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废土 > 第 77 部分

第 7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则是在分发节日配给品的时候偶然遇到。当然,并不排除其中是否存在故意为之的可能。”

    林翔把健美的身体后靠在椅背上,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撑住下巴,用分开的食、拇指在明显可以感觉到粗糙胡茬的面颊两边轻轻摩挲着。

    “安排专人盯紧这个家伙,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静静地坐了几分钟,林翔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另外,让医院方面对王彪的身体进行一次全面检查,重点观察细胞和基因方面是否出现异常。如果发现什么问题,立刻拘禁兰德沃克。”

    天很冷,地面上的积雪却很薄。几根干枯的树枝从石头缝隙中挤挤挨挨的生长出来,仿佛一支支毫无血r的瘦骨拼命伸展到极致,想要抓住悬浮在天空中的厚厚辐s云,从中拧纂出几滴自己迫切需要的水份。

    有光,却感觉不到太阳的存在。整个世界都笼罩的半灰半暗的云层y影下面,虽然是冬天,但是在没有风的时候,甚至让人感觉比闷热的夏天更加难受、窒息。

    越野车沿着旧时代遗留的公路向东面飞驰,宽厚的轮胎把积雪碾压得朝向左右两边乱溅开来,夹杂着黑黄泥水的脏雪掉落在远处的同类身上,把原本一片洁白的它们,迅速沾染成如同梅毒病人身上溃烂脓疮一般的肮脏斑点。

    林翔握着方向盘,脚尖微微踩下油门让车辆保持足够的动力,眼睛一边观察着前方道路和四周状况,一边不时朝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指北针偶尔瞟视着。

    这是一条从隐月城边穿过,与备用便道相互连接的旧公路。拨开路面上的积雪,可以看到已经裂开的柏油表层。公路两侧的护栏大多已经腐朽,稍微用力推攮,它们就会发出刺耳脆响,像干裂树枝一样轻而易举的断开。横悬在道路上方的指示牌已经锈得不成样子,除了勉强能够看清楚几个残缺不全的数字,地名、线路、方向等等旧时代高速公路必须具备的相关信息,根本无法查找。

    除了粮食,隐月城日常消耗最多的生活必需品,就是盐。

    虽然有着杀人夺城的深仇大恨,林翔却一直与索斯比亚和费迪南德保持着非常友好的贸易关系。其中,费迪南德的棉织品和索斯比亚的盐,是贸易项目中占据比重最大的两部分。尽管卢顿家族的伯格森和阿雷桑德罗家族的安东尼奥都不喜欢林翔,甚至对这个突然崛起的年轻人恨之入骨,但他们却非常喜欢隐月城与自己用作交换的摩托车和电池。为了这笔数量可观的利润,再加上武力和稳定等方面种种因素,两大家族有选择性的对以往仇恨保持沉默,转而刻意营造出一种和谐、互补的良好贸易氛围。

    谁也不知道这种局面究竟能维持多久,但是棉花和食盐却像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悬挂在林翔头顶。尤其是后者,尽管隐月城修建了大量底下仓库,并且将其当作战略物资进行储备,可是林翔明白一旦索斯比亚切断供应,隐月城将在五个月内陷入盐荒。

    伯格森是个聪明人。

    此前加尔加索尼城堡惨遭血洗,已经让他明白林翔是自己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可是,他也不甘心眼睁睁看着隐月城在荒野上崛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物资供应方面尽量对林翔进行限制。

    伯格森做的非常巧妙,他没有直接拒绝隐月城的贸易要求,而是利用天气、自然灾害、人力等方面的借口,逐渐对隐月城的食盐供应份额进行缩减。

    就这件事,布兰琪与索斯比亚方面曾经进行过多次交涉,葛利菲兹和艾琳娜也从爱玛城方向对盐类物资进行大量调运,同时开拓更多的商道和贸易项目。由于卢顿家族的暗中c作,这些措施收效甚微,也无法起到彻底改变贸易格局的作用。

    隐月城目前虽然不至于缺盐,但是供应量却岌岌可危。身为市长的布兰琪一再警告如果继续按照目前的供应量进行贸易,隐月城就不得不缩减对平民的食盐配给份额。这不仅会影响城市本身对流民的吸引力,还可能在内部引起新一轮的恐慌。

    林翔没有选择与索斯比亚直接撕破脸皮,而是命令行政部门继续与卢顿家族维持贸易。同时,带领经过特别挑选的突击队,一路向东寻找新的食盐产地。

    车队的规模不大,除了林翔的越野吉普,只有一辆标准型号的“斯特瑞克”轮式装甲车,和一辆加挂有防弹装甲的武装卡车。

    “秃鹫佣兵团”仍然保持着和过去一样以任务进行提升战斗力的方式,新近加入城卫军的成员需要接受训练,刚刚得到血y改造进化为寄生士的原住民,正在杨华的带领下在山谷里的隐蔽位置进行战斗适应。为了防范“魔爪”以及应对各种的突然事件,同时也便于行动和增加给养携带量,林翔只带出一名拥有八级进化异能的老兵,还有九名刚刚经历暴,得到相当于五级进化药剂配给的新晋战士。

    一辆锈烂得不成样子的汽车残骸趴在路边,车身表层的漆面几乎完全剥落,露出夹杂着大块黑斑的铁红色夹层。车头顶端的引擎盖朝上翻起,弯叠出一个非常生硬的折角。堆积在盖板表面的雪层和灰尘仿佛拼命想把它压合回原来的位置,却被一颗早已锈死的螺栓牢牢挡住,只能保持这种不上不下被架在半空的状态,好像一头大张着嘴的金属怪物。

    车队缓缓停住。一名身穿骷髅骑士团制式战斗服,肩膀上用醒目金线绣着中士标志的军官跳下装甲车,从背包里取出一台辐s检测器,小心翼翼地拉开机器两端折起的金属探针,用力c进脚下的泥土。

    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汽车残骸,大多堆积在城市和村镇之类曾经人口密集的废墟。这也成为废土世界判断环境的重要标志。一般情况下,汽车残骸出现越多的地方,不是被核弹头攻击过的重度辐s区,就是没有遭到打击的轻度污染区域。

    “安全指数,属于无危险地区。”

    中士满意地收起探测器,大步走到越野车前,从背包里取出行军地图,在对应位置用红色记号标注上详细数字,恭敬地递到林翔手里。

    看着地图,计算着与隐月城之间的实际距离,林翔轻点了点头。忽然,他偏过身子,从车身右边的侧镜看了一眼尾随其后的装甲车,问:“olly怎么样?她的情绪如何?”

    olly是个女孩,大暴的时候,被编入武装平民。她和一个老人共同守卫着通往内城的四十七大街入口。由于战斗表现出色,被招入城卫军,成为“秃鹫佣兵团”的候补人员。

    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女孩。她很漂亮,却很少说话。对于男性,她似乎有着本能的抗拒和排斥。同时,她对战斗和杀人也显露出异乎寻常的狂热。她的新兵训练成绩比同期任何人都要优秀得多,但是,在单兵格斗项目中,却将六名男性对抗者当场打成重伤。如果不是教官果断c手终止,她甚至会疯狂到用牙齿撕裂那些人的喉咙。

    新兵训练署将她列入必须被监管的危险份子名单,经过管理委员会多方查询,终于从那名与之共同守卫的老人口中了解到这个可怜的女孩曾经被乱民们轮流施暴,与之有关的所有亲人,都在那场惨烈的混乱中全部被杀。(参看一百九十五节)

    “和以前一样,不说话,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高兴或者愤怒。”

    中士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不是个好兆头,我看过她的相关资料,这女孩只有十五岁,一直这样下去,这辈子就真的废了。”

    废土世界的新生代人类生长速度很快。十三岁,已经相当于旧时代十八至二十左右成年人的生理水平。隐月城后备武装人员受训期也以此为最低标准。这并非特殊个案,事实上,包括索斯比亚和费迪南德在内的诸多家族机构,同样也以此作为判断领内人口是否成年的依据。

    “尽量多给她点照顾,有些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才能解决。”

    说着,林翔收起手里的地图,把身子缩回驾驶座,朗声道:“注意周围环境,加快速度,争取今天晚上能找到一处可以在房间里过夜的地方。”

    铁笼镇,距离公路只有不到两百米。站在装甲车顶端的了望兵,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个显著的流民聚居点。

    确切地说,这里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小镇,而是一列由十五节车厢组成的旧式列车,由于脱轨偏离了原来的行进路线,歪七八扭相互簇拥在一起,在荒野上形成一个可供居住的临时营地。

    这里没有大、中型定居点常见的警戒塔,周围也没有设置铁丝网或者栅栏之类的障碍物,偶尔有几张好奇的面孔从车厢侧旁的窗户里出现,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迅速消失在厚厚的隔板背后。

    没有防护,这其实也是荒野流民的一种自保手段。

    这意味着小镇没有什么值得引人觊觎的财富,水和食物很少,甚至非常缺乏。盗贼和匪徒通常不会对这种地方产生兴趣,家族机构也不会派出军队占领这些没有开发价值的地区。镇上居民也谈不上什么武装程度,一枝手枪,或者是拥有一把稍微锋利的刀子,都有可能让你成为这里所有居民的最高统治者。

    车辆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铁笼镇近乎死一样的寂静,顺着公路旁边的便道,控制住速度的车队慢慢开下土坡,在混杂着枯死灌木的积雪地面上,碾出两条带有清晰轮印的车辙,缓缓驶入被破旧列车厢围成半圆形状的小镇。

    林翔推开车门,从越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装甲车上搭载的士兵们也纷纷跳下,迅速把守住各个值得注意的处点,用警惕的目光来回扫视着。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偏黑的天幕,林翔信步走到一扇半开的金属门前,望着显然是用刀子刻在门壁表面,用黄色涂料抹刷过边缘,歪歪扭扭勉强能够判断出酒杯的图案,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和旧时代以直立男女外形代表不同性别厕所的方法一样,这个符号同样代表着废土世界的酒馆。

    酒吧的面积不大,狭长的车厢里只有近三分之二的面积被用于客座。从布置和座位安排来看,应该是一节旧时代的餐车。

    几个衣衫破旧的男人分坐在与车厢固定连接的椅子上,默默地注视着刚刚走进房间的林翔。目光的内容不一而定,冷漠、嫉妒、羡慕、警惕没有人说话,唯一的声音,就是y体顺着喉咙咽下发出的清脆响动。

    门开了,肩上背着突击步枪的中士走了进来。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里很安全,我刚刚和旅馆老板谈过,他有足够的房间安排我们过夜。”

    林翔点了点头:“安排好值班哨兵,让大家都轻松一下。”

    这里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流民聚居营地,镇民也都是没有进化能力的普通人。实力最差的小队成员也拥有五级异能,只要没有突然出现的外来者,在这种地方过夜,其实远比野外宿营安全得多。

    酒吧的经营者是一对中年夫妇。老板个子不高,干瘦的身形像虾一样佝偻着,脸上堆着讨好般的媚笑。感觉,活脱脱就是一个没有脊椎骨的软体人。

    相比之下,老板娘却要魁梧得多。不仅足足高出丈夫两个头,体格更是健壮得如同发育良好的母牛。浸着灰色油污的白罩衫只能勉强裹住她粗犷的身躯,一对硕大到令人恐惧的茹房几乎要从上衣里挤涨出来。她的胳膊非常粗壮,皮肤毛孔很大,表面长满粗长硬扎的黑色体毛。如果不是胸前那对体积和篮球差不多大小的r质隆起,恐怕谁都不会相信拥有如此巨大体形的她,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酒吧只提供两种食物烘烤过的土豆和双头牛r。荒野上的净水非常珍贵,尤其是在特别缺水地区,一般情况下只用于解渴,很少用来熬煮食物或者清洁身体。

    酒,只有一种颜色偏淡,黄得不太正常,瓶底带有大量杂质的y体。尽管老板娘擂着胸口一再保证这是店里最好的威士忌,林翔却丝毫没有想要开上一瓶尝尝的欲望。

    烧土豆的味道马马虎虎,牛r也烤得半生不熟,虽然厨师技巧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程度,不过这些东西的辐s含量很少,价钱也足够便宜。林翔只花了六发九毫米子弹,就得到了足够十一个人吃饱的食物。

    忽然,从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短暂的嘈杂过后,酒吧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踢开。几个外形粗旷、神态如虎似狼的彪形大汉重重走了进来。

    第二百零六节 枉杀

    这些人非常彪悍,他们似乎不惧寒冷,身上只穿着薄汗衫和无袖短褂。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可以看到明显的伤疤。他们似乎是用这种方式故意显露自己发达的肌r,甚至炫耀似的在抖动着。他们手里的武器有翻新的自动步枪和自制火药枪,虽然式样不统一,身上的服装也颇有些破旧,总体穿着打扮与流民乞丐没什么区别,但是看得出这些家伙都很凶残,身上似乎随时都散发出血的味道。

    用直接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都杀过人。

    为首的男人年纪大概已经超过四十多岁,体型之巨大简直足以装进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脸上的横r与凌乱的胡须勾勒出一幅掩饰不住的狰狞面孔。他y沉着脸,用贪婪而警惕的目光在小酒馆里每一个客人身上来回打转,久久地观察着林翔和他手下所有突击队员。过了好几分钟,这才慢慢收起眼眸里外放的傲慢与不屑,举起粗壮的胳膊朝后挥了挥,带着自己的人走到角落里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旁边,坐下。

    荒野的人们,对于实力有着简单有效的认知方法。除了进化人特有的异能气息,他们一般会通过对目标外表衣着和持有的武器进行强弱对比。没有补丁的漂亮衣服,带有特殊金属质感的枪械,再加上停放在外面院子里那几辆外形奇特,拥有厚重装甲和威力惊人大口径机枪的重型车辆,足以让男子在短时间内判断出自己和林翔等人之间悬殊的实力对比。

    这应该是一群在荒野上流窜的盗匪。他们会抢劫所有值得掠夺的目标,偶尔也会加入某个雇佣兵团顺手捞上一票。由于自身实力限制,他们大多选择落单者或者相对富裕的小型村镇下手,甚至还兼作奴隶贩子。这些人的实力并不强,即便是那个为首的男人,也仅仅只拥有相当于一级初阶进化的异能。

    他的目光仍然在林翔等人光滑的战斗服表面来回打转,视线焦点也有意无意聚集到那些靠在酒桌旁边,伸手便可触及的崭新突击步枪上。

    不仅仅是他,围坐在其身边的所有盗匪,都在盯着林翔和他的队员。他们在默默评估着对方身上装备的价值,仅仅是粗略的估算,就让他们的眼睛变得血红,甚至出贪婪与狂热交织的火焰。

    餐刀很钝,斜面上的槽齿早已被磨损得只留下浅浅印痕。林翔费力地把盘子里的牛r切下一块,用叉子送进嘴里使劲儿咀嚼。在这种地方吃饭自然谈不上什么口感和美味,充其量不过是能够补充身体必须的消耗。

    谁也不知道东面的目的地究竟在哪儿,车上装载的给养品能省则省,能够用钞票和少量子弹换到食物,总好过在短时间里把所有食物储备消耗一空。

    林翔明显能够感觉到盗匪们的敌意,他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强者固然能够肆无忌惮随便杀人,但是也会因此带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要对方没有主动招惹自己,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盗匪们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尽管眼红林翔等人身上的装备,他们却也没有利欲熏心到丧失最基本理智的程度,仍然老老实实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肥壮魁梧的老板娘也适时的送上酒很快,酒吧里不安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充斥在人们耳朵里的,只有喝酒与咀嚼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满面凶恶的男人坐在桌子旁边,狠狠将一杯烈酒灌了下去,边擦嘴边大声嚷嚷:“妈勒个的,就这么干喝真没意思。老板来盘烤r”

    老板娘扭动着尺寸惊人的肥臀走了过来,耸了耸肩,说:“抱歉,店里的存货不多。最后一点双头牛r已经全部卖完。你们来晚了。”

    “放你p”

    男人猛地跳了起来,脖子上粗大的青筋不停地跳动,他像狼一样盯着足足高出自己半头的老板娘,从后腰抽出一把半尺来长,带有锋利锯刃的匕首,“嗖”地用力c进桌面,恶狠狠地说:“马上给老子弄盘烤r来”

    “r都在那张桌子上。”

    老板娘毫不退让地挺高胸脯,指了指旁边林翔等人围坐的酒桌,鄙夷地瞟了男人一眼:“有本事自己去弄,老娘的店里现在只卖烧土豆。”

    “你这个满身肥油的贱货”

    男子感到受了侮辱,他咆哮着拔出c在桌子上的匕首,正准备把挥舞胳膊刺穿老板娘胸前那两团粗糙肥滚的脂肪。却忽然看见,站在对面这个比母牛还要强壮的女人,从满是油污的围裙下面猛地摸出一把口径粗大的九毫米手枪,正指着自己的脑袋。

    “不想吃就滚,别在老娘的店里撒野”

    凶悍的老板娘把枪口近男子鼻尖,咆哮的口水甚至喷溅在他皮肤表面,很臭,很腥,但是男子却不敢伸手抹擦,生怕引起对方误解扣动扳机,只能瞪圆双眼死死盯着对面,握在手里的刀子,却微微有些颤抖。

    “莫,莫妮卡,别,别这样他,他是客人。”满面恐惧的老板从酒柜后面颤微微地走了过来,胆战心惊地轻轻拽了拽自己婆娘的裙摆。

    “滚”

    老板娘暴跳如雷地转过身,冲着自己男人那张可怜巴巴的脸连声怒吼:“没用的东西,滚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否则老娘今天晚上把你活活榨成人干”

    老板抱头鼠窜。

    老板娘手里的枪距离男子额头又更近了一些。

    “够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盗匪首领终于开始发话:“卡森,把你手里的刀放下”

    “可是头儿,这个婆娘实在是”男子颇不甘心地嚷道。

    “我让你坐下”

    盗匪首领捏紧拳头,把酒桌擂得轰隆作响:“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你他是不是想造反?”

    男子脸色立刻变得青白,脸上和脖子上每个伤疤都在渗着淡淡的血光。他慢慢松开握刀的手,锯齿利刃“哐啷”一声掉在桌上。

    凭心而论,酒吧老板娘的确是个敢下狠手的硬角色,如果争执继续下去,这个暴怒的女人绝对会一枪干翻自己的手下。盗匪首领并不怀疑这一点。当然,他也不会因此而惧怕一个女人。铁笼镇酒馆是附近地区唯一能够提供食宿的补给点,大家都是熟人,为了一点小小的争执,导致以后出现不可预知的各种危险并不划算。

    何况,老板娘本身并没有错现在是冬天,荒野上能够弄到的r食,的确不多。

    不过,自己手下也有一定道理累了一整天,喝酒没r,的确很不舒服。

    想到这里,盗匪首领不由得头疼地皱了皱眉,一边摸了摸面颊上浓密扎手的粗硬胡须,一边向旁边打了个手势,说:“加斯东、卡森,去,抬件货物进来。弄点鲜r,好好犒劳一大伙儿。”

    话一出口,所有围坐在酒桌边的盗匪不约而同抬起了头,疑惑、惊喜和不解的目光,纷纷投注到首领身上。

    “头儿,你说的是真的?”被叫作卡森的男子颇为意外地问。

    盗匪首领点了点头:“去吧动作快点儿,大家都饿了。”

    林翔从放在脚边的背包里取出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

    他一直观望着酒吧里这场小小的冲突。仅仅只是看看,丝毫没有想要c手。

    这里不是隐月城,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一管到底。

    倒不是说他变得越来越冷漠甚至毫无人性,而是那场几乎摧毁整个城市的暴使他意识到废土世界有其特殊的生存法则,不可能每一个获救者都对你感恩戴德,他们更不会根据你的安排和期望行事。他们只会垂涎甚至嫉妒你拥有的财富和地位,如果得不到,宁愿用暴力把所有一切全部摧毁。

    人,都是贪婪的。

    无论文明辉煌的旧时代还是荒凉的废土,没有任何区别。

    差不多十分钟后,两名盗匪扛着一只半人多高的木笼走了进来。

    笼内的空间非常狭窄,纵横交错的木制栅杆间,绑扎着一个个向内倒立的尖刺。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赤身l体站在木笼中央,狭窄的空间迫使他只能并拢双脚佝偻身体蹲站着,双手紧紧抓住两处勉强还算光滑的木栏。身体活动稍微剧烈一些,皮肤立刻就会撞上锐利的尖刺,在身体表面扎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孔。

    男孩身上伤痕累累,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目光触及到的每一个人。他的头发蓬乱,被肮脏的泥垢淤结成一条条干硬的发绺。骨架高大,肌r也非常结实。如果不是那张略带稚气的面孔和尚未完全发育的生殖器,单从背后判断,简直就是一个强壮的成年人。

    林翔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冷厉。联系之前的话,他已经多少能够猜到这帮盗匪究竟想干什么。

    手,下意识地放在腰间的500枪柄上,慢慢握紧。

    尽管已经决定不再干涉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是,林翔也有自己必须为之谨守的底线。

    盗匪们显得很高兴。尤其是那个叫作卡森的男人,甚至急不可待地抽出带有剧齿的匕首,满脸狞笑着准备拧开捆绑在木笼接口处的铁丝。

    就在他走近笼子,把手伸向笼顶的一刹那,男孩忽然张开嘴,像受伤的野兽般疯狂嗥叫起来。

    林翔微微一怔,慢慢松开了握枪的手,眼眸中的厉芒迅速暗淡下去。他把身子转向酒桌,端起盛水的杯子凑近唇边,缓慢,小口地浅抿。

    男孩张开嘴的一刹那,林翔清楚地看见他的左右犬齿足足长达三厘米,狭长的齿形向内略有弯曲,锐利的齿尖与内侧齿线形成一条锋利的刃面。门齿也不像正常人类那样整齐排列,而是一前一后交错斜生,表面沾满一层厚而黏稠,令人恶心的黄色堆积物。

    这是一个暴民。

    他们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比人类更强,甚至能够在中、重度辐s区域里生存。他们的食物来源比人类要多得多,饮用水也不需要绝对保持洁净。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他们其实就是在辐s影响下产生突然变异的人类。虽然不像进化人那样拥有远超常人的异能,却有着普通人类无法比拟的特殊体质。他们更强、更壮、更凶残。相应的,大脑思维能力也出现下降的趋势。按照废土世界的生物划分,他们其实已经不再属于人类的范畴,只是一种拥有与人类相似外形的异类。

    无论荒野流民还是定居点里的平民,都不认为暴民是自己的同类。这种观点,就好像旧时代人类与黑猩猩之间的区别一样明显。

    “莫妮卡老板,今晚的酒钱我照付。不过,得借你的厨房用用”

    盗匪首领走到木笼前,弯下腰,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面目狰狞的暴民男孩。直起身子,冲着站在酒柜后面胖胖的老板娘大声说着。

    “让你手下那帮小子把地板弄干净点儿,每次都要老娘收拾半天。”老板娘抓起一块抹布使劲儿擦了擦柜台,颇为不满地应道。显然,盗匪不是第一次在她的小酒馆里做这种事情。

    “没问题,我还会给你留下半条新鲜的大腿”

    盗匪首领粗豪地笑了笑,转过身,叫起一个腰圆膀大,身上肌r饱满贲张的光头大汉:“巴里,这活儿你最顺手。这小子很嫩,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们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没问题。嘿嘿嘿嘿我就喜欢看你们吃完我做的r,一个劲儿舔手指头那副馋样儿。这小子很壮实,细细切了炖上一锅,明天早上起来就有r汤喝。”

    巴里的嘴咧得很开,他一步步朝着木笼走了过来,一边不断活动着手腕和脖子,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骨节脆响。

    卡森用力拧开捆在笼顶的铁丝,握在手里的匕首灵活地转了个刀花,耀起一片刺耳的白光。

    林翔坐在桌子旁边无动于衷。

    那只是一个暴民,不是人类。

    他们只相信弱r强食,弱小的人们就是应该成为他们的食物。

    虽然是无恶不作的盗匪,但他们食用的对象只是已经趋于野兽化的变异种族。按照旧时代的观点,这种事情可能在心理上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然而按照废土世界的生存法则,却是再正常不过。

    巴里从卡森手中接过匕首,狂笑着把左手从木笼侧面的小口伸了进去。那里是一个预先留出的位置,可以在对方无法转身反抗的情况下,用力捏住笼中囚徒的后颈,再从正面打开活动笼门,从容不迫一刀割断猎物的咽喉。

    林翔叉起一块已经变冷的土豆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关注事态发展的同时,他也把目光转回到围坐在桌边自己手下的脸上。

    忽然,他意外地发现坐在自己斜右方向的新兵olly,那张从出发以来一直保持沉默冰冷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狰狞。

    “olly,坐下”

    曼妙的女性的身形和林翔口中的警告同时暴起。来不及阻止,olly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拎起放在脚边的ak一百突击步枪,把枪口对准站在木笼旁边的巴里,重重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

    巴里左手一松,右手本能地捂住被子弹击中的腹部,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olly,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来。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不住地抽搐着,一道鲜红血流顺着半开的唇角汨汨淌下。

    olly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的嘴唇紧抿,甚至可以听见清晰刺耳的牙齿摩擦声。 被战斗服薄质面料紧紧绷住的胸前隆起,也随着急促呼吸剧烈起伏。

    “动手”

    林翔心里暗自叹息着,以迅猛无比的速度拔出500,对准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满面骸然的盗匪连连猛扣。身后,反应迅速的士兵们飞快占据房间里的有利地形,朝着围坐在酒桌旁边的其他盗匪扫s。

    乱战的结果毫无悬念,尽管交战双方都很仓促,但是在强大火力和远超普通人的进化异能反应面前,盗匪们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盗匪首领左手从肘部被生生炸飞,他歪斜着身子,勉强倚靠在墙壁上,右手托着一团模糊黏滑的肠子,颤抖着塞进腹部那道十余公分长的可怕伤口做完这一切,他仰起头,睁圆双眼,神情悲愤地瞪视着站在面前的林翔:“我们,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过节。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二百零七节 乱逆

    握枪的手,有些汗湿。

    林翔从未杀过一个无辜者。

    盗匪们也许恶贯满盈,他们手上或者同样沾满鲜血,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并未主动招惹林翔。按照废土世界的法则,他们属于毫无利益纠纷,两个没有任何关联的独立群体。

    盗匪首领问的没错你为什么要向我们下毒手?

    尽管在道义上不占优势,林翔却必须站在自己人一方。暂且不论olly为什么要开枪,作为指挥官,他都要帮助这个从大暴中幸存下来的女孩。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没有任何过节。”

    抖开500滚烫的枪筒,“哐啷”倒出其中的弹壳,从口袋里摸出子弹逐一装填,林翔眼眸中那点不多的内疚也在逐渐消失。他把装满子弹的枪重新指向奄奄一息的盗匪首领,淡淡地说:“杀人,不需要理由。如果你一定要我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我比你强,这就已经足够了。”

    盗匪首领一怔,继而脸上的表情变得惨然。他大口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妈勒个的你,你,你”

    一口浓血涌上喉头,挤噎得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林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举起枪,对准盗匪首领那颗满是横r的头,用力扣下扳机。

    酒馆里一片狼籍,胖乎乎的老板娘坐在酒柜前面,短粗的r腿横放在膝盖上,肥嘟嘟的胖手里捧着一把瓜子,不时朝嘴里扔进一粒,嗑得脆响。那张被白粉和劣质化妆品涂抹甚浓的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这种事情在酒馆里已经发生过太多,她已经记不清楚这究竟是第几次?死过多少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自己也能从中得到很多好处死者身上的衣服、武器、个人物品都可以回收使用。腌制过的尸r块味道很不错,酒客们也很喜欢。如果没有这些冲动热血的家伙相互撕杀,小酒馆早就关门大吉,根本不可能在荒野上一直维持到现在。

    林翔转过身,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默默呆立的olly,冷冷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认识这些人?还是和他们有仇?”

    女孩仍然保持沉默,眼眸深处的光,象是凝止不动的冰。

    她端着枪,慢慢走到木笼前,伸手拉开扑倒在笼子上的盗匪尸体,用力拧转着卡在笼门前的铁丝。

    林翔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让冰寒的夜风迎面吹在脸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arlboro”,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燃烧的烟草散发出辛辣的气味,烟雾缭绕下的olly身影,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个女孩,有一颗冰冷得几乎没有情感的心。

    但她却保留着最基本的人性。

    林翔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也明白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不想制止,也不会横加阻拦。

    亲人被杀,家园被毁,自己被轮暴几乎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都集中在那个脆弱娇稚的身体上,如果换做是他自己,也需要强烈发泄,也需要寻找寄托与希望的平衡点。

    木笼被打开了。

    笼门松动的一刹那,囚禁在笼内的暴民男孩异常粗暴地推开木栏,像野兽一样狂吼着冲出,一头扑进站在面前的olly怀里,狠狠张开满是尖利牙齿的嘴,重重咬住她持枪的右手。

    也许是因为变异造成的结果,暴民对于危险的判断能力比人类敏锐得多。他们会选择距离最近,并且拥有武器的对手发起攻击。

    和站立距离略微偏远的其他人相比,手里拿着突击步枪的olly,无疑是暴民男孩眼中最危险的目标。

    “混帐,这个该死的暴民渣滓”

    站在旁边的中士愤怒地举起手里的枪瞄准男孩,却被林翔伸手挡下。

    “谁也帮不了她。这个问题,必须由她自己解决”

    olly很吃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意外。她大张嘴,痛苦而绝望地看着拼命嘶咬自己的暴民男孩。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哼起来,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哧”

    尖利的牙齿死死错紧衣服纤维,强劲的咬肌从紧密编织的布料表面撕出一个不大的破口。鲜红色y体从里面渗透出来,血的味道让男孩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亢奋。他紧紧抱住olly的胳膊,从破开的战斗服下硬生生撕咬下一大块r,带着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在口中肆无忌惮一阵乱嚼。

    “你救了他,但他却想吃了你。这就是现实”

    林翔的话像重锤一样狠狠撞击着olly的心脏,女孩眼中饱含无法掩饰的痛苦,还有难以言语的恐惧。她拼命挣扎着,左手猛然抽出别在腰间的格斗刀,横向狠狠刺进男孩咽喉,用力搅动。

    男孩踉跄着后退,他昂着头,双手死死卡住自己的喉咙,仿佛这样做可以缓解强烈的窒息感,让流血的伤口重新恢复如初,然而吸入的空气却无法顺着咽喉进入身体,他的面色越来越白,乌黑的眼睛也朝着眶外拼命挤压,微张的瞳孔已经因为充血而变成红色。

    林翔仍在吸烟,神情冰冷,没有任何变化。

    olly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这一切。突然,她发狂一般端起斜垂在手边的突击步枪,仿佛一头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狂暴母龙,对准步履蹒跚的暴民男孩拼命倾泻子弹。直到把那具年轻的身体打得满是弹孔,轰然倒伏在墙角,这才无力地松开握枪的手,双腿一软,神情颓然的瘫倒在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脸,痛苦地抽泣着。

    站在灰色的天空下,呼吸着冰寒的空气,刘宇晨只觉得刺骨的寒冷正在慢慢冻却着血y,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块坚硬的冰。

    二十四号生命之城的白色拱形穹顶和以前一样漂亮。远远望去,好像一片片被粗暴撕裂,又随意撒落在荒凉原野上的破碎蛋壳。

    从穹顶的天台望去,可以看到天地尽头很远的地方。荒凉的世界,也有一种特殊的,原始的美。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一根根粗大的木杆矗立在地平线上,零零散散,仿佛一道无规律的栅栏,从四面八方把二十四号生命之城团团包围。

    每一根木杆顶端,都悬挂着一具浑身赤l的尸体。

    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们的死状非常凄惨,大多是被子弹贯穿身体,也有的是被刀斧之类的锐器伤及要害。有的尸体没有四肢,有的直接失去头颅,还有的腹部被直接掏空,或者干脆从后背剔出整条脊椎骨,只有绵软的r体被绳索拖吊着,在寒冷的风中来回飘荡。

    他们都是二十四号生命之城的成员。确切地说,应该是由这座城市制造,分别隶属于各个部门的复制人。

    与设置在这个世界上其它地方的同类型基地一样,二十四生命之城同样拥有作为一个城市的各种必须附属人群。巨大的蛋形建筑只是这个城市的核心,为了维持正常运转,医生联合协会利用生物技术制造出大量试管人。按照灌输在大脑中不同类型的记忆,这些非自然产物也具有不同的功能。军队、维修人员、厨师、下级管理人员他们的数量多达以万为单位,就好像巢群里密密麻麻的工蜂,在所属不同的位置默默忙碌着,只为了供养居于城市金字塔顶端,对所有一切拥有生杀、号令大权的最高级存在。

    围城,从上个月就开始了。

    这是一场有计划的y谋。

    袭击者没有直接进攻防御力强大的中央大楼,而是首先蚕食城市外围的附属区域。发电厂、水体净化中心、能源储备仓库、食品加工厂这些原本漂亮的建筑,已经变成被被硝烟熏黑的残墙断垣。从战略角度看,这些地区对于二十四号生命之城有着无法替代的支撑作用。它们是构成城市必不可少的组合部分,一旦缺失,将在短时间内造成防御体系全面崩溃。

    成千上万的人被杀死,无数尸体被悬挂在木杆顶端,在风雨严寒中慢慢腐烂。在引导战争的人看来,这其实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必不可少的手段。谈不上残忍,更于道德无关。毕竟,被杀的都不是从母体当中自由诞生的自然人,而是从培养槽中走出的基因复制品。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资源浪费,那些在凄风冷雨中来回摇晃的腐烂尸体,其实只是一块块发臭变腐的人形蛋白质。

    医生联合协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只要拥有最基本的阶层和社会构架,“权力”这种东西永远都会存在。

    协会的成员大多数都是醉心于生物科学的学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当中会出现几个喜欢控制一切的异类。

    “萝拉、克里克斯还有莱斯尔。”

    望着远处y暗的天空,刘宇晨喃喃着这几个曾经被念叨过无数次的名字,脸上散发出令人恐惧的冰冷气息。

    他们都是医生联合协会的副会长,也是仅次于约瑟芬会长的三大巨头。他们曾经像一个小?