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103节 第103章 个人隐私
张所长又看了几眼，实在忍受不住，冲到屋子外面，哇哇呕吐起来。[ ]
派出所做的，通常是些繁重又低风险的工作，倒也难怪张所长不能适应这种场面。这个小区的常住居民少说也有上千，他能记住这个姓白的男人，业务素质倒也过硬。
徐志友虽然有点不屑，却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对张所长说了一句：“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由我们接手了。”
“我觉得……”曹震提了一下鼻子，仔细闻了闻：“这股气味好像有点熟悉。”
秦墨妍看了看屋里，轻声对曹震道：“你出来一下。”两个人出了屋子，秦墨妍看看其他警察没注意，马上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你的分析确实很在理！”
虽然秦墨妍有些刚愎自用，却又知错能改，不乏可爱之处。曹震看着她，耸了耸肩膀：“你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
“还有……”秦墨妍突然把脸色沉了下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当年在国外到底做过什么？”
“和眼下的事情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但是我想知道，难道不行吗？”
“不行！”曹震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有保护隐私的权利！”
“这已经不是隐私了，我怀疑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可能会严重危害到社会安全！”
曹震听到这话，身体猛然震了一下。过了良久，曹震才回过神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别吓唬我，这招没用！”
秦墨妍确实是在吓唬，因为太想知道曹震的过去。听到这句话，她才想起曹震好像根本不把自己的警察身份当回事，于是只得缓和了语气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着，并不是所有的回忆都是幸福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曹震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一些回忆是拼命想要忘却的，所以我不想再提起。 ishhu”
秦墨妍曾经听到过类似的话，大都出自强奸受害者之口。因此她在一刹那间，有些怀疑曹震在国外曾做过受害者。更近一步的，她不禁有了点促狭的念头，联想起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些耽美小说。可是，即便曹震来自断背山，也不足以说明为什么具备这些技能，所以她只能压下这些邪恶的念头：“你不是雇佣兵吗，怎么又懂得破案，难道你在国外客串过警察？”
“所有这些都只是源于你自己的推测，我之所以了解这些东西，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而且太有才华。”
秦墨妍觉得曹震的脸皮太厚了，厚得都在上面种油菜花：“是啊，你有才华。”
“最近几年，关于微反应的学问很火，问世了不少理论专著，甚至还拍过电视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是，其实其中涉及到的很多东西，都是我的研究成果。”
秦墨妍冷冷一笑：“是吗，你继续吹吧。”
“你看，我每当说真话，你都不相信……”耸耸肩膀，曹震淡淡地道：“所以我不会再说了，即便说也只是谎话。”
秦墨妍正要说话，徐志友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你们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秦墨妍看了一眼徐志友，马上皱起眉头：“徐队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也不知道……”徐志友说着，身体摇晃了几下，胸膛的起伏渐渐剧烈起来。
“你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徐志友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抬起手松了松衣领：“我胸闷，有点喘不过来气……”
话还没说完，徐志友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
“徐队长……”秦墨妍冲过去想扶起徐志友，却被曹震一把拉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几声响，又有两个警察摔倒在地。
秦墨妍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曹震紧紧拉住秦墨妍的胳膊，沉声道：“别过去！”
“为什么？”秦墨妍有点急了：“你没看到我的同事出事了吗？”
“可能有生化制剂！”曹震指了指尸体，对着屋子里面喊道：“大家马上出来，注意远离尸体，也不要碰昏倒的人！”
其他几个警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完全没了主意，下意识地听从了曹震。等到所有人到了屋子外面，曹震急急地吩咐道：“立即呼叫增援，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
秦墨妍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震双手按住秦墨妍的肩头，一字一顿地道：“听着，你现在要冷静，不要慌！”
秦墨妍傻傻地看着曹震的眼睛，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
“有一些生化制剂可以通过皮肤传播，徐队长刚才碰过尸体，其他那两个人也离尸体太近，所以中毒了。”曹震把所有人带到更远一些的地方，才接着又道：“我们离尸体很远，也没在房间里停留太长时间，所以应该没有事。我相信你们警方应该有反恐预案，应对各种突发事件都有相应措施，你现在应该马上让专业人员来。”
曹震说对，警局确实有这样的预案，秦墨妍立即颤抖着手拨了一个电话。
用了十几分钟，大批警察迅速赶到，其中有人穿着防化服小心进入房间，把徐志友和两个警察带出来之后送上了担架。随后，他们又返回房间，把所有可疑的东西搜集起来放入密封袋内。
秦墨妍听从了曹震，没有靠上前去，只是不断的对徐志友说着：“你坚持住，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徐志友处于昏迷状态中，根本听不到别人说些什么。但只要把这些话说出口，秦墨妍还是感到心里好受了一些。
看着徐志友被送上救护车，秦墨妍反回身来问曹震：“你怎么确定是生化制剂？”
曹震用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回答。
秦墨妍竖起手指在曹震面前晃了晃，小心地提醒道：“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说，为什么那股气味感觉熟悉呢，原来是沙林……”曹震放下手来，一字一顿地告诉秦墨妍：“没错，确实是沙林！”
“沙林？”秦墨妍很奇怪地问道：“那不是毒气吗？”
“严格的来说，沙林是一种毒剂，常温下是无色液体，只不过可以气体形式存在。”思忖片刻，曹震赶忙道：“你马上和医院那边联系，让他们给徐队长用碘解磷定！”
“你说什么呢？你到底根据什么确定是沙林？”
“因为我中过沙林，那是我第一次差点丢掉性命。”曹震看着秦墨妍，非常认真地道：“虽然我最后侥幸活下来，不过周围却有很多人死了，所以我很清楚死于沙林的症状。”
“什么症状？”秦墨妍觉得曹震这个人终日吊儿郎当的，一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事说出话来还特别气人。但在今天，曹震始终表现得特别认真，让她有一点怦然心动：“都说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最帅，其实曹震也挺帅的……”
“眼部充血、瞳孔收缩、面部溃烂，症状基本集中在头部。”深吸了一口气，曹震接着道：“听我的，马上给医院打电话，使用碘解磷定。”
“如果用错了药呢？”
“不会的。”曹震摇摇头：“就算用错了也不要紧，因为这种药本身无毒，顶多有些视物模糊和恶心呕吐之类的不良反应。”
“你确定？”
“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但到目前为止，我可曾让你失望？”
“好！”秦墨妍咬了咬牙，马上拨通了电话。
就在与此同时，深州北郊的一栋豪华别墅里，孟月蓉有点忐忑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在她的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伏案疾书。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相貌不怒自威，穿着商务休闲裤和衬衫，看起来与普通中年男人没有区别。但他却有着非常强大的气场，坐立行走的姿势都很端正，甚至有点机械，明显受过严格训练。此时，他的两道粗重眉毛紧紧锁在一起，让气场更强了几分。
片刻之后，这个男人写罢最后一个字，把笔放到一旁，长舒了一口气：“总有处理不完的工作，好不容易抽时间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又有好几份文件跟了过来。”
“爸，你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
“爸爸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男人站起身来，缓步来到窗前，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草木，感到心情舒畅了不少：“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孟月蓉知道，父亲这次来找自己，肯定要谈曹震的事情，所以感到有些不安。不过在表面上，她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有什么事情？”
男人依然看着窗外，淡淡地道：“你和曹少爷发展得怎么样了？”
“还行。”撇了撇嘴，孟月蓉又道：“他为人看起来有点木讷呆板，还挺有正义感，和普通的富二代好像不太一样。”
“不一样？”
“他没终日流连风月场所，也没佩戴什么奢侈品，甚至连辆像样的车都没有。”
“年轻人应该低调一些。”男人嘉许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如果曹震玩物丧志，只怕曹氏家族就要陨落了，那么我们也失去了通婚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