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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点头表示理解,领她到姚烨的屋子,她翻了半天才找到要的东西。然后我送她出去,她走了几步,忽然折回来,喊我等一下,然后她从她巨大的包里开始翻,找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说:“这个……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以前有次姚总开玩笑时给的我,说万一有天他被人刺杀了,就把这个拿给你,当时确实在开玩笑,现在这个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所以……”

    我说:“那给我吧!谢谢你。”

    送小叶走后,我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一个挂脖式的u盘。我把它放进包袱后,拿出了我的储蓄卡,一共三张,算起来我也算有钱的人啊,一张是我跟殷缘平时攒的零花钱,殷缘经常打工,赚的钱也都存进去,我们的钱不分开,总是放在一起花,这个卡的背面磁条上还写着可笑的“爱之储蓄”四个字,想当初写的时候多甜蜜啊,可是……

    第二张是姚烨给我的零花钱,这里面的数字很惊人,可我没动过,不是我不爱花钱,只是每次出去我都不用带钱,所以也没机会花。

    第三张是我的小金库,是我平时写稿子赚的,数目最少,用于平时买礼物给家人或者朋友,我喜欢用自己赚的钱买,这样才能显示心意。

    我捧着三张卡,百感交杂。把与殷缘那张卡放到了殷缘的书包里,把姚烨送我的卡写上密码放到了我妈的桌子上。我只带了我那张三千三百元的卡离开了家。

    别了,北京!

    下  部 第章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家出走,但是这里到处充满了回忆,现在回忆是我最恐惧的东西,如果能有人把我撞傻了或者弄失忆了就好了。可惜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我是个没出过远门的人,长这么大只在北京晃荡,唯一独自去过的地方就是上海,所以,绝对不是因为我跟殷缘曾经的约定,而是为了我不走丢,所以我在火车站买了去上海的票。

    第一次领略到一个人背井离乡的伤感,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我离北京越来越远。烨!不是我不想陪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可是,你会理解我的对吗,你一直都那样的懂我,这次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趁上厕所的机会,我拔下手机卡,把那小小的纸片顺着水冲走,要断就断个干净吧!再见,我的过去!我会好好的活着,为了烨!

    到了上海,我知道自己钱不多,所以住了一家80元一晚的小旅馆,可是三天以后,我就受不了了,三八是二十四,加上三天吃饭与来的车票花费,我只剩两千七百多了。而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没钱,而是我怀孕了。举着试纸,盯着上面那两条线,我欲哭无泪。多么的讽刺,从小到大,我是最没出息的一个,什么事都是殷缘出头,我自己看病的话,连挂号都不会,现在我的问题是我要自己去打孩子……殷缘的孩子……就算是最甜蜜的时候,我都不能要这个孩子,不是我迁怒孩子,也不是我嫌养孩子苦,而是他注定是禁忌之子,我不能害了他。

    捏着那叠薄薄的钱,我后悔不已,当初不那么有骨气,多拿一张卡就好了,首先不知道钱够不够,二是旅馆不能再住下去了,三是没有毕业证,怎么找工作!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先在网上查了,说流产越早越好,被一系列的各种梦幻可视弄的晕头转向,完全不懂,加上对上海又不熟悉,后来看好多人推荐一家私人的妇幼保健医院,说是服务好,技术好,收费也合理。最主要的是不会有实习生参观,有绝对的隐私性,我拿笔记了下来。

    出了网吧,没走几步,路过一个很豪华的餐厅,上面写急招女服务生,工资面议,包吃住。我看要求的身高,学历等我都适合,于是我壮着胆子推开了那扇门。

    迎宾小姐很热情,问道:“请问小姐几位?”

    我底气不足的说:“那个,我想应聘女服务生……”

    话一说完,我马上感觉到热情由百分百变成负数,“一直走到前台,右拐上楼,第二个门面试!”

    我说了谢谢后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路都是热情招呼,到了面试处,一切都特别顺利,只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我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个我能不能先搬过来,三天后开始上班”

    面试的大姐人不错,想了下说:“好吧,你想搬现在就可以搬,不过孩子,你不是农村出身吧!在这干活可是很苦,我看你还像个学生,跟家里吵架了吗?”

    我说:“不,我工作好几年了,在北京好几家餐厅当过迎宾的。”

    那大姐笑了,说:“那你还有现在的气质可真难得啊,我现在领你去宿舍吧,我们这的宿舍条件不是太好。”

    我笑笑,其实无所谓,有张床我就知足。跟着大姐出了餐厅后门,旁边有一小区,看绿化什么的很不错,应该算高档商业化住宅楼的性质。我心想这饭馆真有钱,这种小区房在北京也很贵的说。进了楼道,我为了表示殷勤,先一步按了电梯,那大姐笑了,说:“傻孩子,我们不能坐电梯的。”

    然后我知道她的话的意思了,因为我们不是上楼,而是下楼,连半地下室都不是,地下二层,防空d改成的宿舍。大姐拿着钥匙说:“最近人手不多,所以好多房间空着,你想自己住还是跟别人一起住?”

    我想了一下说:“我跟人一起住吧!”其实我是不想让人觉得我太孤僻,大姐拿本子翻了翻,说你住19号吧,那间也是个小姑娘,挺开朗的。

    我进屋看了下,没有窗户,面积小的可怜,一个上下铺加一个走道,连放桌子的地方都没有。下铺有人了,我只能睡上铺。我留下身份证复印件,又交了100元押金,领了钥匙。跟大姐告辞后,我回到了小旅馆。

    我东西少的可怜,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包里还有一套,然后就是换洗的内衣加一些随身的小玩意。我拿起姚烨送我的手表,用手指轻轻的在表面上抚过,不行,眼泪又要出来了,我要坚强,一狠心,把表收到了包的夹层,到外面结帐后,直奔宿舍。

    因为距离不远,我到了大姐还没走,看见我好意外说:“你现在就搬拉!”

    我点头说:“恩,搬完了!”

    “你不会就这点东西吧?”

    我笑了说:“恩,东西少好搬呀!”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起来,按着网上查的坐车路线,来到那家玛利亚妇幼专科。在门外徘徊了很久后才壮着胆子进去,一进去就有漂亮的小护士迎上来,问:“小姐,请问您是看诊还是探望?”

    我窘的不敢抬头,小声说:“我来看病”

    小护士笑了,说:“那您跟我走,到这边挂号。”

    我挂的是妊娠终止。我很小心的看了下跟随我的小护士,那小护士还是一脸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确实够专业,要是我的话,肯定会觉得好奇吧,这样一个年龄不大的单身女孩来流产。

    我最关心的是费用问题,但是听小护士说不会超过两千的。我摸摸自己的兜,稍微塌实了一些。

    先是检查,领了一次性手术包,然后到检查室,医生说:“小姐,请你把裤子脱了,坐上去。”

    我傻傻的问了句:“是只穿内k吗?”

    医生说:“全脱,脱光了上去。”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虽然医生是女的,可我……算了,谁让我来看病呢,我慢慢脱下裤子,用最强的意志强迫自己坐到那椅子上。感觉牙齿咬的嘴唇都麻了。

    “把脚放上来”医生的声音很职业,很平淡。可我做不到啊,最后医生受不了我,把我两腿按在了两边的架子上,耻辱感使我难以自抑,这样面对殷缘与姚烨的话,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面对陌生人。

    感觉一个冷硬的物体刺入下身后忽然变大,我闷哼一声,撕裂般疼痛!然后感觉有手伸进去向最深的部位探摸。我眼泪流了下来。

    “好了,起来吧,你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我尴尬的回答了问题,飞快的穿上衣服。医生给我病历后对外面等的那个小护士说:“带她去做个b超”

    b超更尴尬,是医生拿个棒状的仪器探入你的yd,然后电脑显示器上出现一片乱七八糟还会蠕动的东西。

    “这孩子目前看挺健康的,是去还是留?”医生问道。

    我心痛的要死,差点就说出我要留,幸好理智还在,说:“不留了!”

    医生在病历上又写下几笔。然后对我说:“直走左拐,手术室!不过今天人挺多,你要多等一会。”

    走出b超室,我已经完全麻木了,原来当女人真的是不容易,这样难堪的检查,大概所有女人都要经历至少一次吧!

    手术室外,时间过的很慢,我坐的很茫然,好几次想逃跑。果然来流产的人真的是不少,前面排了十几个。不晓得多久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站起来,拿着手术包走了进入。

    我选的是无痛人流,其实我真的很想选有痛的,那样我就会记得一个生命是怎样从我身体中剥离掉,但是那小护士说有痛的比较麻烦,最近医生都不愿意做,建议我还是做无痛,差不了多少钱。我为了不给医生找麻烦,也为了给医院多做点贡献,所以就没放任自己的任性。

    手术室内,还是那种样式的椅子,同样耻辱的姿势,一个中年女医生加一个小护士。我坐了半天,发现那医生护士还在聊天,没管我这茬,忍不住开口说:“大夫,我的手术要什么时候开始?”

    小护士说:“不好意思呀,今天的人特别多,麻醉师不够用了,请少等一下!”

    我说:“那我能不能先下来,这个姿势实在有点……不舒服!”

    小护士说:“随意,不过你一会还要脱,挺麻烦的,应该快了吧!我让人问下去。”小护士打了个电话后又接着说“小姐你实在挺幸运的,今天是我们院长给你做手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呢!”

    原来这个中年女医生是院长啊,可我并没觉得多幸运,如果可以的话多好的医生我都不想做手术。

    电话响了,好象麻醉师一时半会过不来,院长叹了口气说:“还真是不够,又招不上来。啊,我想起来了,放着现成的人不使唤!”

    她掏出手机拨通说:“龙龙,你有麻醉师执照吧,给我帮个忙,我在手术室,对,来吧,就当帮你姑姑个忙!”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没带胸牌,可他口罩上的眼睛我觉得很眼熟。

    院长指着椅子说:“殷小姐,坐上来吧,手术可以开始了。”

    我看着那男的很迟疑,这样的检查竟然有男人在……小护士见我的表情笑了说:“没关系的,大部分麻醉师都是男性,我们学医的人不在意这些……”

    我心想你们不在意,可我在意啊。好在那麻醉师的目光并没落在我身上,而是在跟院长说笑,他把一根管子别到我鼻孔前,我感觉一阵凉气往里冒,很舒服,看着麻醉师的脸,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忽然想起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因为他是龙腾。

    下  部 第章

    “小姐,醒醒!”

    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塌实了,谁在叫我?

    睁开眼睛,看见一间粉红色的屋子,四周都是仪器……猛然想起我在做手术,白色的医院被我看成粉红色的。真汗。

    “小姐,可以起来了!慢点下!”

    小护士扶着我下椅子,是我没睡醒吗?怎么觉得脚下没根呢?

    我问医生:“请问我的手术?”

    那院长笑道:“恩,已经做完了,流产后要注意1个月内禁止性生活,注意个人卫生,按时吃药,不要劳累。适当休息……”

    医生是例行公事的说,我脸已经臊的不行了,意识到屋里还有个半熟人,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是谁了吧,希望他不记得。我特意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收拾东西,并没注意我,我松了口气,跟医生道谢后,慢慢向外走,这时龙腾拿着东西也要出去,我闪身一让,因为我视力不好,好象碰到什么。龙腾看我一眼,说:“小心”然后扶了我一把,原来旁边是个活动推车,我赶紧道歉后说谢谢,然后看龙腾离开,我也默默的出了医院。

    说实话,这流产手术做的跟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真的是一点痛苦都没有,现在只觉得下腹不是太舒服,但跟月经时感觉区别不大。还有就是感觉有点累,走路很飘。我把手术的收据单工整的叠整齐,放进钱包最里面一层,用力捏了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没有了……这下真的是我一个人了,虽然我不曾感应过你的存在,对着天空猛吸一口气后呼出,说起来,我曾经也有机会当一个母亲的,我已经不再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子了!

    回到宿舍,跟我一起住的小姑娘没有在,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睡了。一觉睡到第2天天大亮,我还是感觉没睡醒,出去买了点吃的,吃完继续睡,要早点补充好体力啊,因为资金告急,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缺过钱,这是第一次。以前都是殷……我似乎想到不该想的,赶紧甩甩头,大声的唱歌,才没继续的想下去。

    傍晚的时候,同屋的小姑娘回来了,看见我跟我打了招呼,她是四川人,长的很娇小,十八岁,叫梁秋红。我们简单的聊了两句,她以为我生病了,说:“我晚上不回来了,去我男朋友那住。”然后开门走了。

    晚上十点,领我来的大姐来了,说:“小殷啊,我看见你今天一天没出去,明天你要没事的话,就开始上班吧,因为人手实在是紧缺,早一天上班早一天领到工资呢!”

    我想了下,觉得自己可以,就点头说:“好吧,明天几点上班。”

    大姐说:“8点上班,先开晨会,然后整理卫生,不过你记得吃早饭,咱们午饭吃的晚,等客人走了以后下午三点能吃上就不错了。”

    然后我开始了打工生涯。

    我本来以为女服务生就是端端盘子记下菜名什么的,结果真干上了,我才发现哪有想象中那么好干,因为人手不够,我们什么都要干的,真忙的话洗菜刷盘子这种活都是轻的。

    也正因为那段时间经常用冷水,加爬上爬下,晚上睡在地下室又不注意,我迅速的消瘦了下去,大姐还回忆说我刚来的时候嫩的跟棵小水葱一样,现在是又黑又瘦!看着都心疼,可是说归说,活还是没让我少干。

    我最大的问题是眼里没活,不是我不够勤快,是我没眼力见,刚开始的时候干什么都需要人家指挥,我像牙膏一样,挤一下出一点。这样有时就会多少受到一些抱怨,有次我刚往厨房下了单子,拿着客人要的纸巾往外走,结果领班过来,把别人的一个失误硬推到我身上,确实这样的失误很像我干的,但这次我注意了,真的不是,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强压不忿之情,去大厅跟客人道歉后,被扣了五十块钱的薪水以示惩戒。

    晚上,自觉受了委屈的我在下班后,连饭也没同大家一起吃,一个人默默的往宿舍走。路过一个电话亭,鬼使神差的我走了进去,投了几枚硬币后,拨了那个早熟的不能再熟的号码。

    “喂?你好!”只简单的三个字,就让我有了心被撕裂的感觉,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按了挂断。抱着话筒,慢慢蹲下,眼泪跟不要钱一样流了出来,我抚摩着话筒,这里曾经有殷缘的声音冒出来,殷缘,姚烨这两个名字使我软弱,我现在几乎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只那简单的三个字,似乎还在回响在我的心头。

    摸摸还有硬币,不由得的贪心起来,刚才那三个字太少了,再让我多听几个吧,以后绝对不会了,不然真成s扰电话了。我苦笑着,把硬币扔了进去,按了重拨,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千万不要不接啊,殷缘以前的习惯是如果第一个电话挂断,第二个他就会屏蔽掉,因为从小到大总有暗恋他的女生给他打电话却又不敢说话。

    事实证明,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只响了一下,殷缘就接了,我对着话筒祈祷,殷缘你能不能多说两句话,忽然觉得我曾经对大街上的鹦鹉也有这个心态,不由的扑哧一下笑了。

    “喂,您好,我是殷缘!”

    这次,殷缘一下说了七个字,我一面擦眼泪一面笑……“喂,您好,请说话?”

    “素素?……你……你是不是素素?”

    我一慌,差点把话筒扔了,我没说话啊,殷缘你这家伙太敏感了吧,我想把电话挂断,可是又舍不得,正犹豫间,殷缘的声音不断的涌出来

    “素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在上海?”

    “是不是素素?哥哥错了……你说话好不好?不……不,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跟爸才从上海回来,几乎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你……你……你是不是看见报纸的寻人启示了?”

    “素,你回来吧……”殷缘痛哭流涕的声音,我怕自己忍受不了,强着手去按了挂断,盲音传来,我的心竟然有点小雀跃,殷缘第一次哭的这么没出息呢!如果没有姚烨,说不定我就原谅他了,哎!

    心情似乎变好了,殷缘的声音竟然有意想不到的疗伤功效,一听到就会勇敢。在这里工作三个月积攒一些钱后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工作可以做吧!大学总不能白念呀!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拿着新领的工资,清点一下,每月八百,吃住不花钱,还是挺不错的嘛!

    我的同屋也跟我熟了起来,虽然她不经常回来睡,但是一起住两个月了,又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不熟才算怪异吧!

    她让我喊她小红,而我在这里工作虽然登记的是殷素,但是大家都喊我小曼,那是因为我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干什么总慢一拍,慢来慢去,就都喊起小慢了,我私下觉得这名字也很好听,就当她们是喊小曼好了。

    小红是高级包厢的服务生,是我们这里最清闲的一类职位,多少女孩打破头想干这个,因为进高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平时如果自己负责的高包没有预定的话,完全可以在一边打个盹,我们虽然工资一样,但是高包的服务生有额外的小费可以拿,收入据说很丰厚,我们整个餐厅只有四个高包服务生,这四个都是长相拔尖,眼里有活,八面玲珑,跟老板关系又好的人,也可以说是老板信的过的人。小红的男朋友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她男朋友心疼她,给她在楼上另租了套房子,所以她很少回来睡。

    我们餐厅的老板,宋一星我只见过一次,白面书生型,金丝眼镜,年约三十,很文气,老板娘辛秀到是常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大美人一个。

    小红告诉我要想进高包,一定要抓准机会讨好老板,不然只靠认真干活,以老板娘那忌贤妒才的性格,一辈子也别想,凭借我的外貌与谈吐,进高包很容易。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志不在此,犯不上与跟这些小姑娘去抢那样的位置!

    可惜,有时候不管你想不想,麻烦总会找上你。这天晚上,大厅爆满,我正忙的焦头烂额,领班突然喊在外面集合,我只得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大家去外面站队,然后老板走出来,眼光从我们身上脸上扫过,我赶紧头皮发紧,不由得低下了头。老板平淡的声音响起:“左面数第五个,你出来。”

    我感觉旁边的女孩拉我,我一看,不就说的我吗,赶忙上前一步。领班赶忙出来说:“星哥,小曼她还没过试用期,而且手脚不利索!”

    但老板似乎心情不好,冷冷的说:“那除了她,你给我找出个合适的出来!”

    领班似乎没听出老板话里的讽刺意思,忙说:“其实陈相娣,曹丽,任维维她们三个都很不错……”

    老板一声嗤笑道:“她们三个跟你的关系都不错吧!”

    领班慌了,忙说:“不,不是,是。”

    老板对我说:“你跟我过来”然后转身进大门,直接上楼。我灰溜溜的跟着,感觉身后快被女孩们妒忌的目光刺成筛子了。枪打出头鸟,老板,您饶了我吧!

    下  部 第章

    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传说中的高包我一次没去过,高包在绝对隐私的顶楼,出入不用走大门,有自己的停车场跟出入通道。传菜也是特殊专用的人。我刚知道的时候还感叹说这也太过了吧,当国家情报局人员来吃饭吗?

    老板进入电梯,按了开门键等我,我狂汗,这个建筑不过是四层而已,居然还装了电梯。但想归想,还是灰溜溜的跟着进去,靠一角站着,紧张的不得了。他的眼神很锐利,我根本就不敢直视。

    电梯门一开,已经是不同的世界,我之前跟姚烨出入过不少豪华的场所,但这种中国江南园林室内造景式的装修还是第一次见到。给人的感觉就是宁静,没有嘈杂的背景音乐,也没有人来人往,从这里走过心里就感觉很美,美的说难以形容,一切压力与烦恼都不见了。我一面打量一面小心的跟老板保持距离。

    可惜,现在除了有潺潺的小桥流水声外,还传来嘤嘤的哭声与整体感觉很不和谐,我看见本该是高包的一个小姑娘在角落正在抹眼泪,她叫?……她不是才当上不久吗?记得她被选中的时候还高兴的请大家吃东西来着。

    老板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姑娘赶忙一面擦着眼泪一面鞠躬说:“星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下次我一定不会了……”

    老板说:“我想给你一次机会,可是没人给我机会,好了,你下去结算下工资,有什么问题找阿秀吧!”

    我同情的看着小姑娘一面抹泪一面顺救生梯下楼,我们工作人员应该是不允许乘坐电梯的,我是借了老板的光啊!

    进入包间,我抬头看匾额上用篆字写着“春风台”不由得一笑,真贴切。

    老板见我的反映说:“怎么,哪里不对?不认得吗?”

    我摇头说:“不,日日大醉春风台,何用感慨生悲哀。我觉得很贴切,很写意!”

    老板说:“喜欢王冕?”

    我说:“还好吧,不过我现在知道这餐厅为什么叫竹斋了。”

    老板说:“看来让你当服务生是委屈你了。”

    我忙说:“不,不,出卖劳力换取所得,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老板又打量了我半天,说:“以后你就负责春风台吧,有什么阿秀会跟你交代,希望你别再给我出岔子。”

    在高包服务的工作真的是好清闲,经常一整天都没有客人,有时就算有客人,也都自己带了服务人员,我们只需要在门口站着等待吩咐就好。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负责的春风台总共只接待过四拨客人,我得到小费共计四百元,这的规矩似乎就是每次一百,听小红说,她拿过一次就给一千的,是个部队上的大官喝多了把她当成不正当职业者了。其实在大厅当女服务生时就整天接触喝高了的人,这些人一喝两口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把餐厅当成夜总会,对我们开黄腔算斯文的,有的还动手动脚的,这时就需要你靠机灵来应变了,不管怎样,客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然后才是如何保护好你自己。我第一次碰到这事的时候完全吓傻了,多亏身边有别人帮忙,才没吃了亏。我一直学不会有的女孩那样八面玲珑,一面不让自己吃亏,一面撒娇多卖一些酒水。那游刃有余的样绝对让专业女公关都含恨而死。幸好调到高包后,接触的客人少了,来的人员都是有头脸的,至少不会缺女人,所以也不至于那么不开眼,跟我们这样的小服务员过不去。拿到第三次工资后,我开始四处发简历求职,简历像雪片一样撒出去,连个涟漪都没制造出来,偶尔有一两家用人单位回复的首先要的就是毕业证与学位证复印件,我又不愿意去弄个假的,我自己的毕业证可能已经被殷缘拿到家里去了,哎!还是骑着驴找驴吧!

    这天,领班突然通知我,让我去鹦鹉洲帮小红的忙,那边今天有客人,她一个人忙不过来。鹦鹉洲包间的得名虽然源自诗词,但包厢内也真的养了一只红绿相间的金刚鹦鹉,会说不少吉祥话,尤其是女孩子们都对它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好多熟客都很喜欢指名要这间,这里的上座率也比其他三间高。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鹦鹉在里面正贫呢,听里面的声音,貌似已有客人到了。我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没敢看人,先鞠躬打了招呼后在一边站好。

    黄花梨木大八仙桌的一侧坐了三个人,三个人的身后的小凳上又坐了几个,全是西服正装,有说不出的别扭感。明明很宽敞的地方,他们都在一边挤着,正不耐烦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我见正对着的一个中年壮汉的茶杯空了,忙过去帮他斟上,又帮他更换了有少许食物残渣的餐盘后退回原处。这位客人也是身穿正装,白面,有轻微落腮胡子,显得相貌比较匪气,与衣服很不搭,有点滑稽,现在他的领带就被他松了又送,凌乱的歪在一边,我为他服务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我身上,跟他左边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子毫不掩饰的说:“我就说星哥又酸又腐吧,把好好的饭馆弄的这么装蛋,你们还非爱来这,挂这些字也是,写的跟鬼画符似的,不过他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调教女人,你看他这的妞们,要条有条,要脸蛋有脸蛋,我看干脆都撬走去咱们那上班好了。”秃顶男子微微一笑,也不答腔,端起杯子抿了口水,说:“凤凰单枞,名不虚传啊!长风,你也品品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极品茶在上海也就在阿星这才能品的到”

    他是对着壮汉右首的人说的,那人与我是死角,我不方便打量他,只感觉那人很瘦小,正伸着手斗弄鹦鹉。

    “我对茶是外行,不过我到是想把这鸟……嘿嘿,就怕阿星舍不得。”这人说完笑的很委琐,我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好悬没笑出来,感情是来打砸抢来了。

    正在此时,门外脚步声,我们老板忽然快步走了进来,说:“定义的人来了,龙少你们联系了没?”

    秃顶男子叹了口气说:“联系是联系了,可是……你也知道龙少一直都不肯……”

    我们老板说:“那估计今天悬了,龙少不来,镇不住啊……如果老大还在,咱们哪至于要……哎!”

    壮汉说:“都是他妈的谢老贼,姓谢的没一个好东西!靠女人拉赞助也就算了,凭什么输了不认栽,还c他妈的断我财路!”

    逗鸟那位不高兴的说:“阿文,你给我弄清楚,别一秆子打翻一船人,谢宗岳是谢宗岳,我谢长风可没对不起你”

    我们老板忙说:“斯文哥,长风,都消消火,一会他们就上来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请动龙少吧!不然今天真就麻烦了!”

    然后对我跟小红说:“今天你们两个机灵一点,我先给你们说一下,这是长风哥,斯文哥,魁叔,都是咱们自己人,知道吗?”

    我跟小红忙点头,我心里打鼓:“这不会搞什么黑社会聚会吧!天啊!”

    正想着,包厢门一开,一群人鱼贯而入,一下子感觉空间紧迫起来,我跟小红赶紧领位,倒水,一会我们老板把另外两个包厢的女孩也找了过来。

    后来的为首之人相貌气度都很出众,只可惜一双眼睛明明很漂亮,却显得很混浊,眼袋很大,眼白有点红。他身后紧跟着他的两个人很特点,一个是典型的爆发户,手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是黄金的饰物,另一个手拿珐琅银质小酒葫芦,一面走一面不停的喝,经过时有很重的酒气。

    人到齐后,我们四个开始传菜,顾不上听他们谈话。但听了一会,也能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简单叙述就是两边都想要一个投资,结果斯文哥输给后来的这边了,但似乎嫌人家赢的不够光彩,因为用的是潜规则。这些也就算了,后来那拨还用女人挖了斯文哥的墙角加偷了下半年的企化书。他们似乎跟拍电影有关系,因为一直说什么片子,投资,拍摄。

    其实我觉得商战用什么手段都很正常,只要别太过就成,美人计自古就有,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嘛!但斯文哥却似乎很气愤,一直说什么:“谢宗岳是白眼狼,没道义,不顾知遇之恩,不择手段,反咬一口!”旁边的魁叔怎么拉他都没用。

    后来的为首之人冷笑一声:“刘斯文,你不要仗着你是龙哥的嫡系,就跟我这倚老卖老,我谢宗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我也不迂腐,商业从来都没那么多情面可讲,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那么些有的别的,你要再几歪,干脆滚回去混你的黑道,干吗学人家转行经商,说起来,你打伤我的人,我还没跟你计较呢!我这次来不是跟你废话的,一句话:“把珊瑚怎么抓的,怎么给我放出来!”

    斯文哥啪的一拍桌子说:“姓谢的,别以为龙哥不在了,大华就好欺负了,珊瑚那婊子卖完p股又来装乖,凭她干的那些事,我找人轮了她都不过分!”

    谢宗岳不紧不慢的吃着菜,听完把筷子一放说:“你也就是个开口货,你可以动珊瑚一下试试!”他说完抖了下衣服,忽然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慢慢的往下掉,我正好看见,因为离的近,在手机完全滑落掉到地上之前,我伸手帮他接住后,双手捧着说:“谢先生,您的手机!请放好!”

    谢宗岳的注意力一下转到我身上,他没忙着接手机,而是在我身上上下不住的打量了一会,忽然笑了,他接过手机,却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惊,往回收了几次都没收回来,谢宗岳哈哈一笑说:“星哥的人往往有惊喜,算了,斯文你愿意跟珊瑚过不去我也不管了,不过今天包厢这四个妞都不错,我就都带走了,四换一,值!”

    他话说话,旁边一个人站起来,指着小红说:“岳哥,这个妞是……的人。”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比了个三。

    谢宗岳一愣,下意识的松开我的手,我赶紧把手抽回来,吓的心砰砰的跳。他打量了下小红,说:“既然是他的人,这个就算了,剩下的呢,总不会也是他的人吧,三换一,我也不亏!”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猛的一下把我打横抱起,我惊呼一声,他笑道:“尤其是这个妹妹,天生媚骨,实在难得!我就收下了,阿金,小九,我们走!”

    屋里的人都有点傻,谢宗岳身后的两个人答应一声,一人揽一个就往外走。我都快气死了,怎么吃的好好的饭扯上我们服务生了,我们认真工作招惹谁了,这怎么有点强抢良家妇女的味道呢?

    我使劲挣扎,谢宗岳箍的非常紧,我一横心,对准他脖子就是一口,他一吃疼,我完全从他身上摔了下来,我爬起来后用手背擦擦嘴巴!环视四周,见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我几步走到老板面前,说:“老板对不起,我咬了客人,不过我是清清白白的来当女服务生,不想参与客人之间的意气相争。所以请按规矩处罚我,我认罚,客人的医药费我也可以出。”

    早有人给谢宗岳递上了消毒手巾,他擦了一下,见红了。我那一口咬的还真狠,可我不使劲,他不撒手啊!跟他一起来的人马上冲过来,把我按到了墙上,喝酒那位对我啪的就是一个嘴巴,说:“果然是大华的婊子,真不识抬举!”

    我感觉我口腔一阵咸腥,肯定破了。我说:“不好意思,我是在竹斋上班的工作人员,不是您口中的大华小华的……恩……子,我有工作过失,您可以投诉我,但您这样随便打人,我也是可以告您肆意伤害他人的,解放都这么多年了,谁也不该压迫谁!”

    我话一落,门外传来鼓掌的声音,然后门开了,龙腾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他穿的很简单,合体的白衬衣,黑裤子,左面的衬衣袖上臂处扎了一个黑色的真皮镶宝石的臂环,整个人显得很利落。

    “解放都这么多年了,谁也不该压迫谁,说的好!”他一面轻轻拍手一面向里走,屋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齐喊“龙少”。他走到别人让出来的主位那坐下,眼光落在我身上,笑了一下,对谢宗岳说:“阿宗,素素是我的人,给个面子!”

    他话一出,按着我的人马上松手了,然后龙腾对我招手说:“殷素,过来,给阿宗道个歉,不管怎么说,咬人都是你的不对!”

    “不,不,龙少,我不知道……素小姐是您……小九,阿金,代我给素小姐道歉!”

    我一自由,下意识就往龙腾身后靠,谢宗岳的两个手下过来给我道歉,我完全没注意到,龙腾手一伸,把我环到腿上,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气,我其实对龙腾一点都不熟悉,可这样的场合刚真把我吓坏了,龙腾也算是唯一的熟人,他刚又帮我,我直觉就认为他是保护伞了。

    龙腾搂住我,对谢宗岳说:“真是没办法,阿宗,我代她给你道歉吧!她没见过市面,你多谅解”

    谢宗岳赶忙站起来鞠躬说:“那我怎么当的起啊!”

    龙腾拿出手帕,轻轻的揉我脸上的掌痕,眼神冷冷的看着刚打我的人,那人也算机灵,马上对着自己的脸劈啪就是几下,然后鞠躬退出。

    “今天的事给我个面子,斯文,把那女人给放了,阿宗,你人被打伤的事我替斯文给你赔礼了,今天素也被你们打了,所以……”

    龙腾故意拉长音,谢宗岳识趣的说:“龙少,看您说的,今天您肯出来,真是再好不过了,龙哥这一出事,大华跟定义四分五裂,真让外人笑话啊!”

    斯文哥也说:“那个谁,去给老五打电话,让他把那女人放了!”

    大家似乎都长出一口气,我也平静了,想从龙腾腿上下来,可是他死死的搂着我,轻声在我耳边说:“别动!”我不敢动了,只是这姿势很别扭啊!

    “你们有没有听说,北京童家的事?都给我长点教训,让我知道谁要跟毒沾上边,别怪我不留情面!”龙腾的话说的很严厉,眼光却看着正逗鹦鹉的谢长风,谢长风被看的直冒汗,连连点头称是。

    刘斯文哈哈一笑说:“说起来,童家漂白后那么风光,没成想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亏童老大给自己弄那么多的身份,还是没保住自己啊!”

    魁叔说:“哎!童老大的弱点就是他女儿,谁能想到他那宝贝闺女会私自拿他新研制的糖水去控制情郎呢!没想到那小子是条子的人,一下是满盘皆输啊!我都觉得可惜!”

    谢宗岳的脸色刚变回来,有点缓和气氛似的说:“那小子我前两天在北京见过一次,是个人物”他一面说一面看我的脸,“他最近崛起的挺快,顶了童老大还控制了人家的公司,有政府的支持嘛!还能不快吗?不过也是,政府当然要大力宣传帮助这种五好市民了,不然以后谁还给他干活!”

    我心里一动,认真的听他们的对话,他们……说的是殷缘吗?

    下  部 第章

    可惜后面,他们说的我就完全不感兴趣了,龙腾又死拉着我不让我从他腿上下来,我僵了一会,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索性软软的靠在他胸前,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猛一闻会以为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可闻久了,会觉得很淡泊飘邈。后来,我们熟悉了一点。我发现elizabetharden的白茶很适合他,就买过一瓶送给他,他也很喜欢,不过又一段时间后,我发现白茶的味道也不如他本身的味道好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