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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没有答应约瑟芬的请求,更没有把那支x2药剂据为己有的意思。然而事情发展根本出乎意料之外就在他转身拉开房门,正准备离开的一刹那,后脑突然被某种硬物重重一击。在眩晕和迷乱中瘫倒昏阙的一刹那,刘宇晨只看见约瑟芬那张充满坚毅和怜悯的脸。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生命之城东北面五十多公里一间小木屋的平板床上。没有人,没有家具,只有一支靠在床边的faas突击步枪,还有一个装有弹药、净水、食物,当然也少不了那枝“x2”药剂的军用帆布背包。

    约瑟芬经营二十四号生命之城多年,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脱困手段。刘宇晨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走?留在那座被叛军包围,几乎相当于废墟的城市里,又能做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彷徨。

    没有目的。

    没有去向。

    我究竟该做些什么?

    刘宇晨第一次觉得对于人类而言,有限的生命,其实是上天的一种恩赐。那些在旧时代死于战火中的人们要比自己幸福。至少,他们不需要为明天担忧,不需要考虑未来,也不需要承担什么所谓的义务和责任。

    死亡,也是一种幸福啊

    默默抚摸着戴在左手上,代表会长身份,表面刻有银色柳叶刀图案的戒指,刘宇晨似乎有些顿悟。

    约瑟芬可能早就知道克里克斯等人的反叛,她早已做出安排,虽然没有公开张示,但是这枚戒指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她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自己。

    医生联合协会、城市、对手梦寐以求的药剂、科技

    “收回二十四号生命之城,救回约瑟芬”

    潜意识里,有个被光明笼罩的声音,正在义正词严地催促自己。

    “放弃吧你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你为她已经做得够多,接下来,好好找个足够繁华的城市,或者投向骷髅骑士团或者叛军也不错。你是一个拥有生物技术的科学家,任何一方都会对你表示出足够的尊重和优待。放松心情,去过过属于正常人的生活”

    对面,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妖魅而邪气,但是听起来却很舒服,令人想要放弃一切,昏昏沉睡。

    我究竟该怎么办?

    他躺在床上,整整沉默了两天。

    麻木的身体已经忘记饥饿与干渴带来的生理反应。旁边有水,有食物,但是刘宇晨丝毫没有想要张嘴的欲望。他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天花板,视线似乎穿越了屏障,落在无尽遥远的地方。

    终于,他想要离开床,想要喝水,想要吃东西

    远方的路,很长,但是仍旧必须走下去。尽管脚步蹒跚,却终究是在缩短漫长的距离。

    朝着东南方一直走,这是他唯一的方向。那里,也是隐月城的所在地。

    刘宇晨已经没有亲人,没有城市,佩在胸前那枚代表医生联合协会执事身份的银色柳叶刀标志,也落满了灰尘。

    在这个荒凉得令人绝望的废土世界,至少,他还有一个朋友。

    夜,越来越深沉。

    辐s云吞没了星辰和月亮的光,战争毁灭人类社会代表文明的一切设施。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世界会从此陷入永无休止的黑暗。即便是荒野,仍然能够看到光的存在。

    黑夜里的光,代表很多不同类型的含意。

    那可能是几只带有剧毒,利用发光诱源捕捉食物的昆虫;也可能是腐狼在饿得快要发疯时,双眼中透出的莹绿;甚至会是还没有完全挥发干净,仍然具有致命威胁的放s性核废料。它们都在用各自不同的方法,释放出诡异无比的光线,诱惑那些需要得到帮助的动物或者人类靠近,带着惊恐无比的绝望神情,成为被死神大镰刀勾去生命的一个个猎物。

    芦苇镇上的光,可能也具有相同的功能。但是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光明。

    望着那些用木条、铁皮拼凑起来的围墙,用破碎砖石在废墟基础上堆砌出来的狭窄房屋,刘宇晨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距离小镇一百多米外的岩石旁边,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个在地图上只用一个小黑点标注出来的定居地。

    他皱着眉,凝望着前方无止尽的黑暗,心头那隐约的警兆始终徘徊不去。危险的感觉非常微弱,时断时续。

    生活在废土世界,却并意味着每一个人都拥有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经验。

    刘宇晨从来没有过单独离开二十四号生命之城的时候。他知道流民会为了食物相互杀人取r,也明白荒野上的女孩十岁就已经不是处女,男孩在更小的时候就必须外出狩猎,但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亲身体验过那种喉咙渴得足以着火,胃囊饿得随时可能被酸y蚀穿的生活。

    旧时代有人生下来就是乞丐或者亿万富翁,现在也不例外。

    不过,他同样也很清楚夜晚的荒野有多少危险。没有光,没有火,游荡寻食的腐狼和变异巨鼠,会把每一个在黑暗中熟睡的流浪者撕成碎片。

    尽管是个陌生的小镇,这里也许还可能存在反叛者安c的巡逻哨兵,可是刘宇晨别无选择。

    他只能,也必须在这里过夜。

    芦苇镇没有守卫,只有两条土路纵贯交叉的街道上也看不到人影。一间外观相对还算干净的小石屋里,透出可以明显感觉到暖意的光,横挂在门头的圆形木牌上,用刀子歪歪扭扭刻出一只勉强能够看出基本形状的高脚杯,下面有三个醒目的英文字母“pub”。

    酒吧面积不大,充其量不超过五十平米。刘宇晨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走进店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从不同方向汇聚过来,久久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们感兴趣或许并不是这个陌生的外来者,而是背在肩膀上厚厚的帆布包,还有那枝威力巨大的faas突击步枪。

    每一张桌子旁边都坐着人。迟疑片刻,他走到靠近窗户的一张旧木桌前坐下,把背包和步枪靠在脚边伸手可及的地方,放好。

    对面,一个长相凶狠,胳膊上密布着黑色体毛的大汉死死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示威性地轮起餐刀,狠狠切割着盘子里一块半生不熟的烤巨鼠r,再用叉子把切好的r块送进嘴里用力咀嚼。血水和调料混合成的y体。从白森森的牙齿缝隙中被挤压出来,顺着嘴角流出口腔,一直滴淌到桌面上。

    一个身材肥胖,穿着满是油污,只能从款式上勉强能够看出那是一件白色围裙的女招待,扭动着尺度惊人的肥大臀部走了过来,低下头,凑近刘宇晨的耳朵,用明显已经半醉,却充满和诱惑的口气说:“嘿嘿嘿嘿漂亮的小伙子,你想要点儿什么?”

    从外貌判断,这个女人的实际年龄至少超过四十岁。如果她的体形能够在现有基础上减瘦三分之二,那么倒也算得上清秀。遗憾的是,太多的脂肪占领了原本属于面部五官的位置,把眼睛挤得完全眯成一条缝,腮帮与鼻翼中间已经产生了可怕的凹隙,至于嘴唇红色唇膏实在涂抹太多、太厚,开口说话的时候很难让人将其与“嘴唇”这两个字联系起来,总会下意识想起油光滑亮的新鲜香肠。

    如果一定要从她身上找出某种优点,那就是胸很大,p股也大。乍看上去,仿佛四个成双对排列,被衣服遮盖住的篮球。

    “请给我一杯白兰地。”

    刘宇晨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骷髅骑士团发行的钞票。他不想喝酒,但他也明白在所有定居点里,酒吧和旅馆其实都是具有相同意义的设施。不花点钱买上一杯酒,自己恐怕根本不可能得到需要的房间的干净床铺。

    “仅仅只是白兰地吗?”

    肥胖的女招待顺手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把整个胸部重重摆在桌面上,使劲儿扭动肩膀,让宽松的罩衫几乎滑到手肘,带着脸上甜腻得令人恶心的笑,说:“除了酒,你应该再来点儿别的什么比如,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一股汗馊与口臭的混合气味扑面袭来,呛得刘宇晨差一点儿活活窒息。他本来恬淡宁定的脸上顿时阵红阵白,侧过脸,感觉熏人的味道稍微淡了部分,这才强笑着摇了摇头,说:“谢谢嗯那个,有空房间吗?我大概得在这里过夜了。”

    “房间?当然有。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让你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免费”

    女招待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充满魅力的微笑,伸手接过钞票,又迫不及待顺便摸了摸刘宇晨细长白净的手指,嘟起嘴,冲他来了个性感十足的飞吻。

    “够了芭芭拉,现在离开那个年轻人。他可承受不住你那可怕的体重。如果真的觉得s发痒,我这里还有两个洗干净的空啤酒瓶子”

    一个头顶微秃,脸上有着酒精过度的病态红色的中年男人,从吧台后面站起身子,口气严厉地喝住近乎发情状态的女招待, 同时把一杯刚刚倒出的白兰地装进盘子,用手托起,慢慢走出柜台。

    酒吧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口哨声和嘘声不断响起。一个身材干瘦,已显醉态的酒客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走到芭芭拉旁边,正要涎笑着伸手在她几乎鼓出衣服的胸口摸上一把,却被r山一样的女招待狠狠推开,倒退着摔倒在地。

    “妈勒个,就凭你那根连毛都没长齐的瘦牙签,也想来碰老娘的身子?信不信得老娘把你活活榨成人干?”

    怒目圆睁的芭芭拉咳了几声,把一口浓痰用力啐在瘦男人脸上,高高撸起衣袖,露出两条比火腿还要粗壮的胳膊,从旁边抓过一把椅子高高轮起,暴怒无比地狠狠乱砸。

    “嘭”

    椅子与身体接触瞬间,同时爆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剧烈的疼痛使瘦男人被酒精麻醉的大脑立刻清醒大半。他一边惊恐地嚎叫,一边捂住痛处忙不迭夺路狂奔,没留神一头撞翻了刘宇晨面前的桌子,把摆放在上面的所有东西“稀利哗啦”全部打落在地。

    “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坐在对面的彪形大汉暴跳如雷地站起,脖子上粗大的青筋不停地跳动,身上的肌r则如同藏满了虫子一样快速蠕动。他一把抓住瘦男人的衣领,把整个人高高从地上拎起,咆哮着轮圆铜锤般的拳头,朝着对方腹部狠很撞击。

    瘦男人的脸色一片青白,他眼睛鼓得几乎凸出眶外,强烈的外力作用使胃部一片翻腾。突然,他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紧接着,绻曲的身体一阵乱颤,从大张的嘴里呕出一团颜色黏黄,散发出腥浓恶臭的秽物。

    有酒、有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还有胃酸,以及许多相互纠缠交粘,形状和颜色莫名其妙的糊状物

    见状,刘宇晨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闪开,等他想起摆在脚下背包的时候已经太晚瘦男人嘴里呕出的污物早已喷溅得到处都是,突击步枪和背包上到处都流淌着半凝固状态的黏y。

    恶心,剧臭。

    “把这个醉鬼扔到外面去,让他好好凉快凉快”

    从吧台后面走过来的中年男人紧皱着眉头,一手掩住鼻子满面厌恶地摇了摇头,旋即,他转过身,朝站在墙边的刘宇晨招了招手,颇为抱歉地说:“随时都有可能遇到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年轻人,坐到这边来吧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刘宇晨迟疑地看了看半死不活拼命挣扎的醉鬼,又看了看被呕物覆盖的背包和枪,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芭芭拉,把这个小伙子的东西拿到后面去冲洗一下。顺便帮他安排个干净点儿的房间”

    中年男子的身份显然是酒吧的老板,他把托盘放在旁边另外一张桌子上,微笑着冲刘宇晨捏了个响指:“坐过来吧喝完这杯酒,再吃点东西,我保证你会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不等刘宇晨说话,芭芭拉已经抓起背包肩带,带着脸上无比厌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拎着突击步枪没有沾染污物的枪管,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连拖带拉把所有东西收进酒吧内间。

    长途跋涉给身体带来的疲惫,连日坚守城市的思维紧绷,长时间思考却没有及时补充营养,加上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有从未在荒野上的生存经验所有的事情加的一起,刘宇晨只觉得大脑一片麻木,机械地伸出脚,走到酒吧老板安排的新桌子旁边,在对方殷切的招呼下,本能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酒,并没有他曾经喝过同类饮料应有的火辣燃烧感。味道很淡,舌头可以品尝出酒精的成份,更多的,则是水。

    荒野上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自然不可能拥有什么好酒。虽说能够从废墟里弄到一些品质绝佳的陈酿,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甚至足够维持酒吧日常消耗。

    刘宇晨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说不出来,也察觉不到。

    他只觉得脑子里很乱,就像有无数莫名其妙的符号和画面飞快跳闪,正在嘶吼、咆哮着,疯狂夺取着意识空间里最后的清醒。

    第二百三一节 分r

    “这酒怎么样?”

    酒吧老板,也就是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一直在微笑。表面上看似乎非常和善,其中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y柔成份。

    刘宇晨昏昏沉沉地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我,我想回,回房间”

    “你好像不是变异人?”酒吧老板仍在微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变异?

    刘宇晨心头一紧,他忽然觉得,这间普通的小酒馆,也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荒野上的人都是骗子、小偷、恶g。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不要相信他们可怜巴巴的哀求,不要被眼睛看到的表面现象蒙蔽。为了弄到食物和水,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一番话。似乎是二十四号生命之城的军官餐厅,又好像是在和某个熟人的日常攀谈。那个时候,他不过是把这种告诫当作打发时间的无聊玩笑。废土世界上的生存者也许的确要比旧时代人类更加野蛮、罪恶,但他们毕竟是人类,而不是野兽。

    这都是以前的想法。至于现在虽然大脑一片混乱,但是刘宇晨却彻头彻尾相信这些话千真万确。

    城里和荒野,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他是医生,他很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

    那杯劣质白兰地里,显然加入了某种具有强烈麻醉效果的神经毒素。旧时代曾经有不少地下酒吧用淡酒加麻醉剂的方法,掺兑出所谓的“上等佳酿”。这种酒香味儿十足,口感欠佳,一喝就醉,对人体会造成严重伤害。不过,那是在物资充足的文明时期。废土世界什么都缺,更不可能为了一杯像味道水一样寡淡的饮料进行药物勾兑。换句话说,这间酒吧里出售的酒,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喝醉。

    既然是这样那么,之前那个喝得烂醉如泥,被打得半死不活扔出去的醉鬼,又是怎么回事?

    浓烈的药性让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迟钝,明显失去焦点的眼睛对外界摄入图像都变成重叠。望着对面酒吧老板那张笑得不太自然,充满得意和满足的脸,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视线越来越模糊,一张张本该已经消失的面孔,在混乱迷朦的光线衬托下,扭曲成各种复杂的影像,重新出现。

    奄奄一息的瘦男人从酒吧门外走了进来,他从站在旁边身材粗壮的彪形大汉手里接过毛巾,用力擦拭着身上沾染的污物。那双释放出贪婪目光的眼睛,正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

    肥胖的芭芭拉站在柜台背后,用短粗的肥手抱住fafas突击步枪,熟练地拉开枪膛,仔细检视着每一个零件。确认枪身各部分完好无损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枪身放平,用枪口瞄准自己,眯缝着细小的眼睛,y邪恶虐地张开油腻肥厚的嘴,圈起,作出一个“砰”的唇形。

    其他分坐在四周的酒客围拢过来,兴奋而满意地相互交谈着。那一道道投向自己的目光,有嘲笑、讥讽、鄙夷

    刘宇晨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些混乱的图像从脑子里驱走。他大张着嘴,用颤抖的双手死死撑住座椅,拼命想要伸腿逃跑,远远离开这个充满邪恶与死亡的地方忽然,身体一晃,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真不明白,这家伙穿得很光鲜,武器质量也不错,看上去很像荒野杀手或者雇佣兵,没想到却是一个没有脑子,也没有进化能力的普通人。随便给杯酒都敢喝,难道他以为这是在自己家里的后院吗?哈哈哈哈”

    这是他昏昏睡去前,耳朵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望着瘫在地板上像烂泥一样的刘宇晨,酒吧里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轰笑。很快,重新又恢复到热闹欢畅的气氛。

    “很没有外人来了,这家伙很肥,味道应该很不错”

    一个身上穿着脏兮兮破夹克的男人蹲下身,使劲儿捏了捏他红润的脸,布满血丝的双眼放出狂热的光,用舌头贪婪地舔着嘴唇。

    “没错”

    旁边一个矮壮敦实,须发花白的老头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不过,应该先分给小诺尔一整条大腿。没有他的出色表演,这家伙也不会扔下枪和背包。”

    “啧啧啧啧我,我想尝尝他的肝。”

    被叫作小诺尔的干瘦男人,也就是此前拼命呕吐的醉鬼贪馋地盯着刘宇晨的腹部,吸溜着口水:“趁新鲜用双头牛油加上佐料爆炒出来,口感十足,也很鲜美。千万别和我抢,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你们这帮该死的饿鬼,老娘没发话以前,不准任何人动他”

    肥胖的芭芭拉用力挤进人群,蛮横地抬起手里的突击步枪,像一头巨型武装母兽扫视着周围的人,狞笑道:“今晚和明天,他都得归我。这小子皮肤嫩得一掐就冒水,等老娘我先爽够了再扔给你们。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那不可能”

    站在酒桌旁边的彪汉恶声恶气地嚷道:“被你干过的男人全都混身发臭,根本没法吃。这小子很年轻,也很嫩,老子绝对不准你动他。要玩男人,先把你的臭洗干净再说”

    “你敢”

    闻言,芭芭拉双眼一瞪,“哗”的一下掉转枪口指向对方。

    “我们要吃鲜r有种你他妈的到是开枪啊”

    彪汉暴怒,全身上下的肌r迅速贲起恐怖地蠕动起来,他拉开披在身上的夹克,从后腰拔出一把半尺来长的猎刀,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从牙缝中挤出来。

    “够了,一帮饿鬼,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酒吧老板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喝止乱哄哄的手下,目光从人群缝隙中穿过,不住地在昏睡的刘宇晨身体上扫来扫去。

    “老规矩,事情是大家一起做的,那么所有人都有份儿。西奥多,你去把水槽清理出来,好好给这家伙洗洗。老玛森,你负责在天亮以前把馅料拌好。小诺尔去检查机器准备灌香肠。芭芭拉,去地下室把剩下的燕麦都拿出来,那东西用新鲜的血淋上,加上盐,腌到春天,味道会很不错。”

    “霍特,我想知道你打算把这小子怎么分配?”这是叫作西奥多彪形大汉最关心的问题。

    酒馆老板,也就是霍特,站起身走到吧台背后,拉开墙壁夹缝隐密的暗格,从中取出一瓶真正的白兰地,朝摆在柜台上一只阔口玻璃杯里吝啬地倒出一点,端在手中轻轻晃了晃,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慢慢地说:“和以前一样,大家都有份儿。至于今天晚上他归芭芭拉。”

    众人一愣,芭芭拉紧张的脸上顿时释放出得意的狂喜,她猛然爆发出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忙不迭地蹲下身,拽起刘宇晨的胳膊,把绵软的身体轻松扛上肩膀,仿佛一头人形r猪,乐滋滋的就准备朝自己的卧室里搬。同时伸出沾满腥臭涎y的肥腻舌头,在刘宇晨光滑白净的面皮上,贪馋地舔了舔。

    “这不公平”

    西奥多恼怒地咆哮几声,他一个箭步冲到酒馆老板面前,指着得意洋洋的芭芭拉,吼道:“你知道那个s货的毛病,被她玩过的男人简直比屎还臭。你让我们还怎么吃?”

    霍特把杯子抬到嘴边,仰脖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吐出一口强烈的酒气,用y霾的目光冷冰冰地盯着站在面前的壮汉,说:“西奥多,你似乎忘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我才是头儿。”

    西奥多嘴巴张大,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站在面前的酒馆老板一把握在霍特手里,刃锋近半尺来长的匕首,正紧紧抵住自己的喉咙,在柔软的皮肤表面挤压出一个向内凹陷的坑。

    他根本不知道这把匕首是怎么出现的。然而那十余厘米长的锋利刃器却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脖子随时可能像削豆腐一样轻而易举被割断。

    整个酒馆里所有的人,只有老板霍特是经过药剂改造,拥有三极强化能力的变异人。以他的速度和臂力,割掉自己的脑袋,并不比砍伐一株大树更困难。

    口腔里的唾y越积越多,压坠着舌头有种很不舒服的沉重。西奥多很想把它们咽下去,又怕耸动的喉咙被锋利的匕尖划破。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巴大张,保持着难受而无比僵硬的动作。

    “别霍,霍特不,头,头儿你,你应该明白我的话。我,我丝毫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说芭芭拉”

    西奥多额头上冷汗直冒,结结巴巴的辨解。

    霍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他,过了几分钟,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应该明白这里的规矩。如果不想被塞到机器里绞成r渣,灌进衣膜变成香肠,那就不要质疑我的决定。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说着,他以任何人都没有看清楚的速度收回匕首,同时,用十分凌厉的目光锁定站在人群里边的芭芭拉,说:“这个年轻人今晚随便你处置。不过我得提醒你弄点热水把你的好好清洗干净。如果明天这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丁点儿臭味,那么代替他塞进香肠里的那个人,会变成你。”

    “至于你们”

    酒馆老板环视四周,望着旁边神情畏惧的其他人,以冷漠不变的声音说:“老规矩,每人五公斤香肠,芭芭拉除外,肝脏归小诺尔。明天开始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都有新鲜的骨头可以熬汤喝。”

    酒吧里的人都欢呼起来,冰冷的气氛被迅速驱赶,人们脸上的神情又重新恢复成原来的狂放与热烈。

    芭芭拉把扛在肩上的刘宇晨重重摞在柜台上,愁眉苦脸地说:“头儿,现在已经开春,根本没有那么多水可用。每天的配给刚够我喝,至于清洗”

    “那你就把他让出来,别碰这小子的身体。”

    霍特朝杯子里吝惜地又倒出一点酒,颇为不舍的把空了一般的酒瓶,重新放回柜台背后的暗格。如同旧时代最有修养的哲学家,淡淡地说:“想得到,就必须付出。这里每一个人都一样,西奥多如此,你也不例外。”

    说着,他转过头,把欣赏的目光集中到昏沉睡去的刘宇晨身上,久久打量着这难得的猎物。

    忽然,酒吧老板的眉毛不由自主地皱了皱刘宇晨胸前一点半隐半现的闪亮银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荒野里连日跋涉,使刘宇晨浑身上下都沾满泥浆。就连佩在胸前的银色柳叶刀标志,也被一团黄黑色的胶泥覆盖。身体连续碰撞和搬运移动,使干硬的泥块松散、开裂,粉碎掉落的同时,也露出医生联合协会执事才有资格佩带的漂亮胸针。

    神情沮丧的芭芭拉,正抓起摆在旁边酒柜上锋利的餐刀,用力挑开刘宇晨的裤子,露出被浓密黑毛掩映,在酒精刺激下高高昂首挺立的生殖器。

    在芦苇镇,洗澡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芭芭拉恐怕这辈子都弄不到足够的水让自己变得干净。虽然很想把这个英俊的男人抱上床,让自己好好爽一爽,但是她也绝对不敢违逆反酒馆老板的命令。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割下那根漂亮的生殖器,晒干做成标本,闭上眼睛,幻想着刘宇晨漂亮脸蛋的同时,嘴里嚼着几片用他r做成的香肠,再把他干硬的生殖器伸进自己胯下来回抽c总比什么也得不到要好得多。

    “住手”

    刀锋即将与生殖器根部接触瞬间,霍特飞快投出还装有白兰地的杯子,准确砸中芭芭拉手腕。清脆的玻璃炸响声中,他已经连吼到冲猛然扑了过来,一拳砸上芭芭拉的肩膀,把她如同r山般重达两百多公斤的庞大身体,狠狠撞得向后倒退出五米多远。

    一把抓起别在衣服上的胸针,凑近灯光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分钟,霍特脸上的表情也在迅速转换。惊讶、敬畏、狠厉、恐惧

    “头儿,你,你怎么”站在旁边的小诺尔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

    酒馆老板掂了掂手里的柳叶刀胸针,没有回答。他已经认出这枚胸针的来历西北面那座外观类似巨型蛋壳白色建筑里的人,都佩戴着同样的东西。不过,自己手上这枚的做工更加精良,质地也远非那些普通铜、铁制品所能相比。

    他的眼皮一直在跳,过人的见识立刻使他联想起一些别的事情。医生联合协会那可是一个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庞大势力。没错,对于小酒馆里这些丝毫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自己完全能够做到予生予死。可是在那些真正拥有进化实力的家伙面前,自己就是一团小得不能再小的渣子。

    “我们,我们很可能惹上了一个烦”

    酒馆老板用力捏紧手中的银色胸针,他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脏,狠狠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转身冲围在旁边的人群连声暴吼:“西奥多,快去弄根结实的绳子把这家伙捆好。芭芭拉,把你的爪子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挪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碰他。还有,小诺尔你立刻去找蒙毅老大,请他到这儿来,看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人体的特殊构造,决定了被光线直接刺s双眼的感觉并不舒服。尽管有眼皮遮挡,仍然能够感受到一片灰暗的淡色朦胧。

    侧过身,慢慢睁开眼睛,避开从窗户里透下天光的同时,刘宇晨也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简陋,但勉强还算干净的房间。地板用鹅卵石和凝固力较强的粘土铺成,墙壁上钉着薄薄的木板,至于自己所躺的这张床,明显是从废墟里弄回来的旧货。只有一个框架,中间用粗索编织扭结成向下凹陷的绳网。加上铺在表面上的棕黑的床单,多少也还算是柔软、舒适。

    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头贯穿整间屋子,上面担挂着几块熏黑的r干。它们早已失去水份,萎缩成无法判断出本来形状的模样,可是从刘宇晨所在角度望去,怎么看都像是一条条悬挂在房梁上的人类大腿。

    靠近墙边的圆形地炉里,火焰散发出微红光芒和温暖的热量,一个男人背对自己蹲在炉子旁边,似乎是在忙碌着什么。

    第二百三二节 破计

    头,像炸裂般剧烈疼痛,同时伴随着难以遏制的眩晕。刘宇晨皱了皱眉,狠狠甩了甩脑袋,用力撑住床沿坐起,双脚落在地面的瞬间,丝毫没有感受到以往熟悉的坚硬,反倒有种踩在棉花和云层中的柔软、虚幻。

    胃里很酸,翻腾的胃y刺激着喉咙一阵蚀痛,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扶住墙壁慢慢站起,用虚弱无力的双腿勉强撑住身体保持平衡,面色疲惫的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一抹淡淡的血红晕色,才逐渐爬上苍白如纸的面颊。

    刘宇晨是个控制力很强的人。记忆里,除了父亲葬礼结束回到家中的那一次,他再也没有喝醉过。和所有医生一样,他格外重视自己的身体和健康。宿醉除了让身体麻醉,头脑有短暂兴奋感之外,根本不会带来半点好处。同时,还会引发一系列强烈的负面反应。眩晕和呕吐,都是他极其厌恶,也极力避免的是事情。

    脑子很乱,但他却清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个场景。

    显然,自己是落在一群荒野强盗手里。在二十四号生命之城的时候,他就曾经听几个长年在外的雇佣兵谈起过有些荒野流民会占据能够得到少量净水的区域形成定居点,他们靠掠夺过往人类和狩猎变异动物为生。落单流浪者是他们最喜欢的目标,这些家伙通常会把受害者杀死,腌制成r干长久储存。他们依靠这种方法在荒野上生存。长时间吃人r,会对食用者身体结构组织产生一定程度负面影响,甚至会造成大脑和某些重要器官产生变异,但是在饥饿威胁下,他们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久而久之,甚至会把这种颠覆道德理念的举动,当作一种难得的享受。

    说起道德这个混乱的世界,它似乎早已随着旧时代文明一起,被深深掩埋在尘土和废墟的最深处。

    “你醒了?”

    听到动静,蹲在火炉前的男子转过身,微笑着看了看他。

    这是一个不算很高,体格中等的亚裔男子。他围着一块类似女式披肩的红黑网格裹布,散乱的线头从布块边缘稀稀拉拉垂落下来,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看见穿在里面浅灰色的战斗服。

    生活在废土世界的人们,都懂得如何利用身边每一样器具,并且使之发挥出最大效用。尤其是荒野上的流浪者,衣服款式已经不能单纯从男女性别角度进行区分。在寒冷和物资匮乏的威胁下,男人同样会穿上衬裙和丝袜,尽一切可能让自己保持温暖。

    当然,前提是他们从废墟里找到的衣物还能穿,还没有变成轻轻一拉就破的絮丝。

    刘宇晨一直注视着男人裹布下面的那件战斗服。这个世界上拥有独自生产能力的大型机构寥寥无几,它们都拥有特殊徽记和服装款式。无论外观或者颜色,柔韧程度还是布料本身的编制密度,都与骷髅骑士团配发的服装完全相同。可是,在胸口、手臂侧面等几个重要部位,并没有看到应有的黑色骷髅标志。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在脚边和床铺周围来回搜索,没有看见自己的背包,也没有找到本该与其放在一起的突击步枪。

    “你是在找这个吗?”

    男人微笑着指了指靠近房门的角落,一张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上,摆着刘宇晨记忆中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侧过身体同时,也露出架在火炉上的一口扁形铁锅,里面熬煮着类似米粥的黏稠y体,表面不断喷吐出一个个炸开的气泡,空气中迅速充满一股令人馋涎欲滴的浓香。

    用勺子搅了搅粥,把一只底部明显露出凹陷的搪瓷缸子装满,表面放上一双枯树枝削成的木筷,男人端起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他的脸和身体一样干瘦,头顶刮得露出青灰色的皮肤,颧骨外凸的厉害,长时间营养不良使眼窝陷得很深,薄薄的嘴唇被鼓得向外拱起,目光却很柔和,丝毫察觉不出敌意。

    刘宇晨接过米粥,也不客套,凑近唇边吹了吹,小口慢慢吸溜着。

    对方如果想要加害自己,根本用不着在粥里下毒这么麻烦。食物在荒野上非常珍贵,他们绝对不会在将死之人身上浪费。

    “我叫蒙毅,你呢?”

    男人从旁边拉过一个表面满是霉斑的旧木箱,坐下,问。

    “刘宇晨。”

    喝着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姓名,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你是医生联合协会的人?” 蒙毅拉开上衣口袋,摸出那枚银制柳叶刀胸针,认真地问。

    “曾经是。”

    粥很寡淡,调料也只有最简单的盐,却是刘宇晨酸痛胃部最为迫切需要的填充物。他自嘲地笑了笑,说:“至于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喜欢,那东西可以自己留着。”

    “有件事情我一直非常好奇。”

    蒙毅丝毫没有提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把玩着手里的胸针,用试探性的口气问:“你是一个医生,据我所知,强化药剂都出于医生联合协会之手。呵呵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上一针?要知道,荒野可不像呆在城里那么安全。拥有异能,那怕只是最简单的一级强化,都要安全得多。”

    “打针?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不打针?”

    刘宇晨笑得有些神经质:“正如你所说,我是医生。医生永远不会给自己看病,也不会使用自己制造的东西。哈哈哈哈你应该明白,打针必须承担相应比例的风险。没错,我手上就有整整一盒四级强化药剂。但是你能够保证,我肯定能够熬过那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幸运的成为变异人吗?”

    蒙毅的脸色依然平静,默默点了点头。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他非常聪明地没有询问刘宇晨和二十四号生命之城的关系。显然,这个陌生年轻人和西北方向那场正在进行的战争之间,肯定有某种必然牵联。在废土世界,医生是个令人尊敬,并且在任何地方都能得到厚遇礼待的职业。他既然对那枚银色胸针漠不关心,说明已经放弃曾经的身份。如果愿意留在芦苇镇,那么对于自己管辖的这个小型定居点,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人活着,总会生病。无论旧时代人类或者新生代人类都无法避免。尤其是在这种充满辐s的恶劣环境下,生病,通常都意味着死亡。

    “我得离开这儿。”

    刘宇晨的回答让蒙毅脸色骤然微变。未等发作,他又继续道:“我要往东南方向走,去见一个朋友。很高兴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留给你,包括那盒强化药剂。当然,如果你能派人陪同我走完剩下的路,到隐月城的时候,你还可以得到更多的报酬。”

    蒙毅眼角立刻跳动了一下,他的手有些颤抖,但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并且掩饰住面部微颤的肌r,不动声色的问:“隐月城?你认识的人是谁?”

    “林翔。他是那里的城主。”刘宇晨脸上满是坦然。

    “你说什么?林,林翔?”

    蒙毅一愣,继而哑然失笑。他笑得很开心,很舒畅,甚至笑出了眼泪。

    座落在山林掩映间的加尔加索尼城堡,是一个恬静而又安宁的庄园。在春日微暖的阳光照s下,寒冷冬季中大部分凋零枯萎的植物,又重新释放出新鲜青嫩的生命活力。它们虽然没有完全铺满绿色,却已经绽露出点滴幼弱的新叶。主楼和几栋用长廊联接的辅楼之间,弯曲扭绕着枯黄粗大的蔓藤。粉白的石膏浮雕为建筑增添了更多庄重气息,具有浓厚艺术性细节的金属栅栏显示出奢华。园丁在道路两边的苗圃里忙碌着,他们翻掘溶化的冻土,播种下去年收获的种子,只要气候一直保持温暖,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下上几场晰晰沥沥的小雨,冬天残留下来一切破败气息都将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逾悦、欢快的苍翠。

    伯格森像往常一样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身上仍然是一成不变的高领黑缎衬衫,下巴上的灰色胡须和以前一样修剪齐整。唯一有所变化的,就是目光里已经不再有自信的成份,更多的,则是恭敬、惶恐,还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春天,并没有给他带来希望和欢乐。恰恰相反,他所感受到的只有愤怒和绝望。

    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那座被称为“隐月”的城市,还有那个叫做林翔的年轻人。

    从上次加尔加索尼城堡被彻底攻破,家族成员被血腥屠杀的时候开始,伯格森就已经意识到,在索斯比亚和费迪南德这两大势力中间,那块曾经被抛弃、无足轻重的土地上,正在崛起一头越来越庞大,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