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木槿花西月锦绣 > 第 52 部分

第 5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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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力布如释重负,阿米尔向匕首微微躬身,口里念着:“腾格里保佑。”

    他似是将酬情随意一放,却处于离我不远的地上:“骨力布,我们要向地宫深处前进了,这里光着

    与腾格里对立的凶残妖魔,万一有什么事,千万记得只要跟着风的使者,便能找到出口,不过你一

    定要保守秘密。”

    阿米尔朗朗的答道,然后只听到骨力布使劲的回答,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伸出脑袋,唯见两点火光

    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我顺了顺气,慢慢爬了出来,酬情在地上静静的看着我。

    我捡起了酬情,它的刀鞘早已遗落在这弓月城的某一处,不知所踪,唯有刀柄上的五光十色的珠宝

    依然在黑暗中发着光。

    这把酬情当真是受过诅咒的不祥之物吗?还是这世上的人心太难测?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想起那阿米尔说过的话,他似乎是在帮我?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帮过他可怜的妹妹吗?

    我该走哪条道才能找到原非白和段月容?等找到他们两时会不会如果尔仁所言,已是两败俱伤,又

    或是一死一伤。

    我的心慌乱了起来,肋间又是一阵剧痛,我扶着墙努力站着,想起阿米尔说只要跟着风的使者,何

    谓风的使者?那里才能见到所谓的风的使者呢?

    我靠着墙等肋间疼痛稍歇,便取了墙上的一个火把,弯腰在地上寻了一把弓,又在血泊中捡了几

    支围狩果尔仁留下来的铁箭,擦净血迹收好,又往阿米尔小时的方向照了照,黑暗的通道没有尽头

    。

    也许跟着阿米尔和那个骨力布,会找到出口,我做了一个决定,跟着阿米尔的方向前去、

    一路扶着墙壁,忽地感觉手上触感奇异,我取了火把,细细一看,是一个锤子般的记号。

    忽地想起在凉风殿软禁的那几个月,没事研究突厥文化,里面提到过风的使者总是提着他的权杖,

    而那把全仗的样子好像有点像一把锤子。

    我激动了起来,求生的欲望让我不由一阵兴奋,这个记号有点熟。啊!我想起来了,这好像以前在

    那棵母神树上见到过。

    对了,那棵树母神是地宫的一个入口,所以便亦有这样一个记号,这些记号绝不会古老到百年之久

    ,感觉好像也就是这五六年前加上去的。

    难道是非珏吗?

    我幻想着是非珏神机妙算到七年后我的窘境,然后留下这些符号帮助我的吗?

    我苦笑着我自己的天真,摇一摇头,打散一脑子的胡思乱想,咬牙一路在黑暗中摸索过去,果然每

    隔五步便会有一个小锤子。

    眼前有一点光明闪现,越往前走,越是耀着我的眼,让我心中一片雀跃。

    我加快了脚步赶过去,前方竟隐隐有谈话声传来,我猫着腰,轻轻往前走,只见前方坐着一拨人围

    着火,右边站着一个带白面具的高大黑衣人,旁边慵懒的坐着一个俏佳人,竟然是那个司马遽和青

    媚。

    左边的便是一脸冰冷的齐放,沿歌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怀中抱着的一个包袱,那是春来平时爱穿

    的一件衣衫,我心中一阵难受。

    “此处乃是音律锁,我们四人当中唯有本宫会奏,齐仲书,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归降原三爷

    ,我便带你们一起出去如何?”

    这是司马遽的声音。

    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死忠原非白了?还替原非白劝降我的人?

    “你不必担心你家主子,当初在紫园当差,本宫就看的出来,她是个少见的伶俐丫头,现在身边又

    有原三爷护着,想想这几年没有原三爷的庇护,虽说不男不女,倒也活的有声有色的,不但生财有

    道,成了全国的富商,还老婆媳妇娶了一大堆吗?”

    “那些女子皆是我家姑娘一路上遇到的可怜之人,受尽乱世凌辱,无处可去,姑娘才收留他们的,

    还有哪些希望小学的孩子,亦是这些年战乱的孤儿,你可知我家姑娘这些年救了多少人,又为原三

    爷拿出了多少钱?”齐放冷冷道。

    “哼!”青媚撅了撅小嘴,“若没有大理段家在后面撑腰,她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人哪有如此神

    通?”

    齐放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人,可是原三爷不也承认了你的才华,让

    你凌迟了你的主上兼情人,成了东营暗人的统领吗?你也不简单哪!”

    “哟!这话要搁在别人嘴上,兴许我再凌迟他一千遍,不过既是江南的冷面书生,我可当作是一种

    赞美,”青媚美目一转,俏脸绽出一丝笑意,“谢谢你哪!”

    齐放微瞪着青媚,似乎没料到青媚会这样说,司马遽从面具后面冷冷道:“小青。”

    “反正等夫人回了原家,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冷面书生,你那个暗人以后就由我来调教吧。”

    “布劳费心,况且我家主子家大业大,还是让主子自己来做主吧。至于暗人,我绝不会把我的人放

    到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女人手里。”

    青媚一阵仰天大笑,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然后猛地闭嘴,跑到齐放面前,一摊五指:“如

    果暗人不够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如何称之为暗人?”

    “那个装成你家姑娘的蠢女人,是你的相好吧!”青媚昂着脖子,从鼻子里轻哧道:“一看就知道

    平日疏于练习,既做替身,便要熟知所替之人的习性,喜好,即便不知,听民间传言,也当知君莫

    问是何等人物,为何倒了她的手里,怎么就变成个泥人了?连个小孩都看穿她是个假扮的,我做暗

    人也算做了一辈子了,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烂的暗人,若不是落到三爷手里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我若是你,便到治明街买块老豆腐撞死算数。”

    第一百四十四章花开花落时(二)

    齐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实话我同小放相处那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脸部色彩也可以这

    样丰富。

    齐放一把扣向青媚的衣领,青媚不但没有闪躲,反而顺势倒在齐放怀中,在齐放健壮的胸前画着圈

    圈:“她还真是你的相好啊?”

    她媚然一笑,口中却吐出恶毒之语:“那你可真得快些到东营去找她,没有三爷和我的庇护,像她

    这样的美人儿。。。。。。你也知道没有几个男人能按耐得住?”

    “你也算是个女人!”齐放冷声道,一把甩开青媚。

    青媚在半空中如燕儿轻灵,反身单足点地,一手微扶云鬓,扯了扯衣衫,抿嘴笑道:“心疼啦!”

    “青媚,莫要再闹了,齐仲书,快随我等出去吧。”司马遽挡在两人中间。

    “请您先将我的这位弟子带出去吧。”齐放忍了怒气,“我要再去找一下我家小姐和段太子,万一

    撒鲁尔先找到他们,就麻烦了。”

    “不用怕,即便如此,反倒是件好事,”青媚一笑。“反正夫人手里有紫殇,碰到那撒鲁尔,正好

    给那人魔一点教训。”

    “什么?”一旁一直沉默的沿歌忽然站了起来,来到青媚那里,眼神有点崩溃,“你方才说先生有

    紫殇?”

    青媚冷冷一瞥:“没错。”

    “师傅,方才我们都在那个碎心城里,都看到了,那禽兽为了要那个破紫殇,才把刚出生的女儿都

    给杀了,先生有紫殇,那为何先生不拿出来,这样春来就不用死了?”沿歌看着齐放,眼神却没有

    焦距。

    齐放的冷脸也出现了痛意,紧紧拉着沿歌:“莫要听那个妖女的谎言。”

    “齐仲书你这个大白痴”青媚朗声道“就在碎心城混战之际,青王便留下线索,说紫殇已经到手,

    我等只需出这地下城与之会合便是了。”

    “你若想死在这里,青王自然是乐的少一个对手,”青媚复又轻笑出声,“只是你口中那姑娘,还

    有你的相好,以后谁还会来保护,就凭你这些脓包弟子吗?”

    沿歌虎目含泪,翻来覆去的喃喃道:“先生,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是为了保护那个魔鬼?为什么。

    ”

    “为什么,”青媚灿然一笑,“小兄弟,你家先生同那个禽兽是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念着以前的

    情分,所以间接地害死了你的朋友。”

    他哆嗦这嘴唇:“春来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兄弟,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转而他无比愤

    怒的垂泪看齐放,大声道:“先

    齐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实话我同小放相处那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脸部色彩也可以这

    样丰富。

    齐放一把扣向青媚的衣领,青媚不但没有闪躲,反而顺势倒在齐放怀中,在齐放健壮的胸前画着圈

    圈:“她还真是你的相好啊?”

    她媚然一笑,口中却吐出恶毒之语:“那你可真得快些到东营去找她,没有三爷和我的庇护,像她

    这样的美人儿。。。。。。你也知道没有几个男人能按耐得住?”

    “你也算是个女人!”齐放冷声道,一把甩开青媚。

    青媚在半空中如燕儿轻灵,反身单足点地,一手微扶云鬓,扯了扯衣衫,抿嘴笑道:“心疼啦!”

    “青媚,莫要再闹了,齐仲书,快随我等出去吧。”司马遽挡在两人中间。

    “请您先将我的这位弟子带出去吧。”齐放忍了怒气,“我要再去找一下我家小姐和段太子,万一

    撒鲁尔先找到他们,就麻烦了。”

    “不用怕,即便如此,反倒是件好事,”青媚一笑。“反正夫人手里有紫殇,碰到那撒鲁尔,正好

    给那人魔一点教训。”

    “什么?”一旁一直沉默的沿歌忽然站了起来,来到青媚那里,眼神有点崩溃,“你方才说先生有

    紫殇?”

    青媚冷冷一瞥:“没错。”

    “师傅,方才我们都在那个碎心城里,都看到了,那禽兽为了要那个破紫殇,才把刚出生的女儿都

    给杀了,先生有紫殇,那为何先生不拿出来,这样春来就不用死了?”沿歌看着齐放,眼神却没有

    焦距。

    齐放的冷脸也出现了痛意,紧紧拉着沿歌:“莫要听那个妖女的谎言。”

    “齐仲书你这个大白痴”青媚朗声道“就在碎心城混战之际,青王便留下线索,说紫殇已经到手,

    我等只需出这地下城与之会合便是了。”

    “你若想死在这里,青王自然是乐的少一个对手,”青媚复又轻笑出声,“只是你口中那姑娘,还

    有你的相好,以后谁还会来保护,就凭你这些脓包弟子吗?”

    沿歌虎目含泪,翻来覆去的喃喃道:“先生,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是为了保护那个魔鬼?为什么。

    ”

    “为什么,”青媚灿然一笑,“小兄弟,你家先生同那个禽兽是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念着以前的

    情分,所以间接地害死了你的朋友。”

    他哆嗦这嘴唇:“春来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兄弟,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转而他无比愤

    怒的垂泪看齐放,大声道:“先生为什么不拿出来。”

    “师傅,春来死的那么惨,变成了一堆骨灰,他是为先生死的,可是先生却没有救他,”他抱着春

    来的骨灰大声哭喊着,“先生你为什么没有拿出来啊,君莫问,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啊,你是我最敬

    爱的老师,可是你却让我失去了最要好的春来,这是为什么啊。”

    他的话语如利剑穿透我的心脏,我泪流满面,蹒跚前行,拍打着那透明的墙壁却没有任何反映。

    “我要去找先生,我要去找先生,问她为什么不把紫殇拿出来。”沿歌激动了起来,一手抱着春来

    的骨灰,往那块明亮的石壁上拼命的撞,眼看额头撞出血来,齐放从身后死死的拦腰抱着沿歌,“

    沿歌冷静些。”

    他目光瞪着青媚,咬牙道:“妖女,你还不闭嘴。”

    青媚满面惶然:“原来你也不知道?”

    说罢,却又面色一变,幸灾乐祸的仰天大笑了起来,司马遽在一旁双手抱胸:“够了,小青。”

    他的声音y沉的可怕,青媚顿住了笑声,轻蔑的轻哼,拿了火把,往前走去。

    司马遽轻摇了摇头,抬手从火中抽出两根来递到齐放和君沿歌手上:“齐仲书,你的弟子伤心过度

    ,你也莫要逞强了,先随我们出去,再说吧。”

    说罢,又拾起一根火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沿歌平静了下来,冷然的甩开齐放:“师傅,你知道吗,春来想娶小玉,他说和我一起活着回去,

    就立刻跟先生回了,可是我都没敢对那个傻瓜说,小玉其实喜欢那个土包子田大豆。”

    “先生老说,好人一声平安,可是为什么这世上的好人就没有好报呢?”他忍了许久,终是泪流满

    面,“当年的胡勇同我们无怨无仇,却血洗了盘龙寨,害死了我和春来他们的爹娘,现在这个丧心

    病狂的撒鲁尔连女儿都要杀,我糊涂了,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我君沿歌在此发誓,如果先生果真为了保护那个禽兽,藏着紫殇,而害死了春来,我便从此与君

    莫问恩断义绝。”

    我痛哭出声,跪坐在那块石壁上,几不能声,真想冲进去,抱着沿歌,向他说着对不起,请求他

    的原谅。

    “傻孩子,乱世当道,本就是群魔乱舞。”齐放长叹了一声,“孩子,不要怪君莫问,怪只怪为师

    的命太硬,克死了春来吧。”

    沿歌一阵恍惚,齐放携起他的手,分了一根火把在他的手上。

    沿歌目光空d地看向齐放,愣愣的抱着春来的骨灰,由齐放拉着向司马遽和青媚出去的方向走去。

    我大叫着:“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不要啊。”

    我的眼前只剩一堆渐渐熄灭的火堆,沉默的看着我,如同我心中的希望渐渐破灭。

    我大声哭泣着,彻底绝望了。

    沿歌的话在耳边回响,是我害死了春来,是我害死了春来,小放,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罪人犯下

    这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过错。我正要再击打石壁,那石壁却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变成了一块没有镜

    像的普通石壁。

    我骇在那里三秒钟,颤着手再去触摸那面墙,那石壁又有镜像出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红发少年,快步逃到这里,一双殷红的血瞳带着恐怖和绝望,不停地往后看:“你

    们不要过来。”

    他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抱着头,捂着耳朵,不停地哭泣,口里反复的更严着:“众里寻他千百度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木丫头。”他大声哭泣着,“救救我,救命啊,木丫头,我为什么要连这种武功呢。”

    那哭泣声不停地冲击着我的灵魂,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响着,我泪流满面,再睁眼时,眼前站着一个

    红发少年,他比原来长高了很多,眼神清明,亦愈加英俊,身上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木丫头。”他对着石壁淡笑着,好像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两侧快要翻烂的诗集。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他依然微笑着,眼中却流出红色的眼泪。

    我欲站起来,胸前猛地抽痛万分,我颓然倒地,心中不由一篇晦涩。

    为什么会这样,非珏,为什么会这样。

    远处有脚步声轻微的传来,我忍住抽泣,隐在一旁。

    “你可听到哭声了?”一个声音担忧的轻轻道:“好像是木槿。”

    另一个人的声音略带冷意,声调微微上扬,似带着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吧,何来哭泣之

    声?”

    我高兴起来,我认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两个天人之资的青年转眼来到我的面前,一个似雪中寒梅冷艳,青丝如墨玉锦缎披在脑后,狭长的

    凤目隐着无限的睿智和心机,一手握着乌鞭,胸背金光闪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满月,紫瞳潋滟,含着轻佻,偏偏不笑而含情。正是原非白和段月容。

    他们站立在那面透明的石壁前,段月容的手刚刚碰到那石壁,这是眼前的镜壁变了。变成了一个哭

    花了脸的披发女子,正拍打着墙壁:“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要啊。”

    我恍然,这面墙可以记录刚才发生的事,那刚才非珏的影像一定是他在练无笑经受罪时录下来的。

    段月容兴奋的高叫着:“木槿。〃然后他似乎想穿墙而过,结果撞了一个包,跌倒在地上,望着那

    石壁有些发呆,“咦”了一声:“这是什么机关?”

    原非白冷然道:“这是海市蜃楼锁,需烤音律来解,又有人称其为音律锁。”

    “你所看到的全是音律纪录下来的幻象。这面墙又称镜壁,”原非白一阵皱眉,自言自语道,“奇

    怪,为何这里也有我原家独门的音律锁?”

    海市蜃楼锁?我慢慢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伤口走了出来,可是他们两好像全副心神全在那面墙上

    ,还在那里皱眉钻研。

    “这锁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为何一定是你们原家独门?难道就不行你们原家老祖宗从西域偷学来的

    ?”段月容满面嘲讽,斜肩靠在石壁上。不经意地朝我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跳了起来:“什

    么人?”

    原非白的长鞭早已向我甩来,我啊地大叫起来,原非白似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立刻卷向我咽喉的

    乌鞭稍变了方向,卷向我旁边的石壁。

    远非白和段月容同时奔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如何?”

    我苦笑的摇摇头,眼泪却流个不停。

    原非白在我胸口摸到了雪芝丸,喂了我一粒,然后为我注入真气。

    我缓了过来,段月容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简单的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原非白陷入了沉思,段月容却y恻恻地冷笑着:“撒鲁尔,我定会

    让你生不如死,一生后悔。”

    “你们两个,”我抽泣地抓着原非白的手,看向段月容,怯懦着,“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再有

    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原非白的凤目垂了下去,段月容的紫眼珠子一转,装似诚恳道:“你且放心,我不再同踏雪公子呕

    气便是了。”

    原非白看着段月容弯出一弧冷笑,对我轻声道:“你且在这里歇一歇,我同段太子把这个音律锁解

    开。”

    原非白对段月容淡淡说道:“借段太子竹笛一用。”

    段月容冷冷笑道:“莫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踏雪公子才能妙解弓商,能打开这音律锁。”他探手入

    怀,取出竹笛,傲然道:“只要你报得曲名,没有本宫不能吹的。”

    原非白也不与他计较,思索半响,报了几个古曲名。

    段月容吹了几首古曲,镜壁纹丝不动,原非白冷笑几声,段月容恨恨的吹起了长相守,但还是没有

    用,最后他也不耐烦了。

    “这突厥毛子真真奇怪,为何要用这种邪门的锁。”

    原非白这次没有开口反驳他,只是在那里靠着墙壁,紧闭着双目,似闭目养神,过来一会猛地睁开

    了眼睛。

    “木槿”他严肃的问道:“姚碧莹最拿手的曲子,是不是广陵散?”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非也,碧莹最爱弹的是高山流水觅知音,她本不喜欢广陵散的曲调,觉

    得太费精神,可是二哥说他最爱嵇康高洁的品性,自嵇康后,广陵散便从此绝矣,碧莹便说一定要

    让二哥听到真正的广陵散。。。。。。”

    我猛地住口,看向原非白和段月容,原非白微微一笑,段月容则一脸恍然。

    是了,那开锁的音律乃是嵇康的广陵散,广陵散缘于聂政刺韩王的悲壮故事,而明家的先祖轩辕紫

    弥,如阿米尔所言,最后选择行刺毕出鲁而失败自尽,在明家人的眼中正如聂政的壮烈事迹一般,

    故而选用了广陵散作为锁音律。

    段月容闭上眼睛似是平静了一下,将竹笛放在唇边,立刻一阵激昂慷慨的韵律飘了出来,满是戈矛

    杀伐的战斗气氛,段月容娓娓吹来,竟满是深情和悲伤。

    原非白凝神细听,微一点头间,看着段月容的凤目竟然闪过击伤之意。

    民间对段月容的音乐才能的吹捧,常常同原非白联系在一起,就连东庭名儒陆邦淳在世时有幸听过

    段月容和原非白的演奏,亦曾赞叹过:“大理紫月,朝乐圣手,鸟兽闻奏,三日不离,光耀星辉,

    堪比踏雪。。。。。。”

    我陶醉在那美妙的笛声中,昏昏然间眼皮不由下坠,只听哄然巨响,眼前那幅镜壁沉重的打开,段

    月容后退一步,仍未停止,却见眼前竟是满目樱花林的花海。

    我无法克制的目旷神怡,最前面的段月容,也是满目痴迷,同我一样忍不住向前走去。

    身后原非白爆喝出声:“快止步。”

    第一百四十五章花开花落时(三)

    原非白猛地将我甩到后面,可是他自己却无法止步,跌了下来,我清醒了过来,却见眼前是什么

    樱花林,耳边传来湍急的水流声。

    那镜壁打开之后,竟然是一片危崖,那幻象之后便是一条几百丈深的地下涧水。

    我胆战心惊的飞跑到崖边,看着两人同时挂在崖边,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我该先拉谁?

    段月容不会游泳,这是我当时脑中闪现的最先的一条指令。

    于是我本能的一探手将段月容拉了上来,段月容那死小子,拼了命的死抱着我的手臂,紫眼珠子死

    死的看着我和百丈高危崖下的幽深水流,满是惧意。

    混小子,瞪什么瞪,你怕个什么劲,谁叫你是个永远也学不会有用的旱鸭子,水中大白痴。

    永业三年后他随大理王回了播州,我一直以为他学会了游泳,直到我永业七年买下了 杭州的府邸

    ,正琢磨取什么名,他老人家趾高气扬的赶过来了,一脸风雅的说道“本宫”他要为园中名景一一

    赐名,游园中大湖时,得意洋洋地说要更名问珠,我一脸木然的瞪着他,而他却得意的仰头大笑起

    来,这时湖中圈养的最大的一只仙鹤硬被他那可怕的笑声给惊飞起来,可能是那时的武功还没有完

    全恢复,那只大仙鹤飞过拱桥时,竟然把他给生生给掠到,啪唧一下掉进了湖里。

    他老人家沉阿沉,一众人等看的直瞪眼,后来还是翠花最先反映过来,跳了下去,等捞上来时就更

    一只落汤j似的,先是死抱着翠花,然后是死抱着我,看着不远处优雅的仙鹤,咬牙切齿了半天,

    厉声呵斥着命人把仙鹤全宰了。

    他的人在我的地头上,自然是不敢真去捕杀珍惜禽类,最主要的是他很快在我怀里很没用的晕了过

    去,我一开始以为他故意装芊芊弱质。

    诶!?我打了他半天脸,都肿了,还是没醒,然后我意识到了他老人家是真晕了。

    他发了两天的高烧,在我这里哼哼唧唧的养了十几天的病翠花满面心疼地说,太子在播州曾经天天

    努力的在水中憋气,然而遗憾的是殿下楞没学会,一气之下就不学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世人口中一旦提起便是又惊又怕的紫月公子,那无恶不作的大理太子,天地人神

    公愤的大妖孽段月容还是有弱点的!

    他——乃是水世界一大白痴!

    他干吗抱那么紧,我使劲甩开他,正待去拉原非白,他却轻巧的跃了上来。

    潋滟的凤眸再看我时,已然没有了温度。

    我知道这一准又伤了他了,便疾步上前:“非白,你没事吧,我刚才先拉他是因。。。。。。”

    我不由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神让我心酸,好像他根本不认识我一样,甚至有了一丝鄙夷。

    他往深崖下急湍的水流凝视了片刻,面色有些惨淡,口中似是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里乃是一条死路,还是往回走。”他不再看我们一眼,取了火把,独自往前走去。

    我的心上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疼得让我开不了口。

    远远的看着段月容:“你能走了么,快站起来吧。”

    段月容的紫眼睛也冷下来,从地上一跃而起,鼻子里哧了一声:“你就怕他怕成那样。”

    有心想去看看段月容,又怕原非白冷脸子,想去跟原非白解释,又不想激段月容,几度心酸的眼泪

    欲落,我低下头,抹着眼泪跟在原非白的身后。

    原非白根本没有再回头,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们,只是大步走在前面,我疾步更上去,他似乎也不想

    让我赶上他的步伐,我只得放缓脚步走在中间,段月容慢慢悠悠的在最后踱着步,有时还吹两句口

    哨,三个人之间的平均距离大的可以容纳一台四人轿子。

    过了一会,有人走到我身边,吊儿郎当的搭着我的肩,我一甩,他掉了下去,过了一会又笑嘻嘻的

    搭了上来,我甩不开,只觉他在我耳边吹着气:“看看,原家的男人就这德行,知道我的好了吧,

    跟着他让你一辈子看他的脸色。”

    我使劲推开段月容,可能用力过大了,他摔在地上,却抱着我的脚不放,我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

    生,使劲的踢着他,可是他却左躲右闪,哈哈大笑着,好像以为更我闹着玩似的:“打是情骂是爱

    ,再恨点,木槿,本宫就喜欢你这烈性子。”

    前面的原非白转过脸来,面色冷的可怕。他不屑的看着我:“看来你同段太子相处甚欢啊。”

    说罢冷笑数声,段月容爬了起来,挂着笑意:“真是抱歉,原三公子,你也是男人,也当理解所谓

    小别胜新婚!”

    我大吼道:“别再玩了,段月容。”

    段月容敛了笑容,恨恨的哼了一声,倚到一处石壁yy的看着我和原非白。

    非白一指前方:“若我没有弄错,前面乃是断魂桥,过了断魂桥,便是地宫的出口:禁龙石,锁着

    禁龙石的是音律锁,紫月公子既能同我一起用琴箫合奏打开镜壁的音律锁,想必这也易如反掌。”

    他转向我,冷冷道:“此处乃是我与家臣的暗号,非白似是不劳段太子相送了。”

    我皱眉道:“非白,小放他们同悠悠在一处,司马遽从小在暗宫长大,亦通晓音律锁,小放又善奇

    门遁甲,你无须担心的,我刚才在镜壁看到他们一切安好。。。。。。可能已经都出去了,现在我

    们还是一起走出这活地狱要紧。”

    “王妃好意,非白心领了,只是在下实在不愿意扰人好事。”非白却猛地将我推向段月容,他看我

    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蟑螂。

    我着急起来,这个原非白怎么忽然在此犯起病来。

    他的力道极大,我站立不住,段月容及时的接住了我,不由得泪水夺眶而出,涩涩道:“非白,求

    你别这样叫我,我和段月容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的。”

    “别这样叫你?又该怎样叫你》”原非白淡淡笑了起来,又恢复了踏雪公子的骄傲,却让人感到他

    发自内心的绝望和鄙夷,“我这一生都是为你所累,你在同他快活时,我在地宫里受尽折磨,心心

    念念全是你的安全,可是你。。。。。。花木槿早已卖身投靠。。。。。。阿遽说得对,你同锦绣

    都是祸水。”

    “西安原氏向来有仇必报,西安屠城这一笔债,大理段氏最好早作准备,我原家迟早是要还的,花

    木槿,从今往后,你最好拉紧这个妖孽的手,我们再见面时,便是敌人,我必杀你同这个妖孽。”

    他说完,便将高贵的头颅别了过去,甚至不再看我一眼。

    我被他的话给强烈的怔住了,我这一生最不想听到原非白嫌弃我,可是今天还是听到了,段月容却

    哈哈大笑,揽住我的腰,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原三公子的成全,我自然会好好对待木槿

    和我们的孩子,哦,原三公子也知道,她叫夕颜,”段月容直起了身子,搂着我充满帝王威严的正

    色道:“将来。。。。。。若有幸没有被西安原氏所伤,她。。。。。。必会替本宫灭了西安原氏

    。”

    说罢,强拉着我的手走了,空气渐渐闷热起来,跑了一阵,却见一座狭窄的石桥,可能前面接近地

    心熔岩,一路之上,我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就是他嫌恶的语气,嫌恶的表性,嫌恶的将我一推,一

    路泪水落到地上,很快的就蒸发了,段月容看了看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我向前跑着。

    花木槿,从今以后,你最好拉紧这个妖孽的手,我们再见面时,便是敌人,我必杀你同这个妖孽。

    记得上一次他放我走的时候,是让暗神带话说,只要他一有机会,定会将生生不离的解药双手奉上

    ,混蛋!你还欠我生生不离的解药。

    不对!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如果真的放我走,必然言出必行,会给我生生不离的解药,即使事出突

    然,没有给我,他刚才的面色好像也不太对啊!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我心中彻悟,我又被原非白骗了。

    段月容停了下来,原来最后一道门就在眼前,那门前却是一幅飞天笛舞,虽然主角还是毕出鲁可汗

    和轩辕紫弥,但画中的人物造型与姿势,却同原家紫陵宫门前的飞天笛舞图案一模一样,原家的地

    宫与这碎心城的地宫建筑人必是同一人。

    我回头,段月容的紫瞳透着对生的喜悦,对我柔情而笑,他举起竹笛,吹起那首广陵散。

    石门缓缓的动了起来段月容的紫瞳充满了生的喜悦。他正要回头,我猛然点了他的x道,然后把他

    使劲推出门外,段月容摔在地上,长笛掉在旁边,曲调一停,石门又开始往下坠,我对段月容艰难

    的说道:“对不起,段月容,我不能就这样放下他,我若是有去无回,劳烦你帮着照看夕颜和大伙

    了。”

    紫瞳满是不信和愤恨,我着自己回过头,向原路跑了几步,可始终仍不住回过头,段月容似乎

    冲开了自己的x道,向着石门以龟速挣扎着爬过来,眼看够得着那根长笛,我趴在地上,泪水划过

    鼻梁,滴向另一侧脸颊,这一刻我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因为我终于作出了我的选择,这个我

    一直想做的选择,即使以死作为代价,我也不后悔,我也再不能后悔,我对着极度惊痛愤恨的紫瞳

    笑了:“月容,你说得对,月容,这八年来我的心里确实有你,有你,可是我。。。。。。”

    我想对段月容说,如果没有原非白,早在八年前我就向你投降,甚至会向卓郎朵玛一样,老老实实

    地做了你的第几十房姬妾也没有准,可是那石门却遮住了我们彼此的视线,我只能听到他难听的呜

    咽。

    我想对段月容说,这几年你对我很好,我同你在一起很开心,你让我做我想做的事,从来没有我

    ,也许对天下人,你是一代枭雄,冷酷残暴,杀人放火,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可是这八年来却

    从未这样对待我,你对我的宠溺我不识不知,月容,月容,我早已不再恨你,然而我对你的感情却

    也不是爱情那么简单。。。。。。

    因为我依然分不清我更恨你,还是更爱你。。。。。。

    无论是恨也好,是爱也罢,就像你说的,我为自己的脸上带着昆仑奴面具,在心中一直拒绝承认一

    个事实,那就是你狡猾的利用这八年时间,终是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我的内心深处。

    月容,月容。。。。。。

    也许你会永远的容忍我带着这个面具,长长久久的纵容着我对于感情的逃避,可是我终是有面对自

    己感情的那一天,像我这样的鸵鸟,不到最后一秒是不会被出来的。。。。。。

    对不起,月容,当我早年负了非珏,移情爱上了非白的时候,就注定了我这一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

    错误,这个错误如果无法弥补,我这一生也无法再去面对心中真实的情感。

    月容,我的左手写上一个你,右手却早已有一个他,他在感情上同我一样,也是一个骄傲的傻子。

    不,也许更傻,白白顶着踏雪公子的名号,受万人景仰,千军万马,严刀霜剑前可以面不改色,但

    是于情之一字,受了伤只会闷在肚子里烂掉,腐掉,然后带上厚厚的面具,缩在壳里,再不会去接

    收别人的感情,却见不得对方受一点点罪,月容,你亦是我这一生的知己,你明白我就是不能这样

    看着他一个人骄傲的去死。。。。。。

    我张口欲言,却只是颤抖的反复喊着他的名字,泪水喷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对不起,月容,我对

    不起你,月容。

    我使劲的对他挥着手,明明知道他已经看不见我了,可是我还是对着石壁绽出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

    ,我所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段月容颤抖的手刚刚够到长笛,却随着石壁轰隆巨响,立刻消失在视线之

    内。

    眼前唯有一片斑驳腐旧的石门,毕出鲁和阿弥静默森冷的看着我,仿佛在恶魔狞笑的看着猎物,我

    隐约听得石门的另一侧传来撕心裂肺的大喊:“木槿,你骗我,你说好要更我走的,木槿,你这个

    狠心的女人,你没有心,没有心的骗子。。。。。。”

    就在原非白同段月容相博时,我为了能让他们停止自相残杀,便附耳对段月容说,如果我们三个一

    起活着走出去,我便跟你走。

    喊声最后混着哽咽的哭泣,我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崩溃,努力顶了一定神,向原路跑回那个

    血腥的石d。

    也罢,月容,就当我花木槿是个狠心的骗子吧,在不要为我留恋,呆滞卓郎朵玛和你的长子回到大

    理,成为大理最伟大的君王,忘了我这个不祥的女人吧!

    我本想掏出紫殇,不想酬情华丽的刀柄上细小的夜明珠为我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我回到那间密室,

    却见一个白影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佝偻着身体,蜷曲成一团,紧抱着他的右腿,他果然是伤口发作

    了。

    我冲上前去,拿出怀中他给我的最后一粒灵芝丸,掰开他的口,硬塞了进去,然后在他背后替他运

    气推拿,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正常了些,慢慢恢复了呼吸。我便为他按摩那只伤腿,过了半个时

    辰,他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有些迷惑,我大喜道:“非白,你好些了吗?”

    他似乎意识过来怎么回事,潋滟的凤目先是激动了一阵,然后冷了下来。冷冷道:“你以为你回来

    救了我,我就会接受你,你这个不贞的女人,根本不要想进我原家的门,我不想看到你,快滚。。

    。。。。。。”

    他那个滚字还未出口,我早已一个巴掌甩出去,话说至今为止,原非白同学赏过我三个巴掌。

    第一掌因为他羞愤于自己这个天人,却失贞于我这个紫园里姿色平庸的女色魔丫头,那一双整日刷

    粪洗衣的萝卜手中。

    第二掌握发现了他与锦绣的私情,口不择言地触痛他心中的伤处,那是少年气盛的他气急甩了我一

    巴掌。

    第三掌式不久前,他扮作又臭又脏的张老头,为了救已近昏迷的我甩出的一巴掌。

    回复我的复仇史,这是第二巴掌,说起来,五局三胜,我花木槿还是稍逊一筹,我扬起手,正准备

    再打一掌。可是看到他苍白的脸,五道掌印分明,惊讶悲伤的脸,伤心到晦涩的眼神,却是再也下

    不去手来。

    我一下子泄了气,跪坐在他面前,又是委屈,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哆嗦着嘴唇难受地说着:“对

    不起,对不起,”我泪如泉涌,悲伤地几乎不能言,只是双手抚向他的脸,口里含着我自己也听不

    明白的话:“对不起,非白,我刚才留下你一个人了,非白,对不起。”

    他的眼神满是心痛地震惊,张了张口,似乎还要在倔强地再说什么,却是化作无语的泪千行,紧

    紧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颤声道:“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跟着段月容走

    呢?我的流光散过效了,这条腿怕是再也动不了,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要化成水,我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大哭道:“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