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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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握着领口,含泪夺门而出。颜斐看着素素的背影浅笑,薄唇在雪色肌肤上勾起的弧度,明艳而又诡异,他理了理龙袍也踏出了寝宫。

    素素回到自己殿里,反手便把门闩c紧,再也抑制不住,晶莹泪珠“啪嗒、啪嗒”的成串掉落。她一手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又把花瓶架、小桌统统推翻,瓷器“哐当”的碎了一地,东西狼籍一片,已再无可摔,她便扑在床上,撕扯着被褥,哭得声嘶力竭。如何也不解恨,若是可以,她真的就想把脖子那枚侮辱的紫蝶,那块r给抠出来,把他亲过的地方全都割下来剁碎!

    终于哭得没了力气,素素抱着丝被,把脸埋在枕间,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颜甄的名字,“我想你,很想你。”她撑起来定定地看了会濡湿了一大滩的枕头,又急急爬下床,去翻出颜甄以前的单衣,抱在怀里,“只有这,还有你的味道了。”她深深地吸了吸衣香,珠泪滴在衣领上,化成两团深黄的印子,“你没有离开我,没有,还在我身边,一直在。”

    素素抱着衣服,细细地自言自语:“你留下我一个人,就那么确定我能应付得了颜斐吗?”呆呆地顿了会又道:“嗯,能的,只要你相信我,便一定能的。”她把衣服重新叠好放回柜子里,只在心里静静地道:颜斐,既然你要暧昧,你要我臣服于你,那你终归还是有弱点的,名节已不重要了,我秦素素只要你的命!1910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正文 廿九:酒醉疏狂

    !!!!凌云回到商息云府,离愁便迎了出来,嫣然笑道:“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凌云不答,径自往内走去。离愁看他脸色不对,亦不再说话,跟在他身后一道回房。离愁让下人备上热水,走过去给凌云解衣。凌云一手挥开,吼道:“她要我等到下辈子,下辈子!”

    离愁不备,一下坐到了地上,手往后撑在青砖上,手腕骨处似是断裂般钻心的疼。她也没站起来,就坐在地上把脚绻缩着抱在怀中,两手相互揉着手腕,下巴枕在膝盖上,呆呆地看在裙摆处。就算当了公主,嫁了上将又如何,她终究是可有可无的虚名,对皇兄,她不是他的妹妹,只不过是半路捡回来的弃娃,对夫婿,她不是他的所爱之人,只不过是皇上硬塞于他的摆设。她低低的悄声道:“那我是,也要等到下辈子了……”

    凌云心有不忍,却并未过去扶她,径直走到窗边,一手扯下披风,望着大片的荷莲出神。

    两人都未再说话,酷暑的寂静与闷热让人安静不得,心徨徨地飘着,不着边际,像泽地上零丁的几根芦苇,在昏暗的天边随风摇曳。天慢慢地暗下来,两人竟是在房内坐了一个下午。

    “你再给我弹一遍那首《夕阳箫鼓》吧,我想听。”良久,凌云终于开口,他没转身,依旧看在窗外的池塘上。“妾身明白。”离愁起来拿出焦尾放置桌上,转动手腕,虽还有薄疼,但已并无大碍。她轻拨琴弦,灵动之音轻盈跳跃,不一会又变成潺潺婉约的乐调脉脉而来。

    凌云步至离愁身旁,闭目坐下,“难道他走了,我也不可么?素素……我也不可么?”为何不可!他恼懊地一捶案桌,大喊道:“酒呢?”离愁静静看了会,还是让人拿来了好几壶冰酒放在桌上,今夜不让他醉,怕只是奢望了。她默默递过一壶,又坐回去重新弹那首《夕阳箫鼓》。凌云趴在桌旁,一壶一壶的给自己灌着,入口的烈酒就像片片利刃,割喉封血,眼前仿佛蒙上一片迷雾,他半眯着眼对离愁道:“她竟然以死相,我不得不放手!”

    离愁并不接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弹着那首曲。凌云似是喝得多了,扫落了桌上所有空瓶,摇晃着想站起来,却是一下坐到了地上,“哈哈!”他把手上的酒仰头喝光,“连天也要和我作对!”离愁按着琴弦未动,袅袅余音绕旋在房中,她看凌云坐在地上,眼角竟滑出了热泪。“素素……你在哪……在哪啊……”

    离愁轻咬丹唇,走到凌云身后,纤指覆上他的眼睛,顿了下,还是柔声道:“素素在这呢,素素跟你玩个游戏可好?”凌云一听便要去拿下覆在自己眼上的柔荑,离愁跪在其身后,定定地看着满地残碎的白瓷变得模糊,她忍着哽咽含笑道:“你先答应我。”嘴上说得轻松,却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要压下心中多少钝痛,她缓缓眨眼,泪滑落,满地残碎的白瓷又变得清晰起来,生生割破她所有的希冀,这便是她现在破碎的写照,这辈子便是这样了,也再没能有所期盼了,早点结束,早点开始,但愿下辈子,爱能离她近点。

    凌云略笑,放下手答道:“好,都依你。”

    离愁抽出艳红腰带覆于凌云眼上,在他脑后打上死结,再挪到他面前,牵着他的双手道:“素素和你玩个蔽眼的游戏,你先等会,我去把碎瓷收拾一下。”

    凌云直接抱住离愁的纤腰,“不用收拾了。素素……别离开我,别让我等到下辈子好么?”

    离愁两手直直垂在身侧,头僵硬地贴在凌云耳旁,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迟疑,“今夜素素便是你的。”

    凌云勾起唇角而笑,他抚着离愁的背去亲她的耳垂,透着醇香的热力拂过她耳后细发,让她耳廓一下热了起来。凌云含糊着喃喃道:“素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离愁微微地躲着,但还是在他怀里随他而为。凌云延着腮骨一路亲至离愁的丹唇,他轻碰,唇瓣相印。离愁触动,不自觉地微开檀口,一下便引发了凌云的狂潮。他把舌头探至离愁嘴中,兜旋着逗弄她的丁香小舌。酒香充斥在口中鼻间,离愁慢慢闭上双眼。他是醉了,可自己,却是清醒的,清晰地看着自己每一个违心之举。究竟是上辈子欠了谁的债,这辈子要这么苦地偿还?

    凌云吮着离愁的唇瓣,模糊不清地喊着:“素素……素素……”烈酒的余韵刺激着她舌上的味蕾,却还不足已麻醉她的神经。离愁双手抓着衣袖撑于青砖之上,挺身仰头,盈盈热泪从闭合的眼睑边缘溢出,滑过颊骨,一滴又一滴坠入耳中,那些给别人的糯糯情话,便成嗡嗡之声。听不见,伤不了,自作多情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今夜一过,此生了结。

    凌云湿润的唇滑过她的下巴往下亲她脖子,延着淡青色的脉络,绽放开成串成串紫蓝色的小花,带着淡淡忧郁的哀伤在那吐呐芬芳。

    离愁手腕本就伤了,久撑受力,又疼起来,她抽起手,顺势倒到凌云怀里,想着这样更好投入吧。眼睛烫烫的带点刺疼,她看着他光洁的额头,回想第一次的相遇,到结合,到现在,原来她和他,才相处了这么点时间,就要走了,是该走了,他的爱永远不是属于她的,只是遗憾此生也未能再见得大哥一面,不知生死。

    凌云轻抚着离愁的凝肤玉脂,笑道:“素素说的蔽眼游戏是这么玩么?”

    离愁看着他勾起的嘴角,不着边际地应了声:“哦。”解脱吧,过了今晚,就解脱了。云公子,离愁只是替身,永远只是替身,你的爱若要等到下一世,离愁亦是一样,只是这一辈子离愁要先行一步了,在这里不可能等到属于我的爱了。

    凌云轻笑,声音醇厚而好听,问道:“素素,今夜真的给我么?”

    离愁一下慌乱了,她只想在走之前成全他一个美丽的梦,或者是在今夜把自己的名字忘掉,就完完全全当一回她的素素,给自己一段异色瑰丽的回忆。虽然系了眼带,但却是觉得他一下把自己看透了,离愁把他头抱埋在自己胸前,“嗯。”

    是因为最后的别离了,所以如此的销魂美丽吗。翻飞中,离愁仰首大喊。

    凌云一手延着她的侗体往上捂着她的嘴,“轻点。”他握着离愁的腰,颤抖着道:“素素,我不管来世,我只要今生!只要现在!你是我的!”凌云伸手到脑后去扯眼带,“素素,你让我看着你。”

    离愁按着他手,“都还没完呢,我带你上床,明早再看好么?”离愁给凌云盖过被子,轻轻道:“你答应了都依我的,那睡醒了明早再解眼带。”

    凌云揽着离愁的腰,沉默了一下,还是扬起嘴角淡笑,“嗯,那明早你给我解,睡吧。”凌云已酒醒大半,依稀觉着有地方不对,却不想截破,如果是梦,那就让他永远不要醒吧。1910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正文 三十:千殇之末

    !!!!素素把房内所以的床幔、窗纱都换成了白色,院内把原来的植株全铲掉,换上相思子。连续几月,她亦不出殿,就穿一身白衣裙在树下或房内看书弹琴,至少她要把那首颜甄给她弹的《凤求凰》弹出来,长发只直直地垂在肩上。

    颜斐摆驾过来,不让人传报便直接推门入殿。素素坐于软塌上,倚在案几旁举着书,依旧是看得入迷的样子,心里却泛起涟漪,她静静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颜斐打量了下环境,一抖龙袍坐在素素对面的椅子上,浅笑着道:“素素见了朕也不行礼啊?”

    素素故意缓缓把书拉低,斜斜瞄了眼又把书举高挡在眼前,“你也在乎这些繁俗礼节么?”她把书卷放一旁,懒洋洋地从软塌上爬起来装着要下来行礼。

    颜斐过去一把把她抱住,素素差点就想一巴掌甩过去,最后还是握拳忍住了。颜斐道:“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成天就把自己窝在房里,朕今日过来是要看看你有没闷出病来。”素素明知是不会如愿,还是装了下样子,轻轻地推了下颜斐,然后便作顺从样靠在他怀里,身体却微微地发抖,她把手垂在腿侧,狠狠地捏下去,才压制住那恐惧与厌恶,“素素想建个琉璃房,皇上可是能允?”

    颜斐一手绕到素素膝盖后,轻轻一用力便把她横抱了起来,“怎么朕拿了你一根金簪,便不再扎发了,是在对朕说不满么?”

    “素素岂敢,只是不出门了,也不用见什么人,便懒得打理罢了。”素素看颜斐微翘的唇角,猜他心情该是极好,“皇上能允人给素素建个琉璃房吗?”

    颜斐把素素抱至院中,盘腿坐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长发才道:“满院的相思子啊。”此话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静得连素素都害怕,才又听到他说:“素素是那么想念十二弟么?”

    素素不答,只低着头静静靠在颜斐怀里。

    “哈哈!”颜斐仰头大笑,笑声清越,声浪一圈圈扩散,枝页被摇得哗哗的乱响,红红的相思子劈劈啪啪地落了一地,素素靠在他怀里却并不觉得如上趟一般,晕眩欲吐的难受。颜斐拂开素素的长发,舔着她的耳廓,“你不是喜欢荷莲吗?怎么不让朕给你建个荷池?”

    素素缩着,耳边是湿热的痒,“荷莲会让我想起太多太多,我只想种种花草,不再过问别的事情了。”她缓了还再道:“毕竟,死者已矣。”

    颜斐并不应话,挑开素素的襟口就去亲她的锁骨。素素没想到这么快便要去面对,还是抖了下,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死死地掐住腿侧的细r,痛得轻轻呼了出来,化成颜斐耳里细细的呻吟。颜斐一笑,合上素素的衣领,抬头凑近素素脸庞,把眼眯得细细地笑望着她,那纤长的羽睫几乎就如小刷子一般扫在素素脸上,“怎么今日这么乖乖的,不反抗了?”

    素素枕在他臂上,亦回他一笑,道:“反抗能有用么?”只是那笑,很是牵强,极不自然。

    颜斐用食指点着她的丹唇,“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素素亲过他的指尖,浅笑道:“素素明白,之前是哀极了乱做傻事,幸好皇上没和素素计较。”

    颜斐挑眉看看自己的食指,既而勾唇而笑,那笑容极是媚惑人心。他摩挲着素素的腮骨道:“这个样子才能让人疼。明日朕便命人给你修个琉璃房,你爱种什么,爱弄什么,都随你。”

    素素装作甜甜一笑,故意调皮道:“要素素行礼谢皇恩不?”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是多么的虚假和苦涩,腿侧的淤青又多一块。

    颜斐朗声而笑,像是听到极让人高兴的事,他稍稍摇头对素素道:“以后若是没有旁人,你便不必再行礼了。”他俯身往素素靠近,便要亲上她的唇,轻轻道:“朕亦不便封你为妃,只是如此,你说这样可好?”

    素素一时吓得忘了反应,大大睁着两眼看着颜斐。颜斐一手覆上她的眼睛,便亲上她的唇,软软的带点凉。在颜斐的舌窜进口中时候,素素却觉得一股恶心直冲而上,她用力推开颜斐扭头干呕起来。颜斐给她抚着背,淡笑,声音如翠玉轻碰,“原还以为你真那么快顺从朕了呢。”

    他果然是在试自己!素素抚心压下不适,转身对颜斐缓缓地笑,幽幽眼波如秋湖上那层朦胧氤氲的水气,熏熏淡淡,仿若雾影,她为自己圆谎道:“今日已经上吐下泻过一回了,不过是不想见人,便没唤太医看诊。”才说完,但又觉得痕迹太过明显,却不好再说些辩些什么,只好圈抱着膝盖,把脸侧枕在上,闭目不语。

    颜斐把她揽进怀里,缓缓的只道了两字:“是么?”却是既不宣太医,也未再过问,分明是不信她刚才的话。

    素素闭目浅笑,如同纯真的娃娃不谙世事,脸上笼着一层浅粉的桃色,“我知道你自是不会相信的。”她扬起嘴角,把笑容加深,“皇上总有皇上的想法。”她棋行险处,暂时只能放手一博了。

    颜斐看着她弯弯如月牙形的丹唇,樱桃色的唇上像是涂了一层润蜜,他挑起她的下巴,用舌描过她的唇形,“那你说朕是何想法?”

    素素依旧不敢睁眼,手狠狠地拧旋着腿下的细r,才艰难地保持唇角的弧度,“素素又岂敢胡乱妄猜圣意?”

    颜斐拂开她的额发,从鬓角往下一下又一下地用手给她梳着青丝,轻叹一声道:“朕怎么觉得数月不见,你不如以前那般通透,容易看懂了?”

    素素也没细想颜斐话中的本意,究竟是如此直白浅显,还是深藏其中、婉转反意,他究竟是看穿自己了,还是真没看明白自己。她睁开眼睛,看着满地的相思子,幽幽声音似烟轻岚,“颜甄都走了,我又可以如何。”

    颜斐曲着食指轻轻地刮着她的脸颊,“看得如此清楚,那便是最好了。”颜斐又去梳弄她的青丝,“朕也好省下不少心,若是如上趟那样胡乱行举,朕只怕到最后要后悔的人是你。”颜斐捏着素素的下颚,把她头转过来看着自己,力度轻柔,却是不容她反抗,他微微展笑开来,笑容如青竹风间过,凉而微甜,“朕可不是每次都有容人之度。”

    素素看着他的笑,听那话却惊得一身的冷汗,她只静静地看他,此时更不能错乱阵脚,错一话便是输了。

    颜斐轻拍她的脸颊,笑道:“怎么,就吓到了?”

    素素抿唇相笑,指尖却是冰凉的,“素素不是在认真听着吗?若不是,皇上想要素素怎么反应?”颜斐微笑静待,素素继续道:“上次是素素没细思量,胡乱而行,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只有皇上能容忍。皇恩浩荡,素素下次定不会再犯。”

    颜斐大笑着而起,同时却是并不温柔地把素素拉起来。枝叶狂舞,风声呼呼,素素晕旋得站立不稳,太阳x更是疼得厉害,犹如跌入海啸的旋涡中,无力地看着自己被吞噬。胸间翻滚,呕吐之感越来越重,素素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颜斐接住素素倒下的身体,把她抱回殿内,坐于床侧给她盖好薄被,斜长的丹凤眼里是凌厉的光,“朕就看看你看得有多清楚,要多久才能真正看清楚。”

    素素昏睡至傍晚才醒过来,云依立刻过来把素素扶起,“素妃,该用晚膳了。”她看了看云依,才穿鞋下床。碧音已经调去刺针坊了,云依是颜斐点名给她安排的。

    云依传人上了晚膳,素素却拉好披风走到院内。她蹲下捡了一把红豆捧在掌心,无泪的眼角让风吹得干涩,她两手缓缓倾斜,相思子一粒粒从中间滑落,滚散了一地。她笑看着,轻轻吟唱:“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她又掬起一把,又再散落,如是反复,心里哀叹:颜甄,路还远,天也冷,素素只一人独行,真的很苦。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走下去。

    云依走到素素身边轻声道:“素妃,先用膳吧,皇上特意吩咐奴婢要照顾好素妃饮食的。”

    素素自嘲一笑,才站起来转身对云依道:“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你为难。”她仰头看天,负手步入殿内,秋高气爽吗,天离她好远,星月同辉也是如此黯寂。云依是光明正大的间谍吧,素素摇头,轻笑自己的用词不当,颜斐就是派人监视自己,还是出师有名,宫内可是举步艰难了。

    素素捧着玉碗,执着金箸,呆呆对着一桌子的菜发呆。幸好她还能有权不让云依伺候沐浴更衣,颜斐好象也没注意这一点,要不,若是让云依给颜斐报告了她腿上的淤青,加之今日在他亲她时的干吐,以他的心智,绝对能猜出她屈意迎合背后的因由,别说报仇,是连着活着都有危险。

    云依见素素一口也没动,便问:“素妃,是菜不合胃口吗?我让人传御膳房再做。”

    素素拉回神思,只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我今日没胃口,让人收下去吧。”素素坐到铜镜前,云依立刻会意,过来给素素梳发。素素道:“明日让人把院里的相思子都给我捡回来吧。”

    云依从来不会多问,“是,素妃。”

    素素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果然是专业素质,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学她这样,万事不扰心。等吧,等琉璃房造好了,花草种好了,等那样的机会再来,等一切都备好,便可作个了结了。1910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正文 三一:残灯引梦

    !!!!颜斐果然是在第二天便让人过来在修琉璃房,素素指定了全部要无色透明的琉璃来建。不消半月余,便建好了。素素在殿门前弹琴,却不想这琉璃房造好后,竟然是颜衢第一个过来。

    素素重重一拨琴弦,才站起来福身道:“素素见过三哥。”

    颜衢肤色稍深,见了素素,还是染上一层暗暗的薄红。他从侍卫手上拿过那把白色的荷莲,笑笑对素素道:“今年忘忧湖的荷莲开得特别的好,连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这把是最后一束了,要看得等明年了。我听他们说,弟妹最爱荷莲了,你这几月又不层出殿门的,我就把这束给你带过来了。”颜衢走过来,看着绿绮道:“我听秦大人说,弟妹的琴技精妙绝伦,但亦未曾得闲听上一曲,弟妹今日可是能给三哥弹上一曲?”

    素素只看在地上红黑的相思子上,淡淡道:“素素梳懒练习,岂可在三哥面前闹笑话。”

    颜衢把荷莲递给云依道:“帮本王把这荷莲c起来。”

    素素略微转头,却并未抬眼,只扫在颜衢的袍摆上,“云依不必弄了,我已不爱荷莲了,看着闹心。”她又对颜衢道:“若三哥不要,那素素便让云依扔了。”

    颜衢让素素说得有点尴尬,诺诺笑了下道:“既然弟妹不喜,那便扔了吧,三哥不知。”

    素素看回琴弦上,冷声道:“三哥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素素心情不佳,只想独自一人静处,还请三哥见谅。”

    颜衢思量了下道:“琉璃房建好了,皇上让我问问弟妹想要种些什么花草,顺道也来看看弟妹,你都多日不曾出过殿门了。”

    素素坐到椅上,轻挑琴弦,“这些小事如何劳烦到三哥,我已吩咐离忧去办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三哥还是请回吧,素素不便相陪。”

    颜衢见素素一再的下逐客令,亦明白她的心情,只是六弟已成天龙之帝,很多事情不是如她所想那般简单,怎可意气用事,“那三哥先行回去,弟妹多休息。”

    素素狠狠拨弄琴弦,琴音陡高,蓬勃激越如海狂啸,又若千丈高瀑落入潭渊。她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那只会让她更狠他!待颜衢走了,素素才慢慢把琴音缓下来。她看着放在一旁的一大把白色荷莲,心潮又起伏上来,“云依,让你把花扔了,怎么还留着!”

    “奴婢现在就去。”云依赶紧跑去把花拿下。

    颜甄,你曾答应过带我去看荷莲的,如今,却只剩我一人对着荷莲神伤相思。素素纤指轻勾琴弦,滴翠之音如串珠滑散两两相碰,一步一高。颜甄,我恨三哥,他一句也不听素素的话,让我落得如今独步艰难。想到颜衢,素素深吸口气,指尖快而重地滑过琴弦,凌厉音色仿似有万千银针从琴弦旁直飞而出。

    正是此时,颜斐过来。他挥手让所有人退出去,走到素素身旁,郎声笑道:“是何人有那般胆子,气你至此?”

    素素双手压着琴弦,让琴音静下来,也让自己静下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戒自己:切不可乱。素素轻轻一滑琴弦,叮咚叮咚之声如新泉滴落,她笑着站起来走向颜斐,“没有,高低紧慢,轻重疾徐,都只是随性而弹,不依宫商格调的。”

    颜斐卷了素素耳旁的一束长发在指上旋玩,笑着打量她。

    素素稍稍低头,双手交握藏于袖内,俏声问道:“皇上还没看习惯么?”

    颜斐牵素素坐于椅上,但见她冰雪肌,樱桃唇,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眼波幽幽流转,细语莺莺轻盈。颜斐把她揽在怀中,一手抚在她的腰侧,调笑着道:“是啊,还没习惯呢,你说如何是好?”

    素素偎在颜斐胸前,用食指和中指缓缓爬在颜斐胸前,指尖却是冰冷,如细细冰凌,幸好她本就畏寒,扯着笑道:“那皇上多过来看看素素便是了。”声音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颜斐握着她一排小指贴到脸上,“怎么,冷么?”

    素素还没到那份上,能很好地隐藏自己情绪,便索性闭起眼,枕在颜斐心上,轻声道:“嗯,今年像是比往年冷得要早。”

    颜斐无奈地摇头一笑,把素素横抱起走进房内。他脱了明黄的披风系到她肩上,“怎么身子还是这么畏寒,太医院那帮子废物是怎么给你调理身体的?!”又转头对门外喊到:“福佑!把太医院院主给朕传过来!”

    “是,皇上!”福佑尖细的声音应声出去。

    颜斐愤愤道:“朕看他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给你开的什么药,竟是一年有余了,也没见起色!”

    素素也不好说是自己害怕才手脚冰冷。她眨眼从下往上看颜斐,却只见那略带青色的下巴。她放下视线,看在颜斐修长的手指上,心里静静地想:这冷只为你,你这双手,让人心寒。

    太医院院主李荣很快便传了过来跪在殿外候等。颜斐放开素素坐到一旁的椅上道:“进来吧。”李荣弯身进殿,跪下参礼。颜斐道:“你是如何给素妃配的药方调理身子的,怎么到如今也不见一点起色?才不过是白露时节,素妃就畏冷成这样,你有何话要说?”

    李荣跪在下面不敢往上看,颤声道:“容下官给素妃把个脉。”

    颜斐轻轻敲着桌面,道句:“允了。”那一下又一下节律的声音,打在素素心里,就像气压,闷闷把她往死里,如何也透不顺一口气。若是让他把脉,一定能探出她此刻强而快的心悸,素素扯着颜斐的披风一转身,旋起弧度,带起一阵风,吓得李荣赶紧躲避,跪在素素脚下。素素道:“不必了,本宫此刻心烦,不想见任何人,李太医你先退下吧。”

    李荣迟疑了下,询道:“皇上?”

    颜斐挥手让他下去,从了素素心愿。颜斐踱回素素身旁,把她抱回怀里,温柔地给她梳着青丝,拂弄至身后,“怎么又不高兴了?”他柔柔地玩着她的耳垂,顺着脖子轻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温热的气息就洒在素素的颈侧耳旁,脉脉如情人细语。让她想起了与颜甄那d房花烛夜的那晚,她曾对自己说,别让她爱上那么温柔的他,却是爱上了又失去了。她拧着自己的指骨,心里道:颜斐你别再装了,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再怎么学,再怎么扮,你也不是颜甄!

    颜斐道:“怎么也和朕怄气了?连朕也不理?”

    素素不似以往般堆着满脸笑容对颜斐卖乖,她站起来走出殿外,看着落了一地的黄叶和红黑的相思子,压着镇静道:“不知为何,最近几日就是什么人也不想见,做什么事都觉得烦心,皇上莫要见怪。”

    颜斐笑着走到素素身后,圈着她腰看了眼空空的琉璃房道:“今早我让三哥来看你,顺道看看你要种些什么,结果却让你轰了出来。如今琉璃房倒是好了,却没一株花草,可是因此事而恼?”

    素素心烦气燥,挣开颜斐径直走到树下仰头看天,“那点小事,素素怎会劳烦三哥,我已让离忧去办了。”

    颜斐一听是离忧,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不置一词,拧眉心中思量道:如此不识大体,朕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些什么花样来。素素没看颜斐,一时静了下来,亦没再言语。颜斐沉吟许久,拂袖离开才冷冷道:“既然如此,朕便先回去,下次别可再让我碰上你如此心情之时。”

    三日后,离忧给素素把花都搬来,一盆盆放置在琉璃房内,全数是花开白色。大概有兰花、玲兰、菊花、百合、杜鹃、水仙、虞美人、曼佗罗等,全是要白花种类,也不要绿草盘树。

    素素看着阳光透过琉璃打在花儿上略略发呆,纯净透亮的美,不参杂质。可惜颜甄已经不在了,她的爱情注定无法完美。

    离忧在素素面前跪下道:“素妃,昨日早朝皇上封我为奉恩将军,命我即日起程,赶赴下商,镇守边关。我禀明事由,请皇上宽限我三日时间,待我完成素妃交代之事便赴下商。”

    素素转头看向离忧,阳光下给他镶了一层金边,犹如天神降临,她静了好一会,才淡淡道:“起来吧,不是说过没人了别再给我行礼么?”

    离忧依旧跪在那不肯起来,“此乃属下临行前最后一次见素妃了。”

    素素又把头转向铃兰的花儿,一串低垂着的小铃铛,她没再坚持让离忧起来,他要是跪着觉得安心,便随他去吧。“是明日出发?”

    离忧答道:“是。”

    素素伸手要去戳铃兰的白花,离忧眼快抓住她手腕道:“素妃,铃兰含剧毒,尤其是其嫩叶,千万别搓捻,更别尝试。素妃还是看看罢了,让下人打理去吧。”

    素素抽回手,还是看在那排娇小的花儿上,淡淡笑道:“原来连你也知道这么清楚,那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离忧透过琉璃瓦看了看四周,丫鬟公公的都遣下去了,他低声道:“先帝遗愿不过是想素妃安静平稳地度过,他泉下有知,定不想素妃以身涉险做此等报仇之事。”

    “呵呵,呵呵呵呵。”素素娇声笑起来,“原来我是这么浅白,连你都没能瞒过,我还想对付颜斐呢,真是可笑,可笑啊!”

    离忧低头道:“属下无能,不能再在素妃身边保护你周全。”

    素素道:“他有心要除去颜甄留我在身边所有人,你是逃不过的。他对我从来就没放下过戒心,路还远呢,我却想绕道走捷径,之前是我天真了。”她用金剪剪下一截铃兰泡在青瓷碗里,“铃兰虽是有毒,但却馥郁芳香,可作香水,若不服用,还是安全的。你且下去收拾打点吧,颜斐那我自能周旋。”

    离忧再道:“素妃万事可要小心,先帝只想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你便遂了他愿吧。”

    素素背对离忧,挥手道:“下去吧,我会细细斟酌。”她定定地看着水下碧绿的叶子,翠得扎眼,她幽幽自语道:“颜甄,你有你的想法,但,我也有我的想法,就让我自主一回吧。”1910

    噬骨销魂(原名:轮回)'

    正文 三二:情意阑珊

    !!!!素素每日便是在琉璃房中为花儿浇浇水,弹弹琴,自觉着琴技是大有进步,越发的好了。她也不去别处,就在那等着颜斐。离忧的事,没再有人提及过,素素和颜斐心里都明白是那么回事,就权当是一般的升迁调派。

    “啪啪”颜斐拍掌进入房中,阳光洒在他周身,龙眉凤目,丰神俊朗,一刹那让人觉得仿佛见了下凡的仙子。

    素素停音抬头,见是颜斐走进来,弯着眼睛笑道:“皇上终于过来看素素了?”

    颜斐走近,看了一圈房内的白花,略略皱眉对素素道:“怎都是白色的,是要给十二弟看,还是给朕看?”

    素素站起来,理下罗裙仰头道:“素素名就如此,白色才是素素的花儿,我是给自己看的。”素素旋过颜斐身旁,假装怒道:“原来皇上也是如此窄小的气量,竟爱吃那酸溜溜的醋!”

    颜斐一把抱起素素,让她转身面向自己,挑眉道:“好个吃醋!素素现在倒是越来越没把朕放在眼里了,嗯?”尾音略略拉高,不但没有警吓意味,听着反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颜斐托着素素的腰,俯身靠近,缓缓一眨眼勾唇道:“你就确定朕没有制你的法子?”低润的嗓音,带着丝丝邪魅惑人心神,暖暖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脸上。

    素素往后弯着腰仰身看颜斐,高挺的鼻子几乎就碰着自己的鼻尖,因着阳光角度的关系,纤长的羽睫在鼻梁的一侧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影子,瞳孔里满满的映着两个略带空灵状的自己,艳红的丹唇在雪肌上勾起妖娆而鬼魅的弧度。她再往下压了压腰,拉开与颜斐的一点距离,强聚回一些心神,带出黠慧的笑容道:“皇上要对付素素,何愁没法子?素素猜想,是皇上舍不得。”

    颜斐空了一手去捏她鼻子,另一手托着她的肩往上带,让她站直,笑道:“你倒是把自己看得蛮高。”

    素素双手抓着颜斐的手臂承力掂起脚尖,依旧不能与颜斐平视,她却不抬头,只把眼珠往上瞧,缓缓眨一下眼,又再眨一下眼,调皮地嘟起小嘴,道:“原来是素素自作多情。”她站平,低下头来左右一摇,重重叹了声:“哎!”素素面上轻松,实则惶恐,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只是在赌,赌颜斐对她能有几分意思。

    颜斐只高高地问了声:“哦?”之后却不再言语。

    素素久等不见回文,便抬头望着颜斐,“皇上有何疑问不解?”

    颜斐看着素素只是笑,仍旧没回话。

    这回轮到素素迷惑了,问道:“皇上又为何突然如此开怀?”

    颜斐一手捧着素素的脸蛋,一手用食指在其朱唇上描画着形状,微笑着缓缓道:“刚才你说,自作多情,嗯?”没让素素说上半字,他点着她的丹唇,自己继续说道:“那素素是放了多少情在朕身上?”

    素素没想过他绕圈反把问题套自己身上,也不便深思熟虑多作想法,脱口便答道:“自是比你多,所以才道自作多情。”

    颜斐笑,俯身靠近,“你又如何知道朕对你放了多少情?”话落,便柔柔地亲上她的唇瓣。

    素素呆立在那,全身僵硬。颜斐虽是闭目陶醉的模样,却像是能看见素素睁大眼一般,伸手覆上她的眼睛。颜斐用舌连续挑开她的唇瓣与贝齿,缱绻于她口中,挑逗她的丁香,吸取她的甘y。素素极力克忍,并无上次恶心犯吐的感觉,却还是不得放松,犹如肌r坏死了一样,手脚已不受大脑控制。

    颜斐一路去吮素素的腮骨。素素已经无法辨别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只定在那,在颜斐掌下依旧睁着眼。她还是太嫩,一闭上眼,便看见温柔的颜甄,微笑着缓缓亲上她的唇。颜斐亲至她耳旁,忽然道:“素素怎的还睁着眼,是因为对着朕,无法投入么?”

    素素惊,闭上眼贴到颜斐怀里,“如此圣眷,刚不过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她恼懊,怎么就没把备好的泡铃兰的水往耳上擦,往脖子上擦,白白错失了大好机会!但就算难受,这回也得忍着,一旦露出些许的蛛丝马迹,她便再不可能有胜算了。

    颜斐轻舔素素的耳廓,呵气道:“真是如此么?”

    素素紧闭双目,僵硬着抬手缓上颜斐脖子,声音放得极低,只有那样才不容易觉察出其中的颤抖,她道:“我看皇上就是爱胡思乱想,爱吃醋!素素就在你怀里却还这般想人家!”

    颜斐拿开覆在素素眼上的手,去取她耳环,“那便当是朕的错,错怪你了。”然后含上她的耳垂,灵舌挑转。

    耳边热辣辣如火焚烧,素素虽是双手扣在颜斐的脖子后,但也只是虚扣着。让他如此攻城掠池,尚能保持这般清醒理智,隐忍不发,不感情用事,不随性而为,已属极之不易,怎可再强求身随意动。她双膝微曲,两腿微颤,明显已是虚软不撑了,若没有颜斐抱在怀中,怕是早已跪到了地上。她贴上颜斐的侧脸,只觉得暖暖的,难道自己就已经恐惧得冰成这样,没半分人气了么?她动了动唇,在颜斐耳旁柔弱道:“本就是皇上错怪我了。”

    颜斐双唇吮着素素的耳垂轻扯,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绢纱裙,在她腰椎轻轻地划圈子按着。

    素素惊恐得又睁开了双眼,圆目看着颜斐身后的铃兰与曼陀罗,近在咫尺却无法取到。她身下死死地紧缩着,全身却是不住地抖,痉挛般抽搐。她惶惶地睁大眼,惊惧中不禁呼了口气。

    那热气洒在颜斐耳旁,如纤纤蚕丝,把他的心缠绵封裹起来,又仿若细细棉絮,直搔心尖,燥痒难耐。颜斐双手托着素素的粉臀往上一提,便把她托抱起来,让她双脚交缠在他腰间,双手搭其肩上。颜斐盯着素素看,眼里闪着异样的光,雪色的肌肤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粉之色,“你既然说得用情至深,那便证明给朕看看,究竟有多深。”

    素素已明显感觉到颜斐胯间的硬挺,直直的就抵在x口。她慌得不行,几乎呼吸也无法自主,脖子硬梗着还是抖,喉里像是有沉物塞着,她急急地喘气,断断续续把话挤出来:“素素,觉,觉得,冷得很呢,皇上,皇上也,也没看见素素在抖吗?怎的,都不,都不怜香惜玉?”

    颜斐抱着素素走出琉璃房,大步直奔她内殿,“进殿了,朕给你燃暖炉,朕又怎舍得冷着你。”

    素素看着阳光慢慢暗了下去,像是最后的落幕告别,身体虽然还是抖,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冷还是怕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本大利的生意,不过一物换一物,身体换信任。早就对自己说过的,名节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颜甄报仇!

    颜斐把素素放到床上,然后传福佑拎了几金炉进殿,便让所有人都退出院外候着。他亲自去添炭生火,倒显得殷勤而体贴。

    素素扶着床沿下来,走到软塌上躺下,道:“软塌上没床框,倒显得开豁。”虽然不再是东宫,但在薄纱帐,金鸾床,那是颜甄与她凤凰于飞的地方,容不得别人在上摇曳生姿。

    颜斐回头给她邪邪一笑,“倒为我想得多,你可是急了?”

    素素倒于塌上看着殿顶繁复的贴花图案,与颜甄缱绻缠绵之景又浮上来。她看见颜甄就在那殿顶对她浅笑着道:“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