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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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护士听到这里,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只是说道:她正在抢救。

    晕,我心中默念着护士的回话:她正在抢救,她正在抢救,也就是说她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我不由得着急起来,忙问:她有生命危险么?

    你不要管别的了,你目前就是好好休息,配合我们的治疗。

    听她这么说,我更加惶急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她立即对我道:你不能动,你的伤势很重。

    不,我要去看看她……

    她口气严厉起来:你在这里,就要听我们的。

    她的话,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仍是挣扎着要起来。

    她转身走到墙边的治疗桌前,啪啪声响之后,瞬间她的手中举着一个针管过来了,站在床前。我感觉p股微微一凉,她给我扎了一针。

    这一针扎下去,没过一会儿,我又呼呼大睡起来。

    住在这个重症监护室里,就是与世隔绝了,除了静静地躺着,就是呼呼大睡,能接触到的人除了医生和护士没有别人。而医生和护士也是全身武装,我也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个什么样子。

    焦急如焚,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知道霹雳丫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不在了,就像康警花那样,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当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我不敢再去问霹雳丫的情况了。上次问的时候,护士对我说霹雳丫目前正在抢救中,但护士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我,她似乎没有和我说实话。这就使我更往坏处想了。越想越不敢再问了。但牵肠挂肚的滋味时刻煎熬着我,使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次忍耐不住去问,但也是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地去问,想让护士告诉我实情,但又怕她告诉我实情,我自己先自相矛盾左右为难了起来。

    人要面对现实,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说起来容易,就像放p不用使手抓一样轻松,但做起来就很难了。因此,又在这六个字中加了两个字,人要勇敢面对现实。之所以会有这么一说,就是因为当人面临无法接受的现实时,你也要勇敢地挺住,挺不住也要挺,这就是命运。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知道的好,自己欺骗自己也会求得个自我安慰吧。

    人有时候,即使勇气再大,也真的不敢面对现实。现在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想起霹雳丫在大峡谷中的样子,我就惊怵后怕。又想起我刚被救到悬崖顶上,听围观的人说,那个女的不行了。我就更加不敢面对了。

    那个女护士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在我面前,也绝口不提霹雳丫的任何信息。

    第22卷 第29章 呜呜泣泪

    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又过了几天,根据我的伤势好转情况,我身上包裹的纱布在不断减少。

    看我恢复的较快,医生这才告诉我,我身上多处擦伤刮破,前胸后背胳膊大腿均有破损处,两个小腿的伤处都已经露出了骨头,头上也有几道口子,脸上也有擦伤,并且两只手的手指也大部骨折。胸口骨头虽然没断,但受伤很重。

    晕,我听着医生对我说的我身上的伤势,不由得大骇起来。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重,怪不得全身疼痛不已。两只手抱着厚厚的纱布,还分别用一个平板牢牢地固定住。

    我只要一动,胸口就剧烈疼痛,肯定是当时再次跳入大溪谷中为了抱住那棵横亘在水面上的树干给撞的。

    双手手指骨折,应该是攀爬悬崖峭壁时导致的。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爬到悬崖顶上,虽感手指钻心般疼痛,但也没有顾上,原来竟然早就已经骨折了。

    听完医生谈完了我的伤势,我小声谨慎地问:医生,我……我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脸色立即沉重起来,缓声道:她伤势比你重的多……你安心养好你自己的伤再说吧。

    我一听急了起来,既然已经开口问了,我必须要问个清楚才行,不然,我会被煎熬死的。

    医生,请你告诉我实情,我很担心她……

    医生看着我,有些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更加慌乱起来,我紧张担心的几乎都要窒息了,哆嗦着问:医生,我女朋友是不是……不行了?

    问完这句话,我忍不住哽咽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急涌而出。

    医生看我这样,只好道:你别担心,她现在只是昏迷……

    啊?昏迷?这都多少天了,她怎么还在昏迷?

    她受伤很重,身上多处骨折……头部也受重伤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去挽救她的生命的。

    听到这里,我顿时傻了,感到整个人都在往下沉,小体也在慢慢变凉。

    医生看我这样,示意护士好好照顾我,便走了出去。

    我半天才缓过神来,语无伦次地道:我女朋友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女朋友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女朋友会好起来的……我女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像是在问护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护士看我这样,立即走近我,劝道:你别着急,你女朋友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忙接道: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护士冲我点了点头,宽慰我说:嗯,你要把心放下,这对你的伤势恢复是有好处的。

    我悲哀地说:我这不算什么伤势,最起码我没有昏迷……呜呜……都这么多天了……她还在昏迷……这该怎么办啊?……

    我越说越悲伤,禁不住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那个护士紧靠着站在我的床边,用手扶了扶我,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你别哭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相信你女朋友会得救的。

    我边悲伤地哭,边想起了康警花,我很怕霹雳丫也会像康警花那样,忍不住哭的更加悲伤了。

    那个护士忙劝了我几句,看没有什么效果,她不再说什么了,而是转身直接到了治疗桌前,啪啪声响传来,她手里又举着一个针管子过来了,她这是又要给我打镇静安定的针。

    我忙举手阻止:不要给我打了,我想清醒一会儿。

    她立即说道:你想清醒一会儿,那你就好好地静下来。不能着急更不能哭,那我就不给你打镇静安定的针了。

    看她举着针管返了回去,我忙擦了擦眼泪,忍住悲伤,静静地躺在了那里,但眼角仍旧在流着泪。

    霹雳丫命苦,她从小无父无母,寄养在满江大哥家里。由于从小经历磨难,她很信命,在22岁之前从来没有动过感情,直到那一次碰到我。想起她在临跳崖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心如滴血,难受的全身都筛抖起来。那些话才是她深藏在心底里的话,她一直没说,直到临跳崖时才说了出来,可见她的心里有多痛苦和煎熬……妮子,我对不起你!……

    我边想边不住流泪,不一会儿,一条温热的毛巾抚了上来,轻轻地给我擦了擦双眼,又给我拭去脸上的泪痕。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护士。

    一直是这个护士在护理照顾我,她很负责任,尽职尽责,将我护理照顾的很是细致周到,使我很受感动。

    我扭头对她说:谢谢你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说起来却是十分吃力,原来我的嗓子瞬间又嘶哑了起来。只要我一处于极度悲伤之中,嗓子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嘶哑起来。

    声声嘶哑,好似撕裂心肺,……呜呜……

    第22卷 第30章 口吐鲜血

    那个护士看我很是悲伤,又用毛巾给我揩拭了下眼泪,轻声劝我:你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了再说。你现在也没法去看你女朋友,她也在重症监护室里,除了医护人员之外,别人是不能进去的。你急也没用,不如安下心来好好治疗伤势。

    她说的很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心养伤,焦急如焚真的没用。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焦急忧虑。

    我只好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但怎么也无法使自己镇静下来。我躺在床上,表面平静,内心狂急忧焚,大脑一片空白,至于霹雳丫怎样?我真的连想也不敢想了,望着屋顶呆呆地出神。

    突然,一声轻微的叹息传来,随后一个声音响起:吕哥,你要想开些……

    我大吃一惊!

    这一声吕哥叫的,顿时感觉声音熟悉起来,我忙抬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只有我和这个护士。我忙又扭头向她看去,发现这个护士双眼早就通红起来,眼角中还挂着泪花。

    这是怎么回事?我嘶哑着嗓子问道:你是……

    吕哥,你的嗓子又沙哑了,你一定要想开些……

    没错,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护士发出来的,我越感她的声音越加熟悉起来。

    她口中喊着吕哥劝着我,但她的声音发颤,不可抑制的哽咽声传来,我更加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护士认识我?那么这个护士到底是谁?

    她似乎不想让我这嘶哑的嗓子再说话了,紧接着又轻声说道:吕哥,我是柳晨。

    柳晨?我心中默默地想着这个名字。她是柳晨?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这些天来,她一直全副武装,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口罩,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了那双眼睛。难道她真的是柳晨吗?我迟疑地看着她。

    她看着我迟疑的眼神,冲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抬手缓缓地将口罩摘下。我仔细一看,果真是很久不见的柳晨。

    我嘶哑着嗓子,冲她喃喃地低道:柳晨……

    她又冲我点了点头,含笑带泪,轻声道:是我。她说完立即又戴上了口罩。进入重症监护室的医护人员,必须全副武装,不能有丝毫大意。

    柳晨是我替康警花挨了那一刀受伤住院期间认识她的。在康警花牺牲的时候,柳晨陪我度过了在医院中最艰难的那几天。没想到,我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又遇到了她。

    知道她是柳晨了,我心中倍感温暖和贴心。但温暖贴心的同时却也使我更加苍凉悲伤起来。

    因为柳晨的出现,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康警花。想起了在那个冬季大雪纷飞里,我替康警花挨了那致命的一刀,险些丧命,住进了医院。当时柳晨就在那个病房里担任主治护士,与我和康警花都熟络起来。

    想起了在医院里,康警花日夜陪伴我的那一幕幕。这一幕幕愈来愈清晰,清晰地宛如就在我的脑海眼前不断回放着高清晰的画面……与此同时,柳晨的出现,更让我想起了康警花牺牲时的那一幕……当时在急救室里,就是她跪在康警花的病床前,在不断地给康警花往手臂上推着急救药物……当康警花停止心脏跳动后,她还在做着不懈的努力,在无望之下,她焦急地泣声哭着说:已经推不进药了,已经推不进药了……听着她绝望的泣哭声,我当时就昏了过去……

    现在陪伴在我身边,护理照顾我的竟然又是柳晨,这不由得使我无比思念起康警花来。巨大的悲痛使我瞬间差点昏厥过去,全身颤抖,四肢抖栗,嗓子犹如糊住了一般,涕泪纵流,想压抑自己终是没有压抑住,呜呜地哭出了声。

    现在躺在床上的似乎不是我,而是康警花,我就趴在她的床边。想起康警花临牺牲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和她对我牵肠挂肚的不舍神情……难过的心中剧烈颤栗,胸口一阵剧疼……

    悲从心来!悲泣哽声!悲痛焚身!悲戚哀鸣!

    天也哽咽!地也哽咽!

    哭也康警花!泣也康警花!悲也康警花!痛也康警花!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突然之间,嘶哑的嗓子里忽地涌上来一股浓浓的腥味,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柳晨看我突然口吐鲜血,吓的惊叫起来,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胸口阵阵剧疼不断传来,随之便昏厥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22卷 第31章 白衣天使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床边站了好多人,不断有人在轻声说着话,潜意识告诉我,是柳晨把医生喊了过来,正在对我采取紧急救护措施。

    眼皮沉的根本就睁不开,不知不觉间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室内灯光有些刺眼。

    你终于醒了!随着一句轻轻的问声,我扭头看去,一个护士从床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她仍旧穿着白大褂戴着卫生帽,脸上裹着大口罩。我看了看她,顿时明白过来,她就是柳晨。

    我想说什么,但喉咙堵的难受,说不出什么来。

    她轻声说: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动,好好躺着休息。

    我只好又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过了一会儿,我又睁开了眼,看着屋顶发呆。我现在感到自己好像在梦中一样,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我的嘴里没有什么滋味,感觉舌头也麻木了。自我被从大峡谷中救上来后,就没有再吃过什么东西,是靠输y维持生命的。多日不食,已不知食滋味。

    我嘴唇动了动,感觉很渴。柳晨立即意识到我口渴了,急忙起身端过来一个水杯,用小羹匙喂了我几小勺水,给我湿润湿润喉咙。

    这几小勺水下去,我感觉像是喝了好几大杯水,嗓子也舒服了很多,喉咙也不那么堵的慌了,口渴也似乎消除了。

    我嘶哑着嗓音问道:柳晨,我睡了多长时间?

    吕哥,你睡了20多个小时。

    我哀愁地闭上眼睛,内心痛苦地想:这又过去一天了,不知道霹雳丫醒了没有?

    想到这里,我问:柳晨,我女朋友醒了没有?

    柳晨听到这里,身子微微一怔,想了想道:……我不太清楚,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护理照顾你……

    看着她很不自然的神态,我已经清楚地知道她这是不想再对我说霹雳丫是什么情况了,很显然她是怕我又着急。我昏厥前喷的那口鲜血,已经把她吓傻了。但同时我也知道霹雳丫仍是没有醒过来,如果霹雳丫醒过来,柳晨会在第一时间通知给我的,她很清楚我的心思。想到这里,我更加悲哀起来。

    突然,我意识到,我和霹雳丫能住进这个医院里来,能见到柳晨,这个医院也就是当时康警花牺牲时所在的医院。

    我万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替康警花挨刀受伤住进了这个医院,康警花牺牲在这个医院,现在我和霹雳丫又同时住进了这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想到这里,心情无比沉痛,越想越不往好处想,尽往坏处想了,全身猛地惊颤,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泪水不由得又流了出来。

    柳晨见我这样,忙站起来劝道:吕哥,你真的不能再哭了,你胸口受伤很重,再吐血就很危险了。你现在的女朋友肯定不想让你这么难过,就是……就是康姐姐泉下有知,她更不会让你这么难过的。

    她口中的康姐姐就是康警花,我听她此时提起了康警花,更加忍不住泪水了。

    她又忙道:对不起吕哥!我不该说起康……康姐姐,你别难过了……

    这时,我感到胸口阵阵剧疼传来,忍不住皱眉闷哼起来。

    柳晨问道:你胸口是不是很疼?

    我点了点头,她焦急地说:你不能着急,更不能难过了,你的伤势本来好的很快,现在又反弹了,你一定要听话,好好配合我们治疗……

    我心中很清楚,自从看到柳晨后,让我无比思念起康警花来,结果导致病情加重。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冲她哑声低道:我会配合你们治疗的,我会好起来的……

    过了一刻钟,柳晨看我平静下来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柳晨的神色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这说明在我昏迷期间,她一直没有休息一直在护理照顾着我。

    这时,进来了另一个护士。柳晨站了起来,和这个进来的护士交起班来。

    我心中一凉,看来是又要替换护士了。在我的记忆中,从我躺进这个重症监护室里后,只要是我情况危急,都是柳晨在护理照顾我。

    护士被称为白衣天使,这个工作是很艰苦的,既得要细心还得要耐心,是最苦最累的活。光靠柳晨一个人护理照顾我这个重伤员,无论如何她是撑不下来的。

    柳晨交完班后,趴在我床前,对我轻声说:吕哥,千万不要再着急了,安心养伤,我回去休息会。

    我点了点头,哑声道:谢谢你柳晨!

    她不再说什么,又安抚了那个来替代她的护士几句,轻轻走出去了。

    第22卷 第32章 焦躁不安

    等柳晨走了后,这个护士问了我几句,都是关于我伤势的问题,我除了点头就是点头,我已经懒得再说一句话了。

    我逐渐安静了下来,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先把自己的伤势治疗好,不然,我根本无法走出这个重症监护室,更加无法看到霹雳丫。

    但一闭上眼睛,不是康警花就是霹雳丫,不是霹雳丫就是康警花,她们两个轮番在我脑海里闪现。康警花牺牲时的浑身血迹,霹雳丫跳下悬崖后的昏迷,清晰地交织出现。

    我忍不住哑声对那个护士说:请给我打针镇静安定的。

    看你的样子,不用打吧?

    要是柳晨在这里,会二话不说,立即给我打镇静安定针的,因为她了解我,了解我的过去和现在,知道我的情感历程和心理感受。

    但这个新来的护士根本就不懂,我也懒得和她解释,皱着眉头不耐烦起来,嘶哑着嗓子让她快点给我打,因为我真的撑不住了,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崩溃过去。

    这个新来的护士,看我这样,说:我去请示一下医生。

    日,我不由得怨气横生起来。

    不一会儿,她又进来了,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到治疗桌前,啪啪声响,调配好针药,给我打上了镇静安定针。

    不一会儿,我就进入了深睡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我抱定一个信念,那就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积极配合治疗,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当心情烦闷焦躁的无法安静时,我就让护士给我打镇静安定针。

    果然,我的胸口剧疼慢慢不那么重了,内伤在逐渐好起,虽然身上多处的伤口仍在缝合着,双手仍是缠着厚厚的纱布被木板固定着,但总比前几天好多了。

    这天又是柳晨在护理照顾我。到了下午,医生给我做过全面检查后,终于把我转出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特护病房,是一个单间。

    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也就宣布了我已经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了。

    我是胜利了,但霹雳丫仍旧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不知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使我忧心如焚,焦躁不安。

    我虽然能下床慢慢挪几步了,但离不开人,还得有人搀扶着才行,柳晨义不容辞地主动要求继续护理照顾我。

    这使我感动不已,问她:柳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对我说:因为我了解你的过去,对你很是尊重,尤其是康姐姐去世时,我就在她身边,至今我都难以忘怀。

    一句话,道出了她的所有心声,一切也尽在不言中。

    进入这个特护病房没多久,就有人敲门,随后进来了两个人。

    这里虽然是特护病房,但比重症监护室宽松了很多,最起码除了医护人员之外,最至亲的人经过允许,是可以进来的。

    进来的两个人,是满江大哥和杏姐。看到满江大哥和杏姐的出现,我百感交集,尤其是看到满江大哥,不知为什么,我充满了愧疚负罪之感。

    满江大哥整个人都变了,让我都快认不出他来了。他面容极度憔悴,神色极度疲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也苍老了很多。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头发也十分零乱,失去了以往一丝不苟的装束。

    杏姐也是精疲力倦,神态沮丧,一向沉稳的她,也显得慌忧焦虑,担心不安。

    满江大哥和杏姐进门后,看我虽然头缠纱布,仍是欣慰地说道:你终于脱离危险了,脱离危险就好了……

    我的嗓音仍旧有些沙哑,躺在病床上,喊了声:大哥,杏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有难过流泪的份了。

    满江大哥神色焦虑,但语气尽量平缓地问:大聪,先别哭了,你和妮子这到底是咋的了?怎么都掉进那个大溪谷里去了?

    大哥,我……

    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呜呜地低哭起来。

    杏姐忙道:大聪,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大家这几天都快急死了。

    我抬起头来,忙问:杏姐,妮子现在到底怎样了?

    她还在昏迷着。

    我立即挣扎着坐起来,哀伤绝望地道:不行,我现在就去看妮子,我必须要看看她,我现在就去。

    柳晨忙过来制止我,说:不行,那里你不能去,你自己还没有好利索,你不能去的。

    我坚定地说:我必须要去,我现在就去,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满江大哥和杏姐也在劝我,让我不要过去。

    但我已经将双腿垂到了床下并蹬上了鞋子,柳晨见状只好说:你去也只能在外边隔着玻璃看看。

    我恼怒地问:为什么?……

    第22卷 第33章 去看妮子

    柳晨看我着急上火的样子,耐心地说:吕哥,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重症监护室外人是不能进去的。

    我就看一眼怎么了?

    进去的人是要全身消毒的,这也是为病人着想,目的是防止感染。

    听到这里我顿时蔫了起来,柳晨最后说的那四个字‘防止感染’,立即让我打消了进入重症监护室去看霹雳丫的念头。

    呜呼哀哉!我现在连看一眼霹雳丫的权力也没有了,更加无限悲凉起来。

    杏姐看我这样,忙道:去吧,我们和你一起去,在玻璃外看看。

    我看到床头放有两个拐杖,想用手去拿,但双手分别被木板固定着还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根本就无法用手拿什么东西。

    不由得心中着急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双腿立即传来钻心般疼痛,不知道牵动哪个伤口了,身子一晃,膝盖打软,咚的一声,单腿跪在地上。

    柳晨惊呼一声,赶忙伸手来扶我,李感性也是吃惊一声:大聪,你小心点啊!也赶忙伸手来搀扶我。

    满江大哥看我这样突然站立不住,也很揪心,关心地对我道:大聪,你不要去看妮子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我哽咽难过地说:没事,最起码我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我要去看妮子……

    柳晨忙道:你稍微等一下,你不能乱动的,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我去把手推车推过来。

    我虽然双腿能下地慢慢挪几步了,但走多了双腿也受不了。柳晨边说边跑出去推来了一辆手推车,让我坐在手推车上,推着我往外走。满江大哥和杏姐也跟着出来了。

    穿过长长地走廊,坐了一层电梯,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区域。

    我的心开始咚咚跳了起来,感觉气都不够喘了。刚进重症监护室的走廊,立即有人挡住不让进去了。柳晨和对方耳语了几句,方才放行。

    还一再交代我们不能出什么动静,并坚决地把满江大哥和李感性堵在了外边,说人不能进去太多,请多理解!

    满江大哥和李感性只好止步,站在了重症监护室走廊外等着我们。

    柳晨推着我缓缓向前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一个重症监护室前,厚厚的玻璃内用医用专用窗帘遮挡住了,根本就看不到里边。

    柳晨伏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稍等!

    她转身走进了医护人员值班室,不一会儿,柳晨和另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柳晨站在我的身边,另一个护士轻轻走进了重症监护室,随后立即把门关上。

    不一会儿,进去的那个护士将玻璃内侧的医用窗帘打开了一些,正好让我能够看到里边的病床方位。

    我的呼吸似乎也要停止了,我瞪大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霹雳丫,她全身也是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双腿都用木板给固定了起来。她的头上也缠满了厚厚的纱布,她躺在那里,就像在沉沉熟睡。她的嘴巴中放有一个呼吸嘴管,床边树立着一个呼吸机。

    我心中默喊着妮子,泪水已经把我的视线模糊了。

    这一幕像极了康警花临牺牲前躺在急救室里的情景,我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哽咽起来,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几何时,我缠着厚厚纱布固定在木板上的双手已经按在了玻璃上,我用手臂用力地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好仔细看看她。

    柳晨紧紧扶住我,在我耳边轻道:好了,吕哥,我们该回去了。

    我没有反应,只是趴在玻璃上呆呆看着里边,哽咽啜泣。

    突然之间,玻璃内的医用窗帘忽地放了下来,阻止住了我的视线。我顿时焦急起来,这个医用窗帘,我感觉是霹雳丫和我y阳相隔的闸门,把我和她一下子隔离了开来,禁不住直想将这厚厚的玻璃撞开,扑到妮子的身边。

    柳晨连着拽了我几下,我才缓过神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从手推车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贴在了厚厚的玻璃上。

    柳晨轻声说:吕哥,这里不能呆太久了,这是规定,我们要回去了。

    她边说边把我又扶到了手推车上,推着我快步向外走去。

    从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出来,满江大哥和杏姐一看我的表情,满江大哥立即用双手抱头,紧皱眉头焦急地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杏姐双眼通红,挂着泪花。

    顿时一种“死别已吞声,生别已恻恻”的巨大悲痛涌来,使我痛苦万分,泣不成声。

    柳晨见我这样,二话不说,推着我快速地向特护病房走去。杏姐伸手扶起满江大哥随后跟来。

    进入特护病房的走廊,迎面看到几个人行色匆匆快步赶来,其中有的人还穿着白大褂,满江大哥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第22卷 第34章 再次昏厥

    一个身穿西装的人走在前边,满江大哥快步迎上前去,和他握住了手。

    柳晨对那人说了声:院长,您好!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冲柳晨点了点头。他紧握住满江大哥的手说:满江,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来了,正在会议室里等着会诊呢。

    满江大哥立即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满江大哥和那一行人立即匆匆走了。

    我禁不住问道:柳晨,这是不是要给我女朋友会诊?

    她点了点头,道:是的。

    从北京协和医院请来了专家?

    嗯,是的。

    这种阵势使我无比惶恐起来,忙问:那我女朋友现在昏迷着,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柳晨听后顿时迟疑了起来。

    我大声道:你快点告诉我。

    杏姐走了过来,道:先别说话了,到房间里再说。

    柳晨推着我快速地回到房间,她和杏姐把我驾到了床上。

    我一直看着柳晨,希望她能快点告诉我。

    柳晨看着我,犹豫了片刻,道:吕哥,我是护士,你女朋友的状况医生比较清楚,我也说不太准。

    那我去找医生问去。我边说边又要挣扎着下床。

    杏姐突然大声对我说:好了,那我告诉你吧,妮子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杏姐的这句话登时犹如晴空响了一个炸雷,把我炸的当场惊呆在了那里,顿时仿佛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看着杏姐,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杏姐紧蹙秀眉,双眼含泪,抿嘴耸鼻,整个人痛苦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想相信杏姐说的这是真的,我可怜无助地看了看柳晨,柳晨眼圈一红,迅速将脸扭向了一边。

    我不甘心地对柳晨说:柳晨,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柳晨不说话,我更加焦急起来,身子猛地爬了起来,跪在了床上,语无伦次地问道:柳晨,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快点告诉我……

    柳晨含泪无奈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一头向床下栽去。柳晨惊叫一声,急忙伸手来扶我,但我的脑袋还是结结实实地栽砸在了床边上。杏姐也尖叫了一声,赶忙跑上前来,她们两人合力把我拽了起来。

    我坐在床上,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长时间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现在痛恨我自己,我边哭边骂自己是个混蛋,并抬起双手来,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脸颊,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的双手上分别都捆着一块木板,拍打在自己的脸颊和头上,啪啪耍潭?br />

    柳晨赶忙上来拉我,她拉住我的一只手,我就用另一只手拼命地继续拍打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减少点自己的罪责,减少点内心的痛苦。

    杏姐嘴里连连喊着我的名字,拼命按住我的另一只手。

    我现在真的在痛恨我自己,我太傻了,我就是一个混蛋。想起临去驴行前,霹雳丫的种种奇怪行为,她催我回老家一趟,让我把信用卡和车钥匙都留下,还让我写下信用卡的密码,还有她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还有……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透着奇怪,我当时就应该能够该意识到她有和我同归于尽的想法,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呢?如果当时我稍微动点心思意识到了,我也肯定会想法设法去避免这一悲剧的。但我没有想到,没有意识到,更加没有做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吕大聪造成的,是我把霹雳丫给毁了。我越想越是痛恨自己,懊悔的不住放声大哭。

    柳晨大声对我说:吕哥,你不要这样了,你头上的伤又在流血了……

    杏姐也焦急地说:大聪,你冷静点,听到没有?听话……

    但她们的话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不住地边哭边说:都怨我,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柳晨这段时间一直护理照顾我,她对我的伤势了如指掌,看我这样,很是着急地劝道:吕哥,你的伤势刚刚好转,你别这样了,康姐姐已经牺牲了,你现在的女朋友情况未卜,你自己首先要挺住……

    听柳晨提到了康警花,我更加懵了起来,脑海中反复想着:康警花牺牲了,霹雳丫成植物人了,康警花牺牲了,霹雳丫成植物人了……

    人在重度打击之下,当无法承受时,是很容易昏厥的,我此时脑海里除了霹雳丫就是康警花,除了康警花就是霹雳丫,绝望地想大声哀号,但嗓子已经什么也吼不出来了,心口剧疼,突然之间又昏厥了过去。

    第22卷 第35章 霹雳丫的短信

    欠下的债,迟早都要还的。情债更是如此,我现在就是在偿还情债。

    当我幽幽醒来的时候,除了柳晨和杏姐站在我的床边,还有另外几个医护人员,此时也给我又挂上了吊瓶。

    看我苏醒后,那几个医护人员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柳晨和杏姐。

    我看着杏姐憔悴的样子,难过地轻声说道:杏姐……

    她立即说道:你现在不能说话,闭上眼睛,等打完吊瓶我有话问你。

    看杏姐这么说,柳晨也对我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又给我打上镇静安定的针了,我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沉沉睡去。

    吊瓶是后半夜打完的,杏姐一直在床边坐着。

    输完了吊瓶,我的嗓子也好受点了,杏姐对我说:大聪,感觉好些了嘛?

    我点了点头,道:杏姐……

    她伸手摆了摆手没让我说下去,接着说道:大聪,我现在问你话,你必须实话实说,一定要全部告诉我,因为这关系到对妮子的治疗情况,还有今后采取的治疗措施。

    我一听,立即欠了欠身,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杏姐,你问吧,我全部告诉你。

    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再伤心难过,因为你的伤势还没彻底好利索,不然会容易反弹的。

    我又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注意的。

    杏姐看了看柳晨,柳晨会意,立即站起身来,轻轻走了出去。

    看柳晨走出去了,杏姐说道:你和妮子被救上大溪谷的那一幕,大家都知道了,但你和妮子是怎么掉进大溪谷中去的?

    我心中一沉,看了看她,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有些着急:你快点说啊,你说的所有情况,可能对妮子的治疗有帮助,从北京协和医院请来的专家现在还在会诊呢。

    听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起来,将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没有一丝遗漏地都告诉了杏姐。

    在向她讲述的时候,我几次忍不住又哽咽掉泪,立即召来她的一顿训斥,她怕我又伤心难过影响伤势的恢复,只能以训斥的方式来阻止我。

    但她听我说完我和妮子掉入大峡谷的原因之后,她自己却先掉下了眼泪,她哽咽着道:你们去驴行的那天凌晨,妮子给我发了个短信,我当时收到这个短信后,就急得了不得,拼命给你和她打手机,但总是打不通。

    杏姐,妮子给你发了个短信?

    她点了点头,说:她就给我发了这么条短信,随后就没有任何你们的音信了。

    她发的什么样的短信?

    这条短信我还保留着呢……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来,调出那条霹雳丫发给她的短信,举着放在了我的面前,只见短信的内容:杏姐,一切该结束了,无论我和大聪出现什么情况,都是我的主意,不要怪罪大聪。请你多保重!你的知心妹妹:妮子!

    看完短信,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狂流。

    李感性啜泣着说:她除了给我发了这么条短信,她也给她哥发了条类似的短信……

    李感性突然压低声音说:妮子虽然执拗了些,但也不能全怨她,你自己做的也不对,一再伤她的心,你这个混蛋,我真想甩你几巴掌……

    杏姐,你打我吧,……呜呜……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埋怨地说:妮子的手机不开,你的手机为什么不开?你这不是耽误大事嘛……

    我委屈地说:杏姐,妮子和我去驴行的前一晚,就把我的手机藏起来了,我的手机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李感性听到这里,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妮子做的这么坚决,吃惊过后,忍不住含泪泣道:她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这么做的……可怜的妮子……

    李感性又抹了一把泪,说道:现在咱们说最重要的问题,妮子和你抱着滚下大溪谷,妮子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这决定着她的治疗情况。

    我无奈地哀号道: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得伤,她到底伤在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水流那么急,我自己身上的伤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感性听后无奈地叹气哀愁起来,但她立即又不放弃地追问:你仔细回想一下,她当时昏迷的时候,撞在了哪里?

    我听后皱眉冥思苦想,将当时掉入大峡谷之后的情景仔仔细细地回忆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杏姐,当时掉下去之后,我和妮子先是抱住了一块石头,当时她就昏迷了,随后苏醒了过来。但她是怎么受的伤,我真的不知道。大峡谷中错石林立,也不知道她撞在了什么地方……呜呜……她一会儿苏醒一会儿昏迷,最后被谷中的一棵树挡住的时候,她就彻底昏迷了……呜呜……

    第22卷 第36章 窒息的氛围

    李感性本想从我的回忆描述中,能够找到对妮子治疗有价值的信息,但听我讲完后,她也无奈地陪我掉起眼泪来。

    她无比难过地哽咽低道:大聪,妮子的头部受到重创,导致昏迷,她的身上也是受了很多伤,她的双腿也骨折了……她边说边心疼的说不下去了。

    什么?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