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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捡个军嫂来当当-第1部分

    〖都市言情〗 《重生之捡个军嫂来当当》作者:甜茶不甜【完结】

    简介:

    豪门闺秀为逃脱被欺辱的命运纵身一跳,谁知醒来却重生在了坎坷少女身上。

    一心一意把学考,为的是当今还是前世?

    看到被姐妹踢来踢去不肯接收的他,一时心软装进兜里,谁知原来废材也能变成宝。

    谁说穿着prada就是女魔头,军嫂也能演绎时尚志。

    ☆、1山路中的重生

    “小丫儿,小丫儿,快醒醒!”耳边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宋浅语闷哼了一下,整个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的很,尽管心里有着想骂人的冲动,可是祖母教导的规矩促使她缓缓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开,就被一阵刺目的阳光折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又闭上了双眼。

    “咋睡着了啊?快回家去,要不你婶子又得骂人了!”那股子声音响起,宋浅语诧异的很,不敢相信般的用手遮住光,慢慢的坐起来,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身边蹲着的是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二十多岁的姑娘,上身是一件洗得泛白的白底蓝色碎花的的确良衬衣,下穿一条蓝色工装粗布裤子,嘴角噙着笑,正看着自己。

    那位姑娘看宋浅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她还迷糊着呢,就继续快言快语的说:“快回去吃饭去,这都正午了,外头晒得慌,你咋睡在路上呢?”完了就站起身来,宋浅语这才注意到她手边还拎着个布兜子,装的满满当当的。

    轻“嗯”了一声后,宋浅语直到来人走远了,她都没有起身,因为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抬起手,瘦削的胳膊,发黄的皮肤,这哪一样似乎都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她又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这是听从自己意志的,不由的苦笑了下,现在这种情况,她不会自欺欺人到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宋浅语,那个被祖母宠爱,被妹妹设计死掉的宋浅语。

    有些吃力的起身,她四处看了看,这是一条山路,远远的还能听到狗叫声,大中午的,太阳就高高的挂在万里无云的空中,天很蓝,没有杂质的那种蓝,比自己和祖母待的澳大利亚的农场上空的天还要蓝的纯粹。就这么一会,她觉得身上汗烧了起来,低下头,平坦的胸部,一件旧旧的粉色小花衬衣,一条黑色阔脚裤,再往下是一双黑色呢绒布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是不是应该感谢老天让自己用另一种身份活了下来?

    走到不远处路边的一棵大松树下,坐在树荫里,宋轻语闭上了眼睛。醒来之前的她是宋家的小姐,书香世家,祖上有多位大官,家底算是丰厚的,到了老太太这一辈,国家乱了起来,外寇入侵,老太太带着一家子搬到了国外,几经辗转,最后定居在了澳洲的堪培拉,到了宋浅语时,宋家在欧洲的经营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不幸的是母亲难产而去,她的父亲又不想留在伤心地,回国投资,宋浅语也算是老太太一手带大教养的,生活在完全西化的环境里,可是老太太教养宋浅语却是纯大家闺秀的教导方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大后的宋浅语,当得是“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风回雪舞;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蕙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远惭西子,近愧王嫱。”

    可能那段时间宋浅语将所有的福气都给享受完了,二十岁那年,祖母病逝,她被父亲接回了国,尽管一副大家闺秀温婉宜人样,可是她没有去外面学校上过学,没有朋友,回了国,最先面对的就是继母和比自己小两岁的同父异母妹妹,坏就坏在父亲的心思一点掩饰都没有,要将整个公司都交给自己,尽管那时候继母和父亲结婚时立了婚前遗嘱,可是因为有了女儿,继母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盼头的,现在宋浅语一回国,丈夫就让自己和女儿靠边站她又怎么会愿意呢,后来就是一系列的阴谋,父亲病逝,而自己被妹妹设计,妄图拍下□视频,让自己形象受损继承不了遗嘱,宋浅语又怎堪受辱,忍着眩晕,趁那些人不备,从阳台上跳下,这一醒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摇头苦笑,脑海中放电影似的将这具身子主人的生平看了一遍,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而已。这具身子的主人小名叫小丫儿,在农村一般都是这种贱名,大名和自己一样也叫宋浅语,看来这重生也是有一定规律的,原本有疼爱她的父母,父亲原是镇上中学的老师,母亲体弱在家开个小卖铺,只不过在一次发洪水时,父亲为了救自己的学生被大水冲走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而母亲在病歪歪了几个月后也离自己而去,剩下小丫儿这可怜的娃,村里将她交给了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她的亲叔叔抚养。可是这家的叔叔婶婶最是尖酸刻薄,好吃懒做,刚开始因为小丫儿父母留下了好些个东西,倒是对小丫儿还不错,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小丫儿读书越来越好,她叔叔婶婶对小丫儿就越来越不好了,动辄就是破口大骂,而这小丫儿也是个腼腆心事重的,今天又被婶婶骂了,便哭着跑去了山上父母的坟前大哭一场,回来刚好太阳晒得强,她又是哭得有些虚脱,受不住便直接晕倒在了山路上,才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无力的叹了口气,忍着胸闷不适,宋浅语用手撑着地,吃力的站了起来,按着原主的记忆,寻摸着路朝村子里走去。

    现在宋浅语所在的村子叫山洼村,整个村子处在半山腰,有条砂石路是通向山脚下的县城的,现在这个时间和自己跳楼的年份是一样的,宋浅语慢慢走,按着原主学的那点地理历史知识,应该还是那个时空,只不过原来她从澳洲回来就一直生活在b市,从来没有去过其它地方,倒是对这个小县城很陌生,不过既然来则安之,想到b市那些糟心的事,宋浅语的头就更疼了起来,公司和遗产可以不要,可是想到父亲,宋浅语心里更是难过,爸爸,有些人有些事又怎么可以风淡云轻的放过呢。

    刚一进村口,村长大爷家的那只大黄狗就冲着宋浅语不停的摇尾巴,露出一副讨好的神情,宋浅语站住了脚,从小到大没有和动物相处的经验,她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偏偏原主最是喜爱这些狗啊,猫啊之类的,毕竟没有父母关心,被堂妹挤兑,性子腼腆,没有什么朋友,寂寞的时候就喜欢喝这些小动物说话。

    看看这会正是饭点,道上也没有人,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暗暗叮嘱自己,宋浅语,你一定要适应,加油!大黄狗凑到宋浅语跟前,寻求抚摸。长呼一口气,瘦削的胳膊抬了起来,到底有些颤颤巍巍的,刚要伸到大黄狗的头上,一声巨吼,“大黄,死哪去了,快回来吃饭,天天吃着俺家的饭,也不见你给俺家看门!”紧接着不远处的一闪暗红色大铁门哐嘡打开来,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少妇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只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

    宋浅语吓得手赶紧藏到身后。

    “这不是小丫儿吗,这乱跑啥呢,快回去,你婶子找你半天了!”那女的嗓门老大了,宋浅语搜寻了下记忆,这位应该就是村长的大儿媳妇,名叫金花的,嗓门大,力气大,不过人倒是很好。“大黄,快滚进去!”她一挥起棍子,大黄就甩搭着尾巴,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宋浅语,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知道了金花嫂子,我这就回去!”宋浅语微微一笑,又朝前走去,可是不自觉的,就按照记忆中祖母教的,踩着直线,腰板的很直,下巴微微抬起,挺胸,小腹收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走路婀娜多姿。

    往回走的金花转头看了眼,砸吧了下嘴巴,转过头去又回头看了眼,“怎么感觉这小丫儿和平时不一样了?”嘀咕了这么一句,可是她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了,甩搭着手又走回去,关上了大门。

    宋浅语叔叔家在村子的中间,是五间青砖大瓦房,比不上现在村里有些人正在盖着的二层小楼,可是比起一般的土屋石墙要气派很多。这原本就是宋浅语父母留下的房子,后来叔叔家将自己那破院子卖给了村里儿子多要单独给儿子结婚起院子的人家,搬来了大哥这边,倒是一直就这么住了下来。宋老头大儿子死了,只有这么一个二儿子了,当然是听儿子的了,更何况宋浅语是女儿,怎么的长大都是要嫁出去外家的,根本就不算是老宋家的未来。

    破旧的铁门上绿色的漆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斑驳的差不离了,宋浅语刚踏进门,就看到坐在纜孚仭杰上的人纷纷向自己看来。

    原主的爷爷宋老头坐在小方凳子上,嘴里叼着旱烟,一双年老的眼睛眯着,脸上布满沟壑。坐在他对面的是原主的叔叔宋小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嘴里磕着麻子。

    “你还知道回来啊,去看看哪家的女孩子一跑出去就是一早上的,啥活也不干,真把自己当大家闺秀呢?”尖酸刻薄的话从旁边那个手里正打着毛线的中年妇女口里蹦出来。

    “妈,不要给她吃饭,饿着去,你一个人偷懒跑出去,害的我搓玉米,现在手还疼着呢!”一个和宋浅语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说,她就蹲在宋老头旁边,正在梳着头发,应该是刚刚洗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2极品家人

    家里的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这会有些冷漠的看着宋浅语,就像是没有听到那女孩子的话一样。

    正在梳头发的女孩子是宋浅语叔叔的女儿,宋招娣,比浅语大两个月,现在两个人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宋招娣是那种高挑凤目的女孩子,一条修身的牛仔裤,一件桃红色胸前映着字母的t恤衫,尽管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可是身材却很凹凸有致,算是学校里有名的美人。反观宋浅语,父母早逝,走路老是含胸驼背,性子懦弱胆小,头发稀疏发黄,面色也是肤色不匀,倒是看起来是个丑的。在学校里,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班,可是宋招娣就是很讨厌宋浅语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经常欺负宋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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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儿回来了?”原主的奶奶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袖子挽得高高的,对着宋浅语笑的很是慈爱。

    宋浅语眼眶一热,将头转过去,“奶!”有些哽咽,有些庆幸,若说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对宋浅语的就是这个奶奶了,经常偷着给孙女零花钱,留好吃的给宋浅语,婶婶太过分的话也会帮着说几句,只不过在这种农村,奶奶嫁给爷爷为妻,一切都是听爷爷的,尽管心疼浅语,可是大多数时候也不敢违背老伴的意思。

    宋奶奶“哎!”了一声,语调有些难过,大儿子那么好一个人,就这么去了,紧接着儿媳妇也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散了。她知道老伴嫌弃这个孙女是个扫帚星,害死了老儿子,可是她是真的心疼这孩子啊,二儿媳是个尖酸刻薄的,当时能接受小丫儿,还不是为了老大家的房子和铺子,现在小丫儿书读的好,若是考上大学,就得供着她读书,老二家的又怎么愿意花那冤枉钱呢。当时村里就说了,若是小丫儿读书读得好,老二家就得供下去,若是自己不争气,读的不好,就不用了。

    “我有些不舒服,回屋躺会了,奶!”宋浅语说完,就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五间大瓦房,叔叔婶婶一间,宋招娣一间,宋浅语一间,爷爷奶奶一间,剩下的一间是宋招娣她弟宋耀祖的。房子坐北朝南,东面是几间杂物房,放着农具,粮食等。西边是厨房,猪圈鸡窝和厕所。

    宋奶奶忙问,“你不吃饭了,奶给你热着呢!”

    宋浅语刚要说不吃了,不饿,谁知道宋老头骂道:“吃什么吃,还有脸吃,懒货,把那饭拿去喂狗,白眼狼!”一连串的名目,骂起人来气都不带喘的。

    宋浅语没有像原主那样伤心难过,自顾自的拿出钥匙开了房间门进去,“嘡”的一下撞上了门。

    外面的宋老头又骂了起来,婶婶和宋招娣好像嫌不够乱一样,一个劲的插嘴。不过扑倒在床上的宋浅语,将那些声音都抛向了脑后,整个脸埋在枕头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想反驳,只是从小的教育都是大家闺秀样的做派,让她猛然间大声反驳,和人激辩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脑海里猛然跳出自己妹妹指着自己说的话,“宋浅语,你他妈就是会装,不就是想让爸爸喜欢你吗,什么狗屁大家闺秀的仪态,不过是个木头美人罢了,无趣的紧!”

    翻个身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望向屋顶,破旧报纸糊的顶棚,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她一定要回到b市去。

    宋浅语起身,走到放在屋子窗户前的书桌边,是一张长方形的四角木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科的书目,还有一面塑料的折叠镜子,撑开,镜面大小适中,可以照到全脸,这张脸的主人年纪比自己小,可是整张脸却暗淡无光泽,下巴尖尖的,头发扎成马尾,刘海垂在眼睛上盖住了大半张脸,她用手掀起那稀黄的刘海,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眼睛很长,眼尾略弯,黑黝黝的,泛着光,像可以把人吸进去一样。

    这双眼睛很漂亮,即使以前对自己样貌很满意的宋浅语也不得不承认。她对着镜子露出笑容,轻轻的扯起嘴角。

    “咚咚咚,堂姐,开下门!”外面有人敲门。

    宋浅语将镜子合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应该是叔叔家的儿子,宋耀祖。这孩子比她小三岁,现在才读初三,倒是对自己这个堂姐挺好的。

    将暗锁抽掉,打开门,“怎么呢,耀祖?”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不用去上学,所以都在家。

    宋耀祖手里拿着个梨子进来,“给你,吃吧,奶说你没吃饭!”一个雪梨递了过来。

    宋浅语也没有推辞,记忆中这个堂弟有东西都会给这个堂姐点的,推辞他反倒会生气,所以宋浅语就接了过来,而且天气热,没有吃饭的胃口,吃个梨子倒是不错的。

    宋耀祖走到书桌边随手翻了翻宋浅语放在桌子上的书,“堂姐,我妈说话就那样,你也别往心里去!”可能又觉得说得有些不够,嘿嘿一笑,“你就像我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两只手形象的一摊,小脑袋歪着。

    宋浅语笑不漏齿,习惯性的用手掩住了唇角,就这么不淡不浓的站在逆光处,从窗户缝隙里透过的一丝光洒在她的身上。

    宋耀祖眨了眨眼,调皮的说:“堂姐,其实你长的不丑,以后走路记得抬头挺胸,有点气势,比我姐那副孔雀样顺眼多了!”宋耀祖和宋招娣老是吵吵嚷嚷的,互看不顺眼。

    正说着呢,宋招娣就晃了个脑袋在门口瞄了一眼,又哼的一下就走了,完了就听到院子里想起她的声音,“妈,你都不管管你家宋耀祖,他把我姥姥送来的梨拿给宋浅语吃了,那可是我们家的!”不依的摇着自己妈妈的胳膊。

    宋浅语婶婶听到,马上扯着嗓子吼道:“宋耀祖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滚回来,喂不熟的白眼狼,留给你吃的送给别人,就那丑丫头,对得起那梨吗,除了会哭连活都干不了!”手里的活也不做了,立马站了起来。

    这阵势,宋耀祖知道自己再不出去,还得没完没了,朝着宋浅语做了个鬼脸,“我先出去了,堂姐!”就跳着跑了出去。

    宋浅语这次是真心的笑了,不管外面任何,她坐在椅子上,舀过梨用手擦了擦,直接放到嘴边,轻轻咬下,甘甜的滋味霎时间从舌尖到喉咙,最后流到了心里。眼睛里亮亮的,这种感觉要比被佣人削皮,切成小块,放在精致的盘子里端上来的更好吃。

    坐在窗前被照的晕乎乎的,有点小惬意,看了看身后的床,宋浅语起身准备去睡会,原主是一个很爱干净女孩子,这点倒和宋浅语挺像的。她走过去刚要关门,就听到那极品婶婶喊道:“睡会起来搓玉米!”音量那个大,应该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关好门,走到床边,在准备解扣子脱掉上身的衬衣时,宋浅语摸到胸前挂着一个东西,刚刚因为领子高,她没有看到,忙低下头一看,这不是自己和父亲去x自治区旅游时,那个藏族喇嘛送给自己的那块奇形怪状的小石头吗,怎么会在这里?仔细搜索了一圈,原主是没有这块石头的,那就是说这块石头跟着自己来到了这里,不,确切的是跟着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里。

    脱掉衬衣,只穿着吊带躺在床上,宋浅语在下半身盖上了薄毛毯,手在石头上摸着,到底是为什么呢?不知不觉就将石子握在了手心里,一阵钻心的疼痛袭上来,等她回过神来时,她躺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四处望去,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没有任何响声,宁静的有些吓人。宋浅语爬起来,心口剧烈的跳动着,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她忙摸向脖颈处的小石子,还在,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她屏气凝神用手心慢慢握紧那块石子,又是那阵钻心的疼痛袭上来,再次回神时,她已经躺在了屋子里的床上。

    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有庆幸,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夹杂在撞大运的喜悦之中,刚刚握紧石子的那一刻,她想过万一一睁眼回到的不是小山村,而是b市跳窗那一刻该怎么办?幸好没有,这一刻宋浅语才意识到她是抵触回去的,那个自己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了;这个身子虽然不幸福,可是起码不会再孤寂了,17岁,花骨朵般的年纪,还有希望,她要好好的重新开始,回到b市,不让伤害过父亲的人好过。

    想到这里,她就对石头里的那个白雪皑皑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手将石子握在手心里,慢慢合上,疼痛袭来,再次睁眼,她又躺在了雪地里。

    ☆、3搓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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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雪白的世界,天际是如淡蓝色的玻璃干净而透亮,置身于茫茫雪海中,宋浅语并不感觉到冷,远处的雪山脚下,是一座黑色的帐篷,宋浅语踩着咯吱咯吱的雪,朝帐篷走去,看着距离很远,可是几步就跨到了跟前,她仔细观察了下,这是一顶用牦牛毛纺捻成细线后将毛线用织缀制成毛布,将毛布根据帐篷大小缝制成的牦牛帐篷。里面应该使用木头之类的做梁给支撑着,周围用几条牦牛毛做成的绳索固定在打入土中的木橛上。其顶角和周围立起各种写有咒语的经幡和经旗。

    看到这些经幡和经旗,她想到了那次和父亲去的藏族雪山下那个仅仅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在那里,父亲并没有告诉自己带自己去干什么,只是在村子里住了几天,她也没有嫌弃环境的恶劣,而是陪着父亲。他们没有像游客那样游玩拍照,每天快要日落时,父亲都会带着自己去雪山下的玛尼堆旁,朝着雪山跪好久,在他们决定要回b市那天傍晚,父亲等来了红衣喇嘛,两个人说了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只是在走时,那个喇嘛拿出了这块石头,叮嘱自己一定要戴在脖颈上。

    回来后她就想要收起来,因为这是一块有些奇怪却不很好看的石头,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可是父亲却很激动的让她发誓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取下来,看到父亲认真的眼神,她做不出违背,只能答应了。现在想来,也许这就是机缘,一切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有了定论。

    掀开帐门,进入里面,竟然很亮,不是想象中的土灶木桌,正中是一张白色虎皮制成的塌子,塌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炕几,整个帐篷的左半边都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古籍。

    宋家在澳洲的居所里,有一箱子古籍孤本,那是老太太从国内走时带出去的,后来成了宋家的珍藏,她有幸翻阅过。现在置身于这些书架之中,看着《续貂集》,《越绝书》《资治通鉴》等古籍,宋浅语不由自主的就用手摸了上去,喜悦的像个孩子一样。

    走到右边,竟然是一扇木门,她弹了弹门环上的灰尘,轻轻推开了木门,一阵刺目的光亮照射在眼睛上,宋浅语马上用手遮挡住了眼睛,等了好一会,才一点一点放开,怪不得刺眼呢,一屋子的玉石翡翠,能不刺眼吗?

    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宋浅语倒是没有刚刚看到古书籍般的欣喜,她走进去站在中间,放在正上方的是已经用盒子装好的玉器成品,有手镯,挂坠等小件,也有玉观音,玉石莲花等大件玉雕制品;放在左右两边的都是些和普通石头没有区别的翡翠原石。上翡翠鉴别课时老师就讲过,最精美的翡翠往往出自最丑陋的石头。

    在古代,玉乃是国之重器,祭天的玉壁、祀地的玉琮、礼天地四方的圭、璋、琥、璜都有严格的规定。玉玺则是国家和王权之象征,从秦朝开始,皇帝采用以玉为玺的制度,一直沿袭到清朝。发展到现在,好的玉器已经越来越少了。宋浅语拿着一朵墨黑色的牡丹花在手里,这是用墨翠雕刻而成的,初看黑得发亮,很容易使人误认为是独山玉中的墨玉或其他的黑色宝玉石,但在透射光下观察,则是呈半透明状,且黑中透绿,特别是薄片状的墨翠,在透射光下颜色喜人。缅甸人用“情人的影子”来形容黑色的硬玉,中国人为其取名为“墨翠”。

    老坑种翡翠的观音,冰种翡翠耳坠,色泽明丽的红翡项链,一件件珍品摆在眼前,宋浅语只是一一打量过,就关上木门,走了出去。凭她现在的身份,这些东西根本就不能动,动不得,世人的贪婪她很清楚,怀璧其罪,宋浅语不会浅薄到利用这些去达到什么目的。

    她坐着看了会书,就出了帐篷,毕竟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久,进到这里,手腕上那块破旧的电子表也停止了走动,她猜不准时间,出了帐篷,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她绕到后面一看,在帐篷的后面竟然是一池泉水,池子里并不是常见的那种清澈的泉水或是温泉,而是流动着|孚仭桨咨囊禾澹伊税胩欤旁谌员呖吹揭豢楹谏氖飞闲醋拧奥趟璩亍保旅娴男∽中醋拧安钩溲廊菅眨颂逅苄危航饨孤恰⒎吲⒔粽牛芄患し⒔菡叩那蹦埽銮扛卧嗟慕舛竟δ堋薄br />

    虽然心里有跃跃欲试的想法,可是如果一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咽了下口水,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等到晚上再偷偷的试用吧。宋浅语走到帐篷前,将脖子上的石子握在手心里,疼痛感一会就袭来,睁开眼,她躺在床上,眼睛看看放在书桌上的塑料闹钟,距离刚刚才过去了五分钟,只是里面没有计时的工具,她倒是不清楚外面和里面的时间比例,到了里面手表是不管用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里面时间是外面时间的好几倍,闭上眼睛,开始睡午觉。

    “咚咚咚,快起床!”婶婶那讨人厌的声音又想起了,宋浅语在睡梦中被惊醒,梦里的她一直在不停的跑着,可是却找不到方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宋浅语掀开薄毛毯起身,走过去将窗户打开,一阵热风迎面扑来。

    宋小强的老婆正在敲宋浅语的窗户呢,这么一打开,她伸出去的手就打在了半空,倒是吓了一跳,瞪了眼宋浅语,骂骂咧咧的说:“死丫头,越来越本事了啊,开窗户不知道说一声吗?快出来干活!”就又去叫了宋招娣起来。

    其实这个婶婶就是有些自私,在做活这件事上,偏疼儿子,可是对于宋招娣和宋浅语是一样的,毕竟在这么大的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她单独只让宋浅语干活的话肯定会说不好听的,尽管他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可是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每次想让宋浅语干活时,自己的女儿也叫,只不过干活时就一个劲的指使宋浅语,对自己女儿的偷懒耍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洗了把脸,宋浅语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了洋灰院子里,面前已经摆着晒好的玉米棒子,“搓棒子”——顾名思义就是把棒子上的粒子搓下来,也就是把玉米上的玉米粒剥下来。这个活可是小女孩最讨厌干的活了,因为搓棒子的确很累手的,要想自己的手变得粗糙,那你可以搓几个棒子,绝对可以练就一双粗糙的双手。可是没有办法,农村人,几亩地的玉米收割下来,要想剥好可费大力气了,这时候全家人都得出动搓玉米,搓完才能将玉米拿去县城卖掉换钱,算是家里的一项很重要的收入。

    宋招娣翻着白眼也搬了小凳子过来在地上重重的摔下,发出很大的声响,宋浅语连眼皮子都没有抬,她可不是原主,这家人发出一点声音就吓的心颤。

    看宋浅语不像以前那样缩个脑袋,而是坐的端端正正的,腰板挺的老直,宋招娣觉得无趣,哼了一声,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叔叔用螺丝刀在玉米棒子的大头开始向细头打通几个通道,这样他们就开始戴着手套来搓了,这时候就搓起来容易的多了。一家人除了宋耀祖因为是初三要好好准备中考完,都坐在一起搓玉米。

    宋浅语第一次做这个活,即使有原主的记忆,可是还是感觉很不习惯,玉米棒子即使隔着手套,依然磨得手掌那块火辣辣的疼,四散的飞絮状尘埃,让喜欢清新空气的宋浅语忍不住皱眉不停的打喷嚏。

    “啪!”宋招娣将手上的玉米棒子扔在脚下,溅起地上成堆的玉米粒四散开来,“没有大家小姐的命,还一副大家小姐的姿态,做给谁看啊?”宋招娣不待见宋浅语,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种柔柔的,做什么都慢半拍的样子,有时候你说她两句吧,她也不辩驳,只是低下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宋奶奶拽了拽宋招娣的胳膊,“招娣,不要这么说妹妹,姐妹之间要好好的!”其实宋奶奶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孙女,而且招娣确实讨人喜欢些,性子活泼,嘴巴甜。

    宋招娣一听宋奶奶叫自己的名字,娇声说:“奶,我叫宋安妮,不是不让你们再叫宋招娣吗?多土啊!”原来这宋招娣上高中时就嫌弃自己的名字,愣是闹着自己的爸妈去村委会开了证明,跑去户籍公安局那改了名字,这名字还是她自己起的呢。小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和宋浅语有什么区别,自从慢慢长大,她觉得她各方面都比宋浅语优秀,唯一不如意的就是这名字,所有的人一听这名字都知道老宋家盼望有个儿子呢,这儿子是盼来了,所以宋老头也觉得和宋浅语比起来宋招娣是个有福气的,就凭她能给老宋家带来个弟弟这件事,将来肯定是有大造化的。相差不多的两姐妹,一个是带福气的,一个克死爹娘,你说宋老头这个长在封建思想未开化的老农民,更喜欢谁。

    宋老头一听宋安妮这名就皱了下眉头,这名字忒绕口,他不喜欢,可是架不住孙女喜欢。“招娣好好的,非要改什么安妮?”拿出憋在腰间的旱烟袋,拿出纸卷上烟叶,用火柴点着,抽了起来。

    宋安妮得意的一笑,“下学期我就上高三了,爷爷,你说哪有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是叫招娣这么土的名字的,这一报上去,我们老宋家面上也没有光彩啊!”宋安妮一张小嘴甜的,她想考的是b市的传媒大学,梦想是电视台的主持人。

    ☆、4编辑是什么?

    宋老头笑眯了眼睛,点点头,“好好学!”

    宋家婶婶和叔叔都笑的脸上乐开了花,红彤彤的庄稼人脸上越发的红火了,手上的动作也有劲了,玉米粒唰唰的往下落。

    宋奶奶也很开心,不过她还是注意到坐在一边低着头搓着玉米棒子的宋浅语,“小丫儿将来想做什么?”宋浅语的学习和宋招娣不相上下,虽然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班,可是年纪排名这几次考试下来都是在前十五。两人现在所在的高中是县上的重点高中,能考上这所高中的人很不容易,毕竟这虽是一所县重点高中,可是这几年的高考录取率却在省上排名前三,好多其他上不了省一中的都想办法托关系想进去,可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是个铁面无私的,想进来可以,凭成绩。

    宋浅语抬头,看了下说话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自己,就说了句:“编辑!”完了又低下头,这确实是这具身体原主的想法,宋浅语这么说,不是因为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要帮别人实现梦想什么的,而是她觉得上一世祖母教了她很多东西,父亲又要求她学习了很多东西,可是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刚刚搜集了记忆中对于编辑这个职业的理解,她觉得原主的理想也是自己喜欢的。

    “编辑?”宋奶奶听不懂,又问:“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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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浅语解释道:“编辑,用物质文明设施和手段,组织、采录、收集、整理、纂修、审定各式精神产品,使之传播展示于社会公众的工作和从事这项工作的人员。”很书面的话,她将整个编辑的概念给背了一遍。

    宋家婶婶更是糊涂了,“胡咧咧什么呢,不会说清楚点,就你会读书,招娣,你来说!”看向女儿,虽然是个女孩子的理想,可是她也不希望宋浅语的想法比女儿的更厉害。

    “我叫安妮,不许再叫我招娣。编辑就是写字的,比如那些报纸啊,杂志啊,那上面的文字就是编辑写的?”宋安妮解释道,尽量说的全面点。

    宋家婶婶恍然大悟,马上又问,“我以为那叫记者呢!”电视上出现的不是主持人就是记者,宋家婶婶也搞不清楚记者和编辑的区别。

    宋安妮模糊的“嗯”了一下,说了句“差不多!”其实她也解释不清楚,她现在只对播音主持感兴趣。

    宋家婶婶这叫找着了毛病,大嗓门吼着:“记者啊,女孩子怎么能当记者呢,到处跑来跑去的,灰头土脸的,多受罪,小丫儿啊,不是婶子不关心你,我看你就报个师范学校,当老师多好,也不挑长相!”挑剔的看了眼低着头的宋浅语。

    一提到老师,老爷子的脸就不好看了,大儿子那是老宋家的骄傲,老师啊,听起来多光荣的,可就是命不长,“呸”了一声,起身回了屋子。

    宋奶奶也叹了口气,宋小强看妻子提起了二老的伤心事,他还是很孝顺爹娘的,啐了一口,“就你话多,麻利干活。那离高考还有一年呢,你还是关心关心耀祖吧!”看了眼低着头的侄女,没有再说话。

    别人不问,宋浅语就低着头干活,反正她知道高考完,她就会离开这个家,不想再起什么波澜。其实编辑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有很多种,文字编辑,美术编辑,网站编辑,电视编辑等,而原主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时尚杂志编辑,自从英语老师给大家上视频课看了《the devil wears prada》这部影片后,她就对这个职业充满了向往。这是一个充满激|情和活力的职业,也是一个发现美传播美的职业,宋浅语可以理解原主为什么这么渴望,因为她现在生活的这个环境太压抑了,她迫切的想要逃离,所以拼命的学习,越来越沉默,消极抵抗着这一切。

    第二天是星期一,学校规定是必须要穿校服的,整天是天蓝色的,胸前是一大片白色,左胸口处绣着校徽,不过每个年级的校徽眼色不同,他们现在是高二,校徽颜色是红色的,高三是蓝色的,而高一是黄|色的。宋浅语的校服很宽大,她也没有像宋安妮那样将校服拿到裁缝铺修改。

    就着咸菜喝了碗粥,吃了块自家做的饼子,宋浅语背上书包,出了门。从村里沿着砂石路走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这里有一个站牌,宋浅语走过去时,就看到宋安妮和几个女孩子站在站牌前说笑着,学校八点半上课,星期一因为附近几个庄子的孩子都不用上自习,只要在升旗仪式前赶到学校就可以了。

    宋浅语走过去,那几个人只是看了看,没有搭理,继续说自己的。她也不会去凑趣,她一直认为所谓的圈子,不过是你在迎合中突出自我的过程!她没有任何不自在,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应和这些人,认为没有必要。这个世界规则就是这样,你本性良善的那一部分可以保留,可始终有另一部分是随着环境在变化的,如此,才可以不被孤立!可是现在的这个环境,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高扬着的头颅,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做准备。

    “宋浅语!”从远处走来一个马尾高高扎起的女孩子,个子很矮,脸圆圆的,有些胖嘟嘟的,可是皮肤很好,除了背着的书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很大的布袋子,应该是带的吃的。她们这些人都是住校的,因为学校的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