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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掌、献花的人,尽管一个个都那么衣冠楚楚,或风流倜傥、或彬彬有礼、或绅士十足,但却没有任何人表露给她暗中送过鲜花的迹象。

    这样过了几个月,林霏不仅收到了一束鲜花,而且礼品盒里还附带着一款精美、非常适合女性用的手机。她拿着手机仔细地把玩,她没有使用过手机,看见别人使用手机,她真的想要一个手机,特别是她和肖海子分别后,在她人生最困难的时候,但是没有钱,她买不起手机。现在她拿着这个手机,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说不定还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他为什么要这样无缘无故的送自己手机?她不由得想起了电视剧里看过的那些戴黑眼镜、叼雪茄,身边随时跟着一帮爪牙的黑道人物。她心里惶恐不安起来,她怀疑自己被黑道盯上了。就在这时她手上的手机发出一声短暂清脆动听的音乐声,她恐惧地把手机扔在了床上,就像躲一颗定时炸弹关上门跑了。

    她打的去了海景苑。她把最近一段时间,一个神秘人物给她送花和今天收到手机一事讲给干妈听。

    丁艳红哈哈地笑了。她说:“别怕,在半岛市不管红道、黑道,她都给她摆平,没有人敢欺负我的女儿。”接着,她又说,“这不是什么黑道人物,我看哪,是有人爱上你啦!”

    “爱上我?”林霏睁大惊疑的眼睛。

    “我想是这样的。”丁艳红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青春,天生丽质,多才多艺,人又灵敏聪慧,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有男人追你很正常呀!回去吧,只要他送就收下,有什么事,干妈给你做主,你也应该找一个男人了,干妈是没有生育的,我还需要你传宗接代呢!他对你这样钟情,这样慷慨,说不定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白马王子呢!这些事啊,一旦错过会终身后悔的哟。”

    林霏回到了酒店,她坐在床头斜靠在床背上发起呆来,她在想刚才丁艳红劝导她说的话。她想是的,肖海子已经牺牲半年多了,自己不应该还生活在他的y影中,应该振作起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自己已经快满二十六岁了,年龄已不小了,女人成家的最佳年龄很快就过去了。

    想找一个男人的愿望在林霏心里强烈起来。

    她撑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对着说明书摆弄起来,一会儿对手机的各个功能就熟悉了。她看到了手机里有一条短信,刚才那一声动听的音乐就是接收到短信的信号。短信的内容是:

    “送你一款手机,放心用,不必担心话费——崇拜你的一个歌迷。”后面还附着一句话:“呵,你一定怀疑我吧?请相信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晚上蒋清泉回来了,林霏在走道上迎接着他进了房间,林霏忙着为他做临睡前的准备。他叫住了她,端详着她的脸,好像要从她脸上发现什么。

    “我脸脏了吗?”林霏被蒋清泉看得不好意思了,脸红了。

    “啊——不不!我觉得你今天脸上少了什么。”蒋清泉说。

    “少了什么?”林霏说。

    “啊——对了,少了一种淡淡的忧郁,过去不管你是笑、是唱、还是平常状态,眉头间都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忧郁。”

    “明察秋毫之末,当领导的目光真是敏锐。”林霏笑了笑。

    “能说说原因吗?”蒋清泉看着林霏追问道。

    “遇到一点小事。”林霏犹豫地说。

    “不想说就不要说。女孩子有些事需要保密,对不对啊?”蒋清泉嘿嘿地笑了。

    “其实也没啥,说给你听听也没关系。”林霏心想蒋清泉是领导,看问题自然要比一般人看得远、看得透,说给他听,倒可以请他分析分析,这事是福还是祸。领导做人的准则也比常人高,他不会乱传给自己造成影响。

    林霏把一个来历不明的歌迷给她送花和送手机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看来你很高兴?”

    “不,我害怕。”

    “啊——为什么?”

    “我怕是社会上的那些杂痞。”

    “嘿嘿,半岛市大名鼎鼎丁老板的干女儿,还怕杂痞?”

    “干妈她又没有经常跟在我身边。”

    “你放心,在半岛市没有人敢欺负你!”

    “干妈也这样给我说。”

    “还怕吗?”

    “不怕了!”

    “有了爱慕崇拜者,所以眉头舒展了?”

    林霏笑了笑,脸红了。

    “去休息吧,啊——小林。你不妨给他回个电话,问问他是谁。”

    林霏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拿起手机按照短信的提示作了回复。电话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然而林霏正要睡觉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晚安!一夜好梦!

    林霏按照提示回话,对方又已关机。

    “你是谁?”她拿出使用手册学会了编发短信。

    对方没有回信。

    第二天早晨,林霏一开机,就有一条短信在等她:

    “崇拜你的歌迷。”

    林霏立即回了过去,对方手机里传来一段彩铃,正是林霏唱的那首歌的旋律:

    “同学少年的记忆已经远去

    爱在毕业后深秋的那个夜里……”

    “喂,喂,你是谁?” 林霏就急急地呼道,“为什么不说话?”

    音乐一结束对方就关了机。

    林霏很生气的发了一条短信:

    “你不告诉我是谁,我就不理你了。”

    那位神秘的歌迷,每周照旧给林霏送着鲜花,鲜花中不仅有洁白的白合,还增添了玫瑰、情人草、勿忘草。花语也充满深情,向她表达着爱意。林霏在接到鲜花的同时,还不断接到一些价值昂贵的礼物。一条项链,一对耳环,还有一个大概是装着时髦服装的大礼包。

    林霏没有办法回绝,只有把这些礼物收下,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甚至连年都没有多看几眼。她只有等着他终会有现身的一天。

    尽管如此,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没有不爱鲜花的女人,没有不爱珠光宝气的女人,也没有不爱财富的女人,尤其像林霏这样争扎在社会底层的失业女人,对物质财富有着很特别的感受。她还是有点动心了,她感觉得到这个神秘“歌迷”对她的一片痴情,她一遍遍地读他的那些情意缠绵的花语,读他的带着美好祝愿的短信。她对他做了种种猜测,她相信他不是一个坏人,对她是真心的,她非常想和他见一面作一个明确的了断,不要让他这样在暗处窥探自己,审视自己,自己在明处却是一头雾水。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不露面,她却没有一点办法。她向配送公司打听,配送公司也不知道客户的情况,她给他打手机,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他只和他保持着短信联系。这些短信连接起来就是一长串朴实、一点不浪漫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那些鲜花和礼物?

    因为你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只是一个业余歌唱爱好者。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你为什么要送我那样贵重的礼物?

    这是我爱你的证明

    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不值得别人爱。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我不了解你。

    你慢慢会了解的。

    我不爱你。

    时间会让你爱我。

    你一定是个坏人。

    我不是你想象的坏人,也不是你想象的好人,一个很正常的人。

    我们能见面吗?

    现在不能,我怕会见光死。

    不管是死是活,死活都要见面。

    会的,但不会是现在。

    林霏一直等着与这个神秘人物见面。但却等来了一支硕大的玫瑰花和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套位于白沙湾海滨风景区别墅写着林霏名字的房产证、土地使用证、契证。

    天啦!如此贵重的礼物,林霏哪里敢接受?她心跳得连气都出不来了,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海景苑把这事告诉丁艳红。

    “呵,这人真大方,真有钱,你遇上真正的白马王子了。”丁艳红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干妈,我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情况,哪里敢当真?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霏着急地说。

    “既然送给你,就收下吧,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别的女孩子做梦都在想的好事,为什么不收下?”

    “我怕这里面有y谋。”

    “他不是在向你求爱吗?要我看啊,他想得到你的爱情,这就是他的y谋。”

    “如果我不爱他呢?又该怎么办?”

    “你还不知道他是谁,能确定不爱他?乖女儿啊,你要找什么样的男人?依我看啊,他对你这么钟情,又这样阔绰,只要没有生理缺陷、没有精神疾病,或者痴呆、或者残暴,你都应该不要错过了,你想想你也不小了啊,应该有个家了,干妈也不能永远管你。”

    听了丁红艳的劝告,林霏心里踏实了许多。

    晚饭后,天还没黑,蒋清泉就回来了,一见林霏就笑着问:

    “今天又遇着了‘一点小事’?”

    “你怎么知道?”林霏在门边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反问道。

    “你的脸上明明写着。”蒋清泉笑了。

    “不给你说。”林霏说。

    “你不说就算了,陪我出去散会儿步好吗?上了一天班心里很烦。”蒋清泉脱了正装,换上休闲装。

    林霏也换上平时爱穿的衣服。

    神秘的求婚人物(二)

    “你为什么老掉在后面?”蒋清泉转过头来说。

    他们驾着车来到西山风景区,傍晚游人稀少,景区十分幽静。

    “我不影响你思考大事。”林霏说。

    “啊——真是的!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要思考这思考那,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呈阅件,作不完的批示,接待不完请示工作的部门领导,迎接不完的中央、省各部委、厅局的领导、研究不完的问题。啊——难道不能有让我轻松一点的地方吗?”蒋清泉说。

    “我还怕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林霏跟上几步,走在了蒋清泉旁边。

    “什么影响?”蒋清泉偏着头,看着林霏的脸说。

    “你是市委书记,带着一个女人在这里散步,不怕别人议论?”林霏侧过脸来看见蒋清泉正看着自己,眼里流露着欣赏的目光,她立即把头埋下了。

    “我真有点担心呢!”蒋清泉感慨地说,“一个共产党的书记,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但书记也是人,也有五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停了一下,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蒋清泉又自问自答地说,“啊——也难怪,共产党是执政党,你是共产党的书记,手中有权力,你的一言一行都与人民利益习习相关,人们自然就要监督你。”蒋清泉停下来,转过身来面对着林霏说,“这里人很少,我脸上没有刻字,别人也认不得我,即使认得也没关系。”他把手伸出来,递给林霏,“小林,搀着我的手走吧。这样别人以为你是我的女儿呢!”

    林霏有点慌张失措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市委书记,自己服务的贵宾,要她搀着他,她是不好拒绝的,也是不能拒绝的。她迟疑了一下就大大方方搀着他一起沿着一条幽深的林荫道走去。

    “小林,别看我一天在台上风光十足;到处是掌声,到处是鲜花,到处都有酒筵饭局,前扶后拥。其实,啊——我孤独得很,心里的烦恼忧愁找不到一个人倾诉。”蒋清泉边走边说。

    “你为什么不把夫人调到身边?这样身边就有一个说话的人了。” 林霏说道。

    “啊——别说夫人了!”蒋清泉叹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说,“她已经死了。”

    “你夫人死了?”林霏惊愕地问道。

    “死了!”蒋清泉坚决地说。他给林霏讲起他的不幸。

    蒋清泉原是扬子水利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东江市灵水县圣沙湖水管站,当了一名水利员,工作十分枯燥。晴天就察看大坝、隧道、涵d、水渠、渡槽有无蚁害、裂纹,一天要翻山越岭走几十里路;雨天,特别是雷雨、暴雨天要顶着风雨到山野里去观察水系走向,观察记录注入圣沙湖各水系河流的流量,为保证大坝安全、为防洪减灾做水文基础工作。长年在野外奔走,级别低、工资低、工作又辛苦,一干就是五六年,二十七八岁了,对象也找不着,以为这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了。一次偶然机会,去县水利局报送水文资料,认识了水利局的女副局长冯婉玉,她对蒋清泉很赏识,以后又经常去圣沙湖检查工作,听蒋清泉汇报工作。一次她以调查研究为名,去圣沙湖水管站蹲了一个月的点,两人建立起了恋爱关系。后来蒋清泉才知道,冯婉玉整整比他大四岁,她父亲是灵水县委组织部长。结了婚以后,蒋清泉就被调到灵水县委办公室当秘书。因能说会写,一年后就提为办公室副主任,又过了一年就下派到一个乡镇去当党委书记。三年后,县里换届,他就被选为副县长。随着他岳父的官越做越大,他一步步的官也越做越大,既而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就这样,做到了现在的市委书记。然而他的婚姻却是不幸的。冯婉玉是一个大咧咧的女人,长相不敢恭维,而且是一个悍妇,她也随着她老爸和蒋清泉的升迁,在录水县当了局长、纪委书记、东江市妇联主席。她对蒋清泉的管束很严厉,几乎没有他的个人自由空间,她经常敲打他的一句话:“没有我,你现在还是水管员呢!”在家里他享受不到一点家庭的温暖,他感觉不到一点她女性的温柔。他恨她,但却不敢得罪她,更不敢离开他,他怕岳父报复他丢了官位,他怕舆论谴责他忘恩负义。只好忍气吞声迁就她、适应她,他“惧内”是出了名的。

    “现在好了,她想管也管不着了。”蒋清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他们走到一个小草坡上,哪里有几块被游人坐得光滑的石头。两人便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有女人管不是很好吗?”林霏说。

    “我不是说女人管不好,啊——问题是她太凶悍,有时在同事面前也不给我一点面子。啊——我感觉不到她是一个女人,年轻时好一点,后来老了,歇斯底里发着起来,啊——比狮子还厉害。”

    林霏没有话可回答蒋清泉,就沉默不语,看着山坡下城市的风光。

    “啊——好了,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提她了。小林!还是谈谈你吧!”蒋清泉说。

    “我?”林霏转过头来看着蒋清泉,眼里露着一丝儿奇怪的光。

    蒋清泉目光坚定的看着林霏,点点头。

    “我就是一个失业女人,来这里打工的,没什么好谈的。”林霏说。

    “你为什么怕海?”蒋清泉一直觉得林霏与海之间有存在着一种痛苦的往事。

    “看到海浪,翻天卷云,害怕。”林霏扯谎说,她不愿意将自己心头的秘密告诉别人。

    “你说谎,我不信!”蒋清泉竖起一个指头,指着林霏点了点,笑眯眯地说。那神态就像一个大哥对着撒谎的小妹妹,亲切、和蔼又带着一点溺爱的责备。

    “真的!我不骗你!”林霏辩解说。

    “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回答我。”蒋清泉转了话题。

    “你说。”林霏看着蒋清泉那张瘦长、络腮胡子刮得溜清的脸。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你有对象吗?”蒋清泉脸上表情很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现在没有!”林霏垂着眼睑,老老实实地说。

    “以前有过?”

    “以前有过。”林霏的声音低了下来。

    “啊——不说过去,说现在吧。给你送花的那个人还在送吗?”蒋清泉见林霏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就改了话题。

    “还在送。”林霏说。她低着头,声音还是很细。

    “你喜欢他吗?”蒋清泉问。

    “我不认识他,不了解他,根本就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林霏说。谈到这事林霏就有点兴奋。

    “他送了你那么贵重的东西,说明他很爱你,你对他就没有一点好感,啊?”蒋清泉进一步追问道。

    “谁叫他送的?是他一厢情愿,我会全部退给他的。我不会那么贱,几件贵重的东西就会让我动心!”林霏说。

    “有个性!”蒋清泉说。“要怎样你才会动心?”

    “我不知道,爱情要讲缘分,要讲相互合不合适。”林霏说。

    “你觉得你们合适吗?”蒋清泉问。

    “不知道。”林霏说。

    “小林,啊——不管那个人送了什么东西给你。”蒋清泉略迟疑了一下说。“我想与那个人为敌,并且要战胜他!”

    “什么?”林霏跳了起来,惊愕地看着蒋清泉,“蒋书记,你说的什么呀?我不懂!”

    “小林!”蒋清泉也站了起来,他伸出双手揽住林霏的双肩说,“你给了我很好的印象,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样聪慧可爱的女子。”

    “我不懂,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林霏几乎叫了起来。

    “小林,你听我说,啊——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些距离,你现在什么也别说,给我时间,你会慢慢接受我的。啊——我希望有一天,当我正式向你求婚的时候,你认真考虑,不要轻意拒绝。”蒋清泉说得十分诚恳,也十分坚定。

    “不可能!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林霏急了,挣脱蒋清泉的手扭头跑了。

    林霏躺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现在有两个男人在她面前,两个男人都不是她的选择,但两个男人都容不得她不选择。一个男人是那么有钱,虽然没有见面,她已感到他咄咄人的气势,如果拒绝了他,他岂能善罢甘休?一个男人有那么大的权力,看他对自己的那分情意和坚定的态度,能拒绝得了吗?如果拒绝,他会甘心?丁艳红恐怕也不会答应,他们的关系那么密切,势必会影响到她事业的发展。但是两人他答应谁又不答应谁呢?她感觉自己很无辜、不情愿地卷入了一场三角游戏中了,想退出来都不行,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低微和无助。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处理她遇到的为难,她给丁艳红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那头,丁艳红很惊讶:“呵,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事?你可要认真考虑!我觉得两个男人都不错,你觉得谁好就和谁好,我都没有意见,我不干涉,这是你的自由。”

    “我一个都不选择,条件相差太远了。”林霏说。

    “这不对了,怎么相差远了?你觉得蒋清泉年龄大了?”

    “不是,年龄不是问题。我是说我很卑微,根本就不配,所以在心里根本就爱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艳红在电话里笑了,“乖女儿啊,什么低微?你不是我的女儿吗?堂堂滴水d富豪的女儿,还低微吗?再说女孩子漂亮就是本钱,漂亮就是衣食饭碗,漂亮就是条件,漂亮女孩子嫁有钱有势的男人天经地义,怎么会不配?你这样的天生丽质都不配,像我这样的黄脸婆才配?”林霏被丁艳红数落了一番,无语可言了。“两个男人这样好的条件,如果你一个都不要,就这样放弃了,我心里会很难受的。”丁艳红又补充了一句,说完就挂机了。

    林霏陷入了迷惘中。

    在她要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

    “霏霏,一定很紧张吧?虽然送了房子给你,你还是自由的,我不会为难你。请你相信我!”

    “我们见面吧?”林霏看完就回了一条短信。对于这个神秘人物,她必须要和他见面,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成与不成,她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行,我会通知你的。”很快那个人就回了过来。

    22。尴尬的约会

    林霏终于等到了见面的时候。

    时间是礼拜五下午五点钟,地点在半岛市南风大厦第五十九层旋转咖啡厅。南风大厦是全市最高的观光大厦。在那样一个陌生的高楼上与一个陌生人见面,林霏心里感到不塌实,就给丁艳红打电话,要她陪去。

    丁艳红叫她放心去,她与南风大厦老总是朋友,那边会有人关照的。

    林霏简单地装扮了一下,穿着平素的衣服就开着她的红色凯迪拉克去了。她在南风大厦前的广场上下了车,刚走几步,手机响了,接到一条短信。

    “我看见你了,你没穿我买的衣服,没佩戴我买的首饰,不相信我?我说过成与不成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不穿戴我送的东西我不和你见面,下个礼拜同一时间地点再见!”

    林霏合上手机,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大街上车流湍急,人影憧憧;南风大厦,摩天接云。她不知道他在那儿,却感觉到她正站在他的目光里,她的窘态,她的难堪都在他的视线里。她狼狈地开着车子逃了。

    自从在西山风景区谈话后,林霏和蒋清泉的关系别扭起来。

    蒋清泉照例是晚上回来住店。林霏照例履行自己的职责,两人就是没有话说。

    “小林。”这样过了两晚,林霏把该做的事情做了,要离开的时候,蒋清泉叫住了她。他毕竟是领导,收得拢也放得开。他说,“啊——那天晚上的事,我考虑欠妥,我知道你感到太突然,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我也知道,还有另一个男子也在等着你选择,一下子两个男子向你求婚,你有些不适应。啊——这样吧,你先和那个男子见见面,以后我们再谈怎么样?请你相信我的感情,我是真心的,在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没有爱过一个女人!”

    “蒋书记,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过了两天林霏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为什么?”蒋清泉问。

    “我对当官的有一种反感。”林霏说。

    “为什么?”蒋清泉对林霏的话越发有了兴趣。

    “我们的工厂就是被那些当官的互相勾结掏空资产搞垮的。”林霏一想到星光丝厂,对当官的就有怨气。

    “呵呵,呵呵,”蒋清泉点头应道,“啊——那只是少数个别,不是所有当官的腐败,多数还是好的。啊——难道你认为我也不好?我到半岛市才几个月时间,旧城改造、东西科技园区、工业园区兴建、招商引资、工厂改制……那一件不是对人民有利的?难道我不是一个好官?”

    林霏不说话了,她自知自己的话有点偏激。

    “去休息吧”蒋清泉关心地说,“我等着你改变看法。”

    第二个礼拜五下午,林霏小睡了一会儿,想到下午的约会,林霏就睡不着了。她起床去浴室里洗了一个澡,也把头发洗了,回到小屋里拿出电吹风把头发吹干,用发夹从耳轮上方两侧夹向脑后,多半的头发就纷披在肩后,剩余的头发从耳后垂下落在胸前。收拾完头发,她又拿出画妆合不着痕迹地勾了眉,勾了眼线、吻线,淡淡地涂抹了一点蓝色眼影、硃砂口红,还用睫毛油涂了睫毛,用眉夹将睫毛做了修饰,然后才开始着装、佩带首饰。

    她拆开原封不动放着的礼包。里面是一件非常名贵的巴黎世家宽口荷叶小袖吊带衫,一条浅腰直腿裤,一双鳄鱼皮凉鞋,还有一个意大利手工制作的小牛皮女士包。她又把床头柜里放着的首饰拿出来,那些首饰是一对镶着绿宝石的水晶耳环、一条莹润光泽的羊旨玉珠项链。当她把这一切穿戴整齐,对着镜子前后打量自己的时候,她自己都惊呆了:一个高贵华丽性感而又不失端庄的漂亮女人站在面前。她认不出自己了,她坐在床沿上发呆。她不停地问自己,这就是林霏吗?这就是那个星光丝厂行走于缫丝车间接绪添茧的丝妹?这就是那个曾经失业遭遇巨大不幸的女人?这就是那个在半岛市漂无居所被地痞流氓追逐的流浪女子?她不知道这是祸是福,一个对自己如此衷情的男子,她又怎么舍得放弃!人啊,要怎样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五点钟的时候,林霏开着车到了南风大厦,刚进大门就有一个小姐来迎接她。

    “小姐,欢迎光临!你是去五十九层旋转楼的客人吗?”

    林霏点点头。

    迎宾小姐在前面引路直接从电梯把林霏领到了旋转咖啡厅的一个包间前。

    “小姐,请!先生在里面等你。”迎宾小姐敲了两下门,房门打开了。

    林霏站在门口呆了,傻了。

    门里边站着蒋清泉,他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在门边迎接她。

    “是你?”林霏像梦呓般地说。

    “是我。”蒋清泉笑着,面部表情温和慈祥。

    “怎么会是你?天啦!”林霏很吃惊,顿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她转身就跑了。

    23。带我去吧

    有半个月时间蒋清泉没到酒店来住了。

    林霏就整天都没有事做,她陷入了惶恐之中。如果因为这件事蒋清泉从此不来住店,不知该怎样向丁艳红交待。丁艳红一定会很生气。

    凭心而论,蒋清泉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是女人打着灯笼火把都不好找的成功男人。如果他要公开征婚,报名的女孩怕不只成千上万。林霏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他给她音乐门票请她看演出、听音乐会;每一次回来,给她带小吃,与她一齐吃饭;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他总能笑一笑就包容了,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就象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她在看看床头柜上每周必送来的鲜花,这最后一次送来的鲜花都已经枯萎了;她翻出那些与鲜花一起送来的写着花语的卡片,她为自己的行为懊悔了。她问自己,他究竟有那点不好?她说不出他有那一点不好,自己为什么就不爱他?她找不出不爱他的理由。

    正在林霏苦闷的时候,丁艳红给她打电话来了。

    “林霏,蒋书记没来住店了?是什么原因?”丁艳红的口气很冷,过去都是叫她乖女儿,现在却直呼其名,让林霏感到一种冷气。

    “干妈,是这样的!”林霏把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事讲给了丁艳红听。她说,“他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他一直在明处看我的表演,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有一种被欺骗、被捉弄的感觉。”

    “你不能认为是他欺骗或捉弄你,你不感觉这很浪漫吗?你不感觉这种表达方式富有情趣吗?像这样的男人你不爱,难道你爱那种到处漂泊的打工生活?你想想吧,如果这么好的婚姻你放弃了,你的命运将是什么样的!”

    林霏明白丁艳红的意思了。虽然说婚姻要以感情为基础,她毕竟是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了,又有了一次不是婚姻的婚姻经历,她不得不作比较现实的考虑,如果她不答应,她就只好离开滴水d,又将去过漂泊的日子,甚至在半岛市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如果答应了他的要求,她将过着梦幻般的日子,无数女人做梦都在想着的日子。林霏虽然是一个清纯、没有过高追求的女子,但也决没有清高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不应该放弃这样一个天赐良缘。

    她给蒋清泉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儿?你还来住吗?”

    当时蒋清泉正在参加一个会议,他接到林霏的短信很激动,他不好在会议室里回信,就去蹲在厕所里给林霏回信。

    “我不好意思回来。”

    “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林霏立即给他回了转去。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来了。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我不会给你造成影响的。”

    “你回来吧,我答应你!”

    !”蒋清泉急忙拴好裤子回会议室去了,因为大家还等着他讲话作指示。

    下午蒋清泉处理完公务,早早地回来了。他特意到美发店修饰了一番,看去脸面特别光鲜,衣服也特别挺括。

    林霏在门口迎接他。

    一进屋蒋清泉就抱住她:

    “你真的答应我吗?”

    “答应你!”林霏嗫嚅道。

    “你爱我吗?”

    “爱你!”

    蒋清泉非常兴奋、非常激动,俯下头要吻林霏,林霏把头偏开了。蒋清泉看着林霏,一脸的疑惑。

    “我要穿婚纱,带我去吧!”

    “行行!”蒋清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明白了林霏的意思。他真没料到女人的城墙不倒就不倒,一垮塌起来就一倾千里。

    蒋清泉开车,两人一起走进了帝王商厦。直奔梦幻婚纱专买厅。林霏选了一袭洁白的婚纱,走进了美容化妆室。

    蒋清泉坐在接待室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林霏才在画妆美容师的精心装扮下走了出来。

    蒋清泉眼前一亮,穿着洁白婚纱的林霏光彩夺目。她的长发被盘在头顶,两枚白金镶钻耳环在脸庞两侧晃动闪光。修长的脖子上套着羊脂玉的珠链,一袭洁白的低胸直裙婚纱把她装扮得宛若希腊雅典女神。蒋清泉看得呆了,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竟然忘记了去接她。

    林霏走到他面前,他才伸出手搀着她向店外走去。

    走出商厦,天已经黑了。大街上车如潮、人如织,灯火辉煌。

    “带我去海边,去离军港最近的海边!”在车上林霏说。

    “你不是要晕海吗?”蒋清泉说。

    “从今以后不会再晕了。”林霏说。

    蒋清泉开着小车驶上了一条宽广的大街,这是林非第一次走到海边去的那条大街。现在她知道了这是军港路。

    不一会儿小车就在海边停了,林霏下了车,她带上放在车上的吉他,爬上了她曾经在那里坐过一下午的那块礁石。蒋清泉悄然地跟在她后面。

    林霏默默地矗立在礁石上,正前方是一片黑色的汪洋,往右去是一道海湾环抱着的军港,不时有战舰亮着灯火从港湾出航。

    海啊,你为什么不波涛激荡?

    海啊,你为什么不云彩飞扬?

    林霏在礁石上矗立了一会儿,她突然很凶猛地拨响了琴弦,然后唱道:

    我带着一身伤痛

    从很远的地方走来看你

    你在哪里呀

    我的呼喊你可曾听见?

    说要把你忘记

    哪里那么简单

    去年秋天的故事

    仿佛就在眼前

    万种风情

    千般伟岸

    情意绵绵

    无尽缱绻

    怎奈昙花一夜短暂

    现在又是一个秋天

    我孑立海边

    精卫哀鸣

    沧海填平于事无益

    行将飞向远方

    我来看你

    你可曾听见我的呼喊

    你为什么不溅起浪花打湿我的婚纱

    你为什么不刮起海风吹散我的长发

    你无语、你平静、你沉没

    却让我很受伤

    一曲弹唱完了,海疆静寂,星云暗淡,海风不起,波浪不兴。一艏战舰巡航归来,鸣了三声汽笛,像是在致敬,像是在哀悼。

    林霏无语静立海边礁石上,就象一尊洁白的玉观音。

    蒋清泉站在她旁边,面向大海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静默了一会儿,林霏转过身来,看着蒋清泉,眼里闪着泪光。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是一位军人……”

    “你别说了,一切我都知道。”蒋清泉把林霏抱在胸前。

    “带我走吧,带到你想去的地方。”林霏在他胸前喃喃地说道。

    蒋清泉将林霏抱了起来,下了礁石,向停在岸边的小车走去。

    一会儿小汽车就消失在了通向市区的车流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4住别墅的女人

    白沙湾是著名的国家级度假风景区,从半岛市到白沙湾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中间要经过一座跨海大桥。

    林霏软绵绵地躺在车上,就像是做梦一般,是怎样到达白沙湾的都不知道。她只感觉车窗外灯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下了车软绵绵地站立不住,还是蒋清泉将她抱上楼的。

    一晚上,林霏都是在一种如梦如幻中度过的。蒋清泉温情款款,他娴熟的技巧、老道的手法,使她如坠深谷、如上云巅、如在海上随波沉浮。林霏没有曲意迎合,也没推却拒绝,完全是在一种自然状态下,在原始本能驱动下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十点过了林霏才起床,她拖着针织长裙从楼上走到楼下,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查看她的新居。楼上是卧室,会客室、书房、晒台。楼下是客厅、厨房、客房、保姆房、健身房、棋牌娱乐室。别墅装修豪华。长窗落地、柔幔低垂、轻纱飘扬;旋转楼梯、青铜护拦,波斯地毯铺出异域风情;铜灯、水晶灯,或明或暗、或隐或显、或陪或衬,尽显匠心;红木家具、绸纹壁面、西洋油画,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名贵。

    林霏看完房间,来到晒台上,这是别墅书房、会客室外边的转角晒台。凭槛远眺,可以看到自己住的别墅坐落在一块平缓起伏绵延的坡地上,坡地向后一层层地高去与山峰相连。坡地上一幢幢别墅鳞次栉比,在凤凰树、棕侶、小叶榕、菠萝树中冒出红的、蓝的、金色的屋顶。坡地缓缓向下低去,一直延伸到海湾。丛林与海相接,海水蔚蓝、湖山朦胧、游船点点、波涛不兴、海鸟翩翩,一条雪白的沙滩随海岸线蜿蜒,宛如镶嵌在绿色丛林与蓝色海水间的一条银链。半岛市在海湾对岸,高楼林立,缥缈若海市蜃楼。

    上午的阳光明媚耀眼,海风徐来,空气清新而又潮湿,林霏独自站在晒台上发呆。想到去年工厂破产以来,自己的经历和种种遭遇,她有一种突然摆脱什么重负的轻松感,一条经历过风暴的小船终于有了自己的港湾,苦难终于有了尽头,她不会再为寻找工作而四处流浪奔波了,也不会为欠马桑大哥的债而发愁了,她感觉就像在梦中一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充溢着幸福。

    “啊——我的小乖乖,在想什么啊?” 不知什么时候蒋清泉也起了床来到林霏身边,他伸出一支手,揽着了林霏的腰。

    “没想什么。” 林霏转头看了一眼蒋清泉回答道。

    “风光美丽吗?”

    “美丽!”

    “喜欢这里吗?”

    “喜欢!”

    “这就是你的家,好好看看吧。啊!”

    林霏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头上。

    蒋清泉低头嗅了嗅她的颈项,林霏的身子透过领口发出一股淡淡的体香。

    “真香!”蒋清泉说,“我给你取过名字叫香霏,喜欢吗?”

    “喜欢!”林霏说。

    “香霏!”蒋清泉亲昵地叫道。

    林霏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答应。

    “啊——香霏!多好!可惜我只是一个市委书记,我要是皇帝就叫你‘香妃’了!”蒋清泉哈哈哈地笑着说。“管它的,‘香妃’、香霏差不多吧,啊?”

    两人在晒台上站了一会儿,蒋清泉就挽着林霏下了楼。

    站在院子里林霏看到了别墅的全貌:这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别墅。象牙色外墙,蓝色屋顶,屋面高低错落有致,线条简洁流畅。

    楼前院子是草坪,草坪上点缀着几块礁石,两棵枝干虬曲的凤凰树。左边一排小平房是两个车库和一个杂屋。右边围墙上爬满蔷薇,围墙那边是别的小院,同样风格的别墅冒出半个屋顶。前面是一排古铜色铁花栅栏和铁栅大门。蒋清泉拉着林霏去门外欣赏他为讨好林霏特意为别墅取的名字。

    造型别致的门楣上挂着“林泉居”的名号。

    看到“林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