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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所以,刘队长话音刚落,那个被铐在地上胖醉汉忽然清醒过来,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老胡、胡汉三,你他妈死哪儿了,老子被抓了,老胡———救命———”

    他叫了没几声,就见不远处一间包厢里匆匆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此人满脸官气,架子十足,进了门见状先是一愣,然后便指手画脚道:“你们这里谁负责?许副市长的儿子你们也敢抓?谁让你们随意拘人的?”

    此人姓胡,市某局局长,今天特意约许副市长儿子在这里喝酒,不想市长公子喝得有点偏高,一不留神溜了出来,热闹没看成却被公安铐上了。

    许副市长的儿子!

    刘队长脸上的汗哗一下就冒了出来,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此人倒也算是一条汉子,他咬了咬牙说道:“我负责,我们在执行公务,他胡搅蛮缠———”

    “公务?”那人看也不看刘队,轻蔑的说道:“j飞狗跳、乌烟瘴气,非法对公民施加国家法器,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力。”

    见骄横的刘队吃瘪,花子录心里很高兴,他接着那人的话茬说道:“这位大爹说得好!他们纯粹是扰民!”

    “大爹?哈哈~~~~~~”蹲在地上的胖醉汉喷得大笑起来:“老胡,胡局长,听见了没有?这个小乡棒喊你大爹,你啥时候在外面得了这么个儿子?跟谁生的?”小衙内醉得显然不轻,这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日你妈妈!”花子录破口大骂:“我是你老子。”

    醉汉不乐意了,“我爸是市长,你敢日我妈,你胆子不小?”

    姓胡的皱了皱眉,厌恶的看了一眼花子录和醉汉。他是有身分的人,对这样的闹剧很不耐烦。于是指着还站在那里发呆的刘队长厉喝道:“你瞎了还是聋了,还不放人!丢人现眼也不挑个地方!”

    刘队自负惯了,当众被骂得狗头喷血,顿时浑身哆嗦、脸色涨红,脑壳上的青筋直爆,一挥手“放人,撤———”

    一个二级警司过来指着婳媚问了一句,“这俩人………?”

    刘队暴跳如雷:“你看着办。”说着挤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头儿撂下烫山芋走了,二司不得要领,不知该怎么办。几个臭p将凑到一块儿一商量,决定还是先带婳媚两人回局里。上面还有领导,盆打了说盆碗打了说碗,后面的事情自会有人解决。

    当然,二司的语气此时已是非常和善了,相当于和婳媚两人协商。

    花子录很仗义,大义凛然道:“我跟你们走,我姐就不去了,否则我们谁也不去。”

    二司想了想便答应了。

    第八章 不小心成了毒贩子(5)

    田子衿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她老公黄占元原是县政府办公室秘书二股股长,一年前外放到一百多公里外的龚家营子乡任乡长,相当于提了一级。小伙子奔仕途的心劲儿正热,立志要干下一番政绩,遂撇下如花似玉的田子衿在县城独守空房。几个月回县里一趟也是匆匆忙忙三过家门而不入,加上田子衿经常出去采访擦肩而过,算起来两人一年之中只见过两次面、上过一次床,那次他还疲软。

    青羊县城p大点地方,十字交叉两条街,还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连个逛街的地方都没有。没事时,田子衿会感到很空虚很无聊。只有一个人上上网、看看电视打发时间。

    略一洗漱,热了一杯牛奶边喝边看电视,换了十几个台都是泡沫剧,索性换到省台的午间新闻。刚看了一眼,田子衿喝牛奶的嘴便合不拢了。

    电视上正好播报刚刚发生在“香榭丽舍”西餐厅的滨江分局民警“缉毒风波”。电视画面上,“香榭丽舍”门口人山人海,花子录被一群警察簇拥着正缓缓走向警车。田子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幸后面又连接出现了好几次花子录的面部特写镜头。

    是花子录确定无疑!

    田子衿只觉得心脏狂跳起来。凭着记者的职业敏感,她立即意识到出大事了。

    省台的主持人面对镜头还在慷慨激昂的解说着现场的情况:“………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西餐厅工作人员介绍:中午十一时左右,滨江分局缉毒大队两名便衣民警来到香榭丽舍,声称警方接到线报,有人在香榭丽舍西餐厅内进行毒品交易,于是警方冲入西餐厅二楼高级包厢区实施抓捕。据现场目击者声称:抓捕行动毫无收获,此次所谓毒品交易系警方内线误报导致,两位所谓嫌疑人均为正常就餐的顾客,其中女性顾客为香榭丽舍高级,系本市如婳兰苑总经理,另一顾客为一花姓少年,尚不满十八岁。据目击者声称:在抓捕实施过程中,该花姓少年曾进行过反抗,两名民警受伤。该花姓少年目前被警方带往滨江分局进行讯问。警方对此事讳莫如深,不愿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各位观众,有关此案的现场部分就报道到这里,具体详情我们将会作进一步的关注………”

    几天不见,花子录怎么被卷进贩毒案里去了?不过省台的报道一向客观公正,现场记者在报道中引用了工作人员和目击者的证词,报道的口气也暗示了对警方的某些做法有所不满,可见现场情形应该还是比较明了的。且报道中只说花子录被警方带回警局,而另一名与他一同就餐的女性却只字未提,可见贩毒之事并不成立,也就是说花子录肯定是被误抓的,被带回去的原因应该和打伤了警察这件事有关。

    田子衿身为电视记者,经常出现在事件突发现场,综合分析能力很强,稍一静下心来很快便理出了头绪。

    为花子录申报“见义勇为”称号的文字及音像资料俱已送呈省公安厅及有关部门,此时花子录被滨江分局带走,会不会对花子录的评审造成影响?能不能拿这件事对滨江分局施压救出花子录?

    想到这里,她一把抓起电话把此事向县委宣传部刘部长作了汇报,刘部长不敢擅自做主,又急忙向县委何书记作了汇报。

    何书记很慎重,又看了一遍省台的及其他几个台的新闻回放,然后指示道:“花子录是我县首例见义勇为典型,他的事迹报告及个人有关资料我都详细看过。虽然现在事态及内情并不十分明了,但我敢肯定,花子录打伤滨江分局警察肯定事出有因,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被迫还手的成分很大;而且滨江分局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显然存在某些问题。因此,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刘部长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试探着问道:“这件事情目前并不十分明了,而且媒体已经纷纷介入,我们不好以组织形式出面,弄不好………”

    “这是组织间的正常交涉,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何书记劈头打断了他:“刘部长,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保住所谓的政绩工程才这么说,你错了!我们都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关键时刻就是要敢提着脑袋向党负责!你要知道,花子录是我们青羊弘扬正气的一面旗帜。往远处看,这面旗帜将来甚至是我们凝聚人心大力发展的一个契机!我不想让我们刚刚竖起的正气被滨江分局的一次工作失误而破坏掉,更不想让县委县政府在全县人民面前无法交待。”

    何书记这话很重,刘部长自然能掂出其中的份量,他急忙表态道:“何书记,我知道这里面的轻重,我现在就安排县电视台的记者前往滨江分局采访此事,先以舆论对滨江分局施压………”

    “老刘啊,你什么时候………唉………不说了!”何书记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眼睛才又落回到刘部长上身上,双目莹然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以祸福趋避之。战争年代,我党多少英雄儿女前赴后继流血牺牲,和平年代,我们难道连坚持一下自己的正确看法都有所顾忌了吗?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县委县政府、滨江分局乃至市公安局的政府公信力问题,错误纠正得越快越彻底越好,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他急速转回办公桌后,援笔在手迅速写了几个字递给刘部长,“拿去,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承担!我现在就给市委周书记打电话汇报此事,马县长那里我来沟通,县公安局也会出面交涉此事的。”

    书记一向沉稳,把话说到这份上不啻往刘部长脸上吐口水。

    刘部长脸一红,拍着胸脯说道:“书记放心,我亲自带人去滨江分局商榷此事。”

    县电视台直接归县委宣传部管,刘部长一声令下,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田子衿便跟着部长大人雄赳赳气昂昂向省城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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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不小心成了毒贩子(6)

    进了公安局,花子录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在缉毒大队的会议室里,他斜靠在沙发上养神,任凭带他回来的民警们走马灯似的沏茶倒水让烟上水果,他只是一言不发。由于刘队长在局长办公室挨熊还没回来,调子没定下来,民警们只能和他套近乎、解释事情的经过,并没人敢越出权限对他说一句道歉的话。

    不过花子录对事情的经过也听出个大概。

    中午十点左右时,分局110指挥中心接到举报:有人在香榭丽舍西餐厅贵宾包厢进行毒品交易。接到命令后,刘队长当时很惊异,缉毒大队的线人和卧底从来只和队里的民警单线联系,重要线索根本不可能绕一大圈绕到110指挥中心去。也许这是一次突发事件,毒贩子以前并没有在缉毒大队的视线范围内。命令紧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往突发事件上靠,遂迅速布置警力直奔香榭丽舍而去。根据举报者提供的详细信息,刘队他们迅速锁定了婳媚的包厢。刘队带着搭档先埋伏在隔壁监听动静,其他队员在外面等候命令。刘队这样布置还是为了慎重。

    一开始,刘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问题就出在花子录品尝哈瓦那雪茄那一节。

    当时婳媚说“这是美洲货,你尝尝”花子录尝了之后又说“我看见了大海”,两人的对话活脱脱是毒贩间的验货语言,刘队长此时才下了决心,决定装成醉汉闹事闯进去找茬借机查探,能当场人赃俱获最好,于是便发生了这一系列的误会………

    民警们锲而不舍的努力着,花子录视而不见不理不睬,最多痞里痞气笑一下,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了,会议室的气氛显得很尴尬。

    花子录此时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面正美滋滋的哼山歌哩:

    桃花花开来五道道瓣,

    姐在湾里洗罐罐,

    小哥有心帮一把,

    又怕罐罐夹了俺。

    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

    姐在林中晒毛毡,

    哥拿gg不敢捣,

    只怕姐姐笑俺软。

    软就软、短就短,

    不信姐姐不叫唤,

    嗨咻咻、哎哟哟,

    姐的喊声叫破天。

    东山有个王老倌,

    听见叫声鸟发酸,

    放了烟袋抱电杆,

    电杆疼得只忽闪。

    电杆告到乡妇联,

    老倌婆娘直喊冤,

    电杆上面本有眼,

    老倌不是金刚钻。

    ………

    大伙正在绞尽脑汁不知如何是好,大门哐一下被人踹开了,回头一看,刘队长进来了。

    “都给我出去!”刘队面无表情。

    大伙一看脸色便知情况不妙,老鼠见了猫似的悄悄溜了出去。

    第八章 不小心成了毒贩子(7)

    关上门,刘队长对花子录狞笑一声,一声不吭地从p股后面掏出两瓶酒,咣一声蹾在大圆桌上。

    “兄弟,”刘队咔一声咬掉瓶盖,倒了满满两茶杯酒,推给花子录一杯,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呼着酒气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我给你道歉,我先干为敬。”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二话不说咣一声又喝了下去,“这是代表缉毒大队的弟兄们向你道歉!”

    一瓶酒刚好盛三茶杯,瞬间,第一瓶酒已经空空如也。

    刘队长咔一声又咬开第二瓶酒,又倒了满满一杯,“第三杯、代表我们缉毒大队所有牺牲、伤残的弟兄们向你道歉。”

    进来前花子录便已看出事态对警方很不利,所以他能处之泰然,他甚至知道现在就有许多记者在公安局门口蹲守。因此他便带着一种隔岸观火的心态在等待,他想看看警方最后如和处理此事。

    刘队长喝前两杯酒时他根本不为所动,只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心道:爱怎么表演就怎么表演,看你如何收场?

    当刘队长喝第三杯酒时,花子录顿时坐不住了,刘队的话说得太重。

    那些牺牲者是烈士、是勇士!我花子录算个鸟毛,我怎么受得起这个!在谁面前装瘪犊子也不敢在烈士们的英灵前装!哥哥、您饶了我吧,我再不敢装b了~~~~~~

    他顿时如坐针毡,惶恐的站起身来摆摆手:“警察叔叔,你的话我受不住,干脆我替你喝了。”

    “兄弟,别叫我叔叔。”刘队长一梗脖子,“这酒你不能喝!这是我和牺牲的弟兄们的事情,我不喝他们会骂我。”

    花子录如芒在背,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倔强地说道:“警察大哥,今天的事情该咋办就咋办,啥也不说了,我喝了!”

    青云观的青梅果酒后劲很大,但入口清香绵长,口感很好。这种高度数烈性老白干花子录很少喝,他想学着刘队长的样儿一口闷掉,结果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到三分钟,刘队长干掉了整整一斤白酒,酒劲迅速涌了上来,舌头有点发木。

    他走过来拉住花子录的手,硬着舌头说道:“兄弟,今天的事情问题全出在我头上,你能谅解,我很惭愧。”

    花子录忽然觉得这个蛮横的刘队长实际上很真诚、很爷们儿,他打了个酒嗝笑道:“千里马还有失蹄的时候,何况你们………”

    “兄………兄弟,你很爽气!”刘队长拍拍他的手,双眼血红,咣当着舌头说道:“实话………实话告诉你,我们缉毒警和其他警察不一样,我们天天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毒贩。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国刑法规定:携带3。5克海洛因便可判处极刑。所以毒贩子都他妈是铤而走险的………的亡命之徒,身上都有枪支武器。以………以前,我们出现场还很文明,但也因此而死伤惨重!实话告诉你,我们大队的弟兄,除了内勤,十几年来几乎全换了一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好几个卧底人间蒸发至今没有下落,惨呐!有这些血淋淋的教训,弟兄们出警时慢慢也就糙了起来。这不怪他们,怪我,我命令他们这样干的,我不想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一个个牺牲掉………”

    “大哥,不说了,我明白了。”花子录只觉得浑身须发皆竖,有一种热腾腾东西在心里直拱,拱得他好难受。

    “不行!我要说,”刘队血红的眼睛瞪了起来。他一把扯掉外衣,露出浑身的伤疤,“你看看,我这算幸运的,十八次受伤居然活了下来,其中两次是弟兄替我挡了子弹。我经常问老天,怎不让子弹把我也打死?怎不让我和他们一起去?他们走了我咋办?天天觉得他们的眼睛在另一个世界盯着我,我他妈喘不过气来………睡觉都睁着眼睛,手机一响魂都飞了………自个儿吃苦受累也就罢了,家里人常年四季也跟着担惊受怕。孩子都十二岁了,长这么大我从没到幼儿园和学校接过一次,回趟家跟做贼似的,怕人跟踪、怕毒贩们报复家里人。不怕你笑话,神经绷得太紧,好不容易回趟家,干搂着老婆什么都不想干,老婆骂我是太监阉驴………”

    触目惊心的伤疤,前所未有的震撼,花子录默然了,眼框子涨得不行不行的。

    门开了,两个年轻民警走了进来,“队长,你喝多了………”

    “走开,你才喝多了。”刘队长甩手暴喝一声,“不要叫我队长,我不是你们的队长了,一会儿我就打铺盖卷滚蛋,嘿嘿~~~~~今后………今后咱就是画舫胡同的片儿警老刘了。”

    “那怎么行?”门外呼啦涌进来一大帮警察,大伙纷纷说道:“方圆百里的毒贩谁不认识你,哪一个不想杀了你?到下面派出所当片儿警你的安全如何保证,你连一星期都活不过去,不行,我们找局长去———”

    “站住,”刘队长虎眼一翻,厉声喝道:“没有王法了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局长口头命令:缉毒大队集体记大过一次。你们还想被集体开除不成?”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走过去又倒了一茶杯酒,脸上带出一丝笑意:“我这个队长不称职,弟兄们跟着我受牵连,我没脸………这杯酒算我给弟兄们道个歉。”

    警察们的眼睛霎时都变得红岗岗了。

    ………

    第八章 不小心成了毒贩子(8)

    紧接着,事情越来越复杂,越往后越让花子录震撼。

    先是滨江分局分局长带着青羊县宣传部刘部长及田子衿等记者过来了,然后省厅、市委、市局的一道道命令也下达下来,再后来就是市局领导在分局缉毒大队会议室召开记者招待会,专门就此事对向全省人民道歉,并当众宣布了对有关责任人的处理决定。

    尽管田子衿一直陪在花子录身边,一直在小声安慰他。但他觉得自己仿佛是鏊子上的烙饼,他很难受,很为刘队长鸣不平。他只觉得刘队长是个好警察、是个铁骨铮铮的爷们,千里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对他的处理过重,上面的领导太没有人情味了。

    “共产党一向铁面无私、光明磊落,错了就是错了,作为执政者必须有这样的魄力!个人的荣辱必须服从国家利益。”刘队长一句话便打消了便他的顾虑:“实话告诉你,为了我的安全,组织上明面上把我安排到画舫胡同,实际上悄悄把我安排到青羊县莲花埠派出所户籍室当户籍警去了,毒贩子找不到我。”

    花子录忽然想起来了,他悄悄对刘队长说:“刘队长,我刚才看了你身上的伤疤,有一处伤疤刚好在肾络上,导致肾气上下不通,所以你搂着嫂子不想干事………”

    “c!你个小兔崽子!”刘队在他脑壳上拍了一巴掌,红着脸看了旁边的田子衿一眼,笑呵呵骂了他一句:“你才多大?你懂个毛哇!”

    “你别管我多大了,我是大夫,我能治。我家就在莲花乡桃树坪村,等你到了莲花我来找你,一针下去保你生龙活虎锐不可当、嫂子乐得嗷嗷叫,她再不会骂你太监阉驴了。”

    “真的?”刘队认起真来:“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有的是时间治病调养,你要能给治好,哥哥请你喝酒。”

    “真的,你不信问子衿。”他拍着胸脯指了指面色绯红的田子衿。

    他俩声音虽然不大,田子衿在一边却听得一清二楚,花子录这话有很大的语病,她一听就急了,悄悄在他手臂上狠拧一把,“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花子录吃痛,立时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我是说,田记者知道我是大夫。”

    噢———刘队长看着他俩怪怪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九章 很黑很暴力(1)

    知了已经悄悄钻入了地下,而秋娘却爬在高高的树顶,高一声低一声的一唱三叹,秋意越发的浓了。【秋娘:一种体型较小的秋蝉,常出现在孟秋时节,身体呈青碧色。】

    黑牡丹怀孕了!

    听见这一消息,不啻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花子录顿时感到魂飞魄散。他曾立志要给桃树坪的王八蛋们悄悄换一茬种,但黑牡丹并不在计划之列。

    黑牡丹在娘家时曾堕过胎,嫁给二宝爹后一直想要个孩子,二宝爹在床上千捣万捣几亿亿小蝌蚪飚了进去,谁知种子落到她肚里就是不落地生根,直到老色鬼瘫倒床上,黑牡丹再没开过怀。她以为是当初堕胎留下的后遗症,后来索性便死了心。

    谁知花子录一箭中的,无心c柳柳成荫,算起时间来就是一个月以前的那一次种下的。

    “你打算怎么办?”花子录y郁的看着特意来报捷的黑牡丹。他发现黑牡丹看起来兴冲冲的好像很高兴,给人感觉,似乎她刚刚将兵十万大破匈奴而还。

    黑牡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怎么办?”

    “肚里的孩子啊。”

    “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正好遂了我愿。”黑牡丹真的很高兴:“告诉你,月娥也怀上了!她能生我也能生,我明天就到村委会要生育指标去。”

    我的天神神哇!花子录头大如斗,半天才把乱麻似的心绪调整过来。

    “我听说这两天二宝就回来了。”他说:“李月娥有二宝兜着底儿,她可以草船借箭暗度陈仓,她当然能生,我问你,你和谁生。”

    黑牡丹明白过来,花子录是害怕了。

    她笑嘻嘻捏着他的蛋丸调笑道:“害怕了?”

    “怕球!”花子录嘴很硬,“关键是二宝爹都瘫了两年了,你这样不合适。”

    黑牡丹不吭声,半晌才羞答答说道:“二宝爹虽瘫在床上,家伙并没有完全废掉,我实在熬不住的时候也将就着用一用。”

    花子录一听便来了精神,两眼熠熠放光道:“管用不管用?”

    “老家伙十次里总有一回勉强能硬棒起来,有时甚至还能放点水儿。”

    “最近用没用?”

    “最近不是有你嘛?,有r不吃偏吃杂粮、我傻冒啊?”

    “你必须用,不然你肚里的小朋友来路不正。”

    “知道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和老家伙睡一次。”

    说着说着,黑牡丹来劲儿了,三把两把脱下裤子舍身上来把他按倒在床上,流着口水笑道:“我这会儿先用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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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很黑很暴力(2)

    对于这种事情,花子录历来是来者不拒,于是挺起大枪分腿便刺。黑牡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道:“小心咱的儿,意思一下就成了。”

    见她幸福认真的模样,花子录哭笑不得。只好小心翼翼起来,大刀阔斧的速度赛马变成了中规中矩的盛装舞步。

    平时婆媳俩齐上阵,其间可以缓冲过渡,今日黑牡丹独占卖油郎,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感觉都非常强烈,不大一会她便欲死欲仙起来,唯独坑了花子录。

    “我知道,我一个人陪你玩你尽不了兴。”稍顿片刻,黑牡丹缓过劲来,她红着脸子对花子录说:“你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哩,这样憋着会落下病根的,现在去叫月娥也来不及,干脆………干脆你走我的后门儿吧。”

    花子录一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叫正门不走走后门。古书上所说的那些有断袖之癖的兔子们常玩这一手,此法还有个专门名词叫‘隔江犹唱花’。

    这倒新鲜!他顿时兴趣大增,不由分说便挥动大枪长驱直入直捣日本。

    ………

    事毕,两人躺在床上喘粗气,东一榔头西一斧头说起了闲话。

    花子录问:“你怎么知道这种歪门邪道?”

    黑牡丹也不忌讳,笑吟吟道:“当年在娘家时,我和堂兄经常偷j摸狗,开始时不敢走前门,只好走后门,说起来也是被无奈。”

    哈哈哈~~~~~花子录顿时爆笑起来。

    “你笑啥?你以为我天生就是个s货破鞋?”黑牡丹杏眼瞪了起来:“那时家里穷,一家人睡一条大炕,父母在这些事情上不注意,早早就把我催熟了,小小年纪便成了人们常说的‘闷s’,小孩子懂个p,越闷越s。我堂哥当时已经结过婚了,精明伶俐,人又漂亮,三下两下便把我哄进了高粱地里。”

    “后来呢?”

    “后来就出事了,他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就跑出去打工,死到外面了;我就嫁给二宝爹这个老棺材瓤子,想来想去,其实都是老天对我惩罚。”

    “你再没见过你堂兄?”

    “见了又能咋样?仇人一样。”

    花子录以前只知黑牡丹是个风月老手、是出了名的风s娘们,却不知后面竟也藏着这么一个苦涩辛酸的故事。

    当初若非年幼无知一时贪欢而坏了名声,以黑牡丹的花容月貌,嫁一个年龄相当家境殷实富裕的人家不存在任何问题。何至于为了逃避村人的口水和白眼而远嫁他乡,跑来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填房,何至于想做个真正的母亲都成为一种奢侈?

    他心里轻轻抽了两抽,不由叹道:“哎~~~~~人皮难披啊!”

    “人到世上就是受罪来了!”黑牡丹眼圈一红说道。

    “谁说不是啊?”小时候的遭遇呼的从眼前掠过,他的眼眶子有点涨。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生这个孩子?”

    “为什么?”

    “二宝爹熬不了多长时间,眼看着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两腿一蹬我今后怎么办?二宝和月娥两口心眼子毒着哩,有他爹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同时他们还指望我伺候他爹哩!他爹一闭眼睛我就惨了,他们两口子能把我赶出家门去!我娘家那头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我丢尽了娘家的脸,娘家人恨不得我被口水淹死,他们眼里根本容不下我,更不要说替我出头了。我要有个孩子就好办了,就是分家单过我总有自己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的一番话说得花子录的心直往下沉。

    长这么大,人性中最丑恶和最亮丽的他都见过,最近一个多月以来,自己觉得好像见识了许多事情,听了黑牡丹的话,他似乎又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懂。

    “你和李月娥现在不是好得亲姊妹一样吗?”

    “那是因为你在中间,我俩互有把柄在手。再过几年你要结婚生子过日子,我俩和你之间的这种事情迟早要结束,到那时李月娥还会不会忌讳?”

    “这么说李月娥生下孩子、你也生下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将来便是永远的把柄?”

    “有这意思,也不全是,我老了总得有个后代吧。”

    “太可怕了!”

    “你还小,你不懂。世上的普通人就这么回事,没有戏里唱得那么好、也没有戏里演得那么坏!好心不一定办好事、坏心不一定办坏事,复杂着哩!”

    不知为何,花子录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刘队长,于是喃喃道:“确实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我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黑牡丹的衷肠,说着说着,她忽然抽泣起来。他用手抚着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几句,嘴张了几张却不知说什么好,遂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机关算尽最后又能如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花子录忽然有点气馁,世上的许多事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不如任其自然吧。

    第九章 很黑很暴力(3)

    不久,花子录的“见义勇为”称号批下来了。于是,表彰、奖励、采访、巡回报告会接踵而来,花子录一时红透了半边天。虽然他很不在意所谓的“见义勇为”称号,但这段时间他一直就住在县里,天天能和田子衿在一起,日子过得倒也风流快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场造势热潮慢慢降下了帷幕。

    莲花乡党委和桃树坪村党支部在这场热潮中也跟着得到了表彰和奖励,于是投桃李报,乡上党政班子便打算给花子录肩上压担子,让年轻人历炼历炼,然后让他担任村委会主任。

    桃树坪村原来的村官是李二毛,村里的党政班子一直是此人一肩挑。奈何李二毛已经老得毛都掉光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曾多次向乡上提出让贤,但由于村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村里的实际工作都是一个叫李蕙丽的回乡女大学生张罗。

    李蕙丽是李二毛的亲侄女,李二毛所谓的“让贤”实际上就是想让位给她。考虑到他俩间的特殊关系,乡上一直没同意。

    毕竟,村官再小也关乎国计民生,儿戏不得。

    花子录的异军突起让乡上的头头脑脑们眼前顿时一亮,于是便紧锣密鼓的运作起来,其时花子录还在县上开表彰会,乡里面便把这层意思向县上的领导大体说了一下。

    “不行!”何书记一句就挡了回去:“你们什么意思?想让县里知道你们不拘一格还是想让县里觉得你们工作有魄力?”

    何书记一向说话温文尔雅,这种剖心剔骨似的诛心之语很少说。

    乡党委书记孙才子没敢吭声,乡长李文鼓起勇气说道:“村里没有男人,李二毛老得走不动路了,能不能让花子录先跟着锻炼一段时间………?”

    “不行!李二毛是有些老了,你们乡上可以考虑从其他渠道解决村干部人选,但花子录不行!”何书记很坚决,“我们过去的许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俊遮百丑,一样好似乎样样都好,扶上马还送一程,结果怎样,教训还少吗?”

    见大伙不解,何书记语气缓和了下来,耐心解释道:“毋庸置疑,花子录天性纯朴富有正义感。但仅凭这一点并不能成为他可以胜任村官的条件,第一他年龄太小、第二他不是党员、第三他不懂农业、第四他不懂经济,第五他连户口都没有,他怎么带领群众奔小康?”

    李文还想力争,马县长看了他一眼,他便不吭声了。

    从何书记屋里出来,马县长对李文说道:“按理说村官任免乡里就能决定,何书记的指示非常非常重要,你们要慎重,不过花子录那里先加意培养培养也好,如果能出点成绩最好。”

    李文是个人精,一点就透。县长的话无疑让他豁然开朗。

    第九章 很黑很暴力(4)

    李文和孙才子两人原是农大同学,毕业后一起分到青羊县,又各自分到了不同的乡上,都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去年冬天,莲花埠乡乡长朱胖子因经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坏了事,连带着原乡党政班子受连累,李孙两人这才奉命调到莲花搭起新班子。

    莲花乡属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山区穷乡,前任班子在任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作为,李文和孙才子到任后面对这样一副烂摊子简直一筹莫展。第一件令人头疼的问题就是钱的问题,没有资金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二是缺少劳力,莲花乡所辖各村寨,男劳力十有八九出去打工,村子里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一没资金、二没劳力,再好的设想都是白搭。更令人头疼的是,乡里给村官们补贴的那点钱根本是杯水车薪,许多村干部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也跑出去打工了。由此而造成了乡政府的许多举措和政令几乎不出莲花,更遑论落实到村寨里了。

    乡里开个联席会议,各村来的多是些奶着孩子的妇女和流着鼻涕小孩,这些人都是各村村干部的留守家属;要么就是像李二毛那样的老山羊,聋三瞎四乱打岔,你说“买席”他听成“赶集”,你说“上山”他听成“晒毡”,你说“红苕”,他听成“球毛”,经常搞得会场笑成一团,弄得李、孙二人哭笑不得举步维艰。

    农村有句顺口溜: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干部看支部。农村工作本来相对松散,如果没有村干部,村子就成了一盘粘不到一起的散沙。

    孙李二人达成共识: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村干部问题,哪怕是筷子里面拔旗杆也行。

    好不容易冒出个花子录,何书记还不同意。孙李两人私下里交换了一下意见一致认为:何书记刚正不阿、原则性强,是个好书记。但他这几年事务性琐事太多,兼之快到退休年龄了腿脚便有些跟不上,到下面跑的次数因此就少了,对偏远山村出现的新情况了解不够透彻。倒是马县长常下乡,对农村的事情看得透。

    孙、李两个芝麻官便决定先斩后奏。回到乡里,二人没进乡政府便直接让司机驱车去了桃树坪,他俩准备先去考察考察这个花子录,条件如果具备便和花子录摊牌。

    当地最大的党政主官出现在具有宗教色彩的青云观,这在莲花乡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花子录感到很意外,又是倒茶又是递雪茄,雪茄还是婳媚送给他的。

    “子录,你别忙活了。”乡长书记接过雪茄点上,李文一摆手说道:“我俩顺路过来看看你,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情况,看你有什么困难没有。”

    李文很会说话,这叫欲取先予,用大白话说就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只要花子录接受他们的帮助,后面的事情便好说。

    花子录坐了下来,说:“谢谢领导关心,我这里没什么,只是………”

    李文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孙才子,暗笑一声:鱼咬钩了。他很大气地说道:“你不必顾虑,有什么困难只管说。”

    “那我就说了。”花子录咬了咬嘴唇,看上去很为难,“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前一阵子二宝回来了几天,知道黑牡丹怀孕的事情后很恼火,便去问了他爹。他爹瘫在床上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问了一来回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二宝在外面闯荡已久,城府很深。尽管怀疑风流成性的黑牡丹肚里这个孩子来路不正,但他绝不会张扬此事,他决定来个釜底抽薪,于是当晚便提上礼品悄悄到李二毛那里去了一趟。黑牡丹自然从李二毛那里要不来生育指标………

    花子录从县里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便觉得二宝两口果然心怀鬼胎。今日适逢乡领导莅临,为了黑牡丹的后半生,他便把此事郑重其事说了出来。

    李文听罢问了一句:“黑牡丹前面有没有孩子?”

    “她是二宝爹的填房,根本没开过怀。”

    一直不吭声的孙才子这时c了一句:“只要不违反政策就好办,回头让管计划生育的金花副乡长从乡里给她下一个戴帽指标就行了。”

    领导一句话就解决了,花子录顿时心里热乎乎的。

    第九章 很黑很暴力(5)

    “子录,”李文便趁热打铁,弹了弹烟灰很自如的开始向正题迂回切入:“你又不抽烟、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雪茄?”

    “是婳姐,”花子录笑着解释道:“噢,我的一个病人送我的。”

    “你的这位病人看样子很有钱?”

    “有钱。”

    “做生意的?”

    “做花卉买卖。”

    “她还来不来你这里看病?”

    孙才子看出来了,面对莲花这个烂摊子,李文是真急了,恨不能一镢头下去挖出个金娃娃,什么机会都不肯放过,一幅病急乱投医的穷凶极恶样儿。看样子他还想利用花子录招商引资。孙才子暗暗一笑,也好!你说你的,说岔了我再往回兜。

    花子录那里知道两位父母官的心思,实打实回答道:“过两天她就来。”

    “你看是这样的。”李文叹了口气说道:“她下次来,你能不能探探她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