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90节 第90章 有本事就开枪
这个时候，陶安伦作出了大概是一生中最勇敢的一件事情，捡起一块砖头冲向了秦墨妍。[ ]他先是把砖头砸向秦墨妍持枪的手腕，接着又拍向胸口。
在又惊又吓之余，陶安伦已经没了力气，这两下没能重伤秦墨妍。但秦墨妍还是很不好受，“哎呀”叫了一声，扔掉枪捂着胸口退后了两步。
邵铁搀扶起陶安伦，两个人拿出最大的毅力，向门外跑去。
曹震记得路虎里有几瓶矿泉水，摸索着找到车门，眯着眼睛拿出矿泉水，随后冲洗了一下。等到眼睛能够睁开，曹震深吸了几口气，走到秦墨妍身边捡起了枪。
陶安伦和邵铁已经跑出二十多米，曹震缓缓放平枪口，瞄准了陶安伦的后脑。
“不要！”秦墨妍挣扎着站起来，捂着胸口站到了枪口前：“曹震，不能开枪！”
曹震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道：“你不要管！”
“我不管你在国外做过些什么，但我能猜到，你回国肯定是想要过平常生活！”秦墨妍无畏地看着枪口，告诉曹震道：“你如果开枪，就回不了头了！”
“就算他们两个该死，你也不能开枪！”秦墨妍喘着粗气，缓缓地道：“我是警察，我要预防任何犯罪发生！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开枪！”
“否则呢？”
“否则我就逮捕你！”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向你开枪？！”曹震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额头青筋绷起，片刻之后又道：“我可以先打死你，然后再打死他俩！”
“那你先把我打死好了！”
看着秦墨妍坚定的表情，曹震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枪扔到了地上：“你赢了！”
秦墨妍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陶安伦和邵铁已经跑出了很远，曹震感到浑身隐隐作痛，不愿再去追。于是，曹震坐下身来，开始处理起伤口：“算这两个小子走运，不过有帐不怕算！”
秦墨妍也坐了下来：“你还没说过，他们两个到底做过什么？”
“他们雇佣了杀手想要干掉我，不过没得手，于是又让人打伤了我的朋友！”
秦墨妍愣住了：“杀……杀手？”
“应该是职业杀手。[ ]”
“职业杀手……”对于秦墨妍来说，这个概念只存在于警方档案当中，从没有亲身接触过。就算出现这样的案子，也轮不到她去处理。看着曹震的刚毅的面庞，她突然之间发觉，自己认识这个男人之后，生活将会发生重大转变。
“别问杀手是哪来的，也别问我是怎么对付的……”
“对了……”秦墨妍这时又想起一件事：“你刚才说，那个人当过雇佣兵？”
“对。”
这个概念同样只存在于警方档案中，秦墨妍还是第一次听到警方以外的人提起。此时，她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就是那种，谁给他们钱，他们给谁打仗的军队？”
“可以这么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雇佣兵？”
曹震捡起邵铁刚才用的钢刺，递到了秦墨妍的手里：“这玩意叫战俘刺。”
这根钢刺分成两部分，每一部分的长度大约有一拳。一部分是矩形，一公分左右见方。另一部分是半圆形，尖端磨得非常锋利。秦墨妍回想起来，邵铁刚才使用时是握住矩形的部分，用半圆形尖刺扎向曹震的要害。
不过，这根刺除了造型特别以外，秦墨妍看不出来有什么名堂：“什么是战俘刺？”
“顾名思义，就是战俘用的武器。”顿了顿，曹震详细解释起来：“士兵在战场上交手时，如果发生白刃战，有匕首或刺刀可以用。不过士兵一旦被俘虏，难免被搜身，其他武器都会收缴上去。战俘刺因为便于携带，可以藏在袖口或者靴子里，比较容易蒙混过去。”
秦墨妍明白了：“那么就可以在关键时候拿出来，袭击敌人以逃生？”
“对。”曹震点了点头：“这东西本来是士兵自己磨制，因为非常有用，后来就批量生产了。”
“哦。”秦墨妍打量起这根战俘刺，若有所思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东西。”
“在如今这个年代，普通士兵用不到这东西，因为多数国家都签订了《日内瓦公约》。这个公约明确了被俘士兵必须得到人道主义待遇，虽然虐俘和滥杀的情况还时有发生，不过生命安全在多数情况下没太大问题。雇佣兵则不一样……”曹震说到这里，无奈地苦笑起来：“他们不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又往往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战斗。他们本身就经常将人权和人道主义之类的东西丢到脑后，被俘虏之后自然不会得到很好的对待。如果不想办法逃走，可能只有死路一条，甚至生不如死。”
“原来是这样。”
“不过呢，这个东西看起来挺吓人，实际杀伤力却不大。如果只是刺在普通部位，只是留下一个贯穿伤罢了。”
秦墨妍毕竟是警察，在这些方面的知识自然胜过简瞳，马上明白了：“也就是说必须找准要害部位？”
“对，比如太阳穴、大动脉或者心脏。”笑了笑，曹震又道：“所以，普通人用不好这个东西，必须经过一定训练的人才行。”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秦墨妍侧着头，很奇怪地看着曹震问道：“你以前也做过雇佣兵？”
“不说这个了……”曹震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耸耸肩膀道：“你要是聪明，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局里也不要提起。”
“这怎么能行？！”
“因为就算你回去说了，也还是解决不了。”曹震看着秦墨妍，淡淡地道：“解决这种事情，有着另外的规则，不能依靠警方。”
“有道理……”尽管不太情愿，但秦墨妍思忖片刻之后，还是认同了曹震的说法：“真遗憾，让那两个家伙给跑了……”
曹震肩膀上的伤口刚刚愈合，刚才一直忍受着强烈的疼痛，与邵铁交手。如果是在平常时候，邵铁早就魂归极乐了。
不过，曹震没杀掉邵铁，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对付那个杀手不同，身边毕竟有一个警察在，曹震必须有所顾忌。
说着话的功夫，曹震已经把裤腿挽起来，用纯净水冲洗了一下伤口。
秦墨妍马上道：“你这样会感染的！”
“是纯净水，没事！”曹震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面巾纸把伤口擦净：“但愿足够纯净吧！”
“你需要包扎一下，我送你去医院吧！”
“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顿了顿，曹震又道：“更不用包扎，这类伤口应当暴露出来，容易愈合！”
“看来你很懂医……”
“当然了。”曹震说着，瞥了一眼秦墨妍。
秦墨妍此时惊魂甫定，手还捂在胸口上，眉头不时皱起，可见非常痛苦。她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硕大的胸部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着。
曹震几乎是不加思索地说了一句：“我给你检查一下胸吧。”
“啊？”秦墨妍先是一愣，随即紧紧捂住了胸口：“你干什么？要非礼警察吗？”
“当然不是！”曹震缓缓地摇了摇头，非常郑重地道：“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给我……”秦墨妍说不下去了，脸色登时涨红起来。虽然已经查证，曹震不是那个偷内衣的贼，不过秦墨妍此时还是觉得曹震嘴脸可恶，竟然想要借这个机会占自己的便宜。
“你的胸部接连遭受打击，可能会引发外伤性气胸。”
“什么是气胸？”
“人体胸部的胸膜壁层和脏层是密闭的，不含空气。你胸部受创之后，胸膜可能会破损，空气进入胸膜腔，导致体内压力升高……”曹震侃侃而谈，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出来，竟有几分大夫的样子：“这样一来，肺脏会被压缩，静脉回心血流受阻，产生心肺功能障碍。”
“我会去医院检查的……”秦墨妍说着，挣扎着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曹震非常郑重地道：“等到去了医院，你可能会窒息而死！”
秦墨妍的表姐是大夫，所以多少也懂些医，觉得曹震的这番话不像胡说。看着曹震的面孔，她很小心地问道：“你说真的吗？”
曹震缓缓点了点头：“是的。”
“那……”秦墨妍犹豫起来：“你怎么检查？”
“把衣服脱了。”
“啊？”秦墨妍下意识地说道：“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这怎么能行？！”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男女之别！”曹震的表情突然变得悲痛起来，好像秦墨妍只要不给自己检查，马上会死于非命：“看来你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秦墨妍还是很犹豫：“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曹震一字一顿地道：“你必须马上在生命和身体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好吧……”秦墨妍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修身型小西服，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她犹豫了一下，脱销了小西服，开始一粒粒的解起了衬衫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