心,自家府门,还能出了人命不成。我这个老头子是来好心的告知领军,老头子心中甚是不忍啊!”赫老爷子似笑非笑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与赫连如出一辙,看来赫连甚至是得了老爷子的真传。

    到底是在皇宫混乱过的人,一番思量,向后一挥手,唰唰声,钢刀入得鞘中,可对面的黑衣人仍是一幅犯者必杀之势。

    “老将军应该体谅我们这些当差的才是,您老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皇帝陛下的圣旨的,既然他们是老将军的客人,那就劳烦老将军跟他们讲明白,胆敢抗旨,无论是谁,定斩不饶。”

    赫家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声如洪钟,笑的痛快淋漓,笑的让办差的人心开始发慌发乱。

    “老将军,在下的话就这般可笑吗?还是这圣旨?”

    “好好,‘老夫不笑不笑了,这圣旨对他们来说,的确毫无作用,甚至等同废纸!”即便进军变了脸色,赫老爷子仍说的大声,说的底气十足,更说出了心中所想。

    “老将军!”一声厉斥,禁军握着圣旨的手正要抬起时,赫老爷子顺了顺自己的白须,明明白白的说道,“他们非我赤烈百姓,自然无需接皇帝陛下的圣旨,说句你不爱听的大实话,这圣旨可管不了冷家堡的人!”

    “冷家堡?他们是雷鸣冷家堡的人?”禁军大惊,可稍寻思过后,眼中闪出邪恶之光,赫老子仍是满脸挂笑,以他老人家的道行怎能不知眼前这条端木雄的走狗在想什么,绝非他老人家顺口而说,更不是情急之词,却是有意之话,既然要乱,那就大乱乱,一旦把冷家也搅进这乱局,爆狮冷烈的名号他老人家可知晓一些,听说爆狮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虽相处时间不长,他老人家可看得清楚,爆狮对那对小儿可是疼在心里,那对招人稀罕的小儿可是其软肋脉|岤所在,越是凶猛强大的也是越是护犊的紧。此等大事,他就不信以爆狮的脾气会放过狗皇帝,想至此,不禁向后院大屋看了看,心中一声重叹,光明磊落了大辈子,到老却做如此j诈之事,为了赤烈百年基业,为更为了万千百姓,他要足够的胜算。

    数声轻咳过后,赫老爷子很是郑重的回道,“他们真是冷家堡的人,冷堡主与冷夫人去了宝山,一对小儿则托给了我家老婆子还有儿媳妇照看。”

    “噢,甚好甚好啊!既然冷家的人尤其还有两位小猪在此做客,那就请老将军体谅我等难处,这圣旨可说得清清楚楚,但凡是赫府之人,都要进宫接受皇上的隆谢,更要在宫中与皇上一起等候大将军,麻烦了!”

    “这?唉,也罢,我就去说说!”赫老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举步上前,行止鹰卫跟前对其耳语了起来。

    不想一番语重心长,只得来鹰卫冷语一句,“记住你们赫家答应我家主子的话,算计冷家的人没有好下场。”

    赫老爷子心中感叹,好个冷家的侍卫,不,他们的衣领处那只凶猛傲然的黑鹰,足可以证明他们就是冷家神秘的鹰卫,心思细腻更不同凡响。

    赫老爷子低声轻笑,在此耳语道,他深信不疑以冷家鹰卫的身手,根本不会把眼前的这些走狗放在眼里,杀几个办差的禁军易如反掌,可是,禁军背后的力量,以他们几个鹰卫的力量能彻底解决吗,一旦解决不了,他们死不足惜,那大屋中的孩子呢?他们如何保得周全,眼下,以赫家的处境根本不可能助鹰卫一臂之力,因为那道圣旨将赫家的手脚暂且绑了起来,千万别忘了,这只是暂时绑住手脚。赫家也可谓树大根深,狗皇帝想借赫连不再将他们连根拔起,那简直就是笑话。赫家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惊天动地。就算把赫氏一门全杀死在皇宫中,那流尽的鲜血也能淹了皇宫,溺死狗皇帝,希望护主心切的鹰卫能忍得一时冲动,千万不可将事态引入歧途,眼下,两个孩子稳妥才最为重要。

    “你值得我们再相信吗?笼中之兽保得了自己?还能保得了他人?”鹰卫冷冷的反问道,眼中杀机已现,赫老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甚是同意鹰卫的说法,待赫老爷子在此抬起头面对眼前的鹰卫时,一双虎目闪耀着信心十足的光彩。

    “你们信不过我这个老头子,总该相信自己的主子吧,若是他们知道尔等身处此局,定然会同意我这个老头子的说法,忍得一时,求来周全,待机会来了,任你们讨要所欠。”

    急赶回京的赫明,未待进得府门便急闪身躲到了街墙的拐角,探出头来,将府门外的一切看了个清楚,他的爷爷、奶奶、娘亲还有冷家侍卫护着的小主子,竟然纷纷上了禁军看守的马车,心中大惊,心火瞬间翻涌而上,他们算对了,却来迟了一步。此时的何明突然变得沉稳了起来,带着两个亲信扭头便走,赫老爷子被带进宫,是指不上她老人家去联络数位告病在府的老臣,可是城外的驻军不是还在吗,眼下更好,竟然被调到了皇城外围。

    赫明晚了一步,待冷左与赫连回返时,那便晚了三步四步,至于那对夫妻回返时,他们的一双宝贝儿女早已在皇宫安上家,而他们更被赫连拦在了皇城外。

    随着知情人不断的讲述变故的前前后后,冷烈虽不语,却浑身冷冽,双拳咔咔作响,满腔怒火一旦喷出能将活人化成灰烬,而血千叶却没冷烈那般好修养,火红的鬼戒映衬了主人此时的烈火狂风,毁天灭地之怒。

    血千叶怒了,真正的怒了,更是从未有过的怒海翻腾。此时的她之事一头凶狠邪恶的母狮,胆敢伤害她的一双儿女,哪怕让他们受丁点惊吓,做乱的人就给她好好的等着!

    第十三章了不起的小兽

    “哪来那么多从长计议,绝佳战机把握不住转瞬即逝,什么从长计议、思量再三的,简直是浪费时间,更没那个必要。端木雄敢如此做,就是在赌你不会活着回来,即便是有命回来,以赫府满门相威胁,大将军也得乖乖就范。别忘了,在那赤烈皇城中,还有个雪炎帝,如此好看的热闹我不信他会扭头走人,相反,他的返京定会把大将军的消息详尽的带给端木雄,就在我们从长计议,就在我们再三部署之时,端木雄就不会改变战法?大将军忍的住赫府满门被束手束脚的行走在刀锋剑口上,我这个当娘的人,等不了,更不会在此做什么狗屁的从长计议,我的一双儿女还等着他们的爹娘接他们回家呢!小小皇城,奈我何?端木雄敢动我的儿女哪怕是一分毫毛,我定平了他那个滛窝皇宫,不用那么看着我,我说到做到,不信问问你自己的亲弟弟!”极近严厉的血千叶字字咬牙,句句如铁般说道。

    赫连及其部下果真看向假郎中,即便眼前的女人是冷家堡的当家主母,但她总归是个女人家,此番狂言就连冷堡主都未亲自说出,她个女人家的凭什么说的如此狂妄,更狠厉决绝,一个娇柔的美艳佳人有那般手段,难不成是仗了冷家堡主的势,在此不着边际乱说一通,可是,假郎中却给了他们最坚定,最果断的答复。

    假郎中极为认真的点头确认,此事无需要怀疑,无需犹豫。甚至对其兄长言明,想要扭转乾坤,就依冷家夫人所言行事。

    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旧习,让眼前的这些军中之人,怎会甘心听个女人指使,更将命交由个陌生女人掌握,赫连信任其弟之言,准备跟着眼前霸气凌人的女人放手一搏,奈何,其他人,人心未必服,人心不服,怎来齐心一战。

    “大将军何必将此事想得如此复杂!”冷烈语气硬冷的说道。

    “请堡主言明,本将洗耳恭听!”赫连甚是客气诚恳的说道,其他军中之人尽是一副仔细聆听的架势,在他们心里冷堡主的分量可比那位冷夫人重太多,简直不可比拟。

    冷烈一声轻笑,却毫无温度,心中尽是鄙意,真是一群俗套之人,他家女人的手段绝不输他,甚至此时被惹怒的母狮子要比他这个爆狮更狠、更绝、更辣。

    “大将军此行是奉命探查地宫,可不是被流放,这地宫消失了,大将军应该快马加鞭回皇宫禀报你们的皇帝陛下,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的思量什么!别等着端木雄的眼线发现了将军早已回返,却迟迟躲在城外。这图谋不轨之罪,将军是背定了!”

    冷烈的话使血千叶嘴角勾扬,只不过扬起的笑中无丝毫热度,自己男人透亮的看法尽是她心中所想,也正是她说错失战机的关键所在,本是理直气壮光明正大之事,却让他们这些意欲反天的人,想三想四,将事情弄得复杂了起来。

    赫连等人眉色顿开之际,甚是懊恼,尤其赫连面有惭愧之色,枉他向来自认有勇有谋,这理所当然之事却险些被其变了味道,更险些自己给自己安了个造反的罪名,想起一日之间,赫氏一门全数被困让其将事情想得过于复杂,让其按惯例要经过一番细细盘算后,再有所行动,却将摆在眼前的一条捷径堵死。

    “一句惊醒局中人,赫连在此多谢堡主提醒之恩,元浩,传我命令,点齐随行军士,一个时辰后,我们光明正大的进城,速将地宫突然消失这一奇事,上报圣听!至于城中有何事发生?你们可知道?还有你们这两位将军,我们能在皇城外见面甚是巧啊!”赫连虎目灼灼,一改先前低沉,浑身神采奕奕起来。

    “我等跟随将军自宝山而来,京城有何事,我们这些办差的人如何得知。”元浩的神情完全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而那两位被调回的皇城守将,更是满脸的喜色,因能在皇城外巧遇大将军而喜,更要约上大将军来个一醉方休。

    端木雄做梦都不会想到,一道圣旨调来护城的两位将军,竟然也是赫连之流。此两人更是赫连藏于端木雄手中的一对暗箭,朝堂之上,二人从不曾附过赫连的奏请,至于与赫连如何往来联系自然全是在暗处,不久的将来,二人更是给举旗造反的赫连扶旗之人。

    点齐人马,赫连这位带领众人进宝山的大将军,再次带着探秘解难之人回返皇城复命,一去一回有着天壤地别之差,去时大队人马轰烈,浩荡,回时,只有将军的人马以及冷家堡之人。

    但见离皇城不远,卷起阵阵风尘,城门守军赶紧各就各位,无不瞪大眼睛盯着所来的轻骑之队,而此时的皇宫也热闹的很。

    赫府之人一入皇宫,竟然被带到了冷宫旁的幽思院休息,说是休息其中实意,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不必说出来。到是鹰卫护着的冷家两位小主,被格外安排到了条件甚好的和悦殿住下,宫中不比别处,难免会有些不懂杀的奴才打扰来客休息,故此,幽思院和和悦殿都配了禁军把守,就冲禁军的人数,足可见这赤烈的皇帝陛下不但客气更是位重客之人。

    和悦殿中隐约传出小儿的哭声,还有声音稚气却怒气冲冲的吼声。

    “小小姐乖,不哭不哭啊,春喜知道小小姐想娘亲了,春喜也,也想小姐!宝贝瑶儿乖啊,小姐就快回来!”不停哄着哭闹小人的春喜也已是满目晶莹。

    “别让妹妹再哭了,否则会哭坏的!是不是病了,去找大夫,快找大夫给妹妹看看!”天悦皱着小眉头,担心的吼道。

    经天悦这么一提醒,春喜赶紧将娇娃娃重放到床上,仔仔细细的查看着可能的异样,至于守在屋中的鹰卫已闪身而去,未过多久,门外传来了禁军的斥骂之声。爱妹心切,小肚子里更集了火气的天悦,扭头出了房门,他的鹰卫紧随其后,那负责保护瑶儿的鹰卫进得屋来。

    “我们赤烈的地盘,炽烈的皇宫,容不得你们这些雷鸣人嚣张,再敢给老子瞪眼,老子就对你不客气,治你个扰乱皇宫之罪,你就得给老子乖乖受着。”

    “那你就治个给我看看!”一道稚气的声音狠厉传来,禁军调转目光看去,只见冷家的小子满面冷色,黑眸精亮,却露凶光的走出了和悦殿。小小孩童却有着一副容不得任何人轻视的霸气、傲骨。

    见禁军收紧目光看着自己,天悦一声不屑重哼,板着俊脸继续冷冷的说道,“我记性可出奇的好,你们那个老头皇帝可对我说,这和悦殿就是我的家,门前的你们就是我们侍卫,若你们有任何怠慢之处,全数告诉老头皇帝,他定治你们待客不敬之罪。你们的老头皇帝是这么说的吧,哼,你们仗着自己是赤烈人,更是宫中的侍卫,就欺负我这个外乡的小孩,我妹妹不舒服,你们竟敢阻拦不肯给找大夫,我现在就去你们那个老头皇帝那儿问问,原来,他先前的话都是骗小孩的,原来,他说的话全是在放屁。对了,我娘说过,对于帮过自己人的一定要感谢,那我现在就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那个老头皇帝原来是个骗子,是你们让我知道噢!”话到最后,天悦竟然笑了起来,更展露了其天真孩童的一面,这让禁军的心瞬间提起,没有一个敢把眼前的小儿的话当成童言乱语。

    看着其中一个禁军转身而去,天悦的眼中现出鄙视笑意,“你,再去给我办件事!”此时的天悦脸色不再冷硬,那语气神情,活脱一个有钱人家不懂事的少爷。

    “又是何事?”禁军强忍怒气问道。

    “简单的很,我妹妹总哭,闹得我不能安心玩,你现在就去把赫家的老太太给我找来,让她赶紧把我妹妹哄好了,否则啊,我妹妹真若是哭坏了,我爹最疼我妹妹了,到时候,你就完蛋了!还不快去,我在屋里等着啊!”

    “小兔崽子!”

    禁军低声咒骂,让明明已转身进殿的天悦换换转回身,好似小恶兽般,冷冷的看着骂他的禁军,迈出小步,走下石阶,步步紧逼向骂人的禁军,保护天悦的鹰卫紧护在天悦身后。

    “你骂我!”咬牙切齿的三个字,自天悦嘴中挤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