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往回走的路上,忽然,身后的人群后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尖叫声,随后,小西周围的人群也还是向着小西他们相反的方向奔去。嘈杂的人声,偶尔传来的惊呼声,小西和龙承嗣看这架势,多少也猜得出来肯定是出事了,于是,两人也掉头向着人群的方向走去。龙承嗣怕小西被人群惊到,于是,拉着小西的手,慢慢穿过人群,从墙角边上顺着人群的方向往前走。

    人群拥去的方向正是著名的烟花巷,小西跟在龙承嗣的身后,手紧紧地被他握着。龙承嗣的手很大,有力的骨骼,厚实的手掌,暖暖的,紧紧的握着小西的手。手上传来的温度在这元宵寒冷的晚上尤其温暖着小西,仿佛只要这只手牵着自己一辈子,自己甚至可以和他走到天涯海角。这一刻,周围拥挤的人群,纷乱的声音,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小西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他坚实的背影,有力地手臂,还有元宵夜晚清冷的空气,空气中偶尔飘散着的烟花的味道。这时候,小西甚至有种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的向往。

    忽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小西冷不防的被前面一个人猛地撞了一下。这个人穿着个斗篷,许是怕冷,还带着都碰上的兜帽,由于天黑也看不太清楚,只隐隐约约看到大概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一张脸白的有些反常。这个人撞到小西后,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匆匆忙忙的顺着墙角走了,也许是急着回家吧,小西也没把这人放在心上。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烟花巷里,看到出事的地方原来是烟花巷里最大的一家叫做“醉花y”的楼。只见楼里的妈妈正在楼门口哭天喊地,听了周围人的议论,才知道原来是楼里的头牌——弱柳姑娘被人杀了。

    好好的元宵节,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血案,而且这样一个节日里,衙门里的捕快本就不多,因此,众人等了大概快半个时辰了,几个捕快装扮的人才姗姗来迟。

    而在这半个时辰内,也足够小西听到了所有她想听的消息了。原来,这已经不是第一起发生在这种地方的案件了。自从两个月前,京城里的青楼里就开始陆续的有姑娘被杀,先是一些低档青楼聚集的街巷,今晚,居然命案延伸到了京城里最高档青楼聚集的烟花巷,而且杀人的手法还非常残忍,都是剃掉了头发,又被人在身上捅了无数刀,尤其是下身和腹部,大都被刀子给割烂了。这些姑娘大多数也都是迫不得已或者被卖到这些地方的,本身也都是可怜人,现在又都遇到了这种事情,但是为了生存,都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接客,周围围观的人也都是唏嘘的多。

    本来今晚,这个著名的烟花巷也不大营业了,巷子口也由各家青楼分别挂起了灯笼,而这些楼里的姑娘不乏一些文才出众的,大都做了一些诗词之类的题在灯笼上,另备了一些灯笼等一些才子来对。先前由于命案多发生在离这里不近的其他城区的低档青楼里,所以本来今晚这里过节的气氛还是很浓的,欢声笑语的,也算得上是难得的良辰美景。但是谁知道快到半夜了,这家醉花y的头牌弱柳姑娘却还一直迟迟没有出现,让一些专程来看她的才子们望眼欲穿,于是,楼里的妈妈命侍女去楼上找弱柳姑娘下来,没想到,侍女叫门没人应,硬着头皮打开门,迎接她的却是那么恐怖的场景。一时间,沸沸盈盈的就传开了。

    听了周围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小西很吃惊,但终归也没有生出进去看一下的心思。先不说她不想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招摇,再说,听到这不是第一起命案,小西就觉得这样复杂的命案,这么血腥的凶手,单去现场,又没有现代社会那些刑侦工具,怎么都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于是,告诉龙承嗣自己的想法后,两人就相携回府了。

    第二天,两人当然起了个大早,一大早就去了刑部衙门。由于过节的原因,衙门里并没有几个人。两人找了值班的捕快去调案卷,才发现案卷居然一直在京畿衙门。按道理,这么多的相似的命案,京畿衙门早就应该上报刑部的。于是两人又到了京畿衙门。京畿衙门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气氛,完全不像是有什么命案需要急着告破的样子。

    两人又费了一番功夫才调出了这些案卷。一看,居然有六起命案,前五起都是发生在城里其他地方的比较低档次的青楼里,每次受害的也都是青楼里的头牌。昨晚那起,却是发生在烟花巷,受害的也是京里最大青楼的头牌。除了昨晚的妈妈尚未被询问,其他五起命案的青楼负责人都已经被责问过了。但奇怪的是,她们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有人说,那晚的客人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还有人说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子,还有人说是个八字胡的三十来岁的商人,总之,那个包了头牌并杀掉的客人在每个人的嘴里都是一副不同的面孔。但是有一样相同的就是,客人每次都是穿着大氅,披着帽子的,因为天冷,所以妈妈们也就没有太在意客人有些奇怪的穿着。看了以前的五起案子,小西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个在现代会被称为“连环杀手”的人所为,因为每起案件里,杀人手法都几乎是一样的,就像昨夜弱柳姑娘的死法,而且,凶手杀人也几乎是每十天杀一个人。古代居然也有连环杀手?想到小西不禁有些瞧不起自己,一直以来,在潜意识里,似乎自己总以为自己高出这个社会一头,但是在这里,贪念癫痴似乎一点也不比现代社会少,古人的精明比之于现代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自己,若非幸运的遇到原来的苏大娘,现在的太后,也只不过就是个苦苦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猎户而已。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瞧不起这里的人呢?

    本来这案卷既然没有人交给小西,小西也就不该去管,但是看到这些人明显是因为被杀的是风尘女子而不把这些案件放在心上的态度,小西不由有些气愤,于是向龙承嗣表明了自己要管到底的决心。而龙承嗣对于小西的所有决定,都是一如既往地支持。

    和龙承嗣两人看完所有的案卷,天已经中午了。两人决定先去吃饭,下午就去醉花y去询问那里的妈妈。

    醉花y

    醉花y不愧是整个京城里数的着的青楼,占地广,但又不嚣张,门面不是一般青楼的那种张灯结彩,花红柳绿的样子,倒是有种深巷人家的味道。高高的围墙围住了墙里的风情,两扇黑色雕花大门,门上的牌匾上题着柔体的醉花y三个大字,大门两侧高高的挂着两个红色的未点亮的灯笼。由于昨晚的事情,醉花y到了下午还一直紧闭着大门。跟着的京畿衙门的补快上前敲门,很快门开了,问明身份后,小西他们进到了醉花y的里面。醉花y里的布置,彻底打翻了小西以前对于青楼的想象。

    可能是受一些书籍影响,小西总以为青楼都是个楼,里面莺歌燕舞的。但是这个醉花y,进入大门后两旁是几颗大大的只剩光秃秃枝干的树,树旁间或种着一些看不出品种的只剩枝丫的植物。看这样子,不难想象春夏时,这里绿树红花的生动样子。从大门进来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大厅,大厅比一般的大厅都大,未设主位,只有一些零散的桌子和椅子散落的摆放着。这些桌椅的外面用一个个超大又绘着各类花卉的屏风隔成了一个个的小间,估计是贵宾厅之类的。大厅另一头有个不小的门。

    在大厅里,小西见到了这里的老鸨,人称菊娘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没像一般的电视里老鸨花枝招展,媲美媒婆的样子,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风姿绰约的美妇,只是从她那双眼里能看出她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的那么柔弱。

    “王爷怎么亲自来这里了?”让小西吃惊的是,她一上来就向龙承嗣行了个礼,又一副很熟稔的口气问龙承嗣。

    又一想龙承嗣以前的名声,小西立刻明白了,估计以前他也没少来这里。想到这里,虽然知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小西的面色还是不太好看。

    许是看到了小西的表情,龙承嗣干咳了一声,立刻直奔主题了,“昨天弱柳的客人是谁?”

    “昨天本来是元宵,姑娘们都不见客了。但是后来来了一个青年书生,一个人,好像是背井离乡的,外地口音,一定要到这里喝酒,叫了弱柳姑娘,再后来,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最后半夜的时候,有人要叫弱柳来题诗,我就派了丫环去叫她,就发现了她已经死了。而且还…”那样的惨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菊娘也描述不出来。

    “那个客人是哪里口音,长什么样子?”龙承嗣接着问。

    “他是青州口音,但是他穿着外袍,带着帽子,只能隐约看到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脸色很苍白,其它看不大清楚。”

    “他们不是在这里喝酒的吗?难道他喝酒的时候还带着风帽?”小西出声了。

    “没有,他们一开始就是去了弱柳姑娘的房里喝酒的。”

    “我们能去弱柳的房间看看吗?”小西接着问。

    “这边来。”说着,菊娘领着小西他们从刚才小西看到的另一侧的门出去了,出了门是条小道,道路旁都是一些已经凋谢的花树之类的植物,这些花树种错杂着一些更小的小道,中间点缀着一栋栋的独门小屋。每个小屋之间距离不算远,但由于错综的花树,每个小屋之间又不算很靠近。小道很长,后院也很大。处处透着一种精巧的气息。

    弱柳的房子几乎在这条小道的最后,小西看着周围的环境,问着菊娘,“这里有后门吗?”

    “有,就在这里。”说着,菊娘领着小西拐到了一旁的一株树后,数后隐藏着一个不起眼的木门,门上有个锁。

    “这个门平时上锁吗?”

    “平时锁的,但是,但是今天早上我发现门没锁,尽早才又锁上的。”

    “钥匙在谁那里?”小西不由问道。

    “钥匙在我这里,但是今早锁是坏掉的,我又换了把锁。”说着,菊娘拿出把钥匙,开了后门。

    小西出了后门,看到这个后门开在烟花巷的另一侧,这一侧是条非常小的小巷,只容一人通过,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这样的小门,估计这条小巷上开的大都是后门。

    “这条小巷平时没什么人,左右巷子的宅子大都把后门开到了这条巷上。”菊娘的话证实了小西的猜测。

    看完了后门,小西和龙承嗣又转入了旁边弱柳的屋子。弱柳的屋子一进去,扑面就是一股血腥气息。屋里很整洁,就像是普通的少女闺房,不过墙上香艳的画和一些小摆设还是透漏了这屋子主人的身份。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看完这里,小西和龙承嗣又回到了大厅,叫来了昨晚的所有人,一一问过,没有人见过那个客人的真面目,就连弱柳的丫环给他们送酒的时候,那个客人也是正在欣赏墙上的春宫,而只看到了背影。

    随后,小西他们又连着去了前几家发生过命案的青楼,得到的回答几乎一样,这个人每次都是挑的青楼里的头牌,又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就像案卷里记录的,每次他出现,都是不同的打扮,别人都很难看清他的面容,唯一一致的是,这个人身体偏瘦,中等个头,出手大方。

    没有那些现代的刑侦手段,对于这类连环杀手,只有仔细分析,剩下的就靠运气了。看到这个案子,小西其实不自觉地想到了十九世纪发生在英国伦敦的开膛手杰克。这个开膛后杰克也是专杀风尘女子,伦敦当时的医疗刑侦条件已经比这个时代先进了,但是关于开膛手杰克,还是没有人能找出他的真实身份。

    至少从这些发生的案件里,小西能看出来这个人十分憎恨风尘女子,而且他开始实施这些案件是在两个月前,那么两个月前肯定发生了什么刺激他的事情,让他压抑的憎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但是,只有这些条件,在这个人口济济的京城里想找出凶手,简直不啻于大海捞针。符合这些条件的人肯定不少,而且,其中肯定涉及了家庭里的y私,这就更难找了。

    于是,案件就胶着在了这里。

    桃花朵朵开

    最近龙承嗣很不爽,原因无它,小西被人盯上了。

    以前龙承嗣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出现情敌。这倒不是因为他看不起小西以前的出身,而是因为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但是现在,看着那个又出现在刑部门口,和小西“偶遇”的家伙,他真的很有揍人的欲望。

    和小西在刑部门口偶遇的是前太子太傅的孙子,旬阳信。这个旬家,自从新皇登基,旬太傅淡出官场之后,都渐渐的淡出了京城权力圈,家人亲戚大多为一些没什么实权的文官。旬阳信的父亲是旬太傅的嫡子,在父亲引退后继承了家业,但是只在礼部担任了一个小官。旬阳信的父亲妻妾成群,旬阳信是他的第四个孩子,但却是嫡长子,虽然不曾担任任何官职,但是由于他年少英俊,文采出众,在京城媒婆圈里也算得上是个热门人物了。

    小西和他的相识就像个传统的狗血言情剧:一天逛街的时候,小西迎面跑来了个很多人在后面追喊的小偷,本着不惹事生非,不惹火烧身的原则,小西只伸腿绊了那人一下,这一来,小西就被失主旬阳信视为了救英雄的美人了,多方打探,甚至跟踪之后,终于知道了小西的来历。从此,小西就开始了天天和他在刑部门口“偶遇”的戏码。

    每次见到小西,旬阳信都要请小西去酒楼吃饭,小西开始并未放在心上,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龙承嗣,也就一再推托。推了几次后,小西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每次见了她,都坚持着“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理念,坚持要邀请小西。于是,后来小西也就和他去了几次酒楼,当然,每次都有龙承嗣这个大灯泡跟着。

    小西其实很疑惑,自己一算不上美人,二又没什么才情,到底是哪一点让旬阳信对自己这样锲而不舍的呢?如果说是地位,虽说自己现在是公主了,但是很多人,尤其是京城里的权贵圈子里都知道她是个寡妇,她不认为自诩书香世家的旬家会为了权势让子孙巴结自己这样一个公主。既然想不出来,小西也就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在旬阳信缠上小西的第二天,关于旬阳信的调查就摆到了小西的桌子上,当然是龙承嗣派人去办的。他就是不能让小西对旬阳信有什么好感,于是,报告里就加了些什么“体弱多病”“性好怜香惜玉”啊之类的描写。

    看了旬阳信的调查,小西真是像看了场古代版的金枝玉孽,在旬阳信的母亲,也就是旬阳信父亲的结发妻子进门之前,旬阳信的父亲已经娶了好几个小妾和通房,并且有了三个儿子和若干女儿。这样的人,自然没有什么真正的名门大家闺秀肯嫁了,靠着太傅的威望,旬阳信的父亲后来娶了个御史家的庶女。这位夫人嫁过来后,头两年都没生出孩子来,当然,也是她有手段,她生不出孩子来,但是别的女人也没生出孩子来。再后来,嫁过来第三年,这位夫人才生了旬阳信这个唯一的嫡子。旬阳信自从生下来后就体弱多病,身体一直不好。但是他从小就聪明无比,深得旬太傅的赞赏,诗文出众,而且人品上,更是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他直到现在都二十出头了,还没什么通房小妾之类的,本来他十七八岁的时候他的家里就要给他说亲的,但是他十七岁那年,正赶上他的母亲旬夫人去世了,先是守孝,守完孝没多久,他的父亲就续娶了一个小官的嫡女,这个新夫人性格泼辣,专宠善妒,一嫁进来没几天,就把旬阳信父亲的那些姬妾都找借口打发了。当然,旬阳信的父亲也不是能守身如玉的人,又不断地往家里买新人,于是,一来二去的,家里人的心思都在他们夫妻的争斗上了,这旬阳信的婚事就一直给耽搁到了现在。

    小西前世很喜欢一位女作家说的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现在,来到这陌生的古代,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一个时代,小西更是无法理解,这些男人,只要有权有势,可以说是不论红玫瑰也好,白玫瑰也罢,都是能弄到手里,留在身边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的不知足,非要一个又一个的娶。人的感情只有一份,能分成这么多份吗?还是说,这些男人对于女人,本身就是很少用感情的?

    曾经,小西问过龙承嗣,为什么他从前会娶那么多的姬妾。龙承嗣的回答是“寂寞和无聊”,因为寂寞,所以一个又一个的寻找,想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可是大多女人看上去很美,相处时间一长,什么嘴脸都出来了,让他反胃,于是,也就养成了看戏的心理。看到漂亮的,就弄回府里,新鲜一段时间,顺便看看女人间的战争。也是一个解决无聊的好方法。

    对于他的特殊爱好,小西真是无语。但免不了担心,他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这种燕瘦环肥,花枝环绕的生活,将来只守着她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无聊而又想恢复那种生活呢。

    也许是心中的不确定,让小西不自觉地接受了旬阳信的邀请,去了几次酒楼。这一行为,直接惹火了龙承嗣,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小西能从他一日y过一日的脸上看出他的不爽。

    这天,两人终于因为这件事情吵架了。小西这天答应了旬阳信和他一起去位于郊外的文庙。所谓文庙,就是旧的会试考场,原来前朝为了防止考试作弊,曾经一度把会试考场设在了郊外,而现在,这个考场早就荒废了。身为世代书香世家的子弟,旬阳信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于是就向小西提议了。小西很想看看古代考生的考场,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那样的好像监狱的小房子。

    本来小西以为龙承嗣一定会和自己一起去,谁知他一听说小西又要和旬阳信一起出去,立刻火了,而小西也不是个能迁就人的软脾气,正好又正因为担心龙承嗣将来又变回花花公子而疑虑着。两个人当时就杠上了。最后小西一气之下一个人和旬阳信去了。

    如果不和龙承嗣闹脾气就好了。这是小西在一个断崖下面吊了一个时辰之后的想法。

    本来小西和旬阳信去了文庙,但因为和龙承嗣的吵架,也没有太大的心思游览。看完文庙,旬阳信又说附近有个风景不错的小山,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于是,心烦意乱的小西就跟着旬阳信来到了这个断崖,本来小西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今天因为吵架加赌气,干脆一个人也没带,就和旬阳信出来了,在断崖边又心神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旬阳信给推下了断崖。也是小西幸运,滑下断崖后没一会儿,就落在了一棵小树的枝丫上,于是,小西拼命的抓着这个枝丫,后来小树枝丫断掉前,小西又成功地扒到了旁边的一个山藤上,于是就在那里调了将近一个时辰。小西也不是没想过慢慢爬上去,可是她所处的地方离右边的一个石头平台有点远,伸手勉强能够到但是要过去那就是不可能的了。小西开始也不敢喊,怕旬阳信还在周围,到了后来却是因为没有力气而喊不出来了。

    现在,这个山藤也渐渐的有了下滑的趋势,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这时候小西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个禅画,讲了一个人也是在一个悬崖上抓着一根快要断掉的山藤,悬崖下就是只老虎,山藤旁是一串看上去美味的野果,那个人抓起野果先吃了。当时看禅画,小西想到了珍惜当下,但是现在真的处在了这样一种处境下,小西却真的笑不出来了。虽然现在这个断崖上没有什么美味野果,但是也没有猛兽,但是,掉下去肯定就是不见底的山谷了。

    直到现在小西才后悔自己前两天对龙承嗣的疑虑。就像那个禅画里说的,她只要珍惜当下就好了,想那么远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如今陷入这样一种境地里,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小西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隐约的喊声,似乎是在喊她的名字,于是小西拼尽了所有力气,喊着“救命”。没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断崖边上。

    “小西,你在下面吗?”龙承嗣的声音传来了。

    “我在这里,快带人来,我抓的山藤已经快断了。”听到龙承嗣的声音,小西真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山藤已经越来越支持不住她的重量了。

    龙承嗣似乎向着远方喊着什么,没一会儿,他就出现在斜上方的石头平台上。

    “小西,抓住我的手。”看到他下倒了危险的平台上,小西很担心。

    “你快回去,一会儿叫人来救我。”小西没有抓他伸过来的手,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连累被人,尤其是她喜欢的人。

    “废话什么,赶快伸手过来。我已经叫人了,我没办法看你这样危险我却什么也不能做。”龙承嗣恼怒的声音传来,他很少和小西红脸,除了今天的吵架和现在。

    看他这样,小西也很感动,慢慢的试着伸出自己离他比较近的一只手,慢慢的,小西的手终于抓住了他的手。

    “另一只手给我。”在小西的一只手牢牢的被龙承嗣抓住后,龙承嗣又要小西给他另一只手,但是看到龙承嗣的小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小西实在很害怕两人一起掉下去。

    但是现实没给小西时间考虑,龙承嗣话音刚落,小西这边的山藤就断了,猛地一下子,小西的身体悬空了。也许是这猛地一下子,龙承嗣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又被向外拉出了一些。

    “放开我的手。”小西看到龙承嗣自己都有点岌岌可危了,不由喊道。

    “我不会放开的,我这一辈子都要牢牢的抓住你的手,永远不会松开的。”龙承嗣看着小西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地向石台外滑落。

    忽然,他的眼睛暗沉了下来,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后的事情,小西想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龙承嗣猛地向外一扑,反手把小西抱在了怀里,把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只手不断的攀抓着崖壁上的树枝树藤之类的东西,以使两人不至于一下子掉落崖底,他们就这样顺着崖壁一路下滑,幸好这个悬崖并不是什么陡峭如刀削的,两人顺着崖壁下滑,中间落在了一棵树上,随后又不断下滑,终于,滑落到了崖底,小西的身上大多是树枝划伤的伤口,她推了推龙承嗣,没动静,她艰难的从他的怀里爬出来,却看到他早已经昏迷过去。

    燃情

    龙承嗣晕过去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也许是因为冬天,幸亏穿的衣服厚,龙承嗣的衣服有很多地方都破了,露出了r,但幸好没什么伤筋动骨的伤口。小西因为被他护着,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大伤。

    对小西来说,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等人来救。

    小西勉强站起来,先检查了一下龙承嗣得伤口,看到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开始四处走动一下,打量着这个山谷,这个山谷看着不像是有人迹的样子,灌木丛生,耳边还隐隐传来隐约的水流声。但幸亏谷底都是土地而不是石头,否则两人可能早就没有命在了。幸运的是,一会儿小西就在他们滑下来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被树木掩盖的dx,d不大,但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d里很干燥,但是没有野兽的踪迹。

    小西休息了一下,好好酝酿了一下力气,然后架起了龙承嗣,连背带拖的,中间又休息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把他安顿在了d里。小西又跑到外面拔了些干草铺在了地上,把龙承嗣安顿在干草上之后。小西又出了dx,找了几块干燥的石头和一些干草干柴备好,用一些干柴支了个简单的架子,复又外出去找了几片稍大的干树枝挖空成容器的样子去打了点水回来,把树叶架在了支好的柴火架上。因为干树枝也不大,小西就多挖了几个,反复跑了几趟多盛了点水。

    然后小西又捡起了久已不用的求生方法,开始用石头摩擦点火,好在这个时节的干草很易燃,没多久,d里就升起了温暖的火,往火里加了些柴火,让火保持着,然后小西拿着个盛水的树枝,凑近龙承嗣,往他唇上擦了些水,又往他嘴里倒了一些。

    虽说d里已经升起了火,但是还是有些冷,尤其龙承嗣的衣服在滑下山崖的时候又划破了,身上没几处好衣服了,小西于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龙承嗣严严实实的盖上了。

    做完了所有这些,都过去了大概一个时辰。

    坐在火堆旁边,小西看着跳跃的火光,恍惚的想起了这几天和龙承嗣之间的争吵。说实话,现在小西很后悔自己的轻率和任性。

    早就下定决心向前看,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地怀疑,忍不住地不信任。小西知道,信任有时候比爱情更重要,没有信任基础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会结束,有了信任,两个人才有未来可言。但是两世的伤害,让小西从心底里抵触付出信任。想通很容易,真正的做到却很难。尤其这次,因为小西对龙承嗣的不信任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说小西不懊悔是不可能的。

    想到了龙承嗣本可以留在山崖上,但是却坚决地和她一起共赴时的坚决的眼神;想到他滑下山时尤护着她的举动;想到他和她以往的种种,小西现在真的是后悔和担心的无以伦比。

    越想越害怕他就此醒不过来,小西的心开始突突的跳。难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看向龙承嗣的睡脸,平时有些玩世不恭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如此祥和单纯,好似睡着了的孩子似的。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睡脸上又会掠过一丝不安,眉头紧皱。

    小西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睡梦中的脸庞,额头又凑到了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应该只是单纯的昏迷吧,小西只有这样安慰着自己。

    d里的温度慢慢的随着柴火的燃烧变得温暖起来,渐渐的,小西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钻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向龙承嗣,怀里揣着他的一只手,偎在他的怀里,小西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

    龙承嗣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小西粉红的睡脸静静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依偎着自己,像只小猫。自己的一只手被小西紧紧的拽在怀里。

    龙承嗣有过无数次在女人怀里醒过来的经验,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让他感到安心。d中已经很温暖了,除了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d里没有其他的声音了。龙承嗣觉得,就这样静静的拥着小西,他甚至愿意永远也不回去。

    身上叫嚣着的疼痛的伤口,陌生的环境,这一刻统统都已经不存在他的脑海里了。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怀中的这个睡相可爱的女人。

    龙承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小西,一动也不动,甚至不理会伤口的疼痛。

    也许是龙承嗣的视线太灼热,没一会儿,小西慢慢的醒转了,刚睡醒的小西,眼睛里的迷惘还没有散去,眼神纯真的像个孩子。粉红的脸颊,微张的红唇,龙承嗣再也忍不住了,低下头,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小西刚醒,就看到龙承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压了过来,轻轻地,柔柔的,覆上了小西的唇。像是害怕惊吓了小西,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点了几下,然后,似乎觉得不够,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灼热软滑的舌头探向了小西的唇齿之间,慢慢的深入,随之,小西慢慢的反映了过来,开始回应着他的舌。两人动作都是轻轻地,好像害怕伤害了对方。

    小西感到唇上传来的温暖似乎慢慢的在向四肢百骸传递,慢慢的,她的身体因为这个吻变得绵软,心脏也怦怦的加快了速度。

    终于等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的时候,小西这才想起了两人的处境。

    “对不起。”过了半晌,小西轻轻地对龙承嗣说出了她的歉意。

    “如果不是因为我任性,你也不会这样。”

    “你,唉…”龙承嗣似乎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叹息了一声,环住了小西的身体。

    “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了,你没受伤吧?”说着,龙承嗣就拉开了小西的身体,想看看小西的情况,但是谁知这一动,倒是牵扯了他自己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倒是你,快让我看看。”小西看到,急忙推出了他的怀抱,就要检查他的伤口。

    “没事,我的都是皮外伤。过一会应该会有人能找到我们,等到回京了再看。”说着,龙承嗣又拉住了小西的手,制止了她的检查。

    但是,但是看到的几处血r模糊的伤口粘连在衣服上的样子已经让小西心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想到那些伤口,小西都觉得浑身一阵疼痛的冰凉。

    “我宁肯受伤的是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如果你受伤,我会恨死我自己。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龙承嗣一边给小西擦眼泪,一边劝慰着小西。

    “会有人来找我们吗?”

    “嗯,我发现你以后已经叫过了人,现在他们应该正在下崖。估计天黑前能找到我们。”想起了掉下山崖前的事情,龙承嗣又不希望那些人这么快就能找到他们。

    “小西,嫁给我吧。让我保护你,照顾你。”忽然,龙承嗣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小西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以为听错了。抬起头后才发现他的神情是如此的认真。

    “我以前的生活很放纵,但是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动过心,直到遇到你。我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是我心里最爱的人,永远是比我自己都重要的人。”

    “我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向你提亲有些…,但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要天天陪在你身边,名正言顺的。”

    小西看着龙承嗣有些紧张的说完,然后带着期盼的神情看着她,那样期盼真挚的眼神,让她没有办法,也不想说出“不”字来。

    “好的。”小西笑了,一个人太寂寞,就这样,暖暖的,两个人一辈子,也不错。生活似乎又重新有了方向:相夫教子,相伴到老,很美好的景象。

    听到小西的允诺,龙承嗣的眼睛一下子晶亮晶亮的。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另外一个女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宁可自己离开,也不愿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爱情。”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永远不要说永远。”小西一直坚信,没有什么永恒,尤其是誓言。

    “那就让我用一辈子证明给你看。”执起了小西的手,龙承嗣似乎在向小西传达着他的决心。

    说着,龙承嗣又凑近了,这次,是个很轻,很珍惜的吻,没有唇舌的纠缠,小西的心中只感到自己在被这个男人满心的珍爱着。

    一时间,d里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直到d里的火慢慢的小下去了,小西抽出身要去添柴,这时,外面传来了许多错杂的人声,“王爷,王爷…”不时地还传来几声呼喊。

    听到这些声音,小西立刻站起来要出去看。

    “等一下,先穿上衣服。”草堆上的龙承嗣立刻制止了她,并把衣服递给了她。

    “小心些,先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随后,龙承嗣叮嘱着。

    “嗯。”小西答应下来,本来她也是这样想的。

    慢慢的轻手轻脚的走到d口,小心的扒开树叶向外望去,有三个人已经向这边走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都穿着王府侍卫的服装,其中一个还是龙承嗣的贴身侍卫,小西立刻从遮住d口的树后跳了出来,叫了他们。

    婚礼

    自从两人从山崖底下被人救起,已经过去了半月,这半个月里,御医天天去看龙承嗣,小西也一直在他身旁照顾。

    两人自从一回来,龙承嗣都顾不上自己的伤,立刻把自己要和小西成亲的事情告诉了皇帝和太后,好在众人也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于是立刻叫来了相关人员,挑了日子,于是婚礼就定在了开春后的五月。

    至于旬阳信,在小西他们一回到京城后就被关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审问出什么,但是单凭一点,谋害皇亲的罪名也已经不小了。旬阳信的祖父为了此事还专门找过皇帝,但是这次因为龙承嗣也差点丧命,所以即使是曾经教导过自己的恩师,皇帝也没给什么面子。

    龙承嗣的伤完全好了以后,已经是二月了,实际上,因为小西天天伴随左右的照料,龙承嗣都不大想这么快恢复了,但是和小西的婚礼已经很近了,很多东西都要他亲自去c办,光是府邸改造就需要很多时间。于是,在床上赖了很多天的龙承嗣不甘不愿的下地了。

    龙承嗣下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建他的王府。公主府和王府只有一墙之隔,皇帝让把这两府打通合成一府,于是把修建事宜交给了各部,龙承嗣当然要出些自己的意见,于是他和首先小西商量出了一个修建方案。

    等到这一切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后,两人才想起了牢里的旬阳信,这些天,针对旬阳信的调查都已经出来了。原来,旬阳信也不是他父亲嫡妻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父亲从青楼买来的一个妾所生,但是这个妾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就丢下他和别人私奔了。正巧这时候大夫人所生的儿子夭折了,于是大夫人把他抱了过来当作亲生孩子抚养。

    再见到旬阳信,已经是坠崖事件过去之后的一个月了。旬阳信原本就苍白羸弱的身体似乎更加的瘦弱了,因着他的身份和小西的交待,牢里的人到也没有太为难他,他的牢房的条件比起其他牢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在这一个月期间,他的老仆,旬府大管家来看过他几次,他的父亲也来看过他一次,至于剩下的兄弟姐妹,则一个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如今,小西也想不透为什么他要杀自己。虽然在小西的心里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个影子,有个答案,但是太凑巧的事情,小西自己都不太敢去猜测。

    “旬阳信,先说说你为什么杀那些可怜的青楼女子吧。”看着堂下跪着的旬阳信,小西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西这话一说出口,连旁边的龙承嗣都有些侧目。但是他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她们都该死,她们都是些薄情寡义之人,为什么不能杀她们?”一说起这些人,旬阳信的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而他的话又证实了小西的猜测。

    “你是因为你的母亲才杀她们的吧?”小西从他的身世上联想。

    “我的母亲是旬府大夫人,才不是什么抛夫弃家的女人。”

    “现在,你的未婚妻居然也学你的母亲,与人私奔了,你受不了了是吧?”

    早前通过调查,小西知道了几个月前,旬府给旬阳信说了门亲事,对方家里也是个京城的小官,但是三个月前,对方突然来信说是旬阳信的未婚妻暴病死了,旬家自然不太相信,于是派人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姐和人私奔了。

    这件事情对一直有心结的旬阳信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你为什么要杀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