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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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

    !!!!》《弃妇苏小西的幸福生活》

    作者:夜空海星

    穿越之初

    一辆黑色奔驰疾驰在山路上,下雨天,加上这样的速度,车祸几乎可以预见。车里苏小西两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不断的踩着刹车试图减慢车速,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车速越来越快。到了这个地步,小西不禁恨起自己的心软。早在三个月前,她就发现了丈夫有外遇,从初时的震惊,伤心,暴饮暴食,再到后来的满心恨意,小西觉得过去的三个月简直像生活在地狱中。当年,她和丈夫也是花前月下,海边星空的浪漫着,相爱着。谁知道,再美的爱情都只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用,时间流逝,当年的知心爱人在他的眼里渐渐的沦落成为了黄脸婆。于是,年轻娇弱的家庭教师就成为了他眼中新的真爱,唯一的爱人。伤心过,争吵过,甚至摔打过,但是一切都徒劳无功。终于在上个月,他们协议离婚。即使要离婚,小西也不忍心做的太决绝,虽然朋友们都劝她去打官司,让他净身出户,但最终,小西还是和他协商财产对半分。小西家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丈夫更是普通的市民出身。但是靠着家里留下的两个老房子的拆迁,小西家还是发了一小笔横财。小西当初完全有理由独占这份财产,但是她没有,她分了一半给他。

    现在,在这个陡峭的山路上,小西忍不住自问,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软弱?以至于他们贪心不足,对她起了谋害之心。明显的,车子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小西发誓,如果她能逃过这一劫,一定要让那对j夫□付出代价。

    终于,前面的陡弯,小西没能通过,车子直直的冲着旁边的护栏撞去,护栏下,是陡峭的深谷。车子翻落的时候,小西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这比过山车还让人晕眩。

    头晕,浑身酸痛。小西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感觉身上像被大卡车辗过,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经历了什么。难道她还没死?哈,真是命大,现在就希望她不会变成残废。人真是一种欲望的动物,得到了一个东西,忍不住地会去奢望着下一个。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又感到有手在她的身上摸,难道她已经在医院里了吗?

    “三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都是些穷鬼。”

    “你懂什么,今天这个说不定还能捞到好东西。不用钻棺材就能拿到点东西,你小子别不知珍惜。你以为这好事天天有啊?”

    “三哥,如果能拿到点值钱玩意当然好。可这乱葬岗能有什么有钱人?”

    “你不知道吧?这女的是周村大户周员外家的大儿媳,偷人被浸了猪笼,虽说就扔这乱葬岗了,可俗话说的好,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身上肯定得有点首饰之类的。”

    “三哥,找到了,你看这个玉佩怎么样?”“没想到还真让三哥说准了。”

    “医生,我怎么了?”

    “那当……啊啊啊!鬼啊!诈尸了!”接着,就是连喊带叫的颤音。喊着喊着就远去了。

    小西慢慢的把伸出去的手放下了。这两个医生怎么这么奇怪?医生?小西又回忆起他们的穿着和谈话,不太像阿。怎么回事?柔柔还未完全恢复的脑袋,小西四下里打量一下,一看,四周荒草慢慢,天空盘旋着不少乌鸦。再一看自己周围,几具白骨,在y沉的天空下发着森森的白光。“啊”一声惊叫过后,小西直接晕倒了。

    晕倒后的小西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主角还是她,只不过换了身古时的装束。梦里的“她”从小生长在龙朝北部一个叫做田庄的小村庄,家里也是村里最大的地主,拥有三个不算小的庄子。“她”叫田闵娘,是家中独女,在这个封建时代里还算幸福的长大,长大后嫁给了邻村大户周员外的大儿子。周家也是一户大户,但家里田产不如田家,而且周家有一个嫡长子,一个庶出的二儿子,还有个嫡出的三小姐。刚结婚的时候,夫妻和美,公婆慈爱。但是婚后一年,父母就去世了,父母死后,家里的遗产被夫家周家接管,从那以后,周家上上下下对她的态度开始改变,越来越冷淡。直到有一天,周老妇人娘家的一个表小姐来到了周家,据说这个表小姐从小和周家大少爷青梅竹马,但是由于家道中落,两人也就错过了。从这个表小姐来了后,周大少爷,“她”的良人,对“她”越发的冷淡了。但是,表小姐玲珑对“她”却很好,天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她”发现周家庶出的二儿子看表小姐的眼神尤其热切,也以为他们好事将近,这只是未来妯娌之间的交流。谁成想,一天,表小姐叫“她”去花园赏花,喝了表小姐特制的茶水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却是在二少爷的床上,更让人气愤的是,二少爷也不反驳,居然还说是她勾引了他。于是,“她”被人当作了□,浸了猪笼。二少爷被当作被□勾引的人,被大家原谅了。“她”心心念念她的良人会救她,谁知,他却是带头提出要把“她”浸猪笼的人。临死前,看到玲珑嘴角的笑,看到“她”的良人温柔的执起玲珑的手,看到二少爷愧疚的眼神,“她”明白了一切,但太晚了。带着不甘,无可奈何地走了。梦中,在笼子里,在河底,“她”心中的恨意合着冰凉的河水一起涌进了小西的心里。那冰冷的感觉,一下子让小西惊醒了。

    醒来后的小西,只觉得脸冰凉冰凉的,伸手一摸,满脸泪痕,再低头一看,这还是她得手吗?小西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是这双手,明显是个十八九岁少女的手,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身边掉落的一块玉佩,她明白了,她穿越了。尽管不愿去想,但小西感到,就冲着梦中少女和她一样的容貌,八成是她的前世。

    把掉落的玉佩捡起来,小西此时无法去想更多东西。短短两天,她的人生就彻底的天翻地覆了,不,对她来说,不光是天翻地覆,简直是崩溃了。此时看天色,应该已经是正午了,周围寒鸦的声声叫声,加上此处周围的白骨。小西无暇多想。勉强爬起来,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跌跌撞撞的,就在小西马上要踏上黄土地上的羊肠小道的那一刻,她的脚好象被什么给拉住了,低下头一看,一只枯瘦的手抓在她的脚上。小西立刻蹦着惊叫了起来。天哪,她可不希望穿越到恐怖片里。离开那只手后,小西才静了下来,隐隐约约听到了似乎是有人在说“救命”。

    稳稳心神,小西仔细顺着那只手看下去,才发现手的主人是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婆婆,衣衫褴褛,大着胆子,小西凑近了去看,老婆婆好像还有气。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从私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样想着,小西努力的拉起老婆婆,看她脸色发白,身体瘦弱。不管了,先救人再说。小西转过身子,把老婆婆背到了自己肩上,一点点挪着沿着小路走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在看到一个废弃的山神庙后,脑中唯一闪过的字眼就是“解脱了”。半背半拉的带着老婆婆挪到了庙里。这个庙似乎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庙里残缺的雕像上积了厚厚的灰尘,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是庙里地上的灰尘却相对少多了,还有些早已燃烧完了的干柴痕迹。看来这里不时也会有人来,也许是避雨,也许是逃难,无论如何,今晚总算有地方休息了。

    把老婆婆安置到庙的一角,小西又用庙里遗留的一个破碗出去找了点水接回来了。她心里很清楚这里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可她一个文科生,在现代就是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大小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小西又去找了点干柴,捡了两块石头,摘了几个路边的野果。在黄昏时分,小西努力的手都酸掉之后,终于把那堆干柴点着了。把破罐子架到火上烧热之后,小西先喂老婆破喝了几口,然后自己又喝了点水,吃了点野果,一边想着今后的生活,一边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小西是被鸟鸣的声音吵醒的。如果不是清醒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小西还以为自己在哪个度假中心呢。昨晚小西想了一晚,看老婆婆被人扔到乱葬岗的情形,估计她也没什么靠的住的亲人了。她想如果老婆婆能恢复,两个人找个离这里远点的村庄,先把生活安顿下来再说。虽说小西什么生存能力都没有,更不会种地,但是在现代,小西可是一个弓弩爱好者,每周都去练习弩s。小西想,找个靠森林的地方,自己当个女猎人,好歹也能活下来。什么大富大贵的先不想,先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再说。

    又上乱葬岗

    想好了以后的出路,心里也轻松了。老天又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以前的遗憾,虽说不能弥补,但再活一次,至少又是次机会。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呢。

    又出去找了点野果。回到庙里,发现老婆婆已经醒了。巧的很,老婆婆也姓苏,无儿无女,无处可去。小西看老婆婆言谈举止都不太像是乡野村妇,而老婆婆也对小西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小西是个爽快人,把自己,也就是闵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大娘,至于说自己死而复活,只说是由于呛水,后来被盗墓贼一踩,就又醒了。反正这种事情在古文野史里也不少见,老婆婆倒没怀疑小西什么。苏大娘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生了儿子,但是被另一个假装同时怀孕的小妾用死孩子换了儿子,又被陷害赶出家门。那个小妾还多次派人追杀。因此苏大娘经常搬家。尽管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是苏大娘还是几乎每年搬一次家。这次就是在搬家的路上,路遇山匪,一直陪着她的贴身丫环掉下山崖,而苏大娘晕倒路旁,因此才被人当成死人扔到这里。又正巧被小西所救。小西一看,两个人都算是新生了,干脆,小西就改了名字,又叫回了前世的名字“苏小西”,还认了老婆婆为干娘,两人就已母女相称。

    靠着闵娘留下的记忆,小西知道了现在的时代风俗什么的有些像古代的宋朝,但不同的是,这个时代里,在这个大陆上,只有龙朝和北朝两个大国,周围围绕着一些各自的附庸效果,而两大国自从一百年前的一场元气大伤的大战之后,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至今看来,也无再战的迹象,这可能得益于五十年前两国开展的互市,也可能得益于两国之间的天然屏障——常年奔腾不息并被崇山峻岭环绕的漳河。一条漳河隔开了两个国家,也使战火不那么容易爆发。龙朝共有五个大州,小西现在所在的小村落位于龙朝中北部的易安县,周围大多是平原,若果想往靠山的地方走,那就要向北走,北边山林多,离这里最近的有森林的地方是离这里两百多里地的瑶园,坐马车大概要走上个两天。易安是龙朝雍州的最南部,瑶园则是雍州的最北部。小西想去的就是瑶园。

    根苏大娘说完今后的打算,苏大娘一听,也点头同意了。但是两个人现在身无分文,苏大娘还有伤在身。小西找遍全身,找出了一只金钗,一副金耳环,一块玉佩还有一只成色温润的玉镯。想了半天,小西决定去城里把金钗和金耳环当了,就当路费。转头又一想,这个小地方,平时一点小事都能被传上十天,更何况闵娘这么大的事情呢。如果有人认出自己就糟了。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昨天的乱葬岗上,再说自己的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而做为自己娘的苏大娘却一身破衣服,也不太协调。于是小西心一横,决定再去乱葬岗捡身衣服来。

    告诉了苏大娘自己的打算,苏大娘一听,也属无奈,一定要和小西一起去。小西没同意,她年轻,身体好,可苏大娘的身体却经不起折腾。于是趁着早上太阳高,小西在苏大娘担忧的眼神中出发了。

    到了昨天的乱葬岗,小西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枯藤老树昏鸦”,小西不禁自己笑起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再回来这里,小西不是不害怕的,但一想到再没退路了,心一横,进了乱葬岗,找了个看起来还能穿的衣服,把衣服从女尸上剥下来,又去找了块比衣服好不了多少的布把女尸包裹起来。小西又去附近找了个粗大点的树枝,花了很长时间挖了个坑,把女尸埋了进去。最后立了个小树枝在坟前,又在坟前磕了个头,念了念,也就起身回去了。

    回到庙里,天都正午了,肚子里实在很饿,也就顾不上什么洗衣服了,换上衣服,又用灰把脸抹得看不出本来面貌,再缠上了一条头巾,更让人认不出来了。最后把原来的衣服卷好拿上,搀上苏大娘,两人一起出了庙门。两人在太阳底下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见到了一个小村落的影子,走进村子,找了户看着还算过得去的人家,讨要了点吃的。小西从没受过这种罪,更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是饿了一天了,什么都是香的。于是和苏大娘一人一半的吃完了剩饭。要么还说庄户人家老实,这户人家问她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小西只说从西边来,要到瑶园找亲戚,不想到这里路遇土匪。又打听从这里到城里要走多久,那家人看她们实在可怜,就让她们在他们家住上一晚,第二天村里有人进城,可以顺便拉她们一途。小西一听,很高兴,当晚就和苏大娘住在了这户人家的柴房里。晚上吃完饭,这户主妇把以前的旧衣裳拿了两身出来,小西和苏大娘这才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虽说不新,但至少干净。

    第二天一早,小西她们穿着干净衣裳,照样脸上抹着灰,头上包着头巾,就和苏大娘一起搭着便车进城了。

    易安不大,但是也很繁华,街上人来人往,问过了赶车的人,赶车的人给她们介绍了个价钱公正的当铺,在这家当铺前下了车,小西谢过送她们来的村里人,进了当铺。苏大娘虽说衣着褴褛,但是大户人家的出身还是有一定的气势的。金钗和金耳环一共当了四十两银子。小西心想,去瑶园应该还是够的。

    小西和苏大娘决定先找一家面摊吃过午饭,再去找车。

    城里北门外的马车大都是往北去的,两人在靠近北门的一条街上找了家面摊。面摊上人不少,东西应该不错。她们现在一切已省钱赚钱为要务,肯定不会去酒楼吃饭了。找位子坐下,点了面,等面的时候一边看着四周的店铺和来往行人。

    “你听说了吗?周家村,就易安城外的那个周家村里,周员外家的大儿媳妇浸猪笼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唉,这谁不知道啊?就两天前嘛。”

    “真是家门不幸啊。”先前的男生又开始了。

    “还不知道是谁不幸呢?她们家大儿媳的财产现在全归周家了,周家立刻比以前富了不止一倍。大儿媳刚死,这不就马上张罗开了大少爷的婚事了吗?”面摊老板的老婆似乎听不下去了,开了口。

    “是吗?我还没听说。和谁呀?”周围的人都在伸着脖子等着答案。

    “昨天周家一个仆人进城办事,在我们这里吃的面。他说的。是他们家表小姐。还说两人早就好上了。”

    “唉,所以呀,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那大少乃乃也是个可怜人哪。”面摊老板娘停了一会又说到。“听说那大少乃乃对他们周家人,甚至下人都很好。”

    听到这里,苏大娘担忧的看着小西。小西向她笑笑,“娘,我没事。早忘了。”

    之后,周围的众人再如何的众说纷纭的讨论,她们都没心思去听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她们,什么能力都没有,更何谈报仇?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匆匆吃完面,两人去北门外找车。

    一打听,从这里去瑶园,包量车最少要三十两银子,还要管赶车的饭。两个女人,又不适合和别人一起包车。她们一合计,这样算下来,到了瑶园,她们又要身无分文了,还是再看看吧。又问了几家,一直过了一个时辰后,都没找到合适的。瑶园太远,本也没多少人愿意去。正在她们下定决心要包一辆车时,旁边有人告诉他们,那边有个从瑶园来的老把式,急着回家,跟他谈谈,车价应该不高。小西一听,赶忙和苏大娘一起过去了,问过才知道,老把式姓刘,人称九叔,常年赶车,这次送人来易安,马上就要回返,本想着空车回也没关系,正好碰上她们俩。九叔要了十五两银子,她们一听,能剩下一半,当即和九叔说好,包了他的车。

    说好没多久,九叔和他们一起去城里采买了些路上吃的用的,有九叔这个经验丰富的,她们花了一两银子就采买了需要的东西。

    当天下午,她们就和九叔一起出发了。路上,一路走,一路聊。小西和苏大娘坐在车里,九叔在车外。九叔是个老实人,听她们说了寻人未果,又遇上土匪的事情,很是同情。又问起了她们为什么要去瑶园。小西一合计,九叔是个老实人,也就实话实说了。说自己从小跟着猎户爹爹学过打猎,如今天下之大,回家乡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面对村里的风言风语,还不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又听说瑶园不错,有山有水,民风淳朴,就决定去那里居住。九叔一听,正好他的老家就在瑶园刘家窑,村里人大多都是猎户,正好他们一家都已经搬到瑶园城里居住了,老家里空着的一个院子也可以租给她们。一年十两银子租金就好。小西一听,正好阿。于是,一路上和九叔就更亲近了。

    马车走了两天,第三天的上午到了瑶园城里。九叔先把她们领到家里,把事情和老婆说了后,趁着天还早,九叔就又带着她们到了刘家窑,刘家窑离城里也不算太远,坐车大概就一个时辰。小西到了一看,九叔的房子不大,进门小院子,一间正屋和一间西屋能住人,还有稍小点的东屋放杂物,东屋旁边就是厨房。两个人住正好。于是小西利索的交了一年的租金,九叔又马上带着小西和苏大娘到里正那里自己做保人给她们登了记,接着又介绍她们认识了村里人。都忙完都到了正午,九叔还有事情,也就赶快回城里了。整个下午,小西都在收拾打扫。苏大娘身子不好,大都是小西一个人干活。小西一看,九叔家还留着一些旧褥子和锅碗瓢盆什么的,家具也都现成,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现在的小西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收拾了一下午,小西终于把这个“家”收拾出来了。晚上,小西和苏大娘把车上剩的干粮随便吃了点,又做了几锅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小西住西屋,苏大娘住正屋,两人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新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早早就起床了。身上的银子,除去一些花销,现在还剩下了十三两多。小西先合计了一下需要的东西,就又进了厨房收拾了一些瓶瓶罐罐出来,然后又去了厨房边上的水井里打水,一桶一桶的把厨房的水缸装满了。这时村里人大都已经起床了。苏大娘也起来了。

    小西这时早洗掉了脸上的灰,早上冲着水面反光看着水中的脸,居然和前世一样,中上之姿,谈不上漂亮,只能说清秀,只是年纪更轻。

    小西和苏大娘收拾好,两个人一合计,一起出门去了村里唯一的一家小铺子。铺子虽小,但是东西齐全,一般村人买个针头线脑的也都来这里,而不用再进城一趟。小西买了盐,调料什么的日常用的,但是却买不到米面。也是,村里人一般都是自己种了粮食吃,谁会买粮呢?铺子老板叫刘头,也是个热心人,看到小西和苏大娘孤儿寡母的,就带着她们去了五叔家里,五叔是村长,家里的存粮又是最多的,因为九叔事先和五叔招呼过,五叔也就卖给了她们足够半年吃的粮。都采买完了回家后,小西一看,银子还剩了五两多,也就告诉了苏大娘,把五两整银放到了苏大娘那里,以防有什么不时之需。剩下的碎银子小西就要盘算着做个努。

    前世小西很喜欢努,也会做简易的。于是又花了一天时间,把需要的东西画了出来,分别去找了村里的木匠和铁匠做出来。需要木匠做的东西倒是不多,也简单,就是对木匠来说,比较奇怪罢了。需要铁匠做的东西很多,但都很小,也很细。小西花了半下午的时间和铁匠张宝解释。张宝家时代都是铁匠,张宝娘是刘家窑的女儿,出嫁到了别村,后来夫家分家后,本家容不下这个二儿子,于是张宝娘带着丈夫,带着儿子回到了刘家窑,娘家也帮着他们在村里立了足,健了个铁匠铺,从此,一改刘家窑没有铁匠的局面。

    张宝是个老实憨厚的,初看到小西的时候,话都说不全,后来虽然好了,但是小西一笑,他就又说不成话了。张宝爹已经老了,现在的铁匠是张宝,张宝爹就帮儿子打打下手。张宝虽说憨厚,但是干起活来可是一丝不差。不到两天,就把小西要的东西都打出来了。

    小西拿回家,闭起房门来一阵鼓捣,终于把弩给做了出来。她做的这个简易的弩s程不如正式的s程远,只有三十米,但在这个弓箭为主的时代,猎点小动物,谋生应该够用了,然后又去照着做好的弩的大小打造了十来只箭。至此,小西终于也设备齐全了。

    这个小村庄虽说比较纯朴,但好奇心人人都有。小西她们母女来了三天,村里人几乎都把她们的身世了解清楚了。当然,这是小西她们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情。

    在村人的眼中,小西母女就是因为女儿死了女婿,母女二人又寻亲未果,无处可去,才来到了这里。孤儿寡母的,慢慢的村人也开始和她们亲近。因为她们衣物本就不多,在小西捣鼓弩的那两天,苏大娘就已经买了几块布头,开始给母女二人缝制衣物。每天下午到傍晚,苏大娘都会到村东头的大榕树下,和村里的妇女们一起,一边缝衣服,一边闲聊天。三天下来,苏大娘和村人的关系是突飞猛进。

    小西心想,看来,她们两个人的适应能力都挺强的还。要是在以前,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能干。小西不由想起以前听到过的一句话:生活就是个熔炉,想把人打造成什么样的,就把人变成什么样的。

    而苏大娘,刚碰见的时候,还以为她活不了了,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还经过了一路颠簸,苏大娘虽然看着还是虚弱,但是精神却少了太多,也许是因为终于放下心来了吧。

    一切备齐了,但是小西并没有马上开始打猎,而是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和村里人接近,了解村里的情况。

    刘家窑是个典型的北方小村,村里周围都是各家的田地,偶尔有些庄子,有村上大户的,也有外地大户的。但是村西面的田地不大,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走出田地,田地外是片荒地,过了荒地就是个小林子。说是小林子,其实也不小,当然到大不了长白山等名山那样的规模,但是在这个时空,对这些没有现代生产工具的农人来说,就不小了。而且林子很密,据村里老一辈的人说,从林子这头走到另一边要最少四五个时辰,而且林子的另一头就是龙朝最北边的州—漳州境内了。平时,村里的大小猎户们在狩猎季节大都在白天结伴入林打猎,一年下来,虽然发不了什么财,但也能弄个衣食丰足。

    刘家窑不算个小村,大概五六十户人家,两百来号人,是这里远近闻名的猎户村,因为瑶园周围的村里,只有刘家窑附近有林子。平时瑶园县城里遇到赶集的日子,买野味和皮毛的大都是刘家窑的人。甚至有时候在没有集市的日子里,还有外村甚至县城里的人专门来刘家窑购买野味或者皮货。

    小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为怎么活下去而奔忙。一旦安顿下来,每天转转看看,也就有更多的闲暇时间,一闲下来,难免开始东想西想。

    想着自己的父母,忽然发现,好像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过他们。猛然发现,子欲养而亲不在是种什么样的痛。好在父母他们还有弟弟,即使她走了,弟弟也能代替她尽孝与双亲膝前。想是这样想,但眼底的忧郁,却怎么都抹不去。

    记得刚到这个小村庄,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她还颇不适应这里的宁静。以前总在大城市生活,也习惯了大城市里的噪音和污染。忽然来到这个出了j鸣狗叫就没有其它噪音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她经常莫名的耳朵疼,好在经过了最初的几天,也就慢慢习惯了。

    想着,又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和牛粪味道的空气。抛开莫名的悲伤,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呢?

    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村头的小溪了。刘家窑还不错,有条小西流过村头,平时,村里的女人们就在这里洗洗衣服,交流一下八卦。小溪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村头的大树,这里是村里人的娱乐活动场所,一般有什么重大消息,都会把村人集中到这里说。平时没事的时候,村人也会聚集在这里闲聊。

    “苏大妹子,来找苏大娘啊?”打招呼的是住在隔壁的旺财家的媳妇,她正在洗衣服。旺财媳妇大概三十五六岁,有个十四岁的小子和个十六岁的姑娘,她为人爽朗,但就是爱八卦。

    “嗯,旺财婶子,我娘还在树底下啊?”

    “是啊,今天周货郎来了,她们都在数下聚着看新鲜东西呢。”

    “你怎么没去啊?”

    “我家儿子经常进城,周货郎的东西我还看不太上。”旺财婶子语气里有明显的得意。旺财婶子娘家是瑶园县的,家里有两个铺子,旺财婶子的儿子虎子十四以后,就去了她娘家铺子工作,每隔几天回村里一次。

    “哦,那你忙,我去找我娘。”客气地告别后,小西向着大树走去。

    树下,周货郎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剩下一堆姑婆媳妇的在七嘴八舌的聊天。

    “娘,饭做好了。我们回家吧。”苏大娘坐在角落,一边缝衣服,一边静静地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倒也不c嘴。

    “唉呀,苏大娘,好福气啊,女儿这么孝顺。”看到小西到了,一帮妇女们又把视线聚到了小西的身上。

    “小西啊,没想着再找一个啊?”不知是谁,开了个话头。

    “小西爹刚去没多久,被土匪害得。她得守孝。一年内不谈嫁娶。”苏大娘淡淡的开了口,把其他想说话的人都给堵回去了。

    小西汗,苏大娘说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哦,唉呀,忘了,看我这张嘴。”说话的大明媳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没事,我们先回去吃饭了。那个针法我明天来了再教你们。”苏大娘笑着说。

    一众媳妇忙应了。

    “娘,你又教她们什么了?”回去的路上,小西边搀着苏大娘边问。小西原先没想到的是,苏大娘绣工不错,针脚密实,居然还会好几种不同的针法。不过她既然出身富家,也就难怪了,这个年代,除了每日闲来无事的富家小姐或者以此吃饭的专业的绣娘,一般人也不会学这么多。自从苏大娘开始在树下缝衣服起,那些小媳妇就发现了苏大娘的手艺,非要缠着苏大娘学,苏大娘也就每天教她们一点。

    “没什么,一点针法。倒是你,这两天做的饭越来越像个样子了。”

    “……”小西无语。她本来就不大会做饭,到这里来,一开始只会做青菜炒饭,因为没有j蛋。练了几天,倒也慢慢开始换花样,不过主要因为能选择的菜少,也就感觉越来越好了。

    “对了,娘,她们不会怀疑什么吗?”

    “没什么的,我说我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针线上人。”这小西就放心了,因为她知道大户人家对针线上人的要求有时候比专业秀楼还要严。

    “娘,院子里那块地里种的是什么啊?”小西忽然记起,今天一进家门,发现院子里的空地上被开出来了,种了不知什么的种子。

    “昨天珠儿娘给了我点油菜种子,我就都种上了,这样我们也能自己种点青菜吃。还有院子后面那小洼地,我想明天和村长商量商量,到时候也种点菜,至少这样我们以后吃菜方便。”

    “哦,你看着办吧。对了,娘,我明天要进林子了。”小西说完,也不再看苏大娘,只盯着地面。

    “小西,我…”苏大娘像是想说什么,但长叹一声,终于停住,又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小心点。”

    “我知道,娘,放心吧,我不往里走,就打几只野j野兔什么的,我们没有地,也没有粮,我们得攒点野味也攒点银子过冬。”

    “娘都明白,只是,唉,算了,你要小心啊,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你这样一个好孩子啊。”

    “我知道,娘,你放心吧,我做的弓很好,我也会小心的。”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苏大娘对小西慢慢就像亲生的母亲一样。而小西,在这个世界,也只有苏大娘一个人。两人相依为命,慢慢的,似乎感到对方早就是自己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了。

    踏着夕阳,她们慢慢向家门走去,一老一小,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被夕阳拉的长长的。

    打猎

    要进林子的那天,天刚蒙蒙亮,小西就起身了。因为今天要进林子,小西特地用削短了两根筷子,把头发别的紧紧的,又把刚到时候在九叔家旧东西里发现的他家儿子小时候的旧衣服。一切收拾好后,刚到厨房准备弄点吃的,却发现灶台上早已热好了热粥和一些腌菜。而苏大娘早就在厨房等着她了。

    “娘,你起这么早干嘛?我自己随便弄点就行了。”

    “没事,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大事。”苏大娘上下看看小西的打扮,配合小西的长相,不知道的人还道是哪家的小儿郎呢。还算满意,点了点头。但还是嘱咐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别跟着他们往老林子里跑,就在外围就行了,知道吗?”

    “知道了,娘。我和明子爹早说好了,我和明子搭伙。他还小,别人不愿意带他,正好我们两个在一起,都在林子外围转。”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苏大娘的唠叨。

    “好了,我吃完了。明子该等急了。”匆匆吃完饭,小西拿起弩就想往外走。

    “等等,这是我特意去大壮媳妇那里给你要的。戴上,一天不吃饭怎么行啊?”苏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小褡裢斜挎在小西胸前。“里面有几个馒头和水。记得吃。”

    “知道了。”一边喊着,小西一边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到了集合的地方,要出发的人刚到了一部分,正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小西一看,明子还没来。就等等吧。

    “小西,你行吗?要么你别去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赶明儿我给东村的李大夫说说,让他教教你怎么摘草药吧。”

    “就是,小西,大叔看你还是别去了。这不是女孩儿能干的活。”已经来到的猎人看到了小西,纷纷出言劝阻。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劝阻小西了。

    “各位叔叔伯伯,谢谢你们担心小西。不过我没事的,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也是天天和我爹进山的。我们那里的山比这个林子还大多了。”

    看劝不住她,众人也就纷纷不言语了。不过,有人眼尖,看到了小西手上拿着的弩,凑近了看,接着,不可思议的嚷嚷出声了,“唉,这是什么阿,小西?怎么和军队里用的大弩那么像啊?不过大弩可比你这东西大的多了去了。”

    “这是我爹以前怕我拉不动弓,特地和村里木匠商量给我做的。”小西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词。

    “我能试试吗?”村里最棒的猎户大柳,也是村中每次进林子的总头头,开了口。

    “可以啊。”一边说,小西一边就把手里的弩递给了大柳。

    大柳接过弩,瞄准附近一棵树,s出了一枝箭。这棵树离大柳大概十来米,只见箭s出后,劲道十足“砰”的一声,狠狠地订进了树身。众人一看,都吸了口气。没想到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威力却这么大。

    看着众人羡慕的眼神,小西说出了早就想好了的话,“各位叔叔伯伯如果觉得这个东西还不错的话,回头有时间了我告诉你们怎么做,你们如果想换换弓,也可以用这个试试手。”

    “这怎么行,每隔猎户都有自己的绝技。这大概就是你爹的绝活了。怎么能随随便便给我们呢?”最先开口的还是大柳。

    “没关系,林子这么大,给了你们这个东西,我还能饿死不成吗?再说我一个女孩子,将来终究是要成家的,这个东西我也无法把它发扬光大,还不如交给各位叔叔伯伯,大家一起努力,也算是不枉我爹的心思了。”

    众人一听,都喜上眉梢。也都纷纷夸赞起了小西。这时,人来的大概差不多了,小西一看,大概三十多人,也是浩浩荡荡的一堆。大柳看看没缺什么人,开始给大家讲话,“大家安静一下。”立刻,小声交谈的嗡嗡声消失了。“从今天开始,小西要和我们一起进林子了,小西今后就和明子搭伙了,他们就呆在林子的外围了。大家打猎的时候如果碰到他们,还要照料一下。”

    众人经过了刚才的一幕,都纷纷大声地说着“那当然了。”“这是肯定的。”

    “那好,其他人还是按照以前一样搭伙。出发吧。”大柳一声令下,大家都纷纷的出发了。

    刘家窑虽然号称“猎人村”,但是这个年代,打猎毕竟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也因此,村里人在二十年前出过一次事故后,自动自发的组织起来了,大都两三个人搭伙一起进林子。搭伙的人大都是自己挑选,只有遇到新人加入的时候,才由大家公认的头头公布一下消息。平时的狩猎活动,大都是一伙里的两三个人自己商量着什么时候进林子之类的,还是很松散的。

    村里没有女猎人,小西是在村里晃荡了十来天后才打听出来明子是最小的,才十四。明子爹天天带着他,教他技巧什么的。从明子第一次进林子到现在也已经三个多月了,能教的明子爹也都教的差不多了。明子爹也想心无挂碍的和自己的老伙伴一起进林子深处,但又不放心儿子,所以也就一直拖着。

    这次正好小西听说了这件事情,直接去找了明子爹。在现场表演了一下s箭技巧,又回答了明子爹几个问题后,小西就顺利的和明子搭伙了。当然,明子爹也在小西的帮助下,给明子也做了一把和小西一样的弩。

    小西前世练弩已经有十来年了,准头自不必说。只是没什么老林子里打猎的经验。正好明子是山野里长大的孩子,和小西搭伙,是再适合不过了。

    小西和明子走在了大队人马之后。林子很大,走出这是小西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林子。原来觉得林子当然不如前世看到的那些山林壮观,可是走进了看才发现,一棵棵参天的巨树立在眼前,立刻小西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林子也堪称得上是个森林了。

    明子对这里比较熟悉了,他带着小西沿着林子外边一直向西走,走不多远,就是林子的拐角。他们走到了林子的另一面,走没多远,明子就带着小西钻进了林子中。路上,明子告诉小西,其他人虽然都要往林子深处走,但是他们都经过了那边林子的外围,被他们一惊,鸟兽也跑掉不少,两人若想打到点东西,还要从没人经过的地方进。

    刚进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