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70节 第70章 失去信心
“这会让我们的合作伙伴对我们失去信心。[ ]”
“我们只是按照惯例从那里进货，没有和他们签订排他性合同，承诺以后只向他们进货。无论我们把供货商换成谁，于法于理都说得过去。”简瞳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地道：“至于那家皮包公司是否对我们有信心，我根本不在乎。”
沈过轩的目光在简瞳和魏东海之间来回逡巡，良久之后说了一句：“南安公司的建材质高价廉，在业界的声誉一直不错。普通企业想买都买不到，简秘书既然已经争取到了合作，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魏东海还想说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吧。”沈过轩摇摇头，问简瞳道：“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与天天集团的合同已经签署，我想提拔曹震做项目经理。”
“这怎么能行。”这一次，沈过轩也跳出来反对了：“曹震刚来集团几天？这提拔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上一次董事会开会，董事长明确提出，集团当前的主要问题在于用人。为了改变这种情况，董事长交待今后要不拘一格用人才。”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简瞳接着道：“曹震来到集团后，接连立功，完全应该获得提拔。”
“简秘书，你不要用董事长来压我们。”一个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老头说话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简瞳：“你把一个小保安，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提升成为项目经理，有没有考虑过其他员工的感受？”
说话的人是赖迎红，职务是副总经理。虽然表面上，他的比沈过轩低了半格，实际影响力却远超沈过轩。
他是集团的股东之一，原本的职务是行政主管。因为日渐老迈，不久之后要退休，所以他才退居二线成了副总经理。表面看起来，他还真像等着退休的样子，基本不怎么过问集团事务，不过每次说话都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赖总……”面对这样一位集团元老，简瞳也不敢太过强硬：“我只是想要贯彻董事长的意思，提拔一批有能力的人来给其他人做表率。｛ ishhu｝”
“我知道，这个曹震确实挺能干……”赖迎红缓和了语气，不过态度却仍很坚持：“但不管到什么时候，资历这个东西都要考虑。曹震如果再次升职，只怕没有起到表率作用，反而引来物议滔滔。”
“绝对不会。”
“你确定？”
“我确定！”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如果真的引发什么不良反应，你作为一个秘书可承担不起！”
这番话多少包含着鄙夷的成分，简瞳差一点发火。但她毕竟有着良好的修养，很快冷静了下来：“我作为一个秘书，到目前为止已经承担很多工作，获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倒是。”赖迎红没有办法否定简瞳的成绩，只有从侧面出击：“不过，曹震这件事情，你还是考虑欠妥。就算需要提拔一批年轻骨干，根本也轮不到曹震。”
“还有更适合的人吗？”
这一次，赖迎红没说话，魏东海插了一句：“我觉得包雪年不错。”
包雪年的年纪不大，担任董事长助理。这根本是一个虚职，用来养闲人。包雪年总共也没见过董事长几次，平常也没什么事，有关工作都由简瞳承担。
至于包雪年是不是有才干，倒很难说，不过他却是赖迎红的嫡系，所以赖迎红要力捧上位。
简瞳深吸了几口气，一字一顿地道：“可是包雪年没有工作成绩。”
“你不给他机会，他当然没有成绩。”赖迎红用手指敲点着桌面，一字一顿地道：“还有，资历，最重要的是资历。包雪年在集团这几年兢兢业业，人脉、经验和对集团的了解程度，都要远远超过曹震。”
“如果包雪年很有能力，不可能一直没有获得机会；如果资历这个东西很重要，集团就不会一度处于破产边缘。”简瞳涨红了脸，有点愤怒地道：“曹震能成功让庞业加价五百万，能说服朴安林供货给我们，这就是最重要的资历。”
赖迎红没有办法反驳，只得摆资格：“这么说你是反对我了？”
“我不反对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简瞳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相信曹震一定能把天天的项目搞好！”
“可是我不相信。”赖迎红冷冷一笑，突然提出：“不如发挥一下民主精神，由大家举手表决决定。”
“重大事项本就该表决，简秘书你先是擅自与朴安林签约，大家已经认可了。现在你又要提拔曹震，难道还要让大家接受？”沈过轩摇摇头，有点不满地道：“我看就按赖老的意思，支持曹震的请举手。”
整个会议室里，只有简瞳一个人举起了手，其余人都只是冷笑看着。
沈过轩又道：“赞同由包雪年出任项目经理的请举手。”
一干高管马上举起手来，对简瞳形成压倒性优势。
“表决结果已定。”沈过轩看着简瞳，似笑非笑地道：“由包雪年担任。”
“我反对。”简瞳缓缓站起身来，决定做最后一搏：“如果曹震不能上任，我辞职！”
简瞳的这个威胁很有作用，因为她毕竟有董事长的尚方宝剑，如果真的去职，难免会引来董事长的干涉。这就意味着，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会引发剧烈的连锁反应。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僵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大家各自打着算盘，等着别人先打破僵局。
“大家先消消气。”张海璐这个时候说话了。无论曹震，还是包雪年，她都没有举手：“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集团，在这个基础上没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简瞳一字一顿地道：“如何用人就是最大的问题。”
“必须承认，曹震确实很有能力……”顿了顿，张海璐微笑着道：“他与天天集团的总经理陶安伦是朋友，陶安伦这一次正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与我们签了合同，还接受了我们的报价。如果曹震不能出任项目组，只怕天天方面会有意见。”
赖迎红当即质疑道：“难道我们只考虑客户的感受，不考虑自身如何管理吗？”
“当然也要考虑。”张海璐一早就已看出，这个项目经理是肥缺，无论赖迎红还是沈过轩，都想安排自己的人马上位。只是赖迎红既然说话了，沈过轩没法另提人选。在这种情况下，简瞳的意见很难获得采纳，张海璐觉得应该做出一定的妥协：“不如这样吧，包雪年担任项目经理，曹震担任副经理。”
沈过轩轻哼一声：“副经理也轮不到他。”
“赖老……”张海璐没理会沈过轩，直接对赖迎红道：“我听说，令公子已经大学毕业，不如就来咱们集团吧。按说，以令公子的能力，担任高级别的职务也可以。不过考虑到资历，还是先担任业务助理，也就是曹震留下的空缺。”
赖迎红其实早想把儿子安排进来，现在张海璐主动开口，正好提供了机会。虽然他希望儿子的职位更高，不过需要考虑到影响，业务助理这个位子不上不下，倒还算合适。他觉得，等以后找机会让他做出一些成绩，慢慢地提拔起来也一样。
只是，张海璐的话摆明了是在做交换，所以赖迎红只能同意：“那好吧，就让曹震担任副经理，这个安排还算合理。”
“简秘书……”张海璐转而又对简瞳道：“曹震只要这一次做出成绩，今后再往前走两步，也不是问题。”
“好。”简瞳点点头，坐下身来：“就这么决定吧。”
“现在进行下一议程……”沈过轩感到有些不自在，两边人马都捞到了好处，唯独自己什么都没有：“根据市政府传出来的消息，我们集团拿到的城南那块地，可能要被改造成caa。这是是政府为了促进经济发展作出的重大举措，对我们万隆集团来说更是一个天赐良机……”
沈过轩的话完全是在打官腔，乍听起来没有任何营养，不过还是透露出了很重要的信息。
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革开放，深州已经成了南方沿海地区的经济中心，各种企业星罗棋布。一般来说，城市如果发展到这个程度，就有必要建立caa，充分整合各方面资源。
深州当下的问题正在于企业太过分散，有的区全是服装纺织厂，有的区全是it公司。关联企业离得很远，进货和出口都不方便，因而浪费了大量资源。
按说caa的建设早被提到日程上来，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到现在。市政府原来打算把城南建成经济适用房，现在考虑到那里的环境和交通都非常好，决定改建成caa。这对万隆集团来说，等于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万隆集团现在所在的地方，算是深州的核心城区，周围都是写字楼，曹震等人就是这些写字楼里普通的打工族。等到caa建成之后，城市的中心会转移到那边。
沈过轩固然刚愎自用，不过还是很具商业头脑，在深州政界更有畅通的人脉。城南这一块地，就是他给万隆集团争取到的，也算值将功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