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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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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责任事故导致的大出血呢?

    孟天楚沉吟片刻,将郝天宝叫了过来:“既然有人高官说你谋杀,鄙人必须查清楚你娘子的真正死因。由于你娘子是大出血而死,大出血的原因很多,有她身体自身的原因,也有外力不当造成的,又或者是蓄意引起的。总之,死因没查清楚,就不能排除谋杀的可能,你明白吗?”

    “小人明白。”郝天宝虽然是大财主,却也只是个乡村的土财主,还是很怕官的。点头哈腰陪着笑说道。

    正文 第141章 浓香识女人

    孟天楚续道:“要查清楚你娘子的死因,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需要进行解剖,鄙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郝天宝面露为难之色:“这个……师爷……,怕是不好吧。”

    “我知道解剖你的亲人,你肯定有些接受不了,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知道你娘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刚才师爷都说了,难产大出血死的啊。”

    “为什么会出现大出血?”

    “这……”

    “是你叫稳婆用引产针刺的吗?”

    “不不!小人不敢。”

    “那是稳婆按压催产手法不当?”

    “这……,小人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解剖也不知道,你让我回去怎么给知县大老爷交待呢?又怎么处理这件案子呢?”

    孟天楚将知县大老爷抬出来,郝天宝不敢再说,一个劲哈着腰点头。

    孟天楚又道:“现在吴来说你杀了他姐姐,而你现在又拒绝鄙人进行尸体解剖,那鄙人只能怀疑你心中有鬼了。”

    “小人冤枉啊,小人不知道其中利害,一切全靠师爷做主吧。”

    “这就是说,你同意对你娘子进行尸体解剖了?”

    “……是,为了洗脱小人冤屈,小人同意了。”

    孟天楚笑了笑,挥手让他出去,并让所有人回避,只留下慕容迥雪作记录。

    经过尸体解剖,发现吴小妹尸体盆腔和zg周围积血达一千二百毫升,还不包括外出血量。

    在zg壁发现一条破裂口,长十八厘米。对肺部进行切片镜检。发现肺严重羊水栓塞导致窒息,失血性休克系主要死亡原因,内窒息加速了死亡进程。

    zg里的羊水居然跑到了肺部,结合zg壁的破裂口分析,确认其肺部羊水栓塞是由于分娩时不当用力按压zg导致zg破裂,羊水从破裂口进入血y循环,到达肺部发生栓塞。

    因此,zg破裂是导致死亡后果发生的直接原因,结合当时在场地丫环关于稳婆进行腹部按压催产的证言,初步确定造成如此长度的zg破裂的原因。应该是稳婆的按压引产术使用不当造成。

    尸体解剖完毕,慕容迥雪有以往的经验。已经慢慢有些适应了,这一次倒没有再呕吐。从容完成了全部解剖记录。

    孟天楚缝合尸体之后,转身出门,对门口的捕头王译吩咐道:“把那稳婆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出了这么大事情,这稳婆倒还没敢离开郝府,所以,不一会。王译便把五十多岁的稳婆带来了。

    那老太婆想是见这样的事情的多了。倒也不怕,站在那里。很是镇定。

    孟天楚坐在房间靠窗地一个椅子上,眯着眼睛问:“你就是给吴小妹接生的稳婆?”

    “老身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曹氏”

    “今年多大?”

    “五十三岁”

    “为别人接生有多长时间了?”

    “整三十年。”

    那稳婆地话音刚落,孟天楚呼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曹氏。那稳婆神情有些慌乱,将头低了下去,看在地上。

    “如何不敢看我?”孟天楚沉声道。

    “老身是草民,哪敢看师爷呢?”

    “哼!怕不是这个原因吧。”

    “草民想的就是这个,没有别地什么原因。”

    “根据当时在场的丫鬟作证,你给产妇进行了按压催产,对吧?”

    稳婆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才低声道:“是,产妇年岁比较大,胎位不正,导致产程过长,后来已经无力娩出,老身不得已使用了腹部按压催产。”

    “这就是了!”孟天楚给王译一挥手,王译上前将那曹氏扭住就往外走,那曹氏慌了:“你要做什么?”

    王译冷冷地看了看她:“带你回衙门治罪。”

    “天啦!我接生这么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常言说的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死了人很正常啊,若每次都因为我接生死了人而要将我拿回官府治罪,我死了多少回了!”

    孟天楚吩咐把稳婆押回来,说道:“你接生三十年,一共死了多少产妇?有多少是大出血死的?姓氏名谁?一一说来,我们要一一核对。”

    稳婆迟疑了一下:“这……这谁能记得住啊。”

    “记不住?嘿嘿,你接生三十年,这催产手法应该是很娴熟的吧?”

    “是,老身不是自夸,这催产技术在杭州还是排的上号地。”稳婆面有得色。会员手打

    “这就是了,你既然技术娴熟,怎么会造成产妇血崩呢?”

    “血崩这……这再高明地稳婆,也没办法完全避免这种可能啊!”

    “产妇zg破裂口差不多半尺长,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一时用力过猛,而是故意乱整,唯恐不破似的。你既然当稳婆三十年,用这种手法,只怕不是存心,也是玩忽职守!当然要拿你问罪,根据查清情况,再依律处罚。如果是存心地,嘿嘿,只怕你颈上人头不保!”

    稳婆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师爷,老身没有乱整啊,都是按照正常手法催产的,谁知道……老身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鄙人会查个水落石出,带下去!”

    王译将稳婆揪出房门后,吩咐手下捕快将她锁了起来带走了。

    孟天楚走到院子里,吩咐捕快将郝家的下人都叫到屋檐下等候问话。

    郝天宝象是被霜打过地茄子一般,还是坐在老位置,头耷拉着,也不说话。那吴来也是远远地蹲在一个屋檐下,很伤心的样子在抽泣着。

    孟天楚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西厢房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穿着暴露,打扮也十分的媚俗,那女子想是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在看着自己,故意扭动着腰肢,卖弄着风s。

    孟天楚有种想吐地冲动,招手叫了郝府一个家仆问那女子是谁。家仆说是郝老爷的妾室,以前是郝府的一个使唤丫头。

    乌鸦变凤凰?孟天楚心里笑了笑。决定过去领教领教。

    翠莲见孟天楚微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把胸脯挺得更高了。心里做着春梦:这个年轻的师爷真是长得十分的俊朗,尤其是他那嘴角一抹坏笑。真是迷死人,比起郝员外那肥猪。不知道强多少倍,若是和他消魂一夜,定是绝美的事情。

    孟天楚还没有走到那翠莲身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香味。想是那郝天宝富甲一方,对这个小妾也是不赖,一闻就知道这个胭脂的味道,就晓得价钱不低。只是这女子在炎炎烈日下还能够让这脸上抹这么多的东西。真不怕太阳一晒一流汗,把这脸蛋变成一个画板。画成一副水彩画。

    那翠莲只是盯着孟天楚痴痴地看,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站在一旁地慕容迥雪。看着忍不住想笑了。

    沸孟天楚刚走到那香气扑鼻的美人面前,还没有说话,突然一皱眉,又折身往回走。

    腾翠莲忍不住叫道:“哎,这位师爷想是有什么要问小女子地,怎么又走了呢?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孟天楚转过身去,依旧微笑着:“本来是要问的,但是今天天气格外地闷热,还是等哪天凉爽一些再问也不迟。”

    学那翠莲听孟天楚这么一说,咯咯笑了起来,像一只发春的小母j:“师爷,你还真逗!问我话还要挑天气不成?”

    慕容迥雪很看不惯她这样子,哼了一声:“我们师爷的意思是,这天太过闷热,他怕长时间站在你的身边,闻着你那体臭会晕厥过去。”

    “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知道你家有钱,但是这胭脂、香脂也不是这么抹的。多了,不是香,反倒是臭了。你自己不怕熏,我们师爷可怕被你熏坏了!”

    “咯咯咯……嘻嘻嘻……”等在一旁的下人平日里被这个昔日和自己一样的女子欺负够了,如今有人出头,这般羞辱了她,自然不甚欢喜,都在一旁偷笑。

    那翠莲见自己这般地无脸,便耍起泼,往地上一坐,鬼哭狼嚎起来。

    那郝天宝坐在大厅里,一天这样被折腾,门外看热闹地乡亲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闹了这么一出,他赶紧招呼身边地管家镇江:“快去,把这个小冤家给我拽回屋子里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镇江听了,赶紧吩咐丫环去搀扶翠莲。自己陪着笑脸:“二乃乃,您快起来回屋里去吧。老爷吩咐了的。”

    “我不,连这个小小的书吏都敢耻笑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这女子显然被那郝天宝娇宠坏了,也不管别地,兀自号啕大哭。管家镇江看了看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天楚笑道:“你不活了?哈哈,那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女子?”

    “你什么意思?”翠莲突然不哭了,抬头不解地看了看孟天楚。

    “是啊,这郝家没有了女主人,你若是也死了,我们郝员外自然是要找一个女人来管这个家,替他延续香火啊!”

    镇江赶紧将孟天楚的话接了过来说:“师爷说的对,二乃乃您要好好的想一想啊!”

    那翠莲果然不哭了,却象弹簧一样从地上呼地跳了起来,

    狠狠朝镇江脸上啐了一口:“呸!不长眼的狗奴才,喊我什么?二乃乃?那你倒是把这家里的大乃乃给我找出来瞧瞧啊?”

    那镇江一听,赶紧给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巴子,然后转身向聚集在一起的下人们大声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郝家只有一个乃乃,不许再叫什么二乃乃了,听见了吗?”

    那些下人听了,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都还是答应了下来。

    翠莲得意地看了看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的下人们,哼了一声。这才扭着水蛇腰回到了自己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了。

    孟天楚对丫环仆人们进行了询问,没发现什么端倪。

    尸检完毕,死因也有了个眉目,眼看已经是二更天了,孟天楚等人这才返回县城。

    孟天楚问了稳婆家庭住址,吩咐捕头王译带几个兄弟立即去稳婆家搜查,王译答应后,带着几个捕快走了。

    搜查这种事情,没有特别的必要。孟天楚一般都是让捕快去做。这些如狼似虎的捕快们搜查起来更容易得到结果,因为他这个现代来地人。受依法办事影响太深,反倒放不开手脚。既然这是古代。当然按照古代的规矩办事。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带着其余捕快,将稳婆押回了县衙大牢。回到内衙自己院子,夜已深了。但孟天楚毫无睡意,一直在等待着捕头王译搜查结果的消息。

    将近一个时辰后,王捕头他们回来了,王捕头很高兴,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袋子。向孟天楚禀报了搜查经过和结果。

    孟天楚听完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我们的确需要好好地问一问那稳婆。”

    看了从稳婆家搜出来的这一袋东西之后,孟天楚吩咐王捕头。立即派出几名捕快,乔装改扮之后,在郝天宝府邸外蹲点守候。探听消息,随时报告情况。

    由于已经是深夜,孟天楚决定第二天再向蔡知县汇报。

    第二天,孟天楚一觉睡到天亮,发现格外的凉爽,趴起来一看,原来是外面正下着雨,大概是细心的飞燕将窗户打开了,所以才那么凉爽。

    “少爷,你起来了?衙门已经来人叫过你两次了。”飞燕听到响动跑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孟天楚并没有回头,窗外的雨还很大,象豆子一般打落在琵琶叶和竹叶上,错落有声,很是好听。

    “王捕头来说,昨天报官的那个叫吴来的人又来了,知县老爷叫你赶快去。”

    “那为何不叫我呢?”

    “少乃乃吩咐了,说你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让你好生歇息,醒了吃了饭走也是不迟。”

    “妇人之见!”

    “其实少乃乃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啊。”飞燕端了洗脸的水进来,笑着说。

    “你们都是妇人之见!”孟天楚起身,在飞燕伺候下洗漱完毕。

    匆匆吃过饭,孟天楚正要出门,在门口差点和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孟天楚站定脚步一瞧,却是慕容迥雪,说道:“是迥雪啊,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叫飞燕也给你端点吃地。”

    “不了师爷,知县老爷很着急,叫您快去呢。”

    见慕容迥雪着急的样子,孟天楚问道:“出了什么大地事情了?”

    “衙门里来了好多人呢,是因为昨晚上那案子,知县老爷请您去处理。

    原来,与风天村相邻的一个村子叫天佑村,这个村绝大部分的人都姓吴,族长叫吴有财,是吴小妹的亲舅舅。

    头一日,那吴来报官之后,晚上回到家中,纠集村里的族人一同到族长家里喊冤,说的是声泪俱下,说担心衙门被财主郝天宝收买,不能为自己妹妹伸张正义。那族长虽说年事已高,很少管村里的事情,但是,死地毕竟是自己地亲外甥女,所以,第二天早上,族长派了些人跟着吴来到衙门请愿来了。

    蔡知县不明就里,忽得报说门口围了近百名的天佑村地老百姓了,顿时慌了,赶紧叫人去找孟天楚。

    飞燕拿来两把雨伞给孟天楚她们两,虽然孟府就在县衙后面,可穿过县衙到前面真走起来还有一些距离,这雨也比较大。

    两人打着雨伞来到衙门口,只见衙门口除了两个值班的皂隶之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孟天楚上前一问才知道,因为下雨比较大,那些人进了衙门里面,在大堂上躲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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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42章 用刑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来到大堂,果然,只见黑压压人群聚拢在衙门大堂里,口口声声让衙门将坏人绳之以法,为吴小妹伸张正义。场面非常混乱。

    孟天楚心想,这案件是不是谋杀还不知道,如果只是一起医疗事故,哪存在什么伸张正义之说。

    那蔡钊站在大堂暖阁之上,急得来回的走动,这几个月老是发生这种事情,真让他头痛,上次衙门停尸案好不容易摆平,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怎么这些老百姓动不动就围衙门请愿,而且单单和自己作对,这要是让钱塘县知县沈乃春知道了,又不定背后怎么嚼自己的舌根呢。

    他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地踱步,见孟天楚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先生,您可来了,您看这该怎么办?〃

    孟天楚昨晚回来太晚,所以还来不及向知县老爷汇报工作,摆摆手:〃东翁不必紧张,这件事交给晚生处理好了。〃

    虽然那么多人在乱哄哄请愿,可那吴来却站在一旁,一脸得意地冷笑着,孟天楚走上前低声笑道:〃吴公子,能煽动这么多人和你到衙门口来闹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嘛。〃

    〃哪里哪里……不不!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吴来前面听孟天楚夸他有能耐,笑呵呵想谦逊两句,可后面又听到孟天楚话语不对,急忙分辩。

    孟天楚脸色一沉:〃不是闹事?那你纠集这么多人到衙门来,所为何故?是想和衙门示威吗?〃

    这顶大帽子扣过来,吴来可扛不住,吓了一哆嗦:〃不不。小的哪敢啊,只是……只是想敦促尽快缉拿杀死我姐姐的真凶……〃

    〃真凶是谁?〃

    〃郝天宝!〃

    〃那你们应该直接去郝府抓捕郝天宝啊,跑来衙门起什么哄?〃

    〃我们……我们又不是捕快,怎么抓人啊。〃

    〃你说郝天宝是凶手,有证据吗?〃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姐姐在他家生孩子大出血死了,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就想让那小婊子当正房!〃

    〃你亲眼看见他指使了?〃

    〃我……我没有,这还不是明摆着吗。〃

    〃明摆着就能随便抓人?如果郝天宝说你嫉妒他有钱,故意收买稳婆下毒手害死了你姐姐,然后嫁祸给他。目地是想讹他的钱财,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把你抓起来呢?〃

    〃胡说!我怎么会杀死我自己的姐姐!〃吴来嘶声吼道。

    孟天楚脸色一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没有证据就随意诬陷他人,现在又纠集上百人冲击衙门。还敢当面指责本师爷胡说,这可是咆哮公堂,依律要治罪的!〃

    这一句如同一个霹雳在吴来脑袋顶上炸响,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原来并没有想这么多,这时候才回味过来自己的确太过鲁莽,急忙躬身道:〃小人知罪了。请师爷恕罪。〃

    〃哼。念你姐姐新丧,哀痛之余一时冲动。饶过你这一回,你让他们都散了吧。〃

    吴来忙转身对那些村民说道:〃师爷已经答应我会尽早处理这案件,乡亲们陪我吴来在这里站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身体也受不了,咱们还是都回去吧,有了结果,我吴来第一个先谢谢你们。〃说罢当先走了。

    那些村民听吴来这么一说,跟着他慢慢也都相继离开了大堂散去了。

    孟天楚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个吴来,心想,这小子有一定的煽动能力,善于花言巧语,不能小看。

    那蔡钊还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见孟天楚一来,只是和那吴来说了几句就把事情搞定了,不禁高兴起来。

    随后,孟天楚把昨晚上查案的经过说了,蔡知县这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忙问孟天楚该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孟天楚让蔡知县升堂问案,仔细盘查这稳婆,这件案子最终定性的关键,就在稳婆身上。又将王捕头搜查到地那袋东西交给了他。

    升堂了,稳婆曹氏在牢里被关了一夜,已经是神情憔悴,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气焰,被带到公堂之上,一见县太老爷高高在上地坐着,这两旁的衙役还没有高喊〃威武〃,她地脚一软就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浑身哆嗦。

    在这之前,孟天楚已经给蔡钊说了该问的问题,蔡钊自然也就明白怎么问了,孟天楚拿了把椅子坐在暖阁屏风后面听审。

    惊堂木一拍,蔡知县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氏〃

    〃因何被抓?〃

    〃草民不知。〃

    〃嗯?你再说一遍!〃蔡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

    那曹氏吓得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草民只……只知道昨天那个捕快说,是我杀了那郝家婆娘,我冤枉啊,大人!〃

    〃那你到底是杀还是没有杀?〃

    〃我没有杀啊,真是没有杀人啊。那吴小妹本来生产的时候年龄就偏大,生产就有一定的困难,加之肚中胎儿的胎位不正,我尽力了,没有杀人啊!〃

    蔡钊将长条方案上放着的一个花布口袋扔下堂去,落在那稳婆面前,正是捕头王译找回来地那袋东西。那女人一见这布袋,顿时身如筛糠一般。

    〃刁妇曹氏,你这布袋里地银两是从哪里来的?〃蔡钊拍了一下惊堂木,那稳婆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老爷,您说什么我不清楚,我更不知道什么银两。〃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蔡钊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婆这么固执,气得大叫:〃真是冥顽不化地刁民,给我重打一百大板再说!〃拿起一把令牌就要扔出去。

    屏风后面孟天楚心想,这个老太婆身子单薄,怕是禁不住这些伙计的板子,打死了就没有线索了。忙重重咳嗽了一声。

    蔡知县忙将手中令牌放下,哼了一声:〃好你个毒妇,在我这公堂之上就没有人可以硬得过我这个板子的,本县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那稳婆额头见汗:〃我确实不知道老爷你说地什么所谓地银两。〃

    〃好你个刁妇,我问你,这布袋上面绣有你的姓氏,是捕快从你家的米缸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如果这钱来路正当,何必要埋在米缸里?又何必连你病重在床的丈夫都要隐瞒?〃

    〃……〃稳婆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却不说话。

    〃你好生看看,袋子里得银子可是有记号的。那是郝天宝郝员外家倾银房制作的,有他们府上的烙印。你怎么解释呢?〃

    〃……这是……是老身替他们家乃乃接生,他给的银子……〃那曹氏哆嗦着低声道。

    〃哦?原来你们稳婆这个行当的生意是这么赚钱地,一送就是好几十两?〃蔡知县冷笑道,〃传郝家的管家镇江到堂问话!〃

    那曹氏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低下头,颤抖的更加加厉害。

    升堂之前,孟天楚便已经叫人把镇江传来了。不一会儿。镇江就被传到大堂跪下。

    蔡知县道:〃镇管家。你看看这钱袋里地银子,可是你们郝府制作的?〃

    镇管家将布袋子中地银两拿了一锭出来。仔细瞧了瞧,将底部朝上,只见银子的底部刻着〃天宝〃二字。说道:〃回禀老爷,这的确是我郝家倾银房浇铸的银子。〃

    〃你能肯定?〃

    〃是,小的能肯定!〃镇江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昨日你们让稳婆到家中为大乃乃接生,你们可曾支付了酬金?〃

    〃是,付了,是小人给的。〃

    〃给了多少?〃

    〃二两。〃

    〃嘿嘿,给得不少嘛。〃蔡知县转过头,盯着稳婆,用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曹氏,你钱袋里有五十二两纹银,都是郝家制作的,本县问你,那五十两从何而来?〃

    稳婆曹氏低头不语。

    〃大胆刁妇,看来你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地,来人啊,给我上刑!〃

    孟天楚从来不赞成使用刑讯供地办法获得口供,他认为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但是,在明朝,为了获得口供这个〃证据之王〃,法律明文规定可以进行刑讯供,时代不同,他也没办法用现代司法理念去改变古人地做法。

    两个皂隶上前给稳婆上了拶子,将那稳婆的十指放入夹中,两个衙役各站一方,用劲拉紧,只听得那稳婆长声惨叫,却不昏过去,清醒地感受着这剧烈而持续的疼痛。

    这拶子是多菱形木g,棱边比较锋利,用力拉紧之后,便深深地卡进了稳婆地手指r里,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滴嗒嗒滴落在地上。

    稳婆痛得全身发抖,两眼翻白,一直抵抗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抵不住,疼昏了过去。

    另有皂隶端来一盆凉水泼在那稳婆的脸上,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脸色还是煞白,浑身发抖。

    蔡知县得意洋洋说道:〃曹氏,你现在想不想说了呢?你多出来的那五十两纹银是从哪里来的呢?〃

    谁知那老太婆虽然疼痛难忍,居然还是闭嘴不说。

    蔡知县大怒,又吩咐继续用拶子刑,连续几次后,稳婆几次昏死了过去。却仍不招供。

    蔡知县万般无奈,只得吩咐退堂。

    这稳婆抵死不供,孟天楚却也无法,眼珠转了几转,决定亲自去一趟稳婆家,看看有什么发现。

    孟天楚叫上王捕头,带着慕容迥雪一起出了门前往稳婆曹氏的家。

    曹氏住在城东一个居民住宅区。他们边走边问,七弯八拐地总算是到了稳婆曹氏的家。

    小院虽说不大,但也收拾得十分整洁,慕容迥雪在门外叫了一声,屋子里有一个男人应声说是门没有关让直接进去,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点了点头,自己打开柴门,走在了前面。

    突然从墙角飞奔出来一只大黑狗,吓的慕容迥雪惊叫了一声,屋子里的男人呵斥了一声,那狗居然乖乖地退回了墙角。

    孟天楚转过头看了看花容失色的慕容迥雪:〃没有事吧?〃

    〃不碍事的,我们进去吧。〃慕容迥雪摸了摸胸口,定了定神。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被房间里陈设的简陋给愣住了,一个老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床边放着一个破旧的马桶,上面的红漆已经剥脱,里面有一些黄色的ny,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n臊味。房里的光线还好,窗户上的窗纸已经很破烂了,好在现在天气暖和,若是冬天,这样的房子如何住人呢?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那老人听见来人进了屋子,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孟天楚见了,赶紧走上前将那老人扶起。

    〃你们是谁啊?〃老人孱弱的声音问道,盯着王捕头看了好几眼,觉得面熟,却又不敢认。

    王捕头道:〃我们是仁和县衙门的人,这是我们的刑名师爷孟师爷。我是捕头王译,昨日来过的。〃

    〃哦,对对,原来是师爷和两位官差大人,小的……〃

    那老人挣扎着要下床,被孟天楚一把按住了:〃老人家,曹氏是你什么人啊?〃孟天楚从老人的身上闻到一股汗臭,想是没有洗澡的缘故。

    〃是我的妻子……〃那老人突然一阵很急促的咳嗽,弯下腰,往床头边那马桶里吐了一口痰,孟天楚发现那痰里有血丝。

    老人喘了几口气,慢慢说道:〃她前日说是去给一个很有钱的员外家接生去了,中途回来了一趟,然后又走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的身子骨不争气,多少年都下不了床了,她若是再不回来,怕是要让我这把老骨头饿死在床上了。〃

    慕容迥雪听那老人这么一说,走到屋子的一角,揭开灶上的锅盖,一股馊味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想做呕,看来,这个老人说的是真的了。

    慕容迥雪看了看米缸还有些混着米糠的糙米,说道:〃我来给老人家做点粥吃。〃

    那老人一听,一个劲说使不得,孟天楚知道慕容迥雪一向心地善良,听到这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宽慰道:〃老人家,没有什么使不得的,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你就可以吃上粥了,你饿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吃东西怎么可以呢?〃

    那老人听孟天楚这么说,眼睛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师爷,两位官差老爷,你们都是好人啊!我和我老婆子最近尽是遇到好人了。〃

    〃尽遇到好人?〃孟天楚好奇地问道。

    那老人点了点头。

    这时慕容迥雪先烧了水泡茶,把茶碗递给老人,那老人也顾不得烫,吸索着喝光了。这才喘着气说道:〃哦,是啊!就是前日我家老婆子喜滋滋地去给人家接生,说是这次有人给我们二两银子,问我想吃什么她去买呢。〃

    孟天楚心想,二两银子就让这老人感到无比的幸福,这是怎样清贫的一个家啊。

    〃昨天这位官爷来,从米缸里搜出一袋银子,我才知道,原来我家老太婆还藏得有这么多的钱,想是怕她不在的时候家中只有我这个一个活死人,担心贼偷了那包银子,这才藏在了米缸里。我问了这位官差大爷,他说我家老太婆出了点事情,让衙门给抓了,他说让我别多想,没别的事情。〃

    说到这里,老人一连串的咳嗽,半晌才缓过劲来,接着续道:〃我真是糊涂了,若她没有出事情,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以前,她从来不接太远的生意,就怕去了晚上回不来,没有人给我做饭,她现在还没回来,想是出事了!〃

    说完,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正文 第143章 马桶

    “别担心,你夫人她没事的,”孟天楚宽慰道:“老人家,你知道那家人为什么要给你娘子这么多银子吗?”

    老人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只告诉我说那家人很大方,给了二两银子。那一袋银子怎么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这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不一会儿,能干的慕容迥雪就已经将粥熬好了,还从外面的院子里摘了一些青菜,放在粥里面,粥立刻就变得清香无比了。端着碗服侍老人喝粥。

    照顾病人对慕容迥雪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她小心地将粥吹温了,这才喂到老人嘴边。

    孟天楚看着这孱弱的老人,心想,这个老人病得很重,这稳婆一下子收了这么多银子,收买她的人要她做的事情,恐怕不是接生这么简单,稳婆为了自己病重的丈夫,面对如此巨额的贿赂,当然不可能拒绝。看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这案件并不是一件单纯的医疗纠纷案,也不是玩忽职守,里面应该还有别的隐情。

    这隐情是什么呢?稳婆不说,老人不知道,如何查呢?必须寻找新的线索。

    孟天楚等人回到衙门,就见大牢当班禁卒慌张张跑了出来,一眼看见孟天楚,欣喜说道:“师爷,正要去找您呢。不得了了,那稳婆曹氏怕是不行了!”

    孟天楚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

    “曹氏好像犯了什么病,眼也直了,全身抽搐,叫了郎中看了。说可能不行了。”

    “快带我去!”孟天楚急匆匆往大牢奔去,稳婆曹氏这时候忽然发病,而且病得十分沉重,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来到女监,由于女犯不多(古代除非谋反、命案等特别严重案件,女犯一般是不收监的),稳婆单住一间牢房。

    牢房里围着几个禁卒,一个郎中正从牢房里走出来。见到孟天楚,急忙躬身施礼。原来是上次给孟天楚看病的那个“草香药铺”的老郎中曾贾仁曾郎中。

    孟天楚忙问:“曹氏病情如何?”

    曾郎中摇摇头:“病入膏肓,无法救治了。”

    “什么病?”

    “不清楚。老朽来地时候,她已经不能回答。所以难以判断。”

    孟天楚知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很多情况下需要凭借病人叙述病情从而作出判断,曹氏无法说话,在没有现代诊断技术支持的情况下,再好的郎中一时之间也无法准确判断是什么病。

    孟天楚进了牢房,禁卒们急忙站起身退到两边。

    孟天楚蹲下身,仔细观察曹氏症状,发现她牙关紧闭。出现阵发性、强直性痉挛。两眼凝视,瞳孔散大。呼吸短而急促,嘴唇发绀,口吐白沫。

    孟天楚低声道:“曹氏。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曹氏依旧急急地呼吸着,两眼僵直望着正前方,说不出话来。

    慢慢地,曹氏的呼吸变慢,出气多,进气少,还时断时续,身子不停抽搐。随即,忽然一切都停止了,眼睛眨了眨,转向孟天楚,仿佛在辨认他是谁。

    见此情景,孟天楚心头猛地一沉,他知道,曹氏很可能是回光返照,已经命在顷刻,忙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曹氏,我是孟师爷,我去过你家,你如果死了,你重病在床的丈夫怎么办?”

    曹氏猛地一把抓住了孟天楚的胳膊,嘴唇哆哆嗦嗦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马……桶……”身子一挺,随即慢慢软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马桶?孟天楚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检查之后确定,曹氏已经死亡。

    一般说来,只有心脑血管疾病导致的猝死,才会死亡得这么突然。可从刚才征象来看,却又不象是疾病猝死,倒象是中毒。

    孟天楚目光落在了监舍角落的碗里,那里还有一些残留食物,提取之后,进行生物实验,将部分食物给一只鸭子灌了下去,不一会,鸭子便抽搐而死。

    食物果然有毒!

    那牢头吓得咕咚跪倒,连连磕头作揖,说自己监管不严,罪该万死。

    孟天楚沉声问道:“昨天有人来看过曹氏吗?”

    “有……有的,有一个年轻女子,天快黑地时候来过。”

    “未决犯不能探监,你不知道吗?”孟天楚很清楚,这些牢房的人,只要有钱,才不管什么已决犯未决犯呢。

    牢头磕头道:“是,小地该死!小的一时糊涂,真是该死……”

    “那个女子是曹氏地什么人?来的时候拿了些什么东西给曹氏?”

    “那女子说是曹氏的远方亲戚,说是给曹氏送些吃的,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远方亲戚?”孟天楚想,不应该啊,这个曹氏刚刚关进来,那远方的亲戚是怎么知道她被关起来了呢?

    “是的,她来的时候拿了一个食盒,我还检查了,都是一些清淡地食物。”

    “那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没……没看见,她蒙着厚厚地面纱的。”

    “混帐!进来探监你居然不看人家相貌就放行,是何道理?”

    牢头一个劲磕头如捣蒜一般:“这女子说她未出阁,不能以面示人,小地谨慎,还一直跟着她,探监的整个过程小的都在旁边,那女子只是放下食盒,没说话就走了。”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那稳婆说话没有?”

    “也没有,稳婆好像在昏睡,——师爷,小地鬼迷了心窍,求师爷饶命啊!”

    “你老实说,这女子给了你多少好处?”

    “给了……给了小的一锭黄金……”

    呵!难怪,不是鬼迷了心窍,而是黄金的作用。孟天楚哼了一声:“那黄金呢?”

    “在……在小的宿舍里……”

    孟天楚吩咐王捕头押着这牢头去取来了那锭黄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好一会。

    牢头贪赃枉法。致使在押重要人犯被人毒死,孟天楚下令将他拿下治罪,赃款没收。

    孟天楚又琢磨方才曹氏说地那句“马桶”,曹氏临死之前说的这马桶是什么意思呢?曹氏知道自己命在顷刻,最关心的事情怎么会是一只马桶呢?一般来说,临死之前最牵挂的,当然应该是她们的亲人。

    亲人?孟天楚猛然想起那病重在床的老人,还有老人床边的那只破旧的马桶,眼睛忽然一亮,站起身。再次带着王捕头、慕容迥雪等赶往曹氏住处。路上,孟天楚特意绕道去“草香药铺”把曾郎中叫上。一起来到了曹氏家。

    依旧是那灰暗的房间,那老人斜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见到他们进来,有些意外。

    孟天楚将床边的马桶提到墙角放了,让曾郎中给那老人看病。看完之后,曾郎中说老人地病很重,需要赶紧治疗,立即开了处方。开了三天的药。叫药童回去抓药煎好之后送来。

    孟天楚将曾郎中叫到院子里,嘱咐一定要把老人地病治好。曾郎中没口子答应了。最后也还是厚着脸皮说,老人的病很重,要彻底治好。恐怕需要花费五六十两银子地药资,要是钱少的话,看在孟师爷的份上也就免了,可这药资太过昂贵,自己没办法免费治疗,又担心老人负担不起。

    孟天楚笑了,低声告诉曾郎中,这老人别看外表很穷,但还是有钱的,不用担心药资的事情,明日送药来的时候,老人自会付清药资的。

    曾郎中大喜,答应一定治好老人地病。孟天楚又委托他雇一个手脚勤快知根知底能放心地妇人来照顾老人生活,费用老人也会付清的。

    曾郎中答应了,赶紧回去煎药和雇人去了。

    孟天楚回到房里,慕容迥雪已经将老人地脏衣服都放在木盆里,打来水准备洗衣服。王捕头也在帮忙整理房间。老人躺在床上,老眼昏花一个劲道谢。

    孟天楚告诉他们两不用忙了,他已经托了人雇一个仆从来照顾老人了。并让他们两先出去,说自己有话要单独询问老人。

    慕容迥雪和王捕头忙放下手里的活,出门后把门带上。

    孟天楚却不急着和老人说话,提着墙角的那破旧马桶,穿后堂到后面毛厕将马桶里地n倒了,提了一桶水将马桶清洗了一下。

    刚才他将马桶提到墙角放的时候就已经发觉马桶重量有问题,现在又提着空马桶感觉了一下重量,还是发现不对劲,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