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吕大聪,我问你,妮子有没有和你说过,她22岁之前是不能谈恋爱的?

    我点了点头,小声回道:说过……

    你知道她为什么在22岁之前不谈恋爱吗?

    她说过的,她是信命的……

    她为何信命?

    我支吾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她之所以信命,是因为她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孤苦伶仃长大的孩子,心灵是很脆弱的,她这种非常脆弱的心灵,就会促使她寻找藉慰,她找到的这个藉慰就是信命。你为何还要把她的这点仅有的心灵藉慰也要打破打碎?你这个混蛋……

    听她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忽地失声痛哭起来:杏姐,你不要说了…………呜呜…………呜呜……吕大聪,你这个混蛋,你真是个混蛋啊……呜呜……

    杏姐,我……我错了,我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晚了……呜呜……妮子要是醒不过来,那就一切都晚了……呜呜……

    我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边哭边哀求着说:杏姐,你别说了……

    第22卷 第44章 沉痛悲哀

    杏姐从来没有和我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是她第一次和我发这样的雷霆之怒,而且就在昏迷不醒的妮子的床边。

    她伤心到了极点,也生气到了极点,她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哭哭哀求,她边流泪边道:吕大聪啊,你真浑啊,妮子在大学期间,那么多的好男孩追求她,她都没答应,不是人家不优秀,更不是人家配不上妮子,而是因为妮子信命……妮子要是不信命,还能轮到你么?妮子要是不信命,八竿子也轮不到你……你这个混蛋……

    我错了,杏姐……

    你错了能顶个p用?现在妮子就是醒不过来,你光知道错了有个p用?……现在也把阿梅给牵连进来了,阿梅昨晚来了,她在妮子身边坐了半夜,她趴在妮子耳边又哭又说,她把她自己当成了个不断忏悔的罪人,光‘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就说了不下几十遍,……阿梅最后都哭昏了过去……吕大聪,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孽……

    听到这里,我再也承受不住了,仿佛一座大山从头顶压了过来,咚的一声蹲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哑声说道:这件事与阿梅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与阿梅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与阿梅没有任何关系,但阿梅能这么认为吗?如果妮子真的醒不过来了,阿梅会一辈子不安心的,你把妮子和阿梅都毁了……呜呜……

    杏姐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从我的胸前刺入,穿胸而过,我顿时感到眼前阵阵发黑,胸口传来阵阵闷疼,嗓子眼里又有腥味传来,我忙猛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住这丝急涌上来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只见满江大哥和那个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走了进来。

    满江大哥进门之后,看到眼前的情景,快步走了过来,他似乎已经听到了杏姐对我的雷霆训斥,忙低声说道:李杏……

    没等满江大哥再说什么,杏姐突然张开嘴巴低下头,呕呕地干呕起来,越呕越是厉害,她急忙起身紧紧捂住嘴巴快速地走了出去。

    那个专家走到妮子的床边,仔细地观察着。

    满江大哥低声对我说:大聪,快点起来……

    我努力想让自己快点站起来,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满江大哥只好伸手把我搀扶起来。

    专家给妮子仔细检查完毕后,眉宇间有些焦虑神态,看着我问道:今天是不是轮到你来陪她了?

    我忙抬起手臂,用袖口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又急忙冲专家重重地点了点头。

    专家轻叹一声,吩咐道:按照我交代的那样,一刻不停地去唤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她的状况没有任何改观。

    听到这里,我的眼前又发起黑来,感觉胸口烦恶,似乎随时都会口喷鲜血。

    专家又对我道:你快点进行吧。

    我急忙坐到妮子的床边,将嘴巴贴近妮子的耳朵。

    专家对满江大哥轻声道:走,我们出去吧。

    等满江大哥和专家出去之后,我急忙用牙齿咬住包缠在我手上的纱布,连咬带扯先把右手的纱布去掉,快速地又把左手的纱布去掉,还像第一次那样,右手紧紧握住妮子的右手,左手合扣上。

    我趴在妮子的耳边又悲又泣地道:妮子,你快点醒过来啊…………你要是不醒过来,不但我这一辈子掉进了万丈深渊,就连阿梅这一辈子也会掉入苦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到这里,我突然戛然而止,嘴巴紧闭,怔怔地看着妮子安详的神态,沉痛地想道:如果妮子真的醒不过来了,她也就真的像她嫂子那样了,长年卧床不起。但满江嫂子虽然卧床不起,但她头脑清醒,意识和常人没有两样,她能和人交流,只要身边有人,她也感觉不到寂寞。但妮子呢?妮子还不如她嫂子,她虽是像她嫂子那样躺在床上,但她和死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意识,没有醒觉,只知道呼吸,如此说来,她还真的不如她嫂子的境遇好呢……难道这就是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里,我顿感嗓子里传来阵阵腥味,越来越浓,再也忍不住,嘴巴微开,一股粘稠的东西从胸部涌向喉咙,最后流到了嘴里,慢慢滑出了嘴唇。

    我抬起左手来一摸,低头一看,又是鲜血。

    这次的吐血虽不像前几次那样喷口而出,血量很大,而是缓慢地流出口腔,血量也少,但却似乎比前几次更加让人难受了。

    我突然悲哀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妮子真的醒不过来了,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既然那样,那就彻底罢了,我就满足妮子生前的最后心愿,和她永远去做水中的鸳鸯。

    第22卷 第45章 鸳鸯情结

    想到这里,我突然全身轻松起来,不再那么难过,不再那么悲伤,不再那么绝望,不再那么哀凉了。

    是啊,妮子信命,我也应该信命。老百姓讲话:人的命天来定。还是顺气自然吧!

    如果妮子真的醒不过来了,就这样无知无觉地永远躺在床上,虽生不是生,虽死不是死,与其这样不死不活地下去,还不如来的轰轰烈烈地好。

    如果妮子真的一旦醒不过来了,那我就抱着她再次跳下大峡谷,完成妮子生前的最后一点心愿,去和她做永永远远的水中鸳鸯。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合欢花尚且知道朝开夜合,鸳鸯鸟成双成对是从来不独宿的。合欢花和鸳鸯鸟都是纯洁无暇的爱情的象征,合欢花是小小花,鸳鸯鸟是小小鸟,这小小的合欢花和小小的鸳鸯鸟都知道精心呵护自己的爱情,何况进化了几千年的人类呢?但人类似乎越进化越t倒退了,反不如那小小的合欢花和那小小的鸳鸯鸟,悲哀!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水中的比目鱼最不怕死亡,因为它们永远都是相爱至永,结伴而死,这种死对它们来讲反而是一种幸福。三六九等的人类,无论是达官贵人,或是饥劳穷人,不管是正人君子,或是垃圾流氓,都对鸳鸯羡慕不已。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恋人像鸳鸯一样携手同老,相伴终身。要能这样,就算是能做天上的神仙也不要!

    花鸟鱼皆是如此,人类更应该如此!

    我又想起妮子临跳大峡谷的时候说的最后的那句诗:泪眼问花花无语,只羡鸳鸯成双对!

    在人们心目中能代表永恒爱情的,莫过于那水中的鸳鸯了。鸳鸯更是一夫一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永不变心的表率,自古至今都是这样。鸳鸯一旦结为配偶,便相互陪伴终生,即使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再寻觅新的配偶,而是孤独凄凉地度过余生。

    我又忽地想起那次从醉月楼出来,在瓢泼大雨中,妮子对我说的那句话:你就该为康霄茗殉情!

    看来妮子心中的鸳鸯情结极其浓烈,这才铁定了心让我和她要做那永不分离的水中鸳鸯。

    我越想越是明了,似乎已经钻进了妮子的内心深处,d察了她的内心世界。对,妮子一旦醒不过来,那我就和她去做水中鸳鸯。看着妮子头上包裹的厚厚纱布,又看了看她那被木板固定着的双腿,更是心疼不已。

    不由得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妮子,我们即使去做水中鸳鸯,也不该跳下那个凶险万恶的大峡谷,让我们饱受体疼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个地方风景秀丽,景色宜人,并且恬静舒心,没有外界的打扰,我们可以尽情地在水中嬉戏,听着仙鹤的鸣声,去过不食人间烟火的鸳鸯生活,那个地方叫鹤饮湖,是仙鹤饮水高歌的地方。大峡谷实在不适合我们,激流汹涌,你即使把我和你拴在一起,也有可能被冲开,还是到鹤鸣山中的鹤饮湖吧!妮子,我现在深深地后悔,更加悔恨自己的愚蠢,如果当时能把你的奇怪举止稍加深思,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和你去大峡谷的,但我一定会陪你去驴行,我会带你到鹤饮湖去的,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的双腿更不会断……你的双腿是世界上最美的腿,却被那个万恶的大峡谷给弄断了……

    我越想越坦然,越想越是轻松,不由得旧习重来,忍不住开口骂道:狗日的大峡谷,万恶的大峡谷,老子要爆c它祖宗十八代甚至是万万代……

    如此破口大骂,心中豁然开朗,竟说不出的舒心快乐,不由得又叽里咕噜地恨恨地大骂了一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更加舒坦了。

    这种欢乐愉快舒心舒坦的心情,使我对妮子有说不完的话,倾不完的情,吃中午饭的时候,没等柳晨劝我,我竟然主动吃了起来,还吃的津津有味,嘴巴呱唧作响,竟然吃了好几个大牛r包子。

    柳晨才只吃了一个牛r包子,我竟吃了她的好几倍,牛r包子中的油顺着嘴角不住往下流,我连吃带喝,呱唧不断,咕咚汤响,撑得肚皮滚圆,饱嗝哏哏不绝。

    柳晨就像不认识我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冲她开心地一笑,笑的她差点从凳子上后翻过去。

    第22卷 第46章 轻松坦然

    柳晨看我突然之间变得这样,大惑不解,她吃惊地问:吕哥,你没事吧?

    我一愣,忙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嘿嘿……我好的很呢。

    我这话说完,柳晨看我的眼神立马更加吃惊了,她忽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的头发好似都挓挲了起来,困惑不解地看着我,又忽地转身走了出去。

    我喝了口水,又坐在了妮子的床边。p股还没坐热,房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医生在前,柳晨在后,匆匆走了进来。

    那个医生走进前来,仔细看着我,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晕,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问,回道:没什么感觉。

    医生定定地看着我,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更是一愣,因为这个医生自从我住进特护病房以来,我已经见过他好多次,明明他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现在怎么还要再问呢?虽然心中困惑,但还是做到有问必答,回道:我叫吕大聪。

    床上躺着的是你什么人?

    我靠,我更加晕了起来,这厮是不是不太正常啊?他早就知道霹雳丫就是我的女朋友,怎么还要这样问呢?我索性将有问必答进行到底,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到这里,沉声回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啊!

    你女朋友这是怎么了?

    我神色有些黯然下来,低声道:她受伤了,现在还昏迷着。

    你在这个房间里做什么?

    我在陪她,陪她说话。

    你陪她说话的目的是什么?

    要把她唤醒。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北京协和医院请来的那个专家让我这么做的。

    他这一番问话和我这一番回话,险些让我直接晕菜,因为感觉我和这厮就像两个在上老年大学的老痴呆在认真复习幼儿班所学的汉语拼音一样,字正腔圆,稀里糊涂。

    这个医生问到这里,不再看我,而是看着柳晨,轻轻地微笑了微笑,这微笑像是在嘲弄柳晨,也更像是在嘲弄他自己。这个医生将嘲弄的微笑笑完之后,神态顿时变得颇为轻松起来,不像刚才问我时那样紧张兮兮的了。

    柳晨仍是不放心,急忙又拿出了一个体温表,走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吕哥,来,试试体温。

    她边说边给我解开领口的扣子,将体温表放在了我的腋下夹好。

    直到此时,我才顿时豁然明白过来,明白了柳晨为什么急匆匆地走出去,又急匆匆地回来,还叫来了这个医生。这个医生进门后问我的一系列问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以为这个医生是个白痴。现在柳晨又要给我测试体温。原来她以为我突然变得轻松坦然起来,实在是出乎常理,以为我被大悲大痛打击的不正常了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暗自发笑,可现在这心中发出来的笑却变成了涩涩的苦笑,不由得又心酸起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柳晨啊!吕哥正常着呢,没有一点不正常,吕哥之所以突然在大悲大痛中变得轻松坦然起来,是因为吕哥想开了,虽然不能说是看破红尘了,但也是已经有点大彻大悟了。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就顺其自然吧。如果妮子真的醒不过来了,我就和她到鹤鸣山去,抱着她跳进鹤饮糊中,和她永永远远去做水中鸳鸯。这种结局也是妮子临跳下大峡谷去时的最大心愿,这样我也正好算是满足了她的这个最大心愿,何乐而不为呢?吕哥突然之间变得轻松坦然起来,正是因为这个,并不是吕哥突然之间变得不正常了。

    几分钟之后,柳晨从我的腋下拿出了体温表,一看体温表上的显示,她像是更加吃了一惊。

    我问:柳晨,我的体温正常吗?

    她忙点了点头,说道:正常。

    我心中又发着涩涩的苦笑,暗道:她没想到我的体温会是如此正常,按照她的逻辑,我该发烧才对,不,是该发高烧,把我烧糊涂了才对。

    我抬头苦笑着对她说:柳晨,你是不是想让我发起高烧来你才放心啊?呵呵。

    我这一问,竟把她问了个大红脸,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我坦然一笑,轻声对她说:柳晨,你放心吧!吕哥没事,吕哥正常着呢。只是感觉我女朋友能苏醒过来,才变得有些轻松坦然起来,你尽管放心吧!

    我这一说,柳晨和那个医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先后走了出去。

    等屋里再陷入了沉寂,我本想让我的心情接着好下去,但刚才柳晨和那个医生对我的误解,又加上看着眼前没有任何改观的妮子,心情又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第22卷 第47章 手心相抵传递心声

    过不多时,满江大哥又和那个专家进来了。看满江大哥脸上的表情愈来愈焦躁,专家的眉宇间也是愈来愈着急,我不由得也跟着更加焦躁着急起来。

    专家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妮子的状况,摇了摇头,对我轻声说了句:你接着和她说话。便朝外走了出去。

    满江大哥站在床边,焦躁不安地嘀咕了一句随后也出去了,但满江大哥嘀咕的那句话却让我心中冰凉到了极点,满江大哥嘀咕道:要是再醒不过来,她就和她嫂子一样了……满江大哥虽然是低声嘀咕了这么一句,但他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无比的心焦和绝望,犹如重锤一样将我敲击的更加无比焦躁和绝望。

    我忽地想起了一句话: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你自己而活着,很多情况下是为了你的家人和亲人而活着。如果妮子一旦醒不过来,我真的抱她跳进鹤饮湖,那满江大哥和杏姐怎么办?妮子和满江大哥的家人怎么办?我的家人怎么办?还有令我心疼的滴血的阿梅怎么办?按照阿梅的脾气和性格来判断,如果我和妮子真的走上了不归路,她心里会永远不得安宁的,她很有可能无法承受心理压力而再次自寻短见。想起她那次割手腕的情景来,我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种从大悲大痛到大彻大悟的轻松坦然转瞬即逝,再也找不到了。我更加陷入了大悲大痛之中,如果妮子真的醒不过来,那就一切都完了。

    当我再次陷入极度悲哀的时候,我看着妮子不知道再和她说些什么好了,因为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了。在那种轻松坦然的心情下,我说了很多我都从来没有意识到过的心里话,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人在极度悲哀的时候,要么去哭,要么就把自己冷起来。哭的滋味老子早就饱尝够了,剩下的就只能是把自己冷起来了。

    我用右手紧紧握住妮子的右手,将左手合扣上,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自己周身冰凉,四肢更是犹如放在了零下几十度的冰窖里。现在我能感觉到妮子手上的温暖,我在吸取她手上的热量,一点一点地吸取过来,但还是不能温暖我那冰凉透顶的双手。

    我目光无神,就这样痴痴呆呆傻傻愣愣地看着静卧安详的妮子,当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时,我不再说话,而是用手轻轻握扣一下她的手,手心相触,我的心声似乎已经通过我的手心传递到了她的手心,最后饱含激情通过她的手心传递到她的内心深处。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说不出来了,我的所有话语都已经说完了,再翻来覆去地说,以妮子的霹雳性格,她会认为我太墨迹罗嗦了。如果她醒着,肯定会和我大发雷霆的,会骂我喋喋不休个没完就像个裹脚的老太婆。

    罢了,还是不说了,心中有什么想说的话,都通过手心去传递吧。不是古时候还有悬丝诊脉么?那我也学学古人来个手心传递心声。

    一根细细的丝线搭在患者的手腕上,隔了好几米,医生都能诊断出患者是何病来。我的手心和妮子的手心紧紧粘在一起,也能把我的心声传递到她的内心去的。

    如此一来,我感觉比趴在她的耳朵上说出声来效果还要好,虽然妮子仍是没有任何改观。

    声由嗓发,话由心出,这从心里说出来的话,当变成声音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已经失去了原汁原味。这种情况每个人都会存在。

    但如果将心里话不变成声音说出来,而是通过心声的相互传递,不但保留了原汁原味,而且会迸发出内心深处更多的心声。

    传递我心声的载体就是我和妮子的手心。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和小龙女。当小龙女身受重伤的时候,杨过为了给她疗伤,和她修炼起了玉女心经,只有玉女心经才能挽救小龙女的生命。修炼玉女心经要心无杂念,不受干扰,还要赤身果体坐在花丛之中,手心相抵,杨过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小龙女的体内,果然疗好了小龙女的重伤。虽是武侠小说不可断然取信,但也不无道理。

    相信杨过向小龙女体内输送的不光是他的内力,更多的则是他的心声。因为修炼玉女心经的前提是一男一女必须真心相爱。

    老子虽然没有内功,也成不了杨过,但我总可以通过手心向妮子传递我的心声吧!

    想到这里,我闭上双目,紧紧握住妮子的手,手心紧紧抵住她的手心,将心声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妮子的心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出奇地安静,我几乎都能听到妮子那气若游丝的呼吸。

    第22卷 第48章 气急败坏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房门被打开了,那个负责护理照顾妮子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她来到近前,对我说:你怎么不趴在她耳边说话?你光这么干坐着干什么?

    本来有人进来打扰我,就让我很不高兴,听她这么问,兴中更不乐意起来,回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光在这里干坐着呢?

    但我看着你是光坐在这里的,你要和她说话才行。

    我一愣,扭头看了看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使你女朋友尽快清醒,配合专家的指导,这个特护病房是安装了摄像头的,专家也在不时地观察着呢。

    我头嗡的一声,问道:你这么闯进来,是不是专家让你进来的?

    对,是专家让我进来的。

    这么说,我在屋里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嗯,是的。……

    无语,真tnnd无语,还能让人留点隐私不?我心中边暗骂着边说道:在这屋里安装摄像头是不是有点不妥当啊?

    这是专家要求的,也是医院规定的,主要还是为了患者好,我们要随时观察患者的情况。

    晕,听这个女护士这么说,我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反驳她了。抬起头来到处看了看,顿时看到头顶上的摄像头了。

    看着这个似乎有千万只眼睛的摄像头,我顿感浑身不自在起来,感觉像是被剥光了一样。想起和妮子说的那些心里话,唯恐不被保密,急忙问道:这屋里也能录音吗?

    暂时不能。患者情况再没有好转,只能把你们对她说的话录下来了,以便专家进行指导。

    这样不好吧?我和我女朋友说的可都是悄悄话,录下来不好吧?

    这个女护士听到这里,反问了我一句:只要是有利于患者好转的措施,你不希望采用吗?

    我只好说道:好吧,只要能让我女朋友醒过来,你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我都愿意。

    这样就对了,你要配合我们,你必须趴在她的耳边和她说话,这样才有效果的。

    我想对这个女护士说说我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我不开口说话,而是闭目坐在这里,并不是光干坐着,而是手心相抵一刻不停地在向我女朋友传递心声呢!

    但又想到如果开口说了出来,可能会招来这个女护士和专家的猛烈批评,这毕竟是我自己独创的方式,说出来会站不住脚的,只好作罢。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个女护士又开口了:你怎么还干坐着?你快点和她说话啊!

    哦,好。我边答应着边将嘴巴趴在妮子的耳边,但就是说不出来。

    乃乃的,这可咋办呢?顿时把我急出了一身汗。

    我扭头看了看这个女护士,说道:请你出去吧,你在这里我说不出来。

    这个女护士苦笑了苦笑,转身走了出去。

    我是真的有些急了,本来老子发明的这个类似悬丝诊脉更似玉女心经的手心相抵传递心声的法子,感觉效果出奇的好。结果头顶的摄像头却把女护士给招惹了来。

    没办法,等这个女护士走出房间后,我趴在妮子的耳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我心烦还是妮子有了感应抑或是出现的幻觉,忽地感觉到她那安详的神态不再安详,似乎多了一丝烦躁。

    我只好又坐了回来,立即闭上眼睛,还是按照我自创的方式进行。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悄自将眼皮睁开一条缝隙,发现妮子又恢复了安详的神态。

    就在这时,我感觉我的右手似乎被她用力握了一下,我忙掀开被单,仔细看了看,试着往外抽手,但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指在不断用力,我的心不由得砰砰地狂跳起来,激动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但我又担心会和上次一样。上次由于我自己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双手麻木,出现错觉,白白空欢喜了一场。这次绝对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我先试着抬起了左手,并活动了一下,确信自己的双手没有麻木之后,我开始试着缓缓往外抽右手,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右手被她的右手抓住了,因为她的右手五指已经有些微微合拢了起来。

    我惊喜地低呼一声:妮子!

    大半天没有流泪的双眼立即被急涌而出的激动泪水给模糊了。

    恰恰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了,房门打开的瞬间,妮子那已经有些微微合拢的右手五指倏地松了下来,软软地垂在了床上。

    只见这次进来的是满江大哥和那个专家还有刚才那个进来过的女护士,我看着妮子松软垂下的右手,突然之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进来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都给我出去……

    第22卷 第49章 话声不如心声

    我这突然之间如此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把满江大哥、专家、女护士都给吼愣惊呆了,他们很是不解地看着我。

    很快满江大哥就反应了过来,他有些生气地训斥我道:你吼什么吼?你老是光这么干坐着,我们都着急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进来的。

    我能光干坐着吗?我在尝试别的方法。

    专家听我说到这里,急忙问道:你在尝试什么别的方法?

    我抬头看着他,刚想开口对他说,没想到他却提前开口了:你要明白,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一刻也耽误不得。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让你怎么办你就该怎么办,你要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

    听到这里,我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我这还没说就招来了如此猛烈地批评,要是说出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我决定不再说了。

    满江大哥问我:大聪,你是不是累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大聪,你出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吧。满江哥边说边走了过来。

    我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了,大哥,还是我来吧!

    那个专家说:你要能坚持,就要按照我说的法子进行,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听到没有?

    我知道这个专家是好心,是为了妮子好,他很敬业,我应该尊重他才是,我忙点了点头,说:请您放心!

    看我回答的很是爽快,专家这才放下心来,他对满江大哥和那个女护士说道:好,那我们出去吧!

    等他们都出去,将房门关上后,我不敢再用我自己的法子了,不然他们还会再闯进来。我如果再坚持用自己的法子,到那时候,他们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首先对我发怒的肯定会是满江大哥。妮子是他妹妹,是他从小看大的,他把这个妹妹是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的。

    我恼怒地看了看屋顶上安着的摄像头,气急败坏地又咬牙暗骂了几句,nnd,都是这个多事的摄像头惹的祸,c。

    我低头看着妮子的右手,愈发伤心起来,她的右手仍旧那样松软地垂在床上。

    我心中安慰自己:可能我的法子真的不行,总不能凭着自己的想象就坚信自己的方法得当吧。我决定放弃自己的法子,我伸出右手握住妮子的右手,又将左手合扣上,但却是将身子趴到了床头上,将嘴巴贴在了她的耳边,这样我就无法专心致志地将我的手心紧贴着她的手心了,更无法集中精力再传递心声了,只好将心声变成了话声。

    但刚才满江大哥他们推门进来之前的那一瞬间,我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妮子手指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力度,虽然有些若有若无,更像是幻觉,但仔细回想,却感到总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感到真实存在,但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我也不敢打百分百的保票!妮子迟迟未醒,已经将我的那点自信心都快给吞噬没了。

    没有办法,现实摆在面前,我真的无法再按照自己的法子进行了,不然,我可能连陪护妮子的机会都没有了。一旦惹起众怒,满江大哥一怒再加上那个专家一怒,很有可能会不让我再进到这个屋子里来,更不会让我再见到妮子了。

    权衡了孰轻孰重,我还是老老实实按照专家的方法进行吧!

    当我现在将心声变成话声之后,真的感受到话声不如心声来的丰富热烈。同样的一句话,心中所想的和说出来的总是似乎存在着距离,这距离有时大些,有时小些,急的老子有些顾头不顾尾,着急之心顿显,焦躁之情顿烈,本来说的很自然的地方话不时过度到普通话上去,显得不伦不类起来。

    妮子以前曾多次嘲笑过我的普通话不够标准,让她听着很是别扭。但我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地不时甩出几句普通话来,感觉妮子似乎快要从床上坐起来扁我了。

    苦苦支撑到了晚饭时候,我已经精疲力竭。柳晨进来让我吃饭,但我已经没有了中午饭时的食欲,什么也不想吃。

    吕哥,你中午时的表现多好啊,怎么现在又变回去了?

    我一愣,懒洋洋地回道:我要是还像中午那样,你还不得再叫医生过来询问我一番啊!

    她脸微微一红,道:吕哥,你别取笑我了。

    我不再说话,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又道:吕哥,杏姐今天从这里出去后,跑到洗手间吐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这是被我气的,她今天将我狠狠地骂了一顿,她从来没有和我发过这么大的火……

    第22卷 第50章 最大爱好

    自己硬着自己吃了几口饭后,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看着柳晨,问道:柳晨,这屋里有摄像头,你说晚上医生和护士还在观察屋内的情况吗?

    柳晨一听愣了一愣,问道:吕哥,你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我想了解一下。

    晚上也有专人负责观察的,一有情况,会立即去通知医生和专家,这可马虎不得,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你也去负责观察吗?

    不,我只负责护理照顾你。你在这屋里的时候,我一般也会过去看看,但不是我在负责观察。

    晕,本想策反一下柳晨,让她配合我,好让我再实行自己的方法,看来是行不通了。我不由得惆怅起来,禁不住叹起气来。

    柳晨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口气略带责备地说:吕哥,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的表现真是让人看不懂猜不透,但你总应该听医生专家的话啊,人家北京协和医院是全国最大的知名医院,什么样的病例没有见过,你可一定要听人家的,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要不是你女朋友的哥哥,人家早就回去了。实话给你说吧,最多再过两天,你女朋友如果再醒不过来,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人家也肯定不再留在这里了,到那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听柳晨说到这里,我的心中猛地一沉,仿佛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剩下的只是绝望了。

    柳晨又道:你能做的就是配合医生专家,竭尽所能地尽快把你女朋友唤醒,除了这个法子没有别的办法。

    听柳晨越说,我越是绝望,怔怔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妮子,我突然感到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就在这时,满江大哥来接替我了。

    看着满江大哥憔悴疲惫的样子,我对他说:大哥,你去休息吧,还是让我来陪伴妮子。

    那怎么行?你已经在这里一天了……

    没事,我还能坚持。

    满江大哥用双手理了理有些零乱的头发,长叹一声说道:妮子再不醒过来,一旦过了最佳唤醒时期,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听着满江大哥这话,本就绝望的我更加绝望了。

    这时,负责护理照顾妮子的那个女护士也走了进来,她把满江大哥叫了出去,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急忙又坐到了妮子的床边,趴在她的耳边,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十多分钟方才说出话来。

    一个多小时过后,满江大哥又进来了,这次他的双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

    满江大哥进来后,对我说:大聪,你到医生值班室去,北京来的专家要找你谈谈。

    哦?是现在吗?

    嗯,他刚找我谈完,你快去吧。

    我忙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当我快走出房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满江大哥坐在妮子的床边,将头趴在床头,他已经痛苦到了极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刚出房门,柳晨就迎了过来,把我领到了医生值班室。

    一进医生值班室,那个专家正坐在那里等着我。专家的旁边有一个宽大的荧屏显示器,一个女护士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荧屏,荧屏里边的画面就是妮子的那个特护病房,特护病房里边的情景清晰地显示在这个宽大的荧屏上。

    晕,怪不得老子的一举一动他们会知道的如此清清楚楚。

    专家示意我坐下,我坐在了他的对面,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

    专家看着我沉声说道:小伙子,通过这几天的实践,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目标,效果不很理想。刚才我和患者的哥哥也就是满江仔细谈了很长时间,也获得了一部分有价值的信息。现在把你叫过来,也是这么个目的。你毕竟是患者的男朋友,你和她是恋人,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她的内心世界。她的生命体征越来越稳定,但就是醒不过来,这非常棘手。我们不得不更换一下治疗方案了。

    我听到这里,绝望的心情比在屋里的时候还要更加浓重,更不知道专家要更换怎样的治疗方案,哀伤无助地问道:您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专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你女朋友平时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他这么问我,让我懵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回道:我女朋友平时最大的爱好是驴行?

    什么?驴行?

    嗯,就是步行到郊外游玩。

    专家听到这里也沉思起来,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你女朋友很有冒险精神。但我刚才听满江说你女朋友的最大爱好是看书。

    晕,这下轮到我晕了!

    专家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你可想好了,你女朋友平时最大的爱好到底是什么?

    我又仔细想了一会儿,肯定地回答:她最大的爱好就是驴行。

    专家听到这里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第22卷 第51章 满江大哥晕倒

    专家沉思了好大一会儿,说道:你和满江说的不一样,不如这样吧,我们再找个人来核实一下,我必须要将患者的所有情况都详细具体地了解透彻才行。

    看专家的表情,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惶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又道:目前陪伴患者的就是你们三个人,另一个回家了是不是?

    嗯,她昨晚在这里陪了一夜,今早回去了。

    你现在给她打电话,我要和她通话。

    哦,好。

    我边忙应着边习惯性地伸手去掏手机,一摸之下这才明白过来,我穿着一身的病号服,手机也早就在去大峡谷之前被妮子给收起来了。

    专家看我的样子,知道我没有带手机,指了指桌上的办公电话,说:用这个打吧!

    我忙c起电话,拨通了杏姐的手机,很快话筒中传来了杏姐的声音:谁啊?

    杏姐,是我,大聪……

    我刚说出我的名字,杏姐在电话那头立即高度紧张起来,声音发抖着立即问道:大聪,妮子怎么了?

    我心中一酸,忙说:杏姐,你别紧张,北京来的专家要找你了解点情况。

    哦,好,吓死我了……杏姐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鼻音也浓重了起来。

    我将话筒递给专家,专家接了过去开始和杏姐通起话来。

    我竖立起小耳朵来,仔细听着,由于离的很近,杏姐的声音也能听清楚了。

    专家问杏姐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妮子平时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杏姐考虑了一会儿,回道:她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找知心人说说心里话。

    听到这里,不但专家晕了,我也更晕了。

    一共就三个陪护的,就同一个问题,却有三个不同的答案,专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接下来,专家又问了杏姐关于妮子的一些其它情况,问的很是仔细。

    杏姐最后说:我现在马上就赶到医院去。

    专家忙说:不用了,我了解完情况就行了。你们三个要轮班倒,你还是在家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