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48节 第48章 谈判
前台每次都答应得很好，可是直到临近下班，才让曹震和许发明进去。｛ ishhu｝
庞大公司的经理叫谢德华，名字乍一听有点像刘德华，不过此德华的长相太对不起彼德华了。
谢德华有着标准的五短身材，腆着圆润的大肚子，仿佛怀胎十月。满脸的横肉和不加修整的胡子茬，时刻在提醒着别人，其人性格不好。
“你们就是万隆公司的人？”谢德华坐在椅子上，没请曹震和许发明坐，只是冷冷地道：“过去没见过。”
“是万隆集团，不是公司。”许发明很小心地纠正道，然后告诉谢德华：“我们过去见过面，之前几次探讨合同细节，我在场的。”
“当时和我说话的不是你，是你们的项目经理。”谢德华把许发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什么级别？”
“我是……”许发明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普通员工！”
“把普通员工派来签合同？！”谢德华“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很不高兴地说：“虽然我们庞业公司规模不是很大，不过你们万隆集团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竟然只派两个普通员工过来！”
“那个……谢总啊，我们是全权代表，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我管你全不权的，你们这么看不起我们，我看合作也就没有必要了吧！”
“谢总，话不说这么说的……”许发明很小心地道：“我们之前的谈判，进行得非常顺利，已经敲定了所有细节。现在签署合同，也只是履行一下程序……”
“我现在有点不太舒服……”谢德华打断了许发明的话，有点不耐烦地说：“我要去趟卫生间，回来咱们再谈。”
谢德华去卫生间的时间同样漫长，离开之后就不见回来，足够拉堆屎、洗个澡，再打一炮。但曹震和许发明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耐心地在这里等着，然后像伺候主子一样，围着谢德华转。
女人围着男人转，通常是为了蹭饭，譬如尹娜娜。男人围着女人转，通常是为了蹭逼，譬如李志业。
曹震先是围着简瞳转，现在又要围一个如此牛逼的谢德华转，虽然不是为了这两种目的，却依然很苦逼。｛ ishhu｝
过去不知道多久，谢德华终于回来了，这一次倒是没再离开，也没提其他不相干的事情，直截了当地告诉曹震和许发明道：“你们说的没错，咱们双方的谈判很顺利，现在直接把合同签了也行。”
许发明如释重负：“那就好……”
“不过……”谢德华突然冷冷一笑：“价格问题要重新商量！”
许发明吓了一大跳：“怎么商量？”
“两千万！”谢德华伸出两根手指，缓缓地道：“多一分钱都不行！”
“这……”许发明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小心地提醒道：“咱们之前不是谈好了两千二百万吗，这个价格我们已经不怎么赚钱了！要是两千万的话，恐怕我们还得赔本！”
“我管你们赔不赔！”谢德华拿出烟来，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支：“我是商人，商人逐利！怎么能多赚钱、少花钱，才是我追求的！至于你们万隆集团赚不赚钱，关我屁事？！”
许发明急忙提醒道：“谢总，我们之前已经谈得很好了，你突然这样降价……”
“只要还没签合同，价格就可以再谈！”谢德华打断了许发明的话，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个价格能接受，咱们马上签合同！要是不能接受，你们立马滚蛋吧！”
谢德华的话，从里到外透着羞辱，却又让人敢怒不敢言。
许发明的一张脸成了苦瓜，无奈地看了一眼曹震。
曹震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提出：“给魏总打个电话，征求一下意见。”
“好吧。”许发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告诉谢德华道：“我们要请示一下上级！”
“去吧！”谢德华轻哼一声：“别让我等太久！”
许发明急忙走到一边，拨通魏东海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魏东海听罢，态度比谢德华还要横：“集团和他们谈得已经差不多了，让你们去几乎就是送你们一份业绩，怎么你们不但没签下合同，反而还把价格压低了？”
“不是我们压低的，而是谢德华。”
“别解释了，肯定是你们说错什么话，激怒了谢总。”顿了顿，魏东海一字一顿地说了一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马上把合同给我签了，否则不要再回来了！”
说罢，魏东海挂断了电话，转而给沈过轩打了过去：“事情办妥了。”
“哦？”沈过轩饶有兴趣地问：“你肯定庞业那边不会签合同？”
“表面看起来，集团与庞业谈得非常好，这一次合作是板上钉钉的事。事实上，谢德华这个人很难对付，好像暗中打算把合同留给自己亲友，否则咱们早和庞业签了。”冷笑一声，魏东海斩钉截铁地说：“曹震和许发明肯定要空手而回！”
“好。”沈过轩发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把曹震和许发明炒了，以后简瞳在集团只是孤家寡人一个。”
曹震和许发明无从知道魏东海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成了集团内部权斗的牺牲品，只是知道自己面对的这根难啃的骨头根本没肉。
许发明愁眉苦脸地问曹震：“两边都不让步，这可咋整？”
还没等曹震说话，谢德华在那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喂，你们打过电话了，到底行不行，赶紧说句痛快话！”
谢德华正要说下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接起来刚听了一会，脸马上变了，连声道：“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放下电话，他喘了几口粗气，冷冷地告诉两人道：“这样吧，我看你们挺不容易的，我也犯不上和你们这些打工仔生气。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两千一百万，马上和你们家老总商量一下，行就行，不行算了。”
许发明马上提出：“这个价格刚够保本的。”
“不满意拉倒！”谢德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就这价格，多一分钱也不行！”
“你都加了一百万了，能不能再加一点？”
谢德华狡狯地笑了笑：“加你十块，行吗？”
“这……”许发明十分为难地道：“怎么也得加一百万，我们才能回去交差！”
“我管你们怎么交差！”谢德华重重哼了一声，随后摆摆手：“我还有事要忙，不签合同就赶紧走吧！”
许发明又要说话，曹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缓缓地告诉谢德华：“我们改主意了！”
“哦？”谢德华挑起两道几乎连在一起的眉毛，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改的？”
“两千五百万！”曹震一字一顿地道：“少一分钱都不行！”
许发明脸色变得铁青，赶忙低声道：“曹震你疯了？”他本来以为，谢德华听到这个价格，肯定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谢德华并没发火：“你再说一遍！”
曹震重复道：“两千五百万！”
“你有病吧？”
“你有药吗？”
“你怎么和我说话呢？”谢德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过看起来有点外强中干：“告诉你们，只有两千一百万，你们爱签合同就签，不签赶紧滚出去！”
“我们有手有脚的，只会走，不会滚！”曹震微微笑了笑，不卑不亢地道：“既然谢总不同意，我们只有告辞了。”
曹震说罢，拉了一下许发明的胳膊，径直来到办公室外面。
许发明已经面无血色，看看周围没有人，不住地说：“老大，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这么对谢德华说话？”
“就凭他的那种态度，你让我怎么说话？”
“咱们是求人办事，只有忍着！”长叹了一口气，许发明无奈地说：“你算是彻底把他得罪了！”
“得罪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顶多是回去被炒鱿鱼……”许发明又叹了一口气，略有些责怪地说：“我觉得你这人挺有内涵的，怎么这一次hold不住呢！”
“谢德华这样的孙子，换做过去，我一定打个满脸开花。”耸耸肩膀，曹震淡淡地道：“这一次我已经hold住了。”
“要不咱们回去和谢总道个歉……”许发明扯了扯曹震的衣襟，那样子就像要钱打胎的小女生一样：“哄一哄他，让他把合同签了！”
“他又不是我孙子，我哄他干什么！”曹震不管许发明，径直来到前厅那里，不过没出门。
“他现在是咱俩的饭碗啊！”
“这饭碗还没砸。”曹震点上一支烟，坐到了前厅沙发上：“等一等再说吧！”
“等什么？”许发明急忙看看周围，怀疑曹震是不是请来何方神圣，可以压服住谢德华。
但庞业这边已经快要下班，连前台接待都离开了，整个前厅只有曹震和许发明两个人。过了一会，魏东海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地问：“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搞的？”
曹震没让许发明说话，把手机拿了过来：“怎么了？”
“你们都说什么了，把人家谢总气坏了，打电话给我投诉你们两个！”魏东海气呼呼地告诉曹震：“你们现在马上去给谢总道歉，否则我就把你们炒鱿鱼！”
曹震没说话，只是抽了一口烟。魏东海等了一会，发现电话里没声音，奇怪地问：“你们还喘气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