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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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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芙蓉2004年1月10日更新制作

    一入书艳的院落,他抓着正从书艳房里退出来的嬷嬷拐往树丛里。

    “书艳为什么故意不吃饭,想饿死自己吗?”

    老嬷嬷的心脏差点给他突然近的俊容吓得蹦出来。“格……格格她哪有故意不吃饭?她餐餐都努力进食,却老是不由自主地全吐出来,这她可绝对不是故意的。”

    喀尔玛凌厉的谔然神情令她急急辩解。

    “我当然每餐都给她做特好吃、特营养的菜色,格格的肠胃却硬是使脾气,不给她吞下去,不管吃什么都吐得一干二净。我没辙了,只得天天给她含参片。”

    “请了大夫没?”

    “早就请了,却查不出是啥毛病,说可能是积郁过多的心玻我看,格格八成是在懊恼卡在天津关的那些江南布匹。她原本计划可用这方法替家里赚进一笔银两,怎知会搞成这样,害她挨了不少人的骂。”

    他犀冷嗤笑。“这府里的人也有资格骂她?”

    “不只这事骂,连琪少爷的事也骂,怪她怎么找回了个y阳怪气的琪少爷回来。”

    喀尔玛渐渐松开钳制,茫然沉思。“还有呢?她可还有其他异状?”

    嬷嬷想了想。“唔……大概就是一个人躲在屋里不出来吧,也不太说话。不过生病的人哪个不这样?”

    喀尔玛闭眸调息,不想把手掐在无辜的脖子上。但在这窝家人的马虎照科下,他真怀疑书艳是怎么活着长大的。“你现在就给我弄些吃的东西来,我塞也要把它塞进书艳喉咙里!”

    嬷嬷惶恐地频频点头记下他交代的各样菜色。尽管他出的名目既花工夫,又需火候,材科讲究,极费手工,她仍是乖乖听命,不敢在他骇人的严厉吩咐下罗唆半句。

    他无声步入厅里,掩上稍有凉意的门扉,衣衫单薄的雪色身影正披着一件粉锻夹袍,乖乖地趴在桌面敞开的册页上。书册贴着她脸蛋之处,有着被水渗开的湿润墨渍,糊了字迹。

    “我还当你是在流泪,原来是在流口水。”

    书艳被这声吓得谔然蹦起,连忙擦拭红唇,不觉一愣。“你乱讲,我哪有流口水!”

    擦了无辜的唇边,她却忘了遮掩水光灿灿的泪眼。“不是说你不管事了吗,怎么还在看帐册?”他闲散地拿起桌上书册。

    “我的事用不着你罗唆。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啊,看来卡在天津关的那批布料,是你拿家里所有老本下的最后赌注了。”他懒懒地翻阅帐册。“啧啧,这下可血本无归了。”

    她愤然夺向他手里的帐册,却让他提手一举,轻巧闪过。

    “还给我!”

    “你在做买卖。”

    书艳警戒地咽了咽口水,死不放低姿态。“那不关你的事!”

    “咱们大清向来禁止皇族及八旗经营买卖,你这违例,可犯了大忌。”他甩甩铁证如山的帐册。

    “那是我家的事,把帐册还来!”

    “天津关若查出那些布料竟是一位格格经手的买卖,届时就算没这本帐册,也会将你全家治罪了。”他将书册轻松抛入她怀里。

    “你胡说。”

    “相信我吧。我虽人在兵部,刑部的风风雨雨也看过不少,你想亲身试试吗?”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谁放你进来的?这是我的院落,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入。你想找碴到大厅去也一样能我,少在这里烦我!”

    “坐下来骂。”他以下巴比比暖炕方向。“等吃饱喝足够力气了,就算你想跳到桌子上开骂都随你。”

    她不得不咬牙听命。这顿火气确实冲得她两眼昏花,双膝软得几乎站不祝

    “你的肠胃怎么了?”他迳自在炕桌另一旁坐下,转杯倒茶。

    “不用你管。”

    “我不能不管。”

    她恶狠狠地眯眼瞪视。“你放心吧,我还没娇贵到那种地步,也没虚软到没劲儿悔婚的地步,我保证一切都会依照原计划进行,绝不会坏了你的好事!”

    他淡淡轻啜,品味了许久上等君山茶的清芬,才优雅低语,“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不想悔婚了。”

    书艳的锐气顿时扭曲,刺破了她薄弱的坚强。

    “可你当时并未把话讲完。你不想悔婚的理由是什么?”

    他盯着地面良久。“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话。”

    “那你两年前突然悔婚的理由又是什么?”

    “你干嘛老抱着这题目死这烂打?”她恼羞成怒。

    “你又为什么老是避而不谈,闪闪躲躲?”

    “你想知道?好!可是你听完就给我滚,永永远远地滚出去,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甚至连她最后疗伤止痛的角落都要进犯。“我悔婚是因为我受够你这花心大嫖虫!”

    “我花心?”

    “你别想否认!你家里一窝,外头一票,走到哪就勾引到哪,你见什么人都温柔,对什么人都可以卿卿我我,四海之内好像只要是母的,管她是老是少是美是丑,全是你的红粉知己,来者不拒。我算什么?你以为我会很乐意跟那些女人归在同一类,一起跪在你面前等你宠幸?”

    “书艳。”

    “你有钱、有身分、有地位、有光明前程、有通天本领,那你去施展在配得上你的女人身上啊,惹我做什么?我们家是比不上你们家尊贵,没你们家伟大,那又怎样?我连选秀都不想选,连皇子福晋都不想当,我还会希罕你吗?你有魅力又怎样,你英俊潇洒风流碉傥又怎样?就当我已经爱你爱得要命、被你迷得占满整颗心了行不行?我甘拜下风、我认输了行不行?”

    她厌恶地挥开喀尔玛递上的手绢,任由泪水滑落。“我没见识、没气量,玩不起你那些打情骂俏的游戏。我是喜欢过你,也不怕你知道,因为这一切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埃”

    “你如果是专程来嘲笑我,你尽管笑,笑完就给我滚!我们除了合作关系外,毫无瓜葛,悔婚之事一旦了结,你永远都别再上我家的门!”

    “问题是,事情并未了给。”

    “下个月的婚礼,我保证会悔个彻底!”

    “我说的是悔婚之外的事:毓琪。”

    “那你走错地方了,他的院落在东侧庭园后头,你请自便,不送!”

    他对书艳的遂客令听若罔闻,淡淡凝望杯中清透的茶水。“你难道还没听进我的话吗?他中邪了。”

    “中邪的是你!什么他的躯壳装的是别的灵体,琪哥他只是在作戏,故意模仿他崇拜的人。这么简单的把戏你会看不透?不要故意装笨,没话找话讲,也别在咱们说定的条件上再刻意挑剔、耍 诡计,我斗不过你的!”

    “为什么不好好听我说一句呢?”

    她疲 惫地闭起了眼,沉寂良久,待颤抖的气息在泪水下稍稍平稳后,将双脚缩到炕上,额头贴在膝头上地蜷成一团。她好累,累得没有力气争辩,而且最不想见一也最想见的人,就在她身边,折腾着她破败的尊严。“你说吧,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我听就是了。”她闷在身躯里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火气,而是脆弱、认命、无助而渺校“说完之后就请离开吧。拜托,我是说真的。”

    连喀尔玛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深重的打击,几乎一举击碎她所有的信心。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自己一手打理的当家事务,不敢面对自己开招财路的失误,不敢面对找回了个反常毓琪的各方挞伐……

    他没想到这个向来勇气十足、精力充沛、拼命想伸展自己的小炮弹,会在他面前萎缩成一团,所有的希望已然枯干。他无奈轻叹,深深为自己的混帐透顶感到钦佩。

    毁了书艳的是他,能救回书艳的当然也只有他。“你说我花心的那句,有欠公道。”

    她仍旧蜷着,任喀尔玛轻柔地自言自语。

    “什么叫花心?一个男人必须到对一个女人不够忠心的地步,才能叫花心。可是我能付出忠心的对象在哪里?”

    书艳微微一动,似乎无法苟同。

    “书艳,我是个成熟的男人,我有男人无法避免的需求。我也会想我个对象安定下来,可惜她们想白首偕老的人往往不是我。”他轻笑。“显然我是女人纵情享乐的好对象,却不是托付终身的最佳考量。”

    “她们……是谁?”闷窒的声音偷偷轻喃。

    “我大哥房里有谁,就是谁。”

    她不想这么简单地就被勾起好奇,却还是忍不住抬头。

    “只要是我看上的,他都想要,最后也尽皆落入他手里。”

    “为什么?”

    他耸耸肩。“我们对女人的喜好大概太雷同了。”

    “我是说你为什么放手任他抢?”若不是喀尔玛主动放手,雅朗阿怎么抢得过他!

    喀尔玛眼神一暗,迅速以笑容取代。“他是大哥嘛。”

    “而且是个跛了脚的大哥?”他斜睨书艳死灰复燃的尖锐气焰,按兵不动。

    “我就知道!”这个笨家伙。“他跛脚是与生俱来的缺陷,你内疚什么,你想补偿什么?根本不关你的事嘛!”

    “他很可怜。”

    “世上每个人都有可怜的一面。你同情他,怎么不也同情那些只是被他夺去却不被他爱的女人?”

    “你这话未免武断。”他故意激她。“人说日久生情……”

    “生个头!雅朗阿是因为喜欢她们才将人抢走的吗?见鬼了,我听就知道他只是为抢而抢,不是为爱而抢,凡是你中意的他都要抢!”难怪他得知她要和喀尔玛成亲的事,就拼命勾搭。

    “你的立场有些偏颇。”他好意警告。“书艳,人都倾向为自己说好话,我也不例外。若你光从方才我对大哥的说辞就匆促下推断,对他有失公平。”

    “我不是光觉得他混帐,你也是混帐一个!”她恼火地抓过喀尔玛贤慧递来的参片含在嘴里,储备发飙的火力。“为什么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不肯好好守护?”这么筒单就拱手让人。

    “我反正也没什么真正想要的。”

    “一点渴望也没有?”

    “我想要的,总是留不住,何必再费心渴望?”

    书艳被他凝望装参片小锡盒的孤冷神情慑到。虽然他很快就以无赖的德行打发过去,但她仍然看见了。那是他不愿流露的真实情绪。

    “所以你责怪我花心,我不太能苟同。”

    啊,是埃书艳寂然。没有可以停泊的港口,他的心当然只能飘泊。

    “这问题追溯上去,全是你玛法当年误了你父母的错。你父母那代的恩恩怨怨,全牵扯到无辜的下一代来。”想想她的境遇还真是满幸福的,只是家人稍笨,口袋没钱。“这事不从源头解决,你家一屋子人这辈子都得不到解脱。”唉。

    “而且有意替我们解决的善心人,也弄到一半就撒手不管了。”

    “我哪有撒手不……”话还没说宪,她就发觉自己又犯j婆。

    “别在意,这烂摊子也不是只烂一天两天而已。它都烂了几十年,再烂下去也无妨。”他没事儿似地掏掏耳朵。

    不行,她不喜欢这样。既然己经c手,就得弄出个妥善的结局。但……她总有种好像被人套住的错觉。喀尔玛不动声色。反正他早已摸透她的性格,静静等她自投罗网就行了。

    “我看,我还是得亲自再和你玛法谈谈。”

    喀尔玛还来不及窃喜,就被猎物反咬一记。

    “这就当做是我与你分道扬镳的谢礼。”

    他冷然怔忡。

    “若仔细估量,你为我们家做的人情实在太多,我也该反过来为你做些什么。将来两家虽然各走各的道,不相往来,我们家也不会再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了。”

    他寒下脸色,毫无之前的从容与闲适,变得锐利人。

    “我不是为了你的家人才浪费心力做这些蠢事,帮那些忙。”

    “那是为谁?”

    “你说呢?”

    书艳的心跳突然一阵狂乱,震得她脑门发胀,整个人从头红到脚。她努力闭眸深深吐息。不,她不想再被这种无谓的悸动冲昏头。同样的错她已经犯得太多次,她不想再傻下去,再任他耍到底。

    “反正……我会帮你处理你家这团纠结就对了。”若要说真心话,她这么做其实没嘴巴上说得圣洁。什么报答,根本就只是为了……

    她赫然睁眼,就对上了她心底的答案。

    “喀尔玛。”她喉头紧得连嗓子都发抖。她是这么这么、无可救药、又笨又傻地喜欢着他。但一切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她不会再栈恋一份毫无意义的感情。“能与你合作,我真的很荣幸。看了不少事,也开了不少眼界。就算今后各分东西,这段经历仍是我最珍惜的回忆。”

    “什么叫各分东西?”他眼中的冷光几乎绞断她的勇气。

    “没人告诉你吗?我要嫁人了。”

    “是,下个月初,嫁入我家大门,做我的媳妇。”

    “不,我会依约悔婚,好让你按照原计地改娶你表妹。而我,改做琪哥的媳妇。”

    喀尔玛瞪着骇人的双瞳,瞪得她浑身哆嗦。

    “这是我阿玛、额娘和琪哥父母的意思。”她冷汗涔涔地硬扯出笑容。“他们认为琪哥这回太胡闹了,而我又满能制得住他,干脆让我们成婚,好让他成熟一些。”

    他寒冽的怒火几乎冻结所有空气。“你的意思呢?”他轻喃。

    “我?当然好埃琪、琪哥既是熟人,我们家又不会白白浪费这次筹办婚事的钱,我悔婚后也顾得住颜面,这、这是再好不过了。”

    “你胡扯。”

    “那你去问我阿玛。”

    “我不允许,我己经决定就是要娶你进门。”

    “太迟了,一切己成定局。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抬爱。”

    喀尔玛一记巴掌猛暴挥去,剧烈的倾倒声震动整座院落。书艳跌坐着,吓傻了眼,不敢相信眼前遽变的暴力场面。他怎会这样?

    她这才第一次看见,喀尔玛愤怒的真面目。

    第九章

    书艳瘫跌在炕上,呆看坚实而沉重的大炕桌被喀尔玛一掌就挥甩出去,砸倒对墙的多宝桶后四脚朝天地重摔在地,桌上、桶上所有摆设全都纷身碎骨,满地狼藉。

    她从没见过喀尔玛发这么大火,愣了半天才突然回神。

    “你怎么乱砸我家东西?那多宝桶上摆的全是我家最值钱的珍品,你居然把它们弄成这样!”

    “关于悔婚的事,你最好听清楚。我已经决定要娶你进门,你就别再妄想跟随其他男人。”他由齿缝间低嚷。

    “悔婚的建议是你提的!”

    “你也已经推翻了。”

    “那好,我就再推翻自己的蠢意见。现在不管是听你的或听我的,我们之间是毁定了!”她痛吼。“你要女人,何不直接找你身边的那群狐狸精?你去跟她们提亲呀!”

    “我不会娶她们。”

    “因为你只想玩弄她们,不想负责任!”

    “我己经表明愿意给她们名分,但是她们另有选择,好坏想叫我怎样负责任?”他几乎想扭断她的脖子。

    “另有选择?”什么选择会比拥有喀尔玛更吸引人?

    “你有兴趣何不自己去问她们!”他已经照书艳的意思又是给侍妾名分、又是同意她的拒绝悔婚、又是大费周章找她该死的琪哥、又是因此和伙伴大起争执,甚至惹祸上身,她还想怎样?他现在觉得自己活像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喀尔玛。”她微微欣喜地红着双颊。“你……你真的照我说的,试着给她们名分……”“你闭嘴!我没叫你开口前别再跟我罗唆一个字!”他恶狠狠地怒斥之后,旋即转身痛捶墙壁一记。乱七八糟,他的思绪与脾气被她搅得天翻地覆。怎么搞的,要讨好一个小丫头有什么难的?问题是,他干嘛要费尽心思地来讨好她?他为什么要为这种奶娃娃搞乱了自己重要的夺权大计?

    他生命中重要的、次要的、不必要的、可有可无的,一切次序全乱了,任由她嚣张跋扈地占领他的思路。他这些天才为书艳重新安排好的未来远景,竟然被她三言两语地又搞得一败涂地。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没一件事会按照他的计划去进行。没想到本领通天的东方青龙,竟被一个小女孩轻松拐倒。

    想起毓琪中邪时说的话,喀尔玛受不了地咬牙申吟,将额头靠在冰凉的墙面。王八蛋……他虽然根本不屑承认,但,毓琪真他妈的说对了,他的确被个小小的混帐拐倒,耍得团团转。这感觉陌生得令他厌烦,不过,冷静想想,似乎也不怎么排斥……

    够了!何必为这类小事糟蹋脑筋,一切照他的规矩来就是。

    蓦然回首,就见到书艳坐在炕上气嘟了小脸的模样,甜得令他想笑。

    “我可以说话了吗?”

    “请。”他板着脸坐回她身侧。

    “你给我滚出去。”

    “行,只要我确定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马上走人。”

    “我不可能任你摆布,高兴娶就娶,高兴骂就骂!”枉费她刚刚才对他稍微重燃的希望。

    “我之前不是在骂你,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冷静。”

    “你现在显然已经够冷静了,滚吧。我最近玉体违和,不便接客,你能不要来就请尽量别来。”

    “书艳,你不懂的词不要乱用。”

    “这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要教训我,琪哥比你还有资格!”

    “你和毓琪的事,当笑话说说就算,我不跟你计较。但我郑重警告你,现在的毓琪很危险,因为他的躯壳仍在他人控制之下,尚未完全恢……”

    “你凭什么说我和琪哥的婚事只是笑话?”太瞧不起人了!

    “他喜欢的人不会是你。”

    “你怎么晓得?”

    “因为他只喜欢男人,所以你还是乖乖嫁我吧。”

    书艳几乎气炸,羞愤交加。“他喜欢男人又怎样,我又不是因为喜欢他才下嫁。”

    “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会碰你一根寒毛,嫁给他,等于守活寡。”

    她恼得直想踩扁他可恶的慵懒德行。“你有什么资格讲他,你跟他还不是半斤八两!”

    他倏地冷眼轻扫,令书艳忍不住狰狞一笑。“你不也是连我一根寒毛都碰不得吗?”哼哼。

    “我那是尊重你。”

    “好伟大哟,听了真教人感动。以后请你在损琪哥时想想自己的立场,省得五十步笑百步!”

    “书艳,别随便拿这种话招惹男人。”

    “是阿是啊,尤其是个就算看见我一丝不挂也不会有所反应的男人。”

    书艳几乎是在最后一个字散慢出口的同时给猛力打住,整个人被拖至他鼻前。

    “来,书艳,说你很抱歉自己讲了那么不得体的话,你下次再也不敢了。”喀尔玛异常温柔地婉言相劝。

    “我为什么不敢?我又没有说错,你那时本来就没有反应!”看到她的同体既不惊艳也无赞叹,好像她只是块乏善可陈的大木板。

    “书艳,道歉。”

    “为什么?只因为我说了实话?”

    她没想到这句挑衅会为她引来多大的麻烦,只知道她在转瞬间就被拖入他怀里,背靠着他胸膛地给夹坐在他一双长腿间。

    “干什么?”她奋力扭动,却挣不开他双臂的禁锢。

    “我是个没反应的男人,嗯?”他硬将身前小人儿压贴住他一直妥善隐藏的亢奋。“我好意疼惜,为你当圣人,你却当我是无能?”

    “我哪有这样讲!”他由她耳后贴着低喃的感觉好恐怖。“放手!把你的脚也给我放到炕床下去,别用靴子踩脏我的绣垫!”

    “什么叫我跟毓琪是半斤八两?”

    书艳差点抽断气息。由她身后缠捆住她的铁臂竟然往上揉起她的胸脯!

    “你这是干嘛,还不快把手拿开!”都抱到不该抱的地方来了!

    “毓琪那小子会对你这样吗?”

    “你哪像你这么下流!”她又是挣扎又是嘶吼,可是体型相差实在太悬殊,令她完全沦陷一座铜墙铁壁中。

    “我哪里下流了?”他一边轻问,一边咬着她的耳翼玩。

    “他才不会这样偷袭别人,也不曾像你那样乱脱我衣服,他对我尊重多了!”

    “我对你也很尊重。看,我有脱你衣服吗?”

    书艳被钻入她衣摆下拧起她赤l丰r的巨掌吓得哇哇大叫,还来不及扳开他的怪手,就被另一只由她裤腰住下窜袭的巨掌搞得手忙脚乱。

    “你这下没有一丝不挂了吧,我也没有看到你赤身l体喔。”

    可是他的手却在她衣衫底下浪荡地玩弄丰满的双ru,夹击她细嫩易感的茹头,不住滚动。她恐慌地挺身挣扎,却只会让自己柔软的酥胸更加揉入他掌中。

    “我会不会太没反应了,书艳?”他担忧地以唇贴在她的粉颊间。

    “放手……”她难堪地踢着双脚亟欲挣脱,贴着他的胸膛拼命扭动。“你竟敢对我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会吗?我觉得还好。”何止还好,简直美妙透顶。他不知为这妖娆的小混帐疼痛了多少个夜晚,饱受自己高贵节c的折磨。

    “把你的手拿开!”她颤然咆哮。

    “然后好被你指责为没反应?”他时而弹捏着坚挺的蓓蕾,时而粗鲁地挤捏浑圆玉ru。“你今天是非得为你的莽撞受点教训了。”

    他以脚尖勾住她的足踝,朝左有拉开。书艳傻住,不知道这样是干嘛,直到衣物底下的陌生巨掌探覆到她娇柔的私密时,才惊声尖叫。

    “你在干什么?你不可以……从来没有人……”她如遭电磁地在他长指撩拨下不住朝外挺身,似要逃避什么,又仿佛被燃醒了什么。

    “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也敢放肆说大话。”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掠动。“我何必白费力气地做君子,当小人还比较轻松。”

    “你不可以这样……”她抖声泣吟,被陌生的刺激搞得头昏眼花,本能性地想并起双膝,却硬被勾制住而强迫完全开放,任他租糙的长指在其间任意游荡。他邪气地来回拨弄着脆弱的瓣蕊,引发书艳惊惶的悸动与退缩。陌生的紧张感令她慌乱,她害怕,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想做什么,也害怕这种奇怪的抚触,更害怕自己诡异的晕眩与陶然。

    规矩的女孩绝不会喜欢这样,也不会如此软趴趴地无力反抗。

    “喀尔玛,我……”她在突然揉捏她敏感花蕾的野蛮劲道下蜷身尖叫,原本打算愤吼的声势顿时转为哀泣。

    “这就是我们大喜之夜会玩的游戏。”他炽热地贴在她脸庞吻吮,开始急促地揉转着她细腻的核心,“书艳,让我看你。”

    她还赶不及坚决反对,就被他掀起了上衣,暴露在他揉拧下红晕动人的粉艳豪r。更可怕的是被他一口气层层剥下的绸裤,吓得她放声哭闹。

    “不要!我不要这样!”她不要他看到她毫无遮掩的开敞模样,她从未这样面对过任何人,特别是喀尔玛。

    他惊叹地揉抱着衣衫半褪的雪白同体,古铜色的大掌炽热地摩挲每一寸柔腻肌肤,所到之处皆掀起一阵烈火。她摸起来远比看起来更加细致,羞愧的处境使她浑身染满粉色热潮,绷紧的r尖更显红艳欲滴,令他失控地张口吻吮,狂浪舔噬。

    书艳无助地拚命想推开她的侵吞,又得分神抗拒被他拖坐上他大腿的攻势。可是她的抗争薄弱得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敌不过,使她虚软的搏斗活似邀请。

    他不断在口中以舌兜转着她的茹晕,游戏似地挑逗着,前前后后,忽又以惊人的温柔咬啮起她的娇嫩,汲走她所有的力气,终而挫败地瘫在他粗壮的臂弯里,失控哆嗦,娇声啜泣。

    “怎么了?”他捧着可人的泪颜轻声吻吮。

    “我从来没有这样……好丢脸……”

    “一点也不丢脸,你本来就是我的。”他推开她缩在一块的双膝,“而且,你非常非常地……美丽。”

    “不要看!我不准你看!”她声音破碎地尖叫。

    “好,那我不看。”他将脸埋入丰润的玉ru中,改以大掌袭往她女性的领域,直接深深探入封闭的秘密。

    她愕然抽声挺直了背脊,靠坐在他腿上动都不敢动,震惊于这从未有过的进击。可惜他的手指不太怜香惜玉,愈发不安分地疾速游移,力道渐强,贪婪地勒索她的甜蜜。

    “喀尔玛,不要……”她脆弱地攀住他颈际战栗哀求,她真的好难过,浑身紧绷得几乎粉碎。

    她的娇小与震颤令他濒临疯狂。他从来没有如此想要一样东西,一项不能放手、不容人分享的珍宝。他要她脑子里装满的全是他,要她嘴里呼唤的只有他,要她完完全全地降服在他掌中,化做他手心里的宝贝,任他呵护。书艳绝对不知道他有多想独占她,因为连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

    他的手指蛮横堆强烈进击,令她难以承受地更加抱紧他的头颅,急遽地抽搐娇吟。喀尔玛被紧紧压贴在她柔软的胸口,发出似笑非笑的浓浊申吟,报复性地加重手劲,把她推入浪荡的深渊。

    “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他狠劲咬噬书艳纤白的颈项。他每次见到她——或见不到她时,都想把她剥得一干二净。“现在总算如愿以偿。”

    在她几近崩溃的刹那,喀尔玛突然抽手中止一切动作,强烈的空虚及无处爆发的张力,令她一阵呆愕后,挫败地重重埋首他颈际,失声痛泣。

    “怎么啦?”

    她委屈地放声大哭,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恼什么。直到他笑着再重新探进她柔嫩的细腻领域,加入第二只长指撑开小小的秘密,她的哭声才转为骇然的紧窒喘息。

    “我都快成了任你差遣的奴才。”他咬着她耳垂轻笑。

    她根本无暇听进他的话,被体内疯狂卷起的巨大漩涡冲得晕头转向,意识迸散。炽热的波涛正急躁地搜寻释放管道时,双腕骞然被他高高举起,将她整个人向后推躺至炕上。

    “抓好。”

    她不安地急喘着,莫名其妙地乖乖照他吩咐,伸长双臂抓牢头前繁复的雕镂扶手。

    “我怕你撑不祝”

    书艳不懂,喘吁吁地呆看他笑容可掬、却手劲粗暴地剥开他的层层衣襟,才暴露出雄健的胸肌,他就忍不住沉重地伏上柔软的小身子火辣吮吻。书艳被他压扁了肺里所有气息,难过地拼命想推他起身,他却愈吻愈饥渴,放浪翻搅她唇中的甜蜜,吞噬她娇柔的抗议。厚实的胸膛揉压着她雪艳的丰r,随着她气恼的扭动逐渐炽烈。

    “走开……太过分了!”她气哭地扭头甩开他的唇舌攻击。他把她弄得好难受,根本是在欺负人。“从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这么……”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埃”

    他霍然张开她双腿的刹那,她正要尖叫,却被接触到她柔弱领域的巨大悸动吓到,还不及想通那是什么,体内就遭到前所未有的剧痛。她惊声抽息,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动都不敢动,紧闭的双眼闪着颤抖的水光。喀尔玛非但不赶紧收手,反而更加挺进,将沉重的压力入她灵魂的深处。

    极度的自制让他额角浮起青筋,他一再地警戒自己不可过分激进,伤了她的娇小与纤细,但他的rou体却不受意志控制,动作愈来愈大,强烈到她几乎无法负荷。

    书艳失声哭泣,又仿佛晕眩的申吟。太可怕了,她没想到她会有完全沦陷的一天,甚至认不得自己的声音与感觉。

    “该死。”他咬牙俯身,埋首在她脸旁恶狠狠地喘息。“你是怎么把我弄成这样的?”

    他忽然像脱闸野兽般地猛力进击,侵略她的生命。他受够了压抑,厌恶一再的容忍与退让。书艳是他的,谁也别想抢!他突然伸手揉向她纤弱的欲焰花x,恶劣地狂乱拨弄,蹂躏她陌生的官能,让她触电般地挺身泣吟,无助地频频拍搐,失控呓语。

    他大掌蜷向她死抓着雕栏哆嗦的小手,与她纤细的手指紧紧纠缠,加重他的深入。激烈的汗水由他的胸膛渗入她雪嫩的山谷,他强烈的心跳压迫着她的,他的唇也咬着她的,他的重喘也融含着她的。

    “怕什么呢,书艳?”在他温柔舔吮她的泪水之际,他放慢了攻击,却更加紧贴住她易感的核心,慵懒摩挲,使她备受烈焰折磨。“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乱讲……”她令人疼惜地皱起泪颜娇泣。“你让我变成坏女人了。”

    “你这算哪门子的坏?”他笑着以他的亢奋在她深处兜转起来,令她惊骇地弓起了背脊,颤声喘息。她的意识又陷入一团糊烂,被他卷入另一场狂风暴雨。纵使她巳经疲累得失去了所有力气,喀尔玛依旧能凭着他惊人的本领,一再引发她妖娆热烈的回应。

    她只能任由意识飘飘荡荡,任由他主宰着陌生的领域,带领她沦入翻天覆地的官感。那是个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世界,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感觉好像……我完全无法作主了。”激情过后,她被圈抱在他怀中茫然良久,才勉强寻回结论。

    喀尔玛由她背后紧拥着,两人一丝不挂地瘫坐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随口轻语。他一直优闲而专注地舔玩着她的耳垂,夕阳斜映,透了一室慵懒霞光。

    “为什么会这样?”

    “嗯?”

    “就是……我都没办法作主了埃”

    “别每次都硬抢着做老大,偶尔也让让我吧。”他懒懒地按摩着她的鬓角。

    她担忧地蹙起眉头,垂望不安的小手。“你也像大家那样,不喜欢受女人指挥吗?”

    “你喜欢指挥别人吗?”

    她偏头认真思索。“不特别喜欢,因为下场多半吃力不讨好。可是我必须肩负乃乃交给我的当家大任,就算不讨好,还是得做。”

    “真正厉害的,是懂得把权力分出去的人。”

    “为什么?”

    “既保留实力,又有退路,也不易得罪人。当然,对权力欲望过重的人来说,这全是p话。”

    “我没有很想掌权埃”她委屈地咕哝抱怨。“我只是觉得……我一旦不能在事情上作主,就会变成没用的人。我已经很没本事了,又不像书音那么有女人味,乖巧温柔而听话,如果再不拿出点作为,我感觉……我好像会消失掉了。”

    “你刚刚在我身下也没什么作为,你消失掉了吗?”

    “你乱讲!”她羞窘大嚷。

    “刚才可都是我一个人在使劲卖力地伺候,你倒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享受,还好意思骂我胡说?”

    她气炸地死命想推开他,却虚软地硬被他笑着更加拥入怀里,享受她的徒劳无功。

    “把一切都交给我吧,这事没那么可怕。”

    “然后当个任你摆布的废物吗?”哼。

    “是我变成任你摆布的废物。”他捉起书艳的小手,沉醉地舔吮着她柔软的手心。“叱哼风云的青龙己经被你擒在掌中,一辈子任你差遣了。”

    真的吗?她退缩又虚软地捧着他的吻。

    “让我分担你的重担吧,就像你为我做的那样。”

    书艳震住,久久无法回神。好像一份等了好久的礼物,一份她一直偷偷期待却始终没人想到要给她的礼物,真的送到她手中了。

    为什么对她说这句话的,不是阿玛、额娘,不是书音,不是琪哥或其他亲友,不是任何一个与她亲近的人,却是喀尔玛?

    “我才……我才不希罕你为……为我分担重担咧。”她心窝暖暖地故做傲慢。

    “随你希罕不希罕,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哄人完毕,他翻身下炕,高展手臂大呵一声,伸了个大懒腰。“该放嬷嬷进来了。她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再不放她进来,菜都要给她重新热到糊掉。”

    “什么菜?”

    等到喀尔玛拉开厅门,赤条条地放嬷嬷两眼昏花地进来上菜时,书艳才想到随手抓件衣裳遮掩自己,顺便惊叫。“喀尔玛,你……你……”

    “我快饿扁了。”他轻松地朝书艳的方向以长指打了几个声响。“快过来吃东西,吃完我再替你梳洗。”

    “谁、谁谁、谁要你……”

    “咱们又不是外人,何必跟我客气呢。”他弯起烧死人的热情笑眼。“洗完之后,我会亲自伺候你上床睡觉,保证让你一夜安眠到天明。”

    “我才不要你伺候!”看见嬷嬷盯着喀尔玛健壮体魄发痴的模样,书艳更是气得无以复加。“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这样光溜溜的,成何体统!”

    “我干嘛把衣服穿上?”他豪迈地端着整碟喋糖醋丸子往嘴里送。“反正待会儿替你洗澡时还不是又得脱下。”

    “你……你说什么?!”书艳羞得几乎脑袋爆炸。

    “你去准备热水,这儿由我伺候就行。”他懒懒地打发掉眼珠子快黏到他身上的嬷嬷。

    “不要脸!你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什么话!”厅门一合上,她立即杀来开火。“你又不是不知道,嬷嬷一向大嘴巴……”

    “不要乱捏我的衣裳。”他傲然不爽地快手抽走她裹住娇躯的长衫。“你看,好好的衣料都给你捏皱了。”

    “你干什么!”她愤恼地伸手去抢,一个拉扯,没将长衫扯回,反将他另一手的碟子扯翻,倒了她一身甜腻红艳的糖醋汁y。

    “碍…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咧开兴味浓厚的深练笑靥。“还是你的鬼点子多,这种玩法的确比我的花招有趣。”

    “什、什么花招?”她被他亮晶晶的笑眼吓得步步退却。“我可先警告你……”

    “没吃完东西不准回去?可以,我同意。”他随即扣住她双肩,俯身舔向她胸口的糖醋痕迹。

    “喀尔玛!”她吓得魂都快飞了。

    但当他狂浪地尝起她的丰r半晌,又顺着红艳的甜y往下尝个彻底后,她那才是真的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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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好几天后,书艳才对那日的浓艳事件有此结论。

    现在都没人再提她和琪哥原本敲定的婚事了,昭敏夫妇更是笑呵呵地恢复她和喀尔玛大喜之日的筹备。每个人都说还是他有办法,也只有他才制得住疯丫头书艳,甚至人一来访,就神奇地治好她一吃就吐的怪玻不过自从那日之后,她只要一看见糖醋就会满脸通红,此为唯一缺憾。

    “可是我真的好意外他会突然跑来看我。”书艳一边傻笑一边圈选着要典当的收藏。“更意外的是,他居然真照我所建议的,试着给他房里的女人名分,但显然她们对喀尔玛的前景没什么信心。”嘻嘻,这样最好。

    书音始终没表情地坐在雕花凳上,指挥侍女打理着小山似的整堆华美衣裳。

    “其实我早就觉得喀尔玛他祖父不是真的希望我嫁给雅朗阿,只是嘴上提提,好给雅朗阿做点面子。我想,他大概是对这跛脚的长孙感到亏欠吧。”书艳撑着小脸感叹。“像喀尔玛这么出色有为的孙子,老王爷怎可能不自豪。可他再自豪也不能直接表现在脸上,否则太委屈日子惨淡又冷落的雅朗阿和大福晋——这段老王爷一手造成的冤孽。”

    她眨着大眼,复杂地盘算着。“书音,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有点过分干涉他们家的家务?”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喀尔玛会给你撑腰,你尽管闹吧。”书音淡漠地分配着满桌钗饰。

    “我闹得还不够啊?”想到嬷嬷到处张扬她和喀尔玛的绮情艳史她就难堪。“等我嫁出去后,和你一分离,不知往后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书音冷笑。“现在能制得住疯丫头书艳的己经不止我一个了。”

    “你最近好奇怪喔。”

    “会吗?”书音看也不着她一眼地拣选婚礼当日的褡配。

    “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抢走了,所以不高兴?”书艳开心地趴在桌上抬眼望她。

    问题是,被抢走的究竟是哪一个。书音茫然沉思,随口应付,“或许吧。”

    “幸好你不喜欢喀尔玛那类型的男人,不然我真怕会抢不过你。”现在想来,她还是会感到心头笼罩着一回乌云。“你比我漂亮、会打扮、会做人情、乖巧温柔、体贴细心。我也试过学你那样,变得有女人味一点,可是……总觉得仍旧差你一截。”只好放浪形骸地窝在书房管帐去也。

    “明明就跟我生得一模一样的脸,还分什么你漂亮我漂亮的。”书音依然疏离,却暗喜在心。

    “可是……”书艳自卑地蹙着眉头猛咬下唇。“每次跟你在一起时,大家的眼睛都只看你,偶尔关照我一下,就又飘回你身上去。”

    “是吗?我从来没注意到,我才懒得管别人的眼光。”

    书艳更加挫败地趴贴着桌面。她不但没书音想得开,甚至心胸比她更狭窄……

    “其实,我经常偷偷讨厌你。”

    书音怔怔地转望她。

    “为什么好的东西都生在你身上,不在我这里?我有时候会烦到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和你一摸一样。然后,又很难过我为什么这么小心眼,竟然这样对待你。”书艳对着满桌珠宝落寞咕哝。

    “若我真的样样比你好,为什么喀尔玛会选你?”

    “我觉得他只是需要我理家的能力,而且可以帮他照料家族里头纠缠不清的乱局,还有……”她愈想愈头大。“哎哟烦死了,我不知道啦,我已经想了好多天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