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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狗肉宴

    霍小玉安排好她那些手下以后,我们俩就步行回到昨晚烤肉的小铺子。

    这时已接近午饭光景,胖子主持的狗肉宴正要开始,大棚下已经支起两架铁锅在碳火上炖狗肉,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那朝鲜老板做了这么一票好生意十分欢喜,正兴高采烈的提了两只甲鱼准备宰杀下锅。

    胖子急忙叫住他,嘱咐老板王八血放出来千万不能扔,要他拿碗接住,等狗肉快出锅时加在汤里,说那玩意大补,又吆喝黑眼镜一个手下上车去拎桶东北小烧来。

    那伙计取了酒回来,嬉皮笑脸问胖子:“我说胖爷,这肉还没熟你就准备要开喝啦?”

    胖子说:“小孩子家懂个屁,谁说要喝了?我是要用龟胆泡酒,这玩意最能去火明目,回头大伙每个人都来点儿尝尝。”

    众伙计一听都轰然叫好,七嘴八舌开始奉承胖子。

    胖子说:“你们这群臭小子用不着净拿好话填搁我,回头咱们干活的时候见真章,开打的时候谁也不能当孬种!”

    我知道胖子这家伙又在做战前动员,忍不住心里暗暗好笑。

    胖子看见我和霍小玉就连忙招手,笑着说:“你们俩来得正是时候,锅里的肉已经炖得差不多了,既然人到齐了,咱们二十分钟以后开饭。”一边又嚷嚷着让老板把宰好的甲鱼下锅。

    霍小玉说想先和闷油瓶谈谈,我知道她要确认交换齐羽的事,就让她坐下等等,自己起身去找人。

    闷油瓶和老鬼张、黑眼镜坐在远处一棵树下躲清静,我走过去叫他,发现那小子正吃零嘴,身旁的背包口敞开着,时不时掏一块我给他做储备干粮的牛肉干,放在口中津津有味的嚼着。

    可气的是老鬼张和黑眼镜也在吃,两个人都大模大样的把手伸到闷油瓶的包里去抓。

    我有点不满,申斥他们说:“你们俩也太不像话了吧,这东西每人一份,馋了也应该吃自己的,干嘛可小哥那份造?”

    老鬼张笑了,向我来的方向努努嘴说:“胖子说的,我们自己的吃完就没了,他那份吃完了还有。”

    我一听恼羞成怒,当即就骂他:“狗日的,你他娘的是说我偏向小哥?那天老子当你们几个面打的包,五个人正好五份,你这话亏心不亏心?”

    黑眼镜笑着从地上跳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土说:“胖子可不是那个意思,人家是说俺师父的吃完了,你那包就会填进来补仓。”

    我一听就抬脚比划要踢他,黑眼镜闪身躲过,对老鬼张笑道:“咱们还是过去占个座儿,晚了肯定抢不过那个胖子。”是完就拉着老鬼开溜。

    霍小玉这时也跟过来,安安静静的在闷油瓶对面坐下,闷油瓶朝她点点头,让她拿出那件东西看看。

    霍小玉拒绝的很干脆,说必须见到齐羽才能出示那件东西,反过来问闷油瓶什么时候能见到老齐。

    这话听起来十分公平,我们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闷油瓶只能同意了,答应尽快派人去接齐羽跟她见面。

    这顿酒喝了大概两个多小时,那桶泡了龟胆的东北小烧很快就见底了,胖子意犹未尽,招呼伙计去买几箱啤酒回来溜缝。

    我赶快劝阻,说咱们一会儿还要赶路,大伙都喝多了没人开车,胖子指着我说:“小吴你就别喝了,回头第一班车由你负责开。”

    我知道再劝也没用,就想让闷油瓶发话,却见他正拉着老鬼张往我们停车的地方走,看样俩人私下里有话要说。

    我跟着他们走到停在附近空地上的那辆老车跟前,这是一辆十分破烂的解放牌卡车,是胖子花了几千块从一个车豁子手里买的。

    那车估计早已经过了报废年限,前后都没挂牌子,只有大箱板上隐约漆了一行数字,表明从前确实曾上过牌照。

    买的时候我觉得这车太旧了,曾经提出过异议。

    胖子则认定这台车的发动机绝对没问题,外表旧一点更有利于掩人耳目,反正山路上又没有交警,挂不挂牌子都无所谓,当即拍板交了定金,嘱咐那车老板雇人把车子好生打扫保养一番。

    眼下这辆车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车厢也上好了蓬布,众人的行李已经装车了,就等着随时出发,闷油瓶和老鬼张一前一后跳上车子,将篷布严严实实的拉上了。

    我正犹豫要不要跟进去,黑眼镜不知从哪儿凑过来了,端着酒杯站在我身边,悠悠叹了口气。

    我问他怎么了,黑眼镜说:“这趟夹喇嘛少了花爷那一票人,我总觉得有点势单力孤,万一到时候有什么人捣鬼,咱们肯定要手忙脚乱。”

    我知道这家伙是打算游说我,不过这件事我无论如何必须站在闷油瓶一边,所以只能给他来个装聋作哑。

    黑眼镜顿了一下又道:“听说那天咱们几个不告而别,花爷上了好大的火,当天晚上一折戏没唱完嗓子就哑了。”

    我听了这消息也有点意外,急忙问他:“那他现在要不要紧?”

    黑眼镜摇摇头道:“昨天讲话还有点儿费劲呢,他自己说不要紧,反正以后也不想唱戏了。”

    这一来我倒听出破绽了,问他:“你师父不是不许你和花爷联络吗,你怎么犯规啦?”

    黑眼镜说:“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总不能不接吧?你放心,我啥也没告诉他。”接着又长吁短叹,说这下可把人得罪苦了,本来人家答应过要给他唱《贵妃醉酒》,以后想听解老板的戏也没可能了。

    我心里暗暗好笑,只得劝他回去再喝几杯酒浇浇愁,黑眼镜硬要拉我过去陪饮,正纠缠不清,闷油瓶和老鬼张从车上下来了。

    这时候胖子他们已经把买来的啤酒喝光了,觉得不过瘾,正大呼小叫让再去抬两箱。

    谁知闷油瓶扯开嗓子喝道:“谁他娘的都不许再喝了,赶紧把饭吃完上车,眼瞅着就要变天下雨了,咱们得赶在山洪暴发之前找到打尖的地方,半路上没空停下来让你们撒尿。”

    我从没见过闷油瓶如此豪放,心说这家伙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转过脸仔细看他,发现这家伙一副神采飞扬的德行,居然还带了几分醉意。

    闷油瓶见我看他就咧嘴一乐,说自己刚和老鬼张商量过了,让他去张家接齐羽,我们这些人直接进山取那批军火,约好时间在山口会面。

    我自然也不反对,忽然想起还有快件要收,就说我想留下耽搁一晚,办完事和老鬼一道进山。

    胖子这时候晃着大肚子过来了,说那可不行,今天这群人就你一个没喝多,你得负责开车,不然大家谁都走不了。

    闷油瓶说:“那没关系,快件让老张替你收一下好了,他腿脚麻利,在这耽搁一晚不打紧。”

    我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把自己的手机留下,以防快递员找不到地址便于和他联络。

    老鬼张一声不吭的接过手机,我嘱咐什么他也只是默默点头。

    这时天上已经飘起细雨,众人在闷油瓶催促下西里呼噜上了车,胖子从车蓬里探头招呼我赶紧就位,我不得已告别老鬼张坐进驾驶室,看着他蔫头耷脑的和我作别,心里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霍小玉因为是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毫无争议的占据了副驾驶座位。

    她刚才也喝了不少酒,这时脸颊现出淡淡的酡红色,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的望着我,笑嘻嘻问道:“我一直听别人说那位张先生性格很内向,现在看蛮好的吗,叱咤风云、嬉笑怒骂,很有大将风度呢!”

    我把车刚开出去不远,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急忙侧过脸从后视镜里看路旁渐行渐远的老鬼张,只见他背着小包孤零零站在雨里目送我们,虽然是另外一副面容,却怎么都觉得那就是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