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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姓周的,”花妮冲着周郎中的背影诅咒道:

    “我永远也忘不了你,我死后就是变成厉鬼,第一个便来捉你,”

    “嘿嘿,”周郎中转过身来,望着饱受自己捉弄的小娘们,嘻皮笑脸道:

    “谢谢,谢谢,咱们既然活着不能做夫妻,死后我非常愿意与娘子长眠九泉啊!”

    “滚,恶棍!”花妮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声,周郎中吐了吐舌头,背起破药箱,又冲花妮吐了吐舌头,哼哼唧唧地走了出去。可是,傍晚时分,周郎中背着破药箱子又跑了回来。花妮见状,恼得七窍生烟,正待冲出屋子,把周郎中大骂一顿,怎奈周郎中并没有进屋,而是直奔正在院子里收拾柴草的婆婆,黄昏之中,但见周郎中附着老太太的耳朵,不知嘀咕些什么。花妮无奈地骂了一声,转身躲进厨房里去了。

    院落里,周郎中与老太太假惺惺的寒喧一番,然后,附着老太太的耳朵,别有用心地嘀咕道:

    “老太太,方才我走的匆忙,有些事情忘记了交待,所以,只好又返了回来!”

    “哎哟,周先生,你真负责啊,我儿的病,多亏了你啊!”蒙在鼓里的老太太对周郎中千恩万谢,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之情,周郎中清了清嗓子,向老太太叮嘱了一番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一对老鼠眼贼溜溜地瞄了瞄堂屋,尽力压低了语音:

    “老太太,还有一件事情,我始终闷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恩人啊,”老太太已经对周郎中不设防了:

    “这十几天以来,周先生为医好我儿的病,费尽了心机,不仅东跑西颠,还要早起晚睡,周先生对我家真是恩情深似海啊。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老太太,你儿子的病此番治好了,过不了多久,还会复发的!”

    “这是因何啊?”

    “因为,因为,”周郎中迟疑一下,又卖起了关子,闭嘴不言语了。老太太更加着急了:

    “先生,只要为我儿好,你无论说什么,我是不会在意的!”

    “那好吧,豁出去得罪你这老太太了,谁让我心直口快,肚子里装不得任何事情,不吐出来,就如黄痰在喉。嗯,嗯,老太太,是这么回事,”周郎中清了清嗓子,一边贼眉鼠眼地瞟视着堂屋,一边悄声冲老太太言道:

    “恕我直言,经过这十几天的观察,在下发现你的儿媳妇身上带有妖气!……”

    “啊,这,”老太太霎时惊呆住了,虽然不停地蠕动着干巴巴的嘴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这,这,”周郎中不失时机地继续诓骗道:

    “老太太,在下活了数十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厂,任何事情也休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自从进得你家门那一刻,我便嗅出你家里弥漫着一股妖气。我当时就楞住了,四下搜索一番,发现那妖气飘忽不定,时尔在房梁上缠绕着,时尔又窜到火炕上,而更多的情形下,那妖气是附在你儿媳妇身上的。”

    “如此说来,”老太婆终于停止了颤抖,对周郎中的谎话信以为真了,只听老太婆自言自语地嘟哝着:

    “我儿子的病,便是妖气给熏出来的?”

    “不仅是熏的,并且,”周郎中接下来的话,把老太太吓个半死:

    “妖气不仅能把人熏出大病来,每天夜里,妖气便转变为妖怪,附在你儿媳妇的身上,当你儿子与媳妇行房时,妖怪便趁机吸你儿子的精血。你儿子之所以鸡巴淌血,皆是因为妖精吮吸而至,并且,你儿子的精血已经被妖怪吸吮得差不太多了,如果你再不想办法降妖除怪,你儿子早晚被那妖怪吸尽了精血,吸得仅剩一套空皮囊后,两脚一蹬,撒手人间了!”

    “真的么?”老太太又哆嗦起来,在周郎中喋喋不休的嘟哝声中,突然发疯般地向堂屋跑去。把个周郎中也给弄胡涂了:

    “她要干么,找儿媳妇对命去?”

    老太太并没有找儿媳妇的麻烦,而是将周郎中的话简单明了地转达给了儿子,酒鬼听罢,浑身也哆哆地筛起糠来,手中的酒杯不由自主地歪向一旁,酒液稀里哗啦的溢得满炕皆是。老太太失魂落魄地拽着儿子的手臂,不停地摇憾着:

    “儿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你媳妇,当真吸你的血了?”

    “吸了,吸了,”想起花妮给自己口交的情形,酒鬼昔日的美好回忆一扫而光,胯间的命根子再次疼痛起来:

    “她吸了,她天天都吸啊!”

    “我的老天啊,”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末了,又跑出堂屋,向周郎中乞求道:

    “恩人啊,你救人可要救到底啊!”

    “可是,”周郎中脑袋瓜一晃:

    “妖怪不除,我纵然有再好的仙丹妙药,也是无济于事啊!”

    “我,我,”老太婆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我,我把她休回家去,”

    “大凡妖怪,都是修炼多年的,不仅神通广大,往来于千里之间,只需眨眼功夫。你把她休回家去,到了晚上,她若想回来继续吸你儿子的粗血,那再容易不过了!”

    “我,我,”此计不成,老太婆又生一计:

    “先生,你给我配副毒药,我毒死她!”

    “老太太,你媳妇是妖怪附身,你用毒药只能毒死媳妇,而妖精早就溜之大吉,又窜到别人身上为非作歹去了!并且,你毒死媳妇,也触犯了王法啊,……”

    “那也不管,那妖怪愿意去哪就去哪,只要别再来吸我儿子的粗血,我老太太不怕犯法,我这把老骨头情愿与她偿命!”

    “豁豁,好伟大的母亲啊!”周郎中瞟了一眼老太太,老恶棍绝没有毒死花妮的念头,而是另有所图。于是,周郎中假惺惺地奉承一番:

    “老太太为了儿子,敢于献出一切,甚至不惜生命,在下深表敬佩,”说到此,周郎中拱了拱双手,然后,以开导的口吻道:

    “老太太的精神固然可嘉,可是却不妥当,你偿命去了,儿子会是什么心情,你们母子若能依我,我必定将事情处理的圆圆满满!”

    “哦,”如果有更妥善的办法,老太太也不想杀人:

    “周先生有何良策,但讲无妨!”

    “这个么,”周郎中突然沉吟起来:奶奶的,果然又上套了,可是,我应该怎么办,才能即满足了色欲,又不露出马脚呢?周郎中总是认为,直戴了当地向老太太讨要花妮,实在有欠妥当,不仅花妮誓死不肯,若再弄出些别的支叉,臂如那酒鬼没准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便会闹到官府去,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麻烦呢!嘿,有了,银子我亦赚足了,临近开溜之际,我再让老太太送给我一个婢女吧。主意已定,黑心郎中开口道:

    “在下不才,少年时代曾跟一个远方云游的高僧练习过降妖之术,虽然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也颇得要领,在下已经考虑过了,老太太何不买来一个婢子,在下略施法术,把附在你儿媳妇身上的妖怪,转移到婢子身上去,如此一来,妖怪便再也不来你家作乱了,你们从此就可以安安生生的、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使得!”对于这个办法,老太太深表赞同:

    “使得,使得,”老太太嘴里一口一个“使得!”,然后,向周先生施礼作别,揣上银子:

    “我这就找媒人去,让她们尽快给我介绍一个婢子来!”

    “老太太,”望着老太太的背影,周郎中叮嘱道:

    “您老切记,一定选个与您儿媳妇相貌差不多的婢子,否则,太老了、太丑了,妖怪相不中,我再有招法,也是奈何不得啊!”

    “我知道了,”老太太的回答,更是让周郎中心花怒放:

    “我舍得钱,一定选个比我儿媳妇更年轻、更漂亮的婢子,领到家来,一准让那妖怪便着了迷,立马就窜到她的身上去了!嘿嘿,”老太太带着得意的微笑走出院子。太阳行将落山之际,老太太果然领回来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周郎中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强奈住满腔的色欲,立马将老太太拉向一边,咬着耳朵叮嘱道:

    “老太太,切记,切记,千万别把实情与你儿媳妇说了,更不能告诉这个买来的婢子,否则,便不灵验了,尤其是那个婢子,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谁愿意往自己的身上招妖怪啊!”

    “我明白,”老太太悄声告诉周郎中:

    “我哪能把实情相告呢,我只对媒人说了,儿子有病,媳妇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只好舍出钱财买个婢子,与媳妇一同伺候儿子,让他早日康复!”

    “好,”于是,周郎中努力让自己万分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令花妮与婢子面向窗户,并肩在炕上打坐,然后,自己立在炕下,又是施法,又是诵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瞎折腾一通,夜深之后,周郎中披上衣服,一脸神秘地告之于老太太:

    “妥了,那喜欢吸人血的妖怪,已经被我从你儿媳妇的身上,转移到婢女身上去了,”

    “先生,您要去哪啊?”看见周先生牵着婢女的手,推门欲走,老太婆不解地问道:

    “已经半夜了,您领着婢子做啥子啊,难道还有什么法术没有做完么?”

    “你先出去!”周郎中一把将婢女推出门外,声音极低地冲老太太道:

    “老太太,我必须把这婢子送走,送得越远越好,免得那妖怪一旦回神来,又窜到你儿媳妇身上,如果那样的话,不仅前功尽弃了,还白费了大把的银子啊!”

    “先生所言极是!去吧,送得越远越好,绝不能让这婢子找回家来!”

    “好的,在下一定照办不误!”

    于是,周郎中怀里揣着从花妮那里诈来的银子,手中牵着老太太用重金买来的婢子,乘着夜色,满载而归了。至于花妮从此是否能够得到清静,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失身少妇绝食殉夫,其它人等各得其所

    酒鬼踏上黄泉路,花妮绝食殉丈夫。

    贞洁牌坊庄前立,何谈身体已玷污。

    周郎中当真言中了,长期酗酒果然折寿短命,花妮将老色鬼轰出家门还没到半年,她的酒鬼丈夫在一次狂喝滥饮之后,便因胃出血而一命呜呼了。酒鬼的妈妈抱尸恸哭之后,指着花妮的鼻子尖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是花妮吸尽了儿子的阳精,从而断送了酒鬼的性命。花妮没作辩解,她很清楚,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面对着婆婆的污言秽语,花妮平静地言道:

    “我是妖怪,我是害人精,丈夫死了,我也没有意义荀且于人世了!我已经想好了,愿意陪丈夫同赴黄泉!”

    “哼,”婆婆撇了撇干嘴唇:

    “想死,自己寻个清静地方好了,可别死在我家里,为儿子治病,我已经倾家荡产了,断没有钱来发送你!”

    “妈妈,我死后,你无需单独给我制备棺木,你且将儿子晚几天下葬,我这几天就可以死掉,然后,与丈夫装在同一个棺材里便妥了!”花妮抹了一把绝望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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