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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上阵父子兵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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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姑娘拿着纸袋,就跟想要有透视眼一样反复揣摩。

    然后做出一个想要把纸袋撕开的举动,“戚青衣跟我的一样吧?”

    郑妈妈:“哎!”

    伸手欲阻拦。

    乔茵茵咯咯笑起来:“把你吓得!”

    把纸袋丢还到郑妈妈的怀里,“回去跟你家少东家说谢谢她送的皂角皂,回头用的好了本姑娘一定去捧场。”

    郑妈妈把纸袋收起来:“谢谢茵茵姑娘,我们铺子的皂角皂大概再过十来日就会正式开始出售,您如果需要可以去购买,您忙着,我还得抓紧给别的姑娘送去。”

    匆匆客套了几句就逃也似的走了。

    出了门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姑娘有毒!什么事都要跟戚青衣攀比!

    纸袋算是有惊无险的送到戚青衣手里,戚青衣没有像乔茵茵那样当众打开,淡淡地跟郑妈妈客气道:“谢谢你家少东家。”

    待回到屋里,关了门让丫鬟守着门,打开纸袋,纸袋里除了皂角皂还拿出一封信。

    “青衣姑娘芳鉴,前番姑娘来信示警,珠俱已知悉,姑娘厚义珠及家人铭感五内,……,”

    戚青衣把来信放到烛火上点燃,火光的映衬里,她的眼角似乎有浅浅的泪珠。

    拿去了丝帕抹了抹眼角,就听到外头她娘在跟丫鬟说话:“你们姑娘呢?换身衣裳怎么换这么久,外头客人都等着呢!”

    推门进来一捂鼻子,“你这屋里什么味啊?”

    叫丫鬟:“赶紧把熏香点上!”

    拿着扇子扇着风把屋内的气味往外头赶。

    唠叨:“你也对胡公子热情些,胡公子可是守备大人的大舅哥,那些穷酸生你对他们再热情有什么用?他们是能给你买首饰还是能给你买脂粉?最多就能给你写两首酸诗。”

    小丫鬟:“姓胡的可不是守备大人的大舅哥,最多算是守备府小妾的哥哥,每次见到都跟色中饿鬼似的……。”

    青衣她娘像是要恼,忙赶小丫头:“知秋你去厨房我的冰糖雪梨汤好了没有。”

    把丫头支开,任由她娘唠叨,她只拿了一本着。

    她娘唠叨了一回,才想起来上来的目的是催人。

    拿了衣裳催她换上,把人拉了出去。

    置身歌舞笙箫之中,戚青衣却有些心不在焉,她还在想着妍玉春少东家使人送来的信。

    信里更多的是在叮嘱她注意自身的安全,不要冒险去刺探对方的消息。

    身处他们这样的环境中,多了所有人都恨不得把感情都称斤论两来卖,所有能利用的都榨干来利用。

    她之前只是还对方一次解围之助,还在担心对方会得寸进尺提非分要求,原来是她想多了。

    袁弘德这边跟侯家和李家联系之后,两家都说要考虑一下。

    这一日回到家,袁弘德有些情绪低落,袁明珠说:“不是还有三家没有回复吗?曾祖父别太担心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端背叛的筹码是不是足够。”

    这些只是临时聚集到安定侯府周围的小卒子,一时被安定侯府的名头给唬住了。

    只要有一家得到的好处比别人少,到时候她就用银子把这个缺口砸开。

    “这三家还在观望,说明他们并不想被安定侯府左右,我们并不是非得靠着侯家和李家,现在想上船的咱们欢迎,不想上船的,就别怪咱们不带他们发财。”

    袁弘德被劝慰得心情好了许多。

    袁明珠又说:“曾祖母过来了,曾祖父多抽空陪陪曾祖母,还有城东的宅子,您也上上心,尽快拿下来。”

    到她老气横秋的模样,袁弘德说:“知道了,尽快拿下来。”

    问她:“城东的宅子我带人了,地面都铺了青石,不好做地窖吧?”

    “好做,两个偏院都没有铺石板,从偏院的地下做地窖,我那天了,那座山是土山不是石头山,应该好做。”

    “曾祖父再去问问旁边的坡地官府出售吗,要是出售的话买下来一片。”

    他们最终还是要自己种植一些原材料,不说自给自足,也得防止被人卡住脖子。

    袁弘德被支了去办买宅子和土地的事,就不再特别愁进货的事了。

    有派往周边州县采购货物的人员陆续回来,采购的量并不理想。

    本地的商户,又有一家来回话,终止跟袁明珠之前签订的合约。

    意料之中的事,大家也就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安定侯府的林大管事出现在武安州的消息,很快就被崔氏粮行汇报回了安阳侯那里。

    沈姨娘给顾舟添了些茶水,“侯爷,安定侯府这时候派人去武安州想干什么?”

    “暂时还未查明他们的目的,那边正在追查,应该很快会汇报过来。”

    安定侯府在挖顾氏坟墓那件事上吃了大亏,刘川那些人被流放,顾重阳请封世子的事也有了结果。

    沈氏不得到确切答案心里不安。

    生怕又是大胡氏针对他们的阴谋。

    不过她也不敢太啰嗦,怕引得顾舟反感。

    正想着把顾重阳给叫来,好打着顾重阳的幌子追根究底的时候,外头通禀:“世子爷来了。”

    沈氏暗喜:“快请进来。”

    顾重阳也听说这事,他如今手里有银子也有人,还有两个公主府的协助,再不是之前的两眼一抹黑着。

    沈氏和顾舟猜不到的原因,他猜到了。

    跟沈氏的打算一样,他也打算撺掇着沈氏和顾舟插手这事。

    下人请他进去,他把马鞭交给长戟,往屋内进去。

    给顾舟和沈氏见了礼,沈氏让玉珠给他端凳子上茶。

    顾重阳谢了座,问道:“父亲和姨娘的行李收拾得如何了?”

    顾舟是边将,不能在京城久留,顾重阳的世子册封以结束,他就得回去。

    沈氏:“已经收拾妥当了,你那边收拾得如何了,需不需要派点人过去帮你?”

    顾重阳:“禀父亲和姨娘,我想留在京城。”

    顾舟皱眉。

    “父亲莫急,听我说完,别人家驻守在外的人,朝中京里都有人帮衬,有些什么消息都能及时得到传讯,从而及时应对,”

    “我们家这种情况,……。”

    顾舟的神色有些认同他的说法,因为他戳的正中顾舟的痛处。

    接着说:“父亲和姨娘在外,家里留守的老仆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儿子若是也跟过去,京里若是有些什么变故,我们不及应变啊!”

    至于他所说的变故是什么变故,不挑明顾舟和沈姨娘也知道。

    皇上垂垂老矣!

    什么时候驾崩真是不好说。

    朝中局势又如此复杂,各方势力胶着,京城是权利的中枢,他们家不留个人在京里确实不妥,甚至称得上危险。

    同时顾舟又有些脸红,府中老仆怎么被清理的?还不是他默许了?

    沈姨娘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柔声劝道:“侯爷,世子所言甚是。”

    “世子还不知道吧,胡家派了他们家的大管事去了武安州,也不知道又打得什么鬼主意?”

    着顾舟的面色,接着挑拨:“侯爷在京城没有耳目,万一胡家使些坏……。”

    顾舟面色变得青紫,沈姨娘不敢再往下说,往顾重阳过去。

    顾重阳接着道:“居然有这事?的确得防范胡家的狼子野心,不得掉以轻心,儿子虽然年幼,也比靠着外人强,愿为父亲效力。”

    沈氏:“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侯爷,还是世子有孝心。”

    顾重阳跟沈氏一唱一和,说得顾舟的神色变得好多了。

    顾重阳:“儿子对武安州还算熟悉,不如这样,我随父亲和姨娘同行,对外只说我们是一起回宣府镇,

    到了武安州我留下调查,父亲带着姨娘继续北行,我们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也能查明真相。”

    沈氏:“虎父无犬子,世子小小年纪就胸有丘壑。”

    “都是父亲和姨娘教导有方。”

    顾重阳跟沈氏互相吹捧着,恶心得他自己都快吐了。

    好歹换得了顾舟的拍板,颔首道:“就按着你说的做,带些可靠的人生,注意安全。”

    他现在把顾重阳当成唯一的儿子,肯定不希望他出意外。

    能拉住顾舟给他保驾护航,顾重阳当然愿意。

    这次提前进京他接触了府里一些人手,曲先生也频频向他示好。

    这次的武安州之行,府里在武安州安插的势力都会交给他,他要一点点把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这些只是一个开端。

    从沈氏的院子出来,顾重阳从长戟的手里接过马鞭,略显烦躁的用马鞭击打着手心,问他:“打听清楚安定侯府的人去武安州做什么了吗?”

    长戟回道:“打听清楚了,安定侯府切断了明珠小姐的货源,要逼着明珠小姐把妍玉春的配方和工艺交出来。”

    回答完了就听到世子爷把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通知苍元,想办法购买一批明珠小姐需要的货物送往武安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通知四旗,潘家今年的桂花油往外运输的时候想办法给我劫下来一批。”

    “世子爷,四旗可是……。”

    四旗是侯爷的人,派他去做这种勾当,只怕他会向侯爷告状。

    顾重阳丝毫不在意,“爷给他一个投靠的机会,就他抓不抓得住了。”

    告状也不怕,顾舟最多会以为他是想打击安定侯府。

    就算是有不满也最多训斥他一顿。

    已经选择抓住机会的长戟不再劝说,应声:“是,小人马上去通知他们。”

    顾重阳跟着顾舟沈姨娘一行一路往北不提,只说武安州这边袁明珠跟着袁弘德夫妻俩一起接了宋家兄弟二人和他们带来的人。

    朝廷有律例,兵屯的人在驻地不得扰民。

    不过如果是私人之间的债务纠纷,前去要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那就谁也无话可说了。

    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袁明珠带着芹娘和两个从宋家借来的军户,到了荔正元铺子内。

    屠掌柜她来者不善,低眉拉眼的从柜台内出来,“袁家姐儿,有什么事?”

    袁明珠似笑非笑的乜了他一眼,嘲笑道:“屠掌柜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忘了我为什么来了?”

    “我也不跟你说那些没用的,你就是个听喝的我也不为难你,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你说一声,通知一下你们霍东家,再有两天就到了交货的期限了,

    你们荔正元要么给货物要么给钱,千万别打着歪主意想耍赖,不然……。”

    袁明珠身后站着的军户站出来,“不然就只能拉人抵债了,你们霍东家家的奶奶、姨娘、儿媳妇、小大姐,都能抵债。”

    屠掌柜和一众伙计客人都被这套恫吓的话惊呆了。

    有那老古董当场就气得指着袁明珠骂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是败坏风俗,小小年纪如此恶毒。”

    好似袁明珠要拉了去卖的是他家妻女儿媳一般。

    也不知道这人怎会如此激动。

    芸香附到她耳边,用不是很高但也不低的声音说:“这位是朱童生。”

    这么一说袁明珠就知道他是谁了?

    有些人考个几年科举无望就放弃了,找个养家糊口的营生养活一家老小。

    毕竟如今文盲率挺高,读识字的人是稀缺资源,找个营生也不难。

    有中途放弃的就有意志坚定一直坚持的,“白发童生,寿星举人”说的就是这些人。

    这位朱童生扬名武安州就是因着他就是位“白发童生。”

    不仅如此,他家的女儿早年就被他卖去霍府做了位姨娘。

    今年的考试马上开始了,他不好好在家读跑这里等着,不知是到这里打秋风来了,还是被他那女婿特意安排在此当门神使用?

    朱童生也没料到一打照面就被揭穿身份,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

    袁明珠心说:这次才像是真生气,刚刚那一番做作,一就是演戏。

    袁明珠做出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朱先生,失礼失礼!”

    朱童生这才气顺一些,扬眉吐气一般从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袁明珠接着说:“您老不去霍府找你那做了霍家姨娘的女儿,到此作甚?”

    很诚恳的,“朱先生还是去霍府吧,能不能把你朱姨娘接回去,省得回头受牵连真给卖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这样净捡着老头的短处戳,差点没把人给臊死。

    顾重阳带着人到的时候,正到袁明珠把人家老头耍得滴溜溜乱转。

    袁明珠没注意他在旁边得津津有味,还是芸香拽着她衣袖提醒了她她才到。

    芸香提醒她的意思,是让她注意点自己的行止,别太暴露本性给顾世子到。

    袁明珠哪里在乎这个,她又不指着他顾家过日子,干嘛在乎他们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