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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蓝宝石》

    16岁:12月4日

    「我们要去哪里?」染满忧郁的蓝眸疑惑的看向男人。

    男人搂住他的肩,用手指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纠结,回望那双忧郁的蓝眼睛,他递给他一个安心又坚定的笑容:「先不告诉你,但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会喜欢的。」

    他神情有些呆滞,愣愣地看著不做正面回答卖弄关子的男子,然後才缓缓转过头去,用一双充满视探、好奇、和促的眼光观察飞机底下的汪洋大海和辽阔的天空。

    男人用他修长的大手顺了顺少年後脑的发。他维持著缓慢的节奏,愣愣地回头,一回头就被倾过身去的男人将吻落在他的额上,然後将鼻息留驻在少年发间,稳定的呼吸。

    两人亲密的紧紧相依,共享彼此温热的体温。

    拥有一双忧郁双眸的少年将目光移向窗外,继续看著窗外。

    「还有……」vic见kg回头,继续著被打断的话题。

    kg不时注意怀中人儿的举动,一边和vic继续讨论著锁碎的事物。

    他静静地看著窗外的景物,看似专心,事实上他多半处於恍惚的状态。这些细节丝毫不漏了收入kg的眼底。

    「你该先和他提一提,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否则岛上的……」vic提醒kg,因为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将会抵达蔚蓝海岸的蓝宝石。

    kg拍了拍怀里的他,轻柔的叫唤,等到ra回过头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他扯开一抹习惯的笑容,这个笑容在这段时间几乎成为kg

    的本能,极其自然地揽著他,亲密的靠在一起。

    「ra,你在想什麽?」kg放慢语调轻缓的问道。

    好一会儿,ra才微微侧头,回应的有些淡然,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和表情,「没想什麽。」

    这些反应都在kg和vic的预料中,这其实是一种精神徵兆,在尚未招开记者会,这一个多月休养的日子里他们发现ra

    的知能反应比起以前缓慢许多,并且不能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一个不经易的小动作、小玩笑,都有可能触动他敏感、脆弱的神经,加重他的病情。

    这是……上帝赐给ra十六岁的生日礼物,也是上帝再一次报应给kg的惩戒。

    kg并没有马上切入主题,开始和ra天马行空的随意聊天。

    这是精神科医生的建议,多和他聊天说话,让他从轻松的言语交谈间练习重拾以往的自在、信心,这对心灵重建很有帮助。自从得到建议後,他们三五不时的和他交谈。

    期许他能早点儿恢复健康,开心的笑。

    「再过半小时我们就能抵达目的地,也就是位於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蔚蓝海岸的蓝宝石群岛。」vic插了进来。

    「蓝宝石?好美的名字。」ra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蓝宝石」这个名字。

    「是啊,就跟你的双眼一样,永远都那麽的令我著迷。」kg调笑又带著认真的轻摸ra的脸。

    两人的视线紧紧缠绕,ra的脸颊瞬间染上潮红,羞涩的垂下头,kg

    著迷地看著羞涩的人儿,并情不自禁的在他脸上又亲又啄,动情的滋味就是如此让人难以克制,满益胸口的激动和暖意,像要破体而出。

    「咳咳!」vic轻咳两声,一双碧绿如潭的深遂眼眸狠狠瞪向死性难改的男人。kg不以为意地耸肩,还是忍不住又往ra

    红通通的脸上香了几下才甘心,

    拥抱著他,静了静,kg在他耳边轻轻地道,「在岛上……有一些拍摄的工作。」

    闻言,怀中的人儿瞬间僵硬了。

    这些反应清楚传递给他,他轻拍著ra摇晃,「放心,岛上的工作不会影响到你的,你只要在岛上好好休息,沉淀一下混乱的思绪就可以了,放轻松好吗?」对

    ra说明大略的情况,并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客机平稳的降落在机场上,kg牢牢牵紧紧张不已的人儿,vic

    很快的走在前方和接机人员接洽,一如往常的迅速掌握情况後,三人一起坐上高级房车前往岛上唯一的饭店。

    一路上风光明媚,都是一些白石砌砖的矮房,忙碌的人们脸上都挂著和谐爽朗的笑容,ra有些发傻的瞪著窗外。

    kg凑到ra身旁,让两人几乎亲密地靠在一起。

    随著ra的视线看的车窗外的世界,kg想或许他的宝贝能在这个美丽的岛国里找回些许平静。

    注意到vic的目光,kg回过头,两人的眼睛里传递著同样的信息。

    十分钟的车程很快结束,抵达全岛最高的建筑物前,饭店人员连忙将车门打开竭诚欢迎。当然,总少不了那兴奋中参杂好奇的窥探目光。

    vic先行下车,才刚踏出车门,便听到不少惊呼和兴奋的尖叫,对於这个情况,vic蹙眉思索。

    这个岛……不是被包下来了吗?怎麽还有杂人等。

    暂时抛开探索,vic回头等待。

    kg接著下车,这回他并没有急著进入饭店,耐著性子等待他所在乎的人。

    许久……车内毫无动静。

    全场就像被人下了魔法,静止了。

    也许所有人都知情,能让巨星耐心守候的是谁。

    kg

    弯下身往车内探看,在阴暗的车内看见那双清澈水蓝的眼眸写著明显的挣扎与排拒,不安写满那双美丽的双眼,那段深刻的经历让他学会从前没有的逃避,此时此刻起了作用。

    他垂丧的缩在车的一角不肯下车,更拒绝面对。

    「ra……」kg轻叹著,无奈的回头和vic无言相视。

    「没事的ra……爹地在这儿,看著我……没事的……」kg用充满磁性温柔的声音嗺促、鼓励著胆怯的孩子。

    双眼视线交缠著,kg坚定的微笑鼓舞著ra。

    也许kg充满蛊惑的声音嗺眠、也许是kg的双眼给了他强大的信心,ra终於挪动身体,缓慢的往敞开的车门移动。

    刚接触的阳光、看见周围站了许多沉默、陌生的人群,ra再度怯场,紧紧抓住前座不放,死都不肯再跨一步,那发白的手指关节,显示了ra

    的焦虑和恐惧,任凭kg如何呼唤鼓励,给他多大的信心和勇气,他依旧执著的将脸埋在膝里。

    就差这麽一步。

    kg蹲在车前,轻拍著ra的背,温柔安慰、耐心安抚,他就是不言不语,不给任何反应,十分钟过去了,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任kg

    如何苦口婆心、使尽方法情况仍胶著。

    kg懊恼垂丧的蹲跪在地,手掌扳著脖子,持续了好一会儿。

    撩起头发侧看著vic,接著状似无趣的打量附近周围的人们。

    一个一个仔细观视著……那麽傲慢、邪肆!

    每的人在接触到他冰冷又邪肆的双眼,既激动又兴奋,很想一直和那双蛊惑的双眼永远相望,但却又纷纷闪避kg

    那双慑人心魄看透一切的视线。在那双眼的注视下,彷佛自己就像裸的站在公共场所手足无措,又像会在那双令人著迷的眼眸里,失去方向、迷失自我、灵魂堕落。

    因崇拜而向往、因向往而沉迷、因沉迷而失我、因失我而惧怕……如此矛盾又复杂的心情,只因kg一人。

    kg突然睁大双眼看著不远为了闪避他的视线,而慌张的拉低帽子的人。

    慑慑双眼散发出强烈的看著那个人,毫无预警的突然站起身迅速的跑向他。

    「呃呃呃……」那个戴帽子的男士吓了一大跳,不知所措的看著朝他跑来的巨星,左看看、右瞧瞧……真的是跑向他。

    「请问你的帽子可以让给我吗?」kg貌似美神的俊脸,薄唇似笑非笑的问著他。

    一贯是那副冰冷中带著些许距离的不羁。

    kg身上自然所散发出的,是那天生的尊贵和霸气,让人不自觉得臣服、听从。

    男人马上脱下帽著递给kg,「请、请、请拿去……」

    「多少钱,我只有美金。」kg接过帽子,慢条斯理从容一问,神秘犀利的蓝眸直教人心生无措。

    「不、不、不用了!」男子拼命摇头,双手又挥又送。

    kg随手从口袋中拿了东西丢给男子,道声谢便奔回座车旁。

    「kg……」vic疑惑。

    kg回到原来蹲跪在车旁的姿势,ra仍保持原来的模样,整个人蜷缩在膝盖里。

    「ra,你看这个。」kg用开朗轻松的声音细道。

    ra依旧不发一语,维持封闭的态度。

    他不以为杵,将帽子带在头上,「你看!你看,这样子、还可以酱子!」

    kg不断变化戴帽子的方式,又说又逗又唱的只为愉乐一个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唱著一个人的独角戏,奇异的是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孤单。

    kg的声音就像弹簧,也不愧为葛莱美奖数届制作人创作歌手的身份,随口唱来就是一首集聚节奏性逗趣的即兴。

    同等喜爱音乐的ra明显有了挣扎,动了动、又动了动,悄悄抬起头来偷窥身侧的人,才刚抬头,便看见那张松了一口气带著些许无奈的俊脸。

    顿了顿,缓缓将ra扶坐正来,将头上的帽子轻轻放在他头顶,理理他些许凌乱的发,视线交织著,一时间竟是无语。

    轻捧著ra的脸,微微笑道,「有了这顶帽子,就看不见别人的视线,也许你……会比较不那麽害怕。」

    眼眶微红,鼻子是酸的,他像做错事的孩子情绪低落又羞愧。

    「没关系,慢慢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自己的孩子,有谁比kg

    更了解自己的孩子,需要什麽、喜欢什麽、担心什麽、害怕什麽……即使没有言语,生活上培养出的默契在这种时刻彰显出来。

    一句鼓励的话让他得到很多安慰,他的细心更令他感动万分,感动之馀心情低落不已。

    「走吧!」kg拍了拍他,将帽子微微拉下,「我会寸步不离的伴著你。」

    点点头,任由他牵著往饭店走去,ra很紧张,眼底的心慌显示此刻的心理,紧紧抓住kg

    的双手,攀附著、仰赖著,彷佛这个时空里只剩下他的身边是唯一安全之地,其馀空间,藏著看不见的险恶。

    但至少这顶帽子,能暂时阻隔人们的视线,让他不那麽害怕。

    ra紧紧贴靠在kg身後,眼睛不时打探周遭的环境、人、物……草木皆兵可形容他此刻的不安。

    kg的心情绝称不上好,一如事发到现在的心情,他气的是自己、想打想骂的也是自己,对ra一切的反应,只有自责和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