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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明明还在喜欢他,干嘛硬摆个臭架子装模作样?书音的话语此刻想来,还真一针见血。

    搬进喀尔玛家以来,这还是她头一道碰见他。这一见,她才顿悟到这段期间她好想念他。这……实在有点白痴,可是她愿意与他合作的原因之中,有一项很不道德的秘密:可以借此常常见到喀尔玛。

    喔,她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见他而已。当然,若是能顺便聊上两句就更完美了,就像现在这样……

    “呃,喀尔玛,我刚刚说……”

    “你平常都跑到哪儿鬼混去了?三天两头找不着人。”他懒懒地瞥望精致的表面,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都在这里混埃除非你家的人有事找我,不然我都是一个人待着。”

    “昨儿个是大哥请你观戏去,前天是跟我三弟、四弟去当铺挑选玩物,三天前呢?四天前、五天前、六天前,又是哪些名目把你绊住?”

    “三天前……好像是大福晋找我,啊,不是,那是四天前的事,一二天前我被你叔叔们叫去喝茶聊天,还很无聊地介绍他们的儿子跟我认识。其他的时间我不太记得了,但常常有人上门找我就是了。”

    “你的生活可真多彩多姿埃”

    “还好啦。”虽然她不喜欢跟人应酬周旋,为了喀尔玛,她很乐意尝试改变。“喀尔玛,你有听懂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吗?就、就是我说我真的把自己当做是你、你……家的媳妇来看,其实就是说……”

    “希望你在多彩多姿之际,别忘了自己的身分。”

    表盖合上的清脆声响震了她一下。她实在不喜欢那种金属声,太冰冷。

    “你并不是这个家的媳妇。”

    书艳羞怯的小脸寂然凝祝

    “你也永远不会是。就算我们进展到大设喜宴、准备拜堂,你最后仍得及时悔婚,记得吗?”

    她记得啊,她也想开口说这她知道埃可是,声音不知跑哪去了……

    “因此,我必须很不尽人情地提醒你,别忘了你的最终任务。还有,在任务达成之前,你我是相互倾心的一对情侣,听以在你四处卖弄风s的时候别忘了,我才是你该投怀送抱的对象。”

    喀尔玛在说什么?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太多惊愕与打击,让她不知该先思考哪一样。

    但,尽管里子复挫杀得一败涂地,面子一定要顾好。

    “谢谢你多此一举的提醒。”她极力端起傲然不屈的神态。“不过我也得很不尽人情地告诉你,我一直都很小心地以你未过门妻子的身分应对周遭人,可是你呢?你的表现有像个倾心于我的新郎吗?没有,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你的事,我待在这儿是死是活你问也不问一声,更别说是探望了。反而让我逢人就问喀尔玛人在哪里、在忙什么、忙到何时、多久才能见到人,问得让我活像个倒追男人的大花痴!”

    “你追在我家其他男人p股后头跑都不介意了,怎么,追在我后头就嫌丢脸?”

    书艳差点吐血。“我几时追在你家男人p股后头跑了?”就算是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你跟我家的男人厮混。怎么样,觉得比较顺耳了吗?”他慵懒地扬起笑容。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特地找碴吗?专程来惹我火大?”

    “噢,我可是很辛苦地故意从外地临时抽身返家,才逮着机会见到你远大忙人一面。否则不知在你会见男人的名册上,我还得排到多少页后头去。”

    一只柔软小手愤然拍往他无赖的俊脸,他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起身狠钳她左臂,将她整个人腾空揪起,切齿低语。

    “你最好赶快编出个理由。”

    “你满口胡说八道,本来就该受到惩罚!”

    “该罚的不应是说实话的人,而是逾越本分的偷腥小猫。”

    “我不是特地搬来任你羞辱的!”

    “每天跟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你还有什么斤两能让人去羞辱?”

    “我讲几百次了,是你的家人成天我上我!你若对此不满,为什么不去骂你家人,反来怪我?我才是该兴师问罪的人!你只说和你扮演陷入情网、非我不娶非你不嫁的情侣即可,但你并没有说事情会惹出那么多枝节。又是要我搬过来住,又是要我看看这府里其他更好的成亲对象……我只是来这里帮你的忙、负责悔婚而己,根本没兴趣找如意郎君,也完全不想嫁出去!”

    “那你为什么要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

    “聊天也算打情骂俏吗?而且是他们主动邀我去小坐一会儿,不是我自个儿跑去的。”

    “你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顺应你无聊、小心眼的扭曲性格,跟着一起打坏所有人的情面?人家诚心待我,又有礼貌,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可以骂我八面玲珑、骂我老是喜欢凑热闹,但你无权因此把我说成了s浪婆娘!”

    “你是来这里扮演我为你安排的角色,就必须照我的吩咐行事。我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打交道,你就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这并不在我们请好的合作条件之内。”

    “既然在这出戏中我是你的情人,我就有权作主。”

    “才怪!当初合作条件是怎么定的,就怎么做,你无权随便增添或修改!”她愈吼愈慌乱。

    “游戏由我开启,规则当然由我定。”

    “这不公平,你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在设圈套骗人?!”

    “愿者上钩。你在跟我打交道时,早该知道这不是一笔简单的交易。”

    书艳心头一缩。是的,她一开始就感觉出这笔交易很危险,但面对喀尔玛,她就是忍不住想赌一赌她的运气。很遗憾,他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翩翩多情的贵公子,他翻起脸来,狠如蝎子。

    “好,你想在已经谈好的条件上耍花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看不惯我跟你家人很处得来是吗?你不高兴我和他们感情融洽、相谈甚欢是吗?那你可以不要看啊,你可以躲到棉被里偷偷哭泣啊,诅咒我、嫉妒我埃我天生受人欢迎,交游广阔,长袖善舞,你管得着吗?”

    他抽紧的铁拳几乎揉碎她的臂膀。

    “你可以尽管别扭,尽管孤僻,尽管当你y阳怪气、y沉黯淡的神经病,但我没必要跟你一起发神经。我爱跟什么人走得近,爱怎么安排我的日子,我自有主张,不必你j婆。”

    “你必须听我命令。”他的低喃几乎了无声息。

    “我向来不听任何人命令,我会自行判断状况,决定该采行的方法,不受人左右,这就是我的本性。你在合作之初早就明白我这性子,也是你自己选择要跟我这样的人作。怎么,现在反倒要扭转我的脾气,变成你想要的型了?”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具。为什么在我家其他男人面前你是那么温驯娇贵,在我面前却老是暴躁蛮悍?”他温柔得令人丧胆。

    “那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少跟我耍嘴皮子,我不是特地回来听你鬼扯。”

    “那好,我也懒得跟你这猪头白费口舌。你以后别跟我说话,别来惹我,我受够了!”

    “是吗?”喀尔玛抓起她的发,猛然压上沉重的吻,凶狠地蹂躏她娇弱的红唇。她受惊得无法反应,只感到疼痛,细微的抗拒与申吟却全被他深深吮入厚实的胸膛里。纠结的铁臂将娇小的身子完全卷入暴风核心,紧抓着书艳后发的巨掌开始揉往她纤细的后颈,探索悸动的脉络。可是他粗厚舌尖传来的力道,令她饱受致命威胁。

    渐渐地,他放缓攻势,以惊人的温柔轻轻尝着她的唇舌,以浓郁的阳刚气息平抚她怯怯的战僳。他吓到这可怜的小东西了,但他毫不怜惜,反而冷笑。“你受够了吗?确定够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再度重重吞噬她的气息,放浪地尽情深吮、热烈翻搅,令她脑门嗡嗡犬响,濒临晕厥。这完全不同于上回他吻她的感觉。没有逗弄的闲适、游戏般的撩拨,而是纯然r欲的、宫能的、侵略的、悍霸宣示的。

    他放肆地捆揉着柔软的小身子,巨掌蛮横地按在书艳臀上,将她倏地压往自己粗壮的勃起,刹那间,他差点在她唇中吟吼出声。

    他不断在脑中急急提醒自己;她该死,她活该彼惩罚。但一接触到她,愤怒的意念便逐渐模糊,由狂野的欲焰取代。

    书艳惊骇的抽息震回他些许神智,他才发觉自己竟在疯狂扒扯她的襟扣。他停不下手,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这座水榭亭阁固然幽静隐蔽,终究是随时有人出没之处。侍从们就在林荫后应侍,以及候在远处的友人……

    雪白的胸脯暴露在肚兜勉强的遮掩之下时,他完全失去理智,忘我地深深埋首、重重吮烙上属于他的印记。这是他的。这份馨香、这份柔软、这份天真,都是他的。

    你好棒啊,为家人做了那么多,牺牲那么大,却毫无怨言,一声也不吭。

    两年前书艳傻愣愣的崇拜告白有如琉璃风铃,一经思绪拂掠,便会扬起清灵乐音,在他脑海反覆荡漾,甜美动听。

    他当时只是怔怔低头瞥视小小的玉人儿——这个被长辈指名要许配给他的奶娃娃。

    你先是爽快答应我阿玛的请求,想尽办法、使尽手段,让我和妹妹在秀女初选时被撂牌子,然后又不得不接受我阿玛强人所难的嫁女报恩之举,娶我为妻。对你来说,很委屈哪。

    无所谓委屈不委屈,长辈的请托,本来就没有推辞的余地。更何况,双方家族又是世交,他没得赖。

    是吗?我倒觉得若你真心想赖,你一定有办法赖得掉,只是你不愿忤逆你玛法的心愿,所以搁下了自已的意见。

    其实你没义务为我家的请求如此大卖局章,你却因着咱们两家长辈的情分,无怨无悔地四处奔波张罗。如果能成为你这种男子汉的家人,一定很幸福。

    他只是笑。说正格儿的,被个小丫头正经八百地赞扬实在很荒谬,但他却无法理解地忍不住漾开笑意。

    你有喜欢的人吗?万一你有,而且你打算娶她,我会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他在那一瞬间掉入巨大的迷思中。喜欢?他从没考虑过这项问题,也从没被人这么问过。

    似乎没人觉得他会需要这种东西,久而久之,他也不自觉地跟着如此认为。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我已经喜欢你了哟,因为你跟我一样都很顾家、都很有责任感、都很为家人牺牲小我,我们可以成为一对臭味相投的快乐夫妻。

    他差点狂笑出声。这是哪里来的天才丫头?

    我偷偷告诉你一件秘密,其实我常常会在心里忍不住埋怨我家人:我为你们做这么多,你们为什么都不称赞我?就算是给我个肯定的眼神也好。可是都没人注意到我的辛苦、我的付出,好像我的努力对他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我好难过,也好失望,我要怎样才能像你一样无怨无尤地担当大任,毫不计较地为家人付出?

    他无怨无尤吗?他毫不计较吗?甜美的小小声音竟敲进了他不曾理会过的盲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因此难过,或因此失望,只知道自己老到无法像这小女孩,可以轻松面对保藏的感受。

    啊,那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努力在内心把这些埋怨压下来,省得你会开始厌恶自己的家人。因为我每次偷偷埋怨他们,事后就会觉得自已真不该这么小心眼,对吧?

    他又是无奈地笑。他不知道,但不会是她说的这种浪漫理由。

    当然是。不然你有什么其他更好的理由?

    没有,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她心中幻想的那种英雄。

    但是不要停,再多说一些,他喜欢听她以纯稚心灵编织出的美丽问题,他渴望听这些会轻轻敲入心扉的小小声音。

    她的猝然悔婚却给了他意外的一击。此事本无妨,反正这门亲事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他所不能理解的,是自己遭她悔婚后的长期茫然与空d。

    为何会这么感觉?

    “喀尔玛。”

    若不是祖父符算将母亲的名字由族谱中完全踢出去的事震撼到他,他恐怕在外任官的那两年都会陷在这无法解释的茫然中。

    他顿觉自己无聊得可笑,竟为一个小丫头的胡言乱语搞得心神动荡,迷糊了自己的脑筋。母亲的名字就要被人从这个家中完全抹去,他却浪费时间在想那些有的没的,被小女孩捣乱了他向来沉稳的思绪。

    “喀尔玛。”

    母亲的危机当前,他没空理会空泛的风花雪月,他必须要全力将母亲叶赫那拉的姓氏保留在族谱中。那是他血脉的来源,是母亲遭受祖父厌弃的主因。加上祖父若将爵位传给y狡的大哥,整个家业会迅速败荆不行,要挽回大局,他必须出手夺权!

    可是内心深处再也按捺不下日益增强的呼吼,他想再听到那小小的声音,他想听!

    他狂乱地吮噬口中的柔弱唇舌,几欲将书艳完全吞入他的灵魂。他以灼烈的双唇确定她颈际的跳动,检验她攀升的体温,深深吸取她深邃r沟中的温软香气。她是存在的,就在他双臂中、在他胸怀中、在他唇齿中。

    在这里,没有族谱更动的危机,没有夺权当家的压力,他可以听她甜美的疑惑,沉醉在地为他编织的英雄幻影……

    “喀尔玛。”

    一只友善的手还来不及拍上他背后,他瞬间猛烈反击,几乎同时回身一拳砸去。

    “是我。”月贝勒安然举起双掌,缩紧下颚苦笑。“我只是想提醒你,咱们不能离席太久,该赶回去了。”

    喀尔玛不知是因为愤怒,抑或是烈火难耐,急遽的重喘一时无法平复。回眼望向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小身子,他再也压不下懊恼的申吟。

    他在搞什么?

    臂弯里的小艳娃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红嫩丰莹的双唇显示着曾遭他多汪浪的蹂蹭。她一脸吓呆的神情,敞着被他肆虐过的前襟,让他目击自己在那对酥胸上烙下多重的吻樱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何突然这样待她。

    “关于书艳铬格和你家人交往过甚的问题……”月贝勒不自在地清清喉咙。“可以等咱们正事完结了再处理吗?”

    “当然。”他低咒之后气的大吼,“来人,送书艳回房休息,她人不舒服!”

    上了马车远去之后,月贝勒才轻声窃笑。“我看不舒服的人是你。”

    喀尔玛瞟了一眼自己在袍底下大剌剌的硬挺欲望,也懒得掩饰,随他观赏去。

    “还以为你中途离席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特地回来捉j。”月贝勒轻叹。

    “你皮痒了是吗?”

    “只是有点为书艳格格感到冤枉。”他耸耸肩。

    “她成天尽忙着跟我家的人厮混,还有什么好冤枉的!”

    “她跟你家人处得来又有什么好火大的?”

    “她该处得来的对象不应是他们!”

    “唔,如果对象是你,就没关系了。”

    月贝勒百无聊赖地理理衣袖,对喀尔玛的鬼眼视而不见。

    “真搞不懂你,干嘛跟那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如此小题大作,一点也不像你平日行径。”

    的确是,平常就算有人私下姘上了他的侍妾,他也是睁一只跟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反正他也不曾为哪个女人守身如玉过,没必要苛求别人乖得对他三贞九烈。但书艳例外,她绝对不可以。

    “因为她是我计画中重要的一颗祺。”

    “喔。”月贝勒懒懒地瞥望窗外风景。

    别说是月贝勒,就连喀尔玛自己都不太能被这个理由说服。

    “她必须和我家人保持距离,才不至于毁了我的夺权大计。像她那样成天四处串门子,难保不会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受到影响,临时改变立常”

    “嗯。”

    “我主要打击的对象是玛法、是这整个家,万一书艳和大伙建立起感情,开始不忍心,岂不坏了我的事?”

    “埃”

    “所以……”喀尔玛沉寂一会,突然恼火地一拳击上马车内壁怒吼。根本不是因为这些狗p理由,他却也找不出答案到底是为什么!

    “你碍…”月贝勒悠哉地垂眼弹掉袍上毛屑。“真该先搞清状况了再处罚人,否则像书艳格格那样,被你整死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她说话了?”他犀冷的视线倏地扫杀讨去。

    “从和你的侍妾促膝谈心的那一刻起。”

    “你又乘机跑去s扰我的女人了?”

    “聊聊而已。”他举手发誓。“是她们告诉我你之所以三番两次都找不到书艳的真正内幕。”

    “什么内幕?”

    “你家人故意把书艳调离你身边,让你们碰不到面。”

    怪不得!喀尔玛霍然明白。他就奇怪怎么每次想找书艳时,她都会刚巧被人早一步找出去。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见她?”

    “她是我重要的棋子。”

    “喔,对,我这个猪脑袋居然忘了。”月贝勒无聊地拍了下额头。

    喀尔玛瘫靠椅背,无奈地苦笑,看得连月贝勒都不禁感叹,这个男人实在太有魅力,一颦一笑都能慑人魂魄,可他却有着致命的缺点,太懒。

    一流的形貌、一流的才气、一流的家世、一流的本领,足以让他飞黄腾达、叱陀风云,却全败在一个懒字上。懒得认真钻营、懒得积极争娶懒得在乎、懒得拥有,甚至懒得动用感情。随便他处置自己的人生,任家人摆布自己。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缺乏干劲。

    大概是从小给他家人糟蹋 惯了,就学会了糟蹋自己。反正再顺服、再听话地为家人效力,也得不到任何正面回应,仿佛那是他应做的,因为这是报应,他得负责替父母赎罪。时日一久,他就渐渐失劲。要他帮忙他就帮,想用话损他就尽量损,他己麻痹到无所感觉、无所回应。

    书艳的存在却乱了他的规矩。

    “难得着你对人这么主动积极。”活像垂涎已久的饿狼见着鲜美猎物。

    喀尔玛无聊轻叹。“连我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想要书艳罢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一副死相。

    “我不是想要她,而是想要事情按计画进行。除此之外,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既然对她没感觉,你管她跟你家男人有多亲近。”

    说得没错,他的确不必在意,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在在意,他只是……找不出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明明一切都很稳当地按着计划走,那他何必特地赶回来向书艳发脾气?

    他有些厌烦地揉揉鼻梁。“毓琪的事办得怎样了?”

    “那位离家出走的大少爷碍…”月贝勒懒懒地倾头斟酌。“找是找到了,不过大伙决定暂时先将他扣押在朱雀府邸,待查明实情,再交还给书艳格格。”

    “干嘛了?”

    “怎么说呢……我是把毓琪找回来了,可是找回的似乎只是那副躯壳,里头的东西,显然不对。”

    “听起来还真有意思埃”

    “我知道你很受不了怪力乱神的说法,但是喀尔玛,信件事肯定和最近连续数起失踪而后复返的案件有重大关联。也就是说,书艳格格的推测是对的,她表哥毓琪的单纯出走,己经演变为某种危险局面。”

    “毓琪那小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只有熟人才会发觉的异状,我们这些外人是无从判断起的。”

    “可别让我把人送还给书艳后,又被她追缉地问我到底把她的琪哥怎么了。”

    “恐怕情况真会那样。”月贝勒苦笑。

    喀尔玛这才沉下脸色。

    “我虽然不认识毓琪这个人,但由书艳一家人的单纯性格来看,加上我四处探访的结果,大概也拿捏得出几分,现在的毓琪根本不像那个小小男爵府会养出的货色。”

    “离家出走的体验让他成长了吧。”

    “那他的成长未免太可怕。我之所以会觉得他不对劲,是因为他成长为一个我们太过熟悉的狠角色。”

    喀尔玛警戒的双眸已然猜到答案。

    “是的,就是他,毓琪起先一直迷恋的对象——敬谨亲王府的元卿贝勒。你若去看毓琪,眼中所见的会是他的躯壳,你若和他交谈,你会发现你所面对的其实是元卿贝勒。”

    喀尔玛一向讲求实际,眼见为凭,但当他亲眼见识到毓琪匪夷所思的异状后,不禁愕然。

    月贝勒说得没错,毓琪的确只剩下一副空壳,里头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他要怎么把这样的毓琪交还给书艳?

    第六章

    “下个月初二姑姑生日,你要跟我一起去探望她吗?”

    “好埃”书艳有气没力地在自家花厅里任书音摆布。

    “那就拨点银子下来吧,得买些什么送给姑姑做贺礼,顺便做两、三套新衣,省得上人家府邸拜访时太寒碜。”

    “也犯不着那么豪华吧。”

    “你真是不懂事。”书音兴奋地娇嗔。

    “我是太懂事了才拜托你别这么阔气豪爽。”说好听是做两、三套衣服而已,等衣服做好,就会要她再拨点银子下来买几副搭配的首柿,买了首饰又觉得该改改衣裳的花色来调和,然后又得考虚到这身装粉和贺礼的协调性,搞不好为了配得上她们这身华丽的排场,贺礼也得换成更上等的式样……

    “待会儿你要回喀尔玛府里时陪我去趟东大街,听说那儿有个算命的术士很厉害,我想去试试。”

    “我不想回那儿去……”她要死不活地伏在桌上哀叫。

    “说什么傻话。对了,你等一下去把我新做的那套衣服换上,别老穿得又旧又脏的,这样怎能吸引喀尔玛。”

    “我干嘛要吸引他,我穿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

    书音喜欢打扮,新衣服是一箱又一箱,书艳则对这种劳神伤财的事兴趣缺缺,向来都是到书音的衣箱里随便挑几件凑合着穿就成。

    “哎呀,现在可不比以往。你必须牢牢抓住喀尔玛的心,才能保有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干嘛要抓住那个烂人的心!”

    书音被她的痛喝吓得一愣,夹点心的势子僵在半空。

    “他那家伙……那个反反覆覆的怪胎,我才不屑他的心!”

    书音静待好长一段时间,才敢轻声细语。“你跟他又怎么啦?”

    “我这辈子才不可能会跟他怎么样!”要不是彼此有个合作关系卡着,早就一拍两散。

    她是那么诚恳、那么努力地鼓起勇气向他暗示对他保藏的情意,他却还给她什么?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莫名其妙的兴师问罪,莫名其妙的热辣拥吻……

    呃,最后那一项,可以稍微保留一下。

    “书音,如果有一个男人突然把你抱得很紧,对你又咬又亲的,你会很在意吗?”

    书音当场喷了一桌子饼屑,又急又糗,呛咳连连,书艳忙着拍抚、倒水兼安慰,吓得手忙脚乱。“讨厌,你问个什么问题嘛,害人家……”她又是一串轻咳。“我又没惹到你,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我没有啊,我只是……问问而己。”

    “这种问题还用问!”她没好气地以绢帕轻理妆容。

    “喔。”书艳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也很喜欢。”

    “书艳!”书音被她气得由椅上愤而弹起。“你干嘛这样随口污辱人,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不高兴我关心你和喀尔玛的事,直说不就好了!”

    “我……”她也傻了。“我没有污辱你啊,我只是想问你被男人拥抱住的那种感觉……”“别说是被男人抱住,只要让我察觉到对方有这种意图,他这辈子永远都别想再走近我一步!”

    “万一……万一你巳经不小心被他抱住了呢?”

    “拼死挣扎、绝不妥协!”娇柔的书音双眼闪出犀利的坚决。“我绝不会让人以为我是那么轻浮浪荡的女子,可以任人上下其手的便宜货。”

    书艳在刹那间化为石像,僻啪崩裂。轻浮浪荡……便宜货……她完蛋了。她当时不但丝毫没有反抗喀尔玛,而且还觉得好舒服,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甚至非常可耻地经常回忆,陶醉不已……

    “是不是喀尔玛对你做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让他对我做什么!”书艳骇然吼向书音的低问。

    “喔。”书音一脸狐疑地缓缓回座。“我还以为……”

    “他、他如果敢对我那样,我不把他揍、揍成一堆烂泥才怪!”

    “我想也是。不过若他真的对你出手,我看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力量太悬殊了。”

    问题是,她被喀尔玛吻得蘸然昏眩时,根本没想到过该要挣扎。难怪喀尔玛那天会没头没脑地嘲讽她,原来,他早看穿她其实是个骨子风s的荡妇y娃。更可怕的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倾向。怎么办,她该如何赶紧培养些贞节烈女的情c?

    “那,书音,你的意思就是说,别、别让男人随便靠近自己,对方一靠过来就得迅速反击罗?”

    “那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嗯……若对方是我喜欢的人,我大概会对他稍有包容,让他占点小便宜吧。”她双手支颐,边幻想边甜甜轻笑。

    她让喀尔玛占的便宜可大了,这可千万不能给书音知道!

    “如果……如果对方是喀尔玛呢?你会让他占便宜吗?”

    “他才不会随便占女人便宜。他虽然风流倜傥,可格调还没低到会去随便吃女人豆腐。”

    书艳的脸色愈发惨白。他常私下偷吃她豆腐啊,是不是因为觉得她格调很低?

    “他顶多只会在口头上逗逗人家而己。像他不都昵称我音音吗?若别人这样叫我,我绝对跟他翻脸。可是喀尔玛叫得实在太好听了,好像把我的名字当做心头搁着的一块宝,愈听愈有备受宠爱的感觉。”她酣然一叹。

    “喔。”书艳忍不住酸起来。叫书音为音音,那她呢?喀尔玛为什么就没有给她取任何昵称?“听来你挺中意喀尔玛的。”

    书音顿时一闪深沉的神色,随即故做冷淡地垂眼。舀了舀莲子羹。

    “才不会呢。我对那种太过魁梧的男人没兴趣,虎背熊腰又苯拙。我觉得,美男子嘛,就该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几丝优雅、几丝飘逸。”

    “喀尔玛他是太魁梧了点,可他一点也不笨拙!”

    “啊!”书音慌乱地闪躲被书艳愤然撞倒的满桌甜品。“你讨厌啦,每次都粗手粗脚地弄脏我的衣裳!”

    “他虽然高头大马的,可是必要时他的身手一样灵活矫键,比你说的那种瘦巴巴的小白脸有男子气概多了!”

    “你恼什么嘛。”书音心疼地拍拭身上水渍。“是你要跟我聊喀尔玛的,我说他好你生气,我说他不好你也生气,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才没有在生气!”呃,这声势好像是太暴躁了点。“我……我只是就事论事,把你话里有问题的地方略作澄清。”

    “那你就不要再跟我聊他。”书音难过地把绢帕拍在桌上。“每次你一提到他,我不是耳朵遭殃,就是衣裳遭殃。”牺牲未免太大。

    “你们两个吵什么呀,老远在花园里就听到你们哇啦哇啦。”正好路过的昭敏大人和夫人干脆转进来凑热闹。

    “都是书艳啦。”一看到沾满糖水的锦袍,书音忍不住委屈落泪。“人家才新做的衣裳,本来打算待会穿出去逛逛的……”

    “哎哟、哎哟,可怜我的小心肝哪。”昭敏夫人笑着将泪人儿搂进怀里拍哄。“弄脏就弄脏了嘛,再做几套新的不就得了。”

    “额娘!”书艳惊叫。“还做新的,她的衣服还不够多吗?”

    书音机灵地粹然埋首在母亲怀里失声哀泣,愈发令昭敏夫人疼惜。

    “你好意思讲这话!是谁弄脏书音的衣裳?况且书音做的衣裳十来天后兴致过了,还不是会穿到你身上去?”

    “可是……”

    “额娘也跟我们一起做一套。”书音立刻雀跃地破涕为笑。“我上回看中一块很漂亮的苏州料子,那颜色真是好。如果拿来做成母女一对的衣裳,和我们上回买的那对金丝累镶翡翠押发一配,不是很相称吗?”

    “对呀。”昭敏夫人笑眼晶光闪亮。“书音果然是个天才,这真是配得好极了。”

    “但我们家已经……”

    “就再拔点银子过去好了,书艳。”昭敏大人无所谓地摆摆手。“只要她们娘儿俩玩得高兴,这钱也花得值得。”

    问题是家里己经没多少钱了呀!

    “怎么样,这些天在喀尔玛府中过得如何?”

    财务危机当头,她实在没有心思跟父亲扯这些无聊问题。“没过得怎样。阿玛,我说过多少遍,家里的老本真的见底了……”

    “放心吧,就算把我们家整个翻了,也一定会颇尽全力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他们家。”昭敏大人兴奋地笑红了双颊。“我们家的宝贝要出嫁,当然什么都要来最好的,让你当个全京城最有面子的新娘!”

    书艳差点口吐白沫。“阿玛……”

    “你嫁为人妻后,阿玛就再也没机会为你做些什么,也不能再拿你当小女儿般地疼。可是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让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吧。”昭敏大人想来不禁垂头丧气,细细低喃。“要好好儿地办,这个婚礼一定要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地办。”

    书艳为难地凝望老父。“我们家已经没有热闹的本钱了。”

    “别拒心,阿玛自有办法。”昭敏大人豪爽一笑。

    她明白,父亲哪会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打算倾家荡产,四处奔波,拉下老脸拜托亲朋好友帮忙。当年选秀危机,她就已亲眼看过自己憨直的父亲处处求援,任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阿玛总是笑说,老头子的尊严不值钱,宝贝女儿的幸福却是无价的。

    何苦呢?想着想着,她就眼眶发热。还是招了吧,她实在没法子欺骗老实单纯的家人。

    “这婚礼就交由你额娘和书音去办,保证能让你像九天仙女般地由咱们家……”

    “不会有婚礼的。”

    “书艳?”

    她落寞地环视家人天真的期待。“我跟喀尔玛的婚事只是个幌子,你们都被骗了。”

    一屋子人傻眼,在书艳沮丧的娓娓道来之下,才逐渐了解这背后的全盘伎俩。

    “所以,他替我找回琪哥,我替他临阵悔婚,之后就分道扬镳,毫元瓜葛,我们不可能会真的成婚。”大家的满心欢喜,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喔。”昭敏大人想了想。“原来他是利用找毓琪的机会亲近你呀,那他还真的很中意你,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阿玛,你搞错了,他不是在找名目亲近我,我们真的是在相互利用,没有感情存在,目的一旦达成就立即拆伙。”

    “是啊,我明白啊,这不就是你之前说的,是个幌子嘛。”

    “喀尔玛那孩子还真有心,为了娶得书艳,不惜编了大串借口来遮掩,就是想尽办法要把她哄到手。”浪漫得连昭敏夫人都陶陶然。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怎会是这种反应?

    “阿玛、额娘,你们不该把事情说破,这样岂不是毁了喀尔玛的苦心布局吗?”书音这一不悦提醒,父母两人立即恍悟惊叹。“我们应该顺着他哄骗书艳的计谋,赶紧筹办婚事才对。”

    “你们在作什么大头梦?”白痴埃“我都讲明了,婚礼是假的,他的目的是要我当场悔婚,给他家人难看,你们还准备个什么劲儿!”

    “这你就错啦。我看哪,悔婚是假的,设计让你被骗着跟他拜堂完婚才是真的。”

    “当局者迷嘛。”

    “所以我们这些旁观者得多加把劲儿!”

    书艳急得猛跳脚。“加把劲个头,你们被人耍了还乐成这样?到时钱都砸下去,一切准备就绪,会因为悔婚而全都血本无归的!”

    “他不会真让你悔婚啦。”昭敏大人骄傲地呵呵笑。“我们家的女儿那么出色,他抢都来不及了,哪舍得送回去。”

    “我是说真的,他根本不会娶我!”

    “你看,所以我说喀尔玛这孩子聪明。”昭敏夫人得意地朝书音挑眉。“瞧他把书艳哄得滴水不漏,信以为真,这手段真是巧妙。”

    “到时候没了婚礼,丢尽面子,你就知道他的手段到底巧妙到什么地步!”

    “书艳,你真是执迷不悟,咱们都把话说得这么白了……”书音慧黠地与父母的妄想站同一线。“不过喀尔玛也真坏,明知你这人最一板一眼,开不起玩笑,还这样逗着你玩。”

    她错愕得无言以对,不知该拿自己的头撞墙好,还是拿他们的头去撞。“你们……未免把这件事想得太浪漫了吧。”

    “书艳,你碍…”昭敏夫人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你这孩子,平日精打细算,遇着终身大事时怎么反而笨头笨脑起来了?”

    “放心吧,我们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事情的。”书音像等着看好戏似地咯咯笑。“你和喀尔玛的婚宴,一定会办得很有趣。”

    “可是……”

    “相信我们吧。”昭敏大人慈言劝慰。“总要给我们个机会,为你做点什么。”

    “你呢,就把所有烦恼统统放下。 别再管家里有钱没钱,也别担心我们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你不能一辈子都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偶尔也要懂得放下。”昭敏夫人拍着怀中宝贝感叹。“书艳,你实在太能干,能干到大伙都快忘了你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回你就放下一切重担,当个幸福甜蜜的新娘子吧。”

    “对呀,阿玛、额娘和我,咱们三个臭皮匠,还怕比不过你这个诸葛亮吗?”

    书音的调皮惹来一屋子的笑,唯有书艳,红了双眼。他们一家全是笨蛋,一窝天真傻气得令人不舍的大笨蛋。她也是,只是她比大家不老实。听到家人对这椿婚事依旧热烈拥护,她才发觉自己内心深处也是如此期盼着!她好想真的嫁给喀尔玛。纵使他是个风流、轻涪蛮横、老j巨猾、捉摸不定的臭家伙,她还是无法制止自己被他吸引。

    喀尔玛多少也有点喜欢她吧。凭她当家好几年的敏锐推测,喀尔玛不会对她毫无感情。虽然之前他才莫名其妙地跟她大吵一架,把她吻得头昏眼花,但她仍记得很清楚他无意间骂出的一句话——他是特地赶回来看她的。

    啊,有了这句话,她死都可以瞑目了,被他指控为毁约的小人也无妨。她不想悔婚,她想嫁给喀尔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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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嫁给喀尔玛,就得先搞定他的家。所谓s将先s马,就是这道理,也好让他欣赏她贤慧的一面,顺便为自己后半辈子铺条舒服点的路。之后再来对付他身旁艳女成群的老毛病!

    可惜,她的贤慧y谋在老王爷那儿重重踢到一记铁板,弄成她和老王爷大动肝火、破口对骂的局面。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不准喀尔玛的母亲叶赫那拉氏回府安善?她明白爱新觉罗与叶赫那拉两大家族打从大清还没入主中原时,就已是死对头——若不是最后建州灭了叶赫,搞不好现在当皇帝一统天下的就是叶赫那拉一家了。

    但这跟喀尔玛父母的恋情有何关系?天下大业是一回事,儿女私情又是一回事,干嘛只因为喀尔玛的母亲出于叶赫那拉,就硬要憎恶她?

    无聊。

    书艳正想回小跨院重新计划,再跟老王爷卯个几回合,慢慢击垮他顽固的想法,却被一票女眷硬邀去喝茶。

    奇怪,这些人平日都没什么事好干吗?净会喝茶看戏闲磕牙,跟她家人没两样。不过她不能这么想,这些人可都是喀尔玛的至亲哩。好,为了喀尔玛,她忍!

    结果忍得她脸皮都快笑僵了。

    “艳儿,这些日子你怎么老爱跑去跟老王爷拌嘴呢?”

    “我去跟他聊天而已。”不过聊得有些激昂暴烈。

    “是跟他聊你决定嫁谁的事吗?”二福晋轻声刺探。

    “怎么样,决定做咱们雅朗阿的媳妇了吧?”大福晋也笑靥人地追问。

    “书艳年纪小,配年轻点的小伙子不是比较好吗?”肥满的三福晋推推自己刚满十九的儿子,却惹来大福晋一记白眼。

    “你那儿子算个什么东西,也不过当个小小的笔帖式,连一官半职都称不上!”

    大福晋这一句可连带骂到儿子也是笔帖式的二福晋,令她登时冷下尖薄的瘦脸。

    “是啊,我们的儿子算不得什么,哪像有些人,靠着喀尔玛的人脉和打点,才赃到了四品堂官的位置,真了不起。”

    “谁靠那无赖安排了!”大福晋愤然斥喝。“我的雅朗阿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在往上爬,而你们那些个蠢儿子,才是靠喀尔玛下流手腕在官中安排到笔帖式的位置!”

    又来了。书艳没力地翻个白眼,闪到一角发她的呆去,顺便躲开雅朗阿及他弟弟们的刻意贴近。

    “是喔,要是你的雅朗阿真是靠自个儿本事在往上爬,那你就少指使喀尔玛在宫中为你儿子打点这个、打点那个,浪费他的时间,还挡了别人的路!”想找喀尔玛安排个什么升迁管道的可不是只有大福晋一个。

    “我为什么不能指使他?我是他额娘,我为什么不能指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