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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女巫不能爱-第6部分

    张开嘴,烫滑的舌乘机强行钻进去,与阎夜的舌纠缠,深深的吻他。

    天哪!阎夜几乎要昏过去了……不该是这样的……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用力顶向休斯的右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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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休斯闷哼一声,放开阎夜的唇舌,但冒火的双眼仍是紧紧盯着合夜。突然,他松开扣住闻夜颈项的手,用力扯开阎夜的睡衣,露出他光滑的强健胸膛,紧接着薄唇也烙印上去。

    忙着喘息的阎夜身子本能地绷紧,用力挣扎。“休斯!别让我恨你……”他低喊出声,想阻止休斯的疯狂行径。

    闻言,休斯狂肆的唇只是稍稍一顿,又开始在阎夜身上烙下吻痕。“如果能就此得到你,你恨我也无所谓!”说话间,他的唇已来到阎夜胸前的敏感处。

    “休斯!别让我把对你的爱转化成恨,别让我恨你啊!你爱我,我知道的……休斯,别这样……”

    阎夜不再挣扎,只低低地说给他听,任由他的吻在自己身上恣意留下红痕,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抚触。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动他,休斯的动作停了下来,伏在阎夜身上不动。好一会儿他才问:“你爱我吗?”话音低哑,近乎无声。

    “我爱你,休斯,你是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朋友,没人可以替代你,休斯……”阎夜幽幽的说出自己心中深埋多年的情感。

    “哈哈哈哈……”休斯突然狂笑出声,直起身子,俯看衣衫不整的阎夜,深深地凝视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休斯转身向外走去,僵直的背写满了孤傲和寂寞。

    第九章

    阎夜长舒了一口气,坐起身,苦笑地审视自己上身的红痕。休斯对他的爱意竟如此深、如此激狂……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房门传来轻响。

    “夜先生,午餐准备好了,您是否现在用餐?”门外是管家汉森礼貌的询问声。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阎夜淡淡回答。

    “是!”管家的脚步声离去。

    找出衣服,阎夜走进浴室,却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镜中人头发凌乱,原本淡粉的薄唇如今已是红肿不堪,还有几道沁血的齿痕,点点的暗红色斑从颈子一路蔓延到胸前。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刚刚欢爱过的男人!

    微皱着眉,他望向镜中人的双眼,看到浓浓的无奈和伤感,还有一丝惊惶。

    多久了?他没有再看到过自己这样的眼神,镜中人好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阎夜。沉重的回忆渐渐觉醒,而他的心也更烦乱了……

    他用手盖住镜中人的双眼,不再细看。

    想想雾儿吧,想想他的天使,一切都会没事的……

    “雾儿,吃法国菜好不好?”西装笔挺的钟严一脸讨好的问。

    “随便吧!”云雾显得意兴阑珊。

    因为钟严说他家的装饰要做些更动,要向她请教几个问题,她闲着没事也就点头答应他的午餐邀约,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无聊。

    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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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快走吧!”钟严欣喜地拉她走进一家高级餐厅,只是偶尔,他看似无害的眼中迅速闪过阴险。

    点好菜,钟严拿出几张设计图,装作虚心地请教问题,心里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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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雾接过图,心不在焉地看着,脑子里都是阎夜的影子。

    阎夜走的那天下午她就赶回来了,谁知道迎接她的不是爱人暖暖的胸怀,而是一张小小的纸条和三张无表情的俊脸。他们不肯说阎夜去哪儿了,只说等他回来会告诉她一切。既然夜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不会食言,她相信他,所以她乖乖地回家等他,等他去找她。可是……

    “雾儿,菜来了,我们先吃吧!”钟严打断她的冥思,温柔的嗓音掩盖了暗藏的不怀好意。

    “噢——好!”云雾放下设计图,准备用餐,但心思只回来一下下又转到阎夜身上。

    他已经去四天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会不会有危险?为什么沐童和楚大哥他们脸色那么凝重,好像有着难言之隐?为什么……

    云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而没发现一旁的钟严卑鄙下流的小动作。他悄悄将一小撮药粉倒进云雾要喝的饮料里,待溶解后殷勤地端到她面前,而丝毫没有察觉的云雾端起来就喝。钟严阴沉地笑了出来,料想不到事情竟如此顺利。

    过了一会儿,云雾突然感觉头很沉。怎么回事呀?她摇摇头,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钟严忙扶住她,再也不掩饰脸上得意的好笑,双眼中透射出迫不及待的欲望。

    搂住她娇软的身子,他的大手抚上已经垂涎已久的粉嫩脸颊。

    云雾这才明白她被眼前这个混蛋下药了。糟糕……脑袋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浑身无力地挡不掉他的毛手……她只好向远方的三姐求救,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钟严笑着,就要将大嘴印上云雾粉嫩的脸颊,可不一瞬他的颈子上传来凉凉的触感,身后一个冰冷至极的女人淡淡地发出警告:

    “放开你的脏手,否则就试试我的刀子!”

    “你是谁?少管闲事!”色胆包天的钟严虽纳闷这女人是如何出现,但思及她是一介女流,也就有恃无恐,双手仍是搂着云雾没放开。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颈子上便传来一阵刺痛,感觉有丝热流缓缓向下淌。

    “啊呀——”他惊叫着,身后的女人真的动手了!他不再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迅速地放开云雾,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感觉颈上的刀不停地滑来滑去,似乎在找下一刀的落点,让他神经质地觉得好像更痛了。

    冷汗涔涔往外冒,浸湿了衬衫领口,“你……你要干什么?”钟严颤抖的问,努力保持身体抖动的幅度,怕万一抖动过大,自己会“主动”拿脖子再去试刀子的锋利程度。

    “你胆子不小,从没有人敢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要不要我把你的颅骨打开,咱们来研究一下你的大脑构造?放心,我是医生,绝对会完好无损地把头盖骨给你装回去的。”云霏淡淡地和他商量,泛着寒光的手术刀轻轻划着他的脖子。

    “不……不了,我的胆子不够大!我……”钟严吓得几乎瘫在椅子上,若不是强自镇定,怕动作过大会自己“了结”自己,他早就滑到桌子下面了。刚才的阴狠嚣张全不见了,只剩下强烈的求生欲望。

    云霏冷笑几声,轻念咒语,一束绿光射向钟严的脑袋,抹去他所有有关云雾和她的记忆,然后又下达指示:“现在脱光你所有的衣物,到大街上走走,直到碰上警察为止!”她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

    收起手术刀,云霏抱起小妹,姐妹俩的身影倏地消失。

    可以想像钟严的下场有多凄惨——

    赤条条地自包厢里走出去,吓掉餐厅里所有人的眼珠子,刀叉更是掉了一地,有人还尖叫着——

    “啊,变态!”

    “下流!”

    大伙儿纷纷用食物砸他。

    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奔上大街,所经之处所有人均化成雕像,呆呆地看着一个光裸的大男人手舞足蹈地向前走,就连警车里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的两个年轻警员也傻傻地愣住,直到人影已跑远了才回过神,打开警笛一路呼啸着追上去将“闹事者”缉拿归案。

    可怜的钟严在警局里醒过来,披着警察制服,根本说不清他为什么会这么疯狂,这么丢人现眼的在大街上裸奔,成为妨碍社会风化的现行犯。此外,他也解释不清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来的,最后被以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拘留十五日。

    由他的惨痛下场可以得出结论,那就是绝对不要惹到女巫,尤其是不要惹到像云霏这样的冰山女巫。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

    云雾呻吟着醒了过来,感觉头有些痛、有点昏沉。怪事!她怎么在白天就睡着了……她想起来了!是钟严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竟给她下药,而她竟也会着了他的道,幸好她记得向三姐求救。这回脸真是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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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小笨蛋!”云烟嘲讽的声音蓦地从床尾左边传来。

    “还懂得求救,没笨到底!”云霏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冷淡的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

    “大姐,三姐!”云雾惊叫地坐起身,一双大眼瞪着床尾一边一个的姐蛆,小脸困窘的羞红。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笨,如果不是三姐,她的下场还真是无法预料。

    “不懂得人心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该听过吧?亏你还是个超级女巫,怎么尽做些赔本的买卖?照这样下去,你早晚把小命也赔掉!”云烟的表情严肃,眼中透着担心,知道这个小妹是云家人中最单纯的。

    “是不是最近肝火上升,血脂和胆固醇过高?小心一点,医学报告说,目前老年痴呆症有年轻化趋势!”云霏的话更不留情,以恶言掩饰心中的担心和不舍。

    “姐——”云雾捣着脸哀叫,被她们说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不再见人。

    她软弱的辩驳:“那时我满脑子都是在想阎夜嘛,哪曾想到那个混蛋会下流的下药,我也是不小心……”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看到大姐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吓人,还有三姐手指间正在把玩的手术刀闪着寒光。

    “我以后一定会学得坏一点!”她忙举起右手发誓,郑重表态。

    云烟满意地点点头,优雅地起身,“孺子可教!希望你的大眼睛不再是装饰用的,如果再有下次,你最好是能够翻本,再多讨些利息!”话落,她迳自下楼去。

    “大姐刚刚的忠告请慎重考虑,没事时多动动脑子!”云霏跟在大姐身后走出去。

    今天下午的事情让云霏到现在仍是心有余悸,如果她们不是女巫,只是一般平凡的女人,那么最后她们看到的绝对是已经惨遭凌辱的小妹,搞不好小妹可能连命都送掉。幸好她及时赶到,也幸好小妹还来得及发出求救讯号,否则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想到这儿,云霏不禁问自己,今天给那个该死男人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还有,那个阎夜死到哪儿去了,怎么不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如果再有下次,她绝不会手软,会连他一起收拾!

    云雾又重重倒回床上哀号。

    她是太大意,差点任人欺负了去,也知道姐姐们被她吓一大跳,但也不用这么严重地教训她表示关心呀!好像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娃娃,又或者是个老态龙钟、牙齿都掉光的老太婆,她只是一时失神才会犯错,下次她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了。

    将小脸用枕头蒙住,云雾的心思又转到阎夜身上。

    夜,你在哪儿呢?为何还不回来?好想你哦,夜!明天是我忍耐的最后期限,如果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窗外,黑暗彻底吞没一切,可不断亮起的万家灯火又点亮了夜色,照亮人们回家的路。

    远处,一只雄鹰在天空中自由地展翅飞翔,用强劲的羽翼逆风而行,像王者般俯瞰着天地间的一切。

    阎夜不由自主地深深叹息,他多想化作一只雄鹰,飞回心爱的人身边,可是他目前的处境却和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想飞却被牢笼关住。

    阎夜被软禁了。

    以为向休斯坦白了所有感情,或者他会理解自己,或者他们会彻底成为陌路,甚至是敌人,但没想到休斯会采用这种囚禁他、避而不见的方式。

    自那天后,休斯没再出现,可是原本静寂空旷的别墅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群保镖。无论他走到哪里、做什么,都会有三、四个保镖如影随形,就差没有看着他睡觉洗澡了。没有办法,阎夜只好一天到晚窝在自己房里,起码他们还没硬闯进来过。

    其实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摆脱这种困兽般的监禁,但如此一来,他和休斯之间就会是最坏的结局,他不想看到那种玉石俱焚的结果。对休斯,他始终有一丝歉疚,如果不是他,休斯也不会……所以,他不想再伤害他。

    可是,似乎已经造成伤害了,该怎么办呢?

    凝望着窗外如五彩波浪般翻滚的无尽花海,阎夜兀自出神。

    某个高大的身形隐在角落,一动也不动,像入定了般,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更为凛冽。冰冷的薄唇逸出了同样的叹息,银眸中翻搅着无边的纷乱,说不清是怨、是恨。

    不甘心呵,疼痛的心日夜不停地哀鸣着,像要把他扯碎了似的。付出了二十年的爱,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像泡沫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知有人在暗处的阎夜幽幽的道:“我爱你,休斯,你是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朋友,没人可以替代你,休斯……”

    阎夜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休斯的心更为苦涩,疼痛难抑。

    “我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兄长……哈哈哈哈……”他低声呢喃,自嘲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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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我不想成为你的父亲和兄长啊!”

    他只想永远看着他的夜,只想要他的夜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可如今,心碎了,梦醒了,爱也散了……

    他该怎么办?这样一直困着夜、让夜恨他,还是咬牙狠心放他离开?

    繁星在天,月光如洗,一切都是那么安然,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沐宅的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闷,几个人散坐着。

    云雾搂着大抱枕蜷缩在单人沙发上,一头长发随意扎着,大眼睛瞪着茶几上漂亮的水晶果盘发呆。她在家里实在等不下去了,索性跑来沐家,也可以稍稍睹物思人,幸好姐姐们也由着她。原本想从几个男人嘴里旁敲侧击些答案,但他们个个嘴巴紧如蚌壳,连情绪都隐藏得很好,让她采不出一点讯息。她又不想用巫术逼迫他们开口,所以只好等。

    沐童原本泛笑的娃娃脸也绷着,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涣散,像换了一个人。

    楚天霁则僵直着身体,双手环胸,双目微闭。

    靖风静静地倚靠在沙发上,眼睛被挡在反光镜片后面,让人猜不出他的一丝情绪。

    沉默着,几个人就这样各自神游太虚。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充满磁性的男音突然打破沉默——

    “小女巫,你在发呆?真稀奇!”

    紧接着,一道大红身影似从迷雾中走出来一样,渐渐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俊美绝伦的脸,颀长偏瘦的身形,一袭长及脚踝的大红色蟒袍,脚蹬黑色朝靴,头上还戴着一顶红黑相间的乌纱官帽,腰间别着一管朱红判官笔。整个装扮活脱脱是一个新郎倌,只差胸前少一粒彩球。

    看到这年轻俊逸的男子突然出现,沐童、靖风和楚天霁三人心头一惊,戒慎地看着他。

    云雾则有瞬间的呆愣,瞪着那年轻男人气定神闲地走到沙发旁,撩起袍摆坐下,悠然自得地像在自己家一样。她的红唇忍不住勾起,大眼里也蓄积着浓浓的笑意,先前的沉闷渐渐被趋散。

    “要笑尽管笑吧!”神秘的男子无奈地翻翻白眼。

    “哈哈哈哈……”云雾终于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他,尽情地笑着。

    另外三个男人不明所以,却也知道云雾和这个神秘俊男是旧识。

    云雾笑得双肩直颤,精灵般的美目里尽是晶莹的水光,感觉似乎有好久没这样笑过了。

    瞧见她放肆地狂笑,男子泄愤似的用力扯了扯身上的红袍。早就猜到会被这个小女巫嘲笑,唉,郁闷!

    瞧见他忿忿的动作,云雾终于不再大笑。

    “你的新工作服真不赖,幽冥,阎真是好眼光!”云雾仍是止不住唇边的笑意,苦苦忍着。

    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幽冥穿成这样,以往他都是以休闲装扮为主。

    “我早说这身衣服会被人嘲笑,但老板偏要说这攸关地府形象,非穿不可,我的抗议无效。”幽冥发着牢马蚤,忍不住又扯了袍子一把。

    “阎也是穿这样的制服?”云雾好奇的问。

    说到这个,幽冥比较不郁闷了,“没错!他比我还好笑!”想到老板严肃阴冷的俊脸、魁梧挺拔的身材配上一袭大红袍,真是不伦不类。

    幽冥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云雾也想到那种可笑的情景,想忍,但最后还是和幽冥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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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们熟稔的样子,其他三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都在暗自猜测幽冥的身分。他刚刚提到地府,名字又很古怪,再加上一身官袍,腰别判官笔……

    难道这世上真有阴曹地府存在?他真的是判官?

    又一想,女巫都有了,判官怎么会没有?重要的是,他来做什么?

    笑了好一阵子的幽冥收住笑,随意看了一下在座的三个男人,状似不经意地问:“谁是阎夜?”他随手拿起一个甜橙剥皮。

    在场的人均一震。

    云雾觉得不对劲,看向吃得起劲的幽冥,“你来干嘛?”他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应该是来找阎夜的,只是碰巧遇上她。

    “没事到处逛逛!”幽冥又剥了一个蜜桔,吃得津津有味,地府里可鲜有如此新鲜的水果。他是注意到生死簿上阎夜的记载很奇特,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好奇地来看看,想见识一下阎夜是何许人也。

    “少来!”云雾觉得怒气渐渐从心底涌上来,慢慢焚烧她的理智,一想到阎夜有可能出事,她就忍不住怒火上扬。

    “你又为什么紧张,小女巫?他是你什么人?”看她的表情,幽冥隐隐觉得不妙,他似乎不该现身。

    “他是我的男人!”云雾没时间装羞,直接挑明。

    “啊……嘿嘿!”幽冥闻言只好装傻。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想通了,也立刻知道阎夜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

    “拿来!”云雾倏地起身站到幽冥面前,伸出手。

    幽冥耸耸肩,知道她想要什么,但生死簿可不是随便给人看的,而且他已经因为一时好奇而泄露天机,不能再犯错。“雾儿,你明白规矩的……”

    “我不管!拿来!”云雾再次重申,衣裙已无风自飘,黑瞳也渐渐淡化,转成紫金色。

    沐童他们定定地盯着变得有点不一样的云雾,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力量流窜在空气中。她看起来有些危险、慑人!

    “雾儿……”幽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暗咒自己干嘛自找麻烦。明明看见她了,躲起来偷偷看不就行了?也不必弄得现在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不知道现在跑掉来不来得及?

    “你要是敢逃跑,我会追到地府,让阎收拾你……”云雾没再往下说,意思却已很明白。她的怒气已扬到高点,长发兀自飘扬在空中,像张狂舞动的灵蛇;衣摆飘摇,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上涌出,房里好多东西已不受控制地飘浮起来,气氛诡异吓人。

    幽冥没料到她竟如此执着,也再一次见识到她的法力之强。

    “还不拿来?”云雾浅笑,“好!”她双手指尖轻触,口中低吟起动人的音律,双手蓦地一翻,两团诡异的蓝紫色火苗在她掌心燃烧,并越燃越烈,瞬间已有一尺多高。

    “地狱之火!”幽冥大惊,这小女巫连难缠的地狱之火也能驱使!老天,她的法力到底有多强?难怪天地魔三界的领导者都对她刮目相看。识时务者为俊杰,与泄露天机相比,他还是不想惹火烧身。只是他现在顺了这小女巫的意,就不知老板怎么罚他了,最好不会又是那种带着玫瑰色彩的私下惩罚方式……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寒颤,大手一挥,一本书便呈现在云雾面前。他无声催动,书页便自动快速翻动,没多久就到了阎夜那页。

    云雾收了火焰,诧异地瞪大紫眸看着书上记载,怒气渐消,所有东西也缓缓各自归位,客厅里的压迫感也逐渐消失。

    过了一会儿,幽冥把书收了,苦笑地抹一把俊脸。这一趟真是蚀本呀,被人嘲笑、被人恐吓,搞不好还有让他害怕的后续惩罚,唉br />

    br />

    “为什么会这样?”恢复冷静的云雾问。

    幽冥摇摇头,站起身,“我要找个老板找不到我的地方躲几天,你好自为之吧,小女巫!”他的身影慢慢不见了。

    莫非是要靠我来改写阎夜的命运?云雾暗忖,没有在意几个男人震惊的表情。

    “不行,我不再等了!”她喃喃自语,不一瞬身影便消失了。“我去找夜!”简单的话语还飘在寂静的客厅里。

    什么是女巫,沐童他们几个总算见识到了,那股宛如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那诡异的火焰,那紫金色的眼眸……她世这般出奇,是以惊天动地。阎夜有了她不只是幸福,还将有永远的平静她能守护他,不再让血腥沾染他!而他们这群死党,这下真的可以放心了。

    三双互相凝视的眼里写着相同的祝福,也都有那么一丝羡慕,毕竟这世上能如此幸运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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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风起云涌,原本的晴空万里迅速被大片乌云遮盖,鸟儿们纷纷钻入树林,转眼间大地不再热闹。

    数道人影极为轻巧敏捷地接近庄园,在数尺之外停下来,窥视着花海中的白色城堡,准备伺机行动。

    城堡里的人没有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气息波动,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阎夜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苦想冥思,却想不出完美的解决办法。

    休斯不肯见他,整日将自己锁在暗室,他们就这样耗着。五天了,他没有给云雾任何消息,是为了不给她增添一丝麻烦。他很想她,连梦中也是她,似乎只要想着她,沉重的心事便不会来烦扰他。淡淡的笑染上唇角,那样一个玲珑精致的小女人,他怎能不深深地爱她?

    忽然,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危险气息的入侵,他迅速跃起身走到窗边。

    他的房间正对着大片的树林,几道人影迅捷地闪过。敌人?

    阎夜拉开房门,刚好看到走廊最里端的暗室门打开,休斯高大的身影立在门边,身体绷着,银眸中闪烁着阎夜熟悉的嗜血光芒。

    他们几乎同时感觉到有杀气!

    管家汉森出现在楼梯口,优雅的脸上已是一片肃然,“大人……”他恭敬地请示休斯。

    楼下的黑衣护卫已各就各位,只等休斯的命令。

    休斯点头示意。

    突地,几颗瓦斯弹破窗而来,造成大片的呛人烟雾,数道人影也趁着烟雾掩护迅速潜伏到城堡四周,身手都不是普通的敏捷。

    屋里屋外一阵寂静,每个人都凝神屏息,气氛僵持,一触即发。

    阎夜和休斯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笑意也同时跃上嘴角,连扬起的弧度都一样。此时他们的心是一致的,像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兄弟。

    他们会为了彼此而战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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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静静流过,敌人似乎等待得不耐烦了,悄悄移动身形。

    局势瞬间发生了改变——

    阎夜灵敏地闪到餐厅,贴靠在窗边,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在敌人出现的刹那,他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敌人的心脏,一枪毙命。

    这一枪虽加了消音器,但在死寂的空间里听来仍是有如闷雷震响,也正式拉开了生死对决的序幕。

    敌人更加谨慎,不断从各方射出催泪瓦斯,烟雾弥漫中,人影如幽灵穿梭,枪声大作。不消一刻钟,已有数名人侵者被击毙,但屋内的人也有伤亡。子弹在房子墙壁上打出数道弹痕,也毁坏了部分家具,屋内一片狼藉。

    这时屋外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打下来,阻碍了敌人的攻势,但同时也混淆了阎夜和休斯等人的听觉。

    室内室外又陷入了僵局。

    一辆黑色轿车冒雨驶近别墅,无情地压过在风雨中摇摆的花海。车过留痕,花倒一片。

    车子在房子前停下,隐约能瞧见里面一张狰狞的老者的脸,带着恐怖的神情恨恨地盯着屋内。

    不知是谁发出了响动,一时间又是子弹齐飞,但枪声已被雨声盖过。

    休斯的银眸中盛满了杀意,全身肌肉绷紧,脸上的疤痕更为醒目。锐利的眸早已认出车内之人是十二年前的仇家,就是那人害得阎夜身陷火海,而后又伤了自己;为了公平,他也杀了那人唯一的儿子。

    新仇旧恨,今天该做个彻底的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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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枪战在刹那间又陷入了诡异的僵持,敌人已被消灭殆尽,但因雨势的阻挡而无法确定是否还有伏兵。

    屋内只有阎夜毫发未伤,休斯的手臂受了一点擦伤。另一边,鲜血已将管家汉森优雅整洁的白衬衫渲染了一大片,他正靠坐在墙边喘息着,而几个黑衣护卫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突然,从车内冲出了一个人,手持火箭筒轰开主屋大门。

    但下一刻,他也被阎夜击中,倒在雨地里。

    “哈哈哈哈……”打开的车门内传出一阵狂笑,“休斯,你不敢出来吗?你这个胆小鬼!”

    一个老者边骂边走出车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台阶,任凭大雨袭身。他的左小腿竟是——义肢!

    休斯缓缓走到门边,与雨中的老者对视,不掩眼中恨意。

    阎夜也认出那人就是造成当年那件事的元凶!

    在心思转换的一瞬间,阎夜瞥见老者的手有了个小动作——悄悄按动手里的小黑钮。

    霎时,阎夜本能地挺身冲过去扑倒休斯!

    所有人都以为远端射来的子弹会穿透阎夜的肩膀,可子弹竟在接近阎夜身体的三公分前诡异地停住,发出一声脆响,掉到地上,弹了几下,滚到门边。所有人都呆住,包括远远躲在林子里的狙击手。

    “找死!”

    一声饱含怒气的娇斥乍然响彻静寂的厅堂,室内也刮起狂风,呼应着外面的恶劣天气。

    “雾儿!”阎夜听出那熟悉的声音,惊讶地低叫。

    一道长发飞扬的倩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雾双手抓向空中,下一刻,端着枪的狙击手狼狈地飞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还被枪托撞到下巴,吓得面无血色。

    面对着云雾的老者呆愣地看着这诡异吓人的一幕,“不是人……不是人……”

    他喃喃自语、双眼发直。

    “你们竟敢伤害他——”云雾的怒气无法控制,长发宛如灵蛇在空中窜动,像是要吞噬人一般。“下地狱吧!”

    她双手燃起火焰,瞬间火焰便袭上老者。

    老者后知后觉地想拍掉火苗,却发现那诡谲的火焰并未在大雨中熄灭,而是随着云雾的动作越来越旺,瞬同笼罩他全身。

    “啊——”他发出痛彻心扉的大喊,可不一瞬,他在雨中翻滚的身影莫名消失了。

    偷袭的狙击手吓得尿湿裤子,颤抖地缩成一团,“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抱头哀求,已有些神智不清。

    云雾冷哼一声,又扬起手,准备也送他去地狱。

    “住手!雾儿!”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阎夜连忙喊道。终于见识到她的本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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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云雾停手,回过头。

    阎夜这才发现她的眸色是紫金色,不是他看惯的黑宝石色。他走到云雾身边,温柔地搂住她,“我不想你为我再让双手染上血腥!”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虽然有些陌生,但他仍是喜欢。

    “可他要杀你!”云雾的怒气稍减,长发不再张狂飞舞,但仍飘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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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了他吧!而且我也没受伤。”阎夜看向那个男人迷乱的眼,估计他是不会再有能力伤人了。

    “好吧!”云雾答应,指尖射出紫芒,洗去那人的记忆,又使法术将他甩飞到庄园外,摔落在泥泞中,不省人事。

    在阎夜温柔的安抚下,云雾的怒气渐渐消散,眼瞳又变回黑色。她看着几天未见的阎夜,无语地诉说思念。

    受她蛊惑,阎夜终于无法控制地吻上她粉嫩的樱唇,忘了他们正处在刚刚经历枪林弹雨洗礼的大厅,忘了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角落的管家汉森和几个黑衣男人还未完全回神,只能瞪大眼看着拥吻的阎夜和云雾。

    休斯僵硬地站起身,双眼中有着嫉妒、怨恨,却还有释然和伤怀。他虽不知那女人是什么身份,但至少他确定她也是深爱阎夜的,并且她也有能力保护所爱的人,她有资格拥有阎夜!

    况且,阎夜刚刚还为他挡了子弹……他该放手了!

    休斯悄悄走到楼上,没有惊动任何人,又将自己锁进了暗室。

    角落传来轻微呻吟声让阎夜猛然清醒,他立即放开云雾,想起管家汉森受伤不轻。他走向汉森,看到他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显然出血耗去了他大部分的体力。

    “汉森。”阎夜蹲下身,小心撕开他的衬衫查看伤口。

    突地,一束金光早他一步罩上了汉森的伤口。

    汉森惊诧地抬头,看着用特异功能为他疗伤的云雾,那柔暖的金光从她的掌心发出。他再次震惊于她的奇特,感觉伤口已不再灼痛。

    旁边传来抽气声,汉森忙低头看看发生什么事情。这一看他更是惊讶地张大嘴,因为他看到他的伤口正诡异地开始愈合并渐渐消失。老天,她到底是什么人哪!光是特异功能有这么玄吗?

    从头至尾目睹这一幕,阎夜才终于明白他当年的伤是怎么消失的。他的小女人真是太神奇了!

    室内安静得似乎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大家呆呆地瞪着云雾,看她在眨眼间像变戏法似的收回金光。

    阎夜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休斯!”大厅里早已不见休斯的身影。他何时离开的?

    此时屋外的风雨已小多了,天空放晴,鸟儿们钻出树林,大地又开始热闹起来。

    阎夜和云雾站在暗室门口,凝视着对方。

    云雾虽然还不知道阎夜和那个他挺身相护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但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却也复杂,否则阎夜不会如此矛盾。

    她对他嫣然一笑,是鼓励也是信任。

    阎夜感激地轻吻她光洁的额头,然后准备敲门。但屋内已传来休斯的声音——

    “进来吧!”

    深呼吸一次,阎夜才旋动门把,推开门进去。

    刹那间,他愣住了!

    暗室内不再是他熟悉的黑暗,而是亮如自昼,三面墙上原本挂着的红丝绒帘幂如今也已拉开,因而露出其下遮挡的墙壁,而墙上的东西更是让阎夜震惊莫名,激动不已。

    休斯高大的身形笔直地站在墙边,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墙面。

    跟在阎夜身后进来的云雾也在看清墙上的东西时,霎时呆掉了。

    那些全部是阎夜的照片!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有黑白的,有彩色的,从小时候的稚嫩到长大后的俊逸,几乎可以说是阎夜的成长史。

    照片基本上是抓拍或偷拍的,因为照片中的阎夜或是天真地笑着,或是佣懒地舒展着身子,或是迷迷糊糊的发着呆皱着脸,或是冷凝地饮着眉峰。每一张都被精心地裱装过,因此即使时间很久了,照片依旧没有发黄变色,而且能看出这些照片都是人工冲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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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照片都是休斯用心珍藏的。

    暗室一直是休斯的禁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包括阎夜。就算进入,里面也是熄着灯,黑暗一片。

    此刻,阎夜才知道休斯整日把自己关在里面是在做什么。这里有他的珍藏,有他的回忆,他的心里只有阎夜,没有其他人,连他自己也没有,因为这里没有一张休斯自己的照片。

    阎夜的双眼泛着水雾,身子微微颤抖,休斯竟对他倾注了如此的深情和爱意,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的平安。

    “休斯……”他无声的叹息。

    云雾也瞪大眼,看着满墙的照片,感受到自休斯身上涌出的强烈悲伤。他爱着夜,她本能地知道。

    “这一张是夜七岁时拍的,那时我刚刚把他带回来,他对我还存着敌意和不信任。很倔的一个孩子!”休斯蓦然开口,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低声轻语,然后突然把照片摘下来,放在掌心。

    阎夜和云雾只能呆望着他,无法言语。

    “这张夜八岁多,他终于信任我了,你看他笑得多天真纯洁,像个天使!”休斯细细看着,说完又把照片取了下来。

    “这张……”

    “这一张……”

    休斯像是在数着珍爱的宝贝。

    “呵,这是他刚刚睡醒时,还很迟钝……”

    “这是……”

    休斯不停地说着,讲给云雾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又一张张取下照片叠放在手里。

    “休斯……”阎夜低喃,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

    “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时偷拍的,我不放心,跟着他……”休斯的手中已叠起一大堆照片,但他动作没停,仍是一张一张边讲边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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