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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苏诺从来没注意过,林笑的眼睛那么清澈。

    清澈得就像个孩子。

    如此清亮美丽的一双眼睛,却在这个血腥的解剖室冷冷的光线里绽放出能令太阳都失色的光芒,耀眼的让苏诺一瞬间失了神,茫然地伸出手,只想抱住长了这双眼睛的那个人。

    那个人在动情的时候,又会绽放怎样动人的风情神采?

    电话铃忽然响起,打断了苏诺的回忆。

    “老公,宝贝儿子要跟你說话……”电话那头传来肖梅的笑声,然后电话那端传来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爸爸……笑笑得了大红花,阿姨說,笑笑的歌谣背得最~~好……”

    “乖笑笑,你当然是最好的……我的儿子当然是最好的……”苏诺笑眯眯地讲着电话,窗外的天空好蓝。

    阳光真好。

    第六章 貌若哀家

    很小的时候,林笑曾经失足跌落圆明园的莲花池。

    因为他以为莲花上有拇指姑娘。

    不过后来喝了些池塘里的绿水并且被癞蛤蟆踹了脑门一脚之后,林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傻气。莲花上不一定会住着拇指姑娘,却极有可能住着一窝癞蛤蟆。

    慈明宫坐落在一片巨大的荷花池间,荷叶田田,一派水乡风光。也给六月的暑热添了份清凉。

    对莲花不感冒的林笑看着这乌泱泱的莲花海,心里忍不住叹气,好好的住在这么大的水池子旁边,不得关节炎才怪!冬天那些干荷叶就剩下梗子在寒风里摇晃的模样,想必也难看得很。太后一个老太太,就算是寡妇心态,也不必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得如此清冷。

    其实林笑不知道,慈明宫只是太后夏天的居处,天冷了荷花谢了太后就搬回“紫霄宫”了。

    他还不知道的是,其实,叫太后的也未必就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以为叫了太后的就都是年高德昭拄着凤头拐杖捻着玛瑙念珠的婆婆的,都是看斯琴高娃的戏看多了。

    高辛太后今年59岁,却保持着四十岁时的容貌,据說,她保持容貌的秘诀就是每天喝一碗乌j汤,食一枚鸽子蛋,服一匙珍珠y,并用秘制的美容粉敷脸。宫中得宠的嫔妃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太后御赐的美容粉,以保持自己的青春美貌。太后是个和蔼慈祥的人,常年吃素,终日念佛,对儿子的妻妾们也一向很亲切。去世的两宫皇后都曾是太后心爱的儿媳,所以常年使用太后赐下的美容粉,给皇帝诞下儿女的妃子也都或多或少地得到过那种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色泽淡玫的粉末。

    林笑见到风姿绰约的太后“老祖宗”时,着实吃了一惊。但随即就释然了,毕竟,在现代,很多城市里的中年妇女也都保持着自己的青春和风采。

    “皇祖母!玉儿参见皇祖母!”麒玉第一个大叫起来,接着抓住林笑肩膀一推,“皇祖母,您猜这漂亮的小哥儿是谁!?”林笑被他推到太后面前,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气,便被太后轻轻拉住了手腕,和太后脸上温暖的笑容不同的是,那只手凉凉的没有多少温度。

    “光儿……哀家苦命的小光儿……”太后一把将林笑拉近身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林笑,“好孩子,你受苦了……祖母天天都盼着你回来呢,还道这辈子都没有相见的日子了,没想到天可怜见,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这下祖母就是殡天也瞑目了……”說着說着潸然泪下,抱住林笑哭个不住,心肝r儿地不停叫唤。林笑忙也嚎啕大哭,抱住太后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痛哭流涕,两人抱着哭了半晌,太后才在众人的劝慰下慢慢止了啼声,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帕子擦了脸净了手,拉着林笑的手让坐在自己身旁的绣团上,与几个孙儿重新叙话。

    “今儿可见着老祖宗偏心了,素日里见了玉儿就是训斥,现如今光儿刚一进门老祖宗就抱着他哭,唉……玉儿命好苦,祖母都不疼我……”麒玉故意挑理撒娇,太后笑骂:“你个小猢狲,一天到晚不学好,尽是想着法地淘气,比泰儿还年长两岁却不及弟弟的沉稳,还敢怪哀家素日对你严厉了!今儿看你三哥和光儿的面子上不打你,你倒反过来挑起哀家的理来了!想去殿外日头下跪三个时辰么?”

    麒玉伸伸舌头连连讨饶,一迭声地道再不敢了老祖宗饶命。

    挤眼吐舌的扮鬼脸惹得众人大笑。

    看这些皇子一个个到了太后面前都老老实实噤若寒蝉,就麒玉一个人c科打诨处处耍笑逗趣,显见得麒玉就是太后最心爱的皇孙了。果然林笑刚想通,太后便命太监总管亲自端了个脚凳放在太后脚边,只听太后笑道:“你这小猢狲既然挑了理,哀家为了堵你的嘴只好给你赐个近座儿拉!守着你老娘的脚,好好给哀家捶捶这双老腿!”麒玉立刻笑嘻嘻地坐在了太后脚边,嬉皮笑脸地给太后捶腿,口中还叫着:“孙儿遵皇祖母懿旨!”

    太后伸手摸了摸麒玉的头,笑道:“你作死作活地非要跟着两个哥哥去打仗,这一路可吃了不少苦吧?又建了什么大功勋阿?說来给我这老太婆听听!”

    “有太子哥哥和六哥在,哪里轮得到我建功啊,唉;孙儿就杀了几个萧国的总兵,一点都不过瘾!还差点被冷箭s破了相,哼……等灭北朔的时候,孙儿再去大显身手吧!”麒玉嘿嘿笑着,“这次是六哥和太子哥大显身手,嗯,那个淳于煌也不差,就是孙儿表现不佳。不过,我倒是在邺宫里给祖母找到了这个……”說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绣囊,小心翼翼地打开,众人忙都伸头去看,只见里面原来是一支凤钗,那凤钗是由一块通体透亮的火玉雕琢而成,凤凰展翅翱翔之态栩栩如生,雕工不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别人都没什么大反应,一直被太后握着手的林笑却清晰地感受到太后见到凤钗时的激动,全身都一震,然后就听见太后颤着声道:“火凤钗!是腾龙圣母的火凤钗!”

    “正是。当年这钗子落进了萧国后宫,今日到底还是要归祖母所有。”麒玉得意地道。

    “来,好孩子,给祖母戴上,让哀家看看。”太后激动地道。

    麒玉赶紧站起来,小心地在太后的盘凤髻上找了个最适当的位置把凤钗c在太后头上,机灵的女官早捧了镜子出来,给太后照着。太后站起身在镜前左右端详,终于粲然一笑,容光焕发地道:“果然是火凤钗,哀家这一戴上,就觉得脑中一阵清凉舒醒,真是宝物啊!”然后对麒光欣喜地道:“果然还是你这小猢狲心里惦记着祖母,不枉哀家平日里疼你一场!”

    “反正有哥哥他们去找国玺呢,玉儿也没什么大事,一路就惦记这根凤钗,琢磨着怎么把它给皇祖母弄到手,还以为会费多大周折,谁知道进了邺宫还没开始找呢,就撞上一个仓皇逃命的小太监,见了我吓的魂飞魄散,为了让我饶他性命,自己就把钗子献了出来,哈哈哈,可见机缘天定,该是咱们的躲都躲不掉!”麒玉得意地大笑。

    太后欣喜地端详着镜子,笑道:“哀家倒是托了你的福缘,才得了这宝贝凤钗……真是哀家之幸阿!”

    林笑冷眼旁观着,只见太子和麒贤对视一眼,神色里都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看着他们林笑暗忖,这钗子不知道是这三兄弟怎么费尽周折使尽手段弄来的,什么遇到小太监云云,显得得到的机缘凑巧恍若天意,哄的太后心花怒放,还不是讨太后欢心的手段。这兄弟三个倒是珠联璧合,配合的天衣无缝,太子沉稳老练处事精明大气让朝中老臣欣赏;六皇子武艺非凡军功彪炳,收拢了几乎全部武将的忠心;麒玉貌似活泼放诞行事不羁,实则是兄弟中最大的伏招,牢牢地把住太后的宠溺,让三兄弟的地位稳如泰山。不管端妃母子怎么左右圣意,太后都不会站在大皇子这边。

    众人正热闹着,殿外又来人禀告說西宫娘娘贺兰端凝携敬娴德贞四位贵妃在殿外候着待宣。太后忙让传她们姐妹进殿叙话。

    一时间衣香四起,鬓影堆叠,几个美妇人在一大群宫人簇拥下进了殿与众人见了礼,太后赐了座,一个个都笑盈盈地跟太后說话,其中服饰最奢丽,容貌最美艳的美妇人眼最尖,看着太后的凤钗笑道:“母后今日容光焕发,看上去格外光彩照人,不知是什么缘故?莫非是见了太子他们心中太欢喜了?呵呵,今日母后戴的钗也十分不同,竟是衬得母后的容色益发动人了,母亲这是特意得我们这些蒲柳之姿嫉妒您的花容月貌,一个个回了宫都对着墙角哭哇!”

    “凝儿你个小蹄子好一张利嘴!哀家刚得了这火凤钗才c在头上美一会儿,就你眼尖,一眼就盯上这宝贝!倒好像哀家为老不尊,自个儿戴着宝钗臭美,不给你们这些媳妇儿戴!”太后大笑。

    “火凤钗?……呀,那不是腾龙圣母的圣物,据說戴着此钗可保青春永驻,还能醒神护体吗?哎呀,母后慈德厚熙,果然上天感动,知晓除却母后这天下再无一人配戴此宝钗,是以借着机缘让母后得到此宝,妾身在此可要恭喜母后啦!”贺兰端凝說罢盈盈地站起给太后道喜,笑得春风拂面般喜气洋洋,其余四位贵妃忙也都站起来纷纷给太后道喜,太后又是一阵开怀大笑,又把麒玉如何得钗的经过讲了一遍,众人又是一阵夸赞麒玉孝心又是一阵给太后贺喜。

    “哎呀,光顾了說咱们这些女人家感兴趣的话了,都忘了还坐着这些孩子,刚一进门妾身就想问了,坐在母后旁边这位画中仙似的小哥儿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长得这般好看,不說妾身等几个黄脸婆,就是皇上最宠的董美人也没有这孩子长得招人疼,莫非是太后娘家的孩子?”贺兰端凝看着林笑,脆声脆语地道。

    “哈哈哈,你这小蹄子一向眼尖舌利的,从来不曾看差人,今儿却是看走眼了!这孩子可不是哀家娘家人儿,倒是哀家的心尖r——”太后故意卖个关子,然后道:“哀家念叨了他十年,还道见不到这孩子了,谁知上天垂悯,让这孩子安然无恙还了朝……你们看看,这就是哀家那苦命的孙儿麒光啊,你们看看这孩子,可长得大了罢?可还有小时候的模样?”

    “哟,竟是淑妹妹的光儿……”贺兰端凝立刻红了眼圈,“我就說今儿早上我宫前那株老榕树上怎么落了一大群喜鹊叫个不住,原来是为了这遭儿,就听人說这孩子回来了,但又听說是染了恙,妾身刚才见到了还没敢猜就是光儿,因为看着眼神气色不像病中,想是回了家见到祖母父皇又见了一帮兄弟,心情好了病也减了……可怜我那苦命的淑妹妹,要是看到光儿出落得这般丰采不知道该多高兴……”說着拿了帕子抹泪。

    太后红了眼圈道:“哀家和光儿刚止了眼泪,你别又来招我们娘俩!这孩子吃了这么多年苦,前段时间又受了大惊吓,可哭不得久了!”

    “看我这没眼色的,光想着淑妹妹就自己伤心起来了,都忘了好好跟这孩子說话。”贺兰端凝赶紧收了眼泪,柔声道。“光儿,见过你父皇了么?”

    “刚才在紫宸殿已经见过了,父皇御口亲封了十四弟敏孝亲王,赐居隆庆宫。以后还要时常给母妃们请安呢。”太子忙c口道。

    “哎呀,原来陛下已经安排好了,隆庆宫里久不住人,只几个老宫人守着,我这就安排些人去收拾下……”

    “不用你忙活了,哀家已经安排人去拾掇了。今儿晚上你们陪着哀家說說话,都不用c心别的事儿。”太后笑眯眯地握着林笑的手,“这孩子小时候就离了宫,很多事都忘了,正好多跟家里人团聚团聚,把云思、云意她们姐妹也召进宫来,云心那小妮子也该从庵里回来了,大家都凑一块热闹上些日子,这孩子也和他父皇兄长姐妹们多亲近亲近。”

    “母后說的是正理儿。”贺兰端凝巧笑嫣然地奉承着太后,看着太后轻抚林笑的手背一副唏嘘不已的表情,她眼珠一转,又笑道:“不知是不是贱妾眼花了,怎么看着母后和麒光娘俩坐在一处,那么好看呢……倒不似祖孙,反似姐弟俩一般,不是妾身妄言,倒觉得麒光比陛下更肖似母后呢!”

    “你这孩子……”太后立刻展颜笑了,随即见众人都纷纷附和,于是爱怜地摸摸林笑的脸蛋,神色间微露得色地道:“这孩子刚一出生,婆子把他抱给哀家看时,煊烨便說这孩子酷肖哀家,没想到,过了十年,这孩子竟然越长越像哀家当年了。看着他,就像看到哀家刚进宫的时候……唉。”太后又抚了林笑的脸一下,“尤其这双眼睛,当年先帝就是喜欢我的眼睛,說是明瞳如水,这孩子最像哀家的便是这双眼睛。可惜是个男孩。”

    “男生女相,非富即贵。光儿长得貌似母后恰是大福大贵、大吉大利的征兆!”贺兰端凝笑语如珠,连连哄得太后高兴。“怪道是受了那么多灾难都无恙,定是沾了母后的福泽才能这般遇难呈祥!”

    “呵呵,也是这孩子自己福厚。”太后爱怜地摸摸林笑的手指,“小时候可是圆滚滚的一脸福气,两个小脸蛋也红扑扑的,现在这般清瘦苍白,可见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总是老天有眼,让那分人骨r的萧国昏君死于非命,母后就莫再伤心了。”贺兰端凝开解道。“太子这次立了大功,可跟我们这些妇人门讲讲那萧国的事情,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啊!”

    “呵呵呵,无非是些杀伐之事,儿臣们怎敢讲这些血腥的事污了众位母亲和老祖宗的耳朵?还是不要讲了吧。”太子赶紧谦辞。

    “要說开眼界,我倒还真听說了一件新鲜的事儿。”一直闷不吭声麒惠忽然道。

    “哦?”太后来了兴致,众人一起看向麒惠,却不知他要說些什么。

    第七章 痴小儿女(上)

    看见大家都来了兴致,麒惠倒慢吞吞整整衣襟,“还是听大皇兄說的呢,六哥在邺都城下大显神威,把邺都的守将东门俊驰得好惨,可不知道怎么的六哥就让大家大开了眼界,居然冲着绑在城头的小十四s了一箭,說是帮小十四解除痛苦早日超生,可居然又没把小十四s死,倒把东门俊驰气得差点吐了血,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事阿六哥?”說完含着笑却凤眼冰冷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麒贤。

    “是有这事……”麒贤额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齿地嘣出几个字。却被太子打断了,“确实有这事,是我下的令。那时我军已经围攻邺都十一天,前五天都攻城惨烈,那东门俊驰几乎已经守不住了,却把麒光从邺宫绑来吊在城头折磨,让我们无法攻城,也无法救麒光,40万大军困顿在邺都城下整整六天,图耗粮草,而东门俊驰拖延时间不过为了等候援军,我们大军一动,他们就把十四弟吊出来折磨,又打又骂甚至辱及父皇,我们对着他们这般龌龊手段实在没有办法,后来看十四弟已经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甚至被守军污言秽语地辱骂气得口喷鲜血,为了挽救十四弟,也为了让他们放弃利用人质,我才下命令让六弟s麒光左肩一箭。六弟箭术超群,可挽千斤神弓,攻鄂州城时曾一箭s穿鄂州城门,可s十四弟那一箭只是轻弓羽箭,连箭头都只是s小兔的乌木镀银头儿,所以十四弟才只受了些轻伤,要不然,凭六弟的箭法,若是一心杀人,十四弟现在哪还有命在?”太子从容地解释道,又对林笑微笑道:“不信可问光儿,他那箭伤都好了三日了。”林笑忙点头,紧张地看着麒惠,却见麒惠根本不理自己,林笑心里着急,琢磨怎么出言劝解一下麒惠。一眼望向麒泰,却见麒泰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林笑不由有些犹豫,还未开口,麒贤就冷着脸道:“东门俊驰是跑到皇宫从萧衍面前把光儿绑走的,就为了保护光儿性命,那萧衍派了一大堆太监在城头守着光儿呢,我们也是商量了一番,认定只要光儿受伤萧衍必会把光儿夺回宫去,所以才s了光弟一箭。”

    “若是太子哥哥或者七哥被人绑在城头,你会s么?”麒惠冷笑着。“当然,除了他俩换成是我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人,我都不怀疑你会s那一箭的。”

    麒贤腮边肌r抖动,眼神一下子变得凶悍之极,直直瞪着麒惠道:“不管是太子哥还是七弟,我都不会手软。若是我被人绑在城头威胁你们,你们不必用轻弓也不必留我性命,直接一箭s死我便是!想我麒贤一条烂命,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正是最好的归宿!能死在自己兄弟箭下,好过被敌人折辱!哼!你若心中还有气,不妨记着六哥今日这番话!我们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不必犹豫,痛痛快快尽管给六哥来个一箭穿心!六哥绝不怨你!”

    “我记着了六哥,真有那么一天,到了泉下你可不要怨我!”麒惠也悍然回瞪麒贤,冷着脸跟他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住口!什么你s我一箭我s你一箭的,两个小混蛋放的什么p!?哀家还没死呢!你们就要兄弟阋墙了?!这么仇深似海,干脆滚到外面打一架去,反正从小也没少窝里哄打得眼青鼻肿,快给我滚出去拼个你死我活吧!省得在我这老太婆面前起哄架秧子的惹人生气!光儿好好的坐在这,你们倒一个个掐起来了!不知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吗?你们就是这么读的圣贤书,这么学的孝道?!辛吉!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牲给我赶出去!每人十个板子!受完了板子给我乖乖在阶前跪着,想想你们刚才都說了什么混帐话!想不明白就干脆跪死在那算了!反正也是两个不知道骨r之情的畜牲,死了干净!”太后越說越怒,沉下脸也不管殿中众人劝阻,就挥袖命人把麒贤麒惠拖下去打。

    听着殿外传来的帮帮板子声,众人都无语而坐,过了一会儿殿前军士进来禀告板子打完,已经把两个皇子架到日头底下跪着了。

    太后沉着脸挥退军士,气呼呼坐回榻上。“两个小畜牲,刚回来就惹哀家生气。”

    “这事也不能怪两个孩子……麒贤一心建功立业为他父皇分忧,考虑的自然都是大事;麒惠心疼弟弟,原也没错……只是都是年轻气盛,脾气也都暴躁,說着說着就杠上了,小孩子们吵架罢了,什么气话不說呢……母后就别为了这点小事着恼了。他们金枝玉叶的一向养尊处优,挨了那十大板再跪到日头地里,怕是要跪坏身子的。麒贤刚在战场上捡回条小命儿,麒惠也就是个大孩子,再說看在太子麒玉还有光儿的面子上,母后今儿就饶了他们这遭吧!”贺兰端凝眼珠一转,和声细语地劝解着太后。听了她这话,太后的脸色渐渐好转,叹了口气,“这些小冤家,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罢了罢了,都怪哀家平日对这些小混蛋太娇惯了,一个个才敢在哀家面前这么放肆,說来也是哀家疏于教导的错……辛吉,传太医给他们俩混小子上了药,传哀家的话给他两个仔细听着‘古语云:轻听发言,安知非人之谮诉,当忍耐三思;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再想。’要他两个记住这话,以后遇到事情都多些稳重三思,跪就免了罢。”

    “诺。”太监总管辛吉领了旨意去了。

    “谢皇祖母恩典!”林笑和太子、麒玉麒泰赶紧给太后下跪谢恩。贺兰端凝的脸色却微一动,闭口不语。麒泰貌似不经意地扫了端妃一眼,目中若有深意。太后也不看神情各异的众人,接了侍儿奉上来的荷叶茶,浅浅啜了一口。

    “光儿,肩上的箭伤好了么?”太后转头跟林笑說话。

    “回皇祖母的话儿,全好了。”林笑忙說。

    “唉,当年也是赶上大灾荒,要不然也不能把你送到那可恶的萧国去当质子。这十年……你吃了许多苦吧?”太后又红了眼圈,“本来这次是让你太子哥和你六哥去接你回来,谁知道又害你受了那许多折磨,吃了不少惊吓。”

    “孙儿这不是都好好地回来了么……再說,光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在萧国这十年,也不知道都是怎么过的,谈不上什么过的好过的坏。现在能与父皇祖母兄弟们团聚,就是孙儿最大的幸福了。”林笑淡淡道。“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也好。就当人生重新开始一次吧。”

    “唔,”太后深深看了林笑一眼,婉然一笑道,“也好。”

    “对了,今儿晚上大家伙都在太后这纳凉饮宴,把公主额驸们也都叫上,光儿离开宫里久了,可还记得你那三个姐姐?”贺兰端凝c嘴道。

    “呃……记不清了。”

    “云思姐姐嫁了太师家的老四沈铨,云意姐姐嫁给了舅父家的老六姜泽恩,云心那丫头还没被父皇指婚,现在天天跟着慈航庵的孙妙常读经呢。”麒泰笑呵呵地给林笑介绍着,“云心的身子骨弱,从小就三天两头闹病,跟着孙妙常学了这几年经,居然身子骨大好了,呵呵,真是佛祖保佑呢!”

    “对了,听說淳于煌是把麒光从邺宫大火里救出来的大恩人呢,今儿把淳于煌也叫来吧!”太后忽然笑逐颜开地道,“阿唷,哀家居然忘了这茬儿,云心那小妮子上次还给淳于煌求了护身玉符,还跑到庵子里說什么给大军祈福,给太子和哥哥们祈福……我看这丫头啊怕是对那淳于煌动心了!呵呵呵呵……”

    “母后您还不知道呢,上次云心绣的那个折枝梅的扇面就是给淳于少将军的!他们两人早就……”贺兰端凝掩口笑道。“怕是就等着淳于少将军这次立了功回来跟圣上求婚呢!”

    “阿……这小妮子……”太后大笑,众人也都笑了。

    “淳于煌那小子倒也配得上云心。要不哀家和圣上还为了该把这妮子指给谁犯愁呢,不想她自己倒给自己寻好了婆家!”太后笑吟吟地,“这一来,咱们皇家今年又多一件喜事啦!”

    第七章 痴小儿女(下)

    太后开了金口,自然人人捧场。

    宫人穿梭如织,忙忙地为夜宴纳凉准备。翠寒堂红灯高照,亮如白昼。

    林笑和麒泰搀着一瘸一拐的麒惠,跟太后一起先到了翠寒堂。只见那翠寒堂畔长松修竹,浓翠蔽日,层峦奇岫,静窈萦深,寒瀑飞空,下注一大池约十亩。池中红白菡萏万柄,都是园丁用瓦盎分别种植,列于水底,时易新者,端的美不胜收。又有茉莉、素馨、建兰、朱槿、玉桂、红蕉、阇婆、薝葡(即郁金香)等等奇花异卉各数百盆置于广庭,鼓以风轮,登时清香满殿。御笐两旁各设金盆数十架,放置冰块;纱橱后先,都悬挂伽蓝木、真蜡龙涎等香珠百斛。席案上陈列着新荔枝、军庭李、奉化巷里杨梅、聚景园的秀莲、心藕、蜜筒、甜瓜、椒核、枇杷、紫菱、碧芡、金桃、蜜渍昌元梅……等等冰雪爽口之物。太后跟林笑兄弟三人围着一张席案坐了,见麒惠怏怏的没精打采,太后便又說了他几句,问了问伤势,让辛吉去取了些生肌膏赐给麒惠。

    闲叙了半晌,人渐渐都来了,麒贤也撑着到了,见了麒惠不由脸色难看。

    麒镇看到两人模样,忍不住嗤笑:“还道是去讨赏,却都被祖母打了板子,两个人都似鸭子学步,还凸眉瞪眼地发狠,哈,可笑、可笑!”引得麒惠麒贤二人一齐红了眼珠子恨恨瞪向麒镇,这时节倒知道同仇敌忾了。

    这时几个公主也嬉笑着到了,太后和麒泰忙叫她们几个过来,跟林笑一个一个辨认,几位公主倒是开朗,围住林笑說个不停,林笑晕头胀脑地倒也记住了各人身份,高挑圆脸英姿飒爽的是大姐云思,清秀文静声音温柔的美人是二姐云意,最吸引林笑的是三姐云心——娇小玲珑的身材却凹凸有致,盈盈一握的纤腰似乎一掌便可拢过,灵动明亮的大眼睛顾盼生辉,好一个美人!见了林笑最不拘束的也是云心,笑着扑过来就抱住林笑,硬是要和林笑比身高,唧唧咯咯笑个不住,登时整个殿里都热闹起来。于是林笑兄弟姊妹几个都挨着坐在一起,太后跟几个公主嘻嘻哈哈谈着驸马爷的事儿,又打趣揶揄云心和淳于煌,臊得云心一个劲把脸往林笑怀里拱。鬓香涌进林笑鼻中,惹得林笑心脏大跳。这也难怪,林笑最喜欢的就是云心这般娇小活泼的女孩子,以前正式谈过的女朋友都是这种类型的——除了肖眉。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林笑还没起过什么绮思异想,谁知刚遇见亲姐姐倒有些蠢蠢欲动把持不住了。

    “拜托,她可是你现在占着身体这人的亲姐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这癞蛤蟆吃不到这口天鹅r……更何况她都有心上人了,就是那个傻呼呼的冷面孔大个子将军……唉……淳于煌倒是好狗运……”乱七八糟转着糊涂心思,嗅着云心身上的香味,盯着她白腻的颈子发呆,渐渐的就把淳于煌当成情敌看待了。众人說了些什么林笑全都没听进耳朵里,光顾着感慨自己命蹇时乖,明明遇到了可心意的人儿却偏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双宿双飞。

    一时间,林笑的笑容就变苦了。麒惠困惑地盯着他看,不明白他怎么忽喜忽忧的神情颠倒,暗暗担心他莫不是那离魂痴懵症要犯了,忖度着自己得看住林笑点免得万一他发起癫来吓着人,哪里知道林笑是在春心荡漾!

    鼓乐刚吹打起来,圣煊帝领着淳于煌也到了。

    乱纷纷见了阵礼,圣煊帝也挨着太后和林笑他们坐下,乐人们齐声大唱《粉蝶儿》,左一句“寰海清夷,扇祥风太平朝世,赞尧仁洪福天齐”,右一句“乐时丰、逢岁稔、天开祥瑞”,龙煊烨听着颂歌儿,笑呵呵地拈了枚荔枝,剥了皮送进太后口里,又剥了一个,却笑吟吟地递给林笑。“孩儿,尝尝闽南郡新献上来的荔枝。”

    林笑伸手去接,圣煊帝却避开了他的手,示意林笑张口,林笑尴尬地看着他,圣煊帝依旧笑吟吟地,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林笑只好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就着龙煊烨的手吃了荔枝,谁知龙煊烨又笑咪咪地把吐出来的荔枝核也接在了手里,“父皇……不用管儿臣……”谁知这时恰赶上乐人们齐声高唱“万世皇基,肱股良庙堂之器。祝吾皇万万年,镇家邦万万里,八方齐贺当今帝,稳坐盘龙亢金椅”,于是大家都忙忙地鼓掌叫好,林笑眼看着皇帝把那枚荔枝核握在手里带头鼓掌,又让六出指挥宫人抬了几筐铜钱打赏台上乐人,一边看乐人哄抢赏钱,一边把手缩在袖中,拿着那荔枝核不住把玩摸挲,脸上笑笑的似乎心情甚好,一时间林笑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添陪末座的淳于煌冷眼旁观着父子二人的小动作,脸上面无表情,笼在袖中的手却忍不住把一枚军庭李捏得稀烂。忽觉脚上一阵疼,回过神来发现坐在斜对面的云心正咬着唇狠狠瞪着自己,看淳于煌愣头愣脑地望着自己,云心忍不住捉住一个李子,趁大家不注意掷到淳于煌胸口,然后得意地偷笑。淳于煌这下连脖子都泛红了,看见他讷讷的模样,云心也羞红了脸,两个人偷偷地你瞧我一眼,我瞧你一眼,你傻傻一乐,我也傻傻一乐……挨着云心坐的林笑看在眼里忍不住怒气冲冲地狠瞪了淳于煌一眼。

    “淳于煌!”圣煊帝忽然出声叫道;把淳于惊出一身冷汗!

    “陛……陛下!”淳于煌都有些结巴了。忙忙地起身在皇帝面前跪下。

    “淳于煌,你在邺宫大火里舍身救出麒光,朕和太后都非常感激于你,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圣煊帝和太后一起笑咪咪地看着他,“什么都可以要求,朕什么都能答应你!”

    “臣……”淳于煌犹豫了,忍不住看着林笑和云心,云心已经羞得小脸通红,垂下眼帘看着脚尖,睫毛却不住颤抖;林笑见他望过来,却忍不住板起脸,圆睁了秀目狠狠瞪着他。

    “你尽管說,自有哀家给你做主!”太后笑呵呵地加了一句。大家都等着淳于煌向圣煊帝求婚,谁知淳于煌跪在席前低头沉吟了一会,竟抬起头說:“救十四殿下本就是下臣份内之事,理所当为,怎么能居功呢?下臣不要什么。”

    “这……”圣煊帝也一滞,大家都傻了眼,这时太后忍不住道:“你虽然做了你份内的事,可是这件事对皇家来說居功至伟,所以你不用担心,你想要什么哀家都做主答允你……”圣煊帝轻轻把手按在太后手背上,太后停下话语,皇帝依旧微笑着,“淳于煌,你真的没有话对朕讲么?”目中却已现出一丝不豫之色。

    “……真的没有。”淳于煌咬咬牙,坚定地道。

    云心倒抽一口凉气,脸色霎时间雪白,圆圆的眼睛迅速漾出一层泪光,却咬住唇倔强地不肯让泪流下。麒惠怒视着淳于煌,粗声粗气地道:“喂,你想好了再回父皇的话!”

    “十一殿下,下臣想好了。”淳于煌的声音很安静,却隐隐地透出一种决心。抬起眼睛与麒惠对视。气得麒惠說不出话来。

    “那好吧。”圣煊帝轻轻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你可别后悔。”云思的声音却愤愤地飘过来,淳于煌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云心僵坐在林笑身边,像被雨淋到的小动物一样,全身都簌簌地发着抖。

    “三姐……”林笑赶紧叫了她一声,云心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吭声。林笑忍不住也来气,恶狠狠地瞪了淳于煌一眼,心說这死棺材脸不知道想什么呢,居然在那装模作样,害得云心伤心。实在罪大恶极!

    于是一时间众人都闷闷地坐着,圣煊帝忽地起身,对淳于煌說:“罢了,还有那么多奏折没批,爱卿随朕回南书房吧!也给朕說說你们征讨萧国的事儿……”跟太后告了罪便带着淳于煌走了,又呆了会太后便乏了,连连打着呵欠,众人便都散了。

    麒惠麒泰都有自己的王府,是以也都和别的皇子们出了宫,妃嫔们各回各宫,云思云意也都回了驸马府,一时间就剩下林笑与云心二人,“三姐,你别伤心了,那个淳于煌也没什么好的,天下的英雄多了,咱们又不是非他不可!”林笑安慰着云心。谁知云心小嘴一瘪,哇地放声大哭,吓林笑一大跳。

    云心哭了一会,忽地一抹眼泪,昂然道:“我才不伤心呢!我才不为那个混球伤心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他伤心了?!……我……我是……我是想喝酒!我……我要喝酒!!!”

    “这么晚了上哪去弄酒呀……”林笑郁闷地道。

    “不用你c心!我知道!”云心一拍胸脯,大声道。

    “御酒监”。

    云心所谓的“知道”居然就是到御酒监偷酒喝。

    两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酒坛上,一人拿着一个大酒勺。

    林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云心喝了多少。

    反正他现在舌头也大了,眼睛也花了。

    云心靠在他身上,喃喃地还在骂着淳于煌负心混蛋,林笑无力地想她还真能喝,林笑现在话都不能說了,云心却还能骂人呢……

    扑通,林笑一头栽倒在地上,睡死了。

    “哈哈哈哈,没用的……光儿……这么快就……醉了……我还……能喝呢……我……”扑通,云心倒在了林笑的身上。

    恍恍惚惚地林笑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叫着麒光。然后他嗅到了很甜很甜的桃花香。

    “苏……诺……”林笑呻吟着,抓住那人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好舒服。

    “苏诺?”龙煊烨轻轻皱了皱眉,重复着这个名字。

    夜风吹拂着皇帝的袍角,带起满袖花香。

    “淳于……”云心也低低呼唤着,纤秀的眉轻轻皱起,似乎在梦里都忍不住伤心。

    皇帝垂首看着卧在膝头的一对小儿女,又抬眼望着天上的星星,“俩傻孩子……唔……不过苏诺又是谁?”

    池畔的菡萏轻轻摇着头,皇帝长叹一口气。

    “唉……”

    第八章 桃子该由谁摘

    “头好疼……”林笑捧着脑袋坐在垂拱殿西暖阁的榻上,承恩捧着湿手巾站在旁边,“殿下,擦擦脸,喝点醒酒汤……”

    抬脸让承恩给擦了脸,又接过醒酒汤喝了,用田七盐粉刷了牙,就上来几个小宫女给林笑穿衣梳头。

    “承恩,你把我弄回来的?”

    “不是,老奴一直在隆庆宫等殿下,都半夜了您也不回来,只好派人去翠寒堂找,回话說宴会早散了,您和宝琛公主一道走的,老奴就打发人去宝琛公主的瑶安宫去,结果人还没等出门,宝琛公主宫上的商大宫就过来了,說是也找公主呢。老奴跟着商大宫找了半夜,后来值夜的御林军校尉說皇上把两位殿下带到西暖阁了,于是奴才们也就跟着过来伺候了。”

    “是……是父皇带我到这来的?云心呢?”林笑大吃一惊。

    “宝琛公主被安置在阁子内室的龙榻上,现下还没起身呢……”承恩眨巴着眼睛看着迅速垮下一张脸的林笑又道:“二位殿下一个占了圣上的龙榻,一个占了暖阁的胡床,圣上倒一夜没睡,守了二位殿下一宿不曾合眼,现在又召了常朝四参的众位大臣议事呢。”

    “哈?~~~~~”林笑苦恼地看着承恩,“父皇怎么找到我们的啊?这下惨了……”

    “殿下何必惶恐呢,圣上对您很好,不会责备您的。”承恩笑呵呵地道。

    二人正說着,只见六出领着一个小宫监就走了进来,笑笑地对林笑說:“皇上听說殿下起了,就吩咐老奴领殿下去殿内旁听政事。”

    “啊?我?”林笑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没错!”六出笑道。“快跟老奴走吧,别让陛下久候。”

    “啊,就走就走!”承恩飞快地给林笑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就把林笑推到六出面前,“我家殿下不懂朝仪,就麻烦六出大人给他些指点了!殿下,快去吧!”

    “那老奴就在前面引路了。”六出一笑,转身就走。

    林笑赶忙跟上。

    刚走到垂拱殿侧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激烈的争执之声,吵嚷的声音直达殿外。

    林笑不由一怔,“六出公公,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没什么,大人们商议安抚治理萧国的事呢。”六出笑咪咪地回道。

    进了殿,见龙煊烨端坐在御案前,以手支颐,正出神地听着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宰相官服的白胡子老头慷慨陈词。“禀圣上,十四殿下来了。”六出扬声禀告,殿中众人一齐缄了口,登时安静下来,全都望着林笑。皇帝抬起脸看着林笑一脸无辜地站那,然后在六出的示意下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跪下见礼,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皇儿不必拘谨,过来朕这边,跟你哥哥们一起听政。”林笑诺诺地走过去站到麒泰身边。

    “头疼不疼?”皇帝又问。

    “回父皇,还好。谢父皇关心。儿臣……好生惭愧。”林笑红了脸讷讷道。

    皇上看着林笑局促的模样,忍不住又一笑,“那就好好旁听政事,身为皇子,早晚要学着处理国务,你可要好好用心听着众位大臣们的政议,此时方是能学到真本事的场合。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必当时刻用心,不敢懈怠。”

    “好……王太傅,你继续說吧。”皇帝又垂下眼帘,淡淡道。

    “……皇上,虽然方才简御史声言武官难以治理萧国言之有理,但是这萧国现在政治混乱民心不稳,光是派遣文官治理没有武官坐镇,那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