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56节 第56章 小报告
“然后呢？”
“我会全力为你争取……”简瞳说着话，身体挪动了一下，不小心把放在旁边的遥控器碰落。[ ]她俯身捡了起来，顿时波涛汹涌，曹震这才发现她没穿胸罩，两团雪堆般的物事若隐若现。
“谢谢简秘书。”曹震感到不自在，把手插紧裤子口袋，趁着简瞳不注意摆弄了一下。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简瞳说着，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这一个俯身的动作，让裙角向上拉起了不少，不但把她刚才下拉的那一点化作乌有，还露出了一点白嫩的大腿。
“既然是我应得的，沈总就不该反对。”曹震但见简瞳的双腿开开合合，风光无限，只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否则难免出丑。
“不能这么说……”简瞳听到这句话，表情微变：“我想你也应该听说了，我与沈过轩不和。你从保安转任事务员，是我极力推荐，这在无形中已经让你成为我的人。”
“是吗。”曹震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简瞳面前，必须装作不明白。因为曹震需要简瞳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确立双方的同盟关系。
“与你情况类似的还有许发明。”
“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是很有意思。”简瞳望了一眼曹震，试探着问道：“你是个观察很仔细的人，没发觉他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吗？”
“他像富二代！”
“他本来也是富二代。”简瞳笑着点了点头：“二十多年前，许发明的父母赤手空拳来到深州，打拼出了一家庞大的it企业。因为他的父亲有过很多发明，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他继承了乃父的才干，在it领域堪称天才，但是……”
“怎么了？”
“他的性格比较懦弱，缺乏领导气质，而且总像个孩子一样。”简瞳微微叹了口气：“有时我都希望他能快点长大！”
“我们可以拒绝成熟，但必须面对成熟，这是个不可逆转的过程。”顿了顿，曹震接着说：“许发明早晚会成熟的，哪怕他不愿意。就像我，多年前的一天，惊讶的发现世界变了，地球上不再有奥特曼，哆啦a梦和大雄已经过上了幸福生活，葫芦娃打上马赛克之后变成了一个妖媚熟女和七个精壮猛男不得不说的故事。[ ]当然了，也有些东西并没有变，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到处都在放《还珠格格》，十年后回来发现还在放，我他妈一度以为自己穿越了。”
“离开？”简瞳微微蹙起眉头：“你去了哪里？”
“旅行。”曹震深沉地笑了笑：“一场漫长的旅行！”
“是吗。”简瞳没有深问，继续说起了许发明的事情：“他的父母担心在自家企业，他得不到很好的锻炼，于是把他送到了万隆集团。”
“你认识他父母？”
“我们的关系很不错。”简瞳恢复了往日干练的样子，淡淡地道：“今天开会，沈过轩难免要对你们两个发难，你打断怎么对付？”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好。”简瞳微微点点头：“我让你提早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谢谢你。”曹震表面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则是：“这点小事还算个事吗？！”
两个人一起去了集团，尹娜娜看到来曹震与简瞳并肩走进来，惊讶的瞪圆了双眼。
刚进办公室没多久，就传来了开会的通知。除了保安之外，所有员工全去了大会议室，很快各就座位。
“人到齐了吗？”沈过轩先问了人力资源主管一句，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才清清嗓子，缓缓说了起来：“现在开始集团每月一次的例会，在座有新同事，不了解例会制度。我在这里就不解释了，其他同事可以给讲讲。接下来，我简单总结一下上个月的工作，总体来说，集团运转情况良好，各方面业务蒸蒸日上。不过，也存在一些问题……”
沈过轩的发言几乎没有任何营养，全是一般的套话，无外乎是集团领导们都很忙、员工们都爱岗敬业、同行业其他企业情况不妙。归根结底，就是形势一片大好，些许微不足道的问题也不能影响当前的这种大好局面。
不过到了最后，沈过轩也说了几句实话：“由于之前的错误决策，集团的效益出现大幅滑坡，这么长时间来，大家的薪水也一直原地踏步。不过没关系，只要大家努力工作，集团盈利状况好转之后，大家的待遇肯定能够水涨船高……”
沈过轩这一番话，幽雅的在空气里面画了无数个饼，全集团上下的茶几立即随之光芒万丈，上面的杯具也跟着激情荡漾，对沈过轩的宏论表示赞赏的同时，紧了一下松瘪的裤腰。其实这事就如同一夜春梦，等到醒来后除了一辈子咸湿，只剩下满脸无奈的惨笑。
集团的状况已经是千疮百孔，目前根本没有出现转机。曹震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结果却发现情况要更糟糕。
首先、集团的的领导团队贪婪腐朽，原材料供货商基本都是关系户，连魏东海都私下里经营着一家建材商。他们如同附骨之蛆，攀附在集团的肌体上贪婪的吮吸着血肉，完全依靠集团才能生存，结果使得集团的成本大幅攀升。曹震从许发明那里得知，自己好不容易谈下的庞业，如果按照之前的报价，实在赚不了什么钱。
其次、集团的运营成本太高，就比如眼下开会的这个地方，可以容纳数百人，装修豪华。但唯一的作用，只是每月用来开一次会，平常完全闲着。
再次、管理也相当混乱，别看刘洪年之流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实际上没有一件事情管到正地方，这从许发明能用集团电脑玩wow这种大型网游就可见一斑。
曹震不愿继续听下去，正要找个机会尿遁，刚好沈过轩说罢，轮到简瞳发言了：“首先，我要表扬两位同事，就是曹震和许发明……”
曹震听到这句话，马上坐了回来，津津有味地看向简瞳。
“相信大家也听说了，他们签下一个非常难的项目，还把报价大幅度提升。”简瞳瞥了一眼曹震，表情淡然地接着道：“我认为，集团想要获得良好发展，必须严格执行绩效考核制度。这个项目按照之前的价格所获得的利润，计提给所有参与员工作为奖金。至于多出来的五百万，则只发给曹震和许发明。”
员工们嗡的一声炸开了，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掺杂。
沈过轩捂住麦克风，悄声地问简瞳道：“你做出这个决定，为什么之前不和我商量？”
“这是他们应当得到的。”简瞳瞥了一眼沈过轩，似笑非笑地问道：“沈总不会认为，自己也有权利拿到这份奖金吧？”
沈过轩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当然不是。”
“同时我还要宣布一个人事决定……”简瞳对着麦克风继续说了起来：“鉴于曹震表现出色，在谈判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决定提拔为业务助理。虽然曹震先生到集团时间很短，但业绩足以获得提升。我希望大家明白，集团用人是不拘一格的，只要努力工作，任何人都有进步的机会。”
沈过轩听到这里有点火了，再次质问道：“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只不过是提拔一个业务主管，沈总不会认为我没有这份权利吧？！”简瞳看着沈过轩，一字一顿地道：“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要拿到高管会议上研究决定，所有高管也就不用忙别的工作了，只要天天开会就行。”
“可你至少应该提前说一声，尊重我们的意见。”沈过轩无意间把声音提高了，旋即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把声音压低下来：“你怎么能这样直接宣布？”
简瞳说出了一句话，差点把沈过轩气昏过去：“因为我是临时决定的。”
魏东海觉得有必要帮沈过轩说话，可又不敢直接面对简瞳，于是把话扔向了曹震：“曹震，你自己说一下，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曹震指着自己鼻子问道：“要我来说两句？”
“对。”魏东海用力点点头，同时投去一道十分凶狠的目光，暗示曹震马上说句“我没资格”。如果曹震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或者敢自不量力的点点头，他今后会奉上无数双小鞋。
曹震缓缓站起身来：“那我就说两句吧……”
台下的员工没听到简瞳与沈过轩的话，不过却能看出两个人有了争执，也猜到焦点是在曹震身上。现在曹震要出来说话，大家全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唯恐漏掉一个字。
曹震看了看寂静的四周，淡淡地说了一句：“本来我还指望能有点掌声，不过被我的王霸之气震慑之后的安静也挺好的。”
一语落地，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如果，让我用一句话形容来到集团工作之后的感受，那就是……”曹震拖着长音，缓缓说道：“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这一次，众人想笑，却不敢笑。沈过轩愣住了，简瞳也困惑不解，搞不明白这个刚刚获得提拔的小保安到底发哪门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