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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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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民女爱的人不是皇上。”

    “你说什么?”他震怒的铁青了脸,“难不成你心里爱的是人人口中所说的大魔头?朕不相信。”

    沈映竹颊上挂着珍珠般的泪,唇角漾起迷离的嫣笑,那笑中交融了情爱、苦涩、悲哀和伤痛,可是,却无法否认内心真正的渴望。

    “民女原本也不相信,他在世人眼中是个凶残、邪佞的恶魔,当他强行掳走民女时,民女心里只想着要如何从他身边逃开,即使后来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也是为了让他去恶从善,阻止他再杀人,从未去深究过对他的感情,直到进了宫,民女和他分隔两个世界,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那种心如刀割……”

    “住口!住口!”李钰轩狂怒的大叫,怒喝道:“朕不相信有这种事,没有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委身给像阒魅那种满手血腥、天理不容的恶人,你为了逃离朕,所以,不惜撒下漫天大谎对不对?”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用一双坦然、无伪的泪眼瞅着皇帝。

    “不可能!你是在骗朕的对不对?”他至高无上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

    “皇上何必自欺呢?”沈映竹清淡的语气如瑟瑟的秋风,吹得李钰轩的心头都冷了。

    李钰轩下颚收紧,双眼含怒,“你真的爱他?”

    “求皇上成全。”当她厘清了自己的感情,心中豁然开朗。

    “你休想!”

    沈映竹错愕的抬起头,“皇上?”

    “朕不会放你走的,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他是皇帝,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你是朕的女人,他要敢来,朕就要他的脑袋!”

    “皇上,民女不值得您这么做,皇上……”她目送着皇帝怒气冲天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藏花阁门口为止。“我该怎么办?”

    第八章

    又一个阒黑、寂静的夜晚来临,宫中的警备如往常般森严。

    提着灯笼的小太监在华丽蜿蜒的长廊间巡逻。

    她在哪里?把她还给我──小太监猛地惊跳起来,全身起j皮疙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的同伴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儿,“哪有什么声音?”

    “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他脸色惨白的噤口。

    “你见鬼了是不是?”

    “啊,不要说那个字。”小太监惊骇的哇哇大叫,“你说……这儿会不会不干净?”他神经兮兮的张望两旁没有被火光照s到的y暗处。

    另一个小太监咛道:“这儿是皇宫大内,怎么会闹鬼?”

    “可是……”

    “打从昨夜开始你就疑神疑鬼的,小心又挨总管的骂:“话还没说完,这回换他听见那冷冽、幽缈的叹息。

    她在哪里?

    “哇──”两个小太监同时大叫起来,扔掉了灯笼,拔腿狂奔。

    “南无阿弥陀佛!真的有鬼啊──”

    “我们跟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求求你不要找我们啊──”

    不能原谅──——

    两人没命的往前冲,才拐了个弯,霍地脚上绊到了东西,同时仆倒下来。

    “哎呀!谁那么缺德把东西放在走道上。”

    “疼死我了。”

    小太监抱怨的c了揉摔痛的膝盖,本能的往那团‘物体’摸去,咦?还软软、热热的──

    “啊!”他的同伴率先尖叫。

    那‘物体’跟他们一样穿着太监的服饰,只不过从脸到颈子间已经血r模糊,而且早已断气了。

    “血、血──”小太监瞪着手上摸到的红色鲜血,吓得魂飞魄散。

    “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这么大声嚷嚷,顿时惊动了宫里所有的侍卫,一刹那间,就听见杂沓奔跑的脚步磬,纷纷往他们这儿聚拢 过来。

    身为禁卫军统领的刚正在发现第一具尸体之后,迅速的指挥调度,加派人手到处搜寻,接着第二具、第三具──尸体被人发现,想到敌人能在戒备如此严密的皇宫内院中行凶,不禁冷汗直流。

    皇宫里藏匿着一名神出鬼没的刺客,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而且已经死了两名太监、三名侍卫,更是非同小可,自然连皇帝、皇后都在不久之后接获讯息,等不及天亮便在干清宫里召见刚正。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刚正神色凝重的跪拜。

    李钰轩惊怒的质问,“听说宫里出现刺客,抓到人了吗?”

    “臣无能,至今仍没有刺客的下落。”

    “什么?刚正,你身为禁卫军统领却让刺客闯进来杀人,你该当何罪?”

    刚正心情沉重到了极点,“臣愿受罚。”

    “皇上,刚大人向来尽忠职守,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将功折罪吧!”

    皇后在一旁说情。

    他缓和下愠怒的情绪,沉声的问:“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回皇上的话,臣检查过那五具尸体,他们的致命伤全在颈子上,而由伤口判断,可明显的看出全是遭到野兽一口咬断所致。”

    皇后打了个寒颤,“你是说有野兽跑进宫里来了?”

    “目前为止,微臣只能如此判定,因为伤口上留下的痕迹不像是人类的牙齿造成的。”他也想不通这点。

    李钰轩沉吟的问:“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人,可能是一头野兽?”

    “微臣是如此认为,只不过……”

    “快说!”他不耐烦的喝道。

    刚正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是,只不过据今晚巡逻的太监描述,他们曾经亲耳听见类似鬼魅的声音。”

    “鬼魅?”皇后惊诧的掩住口。

    “荒唐!”李钰轩斥责的拍击龙椅上的扶手,“皇宫大内何来鬼魅?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危言耸听?”

    不理会皇上的怒斥,皇后急急追问:“刚大人请继续说下去。”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李钰轩怒喝。

    “皇上,不管是不是鬼魅,总是一条线索,还是早点将刺客找出来最要紧。”

    他脸色稍霁,为了自身的安全,只有姑且听之了。

    “刚正,你说吧!”

    “回皇上、皇后的话,微臣听那小太监说曾经听到那鬼魅说话,后来回想那话中的内容,似乎正在找寻什么人。”

    李钰轩俊眉一皱,登时陷入沉思当中。

    “皇上,那刺客潜进宫里想找的会是什么人?”皇后纳闷的偏首询问,却见皇帝沉着俊颜,一声不吭。“皇上,您怎么了?”

    “我已经猜到他可能是谁了。”他出乎意外的说。

    “皇上说的是谁?”

    “他叫阒魅,是武林邪派中的大魔头。”想不到他真的有办法进宫。“好大的胆子!他居然敢潜进皇宫内杀人,还想抢走朕的女人,朕绝不会饶过他!

    刚正,朕要你在天亮之后调齐所有的侍卫,到宫里每一个角落搜捕。”

    “微臣遵旨。”

    ★★★

    从皇后口中得知昨晚发生的大事,沈映竹捂住发疼的胸口,泪光盈盈的瞅着她,“娘娘,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请让民女离开这儿,否则会有更多人受害的!”

    为了她又添了五条冤魂,她的心在滴血。

    “你是说他真的是为你而来的?”皇后讶异的问。

    她轻颔下首,“是的,在没有找到民女之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只怕会死更多的人,甚至──皇后娘娘,请您让民女当面求太后。”

    “太后想必也听说了昨晚的事,好吧!我现在就带你上慈宁宫。”

    皇后一行人便立即前往皇太后居住的慈宁宫,经过通报,约莫过了一刻钟后,沈映竹才如愿的被宣了进去。

    眼前的贵妇人身材虽属娇小,却有双炯亮犀利的双眼,笔直的将视线投到沈映竹身上,她深吸一口气,仪态大方优雅的跪拜见礼。

    “你就是这几天闹得满城风雨的罪魁祸首?”她一开口就令人招架不祝

    沈映竹轻声道:“民女不敢。”

    “哼!为了你,皇上不顾哀家反对,执意将你接进宫来;为了你,竟还有人偷偷潜进皇宫来杀人,你还有什么不敢?”

    “民女──无话可说。”

    皇后连忙进言,“太后,臣妾以为只要您下一道懿旨,将她逐出宫去,皇上也无可奈何,宫里自然恢复以前的平静。”

    “民女求太后成全。”她叩首说。

    “这……”太后心中的确有这个打算,才要开口,就传来太监的通报。

    “皇上驾到!”想必是皇帝接获讯息,赶来阻止。

    李钰轩马不停蹄的来到慈宁宫,皇后和沈映竹以及在场的几名宫女、太监连忙行礼,他极度不满的瞥了皇后一眼,才转向座上的太后。

    “儿臣见过母后。”他当然看得出这儿正在进行什么事。

    太后明知故问,“皇上不是应该忙着处理刺客的事!怎么有空到慈宁宫来?”

    “不知母后宣沈映竹到慈宁宫是为了何事?”李钰轩索性也装起蒜来。

    “哀家正要下旨将此女逐出皇宫。”她冷冷的说。

    他脸色骤变,却又隐忍着不敢发怒。“区区小事何必劳烦到母后,将此女交给朕处理就好。”

    “皇上,自古红颜多祸水,历史上有多少例子,难道你至今还参不透吗?

    为了江山杜稷,你必须忍痛割舍。”太后口气严厉起来。

    李钰轩当场变脸,“母后,朕贵为一国之尊,难道连个女人都不能要吗?”

    “皇上要多少女人哀家不管,唯独此女不能。”

    “朕就非要她不可,还请母后不要再过问,来人!送小姐回藏花阁,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他这摆明了是和太后翻脸,登时让她气得脸皮抽搐,皇后更是花容惨淡。

    沈映竹又被带回藏花阁软禁起来,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朕说过你这辈子休想离开皇宫一步,现在总相信了吧!”李钰轩寒着脸冷笑,他不甘心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她自知多说无益,只是睁着湿濡的瞳眸作无言的抗议。

    “映竹,朕对你的心意不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只有朕才有资格拥有你,好好休息,朕忙完会再来看你。”

    皇帝离去之后,沈映竹只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儿,连伺候她的宫女说了些什么,也无心理会了。

    ★★★

    李钰轩龙颜大怒,整座皇宫都要给翻过来了,居然连阒魅的人影都没瞧见,教他怎能不暴跳如雷。

    “可恶!”没有人能挑战他帝王的权威,他非要砍下那人的脑袋不可。

    “该死的阒魅,朕绝不饶他。”

    大全尖着嗓子说:“皇上,奴才认为这名刺客能在宫里自由进出,可见功夫诡谲神秘,不是普通人对付得了。”

    他冷哼,“难道朕养的三十万禁卫军都是饭桶?”

    “皇上息怒,奴才只是忧心皇上的安危。”大全唯唯诺诺的说,自从皇上登基后,坐拥后宫佳丽无数,也没见他对哪位嫔妃如此痴狂着迷过,这次会如此反常,还为了她和太后起勃溪,想来此女果真是红颜祸水。

    “哼!要是真的忧心朕,就快点抓到刺客,只要他一死,也算了了朕的心愿。”

    李钰轩打着如意算盘,心想只要等阒魅死了,日子一久,沈映竹对他的感情自然就会淡了,到时还怕她不顺从自己。

    在几名太监的护卫下,李钰轩一脸倦意的回到干清宫,打从昨晚忙到现在,都已经酉时了也没合下眼,他想回寝宫休憩片刻,晚点再去探访佳人。

    只是当他们一踏进宫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劲,放眼望去,没瞧见花园里有半个侍卫、太监或宫女,简直像一座空城,而且空气中还飘着一股异味。

    大全首先气呼呼的嚷了起来,“反了!反了!人都上哪儿去了?”身为太监总管,手底下的人偷懒,他也推卸不了责任。

    “这是怎么搞的?!”李呋轩厉声的斥问,他嘴上不说,心里对阒魅多少有些巨心惮,所以,在寝宫附近安排了比往常多一倍的侍卫看守,因为他也是怕死的很。“大全──”他大声咆哮。

    “奴才进去看看。”居然捅出这种楼子,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哪!

    他火冒三丈的走进寝宫,心想非好好教训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不可,李钰轩则按捺着翻腾的怒火跟在后头进门,不想大全却在这时候一脸惊恐的冲出来,两人就这么撞了个满怀。

    李铉轩一肚子火再也憋不住,“大全,你这是在干什么?!”

    “皇、皇上……”他仿佛是惊吓过度的指向屋内,“死了……皇上……都死了……”

    “放肆!居然敢说朕死了?”真是不要命了。

    大全脸上冷汗涔涔,虚脱的坐在地上,整个人抖的不像话。

    “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真是没用!”李钰轩忿忿的撇下他往屋里头走。

    一走进屋内,陡然见到寝宫内遭人血洗的惊悚画面,他像被点了x般僵立不动,两眼瞪着地上一具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过了几秒,才“哇!”的呕吐出来,吐到连胃也快吐出来了。“来人……来……来人……”

    几个胆小的太监已经吓晕了。

    “有刺客……”有的胆子较大的则惊喘的奔出去喊人。

    而吓得跑都跑不动的皇帝只能狼狈的学狗爬,一步步的爬出寝宫,不敢回头多看一眼,曾经是华丽尊贵的皇帝寝宫,如今变成了一座y气重重的凶宅。

    “快来人!”他这个皇帝向来好命,享受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从未上过战场打过仗,就连个死人也没见过,一下子见到那么多死状恐怖的尸体,只怕魂都跑了一半。“来人……快来救朕……”

    忠心耿耿的大全一面发抖、一面伸手扶起他,“皇上,奴才在这儿。”

    “走!快走……快离开这儿……”

    李钰轩此刻心中只想要活命,他这个皇帝还要当好几十年,怎么可以说死就死,什么自尊、傲气,他都不要了,再也不敢夸口说皇城警备固若金汤。一个阒魅就可以直闯禁宫,还是皇帝下榻的干清宫,万一当时他在里头睡觉,那岂不是落得跟那些一人同样的下场了。

    只要能让他继续当皇帝,美人他可以不要了!

    很快的,刚正率领了一群侍卫赶来救驾……

    ★★★

    沈映竹身心交瘁的趴在铺有龙凤绣纹的锦被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宫女没有打搅她,关上门后退出房外。

    “呼──”

    原本合起的门扉被人推开,将烛火给吹熄了。

    她无端的从梦中惊醒,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仿佛感应到什么,让她再也无法安眠,她缓缓的起身,走到桌案旁,重新点燃蜡烛。

    一条伫立在暗处的巨大身影让沈映竹心中打了个突,情绪猛地掀起一股激流,表情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阒魅!”她眼眶一热,为他展露最明艳的笑靥。

    那y影慢慢的移出来,一双狭长的邪诡黑瞳泛着愠意,薄薄的血唇不悦的紧抿着,一头漆墨般的长发半覆住绝俊的脸庞,全身罩在一团怒气中。

    她骗了他居然还可以笑得出来,阒魅气自己竟会愚蠢到相信她的承诺。

    沈映竹咬住下唇,任珍珠般的晶莹泪珠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掉,将这些天的恐慌、思念、无奈全都流出在外。

    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若这真是她的命,她不想再逃避了。

    “阒魅!”她低喊了他的名字,忘情的投进他的怀中,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深切表达内心的激动。

    “你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好怕你找不到我!”

    阒魅愣住了,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投怀送抱。

    “你……”酝酿了好几天的怒火在她的眼泪和哭磬中奇迹似的熄灭了。

    “阒魅,抱住我!抱紧一点,再也不要让我走了!”她投降了,就算他是恶魔她也认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惊愕、喜悦的表情在他脸上交互出现,还以为她见到他找来,会极力的抗拒,甚至大声的求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反应。

    “月牙儿──”

    沈映竹泪涟涟的回抱他,在他的心跳声中,才确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想逃……可是没有办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惩罚似的勒紧她的腰肢,冷声讥嘲,“你以为说声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吗?月牙儿!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知道,我不怪你生我的气。”她吸着气说。

    阒魅想对她发火,可是在她的眼泪攻势下,他竟感到力不从心。

    他钳住她细致的下巴,虽然火气渐消了,不过,还是很不是滋味的问:“你倒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女儿,你爹娘要把你送进宫,你连反抗都不反抗,我不是说过敢背叛我的话,我会让你悔恨一辈子。”

    “你──阒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她心脏几乎快停摆。“你杀了天下第一庄的人?还是──你杀了我爹娘?是不是?告诉我,你没有做,你没有杀他们对不对?不要、我不要!”

    他很不情愿的嫩了一下唇角,“我没杀他们。”

    “真的?你真的没有?”沈映竹的心跳又恢复正常了。

    阒魅直勾勾的瞪她,恨恨的咬牙。“我在等找到你,然后再一起将你们全杀了!”

    她喜极而泣的扑进他怀中,“谢谢你,阒魅,我好高兴。”这样是否代表他已经慢慢在改变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在没得到答案之前,他不会让她太好过。

    “爹娘他们会这么做也是为我好,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真正的心意。”

    “你不想当皇帝的妃子?”这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沈映竹透过满蕴情意的泪眼,传达着无怨无悔的爱意。“阒魅,你还不懂吗?我想当的是你的妻子。”

    她的话撼动了他如硬石般的心。

    “怕我杀了你爹娘?”阒魅故意讽笑的问。

    她红馥的唇角往上一扬,美目妩媚的流转着,如果爱上他便是天机老人所说的天命,既是注定的事,她就不要再费力去抗拒了。

    “因为我爱上你了。”她轻吐出声。

    阒魅震惊的低首,“你说什么?!”

    “我爱你,即使在世人眼中,你是人人得以诛之的恶魔,我还是爱上你了,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要。”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望进她温柔似水的眸底。

    她爱他?这是有生以来头一个说爱他的人。

    他从来就只晓得‘要’,他想‘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在这十年之中,这个念头始终不变,可是‘爱’呢?

    “从来没有人说爱我。”阒魅迷惘的低喃着,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只有征服、血腥和掠夺,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

    沈映竹嫣然一笑,让他几乎要沉溺在那朵娇美的笑靥中。

    “皇上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为什么宁可选择你,也不当他的妃子?”她甜蜜的笑中夹带了一抹苦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直到我被带进宫才发现,离开你让我心痛。”

    阒魅淡淡的嘲弄,“我看你是怕我又杀人,所以才这么说。”

    “我不否认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怕你再造杀孽,到时,将坠入地狱中受苦,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她喉头因恐惧而紧缩。

    他冷笑,“你以为我会害怕?”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呀!”沈映竹声音哽咽,“我怕下辈子找不到你,我们再也不能做夫妻。”

    “你下辈子也愿意跟着我?”他身上的戾气在无形中减弱。

    沈映竹环抱住他的腰,“我只愿生生世世都当你的妻,只要作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不要再理会人世间的纷扰。”

    阒魅动容的抬起手来,揉着她如云的秀发,“你倒是很容易满足。”

    “富贵于我如浮云,但求一份真爱。”她叹道。

    “我看那皇帝对你倒是满痴情的,让你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难怪我找了两天都没有结果。”说到这里,他又吃起干醋来。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皇宫之大,想找个人并不简单。

    “这次多亏了它。”阒魅用下巴朝门口一努,和他形影不离的大灰狼就趴在那儿,懒懒的注视相拥的两人。“大概是你白天曾经到外头走动,让它闻到你的气味,我们才有办法跟踪到这儿来。”

    沈映竹想到什么,“前天晚上死掉的那几个人,是不是被它咬死的?”

    “人可不是我杀的。”他无辜的挑眉。

    “那还不是一样。”她慎怒的娇斥,“它是受了你的指使,跟你亲自动手有什么不同?阒魅,我不希望见到你再杀人──唔……”

    阕魅用火热的深吻锁住她的唇瓣,辗转吮吸那玫瑰花般的柔唇,大手不客气的卸去她身上的衣物。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她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我不喜欢看你穿这一身衣服。”这颜色让他觉得刺目。

    她忙着用两手互掩胸口,以免春光外泄,“我自己来就好──哎!你怎么连里面的也一起脱了?阒魅,等一等!”

    他邪笑的将赤l的她压向锦被,“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有什么好害羞的?”

    “难道你是想……”她惊慌的推开他扑压上来的身躯,“你疯了!这儿是皇宫,万一皇上突然进来──”

    “那样更好!”阒魅拨开她的双腿,跪在其中,“我要他亲眼目睹你在我身下申吟的模样,让他明白你是谁的女人,不过,他今晚恐怕是不会出现了。”

    沈映竹一方面要制止他蠢动的毛手,一面又要让头脑保持清醒,实在相当困难。

    “为什么?你做了……呃……”她喉头被下面的话噎住了。

    “我只是给他一个警告。”阒魅狂野的手指如愿的撩起她理在体内的欲

    望,要地为他兴奋。“喜欢这样吗?”

    她颤抖的弓起身子,乞求他填满那空虚……这一夜,藏花合中春色无边。

    翌日,宫女遍寻不到沈映竹的踪影,仓皇的向皇帝回报,而早被吓破胆的李钰轩气色灰白虚弱的瘫在龙椅上,绵软无力的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去吧!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真把小命给丢了。

    第九章

    云雨过后,沈映竹还在为方才阒魅激烈的索求娇喘不已。

    她转动头颅,斜睐着身畔的男人,眼皮下面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好几天不曾合过眼,所以‘运动’过后,再也支撑不住的沉沉睡去。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吗?

    沈映竹用美眸爱怜的竣巡他的五官,唇畔发出浅不可闻的笑声,食指轻划过他的额头,原本上头的凶煞之气,不知何时已淡了许多,她为这意外的发现而欣慰不已,然后顺着高挺的鼻,点上他的嘴,一眨眼,葱白的玉指被含进口中吸吮。

    “呀!”她靦期的迎上一对犹带睡意的妖魅眼瞳,急忙缩回手指。“你不是睡着了?”

    阒魅咧着魅惑的邪笑,“有人在引诱我,我哪能睡得着?”

    “我──才没有。”沈映竹羞窘的想躲开,他却先一步将她反制在身下。

    “阒魅,你──我们刚刚才……”抵在腿侧的欲望让她红了脸。

    “可是我又想要了。”他熟练的用膝盖分开那双登白的大腿,让自己紧密的嵌进她体内。

    她在阒魅的挺进间逸出娇细的吟哦,“我们实在不该在……成亲之前这么做……这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该?”他在连续的冲刺中,嘎哑的仰头信咆,以为自己将会死在这种痛楚、愉悦的绝顶快感中。

    沈映竹攀着他的臂膀,在阒魅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欲潮中载浮载沉。“我……只是觉得……”她的理智和身体背道而驰。

    “我没有取悦你吗?”阒魅故意退离她体内。

    “阒魅!”没有得到满足的渴望让她尖叫的拱起臀。“不要!求你──”

    阒魅握住一只ru房,将它纳进湿热的口腔中咬吮,“你想求我什么?我要听你说出来。”

    “求你──”她桃腮晕红的申吟,剧烈颤抖的娇躯整个泛红。“求……你要我……要我……阒魅──”腿间传来的抽搐,让她顾不得羞怯的道出心中所想。

    他饱尝了她的胸部,才在沈映竹的娇嗔哀求下,终于进入了那令他痴狂的柔x中,一遍遍烙上他专属的记号。

    屏风后的媚眼中燃着y狠的妒火!珊瑚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阒魅的心,他从未像对那女人一样的取悦过任何女人,包括她自己。

    过去的,他就像头没有人性的野兽,在有需要时把她召来,然后毫不怜借的在她身上发泄,哪懂得什么叫温柔?而今他的表现就像个痴情的男人,即使在交欢时,仍然唯恐伤害了深爱的女人。

    珊瑚将丰满的下唇咬得都出血了,虽然当初她也是被抓来的姑娘,可是当阒魅强占了她之后,她就决定不求名分、死心塌地的跟着地,可是现在他就要娶那女人,要她如何保持冷静。

    ★★★

    “启禀掌门。”寅夜时分,房外有人敲门。

    司徒青阳披衣起身,“什么事?”没有急事,不会这么晚来打扰他。

    “外头来了一位姑娘,她说有急事要见掌门一面,属下问过她,那姑娘只说要见到掌门才肯道出来意。”

    他狐疑的级起灰眉,“先带她到偏厅奉茶,我马上就来。”

    司徒青阳很快的整好衣服出去见客,坐在厅里的女子有着妖娆万千的体态,头上戴着黑色纱帽,不以真面目示人。

    “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珊瑚细声娇气的问:“你就是司徒掌门?”她可是冒着最大的危险,离开魔域到青剑门来,没有达到目的,绝不罢手。

    “正是,姑娘怎么称呼?”他端详着面前的神秘女子。

    她媚笑两声,“司徒掌门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是专程来送好消息给你的就好。”

    “好消息?”

    “难道司徒掌门不想替你的独生子报仇?”

    司徒青阳表情一沉,“姑娘的意思是?”

    “令公子为了一位叫沈映竹的女人弄得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成了废人,司徒掌门不想替他报仇吗?”

    “有什么话,姑娘请直说。”他硬声的说。

    珊瑚呵呵娇笑,“别着急,我今晚冒险来见司徒掌门,自然是来帮助你,下个月十五,沈映竹便要嫁给阒魅,令公子正在受苦,而她却不闻不问,真是枉费他一片痴情,如今还要嫁给险些害他丧命的人──”

    “不要再说了!”她的话如同火上加油,让司徒青阳气愤难当。“说出你真正的来意吧!”

    她娇喽的嗓音中透箸狠绝,“十五那一天,魔域的守备会比平时松散,如果司徒掌门想报仇,选在那天再适合不过。”

    司徒青阳凌厉的视线似乎想穿透那层黑纱,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

    “你会来告诉我这些,因为你是阒魅的女人,现在他要娶别人,你希望我去破坏婚礼的进行吧?”

    “对你来说并没有差别,除非你怕他?”她激将的娇笑,“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该怎么做,我想司徒掌门心里有数,告辞了。”

    他沉凝着脸庞,纠结的眉峰认真的考虑这个可能性。

    虽然司徒青阳早已暗中联合各大门派,想赶在阒魅动手之前下手为强,早一步消灭魔域势力,以免重蹈三十年前的遗憾,只不过还缺少一个适当的时机。

    十五月圆,应该会是个好日子──

    ★★★

    “魇鬼,你想干什么?”珊瑚失声娇斥。

    脸色苍白的不像活人的魇鬼只是持着一把利剑,宛如死神般的近她,眼中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看得她从头凉到脚。

    她险些被裙摆给绊了一跤,好不容易才站稳,却因为太恐惧了,声音也变了调。

    “我是魔主的女人,你敢碰我?!”

    魇鬼的靠近带来死亡的气息,“背叛魔主者,杀无赦!”

    “我……你乱说!我才没有背叛魔主,是谁乱造谣?”他们真的知道了,难道有人跟踪她?以前她也出去过好几次,不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这回出了岔,引起他们的注意?“叫造谣的人出来跟我对质,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要是认了罪,就是死路一条,不能认,打死都不能。

    “你半夜到青剑门做什么,恐怕只有你知道,不是吗?”他死人般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不过珊瑚宁可从来没见他笑过。

    珊瑚才想张唇尖叫,有道光芒很快的从眼前掠过,不禁呆了一下。

    “啊──”她惊爆出一声尖嚷,感觉到脸上的肌肤渗出微热的y体,慢半拍的发觉那是什么。“我的脸……我的脸……你居然毁了我的脸!”她最重视的就是容貌,看来魇鬼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魇鬼不像夜魄,总是习惯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杀了,干脆俐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而比较喜欢慢慢的折磨对方。

    “不要!饶了我──”珊瑚原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行动,现在她后悔了。“我再也不敢了!魇鬼,我求你放过我!”

    他毫不动容的疾刺,将长剑c进心脏下方,而不是直接刺进她的心脏。

    “唔……”珊瑚瞠大艳眸,一张比雪还白的脸缓缓低下,瞪着自己的胸前,仿佛不敢相信有把剑穿透了她的身躯。

    魇鬼手腕一转,利剑在她体内翻转出个血d,然后拔出来,一阵阵的血水不断从d中涌出。

    鲜血从她唇角溢出,眼神倏地涣散,“唔……”

    “很痛是不是?”他声音平板的问。

    珊瑚用手掌捂住血d,银牙一咬,在还没倒下前,她要再见到阒魅一眼,否则死也不会瞑目。

    同样都是将身心给了他,为什么她会输得这么惨?为什么他要的不是她?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在死以前,她一定要见到他!

    “你来做什么?”阒魅的语气冷得慑人。

    沈映竹将腓红的脸蛋从他胸膛上抬起来,一见珊瑚浴血的惨状,沿路走来,地上已经汇成一条血河!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我的天!”她本能的想推开他下床。

    他硬是不依的将她嵌在怀里,“又想多管闲事了?”

    “她曾经是你的女人,不是吗?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珊瑚不领情的冲着她叫骂,这一吼,把身上的力气几乎用尽了。“不需要你假效心悲!以后你就可……以独占魔主一个人……你高兴了吧?”

    “我没有──”她有口难辩。

    “说够了没有?”阒魅没有摆出凶狠的怒容,不过,那冷飕飕的眼神就够让人寒毛直竖。“魇鬼,把她带下去处理掉。”

    他的女人不喜欢他杀生,所以,只好交给别人去办,不过,那并不表示他改邪归正,只是在她面前稍微收敛些罢了。

    “我还没说完……”珊瑚气若游丝的上前一步,两眼痴痴的凝娣她所爱的男人,“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魔主……我好爱你……你知不知道?”

    阒魅不为所动的抛给她一记冷眼,“与我何干?”

    她听了之后又哭又笑,“哈……对!是我犯贱……居然会爱上你……这恶魔……是我错了……”

    “你不要再说话了。”沈映竹板开圈在她身上的手臂,“阒魅,她犯了什么错,非死不可?就算真的有错,也罪不及死啊!”

    “凡是背叛我的人都得死!”他丝毫不心软的说。

    珊瑚“砰!”的倒了下来,脸上的血色褪尽,是意志力让她捱了这么久,只能靠仅剩的力气朝大床爬过去。

    “我好爱、好爱你……魔主……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她的爱是垃圾,只有那女人的爱是宝贝吗?

    沈映竹情急的下了床,“你不要再乱动,我先帮你止血。”

    “走开!我不要你……这贱女人碰……”她连推开沈映竹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顾珊瑚的反对,沈映竹翻过她的身子,让她正面朝上的躺好,两手按住她心脏下方的伤口。

    “就算我再怎么阻止,你还是要救她?”阒魅的眼神不再冰冷,宠溺的瞅着她奋不顾身想救人的模样。

    她没有回答,集中精神的施展异能。

    “是你……我背叛你的……魔主,我得不到你的心……她也休想得到……”

    珊瑚无端娇笑起来,鲜血一口一口的呕出。

    阒魅没有动怒,只是两手环胸的睥睨垂死的她。

    咦?为什么会这样?

    沈映竹微蹙秀眉,再一次全神贯注。

    “呵……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我要诅咒你们……今生今世永远……当不成夫……妻──”她的‘妻’字还没说完,就已咽下最后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沈映竹在确定她没气后,全身的血y都冻结了。

    阒魅将她搂进怀中,用眼神示意魇鬼将珊瑚的尸首扛出去。

    “何必为一个背叛者难过?她是死有余辜。”他审视她黯淡无光的小脸,“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瞧见这种场面了。”

    她严肃的诘问:“你会为了怕我难过,而不再杀人吗?”

    “我放过了皇帝,这样证明还不够吗?”否则他早已血洗皇宫了。

    沈映竹沮丧的低语,“是已经够了。”

    “那你还跟我闹什么别扭?”

    “我不是在闹别扭,我是为你好。”她夹着哭音轻喃。

    “不要老是重复说这句话,我听都听腻了,你是我的女人,就该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处处跟我唱反调。”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头却干涩得厉害。

    阒魅见她咬着嘴唇,默默垂泪的模样,任是铁石心肠也为之动容。

    “别再跟我争辩了好吗?”他重新拥她入怀,在她颈间呵气,“为了你,我会尽量不再犯杀戒,不过,对于那些存心犯到我的人,我下手绝不会留情,这点你必须明白才行。”

    “我明白了。”她梗声的说。

    ★★★

    她的异能消失了。

    沈映竹脸上没有惊慌失色,只是平静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昨天当她想用异能帮珊瑚止血,连试了好几次,才确定她的异能真的消失了。

    是老天爷把它收走了吗?

    那么下一步祂将会收回什么?

    她的命吗?

    天机老人曾帮她卜过卦,断言她活不过十八岁,如今距离她的生辰不到三个月,沈映竹毫不畏惧的一哂,她并不怕死,只怕以后没有人在阒魅身边时时牵制他,又让世上多添几缕亡魂。

    “启禀魔妃。”有人无声的靠近她。

    沈映竹怔了一下,回首轻问:“有事吗?”

    “请魔妃移驾到花厅,有您的客人。”他说。

    她诧异的问:“我的客人?”

    会是谁敢上魔域找她?

    沈映竹跟着那人来到一座雅致的小花厅,这里和她的寝宫都是阒魅在找到她之前,特地找人盖好的,与外面的冰冷与血腥完全隔绝。

    结果她才进门,意外见到坐在屋里一脸局促不安的双亲,那份惊喜霎时充盈整个心窝。

    “爹、娘,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她惊喜交加的迎上去。

    连玉凤霎时脸上血色尽失的拉住女儿,确信她见到的不是幻影。

    “竹儿,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头吗?怎么又回到这儿来?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那大魔头不放过你,又进宫把你强掳回来?”

    她失笑道:“娘,您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您先坐下来慢慢说;爹,您也坐下。”

    “爹还以为把你送进了宫,就可以摆脱那大魔头的纠缠了,怎么会──”

    沉长舟叹了口长气,“就连皇上都保护不了你,难道真的没办法可想了吗?”

    沈映竹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爹娘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原本我和你娘打算先回‘海天深处’一趟,结果今天一早才出门没多久,就出现好几个黑衣人拦住马车,还问我们想不想见你一面,我还以为他们在骗我,明明你已经进了宫,怎么会在这里,当然不会轻易上当,没想到他们不由分说的就动手把我和你娘抓来了。”

    “这么说,是阒魅下令把你们带来的?”她心中一喜,经过昨天的争执,他这么做必定是为了博她开心。

    连玉凤确定没有外人在,才战战兢兢的问:“娘听说你要嫁给那个大魔头,真有这回事?”

    “是的,娘,女儿就要嫁给他了。”

    沉长舟气结的斥道:“我和你娘都不答应这门婚事,你谁不好嫁,为什么偏偏要嫁给他?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没有,爹,他没有强迫我,是女儿心甘情愿的。”沈映竹的回答气坏了沉长舟。

    他怒红了脸喝问:“为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什么要把出口己一生的幸福交给那种人?”

    面对盛怒的父亲,沈映竹只有愧疚,并不会动摇她的决心。

    “爹,您还记得天机老人当年为女儿。的卦吗?这是女儿的劫数,想躲也躲不掉,所以,我不想再逃避下去了,也请爹娘成全。”

    “竹儿,嫁给他你不会幸福的。”连玉凤心疼女儿的说。

    她泪光莹莹的注视双亲,语带恳求的说:“只要能得到爹娘的谅解,女儿就觉得很幸福了。”

    “我永远不会承认这门婚事,我们沈家也绝不会要他这种受尽天下人唾骂的女婿!”沉长舟怒不可遏的吼道。

    连玉凤连忙打圆场,“老爷,你先别生女儿的气,我想竹儿她一定不是自愿的,准是被那大魔头强迫才不得不允婚。”

    “是这样子的吗?”他严厉的询问爱女。

    “不,女儿答应嫁给他是因为──我爱上他了。”

    “竹儿!”连玉凤惊喘一声。

    沉长舟愤怒的喘着气,颤着手指着她,“你……中了邪了是不是?”

    “女儿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好,真是太好了!既然你执意要嫁给他,你就去嫁吧!从今以后,我们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