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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穗儿呵呵地笑着,月儿道:“可是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孟天楚是两次来围村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今天不光不穿鞋子,而且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时间过了,我连身上的棉袄也脱了,我看你到时候这么给我爷爷交代。”穗儿五官都要皱到一堆儿了,哀求道:“小姐,您管那知府大人来做什么,这也不是我们下人该问该管的。”

    月儿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好啊,你可以不管孟天楚的事情,但我让你去查一查,你查到了吗?”

    穗儿为难地跟着月儿,支吾道:“就说来看望老爷子。”

    月儿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穗儿的脸上就啐了一口。冷言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的无知?”

    虽然吓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门外地丫鬟进来传话说是知府大人和他地夫人来了,月儿从穗儿的手上拽过鞋子,弯腰给自己穿上,穗儿要去帮忙,月儿一掌将穗儿推开,道:“回到你老爷子地房里去伺候他去。你本不是我房里地丫头,今天开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晃悠着,小心那一天不是我爷爷砍了你地头。而是我砍。”

    穗儿吓得跪在地上求饶,月儿示意身边一个丫鬟,道:“让孟天楚和左佳音给我进来,把这个丫头给我送到她的主子那里去,说什么伺候,不过是来监视我的。”

    穗儿让丫鬟给带走了,正好和孟天楚还有左佳音擦肩而过,穗儿用哀求的眼神看了看孟天楚,但却没有敢说话。

    孟天楚不解地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个人来到月儿房间门口。一个丫鬟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知府大人和夫人请稍等。我家小姐在更衣,请两位在门外稍候。”说完,转身进去了。

    左佳音小声说道:“这个月儿还真是有意思,竟然敢这样无礼将知府大人拒之门外,让他在门外等着。”

    孟天楚示意左佳音不要说话,两个人站了一会儿,刚才的丫鬟又出来了。道:“知府大人和夫人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说吃了药,有些困了。想睡上一会儿,请知府大人和夫人先回吧。”

    孟天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那丫鬟,道:“交给你们小姐。”说完转身带着左佳音走了。

    还未下楼,就听见楼上的丫鬟大声地喊道:“知府大人请留步。”

    孟天楚笑了笑,和左佳音又折上楼去。

    孟天楚和左佳音坐下后,丫鬟端上茶来,然后一一出去,将门关上了,但是月儿却还是没有见出来,左佳音闻了闻屋子里的味道,道:“屋子里有一股香料地味道。”

    说话间,月儿终于出来了,依旧是一套桃红色的衣裙,微笑着款款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孟天楚给她的那张纸条。

    月儿:“不好意思,本来想睡了,但谁想知府大人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让月儿不得不见你们,说吧,孟天楚,你把这个纸条交给我,什么意思?”

    孟天楚:“没有什么意思,我以为姑娘还记得纸上地那一首词。”

    月儿笑了,坐在孟天楚对面的椅子上,将纸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道:“似曾相识,但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样回答,算不算是坦诚?”

    孟天楚:“自然是的。”

    月儿看着左佳音,道:“第一次见夫人,便觉得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视。”

    左佳音见月儿话锋一转,说到自己这里,便嫣然一笑,还未说话,月儿道:“孟天楚,有没有说过夫人的微笑很美。”

    左佳音:“习姑娘过谦了。”

    月儿笑了,道:“我只是喜欢说实话,不过你这么漂亮,我却不喜欢你。”

    左佳音愕然,月儿:“知道为什么吗?”

    左佳音继而也跟着笑了,道:“月儿姑娘总不能不喜欢天楚身边的每一个夫人吧?”

    月儿:“自然是,我说过,我这个人很坦诚的,孟天楚,我是喜欢他,但我不会让一个已经有了三妻四妾的男人娶我,那样的话,我就会觉得我的爱在他看来是可有可无,因为没有了我,还有你们几个,一点意思也没有。”

    孟天楚见月儿说话越来越离谱,便赶紧转移话题,道:“月儿姑娘,这么本官来了两次一次都不曾见过你地娘亲?”

    月儿想了想,道:“我爹说,我娘十三年前害了一场大病死了,那一年我才三岁,所以不记事。对了,孟天楚。你三番两次到我围村来白吃白住。你又是为何?”

    孟天楚还没有见过说话这么坦白的人,有地时候坦白的让有有些受不了了。

    孟天楚:“既然月儿姑娘这样的坦诚,本官也就直言相告,本官来围村是为了一件案子。”

    月儿:“什么案子?”

    门外突然有人说话说是习老爷子来了,孟天楚和左佳音对视了一眼,月儿冲着门外说道:“死奴才,方才给你说的时候。你的耳朵吃饭去了吗。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你个死猪婆。”

    孟天楚被月儿这样的骂法儿给逗笑了,月儿嘘了一声,示意孟天楚和左佳音不要说话。然后走到门口从门缝朝着门外看,只见习睿正朝着自己挥手微笑,月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将门打开,习睿笑着要进门,谁想月儿将习睿挡在门外,笑嘻嘻地习睿说道:“爷爷,我在睡觉,这一次是真地在睡觉。”

    习睿:“乖孙女儿,爷爷既然来了。你总不能不让爷爷进去吧,你看外面寒风刺骨。如果将爷爷冻着了,你舍得吗?”

    月儿却没有就此让路,而是笑着说道:“那我才吃过药,您让我不能睡觉,晚上我四处乱窜,您放心?”

    习睿不可奈何地伸手刮了刮月儿地鼻子,道:“你地小精灵鬼儿。好吧。我过来就是给你说一声儿,那个穗儿如果你用的不如意。我就将她放回家好了。”

    谁想月儿无动于衷地说道:“好啊,这件事情爷爷定了就是,好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将门在习睿地面前关上了,习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下楼去了。

    孟天楚看在眼里,道:“你这么无缘无故的就不要穗儿了?”

    月儿重新坐下,道:“人世间不会真的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您说呢,孟大人。”

    这还是月儿第一次这样叫孟天楚,孟天楚听惯了她直呼其名,突然叫自己大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孟天楚:“那你让穗儿现在离开习府,是不是可怜了一些?”

    月儿:“那送给你好了,反正你府上丫鬟和下人都不够用,当我送给你地新年礼物好了。”

    孟天楚是啼笑皆非,道:“哪有送这样的新年礼物的。”

    月儿看了孟天楚一眼,道:“那我将我送给你,可你又不敢要。这么直白的s扰,让孟天楚这个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孟天楚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地尴尬,道:“月儿姑娘,这么知道我府上现在丫鬟和下人不够用?”

    月儿咯咯地笑了,道:“我猜得。”

    孟天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月儿:“好了,你说你来围村是为了一件案子,是什么案子。”

    孟天楚指着月儿旁边茶几上的那张纸,道:“和这首诗有关的一个人。”

    月儿好奇地问道:“这个人怎么啦?”

    孟天楚:“说是杀人了,杀了自己的娘和两个妹妹。”

    月儿更是惊讶了,道:“是谁这么残忍?竟然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是我们围村的吗?抓到了吗,砍头了吗?”

    孟天楚笑了,道:“还没有,因为证据不足,所以还关在牢房里。”

    月儿哦了一声,道:“这么坏的人,就该杀才对。”

    孟天楚:“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家人就真的是他所杀。”

    月儿不说话了,起身走到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孟天楚,孟天楚不解,道:“这是什么?”

    月儿:“你打开看看便知。”

    孟天楚打开一看,是一张绢帕,孟天楚正要拿出来看,月儿抓住孟天楚的手,道:“听我爹说,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唯一地一件东西。”

    孟天楚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偷眼看了左佳音,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地表情,这才放心了。道:“那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月儿将盒子拿了回去,重新放回到书架上,道:“不过是突然想起罢了。”

    孟天楚起身,道:“好了,月儿姑娘还是早些睡吧,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你好好歇着,我们走了。”

    月儿点了点头,看着孟天楚和左佳音离开自己的房间后,自己也转身进了里屋。

    孟天楚和左佳音下了楼,往自己的小院儿走。

    孟天楚:“怎么样佳音,从你的观察来看,月儿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还是她根本就是没有忘记。”

    左佳音;“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都记得,但说她什么都记不得了,那是假的。”

    孟天楚急切地问道:“快给我讲讲。”

    左佳音:“月儿这个姑娘很聪明,本来听说我和你去看她,于是就决定不见,谁想见了那张纸之后,她突然决定见我们了,原因就是因为她记得,或者说这张纸让她突然记起了什么,她有些不确定,于是等我们进去后,她要掩饰自己的心情,所以姗姗来迟;”

    孟天楚赞许道:“有道理,还有呢?”左佳音:“其次就是她故意刺激我,说了一些让你脸红心跳地话,一来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让她在问话地时候不至于处处设防那样的严谨,这样她就可以问出她想知道地东西,也是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不能用心注意她的所思所想,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她习月一个女子可以读心猜心的。”

    孟天楚:“嗯,夫人分析的是,那还有别的发现吗?”

    左佳音:“她走到书架前去取那个盒子,其实和她母亲无关,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她很想知道习捡的近况,但她却有不想让你看出来她是记得这个人的,所以既要问出自己想知道,又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很难。但有一点很肯定,她一定还记得习捡。”

    孟天楚:“那就好,想办法通知在集镇上的柴猛和简柠,就说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杭州府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奇怪,总是大雪,不过老人却是高兴,说什么瑞雪兆丰年,年少时,孟天楚第一次读到关于雪的句子是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时,从未见过千万树梨花盛开的样子,甚至连一树也不曾见过。

    如今见了,倒觉得纵使玉树琼花,也难掩那一份浓重的苍凉与漫长的寒冷。在这首送别的诗里,北方绚丽而多姿的雪花被幻化为江南的熏风花树,温情而浪漫,离情别绪中也蕴涵了无限的春光和融融的暖意。

    围村的村外有一条大河,两岸是很大的一片林子,下雪的时候,树枝上就落满了雪花,远远的望去,在氤氲的雾气中,迷离、柔静、凄美,全无了冬日的凛冽。孟天楚站在习府的楼顶之上,冥想,梨花大概就是在这样在春风里绽放和摇曳的吧。

    雪忽然让人感到温暖。那就是江南的雪。

    屠龙已经送信给殷素素,不知殷素素那边的情况如何,但在三更的时候,简柠和柴猛带着却已经悄悄地到了围村村外了。

    正文 第504章 孽缘

    静谧的夜晚,只有风和着雪在窗外肆意地飘散着,飞扬着,突然,一阵很轻微的声音,在夜空里只短暂的停留了些须,很快就消失在飘渺的天际了。

    丫鬟坐在床前的鞋凳上,双手托腮打着瞌睡,面前火盆里的火已经没有多少火气儿,星星点点地闪烁着,方才的那一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鸟儿也没有吵醒。

    这时,一声尖叫,丫鬟从睡梦中惊醒,差点摔在地上,赶紧起身掀开蚊帐,只见月儿坐在床上,表情惊恐,目光呆滞,气喘吁吁,仿佛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一般。

    丫鬟赶紧轻声喊道:“小姐,小姐,您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说完,丫鬟赶紧去给月儿倒了一杯水来,月儿机械地端过水喝了一给了丫鬟,喃喃地说道:“好可怕……好可怕啊。”

    丫鬟安慰道:“小姐,那只是梦而已,您不要……”话还没有说完,丫鬟却悄无声息地倒下了,月儿惊恐地探出头去看着屋子,只见火盆前的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月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刚从梦靥中醒来,还惊恐未定,谁想突然丫鬟倒下了,月儿赶紧喊着丫鬟名字,椅子上的人开口说话了。

    “不用喊了,她要睡上一会

    月儿听了黑暗中的人说话的声音,蹭地从床上站到地上,大声说道:“你是谁!”

    那人依旧坐在椅子上,语气缓和,显得十分平静。

    “你想我会是谁?”

    月儿冲上前去,那人立刻说道:“小姐,我看你就乖乖地坐在床前听我说话就好。”

    月儿站住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她不得不回到了床前坐下,然后对那个人说道:“你就不怕我喊人?”

    那人在黑暗里笑了。声音不大,却让月儿听的是毛骨悚然。

    “那你叫好了。你想这么叫。就这么叫,三年前,你和你的爹,还有你的爷爷不就是这样喊人将我抓走的吗?今天你可以故技重施。”

    月儿听罢,更加惊讶了,道:“习捡,是你!!!这么可能,你不是还关在知府大牢里的吗?”

    “我觉得你可能想我了。就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月儿听见习捡这样温柔地问自己,三年前所有的记忆全部一下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捂住胸口。紧皱双眉,颤抖地说道:“习捡,对不起,我一直想给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我不是故意地,我……”

    一阵冷笑,然后便是那人的愤怒之音。

    “小姐,你给我一个下人说对不起,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你为了不让我和莲花在一起,你让人了莲花。让她怀孕。然后……,算了。最可恶地是竟然还让我背上了忘恩负义地罪名。”

    月儿慌了,连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习捡,真的不是我让人了莲花,虽……虽然,我很不高兴你在我和莲花之间选择了她,但我不会让你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的不是我。”

    “那是谁!”

    黑暗中的月儿迟疑了一下,椅子上的人说道:“怎么,你还是找不出一个人来替你背这个罪名吧。”

    月儿为难地说道:“习捡,我……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不是我让人这么做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哈哈,我相信你,谁又相信我,我当年就是相信你,所以告诉了你我所有的身世地秘密,没有想到我的一个相信,竟然给我带来了杀人之祸,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月儿伤心极了,道:“习捡,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无心的,我就是想让……”

    “你给我闭嘴,我习捡就是做鬼也会回来找你地。”说完,那人起身出门走了,月儿赶紧说道:“习捡,你不要走。”紧跟着冲到门口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呢。

    月儿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走出门去,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这样下了楼走出自己的院子,仿佛让人牵引着来到了习睿的书房门口。习睿在睡梦中被一阵的声音惊醒,虽然声音不大,但他毕竟年近七旬,已经没有什么瞌睡,所以就算是老鼠从床前经过兴许也会吵醒他地。

    习睿披衣下床,好声地听了听,发现声音就在自己门口,他从自己的书架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火铳,然后这才去开了门。

    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浑身哆嗦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习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马上认出是自己最心疼的孙女来了,赶紧大叫几声,马上从旁边的房子里跑出几个丫鬟和下人。

    习睿:“赶紧将小姐给我抬到我地书房去,叫人准备姜汤,去给我找郎中来,烧些热水,多拿几个火盆和暖炉进来。”

    大家纷纷散去,两个丫鬟将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地月儿扶进习睿的书房里,然后让她躺在床上给她裹了几床被子,就这样月儿还是浑身发抖,习睿气坏了,叫管家还是让已经送到洗衣房地穗儿叫过来服侍月儿。

    月儿这一闹,习府立刻就不得安生了,几乎所有院子的灯都亮了起来,包括孟天楚他们的院子也不例外。

    孟天楚对左佳音说道:“你这个催眠术好像管用了。”

    左佳音:“刚才习捡说的挺好,应该有了效果。”

    这时在屋子的一角,习捡木然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好像睡着了一样。

    简柠:“我们不能将习捡放在这里,一旦月儿清醒过来,说是见到了习捡,那习捡就不安全了。”

    习捡抬起头来,道:“我知道这个习府有个暗道,是从习月的房间一直通到习远的作坊的。”

    孟天楚不解,道:“这么会是从习月的房间到习远的手工作坊?”

    习捡:“这些大户人家有什么是想不出来的。知府大人大概也知道习远的作坊只有他自己有钥匙吧,这也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有一个暗道地原因。”

    左佳音:“难怪那一天月儿比我们还要先到里正家里。路上我们却没有看见她的人。原来是这样。”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是这么知道习月地闺房里有个暗道地?”

    习捡苦笑一声,道:“因为习月喜欢我,而我喜欢的人又是她的贴身丫鬟,所以就……”

    孟天楚明白了,道:“那这么说,习月知道你晓得那个暗道,是吗?”

    习捡没有回答孟天楚的话。而是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的愤怒,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扶手,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的响。孟天楚见习捡的样子,大概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到他地身边,还未开口。只见习捡抬眼看着孟天楚,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有些事情是不是我现在给你讲还来得及?”

    孟天楚给了习捡一个鼓励的笑容,道:“如果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孟天楚是为了你好,那你就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了。”

    习捡惭愧地点了点头,道:“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孟天楚让屠龙去门外看着点儿,然后和左佳音还有柴猛坐在习捡周围。听他说话。

    习捡:“首先我要告诉大人的是。我地真实姓名叫袁哲。”

    左佳音听罢很是震惊,连忙说道:“莫非你是袁浩袁大将军的儿子?”

    习捡点了点头。道:“是的。”

    孟天楚:“当年袁浩将军的威名无人不知,你如何沦落到围村了?”

    习捡一时伤心哽咽起来,左佳音道:“十年前,因为袁浩将军说是投降了……”

    左佳音还没有说完,习捡大声说道:“不是地,不是这样的,是有人陷害我父亲,害得父亲被斩午门,父亲的副将派人回来报信,我娘知道凶多吉少,就让管家带着我趁着天黑逃跑了,全府上下无一人生还,我娘她……”

    孟天楚:“这件事情仿佛里面藏着太多的玄机和y谋了,你说月儿知道了你的家事所以才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那你现在知道当年陷害你爹的人是谁,而后来陷害你的人又是谁吗?”

    习捡沮丧地摇了摇头,道:“陷害我爹地那个人我虽然知道是谁,但我拿他没有办法,人家已经位极人臣,就连陷害我地那个人我也一样没有办法,因为……”

    孟天楚:“我明白,我好像有些头绪了,不过我发现你和月儿小姐的关系不仅仅只是认识这样地简单,如果你还想为自己解脱,那你就不该再隐瞒什么。”

    习捡:“我不是想隐瞒,是不齿,那些都是龌龊猥琐的肮脏之事,我羞于启口。”

    孟天楚知道习捡一定知道什么的事情,所以才有人想将他灭口,于是便说道:“但是你若是不说,他们已经将所有证据销毁,我又如何帮你?”

    习捡痛苦地摇了摇头,道:“大人,您是个好人,我不能连累你,你也说了,他们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销毁,我就是告诉了你,你没有证据,你一样不能帮我。”

    这时屠龙急匆匆跑了进来,道:“习睿带着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左佳音:“天楚,怎么办?”

    孟天楚想了想,道:“现在去月儿的房间不可能了,而且那里一样不安全,这样,柴猛和简柠你们一样不能让习睿看见,你们先从后门出去到这个后山躲一躲,习捡……”

    习捡站起身来,道:“我很熟悉,我带路就是。”

    孟天楚点了点头,拍了拍习捡的肩膀,道:“习捡,你们袁家就剩下你一人了,你一定要活着,知道吗?”

    习捡难过但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对孟天楚说道:“大人,我知道莲花是谁她的了。”

    孟天楚:“我也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月儿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是自己爷爷的书房,这才安心下来,守在一旁的丫鬟见月儿醒了,赶紧走过去,月儿有气无力地说道:“爷爷呢,我这么在爷爷的书房里?”

    丫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老爷子见您困了。就让您在这里睡一会儿。”习睿有过交代,谁也不能地月儿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然这些下人们就是打死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月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丫鬟赶紧说道:“小姐您需要好好地歇息着。老太爷吩咐过了,您就这样好好的躺着,等他回来了再说。”

    月儿发现自己地额头滚烫,恍惚中又想起了自己屋子里地那个黑影。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丫鬟以为是月儿冷了,便道:“小姐,奴婢将火盆给您端近些吧。”

    月儿:“不用,我不冷。”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药碗,走到月儿身边不敢抬头低声喊了一句小姐,月儿一看。冷笑了一声。道:“穗儿,又是你?”

    穗儿赶紧跪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穗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穗儿担心主子的身子,还是让穗儿回来伺候您吧。”

    月儿此时已经无力说话,她轻声说道:“我要睡了。”

    穗儿:“小姐,要不您先将药喝了再说?郎中说……”

    月儿突然严厉地看了穗儿一眼,道:“我到底这么啦,这么连郎中都给请来了?”

    穗儿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不是小姐的问题,是老太爷不放心您的身子,您看不是后天就是常规日子该让郎中来给您瞧瞧了嘛,正巧郎中来给老爷子看病,于是顺便给您也看了。”

    月儿盯着穗儿,穗儿微笑的看着月儿,月儿这才相信了,说道:“罢了,什么时候看不都一样,我再睡上一会儿,等爷爷回来你一定记得叫我。”

    穗儿背心早就出了冷汗,赶紧点头,见月儿闭上眼睛,于是也不敢再提喝药的事情,让丫鬟们统统出去,免得打扰月儿休息,自己也跟着出去将门关上了,捂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地说道:“若是有一天天晴该有多好呢。”

    晚上的时候,管家终于回来了,给习睿带来了好消息。

    “老太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封书信交给宋大人了,他答应尽快将大少乃乃给救出来,然后还派人去给大少乃乃送去了吃穿,您就放心吧。”

    习睿坐在书房地椅子上显得有些疲惫,他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那个习捡,我看还是不能留了。”

    管家走到习睿身边低声说道:“您不是让习远……”

    习睿嗯了一声,道:“这个小子野心太重,贪欲太盛,我担心让他知道了习捡的身世之后,我们的麻烦更大,而且这个小子……唉,冤孽啊,冤孽。”

    管家:“老太爷,您也别太着急,实在不行就……”管家做了一个咔嚓的姿势,习睿摇了摇头,道:“那可是我地亲侄子,不到万不得已……”

    管家低声说道:“您老人家宅心仁厚处处为晚辈着想,但他们呢,唉。”

    习睿起身道:“兴许我们给孟天楚卖一个人情,让他查出真凶,这样……”

    管家赶紧说道:“老太爷万万不可啊,当年您答应……”

    习睿赶紧示意管家闭嘴,然后小声说道:“我指的真凶自然不会是那个人了,而是……”说完示意管家凑上前来低声说了几句,管家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兴奋地说道:“老太爷,还是您英明,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习睿长叹一声,道:“只有这样了,这件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早上月儿说她看见习捡那个小子进了她的房间,我赶紧找人私下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事后想一想,这么可能呢。那个小子就算是有天大地本事。也不可能回到围村了,大概是月儿想起了些什么,赶紧得让郎中给她的药加重计量才可以。”

    管家:“老太爷说的是,月儿小姐她实在是……”

    习睿:“而且我现在这个丫鬟好像挺喜欢孟天楚的,管家,你觉得孟天楚这个人怎么样?”

    管家想了想,道:“应该算是年轻有为,不过就是差了一个功名。”

    习睿大笑。道:“你跟了我将近三十年了,你还这么迂腐?”

    管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习睿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孟天楚,从一个仵作然后到仁和县的刑名师爷。如今一跃成为了杭州府地知府,老朽寒窗苦读几十载才得到这么一个官衔,人家才二十几岁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稳稳当当将近一年了,你以为功名是什么。功名不过是虚的,只有那个位置才是实在地,且不要说他地几个夫人家世厉害,他的大夫人夏凤仪地父亲如今是京城府尹,官居三品,二夫人温柔的爹虽然不怎么样,但也是个从四品。叔叔温泉如今是东厂厂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的就是这个温泉。三夫人左佳音是万岁爷钦赐的雨灵天使,是万岁爷身边的大红人,如今六夫人晓诺,爹是卫国公,官居一品,母亲是诰命夫人,姐姐是贤妃娘娘,自己是皇上钦点的凤阳公主,瞧瞧这样一个显赫地家族都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孟天楚,我们月儿嫁给孟天楚的话,也不会失礼。”

    管家连连点头,道:“老太爷说的极是,但月儿姑娘地心思您也是晓得的,她会不会?”

    习睿拉下脸来,道:“这件事情容不得她说不字!”

    管家:“那大少爷那边要不要告诉大少事情?”

    习睿想了想,道:“什么都不要说,他的七夫人不是过两天就要临盆了吗。不要让他分心,再说了,他知道了,未必就会高兴,还是……还是先算了,等杜琴回来了再说。”

    管家:“好地,老太爷。”

    管家正要走,习睿将管家叫住,小声问道:“给我找几个人查查杜琴现在这个男人的底细,另外再查查,那个木匠到底是不是杜琴给杀的。”

    管家诡异地笑了笑,道:“老太爷,没有想您老人家禀告,奴才已经叫人去查了。”

    习睿终于露出了难得的一丝微笑,道:“好啊,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要少c太多的心了。”

    管家感慨地说道:“老太爷,这是奴才该做的。”

    习睿:“嗯,另外叫人将习远给我盯紧点儿,既然我们想出了一个近孟天楚的法子,杜琴就不用习远去救了。”

    管家应声出去了,习睿坐回到位置上,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地锦盒,他小心地抚摸着锦盒上面地花纹,然后打开盖子,只见锦盒里放着一直金钗,做工精细,习睿将金钗正要拿出来仔细端详,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习睿赶紧将锦盒盖上,然后放回抽屉去了。

    门打开了,露出一张灿烂地笑脸,习睿笑了,朝着那张笑脸挥了挥手,笑脸进来了,走到习睿身边亲昵地搂着习睿的脖子,娇滴滴地说道:“爷爷,我在我的房间里等了你一个时辰了,您还没有忙完吗?”

    习睿笑了,摸着月儿娇嫩的小手,道:“才忙完,正要去你的房间看你,你不是就来了。”

    月儿嘻嘻地笑了,道:“那我们走吧,我让穗儿给您热了一壶花雕,切了些烟熏的麂子r和鹿r,还有一些小菜,就等您去了。”

    习睿起身笑着说道:“好,好好,不过你今天不能喝了,因为你……”

    月儿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了,不喝酒,我喝姜汤陪您还不成吗?”

    习睿怜惜地摸着月儿的头,道:“乖,这才是爷爷的好孙女儿了,走吧。”说完牵着月儿的手走出了书房的门。

    三更之后,雪停了,月亮悄悄从云层里爬了出来,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地上、树上、屋顶上,都是银白色的,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扑闪着翅膀从天边飞过,叫声却很寂寥和落寞。

    习睿是真的醉了,他一连喝了三壶上好的花雕,月儿时而给习睿说自己才在书上看见的故事,时而给习睿弹奏琵琶,要不就赤脚在屋子里翩翩起舞,习睿是真的醉了,不光是心的原因,还有月儿,她长得越发想自己的母亲了,想到这里,习睿不能不醉。

    月儿让两个丫鬟送习睿回去,但习睿不干,这样皎洁的月色,一个人独自走到院子里,什么都成了白色的,就连假山、凉亭、池塘还有一颗颗大树都是白色的,多好啊。

    习睿毕竟已经七十岁的高龄,在古代更是少有,但他自认自己的身体还不错,时不时舞舞剑,伸伸腿儿,也很自得其乐,他走到一个凉亭坐下,护院的人才从身边经过,仔细一看是习睿,赶紧施礼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让习睿早些回去休息,习睿没有说话,他在柱子上,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血沸腾,自己仿佛有活过来了一般。

    “子谦”

    习睿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以为是幻觉,因为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他迅速地扭头去看,什么都没有,到处都很安静,风也停了,一切仿佛都已经睡着了一样。

    习睿笑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该回去了,要不该让月儿担心了。”说完起身下了凉亭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一个守夜的丫鬟赶紧上前来扶住习睿,习睿摆了摆手,道:“不用,你们都去睡吧,我也睡了。”

    习睿进了房间,正要关门,突然有听见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子谦,他走出门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回廊尽头一闪而过,他的酒仿佛一下就醒了不少,但他没有叫醒任何人,而是迅速地跟上前去,但是走到跟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文 第505章 滴血认亲

    习睿长叹一声,转过身去,慢吞吞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后,他走到床前坐下,虽然他并没有点灯,但是月光从窗户里温柔地散落进来,习睿发现就在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子,他脑子嗡地一下,马上起身,那女子柔声地说道:“子谦,你不要过来,你听我说。”

    习睿暗自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竟不知道疼痛,却不认为自己看见的就是虚幻,而是认为是自己贪饮水酒所致。

    习睿道:“琴儿,你还是这样的美丽。”

    女子:“子谦,我一直很想回来看看你,和我们的女儿,她还好吗?”

    习睿连连点头,道:“很好,月儿她很乖,和你长得也越来越象了,你还好吗?让我走近看看你,好吗?”

    女子身体抽搐着,仿佛在哭,习睿心里一阵难过,女子朝着习睿摇了摇头,道:“不要,子谦,我已经无颜见你和月儿了,见到月儿这么说了,还是不要见了。”

    习睿也难过起来,道:“琴儿,都是我不好,如今弄成这样尴尬的局面,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带着你和月儿离开围村。”

    女子凄凉一笑,道:“就算是离开,一个是月儿的母亲,一个是月儿的爷爷,你让月儿这么受的了自己的母亲和爷爷竟然……”

    习睿:“琴儿,你不要想,本来你我就是两情相悦,是世俗容不下我们这样的感情,我们给月儿好好的说,不行吗?或者我们两个人走,我将月儿嫁给孟天楚,这样她有人照顾着。我们也不会担心了,你说呢?”

    突然门外有人说话,习睿见女子起身开门走了出去,习睿紧跟着追了出去。门外并无一人,不过是巡夜的护院罢了,习睿懊恼地退回自己的房间,走到刚才那个女子坐的椅子前轻轻地抚摸座位,上面还隐约有些温度,习睿将自己的头放在上面。久久地说道:“琴儿,我不是做梦,是你回来了。这分明就是你身上地味道。”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后,很快孟天楚就将门打开了,习睿站在门外,面容憔悴但却目光炯炯。

    孟天楚假装打了一个哈欠。好像还没有睡醒一样,天还没有亮,这个时候突然造访。孟天楚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

    习睿倒是开门见山:“孟大人,老朽有事找你。”

    孟天楚:“习大人,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天不是还没有亮吗?”

    习睿急切地说道:“老朽担心等天亮了,人就不见了。”

    孟天楚装出很惊讶的样子,道:“什么人?”

    习睿看了看屋子里,孟天楚赶紧说道:“夫人还在睡呢。”

    习睿:“那孟大人可否借一步。到老朽书房说话?”

    之前孟天楚撒了两颗棋子出去。以为老j巨猾的习睿应该无动于衷,少不经事地月儿才会蠢蠢欲动。如此看来,自己竟然想错了。

    孟天楚赶紧穿好衣服,然后跟着习睿出去了。

    习睿的书房。

    孟天楚见习睿有些躁动不安的样子,时而坐着,时而起身,双手不停地搓着,这倒很不像习睿平日处变不惊的样子。

    孟天楚:“习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习睿走到孟天楚身边,眼睛盯着孟天楚,仿佛要将孟天楚的心思全部看透一样,孟天楚也不躲避,微笑的看着习睿,显得从容淡定。

    习睿:“孟天楚,我想将我地孙女儿习月嫁给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倒让孟天楚有些意外了,孟天楚笑着说道:“习大人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您方才说天亮了人就不见了,是说月儿小姐吗,她会去哪里呢。”

    习睿沮丧地坐在孟天楚旁边的椅子上,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月儿地母亲回来了。”

    孟天楚镇定地说道:“你见到了?”

    习睿看了孟天楚一眼,道:“是你将她带回来的,对不对?”

    孟天楚笑了笑也没有否认。

    习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先给我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娶

    孟天楚:“为什么要我娶月儿?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和月儿的娘远走高飞?”

    习睿惊讶地看着孟天楚,道:“这么,你都知道了?”

    孟天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若是知道了,我还来查这个案子做什么?”

    习睿:“孟大人,那你查到那个木匠真的是琴儿……啊,不,是月儿地娘杀的吗?”

    孟天楚:“习大人,这件案子其实并不是很麻烦,找出凶手也很容易。”

    习睿打断孟天楚的话,道:“那你为什么不赶紧查呢?”

    孟天楚深邃地看了习睿一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杜琴杀地吴敏,那你私奔的梦想岂不是破灭了?”

    习睿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老朽也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琴儿没有死,这十三年来我和月儿相依为命,上苍垂怜我,让她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不能让她在从我的身边离开了,不瞒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