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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情焰-第3部分

    他打量着影,他深知人要衣装,却不知她打扮起来效果惊人,若素的调养让她看起来没有往日的消瘦,雷刚刚的举动则使她双颊晕红,只有瞳眸依旧是和从前一样的敌意和晶亮的光芒。

    雷下意识将影抱得更紧,林思这时才慢慢的把视线转到雷的身上。“陈,这人好面熟啊——啊!我想起来了,您是风刀国的雷。颂祯将军嘛!去年到贵国拜谒皇太子的时候,有看到您嘛!承蒙您纾尊降贵的到敝国,怎么没有派人通知一声,好让我前去迎接呢?”

    雷哼了一声。“不敢。”

    “喔?”林思夸大地叫了一声道。“原来将军不喜繁文缛节?那我可真是失敬了,言语无状,还请将军不要计较。”

    影才没兴趣听那些废话,她见机不可失,挣脱了雷的手,在雷还来不及抓住她时,便拔出“夜月”往林思刺去!

    林思眉头一皱,闪开了影的攻击,手一伸便扣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影一声痛叫,“夜月”匡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天使,一见面就急着置我于死地吗?”他若无其事地用力一握,把影的手扭至身后。

    影忍住巨痛,汗涔涔地滴下,却不认输地冷冷笑着。“天使不就是来带你上天堂的吗?”

    雷见状奔了过去,欲抓回影,林思却缩手一拉,影便踉踉抢枪地滚进了他的怀中,雷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夜月”,以犀利的眼神看着林思,声音沉重地说:“放开她!”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放开她?雷将军何时插手起别人的家务事了?我和自己的末婚妻亲热也会让您眼红吗?”

    林思作势搔搔下巴道:“这样吧,将军大人若不嫌弃的话,我的堡里还有几位姿色才艺皆属上乘的美人儿,咱们不妨好好乐上一乐?”、

    “我说放开她!”怒火逐渐在雷的眼中凝聚,影却在此时勾上了林恩的脖子,道:“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夫?”

    她在搞什么?

    雷和林思对影突如其来地转变都顿了一下,林思看着她,故意将贴在影的背上胸部上,暧昧地说:“你忘了吗?我一直想尝尝你的味道……”

    “你杀了我姐姐。”影缓缓地道。

    “可是我爱上了你。”林思睨着她,眼底毫不掩饰地露出他的欲望。“你留我在身边会很危险,我会随时想杀了你。”影瞪视着他,心中一阵又一阵地作呕。为什么林思靠近她,她非但不怕还更加地愤怒与生气呢?

    又为什么雷刚刚抱她的时候……她竟然浑身一颤、发热……甚至还有一点……高兴?

    “我会驯服你的。”林思邪笑着。

    “两位表演完了?”雷对于他们目中无人的态度已愤怒到了最高点,尤其是对影,他不准任何人碰她,她怎么可以为了报仇而这样糟蹋自己?

    “将军大人不肯接受在下的提议吗?”林思才一说完,雷便杀将过来,林思抱着影跳开。“将军大人何必掠人之美?在下的未婚妻真令你如此心动?”

    影这时忽然抓起林思的手臂狠狠地啃咬下去,林思因痛而稍稍放开了她,雷乘机欺到林思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向后面一弯,林思的手肘马上断掉。

    “你再敢动她一根寒毛……下次断的可不只这只手。”

    影抓起一把刀,便要从林思胸前刺下去,却被雷一记手刃打落。“干什么?”影大叫,平时的冷漠消失无踪。

    “他的仇以后再报,我们有帐要算。”

    “我们有什么帐要算?放开我!我要杀了他!”雷却不理影的大吼大叫,扛起她便往外直奔,才一下子两人便消失在夜色里。

    林思站起身,接住骨折的手臂,眼中迸出光芒,低低地自言自语:“雷。颂帧吗?我记住你了。小野猫……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抓回来。”

    “把我放下来!”影槌打着雷的胸膛,无可奈何地看着林思的城堡越来越远。雷的“远”可不是普通的马,一跨百里,这下想再来可难了。

    雷并不理会她的叫嚣,只是不停地策马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才停下来在一座隐密的丛林处休息。

    影翻下马背,朝着他们来的方向吞吞口水,那里是看不见的漆黑一片,不过,顾不得了,快逃吧!

    正在她拔脚逃走的时候,听到一句话从背后传来。“你总是走错路。”雷冷冷地说。

    下一秒她便被离地抱起,影还来不及反应,便整个人被丢入湖泊之中,全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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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牙关发冷,不住地打颤。“你干干什……什么!”

    “你……”

    雷脱去身上的衣服,走入水中梳洗,影正想爬上岸的时候又被按入水中吃水,

    雷并未让她闷在水里太久,一下子便放开了她,影伸出水面,又呛又咳,正在拚命呼吸的时候,雷道:“这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

    “惩罚?”你凭什么!影正想叫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人在屋檐下”,她赶紧闭嘴,不过眼中却还是透露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雷不再理她,刚刚被那些厚重的衣服压的动作笨拙不说,还出了满身大汗,非得好好清洗一番不可,也故意戏虐地说:“你最好转过身去,不然我会以为你在觊觎我。”

    影的脸霎时通红,她怎么会没有注意到雷身上身无寸缕?

    她马上转过身去,水里的温度冻得她用手搓着自己的双臂藉以传递一点体温,她甚至开始认为这根本就是雷在整她。

    雷慢条斯理地洗澡,甚至还哼起歌来,他看着影不停的发抖,嘴边漾出一抹笑意。他走到了她的身后,将影抱住,再开口时,语气平直无波。“没有错,你猜对了。”

    影愣愣地回头看雷,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手给我。”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便抓了过去检视着。“肿了,回去让若素看看。”

    “什么叫”你猜对了“?”影收回手,想证实他刚才话中的意思。

    “这是我给你的惩罚……”雷将她抱离水面,走上岸后,从那堆厚实的衣服中拣了一件给她,自己地拣了几件换上,又从马上的行囊拿了些火种,三两下就生出一堆熊熊的火焰,影接近出神地注视着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知道他是风刀国的人后,她没有像对林思一样对他欲杀之而后快呢?

    “你不追究我愉了你的剑?”

    “你够力气使它吗?”雷冷哼一声。

    “为什么?”她突然脱口而出,如果他真是她肚里的蛔虫,那就再让他猜一次罢!

    “什么为什么?”雷一面重复她的话,一面将她泡在自己的怀里道:“没有为什么,咱们该约法三章了。”

    雷不容影抗议或者开口,他就是想约束她,就是想看牢她,他不想再让他逃开了。那天听到若素说可能是她偷了“夜月”的时候,他竟然是先挂念那瘦小纤弱的孩子,看到疾光和若素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想说什么似的,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亲眼看见影的装扮才恍然大悟。“你若再让我像今天一样四处找你,你的下场绝对会比今天精彩,知道吗?”他带着威胁的口吻说。

    影抬起头看着他,撇撇嘴。“你以为随口说说就算数?”

    雷看到她眼里闪动挑战的光芒,不以为意的一笑。“军令如山,”小子“。”

    “我是哪棵葱?敢效力在您的靡下。”影一边打个呵欠,一面不忘讽刺回去。

    “嗯嗯……不错……敢这样恨我顶嘴的人不多。”雷摸摸下巴,不甚在意。

    影见他并未被激怒,又忍不住反唇相讥。“你怎么不认为他们是贪生怕死?”

    雷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一缩。“我带得出这种部下吗?”

    影正想回答时,雷将她的头接到他的胸前道:“今天够了,到此为止,你现在最好睡觉。”

    经他一提醒,影还真的累了。“也好,下次再听你念经。”

    火堆的热气让她暖呼呼地忘了寒冷,一下子睡意便汹涌袭来,她打了个呵欠,雷将她放平身子,影伸展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翻身使睡。

    雷对她这种说风就是雨的个性有点无奈,她是怎样的女人呢?

    随遇而安,个性强烈,语出慧黠,最要不得的是她根本不管对方怎么想,明明处境危险,却仍把自己逼入绝境,在林恩的城堡如比,现在也是一样,她并不惧怕惹怒他,或者是被他怎样,她不说,并不代表她就屈服了,瞧她睡得如此毫无防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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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过一件披风,盖住影和自己,抚着她的面颊,渐渐的,奔波一天的疲惫压上他的眼皮,他紧揽了影一会儿,沉沉睡去。

    为什么阻止她杀了那个人渣呢?

    艾儿的死,在在令她惊心动魄,回想起那可悲的一幕,她就肝肠欲碎,那么冰清玉洁的艾儿,那么温柔美丽的艾儿,林思连给她提鞋都配不上,然而他却玷污了她的姐姐,他们家的公主……

    报仇又能怎样?停止罢!她仿佛听到艾儿在梦中对她幽幽地说: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呀!

    来者?我有未来吗?如果她不把报仇当作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那!活着干什么呢?

    报仇以后?她没想过,也不想想。

    你该要好好珍惜呀!艾儿的影像渐自她梦中模糊淡去。为什么不懂得把握呢?

    你的身边……

    姐姐……姐姐……不要离开我……不要……我的身边?我的身边有什么?到底有什么?

    “你作梦了。”一阵低沉温和的嗓音将她唤回现实,影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睛。

    “是你。”影打了个喷嚏,感冒了。穿得少,又被丢入水中,她坐了起来,搓搓手臂。

    “感冒了吗?”雷将手贴在影的额头上。明知故问,影翻翻白眼,站起来道:“我们要去哪里?”“今天要跨过雪原,回营区。”雷看影又打了个喷嚏,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给他。“穿上。”

    “我干么跟你回去?”影穿好衣服后靠在树干上,一只脚抵在树背,双手环抱着看着雷收拾毯子,冷冷地问,完全没有想插手帮忙的意思。

    “我要送你回云迦国。”雷头也不回地一面整理东西,一边说。

    “你以为送我回去就有大笔的谢赏吗?”影嗤之以鼻,做出一副“别傻了”的笑脸,雷倒是不为所动。

    “你大概还不知道莫道爵士没死吧?”

    “你说谁?”影谜起眼睛,但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颤。没死?谁没死?

    “你的父亲,莫道。鸠德斯,忘了?”雷拍拍包袱两下,一切都收好了。他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不一会儿,“远”迅速奔跑了过来。“你别以为用这种方法就可以骗我回去。”影仍在抗拒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会没死呢?她记得城破的前一晚,父亲回到家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她也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坐在暖炉前方,神情是前所禾有的安静,暖炉的火焰在他眼底闪呀门的。她靠近炉边,试着想说什么,父亲却阻止她,自己淡淡地说明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叫她们不用等了,只有她看到,父亲老迈脸上的决绝。

    “别再嘴硬了,你希望事实如何?我骗了你让你顺理成章地攻击我,还是如我所说而让你心有不甘?”

    “你会安什么好心眼?”影压根儿并不相信父亲没死。

    “你何不认为是我要用你当人质挟持你的父亲?”

    影咬了咬唇。“你敢!”“你何不试试?”

    “我父亲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雷。颂祯将军。”

    “这可以从长计议。”雷说完还向她眨了眨眼睛。“我可以送你回你父亲那,这么一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前提是你不能乱跑。”

    “这年头想找到一个不要求回报的人简直是笑话。”影摊摊双手。

    “这年头还轻易相信有这回事的人简直是个笨蛋。”雷轻易地反驳了回去,不待影回答,便走近她。

    “干什么?!”影一吓。

    “停止废话,该走了。”雷一说完就将影抱起放上马背后自己也跳了上去,两腿经轻一来马肚,“远”一声长嘶,绝尘而去,瞬息之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皓白雪地中。

    电和影在赶路的同时,若素和疾光为了影的身分是否暴露这件事情烦恼不已,雷如东知道他们夫妾俩联合起来骗他,那他们只好准备寻觅下一个安身之地了,哎,好不容易这一年才过得安稳些,又要开始颠沛流离了吗?

    获知爱妻的忧虑后,疾光想的倒没有若素那么多,他只是想知道雷识破影的身分后会有什么惊奇的反应。正在他们夫妇东想西想的时候,帐外的士兵来报,说雷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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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才短短五天!”若素伸出五只皓白的手指,不可思议地大嚷着。“才五天耶!这么快!”

    疾光按下她的手道:“你别忘了,雷有一匹举世无双的”乘风骏“,除了”远“载他们之外,难道用飞的?”

    “哎——”若素拨掉他的手道。“你懂什么?我奇怪的是雷怎能这么快就把阿影带回来呢?除非阿影没有刺杀成功!”

    “雷不会议她出手的。”疾光正色道,如果真有必要杀人,那雷也会代她做这件事。

    正在这两人讨论不休的时候,由营帐的入口处竟不意传来一句话。“我以为你们该出来迎接我。”雷掀了帘子进来,无视于疾光夫妇的惊诧。“雷?!”“怎么?我不是派人来通报了……若素……你干什么?”雷瞪着若素,她抓起他的手臂又翻又瞧的,口中还念念有词。“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若素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

    “疾光,管好你的老婆,别让她对我毛手毛脚的。”

    疾光耸耸肩膀。“你一回来就往这里钻,想当然尔不是受伤就是生病。放心,若素看多了,普天之下能让她心动的只有一个人。”

    若素白了疾光一眼。“你就别嘴硬,免得踢到铁板。”

    “好了,我没事。”雷抽回手道。

    “那阿影呢?”疾光看看他身后,并没有人跟进来。

    “我让她回帐里睡觉,她的手扭了,若素。”

    若素。哼!她一声若素好像就没事了似的,起码也该客气一点吧!

    “你还真是言简意赅呀!”若素还想发作,却看到雷眼睛突然瞪起来。“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

    若素可不打算让他主导一切,她摆出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什么事?刚回来不用休息的吗?”

    “不用。”无视于她没有半点威胁力的横眉竖目,雷面向疾光。“除了影的身分,你们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不待疾光回答,若素便笑了雨声。“雷,我们从没骗过你,你自己想想,我有说过阿影是”男“的这句话吗?”讲完才想到真是不打自招。

    “你们可以解释。”他双手环胸,硬邦邦地说。“然后好让你把她丢出去?”“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他为什么要把影丢出去?“难说。”若素冷哼一声。

    “好了。”疾光插进来打断他们。“别再谈这些了,没什么意义。雷,既然你都把阿影带回来了,想必你也认同我们的作法,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到西域国去的时候有和林思正面交手吗?”

    “嗯,影在他手上。”疾九点点头,这下子有点麻烦。他不说雷也知道,如果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影带回来最好,如今自暴身分的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若素有兴趣的并不是这个,她斜倪着雷道:“敢问这位智勇双全的大将军,你是怎么发现阿影是女的呢?”

    若素不说疾光还没想到,他赶紧点头如捣蒜地附和着。“是啊!将军好眼力,就不知道是怎么揭穿的?”

    电对他们这封夫妻俩的好奇心真是无可奈可。回想起他见到影的那一刹那,若不是影在身着薄纱的身下握着一把藏不住光芒的“夜月”,他还真会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罢了。乍见她身着那一身女性装束,虽不能说是极美,却无端端地摄走了他的魂魄,幽黑如子夜的瞳眸和纤小捆致的肌肤,他依稀记得当他粗糙的手指摩擦她的腰部的时候,她轻轻地颤了一下,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影,很自然地就接受了他微乎其微的暗示,女人他不是没碰过,却单单为了她而动心,真是奇怪。

    首次自己会考虑到影是否能接受他的问题,从前的雷。颂祯将军是从不会这样的。但他唯一明白的是,无论如何,违背自己的心意是件太愚蠢的事,如果他不想让她走,那么她就不会有机会自他身边离开。

    “想那么久?是不是那晚太多回忆了?想不起来?”若素别有所指地问,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雷总是一本正经的,如今逮到机会,焉能不好好把握,旁敲侧击的损他一顿?

    “该被质问的人到底是谁?”雷冷冷扫了他们夫妇一眼,又道:“她如果不扮成女人,凭那种三脚猫的功夫能混到哪里?”他冷哼一声,算是做了交代。

    疾光不以为意地一笑,耸耸肩表示愿意丢开这个话题后又问:“阿影怎么愿意跟你回来?”

    “那还用说。”若素推了丈夫一把。“自然是她父亲还活着,才能让阿影打消和林思玉石俱焚的念头,不然你以为她那个三、五天都不跟人讲上半句话的个性,会因为雷去找她就有所动摇吗?”

    “除此之外——”疾光靠近雷的身边,故意打量着。“没有别的原因了?”

    雷记得他是来找知情不报的下属对质的,却忽略了这封夫妇的不同于常人,把他想讲的和不想讲的全都溢于言表了。他抿抿嘴,站起身子,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下去。

    “你们如果想再这里待久一点,最好学会把嘴巴闭上。”他甩下这句话以后便离开了帐篷,若素不禁撇着嘴角笑起来。“疾光,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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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句尊师的名言”重症下猛药“,这帖还太轻了点。”

    “几时我师父的话你放在心上过了?你根本是学以乱用!”疾光一副振振有辞的正经模样,让若素笑倒在他怀里。

    雷步出疾光和若素的帐外,心情真是不悦到了极点。对他来说,影是女儿身的确解决了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困扰。界定自己情感后,他也很能确信自己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但是在此同时叉不得不考虑影的身分,也许只要他的态度够强硬,影就会屈服,但毕竟只是“屈服”而已。不知影对他的感觉如何?不知是否会为他痴迷?

    也许他可以反驳疾光的话,或者对若素的纠缠视而不见,但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很明确的涌上来,本来只是淡淡的想法,如今却更加牢不可破。

    不知不觉已经步行到自己的帐外,他双手握拳地站在门帘前面,也不进去,居然发起呆来,那个令他如此心烦意乱的人就睡在里头,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不在乎,等他进去,或等地醒来,两人相对时又只是另一场唇枪舌剑的开端。那带着深沉不安却闪烁着挑衅光芒的眼神,那语带讥讽又映着淡淡桃红的唇瓣,它的存在口二面双锋的刀,既真实又具威胁性。

    但是,他就是要她,雷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就是要她。

    第五章

    即使枝节横生,即使诸多艰难,后来我们还是相信,这一切的一切只为了向对方靠近。

    若素走进雷的帐中,影正蜷成一团,在床上静静睡着。她的双手缩放在胸前,受伤的那只手只是略略地用白布缠了起来,显然因为赶路的关系而没有得到较好的治疗,关节处已经呈现浮肿状态。

    每次她来,总是负伤,若素有点不忍的想着。

    “阿影……阿影起来。”她轻轻摇晃床上熟睡的那个人。

    影其实睡得并不深沉,本来想置之不理,脑海里却浮现上次这位举世无双女神医虐待病人的惨状,咬咬牙,她翻身坐起来面对若素。

    “手让我看看罢。”

    影将手交给她,然后发呆着。若素一边解开绷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你一定让雷生气了吧?”说完她抬眼看了看影,停下手边的动作等她回答。

    “……”影没回答,只是露出好奇的表情。

    “他一回来就想赶我们夫妇离开这里耶,太没天理了,少说也看在我曾为你治疗的分上……”若素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影的思绪飘了老远。

    生气?他也会生气?

    也许他会生气,也确实对她发泄过了吧?可是她却觉得只要她顺从他的意思,那么即使心里不服,雷也不会太计较。所以这些日子下来,雷已没有那么可怕。

    再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认为雷是不会伤害她的,他救了她两次,不是吗?

    虽然他的动机是什么还有待查证。

    “咳……咳……阿影……你真是心不在焉,病人不专心养病可是很难恢复健康的唷!”

    若素的提醒,把影的思绪拉了回来,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只好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回来看她的手。

    “你不耳背嘛?”若素嘻嘻笑道:“碰到你这种人当然要小心点儿。”影低低地自言自语。

    “什么?”

    影不理她,若素摆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又问:“呐,我问你,那天雷怎么认出你是女人的?”

    虽然雷已经告诉他们是因为阿影穿了女装的缘故,不过她却认为从他口中吐出的事实绝对没有她所认为的精彩。雷那天把影带回来后就让她进自己的帐里睡觉,隔天早上他们看到她的时候,影已经又换成日常所穿的宽大衣服了,所以影的女装模样,至今她和疾光还是无缘瞧见,要她不好奇——

    这怎么可能嘛!

    “‘夜月’在我身上。”她简短又不容置疑地解释。

    “暧,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他看到你穿的女装有没有什么反应?”若素真痛恨自己快变成三姑六婆的模样。不过,为了好奇心,而且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应该无妨吧?

    “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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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我。”若素不大满意地道。

    “信不信随你。”影才懒得解释,雷看到她的确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得久了一“他没做什么吗?”若素一问,说也奇怪,影的脸在三秒内忽然烧红了起来,抓到了吧?若素笑得十分诡异。

    “没有。”她撇开头答道。

    “说谎不好,有碍健康,而且会议关心你的人担心。”若素在她的手上抹上一种药水,然后经轻地推拿着。

    “我不想告诉你什么。”影很老实地表达她对若素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后,也不管手还没包扎完没有就抽回来,翻身下床向外面走去。

    若素一脸受伤地说:“我只是关心你和雷……”

    影挥挥手。“谢谢。”再被她问下去,她的表情大概就会泄漏出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留下若素一个人手还停在半空中发愣,她几时这么没人缘了?

    影边晃边来到操练场附近,自从受伤来到这里以后,她只有出来过一次,还是晚上,而且当场就被抓回去,所以至今仍无暇一观这军营的全貌。

    远远地,便听到军队操练的喊声,一声声的嘿嘀嘿嘀此起彼落,她循着声音来到操练场,一眼便看到雷正满头大汗在指挥士兵攻击的要诀。

    他很用心地指导属下一招一式,不过对方看起来招架得很吃力的样子,但倒是很虚心求教,如果被掠倒,就马上又爬起来。雷更是一脸专注地喊着,如果他要攻击对方,绝对会先说出他要打的部位,再行突击。即使如此,还是很少有人反应得过来就是了。

    正当影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的谈话声。

    由于她站在一棵大树下,前方又一个矮丛,那两个士兵显然刚败下阵来,坐在矮丛前聊天,所以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影站的树下树丛茂密,从远方想分辨出她的身影也有点困难,她将注意由雷的身上移回前面两名士兵的谈话之中。

    “咬呀!阿金又摔倒了,实在是很不中用耶!”一名士兵有点扼腕的口气。说道:“你看嘛!只要往这边闪,再这样这样……不就可以避过去了吗?”

    “你试试看!亲身上阵跟在旁边看差很多的。”另外一名士兵不以为然地说。

    “对唷!将军虽然每次都让我们,可是还是打不过他。”

    “要是打得过就换你做将军了啦!”另外的那个士兵嘲笑着他的同伴。

    “说得也是。”被嘲笑的那个搔搔头,在将军面前,他们的功夫不过是三脚猫罢了。就在此时他的同伴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看那个草包。将军教他那么多次了,往左边闪嘛!”

    “哈哈……小心被阿金听到,不揍你才怪。”另外一个士兵幸灾乐祸地说。

    “不过我还真没看过有一个将军肯对这些菜鸟不厌其烦详尽指导的。”

    “所以呢,呦!你看他的蠢样,哈哈……将军真是白费力气了。”

    影顺着那个人指的方向看,果然被雷指导的那个士兵,正因为闪避不及摔了个狗吃屎。

    “哎,我们也好不到哪去,你等着看吧。”那人叹了一口气,颇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慨。

    “啐!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娘儿们一样?!不会多摔几次就会了吧?你要是再这样婆婆妈妈下去,男子气概都没有了。将军又不是会藏私的人,你肯问,他还不教你吗?”

    另外那个长吁短叹的人还没回答,便吃了另外那人一记拐子。“还是……你太久没有嗯嗯……嘿,思春啦?”

    “去你的。”那人还他一记,损人的士兵马上假装成很病的样子哼了两声,又故意挑衅:“哟,多久没练拳头了,拳头软趴趴的,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下流。”

    “你骂谁下流!你就不想?”听这句话,那个士兵有点火大,本来嘛!天下乌鸦一般黑,还想装什么清高?

    他不以为然地停了一声。“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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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这句不是我说的!”那人赶快反驳,谁说他不想?他想得口水都快淹死自己了,但是碰上像雷这种不沾女色的上司,害他们只好富贵不能滛了,每月发饷除了摆在口袋空思梦想,也还是强忍口水地继续忍耐下去,其实将军大人也没有阻止他们寻欢作乐过,只是大家就是很不由自主地“不想去”而已。

    “那是谁说的?”看看左右两方,没人啊?他今天耳朵有问题啊?

    “我说的。”声音从他们两人头上飘来。

    “谁啊?哪个圣人啊?”那个士兵一听到这么挑衅的话,心中很是不爽,他站起来寻找声音的出处,这才发现说话的竟日二个打扮不男不女,个子娇小,眼神盈满不屑的……的…完了,“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他太久没女人,连这个都认不出来了?

    “你是谁啊?”另外一个士兵有点疑惑,好像没看过这个人。

    “反正不是跟你们同类。”影靠在树干上,弹弹自己的手指,一副目中无人的“你!”那个大呼小叫的士兵很不爽,指着影的鼻子,愤怒地吼道。

    “怎样?吃太饱啊?有时间耍嘴皮子何不花点时间练身体去?”影嗤之以鼻,这就是风刀国的军队素质吗?哈!

    “他他他他妈的,你……你前胸贴着后背,老子一拳就打飞你了,识相的话就快闪,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小命。”

    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他挥了挥手。奇怪,在这个人面前,只消被“他”那么一瞪,好像气势马上就矮人半截似的,去他的,谁怕这个不男不女的小鬼。

    “喔?不敢啊?是不是大久没嗯嗯……嘿,不行了啊?”影态度悠闲地反驳回去,对方的脸马上胀成猪肝色。

    “你你你……”那个士兵没想到影这么伶牙俐齿,一下子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看看旁边刚被他损,现在站在一边纳凉看好戏的同伴,心中火大,便恶声恶气地吼着:“他妈的,就会站在那里当木头,你就不会说两句教训一下这个没有分寸的小鬼咱?”

    “唷!他很厉害,我不敢。”小的不敢,为表诚意他还故意后退两步,把战场让给他们两位。

    “笑死人了,打架就打架,还找帮手,果然出世就没带种,难怪”不行“。”

    影撇起一边的嘴角,继续更恶毒地讽刺着。

    那个士兵脑中的血管轰的一声爆掉了,他两眼充血地跨上前去,手一抓就掀起了影的领子。“你你你……你说谁不行?老子开荤以来,没有千人斩也有百人斩,你这毛都长不全的小子讲什么大话!”士可杀不可辱,何况这件事还关系到他男性的尊严。

    “百人斩?该不会是不行就恼羞成怒把人斩了吧?”不知道自己的死活已在旦夕,影还是故意装不懂地拐弯抹角损着对方。

    “你你你!老子今天不扭断你脖子就跟你姓!”

    “喂喂喂!阿诺!你冷静一点!不要跟他这种小毛头计较啦!”另一名士兵赶紧去扯他同伴的手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小鬼,好像就是将军的朋友。喔!上帝呀!妈妈呀!他怎么可以忘记呢?那天还是他们两个站岗的耶!

    岂料那个叫阿诺的家伙一手就甩开他。“你别管我!我今天跟”他“拚了!”

    啊!完了!本来只是想看好戏的另外一个士兵看到同伴已经失去理智,吓得赶紧讨救兵去了,没想到他才一转身,就撞上雷。

    “怎么回事?”他皱皱眉头,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发现影站在那里和属下你来我住的好像聊得很起劲,他也就装作没看到,没想到讲着讲着影居然被人掐起脖子来了,一看这个情况,他再不过来解围,大概就只好替她收尸。

    “将军来了,你再不放手,就是违抗军令,快放手啦!”他的同伴赶紧乘机大喊!

    说也奇怪,雷的声音一传到那个今日不杀影誓不为人的士兵脑袋里,不知道怎么搞的,手的力道就松了下来。影从他手中蹲了下来,咳了几声便飞也似地钻到雷身后,狐假虎威的在雷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向他比比中指。

    “你你你!”如果说雷的声音唤回了那士兵一点理智,那他现在可是完全的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就想冲上前去杀了那个小鬼,他的同伴为了制止他,只好将两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抱着他不让他冲过去。

    雷真有点哭笑不得,他们在干什么?

    “你做了什么?”

    影将两手摊了摊,耸耸肩膀。

    “将将……将军,没事啦!”那个同伴显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勉力地说着。

    雷开了闭眼睛。“好了,没事就好,还有,以后别再碰影,这可是最后一次警告!”

    雷实在没心情理会他们玩了些什么把戏,这一定是影逞口舌之快所造成的,不过他还是很偏心地维护了她,当然这丫头需要好好的被说一顿就是,那他会执行,容不得外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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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大人……”那人的气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这还有天理吗?一句话就等于给了那小鬼免死金牌,他试图哀求着,声音霎时变得很像丧家犬。“”他“……”他“欺负我们兄弟俩。”

    另外一个人忙着挥手撇清。拜托,想死还要找垫背的,原来袍泽之情就是这种拖人下水的情操吗?

    “唷?我怎么看到你掐她的脖子?”雷缓缓地说。

    “这,这是因为”他“说了那些话……”

    “哪些话?”雷挑高眉毛,当军人的什么粗话没听过,居然有办法气得七窍生烟,影的嘴上功夫果然厉害。

    “这这……”他说的出口才怪。

    见下属支支吾吾的,雷也懒得再蘑菇下去,他拖着影准备离开。“我看你们是大闲了,下午去找疾光报到,让他派你们去做一些事,”

    哎,这下子公道没讨着,反而还被派到一堆苦差。那人叹口长长的气,抬起头来,看向那小鬼被带走的方向。

    “好了啦!下次别再那么不识相了,惹到将军罩的人,胳臂总是往内弯的嘛!

    暧,喂!你怎么了?“阿诺怎么又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他不解地抬起头望向阿诺看这的地方。

    原来,影将双手围在嘴边,一字一字的用嘴形向他说了一句话。

    “怎样?你跟我姓啊!”

    看到这么可恶的一幕,原本幸灾乐祸的士兵也不禁有点同情起阿诺来了,他把视线移回来,正准备安慰同伴一、两句时,忽然听到砰咚一声!

    对,这位仁兄已经气得不支倒地。

    “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雷抓着影来到上次逮到她的湖边,口气中好奇的成分大于生气:“我是哪棵葱?寄人篱下合该吃人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