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抉择》

    16岁12月初

    kg走出房门,身心无比的沉重。

    迎上前来的是原野次郎和vic。

    一时间,沉默环绕在三人周围。

    好一阵子,kg终於抬起头,没有任何表情。

    原野次郎轻咳两声,才开口:「刚才你和之雨的对话我们都听见了。」

    甚至都被房间的摄影机录下来了,这是此院精神病房为特殊病患特设的,为了就是要帮助医生思考,然後找出最好的办法帮助病患。

    kg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没事吧?」原野次郎担心的问著,「还是……明天再跟你说?」

    kg摇头,「没关系,你说吧!」

    谈到专业,原野次郎正经起来,「我们进去谈。」

    医院隐密的一角,vic缓缓走了过去,手上端著两杯咖啡。

    阳光耀眼的照亮角落,vic将咖啡递给沉默的kg,接著坐在他身旁。

    许久,kg才开口。

    「在死神手里转了一圈,心脏停止的那一刻,是痛苦、还是解脱?抽搐的每一寸肌肉、困难的每一口呼吸、疲乏的每一段神精……这麽深刻的的体验,能是一段话、一个解释就能遗忘吗?即使理智清醒了、了解了,但身体的记忆能控制吗?我怎麽这麽傻,在这个时刻跟他说这些,那只会让他更迷惘,他依然是这麽恐惧、寒颤!」

    「本来是想要给他一个安静、安稳和快乐的生活。当初买房子时,我们三人很开心的打造我们的家,那份感动到现在依然存在我的心中,结果呢?不到一年我就开始往欧美跑,最後反而是在外多、回家少。我把他交给小泉照顾,将他留在空旷的屋子里,那时他才十岁!」

    「我知道他有多麽想跟著我,不管到哪里,只要是能待在我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我依然把他留下来,让他等我。每回出门时,他眼中的祈求和依恋,我都假装看不见,选择漠视他最深切的渴求。」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他长大了,他是那麽美好,一直是那麽美好,我无法克制的要了他,当时我好害怕,怕他醒来时会用惧怕、陌生的眼神看著我,但是他没有,他也爱我……我好开心、好满足,我知道他是我这一生的最爱,即使是死,我都无怨无悔!」

    「但是呢?我从来没给过他安定。在他小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以後还是。我好自私,为什麽我还是这麽自私?」

    vic拍拍他,什麽话都没说。

    「vic,我错了。一直以来我忽略太多,我错了,往後我要守著他,永远守著他!」kg发誓,这一次他绝对不背誓!

    他要用一生的爱,完成 ra 的人生。

    深夜里,三个鬼祟的人出现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一个男人迅速将车门打开,让另一个男人抱著惨白著脸紧张不已的男孩坐上车,他们躲过记者们的耳目,悄悄离开医院。

    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襟,一刻也不敢松手。

    男人搂著瘦弱的男孩,不断用轻柔的声音、肌肤上的碰触安抚紧绷的男孩,不过,男孩始终於法放松。一直到车子驶离市区,进入深隧的密林远离人烟,男孩才渐渐松懈,接著疲累的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一趟不短的路,男孩从头到尾绷紧神精,突然安心的放松下来,累得一闭上双眼便沉沉睡去。

    俊魅的男人苦笑著,将身旁的毯子轻柔的往他身上披,才再将他揽回怀里。

    「东西有准备好吗?」kg细声问道,眼睛始终不离怀中的人儿。

    「嗯。我准备了一个月份的粮食,所有必备的药品都准备齐全了。」

    再度陷入沉默,过了许久,终於抵达目的地。

    一栋高雅的别墅出现在眼前,这就是他们即将落角的地方。

    「就是这里?看起来挺清静的。」

    「放心,这里很隐密,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将车往车库一停,vic马上下车将後门打开。

    kg毫不犹豫的将 ra 轻轻抱出,vic连忙将屋门打开,在vic的带领下,两人的动作默契十足,不需要多馀的言语就人达成目的。

    将 ra 轻放在床上,拉过棉被细心盖上,凝视好一阵子,他才跟vic走到大厅。

    「没有人住?」kg观察环境,状似随意的问。

    「暂时没有,我和朋有借的,他偶尔才会来这里渡假,我们住的这一阵子他都不会来打扰。」

    「嗯。」kg点点头,陷入沉思。

    「kg,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vic不得不打断他的思绪,kg

    的工作已经为这件事严重耽误了,专辑录制、广告、拍照……所有的事都被此次突发事件耽搁。还有,他可没忘记被kg抛下的制作夥伴。

    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外头还是满城风雨的喧闹,看情况一时之间不会平息,毕竟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他和kg

    都失控了。 ra 发病导致休克也造成人们莫大的冲击。

    没有人看过这麽真实、这麽深情的kg。

    该死!kg

    在那个时刻寻死!并不是他夸大其词,全世界只要看见转播的人都吓傻了,这几天他持续留意著新闻,消息并不难找,只要打开电视,满满都是相关报导!

    就连世界各大媒体都有致一同的独钟此事!许多国家都有kg的歌迷走上街头,有人反对、有人支持……

    所有歌影坛的明星都被问过对此事的看法……

    天啊!这是在开party吗?怎麽会变成这样。

    要收拾还真的是不知道从何收起。

    最该死的是媒体,让他连转圜的机会都找不到,这下子除了公开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难不得真要向世人承认他们是一对恋人?

    如果是这样,往後一定会被发现他们俩真正的关系,那麽这可不是普通的八卦新闻而已,而是!

    老天!你简直在考验我的智慧。

    他到现在都还没给公司一通电话,现在又突然消失,恐怕外面的人都跳脚了吧!如果再不对外交待一些事,恐怕连公司都不能够谅解。

    「vic……我想了很久,我是不是要趁这个时候退出?这样或许对我、对 ra 是最好的安排?」kg思考许久,终於将这句话说出口。

    一双认真的眸紧紧盯著vic,那双彷佛写著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总是用沉默睿智又邪肆的深遂双眼寻问他最亲密的挚友。

    「我就知道你会说出来。」vic一副早就料到的口气耸著肩,随即叹著气道,「如果退出真能解决一切,那麽一切就好办了……」

    他的话让kg低下头。

    两人再度陷入沉思。

    终於kg开口了,「等 ra 稳定後,开记者会吧!」

    vic讶异的看著他。

    「没办法,只有这个办法,你去安排吧。」快刀斩乱麻,他也想向所有伤害 ra 的人,展开报复、讨公道!

    咬著牙,kg气愤的重搥桌子,「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巨响回在大厅里,kg的手劲竟让实木的木桌凹陷,足见他的怒火难息和立誓的坚决。

    vic看了看那张何其无辜的桌子,「你打算怎麽做?」

    kg没回答,但表情相当阴沉,vic识趣的转移话题。

    「那麽 ra ……」怎麽办?他的样子不适合参加记者会。vic用眼神说话,凭两人的默契,kg立刻明白vic的话下之言。

    kg摇摇头,「怎麽可能,这可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问题,心里的伤……我怎麽舍得让他再承受这些。」

    结果,vic向最高层说明一部份的真相。

    真相总是打击人心,但kg的魅力,是人都无法抵挡,高层们一致支持kg的决定,并让他有时间好好照顾儿子。

    得到有利的支持,vic动用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开始放手布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个月过去了,就等 ra 的情况好转,让kg能够放心去做。

    整整三十天,kg

    分秒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细心呵护脆弱的花朵。他的努力成效显著, ra 虽然还是很容易受到惊吓,但清幽的环境和熟悉的人确实发挥效应, ra 渐渐放松。

    这让kg明白时候到了。

    告诉小泉夫妇他的决定,他再度将 ra 交托好友,这是最後一次他将 ra 托付他人。

    出门前, ra 仓皇不安的拉著他,眼神哀求著。

    kg心疼的抱紧他,「乖,别怕。你等著,你守在电视前看著,爹地会帮你讨回公道!」

    「之雨乖,让你爹地去。」玲子轻轻扶著她看大的之雨,安抚著他。

    ra 不安的看著玲子姨,终於放开手让kg去。

    含著泪,等到车子消失在林间, ra 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