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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杨氏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好看的药瓶来,走到贺丁的面前,打开瓶塞将瓶口凑到贺丁的鼻子前,贺丁闻到了一阵奇怪地香味,却不知道是什么。

    杨氏笑盈盈地将瓶子里的东西倒了一些到贺丁的喝的茶水里,贺丁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进了水中,那粉末顿时和水溶为一体,什么都看不见了。

    杨氏将茶水送道贺丁嘴边,妖媚地说道:“喝了它。”

    贺丁:“这是什么?”

    杨氏:“你先喝,喝了我就告诉你。”

    贺丁半信半疑地将杯中茶水一口喝下,杨氏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问道:“好喝不?”

    贺丁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味道都没有啊,到底是什么啊?”

    杨氏笑而不答,心里却想,待会儿不用我三娘宽衣解带地勾引你,你贺丁自然会跪在地上求我,要我与你翻云覆雨,想到这里,杨氏的身子都酥了。

    孟家

    左佳音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透过蚊帐,透过烛光隐约看见对面的坐着两个丫鬟,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左佳音看了看床上就自己一个,孩子呢?左佳音猛然想了起来,自己的孩子呢?

    其中一个丫鬟被左佳音的声音惊醒了,赶紧走到床前,掀开蚊帐,小声说道:“三夫人,您醒了吗?”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老爷说您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所以

    走了,就在隔壁的房间,少爷才吃了奶,也没有哭过呢,三夫人您放心。”

    左佳音听了,这才放下心了,发现自己的肘窝出c了一个象绣花针一样的东西一根管子从蚊帐外面伸进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自己体内。她惶恐地指着那东西。丫鬟马上说道:“老爷给三夫人c上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是老爷说那是救命的,不能拔掉,我听大夫人说,那里面是血,是给您救命用的。您可千万不要拔啊。”

    正说着,飞燕走了进来,看了看挂在屏风上地袋子里面地血还有大半袋,见丫鬟正探进蚊帐和左佳音说话,便走上前来,丫鬟赶紧退出身来,给飞燕行礼,飞燕道:“将三夫人地药端来。老爷说她一醒来就要喝的。”丫鬟应声走了出去。

    飞燕坐到床前。微笑着轻轻地握着左佳音的手,问道:“姐姐,好些了吗?”

    左佳音虚弱地点了点头。道:“什么时辰了?”

    飞燕:“子时一刻了”

    “怎么还不去睡呢?”

    “我不困呢。”飞燕不敢说夏凤仪累了一天,孟天楚给左佳音输了血,差点晕到,孟天楚给她们三个化验了血型,没有将范围扩大,担心下人出去乱说,因为左佳音的身体还必须要输血才可以,三个人里面只有温柔的血可以输给左佳音,输完之后,孟天楚让温柔也去睡了,大家这么辛苦,飞燕于是就主动说自己照顾着左佳音,等血输完了,再叫醒孟天楚。

    左佳音见飞燕的眼圈都是黑的,心疼地说道:“瞧我真是,一个人害得大家都围着我转,你好像都瘦了。”

    飞燕笑了,掏出香帕来给左佳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呢,再说只是一天的功夫,怎么可能就瘦了呢?别担心,我挺好的。”

    这时丫鬟将药端了过来,飞燕接过药碗,左佳音道:“还是让丫鬟来喂我吧。”

    “姐姐少说些话,这样你会很累的,我喂你就是。”

    左佳音心里一暖,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飞燕赶紧将她的泪水擦去,说道:“千万别哭啊,郎中说来,月子里流泪对眼睛不好,以后见风就会掉泪很不好的,快别哭了,大不了以后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也伺候我好了。”

    左佳音破涕而笑,道:“好一个没有羞地女人!”

    飞燕咯咯笑了两声,开始给左佳音喂药。

    翌日

    贺丁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屋子在转动一般,伸手一摸,睡在旁边地杨氏已经不在了,阳光斑驳的从窗格里s进屋子,所照之处也成了一个个小笑的光影方格,贺丁赤l着身体,象他这个年龄地男人,要不大腹便便,要不就是枯瘦如柴,他属于后者,横陈在床犹如一条暴晒过后的干鱼,皮肤松弛的覆盖在一排排的肋骨上,身上所有的物件都失去了原有的精力,温柔的躲在一处休息。

    “丁叔您醒了吗?”柳儿柔美的声音在门外轻声传来。

    贺丁此刻已经没有精力胡思乱想,他感觉自己被那白骨精吸光了精血,只剩下一副丑陋的空壳。

    “醒了,你进来吧。”这么热的天,他不想在身上再盖点什么,虽然柳儿并没有机会见他的l体,可现在他无心遮掩却不是为了勾起某些欲望和幻想,纯粹只是热,很热。

    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柳儿端着洗脸水娉婷地走了进来,抬头一看躺着床上的贺丁,哐当一声,盆子摔在地上,水也溅了一身,柳儿也顾不得去捡地上的盆子,转身夺门而出,脸已经羞得通红,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一个男人赤身l体,虽说那老头子常常对自己摸来摸去,但也不曾象今天这样,遂想起头一天,那杨氏在房间里时不时传出来的销魂声音,那声音在柳儿的耳朵边足足响了有一个时辰,让柳儿这一夜几乎无法入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欢女爱吗?

    柳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正胡思乱想,贺丁穿好衣服摇晃着走了出来,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柳儿,柳儿赶紧走出门来,见贺丁颜色发青,便上前将其扶住,关心地问道:“丁叔,您的脸色不好,柳儿给您端点凉茶来喝。”说着将贺丁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准备去给贺丁端茶。

    贺丁叫住柳儿,说道:“不,给我端热茶来,温的也好,只是别凉的。”

    柳儿不解,这么热的天怎么还喝热茶啊,“丁叔您……”

    “去吧,我叫你去,你就去,然后给我煮几个荷包蛋多放点糖儿。”

    柳儿虽是疑惑却也乖巧地应着,先去给贺丁端茶去了。

    贺丁躺在椅子上,嘴里骂道:“娘的,竟让这个娘们儿给骗了,居然给老子茶里下的是c药,差点儿没有把我给害死,真是个可怕的女人,下回再也不上当了,一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唉!”

    柳儿贴心地在茶里放了一些糖,贺丁喝了,感觉好些了,柳儿便进厨房给贺丁坐糖心蛋去了。

    柳儿在厨房里问道:“丁叔,今天您还去私塾吗?”

    “嗯”

    “我看您脸色实在不好,还是歇上一天再说。”

    “不用了,娃娃们是耽误不起的。”贺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我还敢在家里呆啊,那白骨精一回来,再给我茶里下点什么,我贺丁还不要一命呜呼了嘛。

    吃了糖心蛋,贺丁也没有心思和柳儿甜言蜜语了,一个人摇晃着从家里出来,往离家不远的私塾走去。

    第332章 蹊跷

    起着贺丁,原是第一年就考上了仁和县的秀才,后来屡屡考不中,后来连考五年,他自认没有范进那样的精神,于是谋了一个在县城一个私塾教书的差事,一天和一些娃娃们在一起,日子也过的随意。

    私塾的后面是一条巷子,平日里很少有人过往,因为和这个巷子之隔的是县城里的一个老员外了,从前是杭州府是一个通判,后面因为和前任知府不合,所以告老还乡,就在这里修了一处宅院,算是颐养天年了吧。

    贺丁大概是糖水喝多了,突然n急,走到巷子中间见四下无人,便解开裤带就要小解。

    正当贺丁正直播的爽歪歪的时候,对面院子里的窗户打开了,贺丁听见窗户打开的声音,便抬头去看,只见是通判家的小孙女,大概也不过十三、四的样子,这丫头的弟弟在私塾上学,有的时候会和家里的丫鬟一起来接弟弟,所以贺丁认得,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

    那女子推开窗户正好看见看见贺丁正面对着自己撒n,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贺丁人也恍惚的,便一手扶着自己的小jj,出一只手来和那女子打了一个招呼,这一下不要紧,只见那女子啊地一声,两手捂着眼睛,贺丁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子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吓跑了。

    贺丁笑了笑,提起裤子,看了看四周无人,便若无其事地哼着小曲儿。折进私塾的后门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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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地这600血y流。。=多,除了下身依旧火辣辣地疼痛之外,她已经不觉得那么晕眩和嗜睡了。

    杨氏一早就到了孟家,请了夏凤仪去看自己找的奶妈,这回总算是让夏凤仪称了心,那女子名叫晚娘,其实家中日子还是可以过。只是孩子生下来因为生病。当时家人没有在意疏忽了。所以孩子不过活了三个月,还未满白天就夭折了,这杨氏可是仁和县的顺风耳千里眼,没有她不知晓的,所以得了这么消息,也到女方家里做了工作,见对方同意。这才带上夏凤仪让双方见个面,果然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夏凤仪领着晚娘和杨氏回到家中,杨氏欢喜地领了一份不少的赏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夏凤仪让老何头给晚娘将左佳音睡房隔壁的房间打扫出来,这样一是方便左佳音随时可以看孩子,二来晚娘也不用辛苦跑路。

    安排好了一起,夏凤仪这才坐下身来休息一会儿。慕容迥雪一早就过来帮忙了。家里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林若凡也是住了一夜才带着奶娘走了,毕竟那叶家如今也离不开林若凡了。

    飞燕见夏凤仪坐在凉亭下闭目休息。便轻声走上前,没想夏凤仪还是醒了,见是飞燕,便道:“老爷醒了吗?”

    “醒了,二夫人也起来了,现在都在佳音姐姐地房间里,我刚刚见了那奶娘了,看起来挺干净地一个女子,大概和大夫人您地年龄差不多吧。”

    “正是,和我一年呢,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孩子死了没有多久,若不是我苦苦相劝,人家还不愿意来。”

    “唉!佳音姐姐也是亏的老爷和二夫人的血救命呢。”

    “傻丫头,声音小点,若让人知道了,还不把老爷当怪物啊。”

    飞燕嘻嘻一笑,赶紧压低了声音。

    “对了,大夫人

    夏凤仪听了,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人也真是不闲着,知道我家老爷这么忙,也来凑什么热闹。当初若不是为了就温柔,也不会……算了,算了,不说了,说了都是气。”

    “那我们就不说了,您要不回去睡上一觉,反正迥雪也来了,二夫人如今也挺好,一心对我们这家的人好,您就安心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就是。”

    夏凤仪想了想,“我还是不睡,迥雪的事情还没有办妥,说是要接她进来,你看这……”

    飞燕将夏凤仪扶起来,说道:“您啊,就是个c心的命!那迥雪也是个明理地人儿,知道现在家里忙不过来,也不会说我们故意拖着不给她办啊,反正我们早就把她当做一家人了,好了,您去睡吧。”

    夏凤仪听罢,于是点点头,两个人一起从凉亭出来,夏凤仪道:“你不用陪我去了,你去看看佳音,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是,大夫人。”

    孟天楚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毕竟还是年轻人,飞燕吩咐厨房炖了些补品给孟天楚和温柔吃了,两个人到了左佳音的房中陪她说话,孩子刚刚让晚娘喂过奶,如今躺在左佳音的身边呼呼大睡。

    左佳音刚刚吃过药,不能起身,只好将糖水和药水一起咽下,见温柔的脸色有些苍白,遂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身上输的血,便问道:“二夫人,你是不是将自己的血输给我了?我看你的脸色真地一点都不好。”

    温柔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啊,就知道胡思乱想,没有关系地,大概是睡多了,多吃几只j就回来了。”

    孟天楚也笑着说道:“我们都还这么年轻,不要担心的。”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飞燕进来笑着说道:“那晚娘有意思着呢,叫我们家文瑾什么臭蛋儿,笑死人了。”

    慕容迥雪道:“说地是呢,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也听见了,不过对孩子还是很细心。”

    飞燕坐到慕容迥雪身边,见大家什么都没有吃,便说那殷家送来了一些新鲜的李子于是叫丫鬟去洗了送来。

    孟天楚这一回来感觉忙地忘记了殷家的事情了,听飞燕说了这才想起来。答应人家的事情不能不办,虽说当时是为了救温柔,可君子言而无信就不对了

    温柔见孟天楚的样子,知道他为飞燕刚才那句话一定是想到了殷家的事情,便说道:“殷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里最近这么忙,而且他们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小事情,不着急。反正听柯大人的意思。不是……”

    孟天楚用眼神示意温柔住嘴。然后在她掌心上写了一个“耳”,温柔顿时明白,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外面突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飞燕抬身看了一眼,发现是王译,心里一紧。赶紧走出门去,将王译拦在了门外。

    王译见是飞燕,赶紧作揖喊了声四夫人,飞燕还礼后将王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了吧?”

    “四夫人还真是猜对了,刚才有人来衙门击鼓,说是又有人命案子了,这不…。。”

    飞燕转身看了看。然后说道:“老爷最近这两天真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回去,让仵作先去看看,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县太老爷了吗?”

    王译见飞燕为难地样子。也知道左佳音差点为了孩子丧命,孟天楚这个时候在家也是应该,于是只好点头,正要离开,却听身后孟天楚叫住了自己。

    “王译,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坐坐?”

    王译赶紧回头笑着先是说了些恭喜地话,然后看了看飞燕,见飞燕正给自己使眼色,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本想进屋的,但是又怕惊扰三夫人休息,所以还是下次等小少爷满月的时候,一起带着贺礼来吃满月酒好了。”

    孟天楚跺着方步走到王译身边,拍了拍王译的肩膀,道:“说吧,又是那一家出了事情?”

    王译看了看飞燕,还没有说话,孟天楚笑着说道:“好了,飞燕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下不为例啊,我说过,女人不要c手衙门的事情,好吧,容我换身衣服,进去给佳音说一声,你在门口等我,对了,需要迥雪也去吗?是个什么案子。”

    飞燕吐了吐舌头,赶紧溜进了屋子。

    王译连忙说道:“慕容姑娘要去地,听说又是个人命案子。”

    孟天楚叹了一口气,道:“最近怎么总是死人啦,死人不烦,我这个去看死人的活人都快烦死了。”

    王译呵呵干笑两声,孟天楚示意王译去门外等,自己进了屋子。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边,大概飞燕已经说了,自己还没有说话,左佳音就轻声地说道:“去吧,我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不要耽误衙门的事情。”

    “那我就去了啊,一完就回来。”

    左佳音温顺地点了点头,道:“去吧。”

    孟天楚带着慕容迥雪和王译走出门去,柴猛走上前,道:“孟爷,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孟天楚这才想起朱昊还没有好,于是点了点头,柴猛高兴地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王译道:“孟爷,不用坐马车了,那个人家就在西街街口,不过半里路,坐车现在集市上人太多,反而不方便,您看呢?”

    孟天楚:“是谁家啊?”

    王译:“看我都忘记告诉您了,就是从前我们杭州府的老通判吴哲的家里。”

    孟天楚有些意外,四个人边说边走。孟天楚道:“这个人我从前是听说过的,为人耿直,从不做那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事情,所以最后遭了府上一些官员的排挤,不得已退了下来,是那个人吗?”

    王译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吴老头子,我那个时候还在他手下干过几年,兄弟们私下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倔驴,不过人还是很好,一辈子若不是老婆家里家底殷实,他还真是没有现在这样地逍遥日子过哦。”

    孟天楚:“他有几个老婆啊?”

    王译:“就一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出事地就是女儿。”

    孟天楚皱了皱眉头,人生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替这吴哲伤心。

    正说着,突然前面飞奔过来一辆马车,两边的人都赶紧躲闪,孟天楚赶紧将慕容迥雪扯到自己身后,心想这是谁家地马车这么嚣张在市集上还将马车赶的这么快,就象一辆奇瑞在高速上跟一辆宝马飙车一样的感觉。

    马车从孟天楚他们身边经过,孟天楚突然觉得赶车的马夫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那人一闪而过,他一时想不起来了,这时车上的帘子掀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孟天楚看见了一张脸从眼前闪过,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偻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只是眼睛里却透出一股寒光,直直地朝着孟天楚扫了过去,帘子放下了,马车也绝尘而去。

    王译见孟天楚盯着远去的马车发愣,便说道:“好了,孟爷,我们走吧。”

    孟天楚这才回过神来,喃喃地说道,走吧,走吧。

    吴哲家在街的西头,前面是自家开的一个古董店,生意还算过的去,房子后面就是一个私塾,吴哲九岁的小儿子就在那里读书。

    孟天楚他们进了吴哲的院子,虽然不算大,但也小巧别致,院落里小桥流水、假山凉亭错落有致,当然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看什么风景,赏什么景致了。

    孟天楚看见迎面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头发已经花白,步履蹒跚,心想大概就是吴哲了。

    老人走上前来,开口便是:“你是孟天楚孟师爷吧?老夫等你多时了,你快去我女儿房间里看看,我女儿还挂在那里,我们等你来了,看完现场才准备将她取下来,谁想等你这个师爷竟等了这么半天,唉。快点吧。”

    第333章 香闺女尸

    里见过这样说话的人,王译正要发火,孟天楚看了看吴哲说道:“大人,晚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下不为例了。 ”

    吴哲也不说话,见孟天楚的人倒是诚恳,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几个人上了一个阁楼,吴哲指着东边一个开着的房间,说道:“我家思琪就在这个房间里。”

    孟天楚从搂上看了看院子,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院子里很安静,按理说家里出了事,应该到处都是哭声什么的,至少会显得很乱,到处都是人的感觉,这家倒象是和自己家没有关系一样,安静的有一些不正常。

    来到房间门口,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子悬吊在房梁之上,从女子脚下踢掉的凳子可以看出,,屋子里的东西应该没有被人动过,那女子大概才睡了午觉起来,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梳理,披散着落在胸前和脸上,头因为是低着,所以看不见脸,但是这个样子活像从前看过的那个日本鬼片《午夜凶铃》里的贞子一样。

    吴哲见孟天楚在门口站着看,半天都不进去,于是着急的说道:“孟师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慕容迥雪:“大人,孟师爷是想先在门外看了房间里的情况再进去。”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暗自发笑,这丫头什么时候知道站出来替我说话了。

    孟天楚走进门去,慕容迥雪和王译也跟了进去。窗户关的好好地,孟天楚打开窗户一看,外面是一个小巷。

    “巷子旁边是什么地方?”

    吴哲:“是一间私塾,我家宝儿就在哪里念书。”

    孟天楚看了看死者的四周,然后示意将尸体放下来,柴猛见状,正要上去抱下尸体,只见吴哲一把将柴猛推开。没有好气地说道:“我家闺女还没有出阁。哪里可以随便让一个男人去抱的。真是!”

    柴猛一下子弄得很尴尬,孟天楚看着他时青时白的脸,知道若不是自己在一旁看着,以这些东厂出来的人的脾气,怕是那吴哲早已经被柴猛扔到对面私塾的院子里去了。柴猛将拳头捏的是嘎嘣嘎嘣地响,孟天楚有些忍俊不禁,但毕竟人家家里死了女儿。自己若是笑了就显得有些幸灾乐祸了。

    只见吴哲艰难地想将女儿抱下来,可是毕竟老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孟天楚道:“大人,还是叫你地家里人或是下人来帮你,我们都是男人,也帮不上您什么忙地。”

    吴哲也不说话,只管抱着女儿的腿往上使劲。孟天楚看着着急。你把女子脖子上的白绫割断不就可以了吗,知道老头子固执,也就不吭声了。

    这时慕容迥雪走过去。道:“大人,您还是把白绫割断了,这样……”

    吴哲鄙视地看了慕容迥雪一眼,道:“我还不需要一个丫头片子来叫我做事。”

    孟天楚见吴哲如此说话呛人,那慕容迥雪也被呛得退到一边,柴猛则直接走出门去,再也没有进来。自己于是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看了看房间四周的情况,然后走到屋子外面去看,吴哲在身后说道:“你这就看完了,要走了?”

    “回大人的话,从屋子里的情况来看,看不出什么迹象,只好出来看看或是家的附近出现?”

    “没……没有,问这些……做……做什么?”看来把吴哲累得真是不行了。

    孟天楚啼笑皆非,心想这老头子大概是太伤心了,问这些自然是要查凶手了。

    “我是想看看凶手大概是什么时间从什么地方进的房间,因为窗户从里面关上的,所以……”

    孟天楚还没有说完,吴哲说道:“我家女儿是自杀的,你找什么凶手啊?”

    孟天楚一听,差点没有从楼梯上摔下去。

    吴哲最后还是让王译抽出他的佩刀来将白绫削断,女儿这才稳稳地落在吴哲怀里,吴哲小心将女儿放在床上,然后将女儿的衣服整理好,这才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我家夫人带着丫鬟去庙里烧香,还没有回来,宝儿还没有放学,所以家里就我一个人。女儿是自杀的,没有错,你看。”

    难怪院子里这么安静,难道这家里就一个看门地下人和一个丫鬟就没有别地可以使唤的人了吗?

    说完,吴哲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是一行娟秀流畅的小楷,看来这女子平日里没有少在练字上下功夫。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一死之外,无可为者。”

    几十个字看地孟天楚有些云里雾里的,从字面上不难看出这女子好像是受了什么气,受到了什么侮辱,所以一死了之。可是怎么就可以说明女子是自杀而死呢,何况真是自杀的话,你吴哲还叫我们衙门的人来做什么?

    孟天楚:“我可以看看小女脖子上的伤吗?”

    吴哲:“你怀疑不是小女自杀?”

    孟天楚不置可否,吴哲只好点了点头,孟天楚走到女子床前,拨开她的头发将她的衣襟稍稍往下一些,这时看到了被勒过的印迹,然后看了看眼睛和口鼻,没有发现中毒的现象。

    “大人,令嫒今年芳龄几何啊?”孟天楚便检查手足部位便问道。

    “下个月就要满十七岁了。”

    孟天楚没有说话,检查完毕,确实没有发现别的伤痕,想要进一步证实,大概需要将尸体才回衙门解剖才可以,可这吴哲一看就是个顽固的老头,刚才王译帮忙都不可以。若是说带回去怕一口就会拒绝地。

    “晚生要检查你令嫒的身体,但我知道我自己检查不方便,所以,可否让我的

    你的令嫒检查一下身体部位,看有没有伤什么的。”

    “你的书吏?”

    慕容迥雪走过来,谦卑地行礼,表情木然地说道:“我就是师爷的书吏。”

    吴哲:“什么时候衙门开始用女人做书吏了?真是荒唐。”

    慕容迥雪也有发飙的时候,大概是刚才被呛着。气还没有顺过来。见吴哲这么说。便有些生气,忿忿地说道:“你若是不相信我,担心我碰了你小女地身子都不行地话,若查不出什么结果,到时候您别说是我们衙门无能就好!”

    孟天楚假意说道:“迥雪不得对大人无礼。”

    慕容迥雪哼了一声,心想我还怕你老头子不成,大不了不做这个书吏。反正马上就要嫁人了,想到这里,慕容迥雪偷偷看了一眼孟天楚,心里暖洋洋地。

    吴哲自己被一个姑娘给呛了一口,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好好想了想,觉得慕容迥雪虽然话不中听,但也有道理。反正她也是个女人。于是答应了。

    孟天楚等人跟着吴哲退出房间,留下慕容迥雪在房间里死者检查身体。

    孟天楚走出门来,对吴哲说道:“大人既然认为令嫒是自杀。报官又是什么意思?”

    吴哲道:“你没有看那张纸吗?我女儿是自杀没有假,但是那也是有人迫她这么做的,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

    孟天楚点点头,道:“冒昧地问一句,大人的令嫒可否定亲或是有人上门求亲的啊?”

    吴哲脸色一变,道:“孟天楚,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家小女从来都是足不出户,日日呆在楼上绣花读书写字,甚至从不与我家下人说半句话。”

    孟天楚觉得吴哲怎么好像很忌讳人家说起类似这样的话题,其实这很正常,明朝的女子十三岁便可出阁,虽说绝大部分都是等到十五岁之后,但你家小女都十七岁了仍待字闺中问一下至于吹胡子瞪眼地吗?

    孟天楚:“我看大人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我们说什么问什么您都觉得我们问的不对,那我们还怎么查这个案子呢?”

    吴哲冷冰冰地说道:“你不会看吗?不会观察吗?不是说你孟天楚孟师爷是响彻杭州府的神人吗?”

    神人?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你才神人呢!

    “大人也是在衙门做过事情的,自然了解我们查案适当的问一些死者及死者身边家人的情况也是为了尽快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并没有别的意思。”

    “哼!那我告诉你,我家小女叫吴思琪,今年马上十七岁,有一个九岁地弟弟,叫吴宝儿,她娘赵氏今年四十五岁,家中有两个丫鬟,一个看门地下人,还有我吴哲,就这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答非所问嘛!

    孟天楚:“那家中两个丫鬟都和夫人去庙里敬香去了吗?”

    吴哲:“没有啊,还有一个丫鬟是小女的贴身丫鬟,我家小女死地时候就是她冲到楼下告诉我的。”

    咳!孟天楚真是郁闷了。

    “那劳烦大人请那丫鬟过来,晚生有些话要问她。”

    “不必了,她就是说小姐上吊了,她给我说的,我也给你说了,你不用见她了,她去私塾接我家宝儿去了。”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和王译,大家都面面相觑,好像做梦一般。

    孟天楚干咳两声,道:“那大人既然认为是有人迫令嫒自杀,那您是否可以在下最近两天可有谁和令嫒交谈过,或是令嫒的心情如何?”

    吴哲:“没有,我已经说过了,我家小女从前都不出门,哪里会和人交谈,再说了,她的心情一直很好,每天做同样的事情,早上读书写字,中午吃过饭后睡午觉,然后起来后绣花,晚上吃过饭后陪她母亲在院子凉亭里纳凉说话,天黑回房睡觉。”

    “天天如此?”

    “对!”

    孟天楚看吴哲一脸不可质疑的表情,开始有些佩服这个吴哲和他教育出来的女儿了。

    “令嫒也没有别的要好的闺中姐妹?”

    “我们吴家从来不与别人往来,只是和夫人娘家的几个亲戚有走动,那边倒是有一个和小女关系不错的孩子,是我夫人妹妹的女儿和我小女同岁,不过去年已经嫁人了,从前每年都来的。她们关系不错。”

    都快要与世隔绝的一家人了,真怀疑这个女子是被关在家里时间长了给疯了的。

    吴哲:“对了,我知道衙门办事的程序,但是我家女儿你们不能带走,你们怎么查我不关,但是我不能让你们碰她,你既然已经检查完了,我三日后就要下葬了。我知道你孟师爷不一定非要检查身体才可以破案的,对吗?老夫一切都拜托你了。”

    王译:“大人,您既然知道衙门办事的规矩和程序,您这不是难为我们孟师爷吗?”

    吴哲冷冷地看了王译一眼,道:“你们查不出来就算了,早点给我说一声,我给柯乾说一声,让他的人给我查,别耽误我的时间。”

    王译生气地说道:“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去找知府大人算了。”

    吴哲一听就火了,指着王译的鼻子说道:“你再给我说一句!”

    孟天楚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大人,您放心,晚上定当尽心竭力去办,若三日后查不出那人是谁,我就一定登门谢罪给你赔不是。”

    吴哲对王译说道:“看见没有?为什么人家可以当县太老爷的老师而你不行,现在知道了吗?好好的学一学。”孟天楚看了看王译,王译忍住没有说话。

    第334章 吴家小姐

    时慕容迥雪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看孟天楚,然后轻轻头。

    孟天楚心里有了底儿,于是说道:“那好打人,晚生等就先告辞了,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通知大人的。”

    几个人走下楼来,孟天楚见那看门的下人站在门口,便问道:“是你去衙门报的案?”

    下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师爷的话,正是小的。”

    “你给衙门的人怎么说的?”

    “回师爷的话说,我就说我家小姐死了,老爷让衙门的人到我家来看看。”

    孟天楚点点头,道:“你家老爷给你怎么交代的?”

    下人怯生生地看了看孟天楚身后的吴哲,然后说道:“我……我家老爷到小姐楼上去叫小姐下楼来,说是院子里凉快,让她下来绣花……”

    吴哲拉下脸来呵斥道:“师爷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

    “是,老爷。我家老爷给我说,说是发现小姐死在屋子里了,让我赶紧去衙门叫人来。”

    孟天楚知道吴哲在,自己休想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只要转身给吴哲作揖道别。

    走了几步,孟天楚折身见吴哲站在门口还没有进门,便随意问道:“大人,令嫒的贴身丫鬟叫什么名字啊?”

    吴哲冷不丁没有反应过来,随口答道:“菊花”

    孟天楚拱手再次告别,正要离开。

    吴哲:“孟师爷。小女之死望你郑重看待,我不希望她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

    孟天楚点头,让吴哲留步,然后带着人离开了吴家。

    回衙门的路上,大家都很郁闷。

    慕容迥雪:“这个吴哲老头子好奇怪的,你看他明明是死了闺女却没有见他流泪,那下人也是很木然的样子。若是旁人见了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女儿死了。和他们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王译:“这才不是最奇怪的。他那么肯定他女儿是自杀的,而且还要我们查什么迫他女儿自杀的人是谁,真是好笑。他不是说他女儿足不出户吗?那家里人谁会强迫自己地女儿去死啊。”

    孟天楚也觉得这个吴哲老人行为举止有些奇怪,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突然想起慕容迥雪在房里地检查情况,便道:“迥雪说说你检查后地情况。”

    慕容迥雪:“身体表面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我也看了,从脖子上的痕迹来看,确实是上吊死的,而且……”慕容迥雪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孟天楚惊讶地说道:“你连那个你都检查了?”

    慕容迥雪捂着嘴偷笑几声,点了点头。

    孟天楚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刚才那吴哲在场,自己不方便对慕容迥雪说明需要检查些什么。那吴哲定然要火冒三丈。和自己拼命,说自己辱没了小女名节等等,好在慕容迥雪毕竟跟着自己很长时间了。虽说自己还是个姑娘,但好在敢于尝试,好学下问,没有错过对一些关键的部位的检查,看来这丫头跟着自己锻炼出来了,机灵了不少。

    听慕容迥雪如此说来,吴家的闺女还是清白之身。

    柴猛:“那吴哲真是嚣张得很,切莫说在位地时候风光与否,如今人走茶凉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拽什么拽,要不是孟爷在,我……”

    孟天楚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柴猛的肩膀,说道:“算了,算了,人家毕竟是女儿死了,心情不好,再说我们四个都被他给呛了,你也就别介意了。”

    柴猛心想堂堂一个东厂领班,不知道的人自然不晓得这领班有多威风,可自己是清楚的,有些人在东厂提着脑袋混了一辈子,说不一定什么都还不是,可孟天楚不过二十出头,甚至还小自己一两岁,已经是杭州东厂的头号人物,表面上这个师爷也是当的风光得很,而且一点架子也没有,换作是东厂别地人,大概早就没有他这么好地脾气了。想到这里,更是对孟天楚对了一层敬意,恭敬地说道:“还是孟爷您的脾气好,下次他再这样对您,我将他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大家一听都笑了。

    正说着,迎面走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得胖乎乎地,下巴足有两层,旁边一个九、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却是很瘦的样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

    慕容迥雪用手肘碰了碰孟天楚,孟天楚会意,于是走上前去,笑着说道:“宝儿,这么早就放学了?”

    宝儿见对面四个人不认识,便躲在那姑娘身后,姑娘也警觉地看了看孟天楚他们,带着男孩绕道而行。

    慕容迥雪道:“菊花,我们也是才从你家出来的,是你家老爷让我们去你们家的。”

    菊花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连连摆手,宝儿见菊花表情有变,便问道:“菊花姐姐,你在干什么呢?你认识这些哥哥姐姐吗?”

    孟天楚知道菊花一定没有告诉宝儿家里出事了,否则宝儿也不会一路上说笑着过来。

    孟天楚看了看菊花,于是走到宝儿面前,和蔼地说道:“自然是认识,要不我们怎么知道你叫宝儿,她叫菊花,是你姐姐的贴身丫鬟呢?”

    宝儿想了想,觉得说的也是,便点了点头,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们到我们家做什么?我们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客人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走呢?”

    孟天楚笑了笑,道:“我们还有事情,所以等不了你回家了,下次好吗?”

    菊花扯着宝儿的衣袖说道:“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晚了,老爷该打人了。”

    宝儿见孟天楚是家里地客人正高兴呢,哪里舍得走,摔开菊花的手,生气地说道:“每逢姐姐来接我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催我,下次让姐姐来接我好了。”

    孟天楚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了看慕容

    们三个。然后说道:“你姐姐平日里接你放学的时不是很开心啊?”

    “对啊。姐姐最疼我,还给我买糖人吃,有的时候才请我们私塾的别的伙伴一起吃呢。”

    孟天楚:“那哪天如果姐姐出嫁了,那宝儿和姐姐分开是不是舍不得啊?”

    宝儿:“姐姐说了,她不会嫁人地,她要一辈子守着爹娘还有我过呢。”

    菊花道:“少爷,求你了。不是很好,我们不要惹老爷生气。”

    孟天楚:“好了,宝儿听菊花姐姐地话回去吧,以后哥哥再来找你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