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牟斌回答道：“据锦衣卫眼线所报寿宁候在大理寺经过几次审问，倒是而没有动刑具，只是寿宁候有些疯癫。”
朱佑樘点头依旧看着奏折说道：“锦衣卫彻查辽东案！将唐伯虎带回京城，一应人证物证调查清楚，朕不想听那些空穴来风的。”
“臣明白了！”牟斌一步步走出乾清宫，目光中满是烦恼：“唐伯虎啊唐伯虎，你就不能安分几天吗？”
当天夜里，牟斌率领着几百个锦衣卫敲响了刑部大理寺的门。
由于前刑部尚书彭韶走后，年老的冯琦担任了刑部尚书一职，见到牟斌带着锦衣卫来势汹汹，刑部上上下下非常紧张。
锦衣卫们一个个全部佩戴着刀，手举火把！
老迈的冯琦来到牟斌面前疲惫的问道：“不知牟大人深夜到访刑部，所来何事？”
牟斌站得笔直目光如炬的看着冯琦说道：“奉陛下旨令，彻查辽东案！我要审问寿宁候，还请冯大人配合。”
“寿宁候如今是我刑部的要犯！”冯琦面对锦衣卫的气势毫不示弱，“寿宁候意图谋害朝中大臣，刺杀太子！而且事涉后宫干政与皇后谋权，更是有意图造反的缘由。”
冯琦说着牟斌的脸色越加阴冷。
冯琦接着说道：“此案错综复杂，还请牟大人待我大理寺查清之后，再来审问寿宁候。”
“你们大理寺倒是把罪名立的详细。”牟斌接着说道：“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圣命不可违，陛下可以要我迅速彻查！可不能耽误。”
“呵呵呵呵……”冯琦笑的很僵硬。
牟斌也冷笑一声突然大声命令，“围了大理寺，给本官拿人！”
锦衣卫集体拔出绣春刀应声而动，刑部乱成一团，冯琦怒骂看着牟斌，“你这是想做什么！牟斌你好大的胆子！”
“冯尚书，我们都是给陛下办事的人！”牟斌说着。
进到锦衣卫冲入大理寺监狱，冯琦再次说道：“牟斌明日我就去见陛下，老夫倒要问个明白你们锦衣卫到底有没有把我大理寺放在眼中。”
“呵呵呵！”牟斌笑着说道：“冯大人还真是义正言辞，只是你的弟弟那万贯家财是从何而来？冯琦！你身为刑部尚书你的手脚也不干净吧。”
听到牟斌的话冯琦脸色煞白。
牟斌轻声在冯琦的耳边说道：“所以大家看破不说破，你好我也好！若是一定要咄咄相逼，我们谁的脸都不好看。”
几个时辰后锦衣卫带着寿宁候离去了，冯琦气的浑身颤抖。
第二日很多人都知道了刑部发生的事情，锦衣卫冲撞刑部！这件事的动静很大，可是当然问起冯琦却说是刑部里进了盗贼，锦衣卫是来抓贼的。
昨夜锦衣卫的所作所为冯琦像是哑巴吃了黄莲有苦说不出。
锦衣卫将寿宁候带出了大理寺，而何鼎这一边便可以少了顾忌！毕竟寿宁候这个砝码如今到了锦衣卫那边，东厂开始放手暗中翻查徐溥的老底。
京城徐府，徐溥的府邸。
徐祯卿坐在徐溥这个老人面前，两个人正在下着棋。
“在京城呆了几十年都不知道如今的江南是什么风光了。”徐溥说着落下一颗白子。
徐祯卿也快速的落子，“老大人思乡心切呀，听说昨日还想陛下提出告老。”
“恩！”徐溥点头：“年纪大了，处理不了政事。”
说着棋盘上徐祯卿已经把自己黑子的大龙给盘活了。
徐溥看着棋局说道：“从棋艺上看你像是闲情落子，可是当老夫的棋子成型之时你的那些闲子又能把老夫的棋咬的死死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杀气的棋局却是如此的危机四伏。”
“老大人是在夸我吗？”徐祯卿笑着说道。
“非也非也！”徐溥摇头说道：“你年少老成，将自己掩藏的很好！若说唐伯虎锋芒毕露，你就是木林藏拙！说句实话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看不透你。”
徐祯卿知道徐溥的还没有说完听他继续讲述着。
徐溥接着说道：“要是在老夫年轻的事情一定会警惕你这样的人，但是如今老夫觉得你小小年纪有如此城府，倒也不失一颗好棋！如今的大明官场沉珂一气，书生士子慷慨激昂却也是空谈江山，不如像你这般能看破官场。”
“老大人还是有话直说吧。”徐祯卿收拾着棋盘。
徐溥点头：“老夫年纪大了，小伙子！你能接着下老夫的这盘棋吗？”
听到这里徐祯卿的动作停下，“老大人是想让我入士为官。”
徐溥点头接着说道：“我在朝堂之上公然告老，如今东厂与锦衣卫一直在盯着我！弘治皇帝他正直壮年，他是一个心气高的帝王！不可能让老夫的那些羽翼一直这么壮大下去，当初为了对付唐伯虎，他朱佑樘就已经发觉了老夫的力量！老夫一句话可是代表着大半个朝堂呀，他弘治帝能容得下我吗？”
徐祯卿点头，“其实老大人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下场，而这次告老的原因也是老大人想要从官场脱身而出了？”
“小伙子，你是怎么看的。”徐溥问道。
徐祯卿坐直身体，“小子能猜到一些。”
“说来听听！”徐溥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
徐祯卿坐直身体说道，“第一：老大人知道弘治皇帝一定不会让您老人家继续留在大明的官产，因为老大人的羽翼让弘治皇帝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即便老大人不告老离开大明官场也是迟早的。”
“第二：弘治皇帝不是瞎子，他自然知道老大人在朝唐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这些年一直或多或少的在削去老大人的羽翼！”
“第三：老人也知道弘治皇帝暗中一直在这么做，所以老人选择这个时机告老。”
“你说对了一部分。”徐溥品着茶，盯着眼前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徐祯卿也笑着说道：“小子也只说了一部分。”
徐溥接着问道：“那另外一部分你为何不说。”
徐祯卿笑了笑，：“小子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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