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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孟天楚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简麒不就是那日第一次在柯乾的府上和自己说话,还一定要让自己和他坐在一起地人吗?他堂堂一个右布政使怎么会突然到了仁和县衙门来了,难怪管家说大老爷谁也不见呢。

    两个人边说边走,过了一处小桥,绕过一座凉亭,这蔡钊的宅子比孟天楚家的小许多,所以很快就到了。

    大厅里果然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孟天楚粗看了一下,一个偌大的圆桌上,坐了不过五六个人,除了蔡钊,还有右布政使简麒,另外三个分别侧坐和背对着自己,看不真切,一些穿的花枝招展的艺妓们大概是从那个有名的青楼里请来的,相貌和身材都还算上乘,只是装扮艳俗了一些。旁边坐着三两个弹奏和古筝、竖琴地乐倌,看来蔡钊还是会找乐子嘛。

    这时管家已经匆匆走到蔡钊面前小声低语几句,然后指了指门外地孟天楚,这时大家大概都看见了管家的手势纷纷朝孟天楚看了过来。

    蔡钊还没有站起身来,背对着孟天楚的一个青年男子却已经大笑着站起身来,先走到孟天楚身边。

    孟天楚一看竟然是徐渭,两个人分别已有近一月之久,今日见了便觉得格外亲切了许多。

    徐渭将孟天楚领到简麒身边,孟天楚赶紧拱手作揖,谦卑地道了一声大人,简麒也是没有半点布政使大人地架子,笑着让孟天楚坐到自己身边,一旁的那个人赶紧识趣地挪了位子。

    徐渭:“我还说介绍呢,谁想大家竟都是认识的,那就更好了。”

    简麒笑着拍了拍孟天楚的肩膀,道:“我听柯乾柯大人说了,你还真是不错,不过今天都是男人,我们就不谈家事。”

    孟天楚赶紧点了点头。

    蔡钊道:“天楚见过简大人不奇怪,你何时认识的我们的锦衣卫指挥使徐大人呢?”

    孟天楚一听,甚是惊讶,赶紧起身给徐渭作揖。徐渭笑着示意让孟天楚坐下,然后给在座的人说道:“孟天楚是在下的小弟,我们可是义结金兰,真正的拜把子兄弟啊。”

    孟天楚哪里敢坐,这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正三品的官,而且还是这锦衣卫还是赫赫有名的特务机关的头头,人家从前也是一个师爷,虽说起步比自己高一些,是个总督的军师,但如今人家也是有品有职的朝廷命官,哪里人家轻轻的那么一压手,自己就理所当然地坐下来,那不是太不把这个指挥使当会事情了嘛。

    徐渭给大家介绍完,见孟天楚还站着,顿时起身走到孟天楚身边,将孟天楚按在座位上,附耳说道:“我知道小弟在想什么,这样为兄心里就反倒不自然了。”

    然后笑着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孟天楚笑着,心里却犯嘀咕,按理说布政使是从二品大员在主座没有错,但蔡钊这个七品小官在一旁陪着,而徐渭却坐在下座好像有些不妥,蔡钊不会不懂啊。

    孟天楚这边正胡思乱想着,大家一听徐渭这话纷纷都点了点头。

    第338章 猫腻

    渭指着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白,一副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样子,对孟天楚说道:“这位便是京城鸿胪寺少卿司马儒,也是青年才俊,风流倜傥的人物,此次前来也是听了徐某一些好话,说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便同我一起来看看,算是游山玩水。”

    孟天楚见徐渭一脸恭敬神情,心里已经知道了几分,一个正三品的指挥使这样郑重地一个从五品的少卿,无疑就是给自己的这个师爷弟弟透露一个信息,这个人不能小觑。

    孟天楚自然是知道的,别看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可却是一个肥差,这皇家的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皆归他们管。而且但凡是国家大典礼、郊庙、祭祀、朝会、宴飨、经筵、册封、进历、进春、传制、奏捷、等,以及外吏朝觐,诸蕃入贡,与夫百官使臣之复命、谢思,若见若辞者,并鸿胪引奏。岁正旦、上元、重午、重九。。。。。。皆赞百官行礼。”相当于是皇家的杂事管家,但这些杂事却都又不能小看。

    孟天楚赶紧起身对那白脸的司马儒作揖,司马儒却也平和,竟然站起身来回礼,很是让孟天楚心里吃惊了一下,想着大概是给徐渭的面子,毕竟人家是锦衣卫的头头,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家相互认识坐下后,简麒道:“上次没有和先生好好喝几杯,今天可是不能错过。我们定要好好喝喝。”

    孟天楚赶紧拱手道谢,平日里最是怕和这些达官显贵交往,柯乾熟识了还好些,可眼前坐的谁不是自己地上司啊,人家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哪里有拒绝说不的可能。其实最近一直很辛苦,也没有好好的休息,加之给左佳音输了600的血已经有些虚弱了。些后悔自己贸然前来了。

    一旁的蔡钊示意管家让那些跳舞弹奏的都退下。大家方才也都看了听了。如今好像谁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既然几个爷们儿想要安心喝酒,那就图个清净好了。

    孟天楚赶紧说自己晚来,自罚了三杯,大家见状,纷纷都要和孟天楚举杯,不一会儿孟天楚已经微醺了。

    徐渭见孟天楚今天喝酒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有些不胜酒力,冷眼看了一会儿,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都给孟天楚喝,徐渭走到孟天楚身边,见大家还兴致勃勃,便笑着说道:“你们大家都只和我小弟喝,也不给我一个机会,让徐某也和小弟叙叙旧。说说话。我看时间也不早了。简大人您看是不是先散了,明天徐某在聚贤楼请客,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地喝。你们以为如何?”

    简麒见徐渭已经有想散地意思了,再说确实已经过来二更,马上就要三更了,自己这把年纪,除了蔡钊就数自己最大,若不是徐渭和司马儒,自己也不会在这里舍命陪君子。于是正好顺水推舟,说徐大人和司马大人舟车劳顿,早点休息也好。

    孟天楚虽说有些醉了,但也不至于当场出丑,于是站起身来,和大家一一告别,大家说笑着走到衙门门口,柴猛见孟天楚步伐有些不稳,本想去扶,但见孟天楚笑着看了看自己,便明白过来,只小心地跟着。

    管家命人将简大人地马车赶来,简大人的随从和蔡钊小心将简大人扶到车上,简大人上车之后,探出头来,拱手说道:“徐大人,简麒无礼了,要不您和司马大人屈就一宿到舍下小住如何?”

    徐渭:“简大人不必客气,我和小弟已经说好了,去他家小住,至于司马大人徐某自然会安排妥当,您先走一步。”

    简麒也不客气,和徐渭还有司马儒作揖道别之后,绝尘而去。

    蔡钊在一旁小心说道:“要不……”

    徐渭摆摆手,道:“不必了,我和司马兄都去小弟家里住下就是,司马兄以为如何?”

    司马儒点点头,孟天楚没有想到徐渭不但自己要去家里住,还要带上一个司马儒,这下好,家里的人大概都已经休息了。他转身看了看柴猛一眼,甩了甩头,示意他先回去通报一声,反正离家也近,柴猛会意,赶紧先行一步走了。

    蔡钊见徐渭和司马儒已经决定去孟天楚家,也不敢坚持,只好将他们三人送出门口,走了几步之后,徐渭便让蔡钊回去,蔡钊也不敢做声,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见他们走远了,这才送了一口气,身心疲惫地转过身去回了家。

    孟天楚被冷风一吹,仿佛清醒了很多,见徐渭和司马儒倒想一点事情都没有一样,看来真不亏是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是好酒量。

    只听那司马儒说道:“这简麒还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说是接风,竟然将你我二人弄到一个小小县官家里吃了一顿饭就算完了,我也就罢了,他居然也不把你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放在眼里,真是……”

    徐渭呵呵两声,听不出什么意思,只说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科举状元,亲侄女也是选入宫中的妃子,而且最近还很是得宠,听说那女子十分了得,三年就从贤妃跳到了惠妃,连跳三级,实在是厉害,连那贤良淑德地张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孟天楚当是听故事一样的听着,自己对皇宫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也c不上什么嘴。

    司马儒轻啐了一声,道:“我是知道我们圣上的,他当初那样宠爱陈皇后,后来还不是一样,那陈皇后虽然有过,不该和皇上吃什么醋,但结果呢?下场大概也是历代后宫主子中最惨的,陈皇后死了之后。圣上并不怜悯她,丧事也办得极为简单,梓棺下葬祅儿时,竟然

    出皇宫正门,如宫嫔一样从左门抬出去。礼臣一再制,可是我们的圣上听了吗?还不是将陈皇后草草埋葬,一个月之后就将庄妃继位,成了现在地张皇后。”

    孟天楚一旁看着。正所谓酒醉心明白。这司马儒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敢啐当今皇上,虽然从前已经听左佳音多少提及了一些皇上地荒唐事,但那也毕竟是夫妻之间地床第之言,而且还须轻声细语,那司马儒倒是很张狂,感觉不象是在说当今圣上,而是说自己一个不成器的孩子一般。

    徐渭感叹道:“唉。算了,谁叫人家现在得宠呢?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一人得道j犬升天啦,不说了,我们说话,便把我贤弟给冷落了。你要知道我贤弟也并非泛泛之辈……”

    司马儒哈哈两声笑,孟天楚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笑起来,声音居然和脸色大相径庭。声音却十分地浑厚。

    司马儒道:“我怎会不知道呢?徐大人以为我司马真地只是一天待在宫中翻看黄历不成?”

    孟天楚见徐渭和司马儒两个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难道他们真地什么都知道了?自己也假装还醉着,东倒西歪地跟着走。

    正想着,三个人已经到了家门口。司马儒看了看门口地两个石狮子,用手拍了拍左边一个,然后抬头看了看孟府地牌匾,嘴角轻咧一下,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是从门里走出来一个女子,虽然月色渐好,但因为从门里出来,看不真切长相,司马儒见徐渭已经走上前去,拱手作揖喊了一声大夫人,看来是孟天楚的原配夫人。司马儒站在孟天楚身边,假意扶着孟天楚,也不上前。

    只听的那女子先是给徐渭道了万福,然后轻声说道:“若知道是徐大人来了,我们再怎么都要等你们来了之后才歇息,真是失礼得很,赶快进来说话。”

    徐渭将司马儒拉到夏凤仪身边,介绍道:“我便是我贤弟的大夫人,是户部员外郎夏风之女,夏凤仪。”

    司马儒这才接着门口挂着的灯笼和天上的月色将这女子看了个清楚,一看竟是个大美人儿,司马儒不好多看,赶紧低头作揖,嘴里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夫人,心里却想着这孟天楚真是有福气,一个小小的师爷竟找了这么个天仙似地夫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徐渭:“大夫人,这位是京城鸿胪寺少卿司马儒,是在下的朋友。”

    夏凤仪从小在管家长大,自然明白这个人的职位,于是嫣然一笑,欠身行礼,司马儒被夏凤仪这礼仪式的一笑看的入了神,徐渭悄悄在身后点了点他的背,他才醒了过来,这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丝血色,可惜天太黑,没有人可以看见,只有他自己感觉脸热了。

    孟天楚看在眼里,他知道很多人见了自己的四个夫人都会失态,好在都只是不自觉而为之,过后便好了,看这司马儒也是这样,一直呆在皇宫,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只不过没有想到孟天楚地宅里还藏了这么个大美人,所以才失态,不奇怪,不奇怪啊!

    柴猛走出门来,扶着孟天楚,几个人说笑着走进门去,这是不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地声音,三声之后,便是一句:“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此后无话。

    ——————

    左佳音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颊,痒嗖嗖的,她睁眼一看,看见了一张熟悉地脸,她笑了。

    “天楚,你怎么来了?”

    孟天楚坐在左佳音的床边,轻轻地抓着左佳音的一只手,看着左佳音依旧苍白的脸色,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昨天晚上本来要来看你,徐渭来了,我怕吵醒你和儿子,所以就没有过来,你感觉好些了吗?”

    左佳音点点头,道:“天楚,你的脸色不好,我知道你为了救我,给我输了好多的血,二夫人也是。她现在有孕在身,这样吃得消吗?”

    “别担心这些,你好好的养病就是。对了,徐渭一会儿说要来看你,凤仪的意思是你在月子里不能下床,这样躺着有些失礼,我就怕累着你,干脆拒绝了。”

    “等我好些吧,我是真的觉得我好累,去看瑾儿了吗?”

    “去了,奶妈才给吃过奶,又睡了,我听奶妈说孩子一岁前几乎都是睡着在长的是吗?”

    左佳音笑了:“我如何知道?”

    孟天楚也笑了。

    “我就是很想他,想着自从生下他来,我一直不曾和孩子睡在一起,都是奶妈在带着,我都担心等我好了,他都不和我亲了。”

    孟天楚见左佳音说这话时眼睛都湿润了,赶紧哄她:“怎么会?等你出了月子,还是让瑾儿和你一起睡,奶妈每天喂奶就是了。只是你现在身子还太虚弱,不可以辛苦的,知道吗?”

    左佳音听话地点了点头。

    门外有人俏皮地说道:“我要进来了啊!你们小两口说够了没有?”

    左佳音和孟天楚异口同声地说道:“雪儿”

    只见雪儿穿着一袭白色衣裙,象一朵百合一般飘然走了进来。

    孟天楚赶紧起身,雪儿先是婀娜地孟天楚道了万福,这才笑脸盈盈地走到床前,刚才还微笑着,见到左佳音的样子又难过起来,一下子扑到左佳音怀里,孟天楚见左佳音眉头轻轻一皱,赶紧拍了拍雪儿的肩膀,雪儿坐起身来,见孟天楚指了指左佳音的肚子,马上脸一红,先是擦了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连忙赔不是。

    第339章 才子佳人

    瞧我,都忘记姐姐的伤了,疼吗?对不起,真是对不

    左佳音微微一笑,嗔怪道:“你啊,什么时候才可以稳重一些?”

    雪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见孟天楚还站着,便拉着孟天楚让他坐下来。

    孟天楚坐下后,笑着说道:“好在我是你姐夫,你看你,佳音才说了你,你就这样,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的吗?”

    雪儿却无所谓,先是偷偷用自己的丹凤眼看了看门口,见丫鬟们自己说着话,便小声说道:“其实我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注意的,可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一个是我姐姐,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姐姐,一个是我姐夫……”

    孟天楚接茬道:“比亲姐夫还要亲的姐夫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总你的话说!”

    左佳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马上感觉到下身一阵刺痛,不禁哼了一声,孟天楚见了,立刻说道:“看来我也是不够稳重,竟然忘记是不能逗你大笑的,疼吗?”

    左佳音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哪里有这么娇贵?”

    孟天楚:“怎么会不疼呢?我知道一定很疼的。”

    雪儿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唉!多让人羡慕啊,郎情妾意的,多好!”

    孟天楚:“羡慕啊!那让姐夫也给我们漂亮的雪儿找一个知你疼你的相公,好不好?”

    左佳音赶紧去拉孟天楚的衣袖,雪儿知道左佳音地意思。便说道:“姐姐,不要紧的,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好了许多了。再说姐夫是好心,我不会介意。只是我现在没有想过,尤其是不想过那种几个女人守着一个男人的日子,天天都想着去争宠,去猜忌。就这些都已经让我人未老心先衰了。”

    雪儿一番感慨之后。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给左佳音赔不是。

    “我是不是一个人在雪园呆傻了,我只是说我自己,我并没有……”

    左佳音打断雪儿的话,道:“好了,好了,我没有往心里去。”

    雪儿这才放下心来,大眼睛一转。笑着说道:“我刚才去看瑾儿了,睡的好香,那奶妈也很好啊,一直在一旁轻轻地给瑾儿扇着扇子呢。”

    孟天楚:“我觉得那奶妈也不错,凤仪还是尽心了。”

    左佳音听了,也赶紧点点头。

    前院。

    夏凤仪陪着徐渭和司马儒吃了早饭,然后三个人走出饭厅,司马儒已经不再失态去偷看这个美人了。大家相处也自然很多。

    夏凤仪道:“请两位大人到大厅坐坐。我让人去叫老爷过来。”

    徐渭:“我见天楚昨天醉的厉害,竟一早就起来去看三夫人去了,真是难得啊。”

    夏凤仪笑了笑。道:“老爷只是不放心佳音的身体。”

    之前夏凤仪已经拒绝徐渭去看左佳音了,但徐渭还是忍不住,于是说道:“三夫人喜得贵子,贤弟也当了爹,我这个当哥哥地,如今也成了孩子地大伯,我不去看看三夫人是不是不妥?”

    夏凤仪:“多谢徐大人了,只是这女人坐月子又太多忌讳,男人一般都是不能进她房间地,说是晦气,之前我们也不要天楚进的,他说他不在乎,我们拦不住,他这才进去看看。”

    徐渭:“要不我们就在门口和三夫人说几句,因为过些日子,我大概就要去京城复命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天楚和你们几位弟妹了。”

    虽然徐渭从来未喊过夏凤仪她们四位夫人弟妹,但实际上这么称呼也是没有错的。

    夏凤仪见徐渭坚持,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前面带路,路过温柔的院子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琴声,徐渭停下脚步,道:“是二夫人所弹?”

    夏凤仪点头,道:“正是”

    徐渭:“嗯,虽没有三夫人弹奏的那么流畅自然,但也十分不错了。”

    夏凤仪笑着说道:“还是徐大人的耳朵好,温柔才学竖琴没有多长时间,从前她弹筝的,笛子也吹地很好。”

    司马儒感叹道:“我们孟兄真是有福气啊,虽说四位夫人在下只见过大夫人,如今听得二夫人的琴声,已经觉得很意外了。”

    徐渭:“你若是只听其声不闻其人,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妙处的。我贤弟的四位夫人,可是个个都有绝活儿呢。大夫人好收藏,喜欢玉石且颇又研究,二夫人能文能武,三夫人更是了不得,不光功夫不错,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最主要的是她精通药理,是皇上的十二位天师里唯一一个女子,四夫人飞燕性情活泼可爱,做的一手好菜。”

    司马儒听地都呆了,他知道皇上地十二位天师里确有一个女子,而且是天姿国色,却从来没有见过,徐渭也从来不曾对自己说过自己的拜把子兄弟的三夫人竟然就是那唯一地一个女天师,真是让人不禁刮目相看了。

    徐渭见司马儒吃惊的表情,骄傲地说道:“怎么样,司马兄,我这贤弟的四位夫人可是都不简单呢。”

    夏凤仪:“是徐大人言重了,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佳音吧。”

    三个人来到左佳音的院子,还没有到左佳音的房间,就听见一个女子清脆婉约的笑声。

    徐渭:“这是谁在笑,声音这么动听,该不会是三夫人吧?”

    夏凤仪笑着说道:“佳音若是可以这样开怀大笑,就不用一直要在床上躺着了,大概是雪儿。”

    徐渭:“雪儿是谁?”

    夏凤仪:“佳音的一个干妹妹,前及日去了嘉庆府。所以今天才来看佳音的。”

    说话地功夫,已经走到门口了。

    夏凤仪赶紧叫丫鬟拿来一把大的竹伞撑着,放了椅子和桌子,收拾好一切,里面的孟天楚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三个男人先是各自作揖行礼,孟天楚请徐渭和司马儒坐下后,这才开口说话。

    “两位大人休息的可好?在下的陋室条件有限,还望两位大人见谅才是。”

    司马儒笑着说道:“孟爷。你这宅子若是放在京城。怕是三品一

    员是没有这样奢华的日子的。不但宅子大,而且修处处都彰显主人地豪气和奢靡啊!”

    孟天楚赶紧说道:“哪里,哪里,司马大人这么说,在下就汗颜了,一个县衙师爷地陋室。怎么可能和京城地官员们的府邸相比。”

    徐渭道:“好了,好了,不说贤弟的宅子了,我们住的很舒服,很好,你不必担心我们。我就是想来看看三夫人,事先我并不知道贤弟家中有喜,添丁进口是头等的喜事。我空手来了。实在是对不住,不过我方才已经和司马大人商量了,希望不要介意我们补一份礼。”

    孟天楚:“两位大人客气了。”

    徐渭道:“这是我们应该的。再说你是我徐渭的贤弟,那就更应该了。”

    说完,徐渭听左佳音在房间里说话,于是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去听,因为只隔着一层珠帘,所以并不影响声音地效果,隐约见床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一个窈窕女子坐在那里,一头青丝垂到腰下,只可惜背对着门口,看不清长相,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方才那个笑的十分清爽的女子。

    左佳音:“劳烦徐大人亲自来看妾身,闻得徐大人高升了,以后该叫徐大人为徐指挥使了,真是可喜可贺,妾身本该起身道贺,如今倒让徐大人坐在佳音门口,实在是失礼得很。”

    徐渭笑着说道:“三夫人何须和我徐渭客气,在京城时也和你师父见过一次面,交谈甚欢,你们师徒二人皆为我徐渭之友人,你们是皇上钦点的天师,算得上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徐渭自然该来看你,这是公,论私,你是在下贤弟的三夫人,也就是我徐渭的弟妹,责无旁贷,我也该前来探望。”

    左佳音:“徐大人真是客气了,等妾身好些,定当面道谢。您和司马大人还是到前院大厅里坐好了,外面蚊虫甚多,妾身实在是过于不去。”

    孟天楚一旁却在思量,徐渭当指挥使的事情,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左佳音天天在家里待着,她从何得知地,而且知道了,也没有告诉自己一声。

    司马儒赶紧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地,今天冒昧前来,搅扰了三夫人休息才让我们过于不去。”

    左佳音轻笑一声,道:“司马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大家都只是客套,小坐一会儿之后,孟天楚将徐渭和司马儒还是迎到了前院大厅。

    三人才在大厅坐下,老何头一阵小跑来到大厅门口,躬身说门口有人要求见孟天楚。

    孟天楚见老何头一个劲儿给自己挤眉弄眼的,于是站起身来吩咐丫鬟给两位大人伺候茶水,然后走出大厅,和老何头朝门口走去。

    “你这么神神秘秘地做什么,谁找我?”

    老何头偷偷看了看孟天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稳婆杨氏。”

    孟天楚站住脚步,道:“你没有告诉她家中现在有客人,有事去衙门说吗?”

    老何头赶紧说道:“我说了,昨天晚上她就坐在门厅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我们要睡了,她才磨蹭着走了。昨天她说要见大夫人,之前柴猛就提前交代过,说是她因为相公案子地事情可能要来找夫人说情,我们就没有让她进门,怕影响几位夫人休息,她这会儿又来了。”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昨天和慕容迥雪商量之后,他觉得自己现在更是不合适见杨氏,倘若是件小事情倒也罢了,这严重到要死要活的问题,自己心肠又软,还是不要见她的好。

    “你让她回去,就说贺丁这个案子我帮不了她,她就是一直守在门口也是没有用的。”

    老何头见孟天楚神情坚定,只好点头朝门口走去。

    孟天楚叹了口气,然后回到大厅,徐渭见孟天楚走了又回来了,表情也十分严肃,心想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便问道:“贤弟,你的脸色不好,出了什么事情?”

    孟天楚赶紧笑了笑,坐了下来,说道:“没有什么大事情,无非就是一些衙门的小事,没有关系的。”

    司马儒:“我看你们的那个县太老爷当的也是舒服,什么事情都交给你去做,自己倒是忙着溜须拍马去了。”

    孟天楚道:“其实也不是,大老爷也很忙的。”毕竟蔡钊对一直不薄,所以孟天楚也不想旁人说蔡钊的不是。

    徐渭:“你呀,我看就是c心的命。有些事情不必看的太认真,可左可右的事情,你就权衡着自身利益大小去办,我徐渭办事,主张的是,在不伤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要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司马儒笑着说道:“虽然徐大人说的不是很好听,但也是实情,孟师爷是徐大人的贤弟,所以他才会这样直言。这也算是官场上的第一诫,人不能无限制地追求金钱名誉,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得一些好处收一些钱财,我认为名誉什么不可以,关键的是,做人办事都要有自己的底线,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孟天楚赶紧起身道谢,说道:“听两位大人一席话,真是让孟某胜读万年书啊。”

    徐渭和司马儒大笑起来。

    徐渭示意让孟天楚坐下,说道:“其实贤弟比我们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们之所以再说,是因为人有的时候身在其中,自然容易被一些现场和利弊所迷惑,其实置身事外你就会发现,事情其实并不难。”

    孟天楚:“徐兄所言极是。”心里想着这些常常在官场上混的人,说话做事都是很有手段的,虽说并不知晓自己为难是什么,但也说出来的话,倒也可以套用,要不怎么可以从一个军事一下就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呢。

    第340章 初见

    时门外有人说话,三个人一同朝着门外望去,只见一荷露垂,杏花烟润,身着一袭白色裙装,头上一只檀香木的发簪,上面悬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轻描黛眉,略施唇红,嫣然含笑,容华若仙。

    那女子其实说话声音不大,和夏凤仪路过大厅门口,夏凤仪侧目朝着大厅里的三个人微微一笑,那女子却不曾转身,只专心地和夏凤仪说着什么。

    徐渭想着这女子大概就是之前夏凤仪所说的那个雪儿,有心想让孟天楚引见,但唯恐出口让人觉得有些失礼和唐突,便只好眼睁睁见那女子和夏凤仪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过了些许,夏凤仪走到门口,却没有见那女子跟着。

    夏凤仪先是给徐渭和司马儒笑了笑,然后对孟天楚说道:“雪儿说有事情给老爷您说,老爷您现在可否方便,她准备回去了。”

    孟天楚:“怎么才来就走呢?至少也要住几天陪陪佳音才是。”

    夏凤仪:“我也是这么说的,但雪儿家里有事,说是过几天再来,您看……”

    孟天楚站起身来,对徐渭和司马儒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去去就来。”

    徐渭道:“你去便是,只是不要有别的什么安排,我中午已经在聚贤楼定了位置。”

    孟天楚:“那是一定的,我去去就来。”

    徐渭:“是三夫人的什么亲戚吗?”

    孟天楚遂想起还不曾给徐渭和司马儒引见,便让夏凤仪去叫雪儿到大厅说话。

    不多时。夏凤仪回来了,笑着说雪儿不好意思来,孟天楚只好起身离开,徐渭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司马儒看在眼里,便笑着说道:“怎么?方才那个可人儿让徐大人动心了?”

    徐渭赶紧掩饰自己地失态,端起茶来浅酌一口,笑着说道:“司马大人说到哪里去了,女人好比花儿一样。好看便多看一眼。这不奇怪。先人说的好。一顾倾人城。再顾庆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司马儒:“也难怪,我发现这孟老弟艳福不浅,我虽然只见过大夫人,但昨日我也差点失态了。刚才那个可人儿,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依旧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那绝对是个绝美的人。”

    两个人正说着。就见孟天楚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大人久等了。”

    徐渭放下茶,抬眉低笑道:“贤弟家中尽是美女啊。”

    孟天楚坐下神来,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用手展了展长衫,道:“那只是佳音认的干妹妹罢了。”

    司马儒见徐渭怅然所失的样子,看了看孟天楚。见他并未察觉。便用手点了点徐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你那妹妹已经走了?也不给我们徐大人引见一下?”

    孟天楚顿时明白过来。哦地一声,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失声笑道:“瞧我,真是越发愚钝了。不过雪儿已经走了,好在过两天还来的。”

    司马儒:“怕是有些人等不及那两天了。”

    徐渭看了看孟天楚和司马儒暧昧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连忙说道:“瞧司马大人说地,好像我徐渭是个登徒子一般,哪里有您说地那样亟不可待了。”

    孟天楚只笑着,心里却有了想法,雪儿一直在玉兰村里住着,也时时受人白眼,如今族长还在,等族长有一天不在了,雪儿竟无依靠之人,徐渭既然有心,如果真地成了,也算是为雪儿找到一个依靠了,自己也成就了一桩美事。

    徐渭:“好了,也是时候出去吃饭了,昨天和简麒简大人约好了,我们不要迟到才好。”

    孟天楚想自己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的好,去的人个个都是朝廷命官,自己算哪根葱,再说,那贺丁的案子虽然是显山露水了,可不给个说法,吴哲老儿一定还要来找麻烦。于是说道:“两位大人,在下就不去了,衙门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

    徐渭还不等孟天楚说完,便挥手说道:“从前我为闽浙总督成大人的军师时,我是你的兄长,如今,你是不是有意离开你我距离,怕惹来什么语,说你如何如何了,是吗?”

    孟天楚是知道徐渭的性格地,和自己一样都不是藏得住话的人,赶紧想要解释。

    徐渭:“你若当初真心同我徐渭结拜,那么你就不该钻出许多莫名的想法来,若不是真心,我徐渭立刻走人,从此不会再逢人便说那仁和县的师爷孟天楚是我徐渭的拜把子兄弟。”

    说完,起身便走。孟天楚赶紧拦住,司马儒走上前来,笑着拍了拍徐渭的肩膀说道:“大概也就是现在才可以见你徐大人象个孩子一般生气,孟爷有他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你也太心急了,你若真这么走了,那聚贤楼上一桌上好的酒菜又要浪费了。”

    徐渭还不解气,冷冷说道:“如何会浪费?”

    司马儒:“我就不相信你还吃地下去?我劝你还是平心静气地好,今天你请了这么多的客人,大家若是都看你脸色,那这饭吃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然后转向孟天楚,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孟天楚会意,赶紧躬身说道:“好,好,了。”

    徐渭指着孟天楚,然后看着司马儒说道:“瞧瞧吧,我自打一看见他,他就没有看过我一声徐兄,什么大人大人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家人还需要如此客套不成?”

    司马儒马上说道:“那是人家对徐兄地尊重,你若是再这样。我司马都要替孟爷抱不平了,你就是得理不饶人了啊!”

    徐渭一听,这才

    笑了起来,看了看孟天楚,郑重地拍拍他地肩膀,说哪能是拜着玩的,我当真对你,你也须当真待我。”

    孟天楚不由一阵感动。赶紧喊了一声徐兄。连连赔不是。

    司马儒见两人已经无事。便说道:“好了,走吧。”

    三人走出大厅,见夏凤仪和三个年龄相仿的妙龄女子坐在凉亭下轻言细语,手里做着针线。

    司马儒感叹,徐渭道:“我知司马大人感叹什么。”

    司马儒:“是啊,我就是不解,孟爷是不是这个宅子本身风水就是招财招运招美人的。徐大人您看看,那凉亭下坐的四个女子,哪个不是娇丽尤绝?”

    孟天楚笑了笑,并不说话。

    徐渭道:“这几位我都是见过的,大夫人你也见过,那大夫人左侧穿黄色衣裙的女子便是贤弟的二夫人,刚才我们路过她院子前,因为她地琴声停下来过。她地父亲便是詹事府地温大人。叔叔不用说你也清楚了。”

    司马儒看过去,见这女子确实容貌艳丽,虽没有大夫人身上的端庄贤淑之气。但却多了几分英姿和娇媚。

    徐渭:“大夫人右侧坐的就是四夫人飞燕了,我对着四夫人的印象极好,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我给司马大人说过,四夫人做的一手好菜啊。”

    司马儒连连点头,看来男人大多都还是好吃的,要不怎么说是想要留住男人地心,首先要留住男人的胃,看来男人不分古今,好吃都是一样的。

    司马儒:“那穿着一袭浅蓝衣裙的女子又是谁呢?我记得孟爷好像就只有四位夫人,那三夫人定然不在其中。”

    孟天楚呵呵笑道:“好了,走吧。要不该来不及了。”

    徐渭:“看吧,我这贤弟还不好意思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慕容姑娘大概马上就要是贤弟的第五位夫人了吧。”

    司马儒羡慕地看了看孟天楚,自嘲道:“见了孟爷的几位夫人,我司马都不想回京城了?”

    徐渭奚落道:“君子不夺人之美啊!司马大人可是不要动了歪心思了。”

    司马儒哈哈笑着说道:“瞧徐大人说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家那三位夫人,竟无一人及得上孟爷几位夫人中地一位,回去见了,不是心伤难过吗?”

    孟天楚和徐渭一听顿时大笑起来。

    徐渭:“好了,好了,就你会说这样俏皮地话,我们走吧。”

    聚贤楼

    店小二见孟天楚等三人从马车上下来,除了司马儒不认识,孟天楚和徐渭店小二是常常见的,虽不知徐渭已经升了官,但就平日,这两个人表面说是师爷,谁不知道他们有的时候比身边地主子还要风光许多,这些都是得罪不得的客人。

    店小二赶紧利索地将一张干净的白帕搭在肩上,露出一张小脸,人还没有到门口,自己已经躬身迎上前去,谦卑地叫了声:“徐爷、孟爷两位爷好,好些日子不见两位爷来小店了,真是让小二想念得很啦。”

    孟天楚指着徐渭说道:“如今不能叫爷了,要叫大人,知道吗?还有旁边这位是司马大人,还不赶快见过。”虽然孟天楚没有说为什么要叫大人,但店小二是多聪明的人,细瞧瞧,徐渭的穿着打扮也确实和昔日略有不同,就腰间那一块玉牌就已经说明了主人的身份,那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店小二赶紧说道:“哦,是小的眼拙,还望徐大人和司马大人见谅。”

    徐渭和司马儒轻轻摆了摆手,店小二赶紧将三位迎到楼上的雅间。

    徐渭:“我昨日便定了位置,你们安排好了吗?”

    店小二:“好了,好了,徐大人尽管放心,您让我们请的人我们一早也都发了帖子请了。”

    徐渭坐下,翘起二郎腿,将长衫潇洒地放下,慢悠悠地说道:“时辰没有错吧,另外菜品要上档次才行,我今天请的人你都是知道的,若大家没有尽兴,我拿你试问。”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将三个人的茶水伺候上了之后,小心说道:“右布政使简大人,闽浙总督成大人,知府柯大人,还有左布政使宋大人,以及同知孙大人,我都将帖子发了下去。请大人放心。”

    这杭州就是这个规矩,自己派人发了帖子不算,还要酒家的人再发一次帖子以示隆重。

    孟天楚暗想,今天的客人还真是大有来头,听店小二的意思,连蔡钊都是没有份儿的,看来徐渭还真是将自己当了自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