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卷 君子之泽]
第287节 第287章 本应热血澎湃
孟月蓉斩钉截铁的道：“我认为你这个年龄应该正是热血澎湃！”“热血？”曹震的目光茫然起来，嘴角溢过一丝无奈的苦笑。 ishhu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承受了令人窒息的生死压力，见多了无数的悲欢离合，曹震那颗原本充满热血的心已经渐渐麻木起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曹震回到盛世繁华之中，近乎本能的想要过一种平淡生活。尽管曹震很年轻，属于八九点钟的太阳，心灵却远比同龄人要沧桑和冷漠。默然片刻，曹震淡淡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我希望你不要用你的人生观来评价我。”简瞳微微一愕，追问道：“你的人生理想和追求是什么？”“我很累了，想要休息，有话改天再说吧。”不等孟月蓉再说什么，曹震直接挂断了电话，拿出一片氯硝西泮吃了下去。接着，曹震坐在那里吸烟，神色复杂的看着地板。过了一会，曹震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给司徒继文打了过去：“干嘛呢？”“正准备休息。”司徒继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有什么吩咐吗？”“我眼下正好没什么事情，可以见你。”现在曹震说是要休息，实际上还有工作要处理。之前曹震一直拖着不见司徒继文，但不能继续拖下去，有些事情应当解决了。“可是现在……”司徒继文很犹疑的道：“已经快十一点了。”“我说了，现在有时间。”曹震冷冷一笑，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其他时间想见我，我没有时间。”“可是……”“没有可是。 ishhu”曹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司徒继文的话：“你们必须明白，我是一家之主，我管理着曹氏金融帝国。所以，我说的话就是圣旨，必须得到贯彻执行。”这话说得太霸道了，司徒继文一时无言以对：“是……”“所以，我有时间的时候才会见你，而不是你有时间的时候就可以来见我。”顿了顿，曹震一字一顿的道：“带上沈世严，来我这里，现在，马上。”“是。”尽管很不情愿，但放下电话之后，司徒继文还是约上沈世严，一起赶到了曹震家里。眼下的局面很微妙，曹震的态度又很恶劣，所以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曹震自从正式接管曹氏金融以来，负责制定宏观战略和发展方向，不过问具体工作细节和人事安排。而且，曹震对集团高管大抵也很尊重，少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曹震让两个人坐下，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淡淡的说道：“你们有事情要请示我？”“是的。”司徒继文点点头，看了看周围：“你这里没有外人吧？”“没有。”“也不会被窃听？”“绝对不会。”曹震望了一眼司徒继文：“你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涉及到几十个亿的利润。”“那好吧。”曹震点了点头：“按老规矩来吧。”话音刚落，三个人一起自行检查一下，确定身上和周围没有任何电子设备。随后，三个人一起拿出手机，关机之后拆掉了电池。随着科技不断发展，窃听手段也多种多样。如今真正高超的窃听手段，并不是在窃听对象身边安装窃听器，而是利用窃听对象已有的东西进行窃听。比如手机，其实就是一个随身带着的窃听器，而且还是自己给人家准备的。[ ]如果对方有足够的技术手段，即便在关机状态下，只要电源仍在工作，就可以窃听到手机周围一定距离内的谈话。司徒继文这些人每天要和各种商业机密打交道，很难说是不是已经被什么人暗中盯上。所以大家形成了一种习惯，每次在谈重要事情之前，都要拆掉手机电池。也正因为如此，大企业高管一般都不用iphone，或者任何电池无法拆卸的手机。曹震在国外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三部手机全都摆在桌子上，司徒继文这才缓缓说道：“我发现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欧洲那边要出事……”曹震打断了司徒继文的话：“你要对赌欧债？”司徒继文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曹震虽然在万隆打工，但一直在关注着各方面的形式，更是暗中注意着曹氏金融内部的风吹草动。说起来，曹震比司徒继文更早意识到欧债要出问题，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只是曹震没说出来，等司徒继文来找自己。这段时间，曹震之所以一直拖着不见司徒继文，自然是为了杀杀这个金融巨头的锐气，但也是吃准了欧债暂时不会出事。如果为了杀司徒继文的锐气，而错失了二三十亿的利润，对曹震来说得不偿失。曹震不可能把这些心思说出来，只是淡淡的告诉司徒继文：“我猜的。”沈世严干笑两声：“曹少猜的真准。”“我要是没说错，欧债危机爆发的导火索，会是评级机构下调欧洲国家主权评级。”顿了顿，曹震问司徒继文：“你打算怎么做？”“很简单，就像我们之前对赌国次贷危机，在各大市场全面沽空欧洲国家债券。”深吸了一口气，司徒继文缓缓说道：“但这需要调集大量资金，至少在八十亿美元左右，所以必须获得你的批准。”“我批准了。”曹震点了点头，告诉司徒继文：“好好干。”司徒继文笑了：“谢谢。”“我不但批准，还要给你一个惊喜。”司徒继文有点愕然：“什么？”“一直以来，你一个人负责国那边的全部事务，工作非常忙，压力非常大。现在又要对赌欧债，这是一个很庞大的计划，更需要投入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曹震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你需要有人帮帮你。”司徒继文一时间没明白曹震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那倒是。”“所以我决定让沈世严帮帮你。”司徒继文和沈世严全都愣住了：“什么？”“也就是说，让沈世严去国，与司徒继文一起对赌欧债。”分别指了指两个人，曹震接着道：“沈世严曾经是司徒继文的学生，你们师徒二人感情甚笃，做事很有默契。这一次你俩共同出手，胜算非常大。”沈世严马上问道：“可我负责国内事务，我去了国，国内怎么办？”曹震抽了一口烟，淡淡答道：“我亲自负责。”正如曹震所说，沈世严刚加入曹氏金融的时候，是司徒继文的学生。两个人一起工作，断然没有理由让学生领导老师。再加上司徒继文资格很老，声望并非沈世严所能比拟，所以曹震表面上说是让两人共同工作，实际上就是把沈世严降格为司徒继文的助手。国方面的业务要比国内大出很多倍，沈世严去了国之后，影响力和个人收入都会相应提高。但是，沈世严在国内毕竟是一方土皇帝，除非重大事务需要请示曹震，其他方面可以独断专行。到了国，屈居于司徒继文之下，沈世严的日子就没有现在这么自在了。所以沈世严刚一听到这话，马上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了成功完成这次对赌，需要你们两个人的智慧和能力。”抽了一口烟，曹震一字一顿的道：“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沈世严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这只是暂时安排？”“是暂时，还是长久，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曹震直视着沈世严，冷冷的道：“这一次对赌欧债，如果成功，说明你很适合留在国，可以把临时工作变成长期工作。”沈世严追问道：“如果不成功呢？”“那么你的才干很让人怀疑，有必要考虑是不是让你继续留在曹氏金融。”“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留在国？”曹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就算给你换一个位子，我作为曹氏金融的当家人，难道还没有这个权利？”“你当然有。”沈世严怆然笑了：“咱们没必要在这打太极拳，直接把话说开了吧。你不信任我，所以要夺我的权……”“你这话说得奇怪，我为什么不信任你呢？如果我真的不信任你，在刚接手曹氏金融的时候，为什么不马上给你换个位子？”“因为那个时候你还不了解情况，在曹氏金融没有自己的人马，不能贸然动手。现在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对我下刀了。”“我为什么要对你下刀？”沈世严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只有你自己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曹震说着，耸了耸肩膀：“我的出发点很简单，那就是一切从工作出发。为了集团的工作开展得更好，我决定给你换个位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你认为我和你有个人恩怨。”“难道不是吗？”曹震冷冷一笑：“我和你之间能有什么恩怨？如果真有恩怨，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难道能继续留在曹氏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