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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母后,您这是?……”龙煊烨看着玉镯,目中闪过一丝迟疑。“谁惹您生气了?”

    “你!麒玉!心儿!光儿!麒贤!……你们全都惹哀家生气了!”高辛太后怒道。“你们居然合起伙来欺瞒哀家!”

    “母后这话儿臣就听不懂了……什么事让母亲这般愤怒?”龙煊烨看着太后,陪笑道。

    “那个秋兰若!”太后冷冷說,“你别以为瞒着哀家,哀家就不知道了”!

    “……”龙煊烨一滞,笑容开始变苦了。“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她一个小小官婢,又不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母亲何必为她气恼?”

    “她还掀不起大风浪?哈!哀家若再不管,给你们蒙在鼓里,只怕早晚有一天,这个小小的官婢要掀起惊天大浪了!”高辛太后冷笑道,“玉儿对她痴心一片,日日往青楼跑,跑得民间沸沸扬扬,人人都叫他平康王爷!皇室脸面被他丢的一干二净,这也就罢了,可他还把兄弟姊妹们一个个也叫去跟那些下贱的罪婢鬼混!连心儿一个女孩家都被带去了那种污秽之地!还跟那个贱婢换了兰谱结成了姐妹!哈!这个镯子就是她们俩结拜的信物!哀家和薛家的贱人斗了半辈子,如今却叫她们薛家的孽种抢去了哀家的孙子孙女!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你告诉我!烨儿,你告诉哀家这叫什么事?!天理何在!”

    看着激动的满面通红的皇太后,龙煊烨为难地沉吟不语。

    “你說话!你哑巴了?!”太后怒气勃发,“当年她们仗着你父皇的宠爱,压在我们娘俩头上,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还把我们到绝路上,要看着我们娘们儿死才甘心阿!哀家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好容易盼死了那个小孽种和那狐狸精,你父皇居然为了她出家!抛下我们娘俩,一点情分都不剩了!一心一意要给她们念佛超度,哈……我守了小半辈子活寡,就盼着你争口气,就盼着个儿孙满堂,哀家也算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这些小畜牲一个个的猪油蒙了心,居然全都跑到那个小贱人那边去了,一个个的就想着跟哀家作对!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哀家含辛茹苦地怎么就养出了你们这些昧良心的东西!”

    “母后息怒……”龙煊烨额角也冒汗了,“母后,薛慧妃早已入土多年,父皇也早就去了,您就别为这些陈年旧事动肝火了,身体要紧!”

    “放p!”高辛太后抬手就扇了龙煊烨一个耳光,“身体要紧!?你是要活活把哀家气死才甘心!等麒玉娶了那贱婢子,云心高高兴兴叫她嫂子的时候,哀家就不用活了!你们都合着伙地欺负哀家吧!你们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无情无义的混蛋……呜呜呜呜……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呜呜呜……”高辛太后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龙煊烨直着眼睛,怔怔站在地上,半晌长叹一口气:“母后,你想如何处置此事?”

    “问她个罪名!把她一辈子软禁起来,再也不能让她和麒玉见面!”太后一下子顿住哭声,抬起眼睛狠狠地道:“若是麒玉不听话,还想救她,就处死那个贱人!”

    龙煊烨的手一颤,随即默然。

    “烨儿!”高辛太后提高声音,叫着皇帝。

    “……儿臣知道了。”龙煊烨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慢慢道。

    “光儿……”林笑正在看书,云心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我要害死兰姐姐了……我要害死兰姐姐了……”

    “怎么了?……”林笑大吃一惊,忙问。

    “大皇兄……他好恶毒……”云心断断续续地哭道,“他……夺了兰姐姐的镯子,就是祖母赐给我的寒玉镯子,当着祖母的面问我是不是我的……祖母大怒……下旨要问兰姐姐的罪,还要诬陷她偷拿我的镯子……”云心大哭,“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兰姐姐阿……”

    “……莫非太后已经去找父皇了?!”林笑猛地站起来,大惊道。“这下坏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七哥要恨死我了……我可怎么还有脸见兰姐姐啊……”云心哇哇大哭着,林笑在地上走来走去,忽地看见承恩,林笑一下站住,向承恩招招手。

    承恩走过来,看着林笑:“殿下有何吩咐?”

    “此事,你看当如何处置?”林笑问。

    “殿下,老奴只有一个处置——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承恩断然道。“您现在凑上去,就是引火烧身!太后对秋兰若的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太后恨的也不是那位年纪轻轻的小秋姑娘,太后恨的是那位早已化了灰的薛娘娘!可是薛娘娘早死的骨头渣滓都烂没了,太后能恨的也就是秋姑娘了……可怜,可怜……要是不出这码事,熬到太后百岁之后,七殿下和秋姑娘还能有一线希望,可是出了这码事,太后不借机除掉小秋姑娘才怪。现在太后娘娘在陛下那里指不定怎么大发雷霆呢,依老奴对陛下的了解,只要太后一闹一哭,陛下必定让步,太后說什么他都会照办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完全没有解决之道了?”林笑不由问。“父皇真的如此愚孝?”

    “咳!”承恩立刻用力干咳一声,林笑尴尬地道:“可是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嘿,殿下,休怪老奴打击你,若是太后她老人家下了决心要除掉的人,没人能拦住她!”承恩冷冷一笑,“当年,您不也是……”随即住口,淡然一笑,“只要太后下了决心,没有什么能改变她的!您就省省力气吧!”

    云心惨然倒在林笑怀里,整个人都像被抽了线的木偶,失魂落魄地。

    “难道父皇就真的能眼看着七哥伤心而死?”林笑不由怒道。

    “陛下当年不也眼看着您去的萧国……”承恩冷冷說道。

    林笑一凛,云心闻言不由也浑身一颤,林笑默然无语,姐弟二人相偎着坐在一起,一时间都呆了。

    罗振纲看着刚到面前的圣旨,一时间有些沉默。

    “大卿?”陈平忍不住道。

    “圣上要我们接手秋兰若一案?”张挺c口道,“还要我们去司理院抢人?……官妓本来就不归我们管啊,我们接手合适么?”

    “圣上既然下了旨,自然有他的道理。”陈平赶紧說,“大卿,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去司理院,接人。”罗振纲抬起头,面色平静地說。

    陈平和张挺对视一眼,道:“是!”

    青溟子坐在闹市中,摇着一把破蒲扇,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薅的草g,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哼着小曲看着过往的人群。

    忽然他眼前一亮,直直盯着一个白衣飘飘,清雅绝俗的身影,大叫一声:“啊呀,大事不好!”街上的众人被他洪亮如钟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纷纷侧目看向他——不出他意外地,那个潇洒的身影也回过头来——风神俊秀的人果然长得也让人满意之极!

    那人可不正是白鼎臣。

    “帅哥!就是你!大帅哥!”青溟子笑眯眯地对着白鼎臣大招其手,“快过来快过来!老道给你卜上一卦!”

    白鼎臣讶然望着他,随即笑了,摇着纸扇,潇洒地走过来,坐在青溟子面前。“未知道长有何见教?”

    “抽一支!”青溟子呲着黄板牙,嘿嘿地冲白鼎臣傻笑,“你跟贫道十分有缘,所以免费帮你算一算运势!还不赶紧地!”

    “啊,在下可不敢当……”白鼎臣看着青溟子,慢慢摇着折扇,悠然道,“在下听說,命是越算越薄,所以从不轻易算命。”

    “扯淡!我帮你算的怎么会把你的命算薄?”青溟子嗤之以鼻,“少跟老道装深沉!贫道才不吃你那套!麻溜利索的!”

    白鼎臣不由失笑,但还是乖乖伸出手去在签筒子里抽了一支,递给青溟子。

    青溟子看也不看,还是直直瞪着白鼎臣的脸,道:“你知道你错了么?”

    “哈?~~~~— —”白鼎臣一脑门黑线,剑眉一挑,“道长这是何意?”

    青溟子却不答,依旧直眉愣眼地瞪着白鼎臣,白鼎臣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笑着道:“道长阿,虽然在下生的容貌不错,可是你这么盯着我看,我还是起了一身j皮疙瘩……看您这般模样,莫非竟是个断袖?”

    “呸!”青溟子大啐一口,“签给你,自己看吧!”說着把签扔给白鼎臣。

    白鼎臣接过签一看,只见油光锃亮的竹签上模糊地刻着几行字——秋草逢霜:秋草逢霜,困难疾弱,虽出豪杰,人生波折。(凶)

    “知道为什么问你了吧?”青溟子斜着眼道。

    “呵呵呵……在下还是不很清楚……”白鼎臣笑眯眯地說。

    “你这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阿!”青溟子大叹,“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偏偏是个呆头鹅……”

    白鼎臣脸上立刻浮起黑线,呆头鹅?这个外号还是小时候百里青锋那个混蛋取的。眼前这老道怎么也知道?

    “既然看到了自己一生的运势,就别再留恋红尘,赶紧迷途知返,早早随贫道出家做个逍遥散人吧!”青溟子慷慨激昂地对白鼎臣說。

    “……”白鼎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道长原来是要收在下做弟子呀?”

    “你推辞也没用!”青溟子鼻孔朝天一撅,露出两丛杂草般的鼻毛,“你早晚也得做我的徒弟,这辈子的事就甭拖到下辈子了,老道我虽然有耐性,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非把拜师这点事拖拉到下辈子去,老道我也很烦恼的!再过个20年我又要跟师兄师弟们决一高下了,人家的弟子一个个都修了千八百年的,就我带着一帮毛都没长全的弟子,很没面子的阿!而且你们也不能算战斗力……唉,你也体谅体谅为师的难处么……”

    “哦,20年后您要和您的师兄弟比斗,您觉得带着小朋友去没面子,是以要带着在下去,是么?”白鼎臣笑眯眯地问。

    “没错没错!我就知道,聪明的像你一般,怎么可能不领会我意图!”青溟子大乐,拍着大腿差点激动的掉到桌子下面去。

    “唉呀,道长谬矣……”白鼎臣刷一声摇开折扇,含笑看着青溟子,“20年后,在下都已经是个半老头了,想必根您现在差不多,平日又是手无缚j之力的书生,怕是没等打别人,自己就先崴了脚负伤了,您要是真想找个20年后帮你打架的弟子,就该在7岁以下找,呵呵呵……”白鼎臣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道:“您說对吧?”

    青溟子看着他,鼻毛都被白鼎臣的话气蔫巴了……“你这样子比那个要当狐狸的还狡猾……”青溟子长吁短叹,抓耳挠腮,“难道贫道这次就死活劝不动一个这辈子就肯跟我上山的了?……一帮死心眼!”

    “呵呵呵,道长要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白鼎臣笑嘻嘻地站起来,向青溟子抱拳一礼,青溟子忍不住道:“死样,笑面虎!”

    “咳……”白鼎臣不由呛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喂,就算你不愿意跟我回山,老道也不得不唠叨一句,你这辈子实在太糊涂,真的没啥可留恋的……”青溟子翻着大白眼,淡淡道,“要說你现在最该做的事,绝对不是去见那个北朔的老油条,你该去看看那个大肚子公主!”

    “你怎知我要见何人?!”白鼎臣一惊,随即一愣,“大肚子公主?你……”

    青溟子眼睛一翻,呸一声吐出口中的草g,白鼎臣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哪里还有青溟子的人影!?

    白鼎臣傻傻站在当场,直勾勾看着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江湖骗子般忽悠人做他弟子的邋遢道士摆摊的地方,可是墙角一片空荡荡,哪里有什么老道?!连算命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非真是遇到了神人?!

    白鼎臣猛地一晃脑袋,“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偷着掐了自己一把,疼!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邪门了!

    秋草逢霜么?……白鼎臣默然。灵烟,莫非你竟有了我的骨r?!仰天怅望,乌云欲雨。

    我错了?我这辈子错了么?……

    第三十七章   小女子的硬骨头

    麒正立在高辛太后的榻前,垂首敛眉,无比恭谨。

    高辛太后侧躺在榻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宫女正给她捶腿。

    “你父皇把这案子移交到了大理寺?”高辛太后淡淡道。

    “是,刚才罗大卿带着大理寺的人去司理院把人带走了。”麒正看着太后,微微一笑,“看来父皇是有心严办此案了。”

    “哼,你别会错了意!”太后用尖尖的指甲套子在榻沿上一叩,发出啪的一声,“你父皇把案子交给罗振纲,这事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办了!罗振纲这人是个只认死理不认人的家伙!”

    “……皇祖母的意思是,父皇是要借罗振纲的手放过秋兰若?”麒正面上显出一丝疑惑。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太后心烦意乱地起身坐正,拂了拂衣摆,“我这就去找烨儿,让他派你去监审此案!”

    “是……”麒正恭敬地搀着太后的手,“孙儿一定不负皇祖母所托。”

    “哼。”太后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看到太后和麒正,龙煊烨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听說你把案子转到大理寺去了?”太后微笑着,高贵端庄地坐在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龙煊烨。

    “是。此事牵涉到皇子,不宜由司理院审理了。”龙煊烨的脸上挂着一本正经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戴了张笑脸面具。“而且儿臣充分相信大理寺罗大卿的能力,此案必然能够秉公处理,给各方一个完美的交待……”

    “秉公处理?”太后面上泛起一丝冷笑,“莫非你还打算让玉儿、光儿、心儿他们都到大理寺堂上听审么?要是那样的话,此案就该交给宗人府审理了!”

    “那依母后,该如何处置?”龙煊烨斜了肃穆地站在太后身边侍候得麒正一眼。

    “既然你都交给罗振纲办了,那就办吧!”太后道,“但是,也该派个监审官,旁听一下罗振纲办案吧!”

    “儿臣也正有此意。”龙煊烨微笑着說。“母后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任监审官了?”

    “正儿吧!就让正儿去吧。他年纪最长,在皇子里威望最高,又一向稳重敦厚,他办事,我放心。”太后微笑着看着皇帝。“皇儿,你觉得呢?”

    “那便是正儿吧!”龙煊烨一笑,“泰儿最近长进也不小,儿臣想让他借着此次机会也历练历练。就由他们兄弟俩一起监审吧!”

    “泰儿……也好。”太后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那就这样办吧,儿臣这就给大理寺拟道旨意。”龙煊烨走到御案后坐下,提起笔来。太后看着他写完旨意,站起来,微微一笑道:“哀家乏了,这就回去了。正儿,跟你父皇跪安。”

    龙煊烨看着麒正跪下叩首,又看着祖孙二人离开,面上的笑容慢慢褪去。长叹一口气。

    “陛下。”六出轻轻给龙煊烨打着扇,“大皇子他,已经坐不住了。”

    “嗯。”龙煊烨叹了口气。“母后总是这么轻易地被人利用……”

    “太后过不去当年的坎儿……”六出叹道。“能隐忍到如今已经很不容易了。”

    “孩子和娘,朕到底该保哪一个?”龙煊烨叹了口气……“玉儿若是没了兰若,只怕立刻就会寻短见。若是任由他们在一起,母后早晚憋屈愤怒,也是折寿数的事……”

    “顺其自然吧。”六出劝道。

    “朕身负平衡万物之责,可是却连自己身边的家人都平衡不了……”龙煊烨道。“朕真算无能之极了!”

    “老祖当年,也是为圣母与混沌主神的矛盾伤透了脑筋,最后不还是出了荧惑被封印、混沌主神怒而设劫的事……陛下就不必过于烦恼了!”

    “……唉……”龙煊烨长叹,“全看罗卿的了!”

    “殿下,公主,老奴刚才听說,陛下把兰若姑娘的案子交给大理寺了。”承恩对着愁眉苦脸相对发呆的林笑和云心說。

    “啊,交给了罗大卿?!”林笑蓦地现出喜色,“真的?”

    “嗯,不过太后派了麒正皇子监审。”承恩慢吞吞地道。“而且……”

    “而且如何?”林笑急忙问。

    “陛下也委任了麒泰殿下做监审。”

    “……”林笑闻言不由沉吟不语。

    “殿下,您莫非是想去找大卿?”承恩转了转眼珠,笑嘻嘻地问。

    “我现在去,只怕也不好。”林笑坐了回去。“毕竟,大卿他是个好官。就算和我有些交情,可我也不能就这么去找他,令他为难。”

    “殿下,您不妨去看看大卿。”承恩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說。“你身上說不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呢!”

    “……”林笑沉吟着。“《洗冤集录》已经给了大理寺,我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感兴趣呢?”

    “老奴听說,罗大卿的老母亲一直身染怪症,无人能识其病因,罗老妇人为此病困扰已经近三十年,罗大卿倾尽家财求医问药均是无效,殿下何不试试?”

    “不知是何症状?”林笑忙问。

    “据說是眼皮内生了多粒白色颗粒,如今睁眼都不能。”承恩道。“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好转,反而越生越多,针灸、膏药亦无效。那些颗粒还越长越大。很多人都說是罗大卿身为刑官,身负怨气冤气太多,害了老母替他受过,那些颗粒乃是厉鬼报复,让罗老夫人每日受磨目之苦。罗大卿也曾为此特意在神前许愿立血誓,言道若有一案之差,即此挂冠而去,恶鬼休缠老母,否则定当不饶。还曾经用了半年多的时光重新理结几十年前的积案,看是否有人蒙冤,可是做了许多,罗老夫人的病也不见好。”

    “噢。”林笑闻言不由一喜,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承恩和云心看着林笑表情,承恩心中一动,出言试探說:“殿下莫非已经有了医治之法?”

    “嗯,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林笑微笑着立起。“我这就去找罗大卿。”

    大理寺大堂上。

    兰若跪在堂下,堂上坐着罗振纲,麒正和麒泰分坐左右。

    “堂下跪的可是妓乐司官奴秋兰若?”罗振纲一拍惊堂木,朗声问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官回话!”

    兰若慢慢抬起头来,沉静地看着罗振纲。“小女正是秋兰若。”

    “你是哪一年入的籍?”

    “圣煊十三年。”兰若淡淡回答。

    “所为何故?”

    “父亲罪犯忤逆,抄家斩首,罪及家人。”

    “你可知籍中规矩?”

    “知道。”

    “你乃是太后下了懿旨,必须终身守身的清倌人,怎敢诱惑皇子、私事枕席?”

    “小女不曾有违懿旨,一直谨守籍中规矩,大人所言罪名,小女并不曾犯过。”兰若看着罗振纲,平静地回答。

    “昨日,七殿下是否一直在你闺闱内陪你过夜,今晨才归?”

    “昨日小女旧疾发作,殿下与太医院的二位太医一直在照顾小女,这事不假,太医院的二位大人可以作证。小女病体沉疴,做不得那些违犯籍规的事。”兰若不卑不亢地回答。

    “秋姑娘,你与麒玉相好多年,时常厮守,这些,总归是真的吧!”麒正忽然c口道。

    “自从小女入籍,七殿下的确对小女照顾有加,不过仅仅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对小女十分关照,却无一丝逾矩。”兰若淡淡道。

    “七弟若是听你这样說,只怕会伤心呢。”麒正微微一笑,“今日为了你,七弟在朝堂之上大出风头,刚才六弟为了抢你的镯子,当着我的面就要杀京兆尹张可久,兰姑娘,你的魅力还真是不小,本王的两个弟弟居然为了你连皇族的颜面都不顾、连自己的羽毛都不爱惜了。”

    “兰若与威烈亲王及七殿下自幼相识,只是朋友之谊。”兰若看着麒正,慢慢說,“大殿下所言,小女不知究竟缘于何故,想必是张大人得罪了威烈亲王,和小女有何关系?又跟本案有何关系?小女只知道,小女清清白白,与哪位殿下都不曾有逾矩之行为。您硬要說小女有罪,小女也无话可說。”

    麒正不由黑下脸,罗振纲冷冷扫他一眼,啪地一拍惊堂木:“秋兰若!休要放肆,此地乃是大理寺衙门,本卿从曾不冤枉过一个人!有罪者,巧言令色也蒙骗不了本卿,无罪者,本卿亦不会错枉了一个!你要清楚,本卿的衙门,自有本卿来做主!”

    麒正老脸一红,兰若低垂螓首,轻声道:“小女知道了。不敢放肆。”

    “七殿下与你,的确只是朋友交情,别无其余?”

    “……七殿下是小女的救命恩人,也是小女今生唯一的知己。”兰若抬起头,平静而断然地回答。“小女敬爱殿下。若有来生,愿结草衔环报答殿下恩情。”

    “七殿下对你也是这般么?”

    “……殿下或许对小女是有所怜惜的。”兰若淡淡道,“殿下正人君子,不欺暗室。与兰若相交,从不曾有一毫失了分寸。”

    “秋兰若,你可不要說谎。”罗振纲目光灼灼地道。

    “自古有貌者无德。”麒正慢慢道,“秋兰若身处烟花之地,惯于迎来送往,以貌惑人,多的是知己恩客,麒玉年少无知,被她所诱,也是难免,据人奏报,言及麒玉曾经多次留宿官库,此女还敢欺蒙我们,大言不惭地表白清白!真是可恶复无耻!大卿,似此等老练下贱厚颜虚伪之人,不用些刑罚,是不会說实话的!”

    罗振纲看着麒正,不语。

    “本王来时,太后特意交待,此案宜严查、细审!大卿难道认为区区几句不温不火的问话,这种青楼女子便会吐露实情?”麒正一翻眼睛,看着罗振纲,冷笑道。

    罗振纲无语,随即扔下刑签,“拶指!”麒泰目光微动,却未言语。

    衙役立刻拿了竹拶子,把兰若的手指分开,放入拶子,两边各一用力收紧,兰若惨呼一声,娇躯一歪,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褪下拶子,只见十指根部血r模糊,只拶指了一次,便已惨不忍睹。

    “泼水,浇醒!”罗振纲淡淡道。

    泼了水,兰若悠悠醒转,星眸半闭,气若游丝。

    “秋兰若,你和七殿下到底是何关系?究竟有无私情?!”罗振纲喝问,“你乃柔脆女子,吃不得重刑,速速从实招来!免得皮r受苦!”

    “循分供唱,吟诗侍酒是有的,曾无一毫他事。”兰若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一字一字道。

    “再拶!”

    兰若再次昏迷。泼醒后依旧是那一句,“循分供唱,吟诗侍酒是有的,曾无一毫他事”。如此五回,兰若的手已经鲜血淋漓,筋膜皆露,人也奄奄一息。几乎无法說话。

    罗振纲斜眼看着麒正,麒正的额角也冒出汗来,麒泰忽然道:“罗大卿,秋兰若与七哥之间是否清白,只要请个产婆一验便知,何须动此大刑?”

    “传产婆!给秋兰若验身!”罗振纲立刻扬声道。

    不一刻产婆带到,差役架了兰若到后衙去验身,过了一会产婆回来跪在堂下回话:“启禀大人,秋兰若确是处子清白之躯!”

    麒正闻言一呆,面现失望之色,但是又不甘心地追问一句:“你确定?!”

    “老身做了40年产婆,怎敢在公堂上欺蒙大人!”婆子忙忙地道,“她确实是完璧处子!”

    罗振纲示意那婆子在口供上按了手印,随后看着麒正道:“德成亲王,看来,此女与七殿下,并无逾矩之行呢!”

    麒正面皮抖了抖,讪讪道:“那也不能证明她不曾诱惑麒玉。”

    罗振纲盯着麒正,眼神冷厉,目不转睛。

    兰若被差官再次押上堂,兰若伏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不醒。

    麒泰猛地站起来,道:“秋兰若不可再历大刑,否则只怕会出人命!”直直看着罗振纲和麒正說:“我们身受父皇与皇祖母之命监审此案,若是秋兰若受刑不过死于堂前,我们只怕都不能交待!大卿,不如先退了堂,着人给她医治包扎,待得状况好转,再行审理吧!”

    “睿亲王此言有理,退堂!”不待麒正表态,罗振纲一拍惊堂木,已经宣布退堂。

    第三十八章    至刚至柔

    退堂之后,罗振纲与麒正、麒泰一起坐在内衙饮茶。

    麒正看了二人一眼,放下茶碗。

    “这秋兰若乃是皇祖母严旨审问之人,今日一审便被她糊弄过去,实在无法对老祖宗交待,我们是否应当再细细商议一下,问她别的罪名?”

    罗振纲猛地抬起眼睛,直视着麒正,道:“下官受的乃是皇命!未受太后懿旨。罗某食君禄米,为君尽忠,不曾干过罗织罪名、冤屈人犯的行径!德成亲王此言,罗某不能苟同!若是太后有命,德亲王不如直接把人犯带到慈明宫去让太后发落,犯不着送到大理寺来浪费时间!罗某身为刑统,不做不依律法之事!我这大理寺衙门不是司理院,德亲王你方才所言罗某恕难从命!这种话以后休要在罗某面前提起!”說罢一翻白眼,拂袖而去。

    麒正被他噎得张口结舌,眼看着他甩着大袖愤然离去,直气得呼呼气喘,猛摇折扇。回首见麒泰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听见二人对话般,一心一意品着茶。

    “九弟,你怎么打算?”

    “大哥,罗大卿秉性刚烈,纵是父皇亦对其一直礼敬有加,你刚才处处以皇祖母压制于他,还在公堂上自作主张,只怕已经让大卿对你心生不满了。”麒泰微微一笑,对麒正說。“更何况,父皇只是令我们监审,主审官可是人家罗大卿!”

    “……”麒正一时默然不语,随即看着麒泰,眯起眼睛道:“老九,皇祖母的意思是,必须将秋兰若的罪名坐实,否则,我们全都无法再见她老人家了!你也知道,那秋兰若的母亲乃是当年薛慧妃的胞妹,虽然流落在外被人收养,可是对祖母却是一直记恨在心的,嫁给秋泰基之后,还利用秋泰基弹劾高辛老国丈,以图打击祖母。这秋兰若目睹家变,贬为官妓,心中对我们必然仇恨,又怎么会对老七真心实意地好?不外乎利用老七报复祖母罢了!老七自己糊涂也就罢了,可是还带着麒光和云心也跟着一块糊涂,皇祖母就是为了云心与她结拜姐妹的事儿才发了火,你想,若是此事再揪扯出小十四和九妹,又要闹得如何沸反盈天?咱们皇家的脸面还往哪放?难不成让人知道堂堂公主女扮男装去官库与妓同乐?那让云心以后如何自处?光儿本就惹眼,民间多有些传言议论,再传出来他带着姐姐找妓女,这名声……好听?!”

    麒泰看着麒正,强压下怒气,勉力一笑,道:“若是依大哥,该怎么办呢?”

    “祖母說了,只要定了罪名,也不为难秋兰若,只是从此监禁起来,不允其再与麒玉见面罢了。她这般嘴硬,也过于不智,反倒给自己添了麻烦。多遭苦楚。”麒正一撇嘴道,“她若都认下来,顶多挨几下杖刑,哪能像刚才似的遭那些罪!”

    “兰若姑娘孤傲清高,人品高洁,怎么会如你所愿地承认那些腌臜龌龊之事?”麒泰看着麒正,冷冷道。“她就是宁可死也不会做那种事的。大皇兄,难道今儿在堂上你还没看出来?”

    “老九,你不要起了怜香惜玉的心,就犯了糊涂。”麒正道。“咱们最要紧的是赶紧把祖母交待的事情办好。别的都不该多想。”

    “这案子是父皇命我来监审的。”麒泰摇着折扇,淡淡說道。“罗大卿怎么审,我就怎么回复父皇。”

    “你……”麒正皱起眉头,冷然道:“老九,你这是何意?”

    “做我分内之事。”麒泰嘿嘿一笑,淡淡道。“大哥,你不要光顾着为皇祖母尽孝,却忘了给自己积y功!”

    罗振纲走出内衙,却见陈平和张挺站在廊下拼命向自己招手,罗振纲疑惑地走过去,只见陈平笑嘻嘻地,不由问:“你俩搞什么鬼??”

    “大卿,你猜谁来了?”陈平嘿嘿一笑,闪开身形,露出林笑来。

    “唉,果然……”罗振纲叹了口气,道。“殿下是来探望秋兰若的?”

    林笑有些尴尬地看着罗振纲,随即展颜一笑,道:“大卿,我是来求你的。”

    “求我?”罗振纲深深看着林笑,“那要看什么事了。”

    “求您让我见见秋姑娘……”林笑說。“我听說她受了刑,想给她包扎一下……”

    “可以,但是要在大理寺官员的陪同下,不许你们私递消息、互相串供!”罗振纲淡淡道。“陈平,张挺,你们陪十四殿下同去吧!”

    “大卿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吧!”林笑道。“看完兰姐姐,我还想去看看罗老夫人。”

    罗振纲看着他,半晌說:“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母亲身上!”

    “大卿不要误会!”林笑忙道:“我是听沈太医說起了老夫人的病状,心中有些判断,是以想去亲眼看看老夫人的症状,以证实心中所想……”

    “嗯?莫非您能治?!”陈平一听,面露喜色。

    “结了此案,你再去看下官的老母亲吧!”罗振纲看着林笑,断然說道。

    林笑的笑容不由也有些苦了,只好点着头,說:“也好。”

    大理寺的监牢比起司理院的牢房来,更多了层y森恐怖。纵使十分整洁,也有阳光透入,可就是充满森森血腥之感。

    兰若仰天卧在床榻的薄褥子上,似乎昏迷已旧。手指已经粗粗地包了些糙砺的白布。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额上,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白的没有一丝颜色。

    “兰姐姐……七嫂……”林笑小声呼唤,半天,兰若呻吟一声,依旧张不开眼睛。林笑心中恻然,小心地取了些消过毒的白棉,自怀里掏出前些日子得自太医们的消毒生肌膏,拆下兰若手上的粗布,用棉团蘸了烈酒给兰若擦拭伤口。

    “啊……”剧烈的疼痛一下子把兰若刺激得尖叫一声,慢慢张开眼睛,看到林笑,泪水汹涌而出,“……光……麒……玉……他……”

    “别說话,你现在太虚弱了……”林笑柔声說,“我帮你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忍一下啊,消了毒伤口就不会溃烂……”

    “嗯……”兰若无力地应着,看着她手上恐怖的拶伤,林笑只觉得心都哆嗦了。当下细细为兰若处理了伤口,涂抹了药膏,之后将兰若的手仔仔细细地包扎好。

    “渴了吧?”林笑早就有准备,让陈平他们备好了糖水,一勺一勺喂到兰若嘴里。兰若的唇已经干燥开裂,林笑用棉花球蘸了水,慢慢湿润她的唇。“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多想。今天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林笑小声对兰若說:“罗大人他们不会再对你动刑,放心吧……我明天还来给你换药……”

    兰若感激地看着他。

    “七哥……我一会去见他,你有话捎给他么?”

    兰若沉默了,半晌摇摇头。“别告诉他这些……”

    林笑看着兰若憔悴的脸,心下剧痛。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林笑又敬佩又心酸,“他若是知道了,一定又要沉不住气,定然惹出事端……可他又做不了什么,连门都出不去……让他知道也是徒惹烦恼,反而让我忧心。”兰若淡淡說。“所以,什么也不要告诉他。”

    林笑默默点头。“好。”

    “若是我……”兰若停了一下,现出一丝怅然的笑意,轻轻說:“若是我遇上了不测,你记得跟他說,要他好好活下去……我是去和我的家人团聚了……对他,我从来不悔,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和他做夫妻。”

    “嫂子,你不要这样萌死志!”林笑說,“我们都在想办法!你千万不能放弃!不然,我们这些在外面奔走的人,又为了什么呢?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我们也罢!”

    兰若看着他,一串泪珠滚下来,“光……谢谢你……”

    “嫂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林笑坚定地說。“这辈子就要和七哥相守,得到幸福!不要說什么下辈子。这次只是你们俩的劫难,挺过去,就能得个圆满!你千万不能先放弃,千万不可以动了糊涂心思!”

    “……”兰若感激地看着林笑,缓缓点点头。

    走出囚室,林笑看着依旧y霾的天空,陈平和张挺跟在他身后,林笑猛地回头,对二人长长一揖,“二位大人,求你们照拂一下秋姑娘!千万不能让她寻死!”

    白鼎臣站在北朔的驿馆西侧门门斗里,轻轻摇着扇子。

    东门草站在院内蓦然回头,见白鼎臣正对着他笑。东门草目光一闪,迅速走到门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公主在么?”

    “……”东门草一滞,随即說,“公主正准备去见太子。”

    “啊……”白鼎臣垂下眼帘,“听說你受伤了?”

    “小伤而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东门草淡淡說道。

    “摄魂钉的伤居然算小?”白鼎臣哑然。“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好像是白巫族的人,他救了我一命。”东门草說。“而且还施了法术治好了摄魂钉的伤势。”

    “所以你现在没事了?”白鼎臣闻言笑了,“百里青锋还派人在各个药铺守着,打算抓你呢,看来他要失望了。”

    “百里青锋……”东门草的目中现出一丝强烈的杀机,“他现在在哪?”

    “在澄光里李家老宅吧!”白鼎臣道。“他似乎和麒光闹了什么别扭,今天一天都怪模怪样的。”

    “我去杀了他”!东门草狠狠地道。

    “……你还是先别冲动的好。”白鼎臣說。“他虽然有点昏昏噩噩的,但是到底还是比你武功好。一不小心,你就会栽在他手里。再忍一忍吧!”

    “你和公主到底怎么回事?”东门草看着白鼎臣,“怎能让她一介女子以身犯险?”

    “我怎知她会自己来……”白鼎臣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她究竟想干什么?”东门草皱着眉道。“你快让她回北朔吧!”

    “我就是为这来的。”白鼎臣叹了口气,“她身边有别人么?”

    “我去告诉她一声。”东门草四顾一下,走进曲灵烟的卧房。

    白鼎臣看着树叶印在墙上的影子,有些出神。

    不一刻,东门草就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随即冲白鼎臣一招手。

    白鼎臣赶紧走进院子,看他进了屋,东门草再次四顾一圈,随即站在门口,装作纳凉一般,悠然地倚在门框上,望着院外。

    白鼎臣刚一进门,曲灵烟就扑进了他怀里。

    “……”白鼎臣抱住她,目色温柔,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

    “檀哥哥……”曲灵烟紧紧搂住他,脸贴在他怀中,颤声叫着,“我好想你啊!”

    “我知道……”白鼎臣黯然,“你不该来。”

    “……”曲灵烟闻言,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身陷险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和你一起闯!”

    “……”白鼎臣看着她,不由动容。

    “檀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死也不分开!”曲灵烟坚定地看着他。

    “是我没用……”白鼎臣轻抚着曲灵烟柔嫩的脸,“我让你身涉险地……”

    “别說了……”曲灵烟眼含热泪,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說了……抱紧我……”

    白鼎臣长叹一声,用力抱住她。

    林笑走出大理寺,迎面就遇上了青溟子。

    “道长。”林笑走上前去,冲青溟子深施一礼。“好巧,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