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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么巧?也是前天不在的,从尸体检验地情况来看,那玉兰也是前天晚上让人给杀害地,不会这么巧吧。

    孟天楚说道:“那他家里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吗?”

    那个人道:“还有一个老娘,就没有别人了。”

    孟天楚道:“那柱子难道就没有成家?”

    “柱子人老实又勤快,找个女人成亲那还不容易,只是他对女人心伤透了,这才离开了十年,回来也就一直这样过的。”

    哦,看样子还是个情圣嘛,孟天楚心想,说道:“咱们去他家瞧瞧去。他家在哪里?”

    “没多远了,就在前面那棵很大地柳树旁。”

    孟天楚走到院门外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就有一棵很大的垂柳,下面有户人家。

    孟天楚回过头对王译说道:“王捕头,你吩咐人将这条狗带回去,我要详细检查。”说吧,径直来到那垂柳下。

    几个瞧热闹的小孩已经抢先跑了过去,熟练地将柴门打开,跑了进去,边跑边喊道:“张婆婆,衙门有人来找柱子叔了。”

    闻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皮肤白净,穿得也很干净,不象是个农村人,身体也还很健康。

    老妇人走出门来,见门口很多人,还有管家的人,不由吃了一惊。

    孟天楚微笑着走上前去,说道:“老人家,我是县衙刑名师爷,你家柱子在家吗?”

    没等老妇人说话,那几个小孩中的一个快嘴已经拉着老妇人的手说道:“衙门里的人说玉兰婶子死了,所以就来找柱子叔!”

    真的是童言无忌,孟天楚心中苦笑。

    那老妇人一听玉兰死了,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身体摇晃了一下。

    慕容迥雪赶紧上前扶住,那老妇人却一把将慕容迥雪推开,冷冷地看了孟天楚一眼,说道:“玉兰死了,你们衙门的人找我儿做什么?”

    里正脸一沉:“孟师爷奉知县老爷之命查案,你不得无礼!”

    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查案?查就查嘛,干嘛来找我儿?总不会以为是我家柱子杀了玉兰吧?”

    孟天楚不温不火道:“听村里的人说,玉兰在出事的前几天,你家柱子曾扬言要杀了玉兰,是吗?”

    老妇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孟天楚,愤愤说道:“玉兰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我家柱子这几天并不在家,他怎么杀玉兰?你听别人这么说,就认为我家柱子杀了玉兰,那我告诉你,当年玉兰一生下来,她娘就说要把她嫁给我家柱子做媳妇,可是她嫁了吗?是不是说了就一定要去做呢?师爷,我家柱子为了玉兰到现在都没有娶媳妇,你看看我们村子里和我同岁的老婆子如今重孙都有了,我却还没有孙子,你却说是我家柱子杀了玉兰,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那老妇人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乱舞,唾沫星子也是到处飞,孟天楚不由倒退了几步。

    正文 第287章 爱比恨更难宽恕

    正将手挡在前面,说道:“张大婶,你别这么激动,说就是柱子杀的玉兰,只是来问问情况。”

    那老妇人越说越伤心,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孟天楚发现这是农村女人一贯的表现,好象这样才可以表露自己的心迹一样。

    那老妇人边哭边说道:“我十八岁便守寡,四十年了,我在村子里没有一句闲话,我带大柱子我容易吗?如今,都要入土了,还有人来翻我家柱子的不是,我死了算了。”

    说完,老妇人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墙壁,身边的人赶紧去拉,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孟天楚最是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皱眉望了一眼王译。

    王译上前大吼一声:“行了!吵什么吵!想蹲班房挨板子吗?”

    老妇人见他是捕快,身材高大魁梧,一脸怒气,顿时不敢再耍泼,只是坐在地上抽泣着。其他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王译恶狠狠对老妇说道:“我们师爷和里正都给你说了,没有说柱子就是杀玉兰的凶手,衙门办差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吗?你这是做什么?想要给衙门脸色看吗?闹什么,师爷看你是长辈敬重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老妇人低下头再不敢说话,连哭声都停止了。

    孟天楚这才上前对老妇人道:“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了吗?”

    那老妇人点了点头。

    孟天楚在院子中央的一个石磨上坐下,问道:“你家柱子是什么时候离开家地?为什么要离开家?”

    老妇人道:“前天早饭过后,我家母猪病了,眼看着要生崽了,柱子着急就说去县城找人弄点药回来。”

    孟天楚道:“县城到玉兰村只要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就算是走路,一天也是可以打个来回的,怎么一去就是三天?”

    老妇人不说话了。

    孟天楚站起身来。看了看这院子。这院子明显比玉兰家里的宽敝多了。而且房子也大了许多,院子中央还有两棵桃子树,树上结了不少的桃子,看来这一家的日子过的比玉兰家是好多了。

    孟天楚道:“我在问你,你为何不回答我?”

    老妇人支吾着说道:“那……那大概是……是我家柱子还没有找到给我家母猪吃的草药,所以就……就耽搁了。”

    “你不是说你家柱子是着急着走地吗?怎么走了之后反倒不着急回来了?”

    老妇人听了脸色很紧张地样子,说道:“我……我是真地……真的不清楚。”

    孟天楚走到房子门口。掀开门上竹帘子,看了看里面,有四间房,厨房和堂屋都有,另外两间应该是母子俩一人一间,从家里的陈设来看,柱子这杀猪的生意应该不差,家里在农村算是富裕的了。

    孟天楚走进屋子。那老妇人赶紧跟了进来。紧张地拦在孟天楚前面。

    孟天楚一皱眉:“你让开,我要检查一下。”

    老妇人却堵在哪里似乎没听见似的。

    里正在门口说道:“衙门办差到你家中来看看是正常的,又不会弄坏你家中地东西的。快让开啊。”

    那老妇人却是顽固,低声说道:“我儿没有杀人,你们不能搜我我房子……”

    里正正要发作,忽听见门外有人在喊:“柱子回来了!”

    孟天楚闻声出门,看见一个身体很壮实的男子正往里走,大概三十岁的样子,长得是又高又壮,浓眉大眼,一身的子r。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柱子。

    柱子肩膀上放了一个褡裢,手上还提了一个布袋子,走到屋子里,先将褡裢和袋子放在桌子上。

    老妇人看见儿子,仿佛看见了主心骨,忙歪歪斜斜走过去拉着柱子的手说:“儿啊,他要搜我们家,我不让,可他还是进来了。”

    柱子说道:“娘别怕,这些人是些什么人?”

    老妇人道:“他们是衙门的官爷,非说是你杀了玉兰。”

    里正连忙解释道:“张大婶,我刚才说了,我们没有说柱子杀了玉兰,我们只是过来问问。”

    那老妇人见儿子回来了,胆子顿时也大了些,说道:“哼,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地,为什么不去问别人,偏偏要来问我们家柱子?”

    孟天楚发现柱子听到玉兰死了地消息好象并不吃惊,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玉兰已经死了的消息,而且,就算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那么,他当年为了玉兰一气之下离开家就是十年,应该算得上对玉兰感情深厚,这伤心总是应该有地,但是他居然好象没什么反应一样,很是奇怪。

    柱子听他娘这么说了,虎吼一声:“滚!都给老子滚出去!”盯着孟天楚,故意抖动双手的肌r,好象示威一样。

    孟天楚轻轻一笑,看样子得用点武力才行,斜了身边朱昊一眼。

    朱昊点点头,缓步上前:“你竟敢在师爷面前咆哮,还不跪下领罪!”

    柱子狂吼一声,一拳朝朱昊胸膛打去。

    他见这老头身材干瘦,这一拳只用了三成力道,深怕把老头打散架了,朱昊嘿嘿一笑,闪电般抬手将他的拳头抓住:“没用全力,嗯,还不错!”

    一旁的人不知道的都为朱昊捏了一把冷汗,柱子毕竟是个干体力活儿的人,力大无穷,一次还可以扛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一口气走到城里去,那厉害在村里也没有几个可以比。这老头恐怕要被打扁。

    柱子拳头在朱昊掌心里,便如同钢铁窟窿里一般,他大惊失色。猛力回夺,却纹丝不动,钢牙一咬,用尽全力捣了过去,却依旧无法移动分毫,知道遇到了高手,只把他惊得额头冷汗直流,心知这老头要取自己性命。那也就弹指之间而已。低声道:“前辈……饶命……”

    朱昊冷冷一笑:“你在我们师爷

    哮。我已经说过了。赶紧跪下请罪!”

    柱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朱昊这才缓缓放开了他的拳头。

    孟天楚笑了笑,上前道:“我原谅刚才地行为,毕竟你不了解前因后果,被你娘的话误导了。现在我有问题问你,你可愿回答?”

    柱子既然已经服软,便也不再嘴硬。点头道:“多谢师爷赎罪,有话请问。”

    “好,你娘说你去县城是为了给你们家母猪找药,是吗?”

    “是!”柱子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将那个布袋子拿到孟天楚跟前打开给他看,里面果然是一些草药。

    孟天楚点头道:“那你怎么一去就是三天,这些药就这么难找?你不是很着急吗?”

    柱子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用褂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汗巾擦了擦鼻子。说道:“我很少进城。所以多玩了两天。”

    “哦,那你为什么偏偏要赶在玉兰死的那一天离开村子?又有谁可以证明你当时在县城而不是在村子里?”

    柱子被问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拿出那块汗巾来擦鼻子,鼻子都被他给擦红了。

    孟天楚见柱子不说话,便说道:“听说前几天,你曾经对别人说你要杀了玉兰,可有此事?”

    柱子还没有说话,又是一个喷嚏,孟天楚还好躲得快,要不就是一脸的口水了。

    柱子擦了擦鼻子,说道:“是啊,我是说过,但那只是气话而已。”

    孟天楚道:“你为什么生气?”

    柱子道:“我能不生气吗?我只是给虎子一块儿五花r,知道玉兰喜欢吃粉蒸r嘛,那五花r做粉蒸r最好,可是她居然叫虎子给我送回来,说什么她们家最近没有钱,买不起,你说我柱子会要她的钱吗?”

    孟天楚道:“就为这个?”

    “这不算什么了,这个月初五,对,就是初五,我记得很清楚,村子里王婶家孙子满月,让我去给杀猪,我去的时候玉兰也在院子里和一群女人说话,我只是过去打个招呼,她居然不理我,还说以后让我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她面前嬉皮笑脸,还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让我离她远点儿。我当时就很生气,拍p股就走了。”

    看来这个玉兰还真是名副其实地贞洁烈女,从小青梅竹马地玩伴和她打个招呼都是这样,难怪村里地那些老头子要联名上书给她立贞洁牌坊了。

    孟天楚道:“就为这两件事情?”

    柱子气愤地说道:“还有,就是四天前吧,我路过她家门口,我只是路过,我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因为知道她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当时我真的只是悄悄地走过,当时还有村里另外两个人和我一起,你们可以去问,正巧她出门,见到了我,然后立刻回到院子里去关门,好象我是瘟神似的。”

    说着,柱子又是一个喷嚏,然后用汗巾擦了擦鼻子,接着说道:“我当时喝了点酒,想到之前她腔不开气不出的就嫁给了叶虎,结婚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气得我离开了家,一走就是十年,这十年我根本就不想回来,她给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这些都算了,我回来之后,她每次见到我都象躲什么似的,我看她们娘俩过的很苦,就常常让虎子拿点r回去打个牙祭,刚开始她还收,可后来r也不要了,说是村子里有人说闲话,你们说说,我从来不去她家,每次都是虎子来拿r,有什么闲话说啊。我当时气不过,见她关了门,就上前去敲门,让她给我开门。她怎么也不给我开,我就说,你不开我就砸了,她居然说我不要脸,说我要知道廉耻,还说什么我再敲她就一头撞死在门上,我当时气急了就说了那么一句,我说你不用自己死,你活得那么累,干脆我一刀杀了你,你也解脱了。”

    孟天楚皱眉道:“有必要这样吗?”

    “师爷,你是不会体会到我地心情的。”

    孟天楚道:“那你这三天都去了哪里?”

    柱子道:“我都说了,就在城里逛啊。”

    “是吗?你在县城什么地方?住在谁家,或是哪个客栈?”

    柱子有些紧张了,结巴地说道:“师爷这话……什么意思?我没住什么客栈,就在露天睡,反正……反正天气也热,露天反而凉快了。”

    孟天楚笑了笑,走到柱子身边,指了指他的胳膊,说道:“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你进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可是你的胳膊上已经被蚊子叮了两个疙瘩,那么你三天都在露天里睡的话,是不是你全身上下应该没有一处是好的了吧,可为什么没有呢?”

    柱子立刻不说话了,头埋得低低的。

    孟天楚见他不说话,站起身,低头进了左边一间房子。

    柱子地娘赶紧上前要阻拦,王译晃身站在她地前面,冷冷地说道:“衙门办差,你若是不配合,就跟我回衙门领板子蹲班房!”

    柱子急忙将他娘拉了回来。

    孟天楚进了房里,四周看看,这房间应该是柱子住的,一股子猪r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桌子四个凳子,桌子上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碗,茶碗上已经有了很深地茶垢,大概从来没有洗过。床上只是一床薄被,被子也没有叠,随意地放在床上,孟天楚凑近看了看,突然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大概是长时间没有洗脚的原因,孟天楚皱了皱眉,看来这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照顾着,还真是不行。

    猛然间,孟天楚发现床脚有件物什很惹眼,弯腰将那东西拿了起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拿着那东西走出门去。柱子一看孟天楚手上拿着的东西,脸腾就红了。

    正文 第288章 胭脂水粉

    天楚将那东西拿到柱子眼前,说道:“这是什么?”

    柱子也不抬头,在场的人一看也都转过身去不看了。

    孟天楚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大概应该是女人的亵衣,对吗?”

    柱子支吾着不说话。

    孟天楚又问:“谁的?”

    柱子他娘马上说道:“我的。”

    大家一听都偷偷笑了起来,孟天楚也笑了,将东西拿到柱子他娘的跟前,说道:“老人家,你想替你儿子隐瞒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这个东西,大概只有年轻的姑娘或是妇人用了,而且你看这颜色还是红色的呢。再说这尺码小媳妇戴还行,你老人家戴上,不觉得太小了点吗?”

    老妇人也不说话了。

    孟天楚道:“柱子,这亵衣是谁的?”

    柱子结巴地说道:“反正不是玉兰的。”

    孟天楚道:“我没有说是玉兰的,你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里正c话道:“孟爷,呵呵,我能担保这东西一定不是玉兰的。”

    孟天楚知道里正很是维护玉兰的清白,却没理他,对柱子道:“有人说你是因为玉兰才不成亲,可如今看来,这东西证明似乎你身边不缺女人,那你为什么又不成亲呢?”

    柱子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反正我没有杀玉兰,你不相信你自己去查去。”

    孟天楚道:“那就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去趟县城,给我们指一指你这几天都在哪些露天地里睡的觉。我要查个清楚!”

    柱子连忙说道:“我为什么要去……”

    一旁地捕头王译冷声道:“那可由不得你!”上前一把拉着他就要走。

    “等一会!”孟天楚说道,他看见慕容迥雪给自己使眼色,瞧着桌子上放着的褡裢。

    孟天楚看了看那褡裢里鼓鼓囊囊的,只是柱子一直护着,便瞧了一眼朱昊肩膀上的小猕猴。

    那小猴子竟然很通灵性,见孟天楚的神情,便已经知道要它做什么了。蹭地用跳到桌子上,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猴子已经将爪子伸进褡裢里。柱子赶紧上前去阻拦。但是已经晚了,猴子从褡裢里抓出一个荷包和一盒胭脂还有一些女人绣花的丝线。

    柱子的娘一见那些东西,脸色立刻y沉下来,冲到柱子面前劈头盖脸就是几个耳光。

    孟天楚刚开始以为是那娘俩儿演戏,谁知她还真打,等几个衙役上去拉开之后,柱子的鼻子都已经流血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娘看着他那可怜样子,心一软,又找了一块帕子去给他擦鼻血。一把擦一边哭着说:“柱子,我求你就听娘地一句话吧,算娘求你!”说完,柱子地娘居然扑腾一下跪在柱子面前,吓得柱子赶紧去扶他娘。

    “娘,您这是干什么啊?”

    孟天楚冷眼在一旁看着。这些东西为什么让柱子地娘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用想,这些东西是买给女人的,而且是柱子喜欢的女人。按理说,柱子这个年龄就算在现代也是可以结婚的大龄青年了,喜欢一个女人买些东西哄那女子开心很正常,可是柱子他娘的反应却好象并不高兴他这么做。

    孟天楚对柱子说:“你褡裢里这么多女人用的东西,是买给谁地?”

    柱子似乎有些老羞成怒:“买点东西不犯法吧!”

    孟天楚点点说,说道:“那好吧,走吧,和我们一起到县城去一趟,给我们指一指你这三天睡觉的地方,然后带我们去看看你给猪买药的地方。”

    柱子他娘以为孟天楚要带他儿子上堂受刑,于是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儿子,恐慌地说道:“要去你们带我去好了,不要带我儿子去!”

    柱子倒是坦然,说道:“娘,没有什么,我去就是。”

    柱子他娘忧心地看了看柱子,说道:“可是……”

    “娘,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了。”

    柱子先走出了屋子,院子里站满了村子里来看热闹的人,好些人都在交头接耳,大家是议论纷纷。柱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看大家,径直走出了院子。

    刚出院子,就见虎子怒气冲冲对柱子拳打脚踢。

    柱子一把推开虎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疯了吗?看我不打死你!”

    虎子被柱子一把推在地上,但是立刻又站了起来冲上去打,柱子烦了,将虎子一把提起,重重地扔了出去,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这时,朱昊晃身而出,一把稳稳地将虎子托住。

    慕容迥雪气愤地指着他道:“你好狠毒,虎子才死了娘,你还要这样对他,你是不是人啊?”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柱子。

    他冷笑一下,说道:“我不是人?他和他娘以前白吃我那些猪r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边吃我的r边打我呢?现在打我算什么意思?人又不是我杀地,他打我干什么?”

    虎子从朱昊地怀里跳下来,指着柱子说道:“我娘就是你杀的,前天早上我娘走的时候,我和隔壁地三狗看见你走在我娘后面的,一起离开村子的,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

    柱子冲上前又要抓虎子。朱昊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柱子的肩膀。柱子顿时如遭电噬,半个身子都麻了。朱昊冷冷道:“如果少爷不是还要用你查案,我立即就废了你!”

    柱子在朱昊掌下痛得全身发颤,额头上冷汗直流。哆嗦着求饶。

    朱昊这才缓缓将他放开。

    朱昊劲力一收,柱子顿时软在了地上。

    孟天楚上前问道:“柱子。刚才虎子说的是真地吗?”

    柱子支吾着说道:“是……是又怎么样,是又不代表就是我杀了玉兰。”

    孟天楚走到虎子身边,轻声地问道:“虎子,你说你和谁一起看见

    在你娘的后面,然后一起离开了村子?”

    虎子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只见那孩子流着鼻涕,还是个牙,远没有虎子精神好看。

    那孩子走到孟天楚面前。吸了吸鼻涕。说道:“是的。还是我先看见的,当时我和虎子在河里玩儿,我见看见玉兰婶子背了一个筐子走在前面,不远处就跟着柱子叔。”

    孟天楚道:“当时虎子家的黑狗没有跟着吗?”

    那孩子看了看虎子,虎子说道:“我记起来了,当时我家黑子是跟着的,是不是三狗?我记得我家黑子是跟着的。”

    那孩子也想了想。点头道:“就是,我也记起来了,黑子是跟着玉兰婶子地。”

    孟天楚点点头,黑子和玉兰一起出地门,怎么会死在家里呢?问道:“你跟在玉兰地后面做什么?”

    柱子神色慌张地说道:“什么……什么叫我跟着她,那出村的路就……就那么一条,她可以走,我……我也可以走的。”

    孟天楚道:“那你什么时候和玉兰分开走的?”

    柱子道:“那……那我就……就没有注意了。我注意她干什么?”

    孟天楚笑了笑。说道:“你若是不注意,我反而觉得奇怪了,你为了这个女人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十年,回来后还一直对她和她的孩子很好,你还说你没注意她?”

    虎子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杀我娘,是因为你想和我娘好,可是我娘不干,你就杀了她!”

    人群里很多人在偷偷地笑,柱子脸一下就红了,指着虎子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个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看我回来不打死你!”

    孟天楚冷冷道:“还真有本事哦,威胁一个孩子!”

    叶储走上前来,说道:“孟爷现在就将柱子带回县城关押起来吗?”

    孟天楚道:“我们只是问问情况,就将他放回来,只是回来之后就不能离开村子了,一直要到我们将这个案子查清楚才可以。”

    叶储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

    孟天楚一行人带着柱子从村的东头往西头走,走出家没有多远,柱子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们东头也是可以出村的,走条小路就可以到去县城地大路,何必一定穿过整个村子呢?”

    孟天楚道:“我们的马车都在村口,所以必须要原路回去。”

    “要不我走小路,你们去拿你们的马车,我不会跑的,你们放心。”

    孟天楚见他很是不想走的样子,觉得很奇怪,于是说道:“你害怕在村子遇到谁?”

    柱子一听就更慌张了,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愿意走那么远罢了。”

    “呵呵,不过,今天恐怕你还必须要和我们一起走走这条路了。”

    柱子还是不走,孟天楚示意两个衙役上前去拽着柱子往前走。

    这一路上看热闹的人很多,田地里干活的人也都纷纷将手中地活儿放下,柱子将头埋得低低地,一直也不抬头看。

    孟天楚走到慕容迥雪身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一路上两个人仔细地观察道路两旁看热闹的人。

    走着走着,慕容迥雪悄悄扯了一把孟天楚,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见她正看着路边的人,心领神会,故意大声地说道:“大家先歇息一会儿,这么大地太阳,我累了,想找个人家喝个水再走。”

    一行人停了下来,柱子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忽然,他直愣愣盯着人群中,眼睛红了,表情从之前的默然变成了悲伤,随后又将头再次低下。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女子飞快地离开了,慕容迥雪小声地对孟天楚说道:“我刚才就是发现这个女子一直跟着看热闹的人群走,走了好远了,神情和一旁看热闹的不同,又是紧张有是伤心,所以就让你也看看。”

    孟天楚将王译叫到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王译立刻点头追随那女子去了。

    孟天楚心想,难道柱子那些给女人买的东西,就是给刚才那个女人的吗?从两个人的神情来看,应该是有那么点意思。

    不一会儿王译回来了,悄声说道:“就在不远处住着,应该没有发现我,进了房子就把门给关上了。”

    孟天楚点点头,站起身来,故意冲着柱子说道:“我渴了,去找附近的乡亲要点水喝,柱子,你去吗?”

    柱子赶紧摇摇头,也不说话。

    孟天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好吧,那我们去去就回来,留一些人在这里陪着你就好,我很快的。”

    王译带着孟天楚、朱昊、慕容迥雪和那只猴子来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门口。

    这个女人的家在一座大山的下面,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住在这个地方,夏天还是很凉爽,就是冬天大概冷了一些。

    王译敲了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十分瘦弱,而且目光有些呆滞,面色也是没有营养的泛黄,穿的衣服也很破旧。

    那女孩子怯生生地看着孟天楚他们四个,小声地说道:“你们找谁?”

    屋子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腊梅,是谁啊?”

    女孩子转过身去答道:“娘,我不认识他们。”

    孟天楚微笑着说道:“姑娘,我们路过这里,口渴想给你讨杯水喝,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时,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刚才那个慌张离开的女人。

    正文 第289章 会做生意的女人

    女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还算端正,眉心有一砂,只是穿着和那孩子一样破旧,好象也不爱收拾,头发也随意地挽了一个结,居然用半截筷子c着,脸色萎靡,显得很没有精神。

    那女人一看是孟天楚他们,脸色刷地就变了,快步走到门口,将孩子一把扯到身后就要关门。朱昊一把将门挡住,那女人不由地倒退了一步,惊恐地将孩子搂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干,你们别进来!”

    孟天楚没有理会,径直走进院子,那女子大声地说道:“谁要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说完从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抓起一个g子拿来手上,另外一只手将自己的孩子紧紧地护住,生怕被别人给抢了一样。

    孟天楚说道:“这位大姐,我们只是路过口渴了,想向你讨碗水喝,我们给你钱就是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有些怀疑地说道:“喝水?你们到我家里来就是想要喝水?”

    “是啊?那大姐以为我们还要干什么呢?”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g子顺手放在一颗李子树下,用手将散落的头发顺在耳后,然后说道:“你们刚才说问我买水喝,你们准备给我多少钱啊?”

    孟天楚笑了,说道:“大姐以为多少合适呢?”

    女人想了想,咬了咬嘴唇。伸出了一个巴掌。

    孟天楚道:“五文钱?”

    那女子摇摇头,说道:“不,五十文。”

    身边的孩子惊讶地说道:“娘,五十文啊?那么多钱,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让柱子叔在城里给我们买上次那个甜甜地糖人吃啊。”

    女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赶紧将孩子的嘴巴捂住。

    孟天楚假装没有听见:“好,就五十文,不过我们要喝热水。而不是井水。”

    那女子见孟天楚没有对孩子的究根问底。于是放下心来。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你马上就去给你们烧水,你们等等啊。”

    孟天楚发现这个女子笑的时候居然还有一对酒窝,笑得时候比不笑好看多了,说道:“大姐,院子里有j有鸭的,蚊子太多。可以让我们进屋子去坐坐吗?”

    那女人转过身来,嘴角露出一丝贪婪地笑容,说道:“可以,但是要再加十文钱。”

    孟天楚笑着说:“没有问题。”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指了指那个有竹帘子的门,说道:“进去坐吧,我去厨房给你们烧水。”说完扭着p股乐颠颠地走了。

    慕容迥雪从怀里拿了一块城里“十味斋”的桃酥递给腊梅,微笑着说道:“小妹妹。吃个这个。很好吃呢。”

    腊梅接过,一口就咬去了一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慕容迥雪牵着她的手。几个人进了那个有绣帘子地屋子。

    屋子里很乱,床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衣服和绣花地针线。

    慕容迥雪将那些东西放在床上,给孟天楚腾了一个可以坐地地方。

    腊梅两口就吃完了,还用舌头将嘴角的渣子小心地添进了嘴里,然后渴望地看着慕容迥雪。

    慕容迥雪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姐姐下次再给你带些来,好不好?我身上没有了。”

    腊梅有些失望,走到一边坐在一堆脏衣服上。

    朱昊道:“我这里有,你要不要吃?不过不是桃酥,是点心,想要吗?”

    腊梅面露喜色,马上站起身来,走到朱昊面前,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朱昊指了指孟天楚:“可以给你吃,但是你要回答我们少爷的问题。”

    腊梅咕咚咽了一声口水,急切地对孟天楚说道:“那你快问,我已经两顿没有吃饭了。”

    孟天楚心中一寒,勉强笑道:“腊梅,你爹呢?”

    腊梅看了看门外,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地说道:“我爹不要我娘和我了,到县城去找了另外一个妖精成亲去了。”

    看来这话是腊梅的娘给她说的,要不怎么会有“妖精”这样的词从一个孩子地嘴里蹦出来。

    孟天楚接着说道:“那你柱子叔对你和你娘好吗?”

    腊梅连连点头,说道:“我柱子叔对我和我娘可好了,每次从县城回来都要给我带好吃的。”

    孟天楚道:“昨天你柱子叔来了吗?”

    腊梅摇了摇头,嘟起小嘴说道:“没有,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我娘心情都不好,说是我柱子叔也不想要我们了。”

    孟天楚道:“那你也不知道你柱子叔为什么不来了吗?”

    腊梅又看了看门外,凑到孟天楚耳朵边上说道:“我娘说,柱子叔心里还有那个叫玉兰的小妖精,所以才不肯娶我娘的,要不我娘早就带着我嫁过去了,跟着我柱子叔天天都可以吃r!”

    这时,门外面那个女人在喊:“腊梅,你死到哪里去了?”

    腊梅立刻答应道:“娘!我在屋子里。”

    “水烧好了,过来给我端水。”

    “好的,娘,我这就来了。”说完,走到朱昊身边将一双脏兮兮的小手伸出来,朱昊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递给腊梅,腊梅一口塞到嘴里,拼命地咀嚼着下咽,吃得眼珠子都翻白了。

    朱昊忙给他拍着后心:“别着急,慢慢吃!”拿了杯水递给她。

    腊梅咕咚喝了大半杯水,这才缓过劲来了,随后跑了出去。

    孟天楚笑着问朱昊说道:“你身上怎么有这些零嘴?”

    朱昊指了指坐在桌子上的猴子,说道:“你没有看见婉儿刚才着急吗?那是它地零嘴儿。”

    孟天楚一看。果然猴子眼睛骨碌看着门口,一脸生气地样子,大家

    住笑了起来。

    从那女人家里出来,朱昊给了那女人六十文钱,女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腊梅走到慕容迥雪身边说道:“姐姐,你答应给我带那个好吃地,你别忘记了。”

    慕容迥雪笑着点点头,说道:“会的。姐姐下次再来你家喝水的时候就一定给你多带一些。”

    那女人听说还要来。便高兴地说道:“好地。多来啊。”

    孟天楚几个人从那女人家里出来,王译感慨地说道:“这女人还真是狠,一人一碗水,就要了我们六十文。”

    朱昊道:“我若是个男人,我也不要这样邋遢的女人,那屋子里真是脏死了。”

    慕容迥雪道:“多好的一个小孩子,居然和她娘一样地神情。为了一点吃地,居然是那样讨好地表情。”

    孟天楚笑道:“穷则思变嘛!”

    大家一听,都觉得孟天楚说的挺好。

    孟天楚道:“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和苗珏一样争气的。”

    慕容迥雪道:“那倒也是,不过我觉得刚才那虎子我也很喜欢。”

    孟天楚笑着说道:“喜欢你生一个好了,你长得那么漂亮,孩子一定比虎子更可爱。”

    慕容迥雪脸一红,低下了头。

    孟天楚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轻薄了,毕竟她还没过门呢。忙掩饰地笑了笑。王译和朱昊当然装着没听见。

    回到先前他们休息的地方,一个老人端了一碗水过来对孟天楚说道:“大老爷,我想给柱子一碗水喝。天气这么热,他晒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看嘴都干了,我刚才想给他喝,可是别的官爷不同意。”

    孟天楚看了看柱子地嘴唇确实已经很干了,他对那老人点了点头,那老人感激地道了声谢,赶紧走到柱子面前,将水递给他。

    柱子接过碗一口喝下,喝得太急差点呛着,那老人赶紧拍拍柱子的后背。

    柱子说道:“赵大爷,谢谢您了。”

    那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柱子,要真不是你干的,你就告诉大老爷,我看这个爷也不是个糊涂人儿,可……唉,若是你干的,你就真是糊涂极了。”

    柱子将碗递给那老人,说道:“赵大爷,我走了,我若是还能回来,下次你家孙女的药我还给您送来。”

    那老爷哭着点点头,走到孟天楚身边说道:“大老爷,柱子是个好娃娃,您千万别打他啊,若真是他杀了玉兰,我想也是迫不得已。”说完,转身怆然离去。

    孟天楚问柱子:“你给那赵大爷的孙女带什么药啊?”

    柱子说道:“大爷孙女得了哮喘,必须要坚持吃药,我反正也常常去县城卖r,方便就给他们家一直带药。”

    孟天楚听了后,点点头,就没有再说话。吩咐继续前行。

    快到村口的时候,路过一片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开地正好,老远就可以闻到阵阵地荷花香。

    柱子却象是见了鬼一般,看也不看,加紧脚步,狠不得三步并做一步赶了过去。

    孟天楚见柱子走那么快,问道:“柱子,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柱子也不回答,只是埋头走人,很快和大家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慕容迥雪心中一动,快步走到孟天楚身边,低声说道:“孟爷,记得那天尸体检查的时候,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些类似花粉地东西吗?”

    孟天楚凝神思索片刻,点点头道:“这个柱子有问题!”又停了半晌,接着说道,“如果说,这个柱子为了对刚才那个女人表明心迹,说明自己心里只有一个女人的话,那么他也有杀了玉兰的动机,只不过这个动机好象不是很能够说服人。”

    慕容迥雪道:“如果他是真的爱这么女人,而玉兰又一直象躲瘟疫一样躲避他,嘴里还说一些伤人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痛下杀手,杀了玉兰,大概他也可以死心塌地的对这个女人了。”

    孟天楚叹了一口气,说道:“谁知道呢?希望他不会为了新欢而去杀旧爱。”

    慕容迥雪淡淡一笑:“那也总比有些男人见一个爱一个,都要搂在怀里的好。”

    孟天楚愣了,这句话怎么好像在说自己似的。

    大家坐着马车到了县城,进了城门之后,孟天楚对柱子说道:“现在告诉我,你这三天住在哪里,是东还是西?”

    柱子低着头不说话。

    王译大声地说道:“我们没有工夫陪你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