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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白子画左手推掌而出,仿佛捉住蛇的七寸样将火焰从剑上扯下来,用力一扬,变作长鞭带着火焰直向杀阡陌席卷而去。

    杀阡陌也一把抓住火链另头,一声爆破,火焰瞬间消失无踪。紫衣鼓舞,凌空翻下,举剑威极长劈,未料速度仍慢步,擦过白子画身侧,砍在笼罩花千骨和南无月二人的光壁之上。瞬间光华大震,照亮半边地。

    白子画一愣,杀阡陌也骇住,两人都不由得顿顿。

    虽安然无恙,花千骨却慢慢醒过来。虽然被锁在光壁内,外面景色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明明应该和小月在墟d之中才对!怎么会突然到外面?

    白子画转头,二人目光对视,花千骨大脑顿时就懵了。

    哪怕只有一刹那,对她而言却仿佛千年万年,万籁寂寂,整个世界仿佛都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完了……心陡然下落,望望身边的小月。终归还是被抓出来了,还不知道众仙会如何处置身为妖神的小月,自己又要如何才能护他周全。不过事到如今……自身都难保吧……

    看不懂白子画望的眼神,从来都不懂他的。他就像一片水,没有温度没有形状没有菱角没有任何特征,他是底下最完美的人,却正因为十分完美所以反而叫人无法更深刻的去感知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他。他的存在,有时候会想会不会太过空d,遥远还有乏味。

    知道一切已成定数,心底的某个角落突然反而变得释然起来。这样正大光明的回来面对一切,哪怕是死,也好过一辈子和小月躲在墟d里面。

    能偶而看着师父再一次这样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于愿足矣。

    只是,为何却又和姐姐打起来了呢?

    她趴在光壁上,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们二人。

    “小不点别怕,姐姐就救你出来!”杀阡陌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单手翻转,空气中顿时紫气弥漫。

    却正在此时,趁着众人都在紧张观战,春秋不败趁机发难,率领妖兵魔兵向众兵攻过去。他才不管那丫头的死活,现在谁抢到妖神,谁就是九天之王,六界至尊。

    顿时四下一片混乱,剑芒横飞,刀光霍闪,矛戈如雨,光波四s,火光熊熊,杀声震。仙魔混战,各个威力之强,真气之猛、速度之疾,比人间界的战争不知激烈多少倍。

    白子画长剑不断与杀阡陌相击,冰霜与火花四溅。

    “不要打了,师父!姐姐!不要打了!”花千骨趴在光壁上看着周围因她而乱作一团,却丝毫无力阻止。

    白子画迅驰如风,银色光波从掌中击出,杀阡陌惊险躲过,低头却见顿时整个海面都被冰冻住,连波浪都凝固成翻飞的形状。

    四周形势越发不容乐观,白子画再不犹豫,出手更加凌厉。轩辕朗见杀阡陌逐渐落在下风,便想上前相助,可是毕竟是高手对决,岂能随便c手。人界兵将未得他命令,只得按兵不动,坐看仙魔二界厮杀。

    白子画怕伤亡太多,传音给摩严。摩严头,长声道:“徒添伤亡无益,众仙随我先撤回长留山。”

    长留离东海不远,妖魔数量太多,群仙边战边退。

    “不准走!”杀阡陌周身皆被烈焰环绕,真气如游龙四处飞腾,白子画再不想跟他做无谓缠打。使出全部真气,掌落在他肩上,直灌而入的内力几乎将他的每根血管和经脉都冻到爆裂。杀阡陌不闪不避同样满是烈焰的掌落到白子画身上,却仿佛打在棉花和云朵里,深不可测,绵绵流长,如水中浸泡。

    “想要妖神,有本事就到长留来夺取。至于花千骨,是长留的私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白子画冷道,又连击出三掌,伤杀阡陌心肺,又封他大部分内力。

    杀阡陌自知自己比不过他,却硬撑着一口气直战到此时,怎肯轻易罢手。

    长剑一挥,仰长啸嘶吼,四处爆破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却见周遭无论仙魔肚膛纷纷裂开,身体瘫软,吐血而死,足有上千余人。

    摧心化骨?白子画心头一惊,受如此重伤还敢用如此招式,果真是不要命了!

    “妖孽!我好心留不得你!”白子画厉声喝斥,全身真气往剑上凝结。横霜剑瞬间透明犹如冰刃。

    杀阡陌早已杀红眼,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狂傲俯视众人,仙魔皆是一片胆寒。

    “是的,我告诉你白子画,若敢为你门中弟子伤她一分,我便屠你满门,若敢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下人!”

    杀阡陌美艳惊心的红唇轻轻开合着,一字一句的。长发在狂风中飘摇乱舞,绯夜剑迎风自响,呜呜不绝。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在白子画陡变的情绪下凝结成漫冰晶,随风四合,在他身旁环绕不息。

    花千骨惊呆住了,周围的所有人也都惊呆住了。

    很安静,只有风呜咽的声音。看着白子画的剑尖轻轻垂下去,神色依旧不变,只是身子轻轻向前倾些,刚要迈步。

    花千骨腿软便在光壁中跪下去,使劲的磕头,满脸的惊恐:“师父!不要!求求你!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他们都没有关系,我跟你回去受罚!我跟你回去受罚!”

    周围的所有人这一刻才又能够开始重新呼吸,急剧的喘息起来。刚刚那瞬间白子画散发出来的杀意实在是太惊人太可怕,天地都凝固般,连众仙都不由得打个寒战。

    白子画冷冷扫花千骨一眼,没有说话。

    “不要求他,小不点,姐姐带你走,去他什么狗p仙界魔界。去他的狗p妖神,姐姐带起你走,咱们什么都不要,想去哪们就去哪。”

    杀阡陌踉跄上前几步,抬起手来,想抱住花千骨小小的身子,却只触摸到冰冷的光壁。

    花千骨心痛如绞,手隔着光壁与他牢牢相贴:“姐姐,答应小骨,不要再乱杀人了,不要再管小骨,是小骨做错事,让小骨回去受罚!小骨从没求过你,若真想帮小骨,以后有机会,请记得帮小骨好好照顾身边的个孩子!”

    杀阡陌望望身边依旧昏睡中的南无月,轻轻点头。

    花千骨开心的点头,像以前一样跟他做个鬼脸。杀阡陌鼻子一酸,忍不住快要掉下泪来。

    “姐姐别哭,哭了就不美了……”花千骨努力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白子画由始至终没看过二人,身子晃已在十丈开外,杀阡陌手中一空,看着花千骨随着光壁瞬间飘远。他脚步刚移,身子微晃的便吐出一口血来。

    “魔君!”春秋不败等人想上前扶他,他却抬手制止。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他怎么能么就放弃!杀阡陌看着前方,脸上片凄艳狠绝。

    “尊上!”轩辕朗还有云隐行人匆忙拦住他,虽然也担心花千骨的安危但是毕竟不能像妖魔样来硬的。

    白子画皱眉,飞速御风而行,冷道:“二位不用多费唇舌,人有王法,仙有仙规,三尊会审之后,花千骨自会按长留门规处置。”

    轩辕朗并不解长留门规,更不知道三尊会审是什么。只是看着轻水还有落十一若干人等瞬间苍白的面色心里隐隐预感不妙。

    “尊上,就算千古犯下大错,可是妖神出世已经被及时制止,而且她也甘愿受罚,请网开面……”

    “多说无益,陛下还是管好人间的事吧!仙界的事不是该你c手的。”

    众仙同长留弟子道飞临长留山,接下来要商讨的便是关于对妖神和花千骨的处置。

    到长留山的壁罩外,白子画突然停下来:“长留乃是仙界,再加上特殊时刻,陛下领着重兵不方便起入山。”

    轩辕朗大惊,白子画难道已经知道会审结果,故意要将他遣开,不让他入山,怕他大怒生事么?

    “尊上?!”他上前就想理论。

    花千骨趴在光壁上连忙向他挥舞着小手:“没事的!朗哥哥放心!”莫又突然加上一句:“帮我照顾好轻水!”

    轻水头转向一边,偷偷哽咽着擦着泪水。她都成什么样子,还有时间想别人。

    轩辕朗欲继续往前却被长留弟子拦下,只能焦急的在原地打转。

    白子画没有回绝情殿,直接带着被锁住的花千骨和南无月向长留正殿飞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东方彧卿,一直以来最冷静的便是他。

    东方彧卿躬身笑,一副温文无害的模样:“在下孤身一人,什么恶意都没有,只是身为友人,担心骨头,想多陪陪她,无论会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有异议的。”

    二人目光相对,白子画知他才是几人之中最难应付的。不过花千骨和南无月已被他牢牢锁住,就算他有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人。

    花千骨见白子画不再阻拦东方彧卿,自己总算可以多看看他多说话,开心的比个胜利的手势,东方彧卿无奈的笑着摇头,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真能苦中作乐。

    “将二人压入仙牢,稍后提审。”白子画拂袖入殿,至始至终没有跟花千骨说过一句话。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79 二吻真言)

    “小月,醒醒,小月!”花千骨奇怪的发现自己的真气和内力竟是半点都使不出来。腹腔之中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沉沉的压制住她,想用力又全部被反弹回来。她来不及细想,轻轻拍打着南无月的面颊,试图唤醒他,可是他依旧睡得香沉。

    花千骨从他头顶上x位顺着经脉路按下去,南无月终于慢慢有醒来的迹象。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便习惯性的往她怀里钻。

    “小月,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花千骨捧起他水嘟嘟的小脸仔细端详着。

    “花花……”南无月咕哝声,四处打量下,才发现二人已不在墟d之中,却被关在个巨大的铁笼子里。

    “这是哪啊?”

    花千骨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小月别怕,我们被从墟d里抓出来,这是长留山的仙牢。”

    南无月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我们会死么?”

    “我不知道,或许会吧,小月害怕么?”

    “我不怕。”南无月无畏的摇头。

    花千骨看着依旧一脸天真的他,伸手摸摸他的头,还么小,什么都没经历过,怎么会明白死呢?

    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死倒也没什么 。欠绿鞘,温丰予还有朔风的终归是要还的。只是小月怎么办,还有糖宝……

    “小月记住,一会如果要提审问话,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论上面要怎么惩罚我或者处置我,你都不要顶撞或是生气。妖神之力太过巨大,我猜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杀你。姐姐自身难保,我照顾不周全你,但是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不会轻易受伤。你有机会就逃跑,无论妖界、魔界还是人界,随便哪里都好,但是切忌不要伤人。你妖力还只恢复一小部分,是打不过师父他们的,否则他们更有借口杀你。”

    “那花花呢?我们一起逃跑吧,你不说有机会出来就带我到处去玩的么?我想去你说的那些地方,吃很多好吃的东西。”

    “小月还记得我们在墟d中说好的么?”

    “记得,在墟d里你就一直陪着我,出墟d我就全部听你的。”

    “恩,姐姐做错事,在墟d里还可以逃避一时,就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只好好陪着你,但是既然出来了,就要鼓起勇气去承担当初自己犯的错。小月从生下来就没伤害过任何人,用不着因为自己的能力或者潜在的威胁去偿还谁些什么,所以只要加油逃出去。但是姐姐若是逃,就是错上加错。所以小月不要管,也千万不要想着救我。知道姐姐若能好好接受师父的处罚,才会踏实才会安心。否则就算逃也永远都不快乐。”

    “花花的师父真的那么重要么?不要小月?”南无月鼻子吸吸气,嘴巴一瘪,眼泪水就开始在框框里打转。他依旧什么也不懂,只是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感觉花千骨在跟交代后事,他并不知道死是什么,有多可怕,他只是不想离开再也见不到。

    花千骨笑起来,轻轻吻掉他的泪水。

    “没有不要啊,就算看不见,不也一直在心里么?”花千骨拍拍他的小肚子,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只需要记住么久以来我跟你说的话,然后做个坚强勇敢的好孩子,千万别做任何危及六界苍生之事,我就什么牵挂都没了。”

    小月似懂非懂的点头,花花怎么说,他就会努力怎么去做的。

    只是……

    “花花,我好像什么法术也使不出来……”南无月觉得身体里空空如也,什么力量都没有。

    “这是仙牢,可能法力都被封住吧。”花千骨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四周潮湿y暗,死般寂静,并未见到什么其他被囚禁之人。戒律阁的刑罚总是来得又快又狠,很少会采用长期囚禁的方法,所以仙牢只是用来临时关押犯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听见有人。花千骨抬头看,果然是东方彧卿。就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进来的。

    “骨头……”东方彧卿隔着铁栏紧紧握住的手,“你受苦了……”

    “骨头妈妈!”糖宝从他肩上跳跳到她脸上,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怎么可以不带它,自己个人去冒么大的险呢!它再也不理她了!臭骨头!呜呜呜……

    花千骨紧紧抱住东方彧卿,糖宝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忍不住也微微有些哽咽。

    “是南无月,你刚刚见过。”花千骨吸吸鼻子,把南无月推到东方彧卿面前。

    “小月,这就是常常和的东方和糖宝。”

    小月害羞的从花千骨身后探出头来,面颊粉粉的:“……你好。”

    这是他有生以来除花千骨第一次和别人接触,所以很不习惯。但是看到东方彧卿眼儿一弯,阳光般和煦笑,陌生和拘束感便瞬间消散。

    糖宝嘿的一下跳到他肩上,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戳,软软的,不由得开心的望着花千骨笑起来:“花花,糖宝虫虫好可爱!”

    糖宝抱住他的手指亲昵的蹭蹭,非常喜欢他身上干净又纯粹的味道,哪里有半像妖神嘛。

    东方彧卿笑道:“这下我们有两个孩子了呢!”

    花千骨笑着轻轻用额头撞他一下:“众仙商讨结果已经出来吧?”

    东方彧卿面色微微凝固:“妖神必须处死,他们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问题。妖神之力太强,因为只有每次的月圆之夜其力量才最弱,但是众仙又都等不到y年y月y时,怕拖久多生事端。所以说定来年的七月十五在昆仑山众仙齐聚,施万鬼魂阵,请齐诸百八十二路神佛,灭妖神真身。再次将妖神之力封印回十六件神器……”

    花千骨头:“幸好,时间还剩很多,你帮我救救小月好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过!”

    “放心,他一定会想办法的。但是你自己的打算呢?再过会就要有人来提审你,他们不可能也拖那么长时间才处置你……”

    “没关系,当初决定做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料到。照顾好糖宝和小月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你说的轻松,你可知道你将面临怎样残酷的刑罚?”

    “是长留弟子,心里自然再清楚不过,就算是掌门弟子,也难逃死罪。如果师父慈悲,或许能直接赐死我。”

    东方彧卿脸色更差几分:“或许你把所有事实真相都跟白子画说清楚他会理解免你一死的。”

    花千骨摇摇头:“长留诛仙柱,五百年来钉死了六十六个仙人,不但失却仙身,一半以上都是处以极刑被钉得魂飞魄散。我太了解师父。错就是错了,无论理由是什么,结果是不会变的。”

    “骨头,没必要为白子画做那么多还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委屈,他也有权力知道事情的真相!”

    “东方,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以为我有多伟大,想一个人默默背负下些苦和委屈。不想让他知道,怕他难受只是一方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改变。就算他再不忍,对我也会下杀手,与其让他为难,还不如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反而走的踏实,我心里有一丝微微希冀着,如果有朝一日他明白,对我的恼怒会少点,会多怀念一分。而如果他已经知道,死在他手上我无论如何心里是会有委屈的。瞒住他,只是我自私又自欺欺人的想自己心里好受罢了,你明白么?”

    东方彧卿沉默良久的点点头,宁愿被毫不知情的白子画所杀,然后骗自己师父还是疼爱自己的,只是他误会自己,不知道事情真相而已。也不愿意白子画知道一切后就算不忍依旧按照长留门规下狠心杀她。

    骨头,你知道自己已经爱他有多深么?

    东方彧卿长叹一口气,只是,她也看轻白子画对她爱护。或许,就算是真的做错一切,毁天灭地,欺师灭祖,他也宁可违背自己的原则,不忍心杀她呢?

    二人紧紧靠在一起,看着小月蹲在地上和糖宝玩,一会扯着它扭来扭去,一会又用来搓麻条,可怜的小糖宝被折腾的头晕晕眼花花的。

    “白子画有心放水,可能是想带糖宝进来见你最后一面。轻水,落十一,火夕,舞青萝,朽木还有云端他们一直在外面很着急的守着,可是进不来,交代你好好照顾自己,一会三尊会审的时候,千万不要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说,更不要一时冲动担下所有罪名。”

    花千骨感动的点头:“我没做过的,自然不会随便乱认。让他们放心……”

    感觉到隐隐有人过来,知道是提审的时刻到了。

    东方彧卿突然俯下身来,声音温柔如蜜般浓得化不开:“我很想相信白子画,也不是对他没信心,只是这人太深,我看不透,更不敢冒任何的险,把你的性命都押在他身上。所以,你自己也要努力去争取……”

    “什么……”

    花千骨刚想开口,东方彧卿便用一个吻将的所有话封住。

    南无月吃惊的望着这边,隐约知道他们在做羞羞的事情,连忙一只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捂住糖宝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好奇的偷偷从指间缝隙里偷看。

    “东方……唔……”花千骨腿一下就软了,脑袋里成一团糨糊。东方彧卿的吻温柔缠绵到极点,却又带着深沉有力,酥到骨子里去。她半分劲都使不出来,只是惊慌失措的睁大眼睛。

    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东方虽然会常常说她是他娘子,口头上占她小便宜逗逗她,可是从来没有半分无礼过她。

    和师父失去意识时为吸血的亲吻不同,东方的吻炙热激情如燎原野火,熟练而有意识的搜索唇内的每寸柔软。生涩而笨拙的躲避着他舌尖的缠绕,急促的呼吸颤抖着。

    这个吻辗转缠绵着持续很久,东方彧卿终于放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又带着与他贯冷静不相符的灼热。

    轻轻碰碰她的鼻尖,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二人都沉默。

    “我……”花千骨有些手足无措的刚想话。

    东方彧卿食指轻轻嘘声,花千骨的嘴立马合上,竟然不管怎么想说都说不出来。

    看着东方彧卿一脸的坏笑,花千骨突然想起初次见到身为异朽君的他时的情景。

    ……

    “只要是我触碰过的舌头,一炷香内不管什么,都会受我控制!”

    “哼,我干吗会让你碰到的我舌头啊?!”

    ……

    却原来,竟然是……

    “东方!别闹,赶快替我解开咒术!”花千骨恐慌起来。

    “别担心,我只是让你不管问什么都实话实罢,不然我知道,你生意全无,心受罚,一定是什么罪名都往身上担不知辩解的,如果那样,就算是白子画有心都帮不了你。”

    “东方!你说在什么!师父他一向赏罚分明,不会对我偏私的。别闹了,赶快替我解开。”花千骨面色越发苍白起来,若是有人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对师父的爱意就兜不住了。

    看着惊恐犹如小鹿的花千骨,东方彧卿露出轻佻的笑容。

    “想解开也很容易啊,你只要吻我……”

    花千骨踌躇片刻,二话没垫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把唇印上去。东方彧卿长长的惊叹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感受着她小小的舌尖笨拙的轻触下他的舌尖然后飞快退回,他及时的缠绕捕捉,久久不肯放离去。

    心头几多幸福又几多苦涩。够了,都够了,骨头,你的前一吻已经还清欠异朽阁的所有债。而这一吻,东方彧卿从今往后会把所有都给你,为你做所能做的一切

    提审的人到,门突然打开,戒律阁的几名弟子走进来。

    东方彧卿放开花千骨,满脸促狭的对她笑着,花千骨脚步不稳的退两步。

    “东方?”

    “我骗你的,我下的咒哪那么好解开。殿上好好为自己辩解吧!”

    “你!”花千骨气得快要不出话来。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居然还骗她主动亲他!气死了!

    花千骨鼓着腮帮子小脸通红,使劲踢他脚,却被他灵巧躲过。

    “罪人花千骨,长留殿三尊会审。”牢门打开,花千骨走出去。小月扯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糖宝钻进她耳朵里又被东方彧卿揪出来。

    “去吧,骨头,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也试着努力为自己争取一下。不光只有你师父的,我和糖宝还有小月都还在等着你……”

    花千骨低头看看南无月,又看看东方彧卿和糖宝,心头一酸,转身走出去。

    仙侠奇缘之花千骨(80 三尊会审)

    从天牢到长留殿并不远,可是花千骨走了很长时间。因为是掌门弟子,待人又一贯极好,押解的几个弟子都认得她,也不催促。

    花千骨走得极慢,好想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抬头仰望下漂浮在半空中的绝情殿,很想能回去最后看一眼,看看刚移栽没多久的桃花树,开的可好。

    望望四周,海天之间云雾缭绕的仙境,她的第二个家。在这里,她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尽管前面有可怕的刑罚在等着她,或许马上就要死了,可是她都不害怕,唯一害怕的,是师父失望的眼神。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花千骨低着头慢慢走进去,大门再一次在她身后嘭的一下合上,她的心也随之使劲往下沉。

    周围人并不多,能参加会审的都是本门和外派资历较深,辈分较高,或很有威望的仙人。轻水,云端,落十一,朽木清流,火夕,舞青萝等也都在,另外还有云隐和两个茅山派的长老,都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坐在最高处正上方的是白子画,右边是摩严,左边是笙箫默,再两侧是几阁的长老和阁主。四周鸦雀无声,气氛十分严肃压抑。

    花千骨始终没有抬起头,往前走几步,然后跪下去。

    戒律阁的首座站在戒律台上,不怒自威的大声道:“长留弟子花千骨,偷盗神器,偷习禁术,欺师灭祖,天地不容。结交j党,勾结妖魔,与妖孽杀阡陌有染,罪不可赦。还杀死长白掌门温丰予,私放妖神出世,导致仙魔大战,死伤无数,更是百死难辞其咎。可认罪?”

    言辞语气之凌厉叫在场人心头都不由一震。

    花千骨想认罪,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快点结束,不想再这样跪在白子画面前,比凌迟更加叫难以忍受。

    可是她的舌头却完全不受控制,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卑不亢,不高也不低的:“温丰予和朔风不是我杀的,我和杀姐姐又怎么可能有染!”

    摩严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杀姐姐?这是什么兴趣爱好,那妖孽仗着美貌,还真当自己是女子么?”

    花千骨一惊抬起头来,又立马低下去:“杀……姐姐他是女的?”虽然一时叫人难以接受,但是略微一想就知道是自己笨,她从开始就误会。杀阡陌为她与师父大战一场,还杀那么多人,也从不避嫌的与他搂搂抱抱,难怪别人会误会他们俩。只是姐姐为何不早告诉她呢?

    花千骨知道一再辩解也没用,没有人会相信她,只是仍旧平静的强调:“和他没有关系,温丰予不是我杀的。”

    “你还敢狡辩?你妄图夺取神器,温丰予不从,便施摄魂术杀他,否则你是怎么取得神器的?”

    “我只取神器,没有杀人,人是蓝雨澜风杀嫁祸于我。”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仿佛是另一个人在话。

    “大胆孽徒!事到如今还不招么?”摩严怒斥道。

    花千骨背脊挺得直直的:“他虽因我而死,却的确不是我所杀。”

    摩严眉头一皱刚要发飙,笙箫默眼神制止住他,语气和缓的道:“人不是你杀的,就你把如何偷盗神器,偷习禁术,又放妖神出世的详细经过陈述一遍吧。”

    花千骨心头一惊,咬咬牙,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话语,颤抖着声音道:“神器是我偷的,妖神也是我放的,偷习禁术,欺师灭祖。我通通认罪,不必再审,还请三尊处罚。不管结果是什么,弟子毫无异议。”

    “掌门!”云隐紧皱眉头,看着瘦弱细小的身子跪在下面,心头不由痛。

    笙箫默轻轻摇头:“花千骨,身为长留弟子,掌门首徒,你置师父于何地?更叫长留颜面何存?身背清虚道长重托,代任茅山掌门,又叫茅山派如何向下人交待?愧对长留,是为不忠,愧对师父,是为不孝,愧对清虚道长的托付,是为不义,更愧对下人,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长留门下再容不得你。如今判你逐出师门,诛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根消魂钉。但念你年纪尚小,暂留一息魂魄拘于白露瓶中服刑三百年再入六道轮回。你服是不服?”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诛仙柱上不知道多少仙人被钉死在上面,从手足开始钉起,却不伤及要害,每根入骨皆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法力较弱的,能撑到二三十余根不断气就已经很不错。是长留山最残酷的刑罚之一,却竟然要钉在花千骨身上八十一根之多么?

    可是此时仍听摩严冷道:“师弟,以花千骨重罪就算是魂飞魄散也难辞其咎,刑罚怕是太轻,难以服众吧?”

    轻水,云端等人皆倒抽口凉气,所有和花千骨熟识的长留弟子全都扑通下跪倒在长留殿上。甚至包括上上飘,落十一,火夕,舞青萝等三尊弟子,唯有霓漫天满脸幸灾乐祸的俯视着花千骨。

    摩严眯起眼睛,大声呵斥:“你们个个都给反么?”

    旁东华上仙,崂山掌门,北海龙王看,也于心不忍,纷纷为她求情。

    摩严冷哼一声:“花千骨是长留弟子,犯下如此危及六界的大错,如此还算轻饶,再是长留私事,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云隐怒道:“花千骨也是本门掌门,岂可轻易交由长留说杀就杀!今就算拼整个茅山派,也绝对不会把人交给你们!”

    “云隐!”花千骨轻喝,望着他摇摇头,平静说道,“茅山掌门花千骨,罪犯滔天,现革去掌门职,由弟子云隐接任。”说着交出掌门的宫羽,临空给云隐传信印。

    “掌门!”云隐望着恳求的眼神只能欲言又止。

    花千骨慢慢俯身于地,一字一句的说道:“长留弟子花千骨,罪不容诛,三尊仁慈,弟子甘愿伏法。只求三尊开恩,不要逐我出师门。哪怕魂飞魄散,弟子也毫无怨言。”

    众人又是一惊,不敢想象更无法理解宁愿魄散都不愿脱离长留山。只有霓漫天冷笑声,想不到花千骨对白子画的执念竟深到种地步。

    所有的人都看向白子画,唯有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花千骨毕竟是他的徒弟,最后到底要如何处置还需他来定夺。

    白子画面无表情,端起茶盏喝口茶,周围静得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花千骨不敢抬头看他,她什么也不要,只求师父不要逐出师门。是白子画的徒弟,死也是!

    “你为何要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白子画的声音冷冷的在大殿内回响。

    花千骨的心咯嘣一下,完了。

    她的唇舌开始不停使唤的颤动起来,紧紧咬住牙关不话,面色越来越铁青。

    “为了……为了……”

    不行!不行!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拼命摇头,唇被咬破,流出血来。

    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挣扎些什么。

    可是咒术不是光不话就逃的开,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冲破喉咙个字个字的挤出来。狠心用力,将自己舌头咬烂,鲜血流出,疼得快昏过去。

    “会气……洗……衣服……铁树……(为替师父解毒)”残缺不明的字眼从嘴里发出。周遭的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白子画眉头皱起,看模样是中异朽阁的咒术,可是是什么事宁愿把自己舌头咬破也不肯说?心头不由火起,什么也不说,一口认罪,又叫自己如何有理由为她开脱?她就真的那么想死么?!

    “顺你的意,不逐出师门。”

    “尊上!?”戒律阁还有摩严都惊惊,长留山怎么可以留下这样的弟子,就算死也是污名有辱。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白子画冷冷说道,周围的人都不再说话。他一向甚少拿主意,但是只要是出来的话就板上钉钉,从没人敢反驳,也不知道他是开明大度,还是强权专制。

    “那诛仙柱上消魂钉?”首座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子画站起身来,长袖一拂,向后堂走去:“立刻执行。”

    四个字一出,顿时整个大殿混乱成一团。轻水和落十一等本来直还抱着一丝期望,只要尊上还念着师徒之情,千骨就或许还有救。下面全部一慌,纷纷又拜又叩,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摩严暗自松口气,白子画果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白子画。

    花千骨瘫软在地上,心头空荡荡的,周围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擦擦嘴角的血迹,舌头很疼,心头更疼,可是同时却又很欣慰。虽然犯下大错,至少师父,依旧是当是他的弟子的,做鬼也心安……

    被人押解着向后山悬崖高台上的诛仙柱走去,她的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轻水一抹泪水,御风飞也似的向长留山屏罩处飞过去。她不能让千骨死,绝对不能。

    轩辕朗只见得山中一片混乱,却始终过不了屏罩,不一会儿杀阡陌也赶来,二人皆焦急的等待着会审的结果。

    “轻水?”轩辕朗看着那个平常总是浅笑顾盼的明丽女子,此刻是满面泪水,哭的梨花带雨的直奔而来。

    “轩辕陛下……求求你救救千骨吧!”紧贴着屏罩把会审的结果通通告知与他。

    “八十一根消魂钉?”轩辕朗脸色霎时苍白。

    杀阡陌退两步,闭上眼睛,消魂钉?又是消魂钉?白子画……好狠的心!

    花千骨一步步走上白玉阶,诛仙柱高高的屹立在面前,抬头微微有些晕眩。柱子上满是阳刻的图案、花纹、铭文和咒语,柱体莹白通透,镂空和缝隙里却是乌红色的,花千骨知道那是前面无数死在诛仙柱上的仙人干枯的血迹。

    戒律阁的首座又在旁将的罪状重述遍,然后宣布开始执行。

    花千骨被仙锁牢牢缚在诛仙柱上,面色依旧平静。会很疼吧,不过疼着疼着到最后也就没感觉。

    三尊依旧坐得高高在上,突然有人飞速上前来报,妖魔和人界的军队对长留山发起猛烈的攻击。

    “让所有弟子牢牢守住屏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白子画早有预料,所以才不让轩辕朗入山。长留弟子就算对审讯结果有异议也不敢怎样,而他和杀阡陌就不同了。他看看笙箫默,笙箫默心神意会,转身离席。

    花千骨抬起头,见外面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东方彧卿依旧在牢内陪着南无月,也不让糖宝出去。不需要亲临,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若指掌,只是仍忍不住心惊r跳。没有人可以在白子画手下救人,如果白子画想让她死,她就真逃不过。

    “再问一次,你为何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白子画凝眉道。

    花千骨拼命摇头,依旧吐词不清。眼睛望着他,无尽话语无限思量只换作苦苦一笑。

    未待做好准备,第一根消魂钉已经钉入左手手腕,花千骨不防,忍不住一声凄厉惨叫,听得众人阵胆寒。

    花千骨颤抖着闭上眼,如此之疼痛她凭生从未受过,从手直蔓延到四肢,疼到头皮都发麻战栗的感觉。鲜血顺着柱子流下,浸入缝隙之中,又覆盖上新鲜的层。

    “千骨……”轻水哭喊着,挣扎着上前又被朽木清流硬拖住,拉回去。

    紧接着又是第二根钉入右手手腕,花千骨不再失声惊叫,却仍是痛到咬破下唇。

    接下来是双脚脚踝,膝盖,股骨,手臂,锁骨等,连钉十二个,每钉入一个,都可以听到穿透骨头和血r的声音,以及花千骨的声闷哼还有下面倒抽一口的凉气。轻水晕过去了,落十一,朽木,火夕,舞青萝等人都是双眼含泪。

    霓漫天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扬眉吐气过,每钉入一钉,她的心中就涌出股强烈的喜悦和兴奋。恨只恨自己不能将她暗恋尊上的事情暴露出来,否则会让她死得更加难看。

    天与地都在剧烈震荡着,杀阡陌和轩辕朗久攻长留不得入都快要急疯掉。

    轩辕朗手持利剑屹立当空,犹若神。双眼之中燃烧起烈火般熊熊炽热的杀意,发冠崩落,长发在狂风中飘摇乱舞。体内真气仿佛被燃般,顺着他的经络延绵而出,化成滔滔不绝的力量从剑身上逸出。

    而杀阡陌早已经杀红眼,剑下毫不留情,上前阻止的长留弟子在他的剑气下不断迸爆。鲜血、脑浆、断肢、肠子,到处飞散四溅洒落。

    空中到处是各种波光散s,风吼雷鸣,矛戈如雨,剑气怒舞。几界之人,前仆后继,死伤无数。

    杀阡陌和轩辕朗眼看便要突破,却突然又被道青光挡回。定睛一看,竟然是儒尊笙箫默。

    笙箫默长箫扬,脸上笑意不变:“奉尊上之命,前来会会你们。在处刑结束之前,你休想踏上长留山步。”

    十四根消魂钉下去,花千骨已是奄奄息,仙身已去一半,魂魄也散十分之一。疼得几度昏死过去,又再次被用法力强制唤醒。

    好痛,可不可以直接让她死?不要再这样受折磨?运功想要自断,却发现仿佛是被封印般,半内力都使不出来。

    快死,快死……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只盼着切早结束。

    周围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可是血里又有一股香气。白子画闻着那熟悉的血腥味,想起她一次次喂自己饮血时的场景。

    “尊上……”落十一等人不停的在旁磕头求情。

    白子画依旧面色平静,只是有些不明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发现手在微微颤抖。

    “停”他突然开口,即将钉入花千骨胸膛的第十八根消魂钉停在半空。

    “师弟!”摩严大惊。

    白子画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慢慢走下去。花千骨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一片,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白子画手扬,仙索松落,十七个消魂钉从身体里脱出,花千骨狠狠的摔在地上。十七个窟窿血流如注。

    众人皆不解其意,却不敢多言。落十等人惊喜若狂,知道下花千骨有救。

    “花千骨是长留乃至下的罪人,却究竟是我白子画的徒弟。是我管教不严,遗祸苍生,接下来的刑罚,由我亲自执行。”

    周围一片哄然,落十一等人都傻掉。花千骨惊得更是面无血色,颤抖着双唇连连摇头:“师父,不要……”不要!不要!无论什么苦痛都可以承受,可是如果师父亲自动手又叫她如何承担?

    花千骨拼命的向后爬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而惊心的血迹。

    可是她逃不掉,怎么可能逃得掉?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子画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我错了,徒儿知错了,师父……”她孩子一样慌乱无措的哭起来,依旧没有泪,可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白子画依旧面无表情,弯下身子,从她身上抽出断念剑。

    花千骨完全呆住,师父竟然……竟然要用断念。那是他亲手赠给她的啊!里面寄予她多少美好幸福的回忆,从来没有刻离身过。可是,他竟然要残忍到用断念剑来处罚她么?

    “师父,求你,不要……至少不要用断念……”一只手抱住面前白子画的腿,一只手使劲的抓住断念剑的剑柄,惊慌失措的低声恳求着,鲜血染脏他雪白的袍子。

    白子画眉头深锁:“当初赠你剑是为了什么?你太叫为师失望……”

    想着要举起剑来,却惊异的发现断念剑凝固在空中,呜呜作响,半点都不肯动。它跟随花千骨已久,虽还达不到人剑合一,完全臣服,但是亦有灵性,怎么肯出剑伤她。

    白子画无奈摇头,好一个断念,明明是他的佩剑,这才几年,却竟然连他也使唤不了!

    “今天一定要用!”白子画大怒,手指狠狠在剑身上弹,真气顿时注满剑身。

    “不要!师父!求求你!求求你!”花千骨哭喊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