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22节 第22章 希望一切顺利
“你也知道，干房地产这一行，必须在道上有关系……”李志业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才神神秘秘地说道：“咱们集团过去一直和三海帮合作，州帮这一次来抢生意，三海帮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
“三海帮实力如何？”
“不小。”李志业一字一顿地告诉曹震：“虽然他们还比不上州帮，不过州帮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估计双方接下来会谈谈，各自让一步，让整件事情过去，咱俩也就没事了！”
曹震觉得李志业的想法实在单纯，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大概当年在子宫里的时候，泡的不是羊水而是纯净水。
州帮这一次的做法，摆明是公开叫板三海帮。尽管曹震不了解深州黑道是个什么状况，但却能想到，以州帮传说中的那份精明，如果没有十足的底气，断然不会这么做。
从集团这个层面来讲，所图无外乎是一个“利”字，既然能和三海帮合作，自然也能和州帮合作。曹震估计，集团现在拒绝州帮，可能只是暂时抹不开面子。实际上，沈过轩等高管正在暗中观察，哪一个帮派会在这场争斗中胜出，又有哪一个帮派能让集团获得更大的利润。
如果集团真的和州帮达成合作，而州帮又仍然嫉恨自己当初坏了事，集团也不是不可能牺牲掉自己这个小卒子。
曹震正琢磨着，应该怎样让李志业明白这些道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路旁，形成了长长的一列，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了近百人，疤脸赫然在其中。
车队打头的是一辆劳斯莱斯2004版幻影，其后清一色的奔驰。
说到劳斯莱斯这个牌子，过去对购车者实行身份审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购买，以至于谣传说黑色的劳斯莱斯属皇室专用。不过宝马接手劳斯莱斯后，取消了这一制度，只要有钱，什么人都可以买。
曹震看着车队，摇头感叹道：“时代真是不一样了，黑社会越来越像贵族，贵族越来越像黑社会……”
李志业可没有曹震这么轻松，紧张地指着疤脸说道：“来了，这小子，又来了！”
“放松。”曹震淡淡地告诉李志业：“他今天不是主角。”
正如曹震所说，李志业不像往常那么趾高气昂，只走在队伍的中间。[ ]他的前面是一个身材中等的女人，约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穿着黑色连衣裙、黑色丝袜、黑色高跟鞋，还带着一副黑色手套，打扮得有点像是奔丧。
她很漂亮，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画着很浓的妆，打着深咖啡色的眼影，大小适中的眼睛闪烁着精明和狡黠，丰盈的樱唇涂着同样颜色的唇彩。头发染成栗色，做成丰盈蓬松式的中发，长长地斜刘海从额头一直梳到左耳。
不过，再怎么漂亮，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只可远观。因为她有着极为强大的气场，是绝大多数女性都不具备的。旁人只要站在她面前，不由得想要让到一旁去。
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年逾五旬的男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老男人，那就是“强横”。虽然他步伐稳健，却有点横冲直撞的感觉，似乎不把任何人和事看在眼里。
让曹震感到奇怪的是，他的气场并没有奔丧美女那样强大，却好像是所有州帮的老大。
三海帮立即涌过来，堵在集团大门前：“不许进。”
那个男人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径直来到三海帮面前：“没人可以挡我周啸的路。”
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却饱含着不容置疑。三海帮没有说话，互相间看了看，随后竟然一起退了一步。
过了许久，三海帮有人喊了一句：“周啸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想和万隆谈点生意，可你们却不允许，到底是谁过分？！”周啸冷冷一笑，接着道：“识相就赶紧让开！”
那位中年美妇扭着肥嫩的屁股也走了上来，目光在每一个三海帮的脸上掠过，随后淡淡说了一句：“如果今天我们进不去，你们谁也走不了！”
“别这么狂……”一个三海帮笑了几声，想装出不在乎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外强中干：“别以为我们三海帮好欺负！”
美妇没再说话，抬脚向办公楼里面走来，步伐不疾不徐，像带有千钧之力。场面一时沉寂下来，远处街路传来的喧嚣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再不注意其他。她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回荡在所有人的耳间，刺痛了耳膜。
就在与此同时，美妇强大的气场彻底得到释放，宛若女皇降临一般。尽管在膀大腰圆的三海帮面前，她的身形显得是那样的纤弱，给人的感觉却是随时可以撕裂三海帮。
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毫无疑问，这位美妇最终赢了。就在她眼看要撞到三海帮的时候，三海帮突然自动让到一旁，闪出一条小路。
曹震看到这个场景，微微摇了摇头：“州帮赢定了。”
周啸马上跟了上来，带着几个州帮骨干一起进办公楼。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根本没有理会保安，直接奔电梯而去。
不过，美妇却被曹震给挡住了，这倒不是曹震有意的，而是曹震一直站在门口正中央。
美妇上下打量了一番曹震，略有点不屑地轻哼一声：“起开。”
让自己起开，自己就起开，未免太没尊严了，曹震站在那里没动：“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美妇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或者眼前这个小保安的脑袋秀逗了：“你说什么？”
“访客要预约登记。”
“是吗。”美妇笑着点点头，旋即冷若冰霜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曹震一字一顿地告诉对方：“说出你们找谁，才能让你们进去。”
“瓜娃子你找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保安们能解决的了，不如交给上层的那些领导们。李志业站在旁边一个劲地使眼色，同时轻声招呼道：“曹震，过来，过来啊。”
但曹震却充耳不闻，目光直直地落在美妇的脸上，时常调皮地向上衣的领口掠几眼：“请预约登记。”
一刹那间，美妇的脸庞闪过一丝杀意，目光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不过转瞬即逝：“你叫什么名字？”
“曹震。”
“这里的保安？”美妇不等曹震回答，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已经半死不活的万隆集团，还有你这样尽忠职守的员工。”
“谢谢夸奖。”
“我叫周若曦，记住这个名字，对你有好处。”美妇顿了顿，随后告诉曹震：“麻烦你通知你们经理，就说州帮想谈笔生意。”
曹震打算按照程序让尹娜娜通知沈过轩，刚一转身，周啸在身后问了一句：“小兄弟，上回打伤我们人的，就是你吧？”
疤脸马上凑过来，气呼呼地说了一句：“没错，老大，就是他！”
“没让你说！”周啸瞪了一眼，疤脸马上不敢出声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州帮不仅出手狠辣，还睚眦必报。曹震接二连三阻挠他们，只怕要惹来报复。
在这一刻，曹震获得了所有人的同情，连一直看曹震不太顺眼的刘洪年也担心会自此失去一个手下。
曹震不知道大家的心思，只是点点头道：“是我。”
“小伙子，很有胆气哦，我很欣赏。”周啸说着，缓缓向曹震伸过手去：“交个朋友吧。”
“哦。”曹震刚与对方的手握在一起，便发觉有些不对劲。
周啸的手掌很大，上面满是老茧，非常有力气。曹震的手要小一些，被周啸握着，像夹在了老虎钳里一样。
曹震立即屏足力气，绷紧每一条肌肉。周啸握起来，感觉像攥着铁块，任凭怎样用力，曹震纹丝不动。
片刻之后，周啸放弃了，松开曹震的手道：“麻烦你通知一声，我要见沈过轩。”
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个人握手的时间稍长了一点，杨浩因而怀疑两个人是不是因为肉体的摩擦而产生了爱的火花。
曹震不认为握手算是肉体摩擦，转身来到前台那里，告诉尹娜娜：“通知经理。”
尹娜娜一直傻在那里，听到曹震的话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对着话筒低语了几句。
片刻之后，沈过轩来到前厅，简瞳跟在后面。两个人其实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料到三海帮竟然如此不给力，一直在办公室商量应该怎么办。
沈过轩来到周啸面前，站定之后缓缓说道：“周先生是吧，我知道你有什么事。”
“那就好。”
“很遗憾，你要失望了。”沈过轩语气淡然，所有人都暗赞这位总经理的魄力，唯独曹震听出其中带着一丝犹疑不定。
“上一次我的人来，因为态度不好，与你的人发生了一点冲突。不知道沈先生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在意这件事？！”周啸不等沈过轩回答，打了一个响指：“土蛇，过来。”
疤脸马上走上前来，表情有点惊恐：“老大……”
“你来之前，我已经交代过，这一次合作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客客气气，向万隆集团展示我们的诚意。”周啸在对疤脸说话，目光却看着沈过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大打出手？”
“老大，不是，我……”土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曹震，急忙推卸起了责任：“是他们保安的态度太横了！”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后来你们还闹到条子那里，是帮里派人把你们捞出来的！”周啸根本不听解释，说话的语气越发阴冷起来：“两件事加在一起，按照州帮的家法，你知道该怎么做！”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